“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禾家傲自然是拗不过禾汀的。
“不用,反正也不用你们费心,有这些工人和仆人在呢。”禾汀云淡风轻的说道,“就是麻烦云如和顾洵暂时先住到客房了。”
“姐姐,我才出院。”禾云如一脸的哀切委屈。
禾汀耸耸肩,不以为意的问道:“所以呢?”
禾云如脸色微变,她没有想到禾汀会反问自己。
她咬着唇瓣,一脸的不情愿。
虽然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过就是一间房间,可是整个禾家除了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房间,就只有这间房间是最大的。
而且论资排辈,只有禾家真正的小姐才能住。
禾汀就是吃准了禾云如的小心眼,所以才会故意为之。
顾洵有些看不下去,“禾汀,云如的病还没有好,不能折腾,这几天先这么住着吧。”
“咳咳!”禾汀故意清了清嗓子,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顾洵,这里是禾家,不是顾家,你是禾家的女婿不是禾家的儿子,你觉得你有资格要求我吗?”
此言一出,众人哑口无言,大厅陷入一片寂静。
顾洵被禾汀说得面红耳赤,可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
他暗暗咬牙,禾汀口齿伶俐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禾汀蓦地一笑,“所以就请二位移驾客房吧,我收拾完也要休息,毕竟我不想云如那么清闲。”
禾云如气得全身发抖,若不是碍着面子,她一定会冲下去和禾汀拼个你死我活。
“你太欺负人了。”禾云如有火不能撒,所以转变策略,开始装可怜。
禾汀不以为意的一笑,对华叔道:“先把房间搬空,然后这些东西搬进去。”
“是。”华叔才不会在意禾云如是怎么想的,带着几个仆人直往三楼的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生平第一次,顾洵觉得自己非常的狼狈,而禾云如更是怒不可遏,可是为了维持在顾洵面前的温柔形象,她只能端着。
禾汀冷冷的笑着,这些人终究被名利所累。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禾云如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发誓一定要出掉禾汀,一定要!
华叔指挥着仆人们将房间腾了出来,而顾洵和禾云如被迫只能住进了客房。
禾云如气得全身发抖,脸色发青。
而顾洵,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抽着烟。
禾汀的回归让所有人的心里非常不舒服,或者说,她的回归扰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预想。
他双眸如墨,望着山脚下璀璨灯火,一道锐利的光芒在眸中一闪而逝。
禾汀站在门边,看着华叔指挥着众人将房间原有的家具搬出,腾空,又将自己买来的重新归置。
对于华叔这种接受过管家培训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case。
而且他指挥起来得心应手,不亦乐乎。
十五分钟之后,房间整理完毕,华叔让女仆将窗帘被单全部换了新的,然后转身对禾汀笑道:“大小姐,可以休息了。”
禾汀嘴角微微一抿,淡然道:“我不住。”
“啊?”华叔有些愕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禾汀淡淡一笑,“华叔明天把房间的地板壁纸地毯,还有浴室的瓷砖浴盆全部换掉。”
那两个人用过的东西,她是不会用的。
华叔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禾汀却轻轻地摆手,“不用,我去酒店住,什么时候房间收拾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可是这么晚了。”华叔有些担心,毕竟禾汀是女孩子,这么晚还出去会有危险。
禾汀轻声笑道,“华叔,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禾汀了。”
在暗夜,她才是主人。
华叔看着禾汀幽冷的眸,心中一片凛然。
他从禾汀回来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却独独忽略了禾汀的神色,如今留意才发现,她确实是变了。
从前的她,那双眸清澈明亮,如今却带着深深的寒意,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华叔微微有些心疼,明明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身上却背负着常人所不能及的仇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我去叫车。”华叔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用。”禾汀摇头拒绝,她习惯了独立,不想再像从前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小姐。
她不要做大小姐,也不要做小公主,她要做女王!
一个强悍到让所有人畏惧的女王!
禾汀离开禾家,半路拦了计程车。
她坐上车子,对计程车司机说道:“去梵蒂斯。”
计程车司机点点头,立刻发动了车子,用了三十分钟将她送到了梵蒂斯酒店。
她来到梵蒂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她直接来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门前,伸手按了门铃。
房间内,冷君池刚刚洗完澡,他围着浴巾去开门。
当他看见正在门口的禾汀的时候,神色微微一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过了三个小时,又看见了禾汀。
而禾汀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只围着浴巾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身材颀长肌肉线条明显,八块腹肌很是傲然。
他的头发还没有干,发梢还有挂着水珠,从前他都是把前额的刘海往后梳,整个人看起来冷傲不驯,可是当他把刘海放下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软萌软萌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揉揉他的头发。
“禾汀?”冷君池被禾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禾汀被冷君池一唤,这才回神,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这是怎么了,居然真的伸出手去摸冷君池的头。
“咳咳,我想”禾汀想要解释自己为何来这里,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然,冷君池却一把抓住了禾汀手,而后弯下自己的身子,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笑吟吟道:“喜欢摸就摸吧。”
生平第一次,禾汀窘了。
她看着自己被冷君池按在他头顶的手,抽回来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沉思良久,她微微一叹,胡乱的揉了揉,低声道:“我只是想要擦擦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而已。”
冷君池扑哧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齿,两颗小兔牙很是可爱,笑容中带着一抹天真,让人别不开眼睛。
他知道禾汀这是在害羞,不过害羞的反应还真是独特。
“进来吧。”冷君池给她让开了路,等到禾汀走了进来,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禾汀转过身对他说道:“我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等家里那边装修好,我再搬回去。”
“没关系,你打算长住都可以,省得咱们午夜寂寞不是?”冷君池冲着她挑了挑剑眉,邪魅一笑。
禾汀冷哼一声,“抱歉,我午夜寂寞只想解刨人,怎么你想要无私奉献?”
冷君池嘴角抽了抽,笑道:“这个没法无私,不过暖床什么的,我可以。”
“滚!”禾汀就知道冷君池会没个正经,随手甩出手术刀。
冷君池反应更快,他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挡住。
冰冷的手术刀直直的插入靠枕,刀刃穿出靠枕,刀尖对准了冷君池的鼻尖。
冷君池轻轻的放下靠枕,深吸一口气,好险。
“我去睡了,你若是午夜寂寞可以打电话叫客房服务,不用顾及我,晚安。”禾汀邪邪一笑,转身走入之前用过的房间。
冷君池额角有青筋暴起,他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呢!
翌日,清晨。
禾汀睡到七点就醒了,她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发现冷君池也很早就醒了,而且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早餐。
他动作优雅,看见禾汀坐到旁边的位子,他将手里烤好的面包抹上果酱放到了禾汀面前的盘子里。
禾汀拿起面包咬了一小口,而后抿了一口咖啡。
两个人的动作都非常自然,不知道的会以为是相处多年默契十足的夫妻。
“还要去医院吗?”冷君池吃完最后一口面包问道。
他侧首望了一眼禾汀,发现她鬓边的碎发有些凌乱,随手就替她整理下。
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禾汀的发梢的时候,二人的动作都有些停滞。
良久,禾汀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冷君池悬在半空中的手,瞥了一眼沉声道:“你敢摸我!”
冷君池展颜一笑,凤眸促狭,“我的手有、点、脏。”
禾汀真想把手里的面包糊他一脸!
“冷君池,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我发誓!”禾汀恶狠狠的瞪着他,望着他帅气俊脸上的邪魅笑容,她恨不得真的把他做成标本。
“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冷君池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你就等着吧,正好我打算重新弄一个新的实验室,恭喜你成为里面第一个陈列品。”禾汀冷眸微眯斜睇着他。
冷君池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吃过早餐,二人一同离开梵蒂斯。
冷君池开车送禾汀来到医院,禾汀临下车前,他一手按住了禾汀的肩膀,“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了,早餐就面对你,晚餐还要面对你,腻了。”禾汀冷眸闪起促狭之色,却一脸正色的说道。
“女人啊女人,口是心非。”冷君池轻轻的松开她的肩膀,笑嘻嘻道,“下班我来接你。”
“再见。”禾汀知道他是听不见去,而且一意孤行。
禾汀下车,目送冷君池离去。
她才转身梁爽就从一旁跳了出来,“哇,禾医生,你男朋友啊,好帅啊,还开豪车蛮有钱的样子嘛。”
禾汀淡淡的看着梁爽,非常认真的说道:“首先他是个有钱人没错,但是他不是我男朋友,还有不要到处胡说!”
她可不想被人板上钉钉,好不容易隐藏了禾家大小姐的身份,却又传出什么冷氏集团总裁女朋友更加奇怪的身份来。
梁爽“哦”了一声,笑嘻嘻的说道:“那你可要给我封口费哦。”
禾汀冷眸微眯,她拿出手术刀比划着,语气薄凉,“这个可以吗?”
梁爽心中一凉,尴尬的笑着,“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说的。”
禾汀冷冷一笑,她收回手术刀,淡然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语毕,禾汀走进了急诊室办公室。
梁爽站在办公室的门前,欲哭无泪,禾汀刚刚那个眼神分明是认真的,她好像得罪了很可怕的人,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了。
禾汀换好白大褂之后,挂上听诊器走出办公室。
今日是她负责查房,刚刚翻看了查房记录才知道,昨天自己给做手术的老人叫胡正南,是本市前任副市长。
她来到住院部的监护室,胡正南还在昏迷中,要明天才能醒。
而监护室外,只有胡言一人陪伴,他依旧穿着军装,腰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
他双眸如墨且明亮,神情严肃,带着军人的刚毅。
“禾医生,你好。”胡言主动打招呼。
禾汀瞥了一眼胡言肩章,心中估摸着他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个正团级的干部。
“嗯,你好。”禾汀轻轻颔首。
“昨天真的很抱歉,我弟弟容易冲动,希望你不要介意。”胡言正在禾汀的面前,站姿如松,神情专注。
禾汀知道作为军人,说话时候的眼神永远都是正视对方,会给人非常专注认真,无比真诚的感觉。
“昨天你已经替你弟弟道歉过了。”禾汀觉得自己还没有小心眼到介怀一个晚上。
“毕竟是你救了我爷爷,我觉得光是道歉没有用,我想请你吃饭赔罪。”胡言继续说道。
禾汀语气淡淡,“要是赔罪也该是你弟弟,胡先生,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不过”蓦地,她眸光一闪,语气中多一分沉冷,“不过呢,以后请你弟弟小心点,出什么事最好不要来这家医院,也最好不要送到我的手里,因为我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禾汀旋踵而去。
胡言黑眸眨了眨,他回首望着禾汀,空气中还飘散着她身上独有的草木香气,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
他很喜欢!
胡言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休息,过了片刻,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仪表堂堂,谦谦如玉,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胡言听见脚步声,抬头侧目,微笑道:“俊瑜,你来了。”
男人名叫步俊瑜,是胡言多年的挚友,之前他人一直在美国参加研讨会。
听说了胡正南的事情,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就来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胡爷爷怎么样了?”步俊瑜瞥了一眼监护室的门,一双眸子有担忧之色。
“没事了,这里的医生非常专业。”胡言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后仰去,在这里坐了一夜,显然是有些乏了。
“听说给胡爷爷做手术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步俊瑜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特别是当他听说那个女人只有二十三岁的时候,心中更是讶异。
胡言轻轻颔首,“是,她叫禾汀,刚刚才查完房。”
“禾汀?”步俊瑜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会再次听见这个名字。
胡言微微蹙眉,“你认识?”
步俊瑜朗朗一笑,“认识算不上,但是她在M国那边很有名气,之前有个很有名的连体婴分离手术,就是她操刀完成的。”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难怪他这次去M国问起埃德尔教授,埃德尔教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去见见她。”步俊瑜双眸沉沉,禾汀这个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胡言有些意外,“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来不主动接近女人。”
“老兄,我也要娶妻生子的。”步俊瑜半开玩笑的说道。
胡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步俊瑜是不会喜欢禾汀那种性子冷若冰霜的女人的。
禾汀查完房将病历表交到了护士站,这时,护士站里面的护士忽然骚动了起来。
“哇,好帅啊!”小护士们好不矜持的望着禾汀的身后。
禾汀回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男子笑容淡淡,风度翩翩的向自己走来。
“你是禾汀吧?”步俊瑜站在禾汀的面前,笑容满面的伸出自己的手。
禾汀却拒绝握手,她只是点点头,“我是,你是哪位?”
“我叫步俊瑜。”步俊瑜笑着,他自认为自己的名字凡是在医学界混的,没有不知道的。
“哦。”禾汀的反应很是冷淡,这让步俊瑜的自尊心有些伤。
“上次你给连体婴做手术的视频我看了,我发现你的手法和我认真的一个人非常相似。”步俊瑜追问道,“据我所知你没有上过正统的医学院,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医术是谁教你的?”
禾汀对于步俊瑜没有半分的热情,她本就不喜欢死缠烂打,废话多的人,她冷冷的瞟了一眼突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说完,她迈步就走,将步俊瑜扔在了原地。
步俊瑜显然不肯轻易放弃,他快步追上,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交给你医术的人很有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知道他还活着吗,现在在哪里。”
禾汀顿住脚步,一双冷眸犹如深潭瞪着步俊瑜,“首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其次,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最后,再敢跟着我,我就杀了你!”
步俊瑜微怔,双眸中闪过不解的神色,他自认为没有说错话得罪她。
不过,被禾汀这样警告,他确实不敢再上前追问了,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
禾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迎面正好撞上黑面的萧腾,萧腾看见她,脸色一暗,低声冷声,昂首走出了办公室。
禾汀发誓,这若是在隔离山,她早就一刀子捅下去了。
“嘿嘿,禾医生,你回来了。”梁爽上前打招呼,对于今天早晨被禾汀威胁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禾汀没有说话,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她和梁爽,而梁爽又是一个喜欢唠叨说话的人。
“禾医生,你知道为什么萧医生的脸色那么差吗?”梁爽一副八卦神色。
禾汀没有兴趣,选择不说话。
梁爽见禾汀不说话,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继续兴奋的说道:“因为萧医生的对手在咱们医院里,就是那个步俊瑜。”
禾汀依旧沉默不语。
“那个步俊瑜出身医学世家,全家都是非常有名的医生,而且在医学界很有权威。”梁爽似乎对步俊瑜很是了解。
禾汀打开游览器,搜索着步俊瑜的名字。
她不是对步俊瑜好奇,而是对他的家族。
她仍记得怪医老头临死时,眼底的那抹不甘,同样是被最亲的人背叛,他们的结局却如此的不同。
她答应过怪医老头,若是有一天出来,一定会替他报仇雪恨。
没有想到,才出来没多久就让她遇见了怪医老头的仇人的孙子,真是好极了。
她看了一眼步俊瑜的简历,真是金光闪闪,毫无瑕疵。
她冷眸微眯,忽然问道:“怎么你们都很喜欢步俊瑜?”
梁爽没有想到禾汀会搭话,她兴奋的离开办公桌凑到禾汀的身边,左右看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萧医生啦,不过这不妨碍我花痴步医生啊。”
禾汀冷眸幽幽,这发现梁爽说话真的不带脑子,一不留神就暴露了心中真是的想法。
原来她暗恋萧腾啊。
梁爽没有意识到自己秘密被泄露,她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萧医生和步医生都是我的学长,他们俩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天天斗,斗家世斗技术,最后斗妹子!”
禾汀嘴角抽了抽,“后面的可以忽略了。”
“咳咳,禾医生你应该有八卦精神的,那个妹子可是关键。”梁爽严肃道。
“那个女人是谁?”禾汀问道。
“谢润儿,谢氏集团的千金,听说过吗?”梁爽有些激动,她以为禾汀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还想着解释。
“谢润儿不是一直都生活在M国吗?”禾汀岂止是知道谢润儿,而且还认识见过。
不过她从小和冷君池一起长大,怎么会来中国呢?
“交换生,她是华侨来中国做了一年医学院的交换生。”梁爽解释道。
禾汀微微颔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谢润儿的事情,也许她可以在这里做些手脚。
梁爽见禾汀起身要走,追问道:“禾医生,你认识谢润儿啊?”
禾汀顿下脚步,她想了想,回首道:“认识,今天你看到那个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梁爽正拿起水杯喝水,听到禾汀这么说噗地一声全部喷了出去。
她一脸诧异的看着禾汀,双眼大如铜铃,“禾医生,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没有。”禾汀眯了眯眼睛,耸耸肩,转身离去。
只要梁爽嘴巴够大,这件事情就不怕传不到步俊瑜的耳中。
然,到了下午禾汀却在医院里听到了奇怪的传闻,大致的意思是说,本医院新来的一名女医生抢了谢润儿的未婚夫,以至于萧腾爱屋及乌对这名女医生非常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