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风离紧张地叫道。

琼碧也看出了形势的不对,在下面叫道:“小皇叔,不行啊,还没等你移开大石,我们就会被石头砸死的,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别急,别急…我再看看!”

风离绕到琼碧的头上,现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小斜坡,树干交叉在上面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琼碧她们能存活就在这几棵小树干的撑力下,要是这些树干断裂的话,一定会戳穿琼碧的。

“该死…”风离四下一看,迅找了几棵强硬的小树来,用枪挖出一个小缝隙,递下去给琼碧撑住主要的枝干。又叫来两个赶上来的士兵一起把她们头上的巨石推开。

巨石一滚动,树干就出断裂的声音,风离在后面用力,一听不好,回身一脚蹬在了山壁上,大吼一声,借力就将大石推了下去,两个士兵被大石带得滚到一边,风离因为没有落脚点,掉了下去…

树干一根根断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加上雨点般掉落的石头让琼碧尖叫起来,还没感觉石头砸到自己身上,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软软广阔的怀抱就将自己和孩子包围在山壁之间。

琼碧愣了愣,那铠甲的冰冷贴在了自己脸上,那种强硬霸道的气息也垄断了她的整个呼吸,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味道代替了呛鼻的黑烟味。

此时能这样护住她的人会是谁呢?

外面的爆炸声,人声突然就听不到了,琼碧傻傻地呼吸着这来自自己亲人身上的味道,突然感觉脸上热热的,她无法移动,也不能抬眼,只能感觉那股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了自己的下颚,再掉到自己孩子的小脸上…

这次她看到了,是血!

441番外:定力不够

“风离…风离…”

明月的声音传来,风离已经是半昏迷了,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暖,动了动口,却叫不出声来。

琼碧却兴奋地叫起来:“明月…小皇婶,小皇叔和我在这呢!”

明月听到微弱的声音,和谷隽他们寻路过来看到那一堆乱石时呆住了,上面全被大石压着,那些树干密密麻麻地堆着,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哪芑。

“小皇婶,我们在这…”琼碧叫着:“小皇叔和我在一起呢!”

“风离…”明月跃了上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让她焦急万分,琼碧都能回答,为什么风离不能呢?生了什么事吗?

“小皇叔…小皇婶来了!”琼碧推推风离,摸到了一手的血,才现风离的血已经透过铠甲印染了出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猬?

“小皇叔…小皇叔你醒醒,小皇婶来救我们了!”琼碧恐慌地叫起来,声音传到明月耳中,让她的心沉沉落了下去。

“风离…他怎么了?”她爬在缝隙间,却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又急又气:“下面是什么情况?”

“小皇叔受伤了,我们被困在这,里面动弹不了!”琼碧一叫怀中的孩子就被吓得哭起来,风离动了动,强迫着自己清醒。

“月儿…我没事,先把琼碧拉上去吧!让铁纯上来,先把树干拉出一条缝隙,把她们救出去…”

风离的声音很弱,听得明月心痛不已,从认识他以来,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时候啊!

铁纯赶紧上来,在明月的指挥下小心地推开石头,再拉开树干,拉出仅容一个人出入的洞口,往下面叫道:“皇上,伸手,我拉你上来。”

“琼碧,把孩子递上来…”

风离摸索着,接过琼碧怀中的孩子举到头顶,孩子哇哇哭着,脸上全是血水血斑。谷隽给铁纯系上绳子,让他倒吊着下去将孩子抱了上来。

明月在一旁接过来看到那满身的血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检查,现小婴儿全身完好才放下心。

转头看到琼碧被铁纯和谷隽拉上来,赶紧让士兵将琼碧背了下去,她看到她衣裙上全是血,有些焦急地问道:“是不是把伤口扯裂了?”

琼碧叫道:“别管我,先把小皇叔拉上来吧,他伤得很重!”

明月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铁纯大叫:“皇上…醒醒,抓住绳子,老铁把你拉上来!”

明月心咯噔一下,慌忙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下面的士兵,自己急忙攀过去。

“皇上…皇上…”铁纯的叫声已经近似慌乱,明月一把推开他,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到风离软软地倚着山壁靠着,头上的血还一缕一缕地顺着那张俊美的脸往下流,他已经没意识了,任铁纯怎么叫都没反应。

明月顿时急了,拉过绳子系在自己身上:“铁纯,放我下去!”

“娘娘,我去吧!”一个士兵上前抢绳子,明月说什么也不给:“我下去,你们接应,别废话了,快!”

铁纯没办法,小心地将明月放了下去,明月叫道:“给我一份火折子,快!”

有士兵就丢下火折子,明月点燃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插在风离肋骨上的树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脑中短暂的空白后就被焦急代替了。

前世做医生培养出的冷静此时挥了作用,她迅冷静下来,一边将火折子插在山壁上,一边给风离做简单的处理,边冷静地吩咐着谷隽去准备手术工具,药材。

毕竟大家相处不是一天两天,对明月的命令,谷隽就算不理解,也会毫不质疑地照做。无暇顾忌自己也是一身的伤没处理,谷隽迅领命去准备东西。

“小心点!”明月给风离绑好,在下面使着力帮助铁纯将风离拉了上去。毫无例外,外面的士兵看到他们一向英勇、无所不能的皇上这般人事不省的样子,全都震惊了。

将风离传下去时,一个个在敌人残酷的刀剑下都不会皱皱眉头的铁血男儿眼睛都涩涩地难受,心下似被压了沉重的巨石,一个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迅下山,马上要给他手术!”明月一被铁纯拉上来就赶紧吩咐着,指挥着人将风离放平,就赶紧撤离。

爆炸还在继续,只是减少了威力,明月不知道时文处理得怎么样了,此时也顾不上他,想着仇杰过去帮忙,自己就带着这两个重伤员下山。

“小皇叔不会有事吧?”琼碧看到风离被抬上来全身都是血都吓傻了,被铁纯吩咐两个士兵将她和孩子放在简易担架上抬下去,她不住地回头,忍不住问道。

“不会有事!有我在就不允许他有事!”明月坚定地回答,那张年轻的脸上全是一种霸道的强悍。

琼碧看到她指挥着士兵井然有序地撤离,那种镇定的功夫是自己根本做不到的,心下佩服,喃喃地说:“明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惹人喜爱了,你的确值得小皇叔独宠…”

自尊,自强,自信…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小皇叔这样强大的男人,她以前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事实。

就不明白像小皇叔、都蓝这样的男人,本就不是平凡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呢!

必是有所长,才能打动他们,获得他们的尊重啊!

****

谷隽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渔翁,契丹小王带了人堵住了去路,谷隽一见就呸了一声,骂道:“我还以为契丹王是狼,没想到不是骄傲的契丹狼,而是一只知道暗地出手,趁人之危的黄鼠狼。”

那契丹小王是契丹王的庶子,这些炸药就是他和琼碧联合埋下的,为的就是一举杀了都蓝和风离,好捡个天大的便宜。只是出了点差错,竟然被时文堵住了洞口,害他不能在风离和都蓝一进山峡时引爆炸药。

虽然最后还是引爆了炸药,可是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等他打败时文跑出来时,风离和都蓝都离开了山峡。小狼崽在契丹就受哥哥们压制,这次出来是卯足了劲要为自己争得一番天下,哪肯这么容易放弃。

见都蓝谁也不管回去了,就想着风离一定舍不得琼碧母子,掐住他的软肋就上来查看,想捡便宜。果然一上来就遇到谷隽,小狼崽顿时大喜,这谷将军已经一身的伤,杀了他就断了风离的左膀。再一个个收拾上去,还怕不能得到北宫啊!

442番外:代替我幸福

“啧啧,定力不够啊?早说啊,这个好办,孤可以帮助你的!”

都蓝勾了勾手指,笑得有些嗜血:“孤的宫里本来只用女侍,不过为了帮你,多一个太监孤也不介意,就不知道你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太监儿子侍候孤,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不要啊…”契丹小王吓得转身就跑,都蓝举起弓,冷笑道:“不想做太监?那就试试你的马跑得快,还是孤的箭跑得快…”

契丹小王哪敢留下,不要命地纵马狂奔,都蓝在后面慢悠悠地一箭一箭地射,似在玩契丹小王一般,弄得那小子一会心提在嗓子眼上,一会又存了侥幸,以为都蓝箭术不过如此,在心里暗暗讽刺着,马速也放慢了芑。

都蓝看出他的侥幸心,提高嗓音叫道:“小王爷,你的马跑的太慢了,孤帮你加点速度吧!”

举弓,看也不看就射出一箭,正中小王的马屁股,那马受惊就冲到了山壁上,撞得小王头晕眼花,紧抱住马头才没有掉下去。

“哈哈哈…”突厥的士兵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猬。

都蓝冷笑道:“什么蝼蚁也敢爬到孤和离皇头上戏弄我们,不是活够了是什么!以前的事孤就忍了你,毕竟也不全是你的错,这次知道孤为什么不能忍你吗?”

都蓝的马停在小王前面,居高临下地睥视他。

小王捏紧了剑柄,瞪着都蓝叫道:“想杀就杀,谁要听你讲经。”

都蓝马鞭一扬,啪地一声就打在他脸上,顿时让小王皮开肉绽,疼得跌下马在地上打起滚来。

都蓝冷笑道:“你以为你有资格命令孤吗?孤讲经你想听还未必听得到,不想听孤就偏偏要让你听!孤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忍你!”

“好,你说…”小王爬坐起来,瞪着都蓝冷笑起来:“你要不说出个理让我心服口服,你还是仗势欺人!”

都蓝抬头看看山上,爆炸声已经渐小,他用马鞭一指山路,问道:“你知道琼碧还在上面吗?”

小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山路,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别告诉我你突然又喜欢她了,啧啧,仔细想想她身体不错,是个***…”

“啪!”都蓝不客气地挥出鞭子,一鞭甩在他身上,小王痛得大叫,却是不敢再乱说了。

“她如何轮不到你评价,孤只问你,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吗?”都蓝瞪眼。

小王被逼得低下了头:“她托人寄信给我,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还能做出不等她下来就点燃黑药的事,你是想把她和孩子都炸死吗?”

都蓝不客气地又打了一鞭过来,小王怕痛冒险抓住了鞭鞘,这时才反应过来都蓝是在为琼碧出气,顿时愤愤不平地叫道:“你这是在为琼碧叫屈吗?***都蓝,难道你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和我装什么情圣啊!你那么多女人,你就没牺牲过几个?”

都蓝用力一扯鞭子,小王握不住被逼放开,无例外又被打了一鞭,都蓝冷笑道:“凭你也配和孤比?孤告诉你,孤可以不在乎女人,却从没做过牺牲她们的事,更别提还牺牲自己的孩子。冲这一点,孤今天就算活生生打死你,也是应了天道!”

“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小王狼狈地嘶叫着,被劈头劈脸一打,脸上就全是鞭伤了,这张脸算是毁了。

“孤不要你信,只要你知道错在哪里就行了!”都蓝狠狠打了几鞭,突然感到有人看着自己,就停了下来,转头一看,看到山路上北宫的士兵用简单的担架抬了琼碧母子下来。

琼碧抱着孩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让都蓝动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和她对视着。

要下山必须要经过都蓝身边,都蓝骑在马上,看着琼碧在士兵的担架上一步步接近自己,他莫名地想起初见琼碧,这女人狡黠机灵一点也不亚于南宫明月。

第一次就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有心上人,不想做男人的牺牲品,他觉得她爽快,也不在意她的无礼。反正和亲的公主注定是牺牲品,他不在乎这人是叫琼碧还是叫明月。

没想到兜兜转转,被送到驿站自己床上的女人还是这个说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女人,那一夜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第二天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反抗强加到她身上的命运。

他看着她对自己阿谀奉承,看着她拉下自尊扮演着宠姬,他同情她又看不起她,他宁愿她继续保持自己的骄傲做她的公主,也好过这样为权益无自尊的卑微。

也许就是这样又怜悯又恼怒的极端刺激着他渐渐疏离她,甚至对她和契丹小王私通也不闻不问地纵容,这让一干手下都愕然,他不是个宽容的人,换了别的宠姬早就被赐死了,为什么对她会例外呢!

都蓝眯了眼,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女人,有些恍惚,为什么呢?是为了她一直对爱的执着让他怜悯吗?

就纵容着她去追求她得不到的东西,是想看着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种让人舍弃一切的爱?

也许是想希望她能得到的,这样自己就相信自己能得到救赎,能真正地定下心来,寻找一些让自己踏实的东西!

她没有错!

看着琼碧理直气壮的眼神,都蓝再次讶异,以为会看到一个心虚的女人,哭泣着向自己求饶。可是那越来越近的女子眼中没有一缕这样示弱的眼神,也没了以前阿谀奉承的魅惑之眼。

她又变成了初次见到了那个北宫的公主,骄傲而目空一切。

都蓝觉得自己又开始欣赏她了,那种雍容的姿态才是她该有的姿态,卑微狐媚都是假象,这个在他面前犯下错误却毫不畏惧惩罚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担架走过他们面前时,琼碧示意士兵停下,她不看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契丹小王,而是看着都蓝说:“可汗,事到如今,琼碧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有一事,望可汗成全。”

“你说!”都蓝只看着她脖颈上面,不想看到她怀中的孩子,那是个很碍眼的东西,出生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容忍,现在他觉得自己想抢过来摔到契丹小王身上,让他带着他的孩子滚得远远的。

443番外:他和别人不一样

有都蓝收拾了拦路的契丹小王,随后赶到的侍卫迅速给明月就地搭起了帐篷,运来给风离做手术的药材设备,明月他们一下山就赶紧将风离抬上了才搭建起来的手术台。

风离已经昏迷不醒,大量的血纷纷从肺间涌出,让明月看见心疼得难受,给他脱去盔甲剪衣服时手都是抖的。

“娘娘,我来吧!”一个御医善意地劝道。

明月不再逞强,让开了,自己赶紧给风离侧血压,心跳芑。

大家各自忙着,有些虽然是第一次和明月合作,可是都曾经见过明月在医学院的讲课,都知道这时该做的是什么,都默契地和明月配合着。

明月镇定了一会,贴到风离头边轻声说:“风离,坚持住,为了我们…你一定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站到了手术台上,开始给风离做手术猬。

帐篷外,谷隽匆匆处理了身上的伤,就去调动兵马来做防备,此时不能和都蓝讲义气。他对北宫志在必得,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狠下心来发动攻击。

铁纯他们也各自动作起来,把自己的人马安排好警戒。

时文去阻拦契丹小王时腿受了伤,军医帮他处理好后就安置在旁边的帐篷中,时文听说风离受了重伤,就找了根支架杵着过来探视,看到仇杰带人在外面巡逻,就和他闲聊了两句,刚要走,就听到旁边的帐篷有人在吵架。

“是五皇子和琼碧公主!”仇杰摇摇头说:“你去劝劝吧,公主才生产不久,还在月子里,不易动气!”

时文本不想去,听两人越吵越大声,怕影响明月,只好一瘸一拐走了过去。一撩开帐帘,就看到五皇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身后床上琼碧抹着泪,大声地哭着:“你只有欺负我的本事,有本事你杀都蓝去啊,又不是我把小皇叔害成这样的…为什么你们犯的错全让我承担呢!”

“你等着,我这就去杀…你满意了吧!”五皇子撞了一下时文,冲出了帐篷。

琼碧哭得更大声了,似乎没注意时文进来,抱过自己的孩子叫道:“宝宝,你快点长大保护娘,免得一个个都欺负娘!呜呜…”

时文本是劝架来的,这主角走了一个架就吵不起来,他进来就纯属多余。此时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边,听着她委屈地大哭。

琼碧一哭,宝宝也跟着哭起来,娘俩哭成一团,让时文听着听着就难受起来。看看眼前憔悴的妇人,想起当年见过的琼碧,再对比现在,一个美丽得飞扬跋扈,一个脆弱得千疮百孔,两种极端让人嘘嘘不已啊!

再想到这样一个公主,落到这般处境只是因为生错了人家,他的心里慢慢就对琼碧起了同情心,看看帐篷内,瘸着走过去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给琼碧,轻声说:“别哭了,听说月子里哭泣以后眼睛会遭罪的!来,擦擦泪…喝点水,奶奶孩子让他睡吧,时间不早了!”

水盅和帕子同时递到了眼前,琼碧正哭着,闻言惊讶地抬头,就看到时文风尘仆仆的脸。此时的时文和早几年初见明月的时候早已经成熟了不少,脸不再白皙,多了风霜洗礼后的黝黑沧桑。那双眼睛也不再青涩,多了深沉、真挚。

谁也不知道琼碧的心,此时最怕看见的就是同情和嗤笑、谴责,手已经抬起来,正要一见到这几种情绪就发火的她看到时文眼中只有关心就怔住了。

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两人对视着,琼碧忘记哭,时文先笑了笑说:“先擦擦脸,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弄!”

“你是谁?”琼碧总算反应过来,看时文只穿了简单的布衫,一条腿受了伤,可是那气势却不是一般士兵会有的。她知道对方是小皇叔座下的将领,她隐约觉得对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未将时文,公主先哄了宝宝我们再谈别的吧,孩子哭多了嗓子会哑的!”

时文固执地递过水和帕子,等琼碧接过他才弯腰用袖子擦了擦她怀中宝宝的泪脸和流出来的鼻涕。

琼碧边喝水边看着他,看到他脸上没露出一丝嫌弃心里莫名地好过多了,喝完将水盅递给他,扁了嘴说:“时将军,我饿了,你可以给我弄点粥来吗?我…我没奶水,要是有羊奶马奶的话也给我弄点喂喂孩子…”

她说着红了脸,补充一句:“时将军成亲了吗?有孩子的话应该知道母亲没奶水的话孩子很遭罪的!”

“我还没成亲。”时文淡淡一笑:“我不懂这些,公主有需要只要吩咐我就行,我来想办法!”

“啊…你还没成亲?”琼碧惊讶了,盯着时文觉得不可思议,按他这样的年龄,应该有几个孩子了,怎么还没成亲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时文的视线微微有点尴尬,笑了笑说:“皇上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皇后娘娘,未将不能和皇上比,只想等个和自己能相濡以沫的女人,这想法很贪心吧?让公主见笑了,呵呵…我这就去帮你找羊奶。”

他拿了拐杖往外走,琼碧盯着他的背影一时觉得有点难过,似乎自己伤了这个青年的心,眼看他就要撩开帐帘走出去,也许再不会进来,她不知道哪鼓足的勇气,叫道:“时将军,这想法一点都不贪心,我刚才让都蓝给我写休书的时候也是这样说,以后,我要去等一个会爱我,在乎我的男人,无权也好,穷点也好,只要对我好,不管我什么身份都喜欢我的人,就像你说的…相濡以沫到老就行!”

她的话让时文一怔,回头看看她,琼碧绽出了一个让时文很多年后,回忆起来都觉得很美的笑容,她冲他双手交握,笑道:“让我们一起为了等到我们要等的那个人互相支持,嗯?”

“嗯!”时文笑了,点点头走了出去。

琼碧一扫刚才的脆弱,因为有了同盟军而眼神发亮,自信地给自己加油:“琼碧,你们一定能梦想成真的!坚持坚持!”

444番外:一代帝王

营帐里的灯火亮了一晚,帐篷里里外外的人都处在焦躁中,风离怎么样了?

谁也不敢问,生怕打破了沉静让明月分了心,从而影响风离的生死。

就算明月身边的御医,看到皇后娘娘割腕给皇上喂血,也没人敢劝阻。这些人不是不珍惜明月的生命,而是清楚地看到他们皇后惶恐的眼神,知道要是能救活皇上,他们皇后别说给几碗血,就算把性命给了风离也不会在意的。

营帐外,黎明的第一缕光传统了黑暗投向了大地,远远传来马蹄声,守卫的士兵才直起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叫道:“是太子殿下和我,沈东豫!芑”

士兵定神一看,可不是,几十匹马前当头两匹就是沈相和小太子,后面的都是侍卫。一行人风尘仆仆,似连夜赶路来的。

“我先去看看我家老头子!”小妖不等士兵见礼,一扯马绳向主帐篷奔去,他的亲兵全跟了上去,只留下沈东豫和士兵交待了几句,才急急跟过来。

小妖还离得老远谷隽就认出了他,不敢大声叫,只无声地挥了挥手。帐前的其他士兵则一起无声地叩拜猬。

小妖跳下马,跑过来问道:“我家老头子很严重?”

谷隽苦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帐帘一撩,明月一身疲惫地走出来:“小子,有你老娘在你家老头子死不了,敢死…我到阎王那也要把他拉回来。”

小妖抬眼一看,明月眼睛里有激动的泪花闪动,这一夜她受到的煎熬已经超过了自己两世加起来的所承受过的,她已经累得只想倒下去,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还有没做完的,明月抓着小妖的肩膀说:“看着你老爹,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发烧,呼吸要保持畅通,心脏跳动不能低于…”

一条条,不止小妖,后面的御医也赶紧拼命记下,都知道这是风离能活下去的基础,一定要做好。

“好了…我休息一会,你们看着,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叫醒我!”

明月撑着说完,就看到沈东豫走过来,她冲沈东豫一笑:“交给你了…”

话还没落音,明月就身体一软,晕了过去,沈东豫抢上两步,一把抱住她。眼一转,谷隽立刻说:“跟我来吧,在隔壁给娘娘准备了单独的营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夜苦了她了!”

沈东豫抱起明月跟着钻进了旁边的帐篷,果然谷隽已经铺好了床,这些将士自从多了个女主人,出门都记得为明月准备。

“她又怀孕了,不能劳累过度!”谷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有经验呢。

沈东豫放下明月,听到这话愣了愣。

谷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笑道:“皇上都快有两个孩子了,沈相你也加油啊!沈奶奶年纪大了,你别让她等太久啊!”

“嗯,我会考虑的!”沈东豫淡淡一笑,心下莫名地空落一片。

“我先出去让人给娘娘熬点补血粥,等她醒了就端来给她喝吧!她刚才喂了皇上很多血,真难为她了…哎,沈相,就祝你再遇到一个像娘娘一样善良的女子吧!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我走了…”

谷隽退出去,沈东豫只来得及说声:“谢谢你的祝福!”就留在了原地。

他呆了一下,给明月盖上被褥,看着这张苍白充满疲倦的脸,沈东豫苦笑,大家都知道他忘不了明月,可是事实是他真的放下了。这么多年还陪在他们身边,只是习惯,一种对自己理想的成全。

陪着明月将北宫的国库越填越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