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几天下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根本就找不到关灿灿的任何下落,就好像她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反而还出现的假消息越来越多,扰乱了查找的进度,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刻意地掩护着她似的。
而司见御的面色,也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阴沉着。
但凡是他周围的人,这些日子,各个都胆颤心惊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可是偏偏就有人在这时候,要去触这个霉头。
苏瑷怒气冲冲地跑来找司见御,被江秘书拦了下来,“苏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让开,我要见司见御,我要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灿灿离开的!如果今天见不到他,我就不走了!就算他是GK的总裁,也不能让灿灿离开得这样不明不白。”苏瑷大声地嚷嚷着,根本不管会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江秘书只恨不得赶紧捂住对方的嘴,总裁这些日子,心情简直可以说差到了极点,她这样嚷嚷着,万一让总裁听到了……
可是奈何,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正当江秘书想着该如何让苏瑷走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冰冷的声音,“好,我也想要知道个明白。”
江秘书一个哆嗦,转头只看到了司见御此刻正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总裁室的门口。
然而,没等江秘书再反应过来,苏瑷已经一下子甩开了江秘书,蹭蹭蹭地奔到了司见御的跟前,“你也想知道个明白?真是好笑,不是你逼走灿灿的吗?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冷落灿灿吗?你直到别人都是在背后怎么说她的吗?说她要被你抛弃了,说什么像她这样的人,想要嫁给你,只是痴心妄想,说她白白地给人看了场笑话,也不看看自家几斤几两……还有更难听的话,你要听吗?你要的话,我可以全部都说给你听!”
司见御怔住了,苏瑷说的这些,他从没有听灿灿提起过,“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我?”
你和灿灿既然都交往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的性格吗?除非是到逼不得已,否则这种事情,她都会自己面对!”
苏瑷的这一番话,说得司见御哑口无言,是啊,灿灿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告状,喜欢依赖别人的女人。她独立坚强,他曾多少次自己感受过。
“你对灿灿冷淡,你是GK的总裁,自然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什么,可是灿灿没什么显赫背景,什么冷嘲热讽,都是冲着她去的。”苏瑷继续道,“就连今天我来GK,从大厅到你这里这短短一段路,都能听到你手底下的这些员工在说着-一个哑巴,到底有什么好的,本来还以为司总会和方若岚在一起-之类的话,方若岚?你冷落着灿灿,就是和方若岚在一起吗?”
苏瑷胸口憋着一股气,这会儿全都噼里啪啦地倾倒而触,一想到那些日子,好友眼中的落寂和悲伤,还有方若岚的那种趾高气扬,那种仿佛找到了靠山似的不可一世,现在的她,一下子全都有了答案。
苏瑷每说一句,司见御的脸色,就苍白上一分。
灿灿都是独自面对着那些流言蜚语吗?他的害怕面对,却让所有的人,都误会成了冷落。
哑巴,哑巴!一想到那些说她的话,他的心中即愤怒,又自责,如果他可以早些察觉到的话,如果他没有想要听着方若岚的声音而幻想着那是灿灿的声音的话……
“灿灿也以为,我是为了方若岚所以冷落她吗?”蓦地,司见御盯着苏瑷问道。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以为,不过我知道,她曾经告诉过我,她会努力解决和你之间的问题,我知道,灿灿她是想要努力挽回她和你之间的感情的,如果不是你之后又对她做了些什么的话,她不会这样离开的!”甚至不让任何人找到。
司见御恍惚了一下,灿灿曾经想要努力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吗?倏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天,江秘书说过灿灿来了GK,而他半夜去公寓的时候,她却是在他的手心中写下了让他把婚约当成不存在。
也正是那一气之下,他才会脱口而出解除婚约。如果说灿灿那时候来到GK,听到了些什么,或者看到了些什么的话……
一想到此,司见御突然整个人跑了出去。
“唉,你去哪儿?”苏瑷傻眼了,她还没问出原因呢,也还没骂够呢。
可是司见御却完全没理会她,只是以着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监控室,以至于当监控室中的工作人员一见自家总裁喘着气跑进来,几乎吓了一跳。
“把16好的所有监控带子都找出来!”司见御厉声道。
那些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怠慢,没花多久的时间,就把那一天的监控录像全部都翻找了出来。
司见御飞快地看着那些监控录像,当屏幕上出现着关灿灿的身影是,他的瞳孔倏然地一紧,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发热。是太想念了吧,在见到了监控录像中的她后,越发的想念着她了。
在屏幕上,关灿灿和前台两个工作人员聊了几句,然后就上了电梯,电梯是总裁室的楼层,可以看到关灿灿和江秘书在说了几句后,又重新走向了电梯。
司见御还记得,那天江秘书说灿灿来过,然后因为他当时不在,所以又走了。
只是这会儿,电梯内,她所按下的楼层并不是1楼,而是17楼。
司见御震惊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只看到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走了出来,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回到了电梯中,只是和出电梯的时候不同,她进电梯时,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
17楼,原来那一天,她已经去过了17楼了,是去找他吗?她满脸的泪痕,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呢?那时他正是在沙发上躺着,听方若岚念着书吧。
司见御冷汗淋漓,脸色晦涩莫名,所以她才会哭,才会在半夜看到的时候,在他的手心中写下那样的字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直跟在关灿灿身后的一个保镖的身上,如果现在没办法从灿灿的口中知道什么的话,那么只能从别人的身上去了解了。
自然,当这个保镖被叫到司见御面前的时候,心底直打鼓,而除了保镖之外,还有那两个曾经和关灿灿交谈过的前台工作人员,也被一起叫了过来。
司见御的面前,播放着那段监控画面,面色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人,“我要知道,那天灿灿都听到些什么,或者看到些什么。”
那两个前台的工作人员面色惊慌,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没说什么,只是向关小-姐问好而已。”
然而当她说出了这句话后,司见御却是直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凌厉的视线盯着她道“你是想让我直接去找唇语专家吗?如果你当时说的不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那么我保证,你接下去不止是在B市生存不下去,在其他地方也一样。”
这人当场吓得双腿一软,几乎整个人瘫在地上。
第 223 章
223. 「223」最让她痛的,是你
“我……我说,我们说,那天我们只是无意中在说不直到总裁将来会选择方小-姐,还是关-小姐,说总裁这些日子经常都和方小-姐呆在休息室,但是关-小姐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说着去,深怕司见御真的会不放过她们。
司见御的目光再看向了一旁的保镖,保镖一凜,赶紧道,“那天关-小姐去总裁室找您,您没在,后来她就去了17楼,当时关小-姐打开了了休息室的门,不过我没站得太近,所以不知道关小-姐到底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后来门关上了,关小-姐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后来……关小-姐让我别说这件事,所以我也就没说了。”
司见御沉重地合上了眼帘,牙齿生生地把唇咬破,一缕献血去,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而他的手死死地握成着拳状,指甲深深地嵌入着掌心,仿佛只有疼痛,才可以让他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那时候,为什么当她写在他的掌心上写下那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多问问清楚呢;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当他刻意的避开她的时候,她会承受着怎样的压力,旁人又会说些什么;而最最荒谬的事情,为什么他竟会明知道方若岚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却还纵容容许着她的靠近。如果不是他的放任,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不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灿灿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方若岚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再见到司见御,那天,她倒在地上,听着他说的那些话,还以为她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他了,却没想到他会主动地出现在了工作室的门前。
方若岚心中一阵惊喜,果然,他还是舍不得她的,就算不是舍不得她的人,只是舍不得她的声音也是好的,反正她有信心,只要给再给她些时间,只要关灿灿不回来,那司见御最后一定还是会爱上自己的。毕竟她可比关灿灿更懂得如何讨男人的欢心。
这会儿的方若岚,丝毫没有注意到司见御眼中的那份阴霾,她的脸上漾起了灿烂的笑容,奔到了对方的面前,“御,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扔下我的,那一天,你从车上救出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以前一直没有发现罢了,我不会在意之前的事的,只要你以后可以好好对我就好了……”
这些话,方若岚故意当着全工作室的人面前说着,就是想要把他们的关系摊在明面上。她要让工作室的人知道,司见御和关灿灿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会是她方若岚的靠山。
可是没等到她的这些话说完,司见御已经打断道,“我来,可不是为了要对你好什么的,还有,御这个称呼,不是你有资格韩的。”
冰冷的声音,犹如刺骨的寒风,而他的话,更让方若岚满脸的错愕,就连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来不是为了我吗?”
“是为了你。”司见御淡淡地道。
“那……”
“我来,只是想要问你一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眸中的那份死寂,让人心惊,就好像他此刻,只是在看着一个死人而已,“在灿灿离开的那一天,你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灿灿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吧。”
方若岚心惊,他……他怎么会知道的?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她和关灿灿两个人啊,关灿灿之前应该没对他说过,否则的话,他应该上次就问了,而不是现在才问。
“我……”她犹豫着,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解决之道。
只是他却没打算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怎么,想不起来了吗?”司见御说着,对着身后的人道,“那你们去帮她想起来。”
“是。”一直跟在司见御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朝着方若岚走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嘛?”方若岚害怕地想要往后退,但是才没退几步,已经被其中的一人给牢牢地控制住了,而另一人,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方若岚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方若岚一边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工作室原本在看热闹的人顿时全都愣住了,就连原本对方若岚忿忿不平,看不顺眼的苏瑷都愣住了。
这……这算是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殴打吗?可偏偏司见御却丝毫没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方若岚一时之间被打懵了,直到另一边的脸颊也挨了一巴掌,才骤然尖叫了起来,“放开我,凭……凭什么打人,我要报警……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任凭她再是叫喊,再是挣扎,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巴掌还是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她的脸上。
倒是管哥看不下去了,怎么说,方若岚也是工作室的人,当即站出来对司见御道,“司先生,不管小岚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能这样打。”
司见御状似漫不经心般地转头,淡淡地瞥着管哥,唇角溢出了一丝冷笑,“不能?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就像是在说着,对他来说,没什么是不能的,即使他这会儿把方若岚打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一般。
管哥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工作室其他一些原本想要开口说话的人,这会儿也不觉地闭上了嘴巴。
任谁都能感觉得到,这会儿司见御周身所弥漫的那股冷冽的气压,似乎一旦触怒到他,那么下场估计就会和方若岚一个样。
司见御这才再度看向了方若岚,“现在愿意说了吗?”
这会儿,方若岚双颊肿得半天高,满嘴的鲜血,哪里还敢不说啊,连忙道,“我……我说,是、我……我是见过关灿灿……那天……念书的时候……她……她有打开过休息室的门……然后……然后又关上了……就像她离开那天……一样、一样……”
方若岚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个字,双颊和嘴巴就是一阵抽痛。
果然……是这样吗?司见御冷冷地睨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闪过的,是关灿灿的泪颜。那天晚上,灿灿又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在他的手心中写下那些字的呢?
偏偏,他却愚蠢得没有去多想,反而还那样地对待着她!
“方若岚,你好,你很好,真没想到,我司见御也会被你摆上一道。”司见御猛地上前,直接一脚把方若岚踩在了地上,血-腥而又暴-力。
他的脸阴沉着,眸中透着浓郁的戾气,脚就这样踩在了方若岚的心口上,弯下腰,抓起着她的头发,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你说,灿灿会有多痛呢?”
那时候灿灿看到那情景的时候,有多痛呢?说着解除婚约的时候,又有多痛呢?决心要离开他的时候,还有多痛呢?
可笑的是,他却还在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
方若岚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剧痛所包围着,眼前这个她一心想要讨好、爱慕的男人,此刻却像是死神一样,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她为他努力了这么多,可是他呢,却是张口闭口都是关灿灿,就算关灿灿一声不说得离开了他,可是他却还是不肯忘记关灿灿,甚至还为了关灿灿,这样得对她!
方若岚脱口而出道。“她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只不过是她的声音刚巧可以让你入睡而已,可是如今,她不过是个哑巴,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为你生孩子,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司见御的眸子倏然眯起,“你说什么?”
方若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他的手扣着她的下颚,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下颚给捏碎了。
“是……是梁……梁小-姐,梁氏集团的梁兆梅。”方若岚吃痛得道,“是她和关灿灿单独谈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她……她说关灿灿根本就配不上你,对你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
喀
方若岚的下巴,整个被司见御捏得脱臼。剧痛令得方若岚整个人几乎晕厥了过去。
工作室的那些同事,有人想要冲上去,可是却又被其他人给拦住了,毕竟,现在的场面已经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了,司见御今天是摆明着要让方若岚痛苦了。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瑷却突然出声道,“就算你现在真的弄死了方若岚,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最让灿灿痛的人,不是方若岚,而是你!”
此时此刻,也唯有她,敢对这个男人说这样的话。
司见御松开了手,转头看着方若岚,他白皙的手指上,沾着一些方若岚的血,为他的身上增加着一丝血-腥的气息。
他的薄唇掀了掀,慢慢地走到了苏瑷的跟前。
就算所有人都屏着息,以为司见御会对苏瑷出手,就连苏瑷自己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时,却没想到司见御却只是苦涩一笑,“你说得没错,让灿灿最痛的人是我。”
所以得到惩罚,最痛的那个人,也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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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 章
224. 「224」疯了的举动
陆礼放觉得,眼前的情形实在算不上好。
他刚陪着兆梅从医院出来,就被阿御的人给拦住了,然后对方恭谨地道,“梁小-姐,司先生想请您过去一趟。”
一瞬间,陆礼放只觉得梁兆梅的手,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握得很紧。
“只是请兆梅过去?”陆礼放开口问道。
“是的,只是请梁小-姐而已。”对方回答道。换言之,司见御的请人名单中,并不包括陆礼放。
陆礼放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身旁面色有些隐隐难看的梁兆梅,随即又对着来人道,“如果要去的话,就一起去。”
对方似乎有些为难,“那我先问一下司先生。”说着,当着他们的面,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号码。
只是片刻的功夫,对方又笑笑对着陆礼放道,“司先生已经同意了,那么就请陆先生和梁小-姐一起去吧。”
虽然开口说的是“请”字,但是那架势却大有如果反悔不去的话,就会用上强硬的手段。
陆礼放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阿御是打定了主意,非见到兆梅不可了,而这次见面,恐怕也不会只是喝茶聊天叙旧吧,尤其还是在关灿灿离开,没有找到人的这个敏感时期。
梁兆梅似乎也明白着这一点,抿着唇,像是在迟疑着什么,片刻之后,又下定决心般地道,“好,我跟你们去。”
陆礼放自然也如之前所说的,跟着一起去了。
一处清幽雅致的餐厅,是GK旗下的一家店,只是此刻餐厅内没有任何的客人和服务生,正中央的桌边,司见御正静静地坐着,手中捧着一本寓言故事的书,垂眸看着。
灯光洒落在他俊雅的面容上,错落阴影,伴随着这份宁静的气氛,竟是雅到了极致。
“司先生,梁小-姐和陆先生来了。”代领着梁兆梅和陆礼放过来的男人在走进餐厅的时候,恭敬地通报着。
司见御缓缓地抬起头,收起了手中的书,微笑着注视着两人到,“既然来了,那就先坐下吧。”
而在他的对面,摆放着两张椅子。
陆礼放和梁兆梅坐下。
“想喝点什么?”司见御又问道,样子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甚至可以说比平时更加温文尔雅,说话的口气更加的温和,而脸上的那种盈盈浅笑,也更加地艳美。
可是越是这样,却反而让梁兆梅和陆礼放更加的不安。
“先不急。”陆礼放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御,你今天这样派人来‘请’兆梅过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在关灿灿刚离开的时候,陆礼放曾去找过梁兆梅,问过她关灿灿的离开,和她有没有关系,而当时兆梅是一口否定的。
这也让陆礼放多少松了口气,可是如今看来,他这口气似乎是松早了点。要是和关灿灿没关系的话,恐怕阿御也不会这种阵仗地见兆梅吧。
果不其然,司见御接下去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只是想问问兆梅,当初她让灿灿去梁氏的会谈的时候,后来究竟私下里和灿灿说了什么。”
陆礼放的心一沉,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梁兆梅,而此刻,梁兆梅面色开始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着裙摆,明显是在紧张着什么。
司见御却是拿起着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半垂着眸子,专注地看着流动的酒液,就仿佛那是此刻最最吸引他的东西。
“我现在一下子找不着灿灿,没办法去问她,所以只有先问问你了。”他悠悠地说着,“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方若岚那天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方若岚?!
梁兆梅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那个看似甜美可爱,声音和关灿灿极其相似的女人。她还记得,那天她特意找借口,把关灿灿约到梁氏来的时候,那个方若岚来了。
这么说,她后来和关灿灿私下说的那些话,方若岚也听到了?!
那个方若岚,梁兆梅可以看得出,对方也对阿御有着别样的心思。若是听到了那些话,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了。
一时之间,梁兆梅的脑海中,猜测了不少的可能。说真的,当她听到关灿灿突然离开的消息后,也曾诧异不已,那个女人,可以爱阿御爱得很深,却也可以走得如此干脆。
而现在,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我和关灿灿说的是:她将来很难再给你一个孩子,还有,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声音,根本不可能帮你入睡,还有”梁兆梅顿了顿,迎上着司见御艳丽却冰冷的眸子,“我对她说,你会爱上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声音而已,即使不是她,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也都会有这种可能性。”
乒!
原本还在司见御手中的酒杯,这一刻,已经落在了梁兆梅身后的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梁兆梅整个人僵直着,颊边仿佛还有刚才酒杯身擦过脸颊的那种触痛感。
司见御冷笑着站起身,“我以为我当初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灿灿对我的重要性,但是似乎你原来你并没有太清楚啊。”
“我说的都是事实。”梁兆梅咬了咬唇瓣道。
“事实?”他脸上的艳色更浓,眼神中的冰冷也更甚了,“你以为什么是事实呢?她有没有声音,能不能有孩子,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需要你来说什么吗?”
他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兆梅,你以为我爱上一个人,会有多轻易呢?”
梁兆梅一窒,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而司见御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刚才摔在地上的酒杯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碎片,被他握在手中,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把玩着,就像这碎片,只是一个玩具,丝毫不理会每一次的把玩,锋利的边缘,都会割破着他手指的皮肤。
只是短短的时间,他的手上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了。
“阿御!”陆礼放喊道,“你快把手上的碎玻璃放下,万一伤到筋的话,就麻烦了。”作为医生,他自然是清楚对方这样握着玻璃的危险性,一个不小心,可能手都会残废了。
可是司见御却置若罔闻,目光依然只是盯着梁兆梅,“你说,这东西真要杀人,是不是会很容易呢?”
梁兆梅脸色发白,只是愣愣地看着司见御举起着手中的玻璃碎片,眼看着就要朝着她捅过来,顿时失声尖叫了起来。
下一刻,却是陆礼放死死地截住了司见御的手,吼道,“阿御,你疯了吗?就算兆梅真的对灿灿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可是她也仅仅只是说了些话而已,并没有对灿灿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那么要什么样的伤害,才算是伤害?”司见御冷笑地反问道,“我对灿灿说,解除婚约,所以我伤害了她,而兆梅对她说的那些话,同样的,也伤害了她。”
可是这些伤害,灿灿却从来都不曾说过。她没有声音,没办法去说出口,需要用写的,可是他却根本没有去好好的去关心她,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去慢慢写下一切,去告诉他这一切。
“礼放,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呢?”司见御嘲讽地道。
陆礼放只觉得喉头一阵干涩,阿御此刻的样子,只让他真正觉得疯狂,要是真的找不回关灿灿的话,那么阿御他……
陆礼放只觉得一阵胆颤心惊,眼看着司见御的力道再一次的挣脱了他的手,手中的那玻璃随时会对梁兆梅造成伤害,陆礼放终于忍不住地道,“阿御,住手,兆梅现在怀孕了!”
司见御的动作猛然一僵,而梁兆梅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突然,梁兆梅捂住了嘴巴,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猛地站起了身子,冲到了餐厅外的树下,蹲着身子,猛吐了起来。
看着梁兆梅跑开,陆礼放这才喘出了一口气,对着司见御道,“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问她她也不肯说,现在已经15周了,梁家那边还不知道,不过估计再过不久,她的肚子再大一点的话,到时候即使想要瞒着,也瞒不住了。”刚才,他就是陪着兆梅去医院做产检。
司见御依然沉默着,一言不发。
陆礼放继续道,“就算灿灿的离开,兆梅她也掺了一脚,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也许过几天就找到灿灿了,你难道希望到时候灿灿知道,你是一个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的人吗?”
陆礼放刻意地提着关灿灿,果然,司见御松开了手指,手中的玻璃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闭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片刻之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礼放,你说如果我真的让兆梅连孩子都保不住了,灿灿会说我残忍吗?”
陆礼放只觉得,好友像是在询问着他,更像是在透过他,询问着关灿灿似的。
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
第 225 章
225. 「225」再次的呕吐
陆礼放该庆幸,最终司见御没有对梁兆梅下手。当然,这份下手,所指的仅仅只是暂时没对梁兆梅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过不了多久,能找回关灿灿的话,那么一切都还好说,如果真的找不回关灿灿的话,陆礼放怕不光是梁兆梅会有事,恐怕整个梁家都会脱不了干系。
只是,即使陆礼放无比的希望可以早一些找到关灿灿,但是搜查的结果,却还是没有她的丝毫下落。
随着时间的继续拉长,司见御眸色中的阴霾和眼底的青黑,也越来越重了。
当陆礼放来到公寓的时候,只看到茶几上,地上推着的都是酒瓶,而司见御正用着那伤还未好的手指,在白色的钢琴前弹奏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尖锐而激烈的琴音,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甚至耳朵都带着一种刺痛的感觉。
那是绝望到了极点的琴音,是频临死亡的琴音。
直到琴声结束的时候,司见御才似醉非醉地对着陆礼放道,“你知道吗?这是灿灿所写的曲子,车祸的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感觉。方若岚伤了灿灿,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梁兆梅伤了灿灿,我会让她从云端跌落,然后还有我,伤了灿灿最深的,其实是我,你说,我该怎么做,灿灿才会原谅我,才会让我找到呢?”
陆礼放安慰道,“灿灿只是一个普通人,以你现在这种地毯式的搜索,没道理会找不到她,只是可能会晚些罢了。又或者过不了多久,她会自动出现,毕竟,关灿灿是真的很爱你。”
“那如果她不爱了呢?”司见御突兀地问道。
陆礼放沉默着,不爱了?那即使找到了关灿灿,只怕又会是另一场灾难了吧。
“不会的。”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这样说,只因为此刻好友的眼中,有着一份少见的脆弱,如果这时候他回答“是”的话,那么阿御的这份脆弱,恐怕就会彻底爆发出来,“灿灿那么爱你,一定不会就这样不爱你的。”
司见御突然低低一笑,神态媚人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是啊,她一定不会不爱我的,她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躲着我,可是……”
司见御的身子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捧起了那本寓言故事,“我真的很想见她,很想要见到她……不管她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可以让我看到她……”
他喃喃自语着,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双手死死地把那本寓言故事抱在了怀中。
陆礼放看着状似醉倒的男人,心中却想着,如果这会儿,阿御真的能喝醉到睡着,那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阿御,你睡着了吗?”他问道。
伴随而来的,是司见御缓缓地睁开了眼眸,沙哑地说着,“从灿灿离开后,我没有一天能够睡得着,就连1、2个小时都不能了。”如同饥-KE症一样,身体和头脑疯狂的想念着她,越是见不到,身体的干涸饥饿就越来越明显,“也许我现在还没疯,可是如果再找不到灿灿的话,我一定会疯吧。”
而那时候,成了一个疯子的他,灿灿还会再爱着吗?
就算她没有声音,就算她一辈子不能为他生下孩子,都不要紧,他只想要抱住她,只想要嗅着她的身上的气息,只想要告诉她,他错了,错得离谱,只要她肯原谅他,就算她要了他这条命,都无所谓……
此刻,在距离B市不远的一个近郊小村中,关灿灿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笔和纸,在写着什么。这些日子,她的生活几乎就像是在过着一种世外桃源的生活一般。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那些纷纷扰扰,没有那些冷嘲热讽,有的只是小村中村民那淳朴的笑意。
这些暖暖的笑意,仿佛在慢慢的抚平着她心中的那种疼痛。
有小孩走近着关灿灿,好奇地看着关灿灿正在写的东西。关灿灿对着小孩微微一笑,抽了一张白纸,在纸上照着男孩的模样,随手画了一个卡通的形象送了小孩。
小孩明显很开心,叽里呱啦地朝着关灿灿说了一通,还很够意思地在她的脸上亲了几下,这才抱着刚得到的画儿蹦蹦跳跳的走开。
关灿灿轻轻地抚着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脸上的微笑更浓了。
穆昂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头涌动。他最初只以为,灿灿是因为表哥的金钱和地位,才会选择和表哥在一起。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否猜测错了呢?她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因为爱,所以才会选择和表哥在一起,而现在,也因为不爱,所以才会选择离开。而他呢,可以保护好这个女人,可以重新和她有一个开始吗?不再是有目的的接近,不再是为了去伤害谁,报复谁,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心……在爱着这个女人。
走到了关灿灿的跟前,穆昂的目光瞥了一眼关灿灿手中的刚才一直在写的纸,纸上,明显是新写的乐谱,“又写了新的曲子吗?”他问道。
关灿灿点了一下头,这些日子里,她最多的便是时间了,而写着曲子,至少可以让她不要去想那些会让她心痛的事情,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真的打算去国外吗?”穆昂问道,“就算你留在国内,我也可以保护着你,不会让司见御找到你。”
关灿灿用笔在纸上写着:我想去国外散散心,而且以前也一直想去国外更系统的学习音乐,学习作曲,现在正好有这个时间了。
而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司见御能不能找到她,而是呆在国内,随时都可以轻易的看到有关他的话题,他的讯息。而每多看一次,多听一次,都会让她的内心掀起着波澜。而国外,却可以安静许多,不会有那么多关于他的消息,关于他的新闻……
穆昂沉吟着,片刻后说道,“那么你到了国外,你可以避开任何的人,但是请别避开我。我会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你有任何的麻烦或者困难,随时都可以找我。”
关灿灿看着穆昂,当初那个在学校中清清冷冷的少年,如今,却是她所能抓住的唯一浮木。如果不是穆昂的话,她不会那么顺利的离开。
关灿灿又在纸上写道:谢谢你这次帮了我,可是我恐怕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回报。
他所要的感情,她给不了,现在的她,只想要治愈心中的这份伤痛,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其他。去国外,也许一年,或者半年,她可以忘记御吧,可以忘记这份伤痛……
但是又或者……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份爱,太深,太刻骨,就连要忘却,都成为了一件好难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办法回报!”穆昂道。
因为她不爱他可是她的笔才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他就倏然地按住了她手中的笔,不让她再继续写下去,“我要的回报,你一定给得起,也会愿意给。”所以,他不想要看到她在纸上写下那些拒绝他的话,不想要她再一次地去扼杀他的希望。
关灿灿疑惑地看着穆昂,只见穆昂继续道,“只要你将来在觉得合适的时候,给我写一首属于我的曲子就可以了。”
她怔住了,没想到他所提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要求。
“灿灿,这个,你愿意给吗?”穆昂眼中带着某种希翼地看着关灿灿。
如果,只是一首曲子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突然,一种熟悉的反胃感觉涌了上来,关灿灿捂住了嘴巴,奔到了水槽边,低头呕吐了起来。
“呕……呕……”明明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却还是呕吐得厉害,就像是要把整个胃都给吐出来似的。
穆昂焦急地跟到了关灿灿的身边,看着她吐到脸色发白,紧张地问道,“是吃坏了东西了吗?我马上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然而,关灿灿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只是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腹部。
电光火石间,穆昂的脑海中倏然地闪过了某种可能。可能吗?可能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她都已经离开了司见御了,但是她难道现在已经……
穆昂身体僵直地站着,过了良久,才无比艰难地道,“灿灿,难道你……”最后几个字,竟似说不下去。
关灿灿抬头,对上了穆昂复杂的目光。
怀孕吗?她不知道,可是这种呕吐的感觉,却和以前那么地相似。
梁兆梅给她看的医院检查报告,还有母亲的话,都让她知道,她很难再有孩子了。所以,应该没有那么凑巧的……应该没有……
可……如果她的肚子里,真的又有了孩子的话,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孩子……这一刻,她竟然在希望着,真的可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她会给这个孩子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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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6 章
226. 「226」错失了(11月月票50加更)
以司见御的能力,纵然穆昂布下了一层层的假线索,混淆着搜查的进度,但是最终,司见御所查找到的线索,还是指向了穆昂。
听着手下的报告,司见御突然有种自嘲地笑了起来。
昂!
他怎么就会没有想到呢?!在B市,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找一个人,如此的费力;又有几个人,会是灿灿认识,又愿意帮着灿灿离开的?
穆昂,只有穆昂才会做这种事情!才有能力做这个事情!
司见御的笑声,越来越大,而笑声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令得站在他面前的手下,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司见御是在机场找到穆昂的,而穆昂,在看到司见御的时候,眼中微微的闪过了一丝诧异,像是意外对方找到他的时间,比他想象得更早些,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即使现在被找到了,却也已经迟了。
“表哥,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见。”穆昂淡淡地打着招呼,面儿上可丝毫没有偶遇的欣喜。
司见御猛地上前,一把扯住了穆昂的衣领,厉声问道,“灿灿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让原本跟在穆昂身后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人立刻围了上来,随时准备动。
穆昂衣领被扯着,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睛朝着旁边瞥了一下,他声音如常的吩咐道,“谁都别动手,这是我和表哥之间的私事。”
自家少爷这样一说,那些人自然是不敢轻易动手了,毕竟,他们也知道司见御的身份,要是真的伤了司见御,也不好交代。
穆昂的视线这才看向了司见御,“事到如今,你再来问灿灿的下落,不觉得迟了吗?”
“迟?”
“我一直以为,我需要把彻底的把GK打倒,需要把你狠狠地扯下来,或许需要花费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让灿灿离开你,但是没想到,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那么地快,甚至不用我动手,灿灿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你了。”
司见御的脸色青白交错着,却反驳不了穆昂的话,“我只问你,灿灿到底在哪里?”他这话,几乎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穆昂蓦地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想要知道她在哪儿了吗?那为什么那时候她在江边哭的时候,你却不在她的身边呢?你知不知道,我从没见过她哭成那个样子,不断地从喉咙中发出破碎的声音,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黑漆漆的江面,如果我当时再晚到些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就这样跳下去。”
司见御的身子猛然一颤,瞳孔紧缩着,“你说什么?灿灿在江边哭?”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