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想理这个疯女人,再说上次这个疯女人因为下药不成已经成了京都的笑柄,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拉着李芸萝,相思就当不认识这个女人,下了楼梯就要往外走。

“怎么?你也看不起我?”何淑瑶大声的喊道。

店里好些人都看了过来,其中一个伙计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赶紧跑了出去。

“怎么?你还想走不成!”何淑瑶甩开表姐妹的手,她见相思就要走出门口,飞快的跑了过来挡在了相思面前。

“你疯了啊!我们又没惹你!”李芸萝怒的掏出随身携带的鞭子道。

相思总觉着不对,就将李芸萝往后拦了拦道:“别理她,让人将她带开。”

“没惹我?”何淑瑶使用蛮力将想要上前的人一一推开,而后取了匕首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都退开!”

相思暗骂一声,只能挥挥手让下人们松开何淑瑶的胳膊。

“你说你是不是个贱人!”何淑瑶晃着脑袋说道,几乎不顾及脖子上的匕首。

“你胡说什么!别以为我怕你死在这儿,我是不想让你的血沾了我的鞋子!”李芸萝大怒道。

何淑瑶不理会她,直勾勾看着相思道:“你明明都有陌篱了,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晋元,为什么?为什么?舒宛萱说的对,你就是天生贱骨,喜欢男人围着你转,都说喜欢浪荡的男人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至死不渝,可是他爱上的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

说着她居然当众哭了起来。

“赶紧让她闭嘴吧,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对名声不好。”李芸萝环视四周道。

“那也要找个机会,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万一真死在这里,我们名声也不会好听。”相思后悔的说道,她果然还是适合待在家里。

“别动!别动!你们谁都别动!”何淑瑶挥动着匕首疯狂道:“舒宛萱也是个贱人!她让我那么做…我这辈子都毁了都毁了…”

相思心一沉。

“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庄晋元你不娶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何淑瑶说着话就要冲过来。

相思与李芸萝的护卫还没上前,一旁站着的一个小个子伙计一个飞身劈掌而来,直接将何淑瑶手里的匕首打落在地,旁边的伙计也都跟了过去,很快将何淑瑶制住。

“孟相思!你以为你赢了?你做梦!你休想!”说着话,她居然从口中喷出一股子烟雾,烟雾立刻朝着相思的面门而来,这烟雾不大,但是毒性太强,似乎沾着的人就会晕倒。

相思吓了一跳,几步往后退去,可她眼前已经开始发晕,她身边的李芸萝也倒了下去,之前治住何淑瑶的伙计纷纷躺下,就连何淑瑶也软了下去不知死活。

相思下意识就将香囊放在自己口边,里头是陌篱找人配的解毒香,到是没让她第一时间失去意识。她想要往二楼走,怎奈全身虚软步伐沉重,刚走几步就不得不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忽得,她感觉后面有一人伸手拽她,可还没等她回过头,就又有一人与身后那人缠斗起来,两人打了好一会儿。

相思听见耳边有人说道:“不怕,我来了。”

相思心一松便靠在陌篱怀中,陌篱将她打横抱起飞身上了二楼,接着陆陆续续李芸萝还有身边跟着的奴婢以及护卫也都被带上了二楼。

陌篱取了水来,先将解毒丹给相思服下,又给她擦了脸醒神,折腾了好一番才让相思觉着好了起来。

至于其余人就算服了解毒丹也都在睡梦中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刚刚是不是有人与你缠斗?”相思有气无力的问道。

“人已经抓住了,估计和广郡王脱不了干系。”陌篱心疼的摸着相思的脸道:“也不知道当初他在杨王妃跟前受了多大刺激,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来,那何淑瑶是被人诱骗,专门看着你的行踪在这里等你的。”

“早知道不出门,累都累死我。”相思抱着陌篱的腰,将头埋进陌篱的胸膛。

“放心好了,这个女人以后是别想出来给你添乱了。”陌篱摸着相思的头发,眼微微眯起说道。

“对了!之前…”相思猛地抬起头,在自己的袖口里翻找着,“有个人在一盒翡翠下头给我塞了张纸条!”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思在被袭三天之后,从恢复过来的李芸萝嘴里得知,那天被迷晕的不光是她们,还有许多无辜的官宦家眷,以至于这些人得知真相上告衙门,甚至捅到皇上御前,何家这次再也保不住这个嫡女了。

“他们问不出来到底是谁指使,还将我们的行踪暴露的那幕后人。”

李芸萝无比惋惜的说道:“当时的毒烟若是闻到只会昏迷,可若是吞咽下去,就能令人致幻,以至于神志不清。”

“她现在…不会疯了吧?”相思对何淑瑶厌恶到是有的,这万一要是被掳走,谁知道被送到哪里去,可要说真的恨不得扒皮抽筋也好像没那么严重。两世带给她不同与同龄人的冷静与冷漠,除了对家人还有陌篱,对于其他人总觉着根本放不在心上,无论是仇还是恨。

“可不就是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听说她家里人要将她送去尼姑庵,啧啧…有的瞧了。”李芸萝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出家了?”相思眨眨眼,再去看那个上辈子此时应该已经出家的李芸萝,猜测道:“不会是清水庵吧?”

李芸萝思索了一下,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和你说过?”

相思说不出什么感觉,上辈子李芸萝因为被人害瞎了眼睛,十五岁落发出家就是在这座尼姑庵,可看看眼前,李芸萝一头乌发好好的坐在她跟前,上辈子应该过的不错的何淑瑶居然又疯又傻的被人关进了尼姑庵,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李芸萝上辈子那样自强自立。

难道说,真的有因果循环?她救了李芸萝,就让伤害她们的何淑瑶顶了李芸萝原本的命运?

“我觉着,在何淑瑶背后给她出主意的肯定是那个舒宛萱!只是这死丫头一直不松口,咱们也就一直没有证据。”

李芸萝回家之前,突然这么说道。

相思也同样怀疑这个女人,从外地来京,一来便与孟奇珍成为了好友,之后又与何淑瑶交上了朋友,渐渐由这两人带着进入京都的世家圈子,可算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但管了她嫡出长姐的婚事,还与她母亲把控了舒家所有的一切。

要说她没有手段,她还真不相信,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精明,恐怕也只有在与陌篱的婚事上栽了跟头。

从盒子里取出那一日的字条,纸张只是最最普通的宣纸,墨迹也不独特,就连字迹都好似有人故意用左手写的,就更别说什么署名什么标记了。

这张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天宗门少主。

“都让你不要费心思了,这里都有我。”

手中的纸条被人夺去,相思不满的瞪着陌篱。

陌篱风尘仆仆显然刚从外头回来,他将纸条扔进盒子里之后,伸出手先给相思试了试体温,又给她仔细把了把脉。

“我都躺了三天了,再什么迷药也该散了。”相思一指那盒子道:“你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意思么?”

“显然不是我的人留的,否则不会给你。”陌篱扭不过相思,只好说道:“我想,这可能与你上次所说杨王妃旧部有关。”

“这个天宗门…”

“我查到最近天宗门被丞相背后的剑锋堂给挑了,还将天宗门的少主打残了腿,毒瞎了眼睛。”陌篱惋惜道:“天宗门的少主我虽然不认识,但也听过他的名字,武艺超群算是年少有为,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声望,今年不过十九岁。”

“丞相想做什么?”相思想不到丞相居然还和江湖中人有来往。

陌篱讥讽道:“还想做什么?天宗门在江湖中屹立那么多年,怎可能没有一点儿家底?他家拥有铁矿不说,光是一些暗器的制作就够让人眼馋了。”

“是火器?没有铁矿,什么都做不了。丞相想要威胁天宗门交出铁矿还有暗器的图纸?”相思恍然。

“但是天宗门也不是傻子,若是被丞相真的牵着鼻子走,那往后这江湖中就不会再有天宗门。”陌篱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少主果断啊,他准备向皇上无条件提供铁矿,但是!他想请皇上赐婚。”

“那关我什么事儿?”相思想不出来那纸条与自己的关联。

陌篱侧着身子躺在相思身边道:“不过一个江湖门派,就算有铁矿当聘礼,这位少主又是瘸子又是瞎子,也实在配不上皇亲国戚,但若是寻了世家女来嫁,皇上一是担心世家有反叛之心,二又担心人家世家不愿意,再起到反作用。”

相思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难不成皇上有心让我…”

“他想的到美,难怪圣旨迟迟不下,竟然在事上犹豫了!”陌篱一捶软榻,相思的心也跟着一颤。

“也是,我空有郡主的名号,又没父母,礼亲王也死了,唯有靠着皇室,我大伯又是保皇派,皇上完全可以捏着我大伯威胁我,我若是嫁过去天宗门也有面子,根本不是一个世家女可以比较的。”相思塌了肩膀无力的自己给自己分析道,这样说起来,到真是个好买卖,“再怎么算,也比让丞相占了便宜好。”

“怎么?你想嫁了?”陌篱翻身一起,将相思拽到怀里,恶狠狠的说道:“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那现在怎么办?”相思仰头望着他,揪着他的发带撅嘴道:“你总不能倒戈帮着丞相吧,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卖了你。”

“杨王妃的旧部如此看来,也是不想你嫁给天宗门的,否则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给你送消息。”陌篱想了想道:“你上次说的霍贵人,我也让人查过,她祖父当年确实受过杨王妃的恩惠,否则她父亲不可能有机会科举,她就更不可能入宫。”

“你是想去找霍大人?”相思不屑的说道:“若是真想认我为主,何苦如此躲躲藏藏,不过都是在观望罢了。”

“我只是想探探虚实,既然他们都不想你嫁去天宗门,那就是目标一致,咱们总能有合作的机会。”陌篱用食指摸着相思的下巴,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而后越吻越往下,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爱入骨髓的心上人整日都在怀中,却只是点到为止。

“该死的!明年为什么不快点来!”

陌篱所忧心的,正是皇上此时此刻所担忧的,他看着案几上之前为陌篱写下的赐婚书,字也写好了,玉玺也该上了,可就在龙案的一角不曾昭告天下,他很清楚陌篱对于他这段时间执政的帮助,他需要陌篱成为自己的左右手,无论是办案还是赚钱,他都不想舍弃这个好用的棋子,然而偏偏天宗门的求救让他感觉特别棘手。

如果只是要钱或是寻求保护,他到可以大方的给予回应,甚至会超过天宗门的预想,但他同时也知道,身处危机当中的天宗门早就不会相信朝廷的只字片语,联姻才是最好的保护伞,这也是天宗门可以在元气大伤的时候震慑江湖其余门派最好的办法。

朝廷、江湖从来就不能分割的过于清楚,而身为皇上的他若是没有铁矿,想要对抗丞相就成了空谈。

握紧了拳头,皇上看向了身旁的火盆。

“皇上三思啊!这若是传出去,往后皇上还如何服众啊?”太监总管不安的提醒道,陌篱虽然父母双亡,可那帮子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皇上暂时还只能用这些人。

皇上向后靠在龙椅上,放空的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对,此事朕不能开口,也绝对不能让朕做这个决定。”

“皇上的意思是?”太监总管心中觉得不妥道。

“让那些老臣们替朕做这个决定,谁家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那个残废吧。”

于是,此后没有多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天宗门的少主想要与世家联姻,至于娶谁并没有定论,可是无论皇家还是世家,嫡出女都是极为宝贵的,谁会折损在这种江湖草莽身上,他们自己不愿又不可能直说,就只好将关注点往旁人身上推,所以一来二去,最终也只能落在相思这样没有长辈的皇族身上。

无论朝堂上,还是后院女眷的聚会上,原本已经有些开始淡出人们视线的福清郡主,就又开始频频出现在旁人的耳中,世家们宗室们希望皇上能得到铁矿但又不希望牺牲自家的贵女们,他们反复的在皇上跟前进言,尤其是一向支持皇帝的那些大臣们,因为他们很清楚,皇上只会选择最为信任的大臣。

只是可惜,皇上每日只听谏言却一直压下不发,如此反复,到弄得京都人心惶惶,好比当初宝亲王世子李见珅的婚事。

“阿弥陀佛!徒儿还是不悟么?”

陌篱再一次见到不念和尚,是在去往霍大人的府邸,他这一次没有调头就走,而是走了过去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到底为什么不愿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念和尚淡然一笑道:“可愿进一步说话?”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雾缭绕山顶亭间,黑子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老和尚饶有兴致的下着白子,陌篱心不在焉的落着黑子。

“若是徒儿再不用心,怕是会输掉了。”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亦如陌篱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不过一盘棋输赢并不重要。”陌篱扔掉手中黑子不耐烦的说道。

“你对这棋盘没有执着之心,没有好胜之心…却为何偏偏为个女子如此执迷不悟呢?”老和尚知道陌篱不会再与他下棋,他也就不再勉强,而是一枚枚将棋子放入棋笥之中。

“天下生灵无数,老和尚又为何只管我一人。”陌篱不善的笑道:“这何尝不是一种执着?”

老和尚脸皮一僵,念了声佛号道:“徒儿可知人可轮回?”

“听说过。”

“每个人每一世出生不同经历不同甚至样貌或是性别也有可能不同。”老和尚叹道:“前世是你,来世是你…你做善今生福报不到来生准到,你做恶今生恶果不至必下地府受审,指不定来世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与我何干?前世来世都不如今世。”陌篱回道。

“人生匆匆几十年,修得是来世等的是福缘,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一世的情缘,人死灯灭之后你便又开始新的轮回,到时候郡主是谁你怕也不会记得了。”老和尚心平气和的劝道:“命运有道,人人不同,情深者大多缘浅,何不顺应命运做你该做之事?”

“我该做什么?”陌篱冷笑道:“你说命运有道,我就该少年父母双亡,我就该亲缘淡薄孤身一人?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就唯有相思不可舍弃,可你今日居然来与我说,这就是我的命运?你觉得我能接受么?”

“你命中福气并不在此,有些人就是少年坎坷,可往往都是有大作为之人,若你自小父母双全亲情爱情俱在,你就不会是现在的你。陌篱啊…人的气运多少都有定数,有得就必有失,这是天道。”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陌篱很快抓住了老和尚话中露出的点,道:“你的意思说,我的气运是要在日后有大作为,而作为交换,我必须年幼失怙,年少失恃,现在还让我放弃我最心爱的女人?”

老和尚停顿了一下,闭眼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眼看乱局将至,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到这芸芸众生。”

“芸芸众生是你们佛祖该度化的,又与我何干?大作为我不需要,若是有可能我宁可只是一介平凡少年,父母犹在,喜乐安康。”陌篱起身冷笑道:“更何况和尚刚刚才道,这世上命运有道,若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也不该算在我的头上,该怪他们命不好,天道不仁!”

“你!”老和尚睁眼微怒道:“冥顽不灵!你可知你以后会有大造化…”

“在和尚眼里是不是只有造化…只有众生?”陌篱走到亭子边缘,看着山间云雾,犹如置身仙界,“你收我为徒不过是想让我更快一步出人头地,让权势腐蚀我的心灵,你为我定亲不过是想让美色麻痹的心智,让我顺着你想要的方向走下去。”

老和尚闭眼念经。

“这可是出家人该做之事?”陌篱没有回头,继续道:“若我真是按照你想要的方向走下去,我又会变成何人?自私、贪婪、享受权势与美色…这便是我的大造化?众生之福气?”

“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老和尚回道。

“是啊,所以今生今世你也是说不动我的,权势财富如同浮云,唯有相思不可辜负。”陌篱坚定的说道。

“唉…也怪贫僧太过心急,也不想你走太多弯路。”老和尚摇头道:“有缘无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不过一个女子相忘于江湖不是更好?你的诸位好友也并非心想事成是不是?你又何苦执着下去…长此以往你怕有性命之忧。”

“哈哈哈哈!!”陌篱对着远山背手而笑道:“生命之忧我根本不在乎!为心中所爱付出一切本就是应当,至于你说我的好友,我们所追求的不同而已。”

“那你可知,到头来不过是为旁人做嫁衣?”老和尚突然这般说道。

陌篱皱眉转身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正的师傅应该会给你留下只字片语…”老和尚看向陌篱,仿佛洞察一切。

想起那封信,陌篱心中不快道:“你知道的到很多。”

“天机贫僧本不该说,只是…你若一直不肯放手,那么你今日所努力的一切,在那郡主及笄之时,便会拱手让人,包括你最心爱的女子。”老和尚好似说着哑谜,他起身念了佛号躬身道:“你好自为之吧。”

陌篱心中疑惑再想询问,却见那和尚几步出亭,居然走的飞快,等他冲出亭外时,那和尚居然已经不见踪影。

“代替我么?”陌篱摸着胸口不适的自语道。

从山上下来,陌篱并没有回郡主府,而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去了趟霍府,那霍贵人的父亲并非什么世家大族,只是两代之前受杨王妃的推荐进入工部,此后两代都有入朝为官。受杨王妃关照的那位老霍大人已经亡故,这次与陌篱见面的则是那位霍贵人的父亲工部侍郎霍大人。

霍大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陌篱会来,兴许从他女儿救了福清郡主的那一日起,他就预料到陌篱会亲自前来。

两人取茶对饮,霍大人开门见山道:“此次,可是郡主有事差遣?”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陌篱也不客气,直言道:“若是老霍大人尚在人间,我还相信你们对郡主存有报恩之心,可如今物是人非…你们还有多少人对杨王妃感恩戴德?”

霍大人到不生气,他坦言道:“当年父亲失意,家中贫寒,若不是杨王妃出手相助,让我父亲得以在工部做一名工匠,我也没机会科举,更别说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杨王妃如今早就不在,你们就算不报恩,也无人知晓你家当年的情形。更不值得让你冒着暴露的危险出手救下郡主,要知道在郡主之前身份遭到质疑,甚至有可能会被以叛国罪判处斩首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陌篱道。

霍大人放下茶碗,无言了一阵才道:“公子…说的也没错,这人走茶凉,就算我们有心也无力。”

“打开窗户说亮话,你们救了郡主那一刻应该是对我或是郡主有所求吧。”陌篱盯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