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他们唱歌,来,我们玩游戏。”

付欣芮实在不想玩,看了一眼都闻涛,发现他和詹贤花聊得开心,便点头,心里又气又不甘,便应了任薛全的提议,“好。”

“亲爱的,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Mm。Mm……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原一望无边,我那最可爱的人在眼前,要表的是蜜语和甜言。亲爱的,啵一个……”郁九九敞着嗓子开唱了。

苏凯许久没和郁九九聚会,她唱得歌虽然让他头疼,但心乐呵,围她旁边应景的手舞足蹈。

詹贤花叹气,“这孩子是有多想亲云长安哪,刚才吃饭时贴上去啵他一脸口水不就得了吗。”费心思在这里撕心裂肺的吼啥。

一曲高歌完了,郁九九接着唱。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天天就爱穷开心那……我是谁家那小谁,身强赛过活李逵,貌俊赛过猛张飞,擀毡发型亮又黑,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和鞭炮地雷亲过嘴……这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了不哭大声笑,为了不烦大声呸……”

*

星星外面的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跑慢慢停下。

副驾上的女子看了一眼星星,轻轻蹙眉,“她怎么来了?”

一手搭在方向盘的季天冉问,“谁来了?”

“以前在D大读书的一个女孩子。”

“不喜欢她来?”

木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说道:“如果她能换几首歌唱,我爸和我会欢迎她天天来。”

“呵,小事,别介意。”

“本来是小事。小天你不知道,八年了,她每次来我家唱歌就那几首歌,要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歌也就罢了,可她唱的……”木星无奈不已,“周围的人投诉得多了,我爸一急,就拉了家里电闸,连钱都不要的送这个老佛爷走。”

季天冉道,“那就从电脑里删除她喜欢的歌。”

“我爸不是没干过,人姑娘清唱啊,那一嗓子出来,隔壁有心脏病的都送医院去了。”

“哈……”

季天冉没忍住,笑出声来,仔细听了下星星里面传出来的歌声。

..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枝红杏出墙来 15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季天冉微微蹙眉,这歌词……透着一股浓浓的抠门霸道总裁味呀。

木星直摇头,“又是这首歌。我爸那辈儿的人听的都是老歌,但是这姑娘唱的几首歌,我爸做梦都能唱出来,歌词一个字都不会错。”

“我下去帮你解决她?”

木星拉住季天冉的手,摇头,“不用了。小天,我知道你疼我,这是小事,忍忍就过去了。只是……”木星的眼里浮现担忧,“你的家人到现在还不接受我,我好害怕我们最后的结局是分手。”

“傻瓜。”

季天冉伸出手勾过木星的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现在不代表以后。在坚持几年,我爸妈肯定会着急我的婚事,到时我会让他们明白,唯你不娶。”

“小天,为了我,委屈你了。”

季天冉二十七岁和木星在一起,两人交往两年后,季天冉带着木星去见自己的父母,没想到,吃饭时丝毫没表现出不喜欢木星的季氏父母在她走后,非常明确的表示不接受木星成为他们的儿媳妇。季天冉求自己的外婆外公支援,不料平时他的四大老护法居然一致赞同他父母的决定,家中六个长辈意见第一次出奇统一,让他无从下手突破。在季母三令五申季天冉必须和木星分手后,两人的恋爱不得不转入地下,一藏便是两年。也正是从那时起,关于季天冉是花花大少的名声在圈内传开,只因他每次出席活动身边的女人都不同,季氏父母只当他是分手后的伤心和对他们的不满宣泄,想着反正他还年轻,玩几年等情伤好了,忘记了木星,自然会收心,老老实实选择一个足够和他匹配的好女孩结婚生子。

别人对季天冉误会很深,有一个人却是了解他的为人和品行。

“小天,我爱你。”

木星觉得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爷竟然让她遇见这么好的男人,为了能成为他的老婆,别说再等几年,等十年她都愿意。

季天冉嘴角噙笑,“三个字就想打发我?”

木星娇羞莞尔,主动送上香吻。

两人的唇瓣刚贴到一起,忽然旁边的灯光黑了,KTV里很有节奏的唱歌声也戛然而止。木星退开,看到星星连招牌LED彩灯都黑了,知道是她爸拉了电闸,不由得轻轻一笑。老爸这招百试不爽。

“我回去了。”木星打开车门下车,叮嘱季天冉,“路上开车小心些。”

“嗯。”

看到木星走进星星后季天冉才发动汽车,不经意间看到从星星里面走出来的人中有个他认识的人。郁九九。

寻常的市井民巷里出现顶级轿跑的引擎声,郁九九几人朝季天冉看过来。好巧不巧的,郁九九还把季天冉给认出来了。

..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枝红杏出墙来 16

“看什么呢?”詹贤花拉了下郁九九,“赶紧的,换地儿。”

季天冉和郁九九对视一眼,轿跑慢慢的开动,经过她身边时,他摁了下喇叭,嘀了一声算是跟她打招呼。

苏凯冲着季天冉的轿跑车尾吹了一声口哨,“哇喔,好车!”

走在前面的詹贤花刚想说什么,恍然想到她今晚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款车,稍稍一想,惊喜的拉着郁九九,“难怪你刚才盯着他一直看,是他,对吧?”

“呃,谁?”

詹贤花白郁九九一眼,“装!”

苏凯手臂勾搭上郁九九的肩膀,“原来那声嘀是豪车哥哥在跟你打招呼呀。”说着,勾着郁九九朝自己的车走去,“来,这回上你凯哥哥的车。”

吼了几嗓子之后的郁九九一扫低落的心情,欢快的上了苏凯的车,一群人又回到了开始定的休闲会所。

到了会所的VIP包厢里,付欣芮以为自己的耳朵还要遭受郁九九歌声的凌.虐,没想到她一改在星星里的癫痫路线,像一个邻家清纯女孩,毫无杀伤力,而且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这位是……”郁九九看着付欣芮。

任薛全道:“套套的新女友。”

郁九九愣了下,下意识的看了詹贤花一眼,朝付欣芮笑道,“你好,我是郁九九,刚才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都闻涛凑过来,搂上付欣芮的腰,“怎么样,九小姐。”

“长得很像女人。”

“嗨,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长得很像女人,芮芮她就是女人,货真价实,绝无欺瞒。”

郁九九笑,“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只能送祝福了。祝有**终成兄妹,无**凑成一对。套套,加油。套套的芮芮,加油。”

“去,边儿玩去。”都闻涛向付欣芮解释着,“你别搭理她,平时也就这德性。”

付欣芮脸色没有多好看,但也没差到哪儿去,笑笑,“没事。”

大约是来会所的路上都闻涛被付欣芮埋怨了,到了会所之后,他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与詹贤花相对而坐。

郁九九凑到詹贤花身边坐下,借着苏凯深情的歌声掩盖了她的话音,“就这样?”

“什么?”

“再装你就成A罩了。”

詹贤花瞬间暴走,掐着郁九九的脖子,“小贱.人你再咒老娘的胸我掐得你油尽灯枯。”

郁九九笑嘻嘻的,“语文老师跟学校门外大爷学的吧,能油尽灯枯的是男人,我没油,尽不了。”

“流.氓!”

“你就服个软吧,还真看着他找新的啊。”郁九九不无惋惜的看着詹贤花,“五年感情,不短了。再闹也不能说分手就分手吧,吵两句痞话,啐两口唾沫,得了。”

詹贤花问,“你就干脆跟云长安表个白吧,七年了,可以了。”

一下子,郁九九焉了。

嫌六个人不够热闹,詹贤花又呼了七个朋友过来,其中还有两个她的追求者。没一会儿,包厢里闹哄哄的,郁九九混着玩了两个小时后,走出包厢透气。在环形休息走廊里散着步,眼尖的发现对面有个人的深渊特别熟悉,看清人后,火气噌的一下冒出来,快步走了过去。

..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枝红杏出墙来 17

“郁溯溪!”

郁溯溪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一看,郁九九啪嗒着人字拖像只小刺猬一般的冲了过来。

“你不是说要出差吗?”郁九九气呼呼的仰着头看着一米九的郁溯溪,下午五点多说六点多的飞机,晚上十一点他在休闲会所出现,说出差是哄鬼的吧。

郁溯溪笑道,“机票改签了。”

“郁溯溪,你嘴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吗?”她再上当就不是女人了。

郁溯溪笑容不减,“有。”

“放!”

“你是傻比!这句话,真的。”

“郁、溯、溪。”

郁溯溪爽朗的笑出声来,抬起手揉了几把郁九九的短发,“少跟些不着调的人在这里鬼混,小丫头片子一只,赶紧回去抱着毛娃娃睡觉。”

“我在这里要是算鬼混,你算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郁……”

郁九九的话音才出来一个字,郁溯溪身后的包厢门从里面拉开,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还以为你堵车了。”

郁溯溪回身看了眼,郁九九看到他身后的人,愣了,季天冉?!怎么又是他。

“哟,九九。”季天冉从包厢里走出来,朝着郁九九笑着打招呼,“看来我们很有缘份。”

郁九九浅浅的笑了下,“不晓得季老板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缘份呢?”那她就变成那种女人。

“应该是……死女人吧。”

郁九九:“……”

“呵。”季天冉笑了,“别外面站着,走吧,进去。”

季天冉邀请郁九九到包厢里玩,她还没出声拒绝,郁溯溪先她说话了,“丫头片子一只,不凑热闹了。”说着,对郁九九又道,“马上回家。”

“郁……”

郁九九这次的话音又只出来一个字,郁溯溪背后的包厢门又开了,这回出来的人吓得她以为自己眼花,云长安?!他怎么也在这里。

“我走了。”

留下三个字,郁九九转身撒腿跑了,边跑还边想,今晚太诡异了,三次见到季天冉就够不正常了,竟然吃饭和唱K还能遇到云长安两次,她今晚到底是慧星高照?还是吉祥高照?

云长安目光追着郁九九跑开的背影,再又看到郁溯溪。郁九九……郁溯溪……两人都姓郁,一个姓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他听说郁溯溪有个妹妹,不好八卦的他从来没打听他的家庭成员情况,而郁九九是他的助理,他更没那闲工夫去打探她的家庭,但这么看,郁九九八成就是郁溯溪的妹妹了。

“郁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兄妹谈话了。”

郁溯溪朝云长安笑了下,“没事。”

郁溯溪没否认,云长安心中已有定论。

“你怎么出来了?”季天冉问云长安。

“透气。”

郁溯溪看着季天冉,“那我们先进去。”

云长安点头。

环形的休息走廊上剩下云长安后,他的视线投往郁九九跑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枝红杏出墙来 18

郁九九跑进自己的包厢还没坐下来,放在桌上啤酒旁边的手机亮了。

正在跟朋友玩骰子的詹贤花瞟了一眼手边的手机,夜夜想扑倒剥.光的汉子?!原本只是看一眼的变成拿起手机,认真看了看,目光阴测测的看向郁九九,“郁九九,跟你说很多次了,出来玩手机不要随便扔,你记性长屁股蛋上是不是?给,你想每晚做梦都想搞的男人来电话了。”

接住村花扔来的手机,郁九九道,“我沾枕头就睡着,一觉到天亮。别污蔑我,我是靠脸活的人。”说着,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啊!”

他……他怎么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郁九九拿着手机想接又不敢接,刚才云长安肯定看到她了,她转身跑的那么快,他应该没有看到她的脸才是。

电话停止后,郁九九松了口气,没想到云长安的电话第二次又来了。

夜夜想扑倒剥.光的汉子……

詹贤花玩得起劲,抽空瞟了一眼郁九九,“滚出去接吧,欲.女。”

郁九九很想牛气的说不接,可这个号码从存入她的手机到今天,没有响过两次。是扎扎实实两回的意思。七年的时间里,云长安只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唯一的一个。她记得格外清楚,那天看到他的电话号码亮在手机上,她心脏都差点停跳,紧张又兴奋的在铃声的最后接通了他的电话,听到的却不是他的声音。当时他研三,她大四,他和同学做的一个课题需要许多资料,刚好需查的一本资料书是大四学生有的,他那个同学想起她在读大四,便拿了他的手机拨了她的号。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把那个呼入电话的记录删除,一直保存了四年。

有时,看到周围的同事手机丢了,郁九九每次会下意识的去抓一把自己的手机。她想,如果有一天她的手机不见了,她不心疼买手机的钱,也不会心疼里面的资料或者照片,因为没有。除了电话号码,她没有在手机存东西的习惯。她心疼的,一定是呼入电话里的某一条记录。她甚至都怀疑云长安的手机里此时已经没她的号码了。不然,为何农历新年时,他怎么连一条群发的贺年短信都没有给她过?每年,她都装作是群发的给他单独发了祝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