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两世为人,对男女之间的事已经很有经验,一听这样的呼吸,就知道沈东豫有了那种反应,她的脸不自觉就更红了,头也不敢抬,怕沈东豫尴尬,也怕腾冰看出不对。
她虽然敢发誓决不会做对不起风离的事,可是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她现在只希望这块大石快点滚开,好脱离这样尴尬的局面。
和古代的人不同,明月并不认为沈东豫对自己起了反应是对自己的无礼,在这样的气氛下,下面的热水温度加上如此近的距离,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反应的,她是医生,她觉得这样的生理反应很正常。
沈东豫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去想风离的信任,想许多恶心的事,好平息自己的欲望。可是眼皮下是明月被热水蒸红的脸,那如桃花般娇艳的脸上两片柔软的唇就近在眼前,充满着诱惑,顷刻间就能摧毁他才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刚才一样,此时他想咬的不是她的颈,而是她的唇。
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欲望,就算饿得奄奄一息也没想背弃自己的诺言,可是此时面对着这活色生香的诱惑,他觉得自己无法过得了这一关了。
“明月…”他痛苦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腾冰已经受不了热水温度的飙高,暴躁地推前面的石头,想弄到自己脚下垫脚,根本就无心注意他们。
“坚持一下,或者有转机了!”
明月突然大声说道,这声音让沈东豫一醒,有些羞愧,他怎么就忘记了明月喜欢风离,他在做什么啊!
才想着明月是不是又开始厌恶自己,就听到更加刺耳的滚动声,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了下来,就将他们面前的石头砸下去两三呎,更多的小石头混着水哗哗流了下来,有些冰冷的海水淋在三人身上,顷刻就将他们身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腾冰笑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现在不会被煮熟了!”
明月苦笑:“希望外面砸出路来了,否则我们真要死在这儿。因为,洞里的水都不能喝了…”
沈东豫被冷水一浇,欲望彻头彻尾熄灭了,听到明月的话,略一想点头:“对…现在流进来的是海水,按这速度把洞里的水都混合成海水了,里面落满了地火灰,我们没水喝了。”
腾冰无所谓地说:“有海水进来,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出去的路,没水喝不怕,先找路吧!”
只能这样了!三人伏在石头旁,又等了半天,才感觉震动慢慢平息了,虽然不时还有小石头掉下来,可是大石头已经没有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在这等着。”沈东豫迫不及待想解脱,不顾自己手受伤,从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间爬了出去。
他没下去,爬在大石上举目一看,地火喷发前似人间仙境的洞穴已经被摧毁得惨不忍睹,那些漂亮的石头断得到处都是,一块平整的地方都找不到。
身下这块巨石也被上面的巨石打进了地下几呎,半泡在水中。早先时候他们喝的水里全是地火灰,灰蒙蒙地还漂浮着,连空气里都是浓重的硫磺味。
灰尘弥漫,能见度很低,他看不到远处,只能看到周围十几呎的地方,他有些傻傻地看着,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怎么找到活路。
“别气馁,我感觉到了活物,不知道是人还是鱼之类的东西,反正是生命,就在那个方向…”
明月不知道何时爬了出来,看到他有些低沉的脸色就伸手指道。
沈东豫看过去,灰蒙蒙一片,不知道明月怎么感觉那边有活物,害怕她是饿出来的幻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真的,那边应该有条出路,我们去看看…咳…”
明月受不了空气中的味道,低头又撕了裙子,做成三个口罩,放在海水中弄湿了递给沈东豫和腾冰:“戴在口鼻间,可以过滤一下有毒的空气。”
沈东豫看到她的裙子已经被撕得到膝盖上了,露出来的小腿白皙细腻,圆润得很秀气,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那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留在这。”沈东豫戴上‘口罩’,慢慢爬下大石。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他的每一步都只能踩着石头往前走,这些石头都是掉下来的,也不牢固,有时一脚踩上去就引起连锁反应地坍塌,没走多远,他身上就被石块伤了好几处。
“你小心点啊!”明月看的惊心,忍不住关心地叫道。
沈东豫回头看看,看到明月紧张的脸,心里一暖,以前横竖看不惯他的人,何时也开始关心他了!
呵呵,自己做的也不是全然没用啊!比起昱轩,他现在觉得自己幸福多了,至少,他拥有了她的真诚,关心,能靠她越来越近…
腾冰不知道何时也爬了出来,看到明月的紧张,忍不住为自己的朋友担心起来,怕明月就这样被沈东豫感动,忘记风离,就故意说道:“哎,发生了这样强烈的地火爆炸,就算远在百里也能感觉到吧!木头他们应该回来了,如果看到,会不会以为我们在地火爆炸中死了?”
明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良苦用心,顺口回答:“就算以为我们死了,按风离的性格,也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放心吧,如果他已经来找我们,他不会因为这场地火而放弃寻找的。”
“你倒很了解他!”腾冰笑道:“感动吧,你嫁了一个好男人,我们木头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不动心则已,一动心是千年不变的,你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样的好男人,要好好珍惜啊!”
明月这才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继续在艰难中行走的沈东豫,点头:“我会珍惜的,不止风离,还有你们,每一份真情都是可贵的,我都会好好珍惜,决不会轻易毁掉它。”
腾冰见明月懂了自己的暗示,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冲沈东豫叫道:“哥,你小心点,我们还指望你带我们出去呢!”
沈东豫早把两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中,心里是百转千回,矛盾万分,可是听到腾冰的话,他还是回头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笑道:“放心啦,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带你们出去,哥记得自己发的誓言,还要保护着你们不受人欺负呢…”
明月虽然看不清沈东豫的脸和表情,但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了他一刹那的情绪低落,知道他也听懂了腾冰的暗示并作出了选择,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今后只能掩藏在兄妹之情之下,明月说不出的内疚,她何德何能,何必为了她委屈自己呢!
还是忘记她,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爱吧!
交友不慎
沈东豫又爬了一段路,感觉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他抬起头,看到本该是洞壁的地方踏了一大个洞,那边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看到泛着隐隐的紫光。
是另一个洞还是出路,他判断着,边回头叫道:“明月,腾冰,我发现一个洞了,你们等着,我进去看看再回来叫你们。”
“好,大哥你小心点!”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回叫道。
沈东豫自嘲地一笑,成全了别人,得到两个妹妹的真诚关心,这样也算是补偿吧!
患难见真情,此时他对腾冰明月的感情比沈秋芙还深,那个妹妹,他一直疼爱,却总是感觉她和自己有距离。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他将她当做了棋子,虽然是疼爱,可是那种疼爱仅限于表面,前提就是她应该按照沈家的计划履行自己的责任。他给她提供一切物质享受,教育她怎么适应生存,却很少去关心她真正想的是什么。
而她,也习惯了沈家小姐的身份,习惯了利用她的重要性去索要疼爱,只是理所当然的索要,没有付出。
他们更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为了共同的目标并肩作战,各自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他们战斗的根本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想让对方过得更好。
这是不对的!沈东豫感慨自己本末倒置,寻思着以后回去,他要改变对沈秋芙的态度,他要发自内心地去关心她,不管她做什么,首先想到的是对她好不好,而不是她的行为会给沈家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靠近洞口,暖风更强了,让他被海水的寒气侵袭的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他看到里面的石头落得没有外面多,隐约有条路通往远处。
“腾冰,明月,我到洞口了,要进去了,你们等我消息。”
沈东豫交待完就走了进去,洞里布满了紫光,反而看不清路,他个子有点高,还要弯着腰免得撞到顶,他一手扶了墙壁,慢慢走过去。
墙壁是光滑的,干燥的,海水没能漏进来,沈东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感觉路面渐渐开朗,他不必弯腰也能直着走了。
路面也越来越好走,掉下来的石头已经没了,紫光也越来越强。
正走着,隐约听到有人说话,沈东豫一怔,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摸了过去,再近,就听清了说话人的声音,是伦常,他没死?
对于伦常自私地想跑之事,沈东豫其实很看得开,他和伦常十多年的朋友,早知道伦常心里伦苏是第一重要的,为了他伦常可以连命都不要,何况朋友呢!
所以沈东豫没想着伦常不顾自己跑了是背叛友谊,反而觉得很正常,换了自己的话,也会做这样的事…当时,他不是没管他,先跑去找明月吗?可见危急的时候,大家都不是高尚的,顾的只能是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和谁说话呢?
沈东豫听他的语气暴躁,怀了一点小人之心,打算先听听再决定现不现身。
“下去…我叫你下去…难道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拧断你的脖子?”伦常不知道对谁恶狠狠地咆哮道。
“伦爷,杀了我谁侍候你和小少爷啊!”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嘻嘻说道:“你们两连弄吃的都没本事,还不是要靠我啊!还是对我好点吧!”
沈东豫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想了一下,应该是伦常的随从马六吧!
弄吃的,这里有吃的?沈东豫一时顾不上听了,肚子立刻感觉到饿,迫不及待就想冲出去弄点吃的,可是理智还是让他的脚停在了原地。
伦常他们发现了什么,怎么里面全是紫光啊?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伦常吼了一声,不知道做了什么,马六顿时惨叫起来:“伦爷,饶命啊…”
“马六,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能踩着帮众的尸体坐到今天的位置,你以为是被人吓大的吗?”
伦常冷哼:“爷我什么罪没受过?什么人没见过?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我知道几十种让人求生本能求生不得的方法,你要不要一种一种都试试?”
“伦爷…我错了…你绕了我吧!”马六惨叫声连连,听得沈东豫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无法想象伦常做了什么事才让马六叫出这样惨绝人寰似的恐怖声音。
“哥…你饶了他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无力地响起,在马六的惨叫声中很淡,沈东豫却听到了。
哥?那这人是伦苏?沈东豫惊愕,如此苍老的声音,哪里是几天前那个清亮少年所拥有的啊!他衰老的这么快?
“咚…”有物体被抛在地上,马六又惨叫一声,哼哼唧唧的声音低了下去。
“小伦,你怎么样?”伦常紧张的声音伴随着伦苏急促的呼吸声透进了沈东豫耳中,他思付一下,决定走过去,这样光听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是事。
他退回去十多米远,才放重脚步走了回来,紫光不见了,洞里黑漆漆的,沈东豫知道伦常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怕被他暗中伏击,就假装自言自语地说:“怪了,刚才还看到紫光的,怎么一会就灭了,难道那边已经没有路了?”
他停了一下,那边没动静,他沮丧地坐下,叫道:“老天,你就要这样灭我吗?罢了,我就死在这吧!”
他无力地靠在洞壁上直喘气,耳朵却竖直了听着那边的动静,依然没人出声。
沈东豫暗骂伦常城府太深,觉得自己交友不慎,怎么交了个这样铁石心肠的朋友啊!
又等了一会,看到微微有紫光泛出,沈东豫心寒,知道伦常在引自己过去,他现在已经摸不透这个朋友,可是不能不上这个当,否则就无法知道那边有什么。
“啊…又看见紫光了,难道是出路?”沈东豫装作高兴的样子,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这次没装了,所以一跤摔了下去就跌得晕头转向。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穴呈现在眼前,而离他不远,有一个天然的池子,中央有块大石,上面一个透明的泛着紫光的东西似珠非珠,似石非石。
“那是什么?”沈东豫下意识地问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差点穿帮,只好演戏到底,赖在地上痴迷地看着那紫色石头。
“沈东豫…”一声冷笑唤回了他的神,他转头,看到了离他不远处,才从石头的缝隙中走出来的伦常。
他裸着上身,手上拿着自己的长衫,沈东豫一寻思,就知道一定是他刚才用长衫掩住了洞口,所以自己才看不到紫光。
“你…”他似乎没觉得他脱了长衫奇怪,眼睛盯着他的脸,昔日俊朗的伦常,一条长长的疤从下颚伤到了眼睛,让他看上去很狰狞。
他转头,看到不远处地上躺着的伦苏,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无法遮掩的地方露出来的皮肤皱得如同九十岁的老妪,衰老的就像随时会断气的样子。
马六伏在石头下,脸还是歪的,唇角流着口水,一副疼得难受的样子。
“你们也在这?难道和我一样都是被漩涡卷下来的?”
沈东豫抢先开口,一脸高兴的样子:“真好,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离开这了…”
“是啊…真巧?”伦常皮笑肉不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跌下来的洞口,问道:“那边有什么?”
“没路,就是个死洞穴,原来只有一个进口,现在一震封死了,我看到这里有紫光,才摸了过来,你们找到路了吗?”沈东豫这是实话,说的很自然,伦常盯着他的脸看不出破绽,冷冷一笑,指向了另一边:“我们也是掉了下来,在那边那个洞穴,发生震动才发现这个洞,刚进来,还没找有没有其他路。”
这话沈东豫也相信,他看到伦常指的洞,和自己掉下来这个洞口位置很像,就像一个漏斗有两个出口一样,这个洞穴就是大漏斗。
“那是什么?”他指指大石上的东西,有种不安的感觉,那紫光似乎会伤人似的,令他下意识地不敢靠近。
危险的石头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呢?”伦常阴冷地说道。
沈东豫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马六,刚才伦常就是逼他下去看的吗?他都知道危险,自己怎么可能上当呢!
“我快饿死了,我这边没东西吃,你们那边有东西吃吗?给点吃吃我再过去看!”沈东豫虚弱地坐在地上,耍赖。
伦常看着他,半天才用脚踢了一个石头打在马六身上,解了他的穴:“找点东西给沈爷吃。”
马六估计被伦常折磨残了,这次不敢顶嘴,乖乖地走到一边,从一个角落摸出一个布袋,捡出几条小鱼来递给沈东豫。
这小鱼竟然是熟的,沈东豫大睁了眼看着马六,这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人竟然有这本事,在这弄得熟的小鱼?
这些小鱼只有婴儿的巴掌大,闻着有浓重的腥味,如果换以前,沈东豫连看都不会看,可是此时也顾不上了,一条都塞到了嘴中,饿得连鱼刺都想嚼碎了咽下去。
他一边吃,一边趁没人注意藏起了两条,吃完抬眼看着马六,马六歪着嘴说:“不给了,那个洞里都落满了地火灰,鱼都找不到,这些要留着度命呢!”
他藏在自己怀中,生怕沈东豫抢似地跑开,躲到了他们两抓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沈东豫在,伦常没再逼他,抬手对沈东豫说:“东豫,那里应该是出路,要不要去看看呢?”
沈东豫笑得狡黠:“伦爷,最想离开的人应该是你吧,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伦常瞪了过来,沈东豫坦然地和他对视着,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是能让自己摆布的人,就一起看向了马六。
马六打了个冷噤,陪笑:“两位爷,我看那石头很妖异,一定不是出路,我们还是去找别的出路吧!”
他说着就往上爬,伦常冷笑两声:“你以为我解了你的穴吗?告诉你,我还在你身上做了其他手脚,你要是离开,一柱香后疼痛又会重新开始,你受得了的话就走吧!”
马六停住了,歪着的嘴直哆嗦:“伦爷,那石头真的很妖异,你没看到石头碰到它就变成灰了吗?你不能让我去送死啊?”
沈东豫心一动,足尖一挑,就踢了一颗小石头过去,只见那小石头咚地撞到紫石,就不见了,眼尖的话能看到一些细碎的灰尘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愕然!正想着,突然洞里有石头滚出来,明月的声音自洞里传出来:“沈东豫,你在哪?”
沈东豫顿时大惊,她们一定是等不及他自己找来了,他提身一跃,就掠向洞口,可是伦常比他更快,抢先就堵在门口,跟着一掌击来,就将他打了下去。
沈东豫才爬起来,伦常已经跑进了洞口,一会提着明月和腾冰出来。
腾冰挣扎着骂道:“伦常,你放开我,欺负女人算什么!”
“你是女人吗?你不是一向自称巾帼不让须眉吗?”伦常冷笑一声,掐紧她的脖子,冲沈东豫叫道:“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隐瞒了她们,想做什么?”
沈东豫呵呵一笑:“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啦,还不是怕…惹麻烦嘛!”
他暧昧地冲伦常挤挤眼,含糊不清地说道,指望伦常相信他们是那种关系,不过多追究。
腾冰被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一边用手抓伦常的手,一边呜呜叫。
明月还好点,眼睛自上而下,一眼就看到正中的紫色石头,怔了怔,只觉得那紫光很像现代的紫外线,再看到伦苏苍老的样子,她突然灵光一闪,叫起来:“伦常,放开我们,我知道伦苏的病是怎么来的了!”
伦常一怔,掐着腾冰的手就下意识地松了松,不相信地扯过明月:“怎么来的?”
明月皱眉:“放开我们,没人教你礼貌吗?求人还这样恶劣!”
被提着的滋味不好受,难道他不知道吗?
伦常暴怒:“你们现在在我手上,还敢和我讲条件?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明月冷笑:“反正没出路就要死在这,早死还是晚死有什么区别,你杀了我们吧,大家一起死。”
“哥…”伦苏呻吟着叫起来:“别为难他们!”
伦常脸色变了又变,扔下她两,吼道:“说,不说个究竟来,我让你们好看。”
沈东豫抢过来,将藏着的鱼分给她们,看的伦常冷笑不已,却没阻止。
明月吃下鱼后觉得有点力气了,就指了指那变幻莫测的紫石问:“伦苏,上次你靠近过这石头没?”
伦苏气息不稳:“不记得了…好像没到过这…”
“这附近还有洞穴,或者到过其他洞吧?”明月苦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石头有很强的放射性,能损怀你身体的某些机能,让你生病。”
“胡说八道,照你这样说,我们不是要生病了?”伦常不屑地冷哼。
明月认真地说:“伦爷你不是也听说了那些到过洞里的人回去生病的事吗?我估计他们就是受这块石头的影响,我们一时没有病症的表现不代表我们不会生病,说不定我们体内已经开始产生病变了。”
伦常脸色难看:“你是不是告诉我,伦苏就算在这个洞里,也找不到救他的方法?”
明月摇摇头:“不…我并没有这样说,你们别乱,我需要想一想。”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认真思考,她觉得自己一定疏忽了什么,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仔细梳理自己的思想,这个洞隐藏在深海之下,厚重的海水就是防辐射的装置,如果不是某种机缘巧合,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现这洞穴。而来这洞穴的人,很多都生病了,可是她知道有一个人没病,那就是花灵霄,她为什么特别呢?
明月有种感觉,花灵霄如果没事,她也不一定会有事,这样她稍稍安心,最好别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她打量这个洞,又看看那泛着紫气的石头,蹙眉。
周围很安静,伦常盯着她看,沈东豫和腾冰则没事地坐在一边,沈东豫眼角稍着伦常的动作,警惕着。那个长得歪瓜裂枣的随从马六坐在洞口,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样子。
明月嘴里都是鱼腥味,刚才饿得难受不觉得,只想有吃的就行,此时感觉自己口中都是鱼腥味就有点犯恶心了,想找点水漱口,抬眼到处找,都不见有水,这里密封很好,没有水滴下来。
明月看着穹顶,突然想到一句话,万物相生相克,有蛇出没的地方,就有解毒的草,那这石头有如此强的放射性,那就没有可以解的方法吗?
舌头下意识地擦过牙齿上残留的短鱼刺,明月眼前突然一亮,抬眼问道:“这些鱼是哪来的?”
沈东豫还以为她想吃鱼,就伸手指了指马六:“他说上面的洞里弄来的?”
明月跳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那洞被震塌了,落了很多石头下来,水里都是地火灰,鱼不能吃了。”伦常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现在只有这个洞口了,想活着出去只能在这找出路。”
“那还能找到鱼吗?”明月冲伦常叫道:“你想想,到过这洞里的人都生病了,我们在附近也没看到活的生物,为什么这里还有鱼呢?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鱼比你给伦苏吃的鱼翅还有用…你是愿意让伦苏死呢,还是试试我说的方法?”
伦常蹙眉,想了想就叫道:“帮我照顾伦苏,我去找鱼。”
他飞奔跃起,足尖在石头上蹬了几蹬,就飞上了上面的洞口,一会就不见了。
腾冰这才松了一口气,骂道:“这伦常,一听可以救伦苏,就什么都不管了。哎,真让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明月没理她,看着那石头慢慢走过去,沈东豫一急,就跳起来抓住她:“明月,别靠太近,这石头危险,刚才我丢了一个石头过去都化成了灰烬…”
“没事,我只是看看。”
明月没继续走近,就在周围绕着那石头走,石头变幻的光芒时强时弱,强的时候她能看到上面的棱角,角与角之间像面镜子,她绕了几圈才确认这石头有四个面,莫名地让她联想到安老他们收藏的那幅画,四季同存的地方。
这块石头和那幅画有什么联系呢?想到花灵霄,她觉得一定有联系。
又绕了一会,她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她进来时疲惫不堪,乏力地只想躺着,现在绕了这几圈,她本该更累,可是她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相反觉得自己精神越来越好,就像喝了咖啡一样头脑也越来越清晰。
这有放射性的石头在影响她?她站住了,直觉这不是坏的影响,回头看看,沈东豫他们无精打采地看着她,似乎很佩服她还有精神研究石头。
“沈东豫,腾冰,你们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明月问道。
腾冰捂住胸口,说:“我进来这里就有种恐惧的感觉,好像有点恶心。”
“我也是,感觉那石头很危险,头有点昏。明月,你还是回来吧,太危险了!”沈东豫叫道。
“伦苏,你呢?”明月知道伦苏还能听见自己说话,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