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青婉疑惑的眼神,杨铁柱这才给她解疑,“我赶车回来的时候,碰到村里人了,别人和我说大姐下午上门闹得很凶。你跟诺诺没事儿吧?”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林青婉摇摇头,又把过程大概的和他说了一遍。
杨铁柱这才放下心来,丢下一句我去把车栓好,人就出去了。
敢情这人慌得车都没栓就跑进来了?
林青婉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一丝甜蜜。
杨氏见杨铁柱回来,这边没出啥事,就站起来说要回去。林青婉留她吃饭都没留下,杨氏说家里都等着她呢。
杨氏走后没一会儿,杨铁柱跟着就进来了。
进来后,就往林青婉身边贴。
她嫌弃的推推他,“快去洗洗,一身灰。”
杨铁柱搔搔脑袋傻笑了笑,就转身去洗澡换衣裳。
出去了一天,他又要赶车,沿路全是土路,沾了一身灰,也难怪媳妇儿会嫌弃他了。
收拾干净后出来,抱着媳妇儿亲一下,才去抱儿子。
杨铁柱现在的抱孩子的手法越来越纯熟,小诺诺似乎也知道是爹爹在抱他,啊啊啊的直弹腿。
杨氏她们说小娃娃还小的时候要包好,最好把双腿捆起来,免得以后娃儿腿长不直。林青婉也不懂,就听她们的,成日里用小包被把小诺诺束得好好的。只是她以己度人,觉得包了一天,小诺诺肯定也会难受,这会儿就解开让他松快松快。
这不,松快的踹了他爹几脚,还有一脚直接踹脸上去了。
“哎呀,我儿子的腿真有劲儿!”这当爹的不怪,反而乐呵上了。
林青婉懒得看他那傻憨样,叮嘱他看着儿子,自己去灶房帮马婶儿做饭。
进了灶房,马婶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把担忧说了出口:“青婉,铁柱没有怪你吧?”
下午闹得有些厉害,马婶儿总担忧杨铁柱会不会因为下午那事责怪林青婉,毕竟被下脸的是他同母大姐。
林青婉拍拍她的手,安抚道:“马婶儿,铁柱不会怪我的,没事儿。”
她能对马婶儿说,我男人一向都是对我大力支持的吗,看她男人那样子就是只顾得操心她们娘俩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而不是怕她下了杨大姐的脸。
“那就好那就好。”
马婶儿来到杨家这段时间,觉得主人一家都是挺好的人,为人和气也不摆架子。在这里生活,说实话比他们以前在自己家里都好,每天的活计都轻身,主人家待人又好,她当然不希望这两口子为了外人闹矛盾。
晚上吃过饭,两口子就在炕上边说话,边逗着小诺诺玩。
小诺诺现在才两个多月,但是小胳膊小腿儿已经非常有劲儿了。身上穿着一套薄薄的红色小夹袄和小棉裤,被林青婉放在被褥上,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爹手上的拨浪鼓看,看得目不转睛的,三五不时还用小手一扬一扬的想去抓一下,可是老是抓不准。
他爹似乎逗喜欢了,拿着拨浪鼓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一会儿转到这边,一会儿转到那边,急得诺诺小脑袋跟着他手转。
杨铁柱这样逗小诺诺是跟林青婉学的,她自从儿子会看了以后,总会拿些小东西勾着他去看。看着儿子小眼珠跟着转,还有急得那个小摸样,然后乐得哈哈大笑。
杨铁柱说她欺负儿子,她说小孩子刚会看的时候就要逗着他去瞅,这样以后眼神才灵活。还在小诺诺的小床篷子顶上,系了一根红色络子。平日里小诺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睡的时候可以盯着那根络子看上一整天都不烦。
这张小木床是林青婉找崔木匠做的,就是一个木头做的小床,四周有木栏杆,顶上还有一个用细木条做的简易小篷子。
林青婉用了很薄的轻纱缝在篷架子上面,平时小诺诺睡着了,大人又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把小床扣起来,免得有蚊虫或者别的其他的东西扰了娃儿。
小床做好后就放在他们睡觉的炕旁边,小诺诺由此从和爹娘睡,改为了自己睡。杨铁柱刚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儿子一个人睡,但又怕他和林青婉两人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儿子,就任着林青婉把儿子放到自己的小床上单独睡。
睡了几天,发现儿子怪好的也不闹,就任儿子自己睡了。
小诺诺本来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奶娃儿,平时只有饿了尿了或者醒了以后大人不在身边才会哭。自从林青婉在他的床顶上系了一根红色的络子,小诺诺醒了以后就不哭了,只会盯着那根红络子瞅。
林青婉发现后,就做了几个五颜六色的络子系在上面,这样一来小诺诺更加喜欢一个人呆会儿了。醒了大人不在身边也不闹,而是自己看着那些好看的东西自己玩。
林青婉笑着把马婶儿在灶房里说的话,转述给了杨铁柱听。
“马婶儿害怕我下了大姐的脸,你会怪我呢!”她嘟着嘴,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瞅着他。
杨铁柱很机敏的嗤道:“怎么可能?我大姐的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她那么难缠。媳妇儿,你做的对,我很支持你这么做。”
被林青婉训练次数多了,杨铁柱这汉子现在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皮子利索不说,大脑也转的快。
这是媳妇儿在给他敲警钟啊,意思就是你支持我不?支持就赶紧表态,不支持嘛,你就看着办了。有可能有一天都不会给你好脸,又或者晚上自己睡了,亦或是神马福利都没有了。
当然,如果态度诚恳,义正言辞的车马放明表示全然的信任与支持。那么,奖励也是非常丰厚滴。
例如现在,林青婉见男人坚定不移的支持她,立马给了他一个香吻。亲完以后,还用眼神儿示意他,小子干得不错,人家非常欣赏你,有前途。
林青婉是如是表达的,但是杨铁柱这糙汉子会错意了。他每次都会会错意,甭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一个激动起了身,拿起旁边的小包被就手脚熟练的把儿子包了起来,然后放到旁边小床上盖好小被子。为了怕儿子看到不健康的画面,还贴心的把小篷子放了下来。
小诺诺啊啊啊,坏爹爹干嘛我没睡着就把我扔下来,人家还要吃奶奶呢哼,算了,我还是去看一会儿好看的花花算了,现在先饶过你
小诺诺也没哭,自己瞅着顶棚上的络子,又发起呆来。
炕上那边,一会儿就听到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林青婉的娇嗲声,你这个蛮汉,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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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那边,杨大姐回家后也脸提在老二那儿发生的事,包括跟她一起去的三个小崽子都叮嘱过不能说。
但是架不住热心的村民,还有乐于看她笑话的王氏。不过王氏现在聪明了,没有炮筒子的直接捅,而是等杨家其他人自己知道,反正外面嘴巴多着呢。
第二天杨老爷子就在好心村民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件事。
人家说的那是绘声绘色呀,边描述边好心的‘劝’着杨老爷子管管自己闺女,闹得太难看了,村里人都议论杨大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人家话说的是含蓄,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还有林青婉说的话和表现也全部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遍,不过别人还是挺厚道的,自己也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也没有教你怎么做,只是非常含蓄的说管管你家闺女。
但是杨老爷子听明白别人的意思了哇,人家只差明说你们家实在是太无耻了,把别人扫地出门,粮食不给一颗,还逼着刚分家的儿子媳妇提前给奉养。然后别人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了,你们又撺掇着自己闺女上门闹。
这哪儿是你闺女上门闹啊,明明就是你们一家子都有这个意思。
也难怪村民们会多想了,毕竟出门子的闺女再怎么不靠谱,也没有去自己分家了兄弟屋门口闹这么凶的。
不是你们一家子人撺掇的,能是谁?
杨老爷子直接被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回去,好不容易把这位‘好心人’敷衍了赶紧回家去。一路上又碰到很多位的好心人,有的人和他熟悉,上前唠两句,不熟悉的直接用那种很异样的眼神瞅他。
他出趟门容易嘛,不就是心里烦闷想找认识多年的老伙计喝个酒嘛。先是被认识多年的老伙计好心‘劝解’了一番,然后又是这么多异样的目光。
杨老爷子又羞又恼的回到家,何氏好奇的瞄了他一眼。老头子不是说出去找人唠一会嘛,这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
王氏则是乐得心里哈哈大笑,今儿公公一出门,她就料到有这幕了。
中午摆了饭,大伙坐在一起吃。
杨大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扒拉菜了。
这次杨大姐回来,家里菜还是那么差,但是因为刚秋收,怎么来说也是有干饭吃了,不用喝稀的。就是菜少了点,不是茄子就是豆角,反正都是些素菜,不见一点荤腥。杨大姐喜欢扒拉菜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但是因为没啥荤腥倒也没有往常那么出格。
今天老实这么多,惹得何氏连连望她,心想大闺女这是怎么了。杨老爷子则是老脸黑得厉害,还在想怎么开口训斥自己闺女。
王氏笑得贱贱的,开口给大家解疑,好心的把昨日下午发生的事儿转述了一遍,旁边人大悟,然后看着杨大姐,有人正想说什么的,被杨老爷子的突然发怒打断。
杨老爷子是真的发怒了,直接把吃饭桌子都给掀了。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然后是大家呆滞的脸。
大房几个孩子直接吓哭了,几个大人则是立马跳起来把身上的菜饭抖了下来。
“爹,你干啥啊?”杨铁栓皱着眉头说道。
“老头子你疯啦!”这是何氏的声音。
王氏眨巴着小眼睛,面色惧怕,其实心里笑得没打滚。
杨学章两口子满脸惊疑,也没有吭气。
杨大姐则是惨白着一张脸,知道爹的怒火是冲她来的。
杨老爷子粗喘着气,指着杨大姐鼻子开口:“杨大妹,你等下就给我回婆家去。”
顿了顿,又对其他人说,“以后谁要再敢上老二那儿去,老子打断他的腿。”
话音还没落下,杨老爷子就走了。
留下一群人两两相望。
☆、第101章、102章
杨大姐灰溜溜的拖着娃儿回婆家这事暂且不提,林青婉两口子见那边没有啥动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林青婉他们的日子更加忙碌了。
夏大成眼见腊味鲜生意不错,就动了往县里卖的想法。
暂时县里只谈成了一家酒楼,还是他往年的一个知交好友做掌柜。别人试卖了两天觉得不错,就开始和他们订货。不过县里的酒楼就是和镇里的不一样,一个酒楼能顶几家的要货量。
天一天天冷了起来,大家脱下了夹衣换上了薄袄,昨天就有要下雪的迹象,只下了几颗小雪子就停了下来。
杨铁柱今年一直记着过冬的时候要藏些冰,以备来年夏天之用。冰窖他已找人挖好了,只是一直没下雪他也没开动。这个冰窖是当初给他们盖房子的陆叔找人来帮忙建的,他以前帮大户人家建过冰窖,所以很熟练。
为了冻冰,杨铁柱找崔木匠又做了一些容器出来。还是照着他上次设计的那种模子做的,这样明年用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万事俱备不见下雪,杨铁柱有点小急躁。
后来也懒得费脑筋了,直接把容器里放上水,扔了几盆子在院子里。第二天起来一看,居然也冻上了。
于是,他便乐滋滋的开始冻冰。马叔给他打下手,两人弄上手以后,动作倒也快,甚至还有些悠闲的味道。没过多久,冰窖里就码满了一摞摞的冰块子,杨铁柱这才心满意足把冰窖大门锁死。
转眼间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因为今年自家单过,干什么都方便不少。林青婉早早就腌了很多腊肉腊鸡各种腊味,并备了各式瓜子糖果,准备过年吃。
姚氏也脸色红润的跟在二嫂后面,给自家办些年货啥的。
她现在日子好过的很,男人能挣钱,天天在屋里把她当祖宗供着,啥活都不让她做。二嫂说她有身子家里做饭不方便,他们一家大部分的时间是在二哥二嫂这里吃,很少一部分才是回家做,在自己家里做还是她男人下厨。
姚氏觉得活了这么多年,也就今年的日子过得舒坦。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说,还想干啥干啥。
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二哥二嫂带来,对林青婉更是上心。
不但嘱咐杨铁根平日干活一定要尽心尽力,她自己给肚里的小娃娃做完衣裳空闲之余,还给二嫂家诺诺做了不少。虽说这不值当些什么,但毕竟是代表她一点心意。
林青婉懂得姚氏的心情,欣然的收下了。只是交代她怀孕的时候少做点针线,小诺诺不缺衣服穿,她自己给儿子都做了不少。
这边过得欢欢喜喜,杨家那边是愁云密布。
今年杨家没有买猪崽回来养,一是何氏舍不得那买猪崽的银钱,还有则是家里没人照顾。平日里全家都要下地里干活,哪有功夫去喂那什么猪。杨二妹倒是没什么事,但是何氏心疼自己的老闺女不让她养,怕她干了粗活把手累粗了,到时候说亲不好说。
可是即使这样,杨二妹的亲事还是没什么着落。
杨二妹今年已经16了,翻过年就17。何氏一直想等着有人上门来提亲,可是一直没见动静。后来实在没法子了,秋收以后又托了马媒婆说亲,但是至今没有动静。
何氏头发都快愁白了,一向沉默腼腆的杨二妹也更加沉默了。本来平时就内向不爱说话,现在更是躲着自己屋里一天到晚都不出来。
今日马媒婆上门来,何氏以为是给闺女说到亲了,兴高采烈很是热情。可是看到马媒婆犹豫的脸色,还有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可能事情有些不好。
何氏问了半天,马媒婆都支支吾吾的,最后实在是无法只好直说了。说她给杨二妹说了许多人家,但是别人都嫌弃杨二妹有个那样的大姐,还有杨家这屋里一团糟。
最后丢下一句杨二妹的婚事她实在无能,马媒婆就匆匆走了。
马媒婆现在也不想赚杨家这点媒人银子了,不是她不想赚,而是杨二妹实在很难说亲。
每次她只要提出来说一下,对方人家就直摇头,嘴巴不值钱的一些人直接就开口骂,你把杨二妹说给我家不是害人吗?有那么一个姐姐,还有那么一个娘,我们家可是想娶媳妇的,不是想娶瘟神。
何氏在屋里呆滞了半天,才明白马媒婆的意思。合着这么久老闺女一直没人来上门提亲,原来都是因为大闺女在外的名声不好啊。她自动忽略了马媒婆说的杨家一团糟这话,心里有些开始恨起自己这个大闺女。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闺女是她养的,能成这个样子也是她惯的,她能把自己老脸扇扇说自己不对吗?肯定不能了,何氏也不是这么个品格,所以她迁怒了。
迁怒的对象肯定是王氏了。
杨大姐也不是个善茬,被王氏这个猪队友接连坑了几次,她也就好奇了。为啥她回娘家做的一些事,外人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可是知道外面人八卦性格,在屋里怎么作都行,但是出了门绝对是形象良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家里有人出去说。
杨大姐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王氏,因为她知道这个嫂子嘴不值钱。老二媳妇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从来不出去走街串巷说人是非,更别提一直被她娘当使唤牲口一样的老三媳妇姚氏了。
所以王氏有重大嫌疑。
错了,杨大姐直接就认为是王氏出去埋汰她了。
所以她临走的时候,就去找老娘诉苦。她爹火气太大,她也不敢去找,就只能找老娘说两句。
何氏听完以后,也觉得王氏有点嘴巴贱,坏了大闺女的名声。但那会儿老头子突然发火,她也没敢去找王氏茬。一拖两拖,何氏就把这茬给忘了。
今天马媒婆过来这么一说,直接新仇旧恨一起烧上了何氏的头。
好你一个王氏啊,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天天出去埋汰老娘的闺女,连带着把我老闺女的亲事也给耽误了!
何氏二话没说,就去了东屋,捞到王氏就是一顿搔。
何氏和王氏斗智斗勇这么久,知道怎么整治这肥婆娘。既然她怎么说怎么骂,王氏都是一个滚刀肉。现在她直接动手,她看王氏这个死婆娘敢动手打婆婆?!
王氏直接被何氏伸到脸上的爪子给搔懵了,懵完感觉脸上刺痛,就知道肯定是被抓破了。又看婆婆连着伸手过来搔她,她赶紧伸胳膊挡。
两人纠缠成一团,王氏肥,又被何氏搔烦了,直接往她身上一压把她压在地上,但是又不敢上手去打。
冬日里大家都穿的厚实,何氏被王氏压在了地上,倒也没觉得哪儿摔痛了,但她恼羞成怒啊,又动弹不得,只得以最后的秘密武器来克敌制胜。
她使劲一呸,吐了口浓痰到了王氏脸上。别人手脚动不了,嘴巴可是很灵活的。
你别看王氏邋遢,但是她也是个人啊,是人都忍不了被人吐浓痰在脸上,又是何氏那个老虔婆吐的,更是让她恶心的都快疯了。
王氏被浓痰吐了个正着,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差点没恶心过去,直接把中午吃的饭全数呕了出来,吐了何氏一头一脸。
何氏这一招也不知道是昏招,还是克敌制胜的招数。反正是她也被王氏恶心到了,直接尖叫起来。
杨铁栓没在屋里,杨老爷子这些日子天天出去捡柴火,怕家里柴不够冬天烧。让两个儿子去砍些回来,都是拖拖拉拉嫌外面冷。眼看天越来越冷,老头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门砍柴回来烧了。他年纪毕竟是大了,每天砍的柴也不多,最后只能以量取胜,每天都出去一会儿。
杨学章两口子听到这边闹腾的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过来看看。
这一犹豫何氏和王氏就撕扯了起来,这会儿听到老娘的尖叫,杨学章两口子赶紧跑过来拉架。
因为王氏压着何氏身上,只能先把王氏拽起来,然后再去扶老娘。
何氏被儿子拉了起来,又恶心又气,拽了炕上王氏的被子就把头脸擦了,然后窜出去找了一个棍子,就又回来打王氏。
王氏正恶心脸上的浓痰,还在想用什么东西把它弄下去,一个不提放被何氏打了两棍子。
见婆婆两眼发红的凶狠样,王氏也有些胆怯了。自己男人不在,老四两口子是不用指望能拦下婆婆了,她又怕挨打,只能一边避一边朝外跑。
被何氏追着满院子跑了好几圈,王氏也烦了,直接跑出院门开始吆喝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大白日里这么吆喝,即使外面人很少,附近几户人家也都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站在自己院子里一看,哎哟,那杨家又打了起来,大家都兴奋的跑了出来,围过来看热闹。
王氏一见有人来了,也不费劲儿跑了,立马往地上一躺。
“婆婆打死儿媳妇了,大家都来看呀,婆婆打儿媳妇往死里打”
王氏嗓门大,一会儿引来了很多人。
何氏见那死不要脸的躺地上打滚,嘴里又那么喊,手里的棍子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气得老脸直哆嗦。她刚才被王氏吐了个正着,虽然擦了一些下去,但脸上和身上还有王氏呕吐的渣渣,样子也狼狈的可以,看起来极为滑稽。
“乡亲们啊,你们快来看啊,这是不让人活了啊。我做错了什么,让人又是往脸上吐痰,又是拿着棍子打的,还带搔的。就算儿媳妇不是亲闺女,也不能这么对待啊”王氏也是个聪明人,一边哭着说,一边把‘证据’露出来给大伙儿看。
大伙儿一看,可不是,脸上被搔了好几道爪子印,还有那么大一坨恶心的浓痰。
旁边人看了,立马恶心的也想吐了。
何氏反驳,“你怎么不说你吐了老娘一身呢?”
王氏哭丧着个脸,委屈的直哽咽,“你糟践人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儿吧?换谁被你迎脸吐口痰,她都恶心啊!”
旁边围观的人们直点头,就是就是,换他们也吐了,简直太恶心人了!
何氏见说不过王氏,又嫌弃她躺在外面打滚引人来看丢人。
大喝一声:“你给老娘进来!”
王氏一脸怕怕的,“我不进去,进去你又要打我。”
无缘无故就被人先是搔,后是打,她挡了两下,就吐她一脸痰,接着就是拿棍子抡。她也很无辜,很冤枉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