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我的家。”连忆晨心里觉得委屈,这里全然陌生,她很想回家。
客厅的水晶灯明亮,连忆晨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噙着水花,御兆锡怔了怔,瞥见她紧咬的唇瓣,不自觉把语气降下来,“这里是我的家,你搬过来住了。”
“你的家?”连忆晨脑袋开始犯糊涂,口齿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我搬来你的家?”
御兆锡深吸口气,他能站在这里跟喝醉酒的女人争执半天,也真是新鲜。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勾唇笑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上楼慢慢给你讲。”
“不要。”喝醉酒的人压根不配合。
御兆锡失去耐心,反手将她扛在肩上,直接上楼。连忆晨本来喝的有些多,此时又倒立在他的肩上,整个人头朝下,倒空的难受极了。
她伸手捶打身边的人,可男人恍若未觉,一直将她扛进卧室,丢在床上。
连忆晨闷哼了声,先是倒挂又被丢进床,整个人更晕的厉害,差点吐出来。
“给我憋回去——”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阴测测的开口,“你要是敢吐,我就把你丢进湖里。”
连忆晨拼命忍住那阵恶心,狠狠的瞪着他,“你凶什么啊,是你把我弄难受的。”
她还有理了?
御兆锡薄唇紧抿,脸色彻底沉下脸,“连忆晨,你最好老实点!”
“唔——”
连忆晨一把捂住嘴巴,皱眉弯下腰,眼见就要吐出来。
男人本能往后退开,甚至还别过脸不去看,一脸嫌弃。
一阵闷笑声传来,御兆锡回过神,却见连忆晨指着他的脸,笑道:“你的脸都变色了,哈哈哈…”
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御兆锡还没遇见过敢戏弄他的人,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玩!
男人眯了眯眼,一个健步跨过去,反手将她按向床垫,“你想玩是不是?好,我陪你玩!”
眼见他脸色阴霾的扑过来,连忆晨立刻觉得不好。但她手脚都发软,喝过酒后反应也变的迟钝,所以还没做出反抗前,已经轻松被他制服。
嘴角先是一阵刺痛,紧接着唇上的呼吸全被掠夺。连忆晨惊愕的视线里,满是男人染上怒气的脸,以及他黑沉的眼眸。
早已不是第一次跟他亲吻,可每次好像都有不同的感觉。之前他或轻或重的吻,有时候玩笑,有时候暧昧,但她心里都能感觉到,他并不会深入。可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被他置于身下,彻底失去防卫的能力,不禁让她害怕。
连忆晨双手努力紧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把他推开。奈何御兆锡根本没动,他高大的身影结实又充满力量,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只是抬了抬胳膊,便把她挣扎的双手全都禁锢住。
她的唇很软,又很薄。御兆锡发觉,只要稍稍用力,她的唇色马上就会变的嫣红。他指尖覆在她的嘴角,灵活的唇转而移向她的耳后。
虽然连忆晨今晚去过酒吧,也喝过不少酒,但她身上味道依旧好闻。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混合她的体香,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你…”连忆晨双手不能动,腿也使不出力气,开口的声音越来越无力。
“不许说话。”
御兆锡低下头,笔挺的鼻尖抵在她的颈肩,“乖乖躺好。”
这四个字预示着连忆晨今晚就是那头待宰羔羊,她没得选择,只能乖顺躺在男人的身下,似乎才能祈求到他的一丝怜悯。
心底的某处蔓延出无尽的委屈,连忆晨眼眶酸涩,所有堆积的情绪都一股脑倾斜出来,“我想爸爸,我想回家。”
御兆锡薄唇倏然抬起,却没放开身下的人,问她:“所以呢?”
连忆晨不清楚自己的酒醒了没有,但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帮我把爸爸救出来,我要他平安的出来,要他快点回来!”
“我说过,他…”
连忆晨猛然抬起脸,将唇抵向他的嘴角,“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爸爸,现在我求你,能不能把他救出来,让他回家?”
她眼角湿湿的,泪珠含在眼眶里,“爸爸不在,我连家都没有了,一个亲人都没有。”
一个亲人都没有。
御兆锡深邃的眼眸动了动,瞥见她抵在自己嘴角的红唇,道:“我说过,我不会白白占任何人的便宜,但也不会白白帮助任何人!”
“我知道。”连忆晨点头,黑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把自己给你,可以吗?”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确实令御兆锡有些惊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脸颊,沉声问她:“是我逼迫你了吗?”
逼迫?连忆晨眨了眨眼,这次好像他还真没逼迫,是她自己逼迫自己!
连忆晨摇头,用力直起上半身,将唇落在他的嘴角。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脑,俯低的鼻尖恰好落在她的下巴上方,“不后悔吗?”
连忆晨坚定的摇头。她想清楚了,如果怎么都逃不开这步,如果怎么转圈都要回到起点,那她情愿让自己的牺牲变的更加有价值。
御兆锡薄唇轻勾,眼底的神情并没太大的起伏。身下的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御兆锡的未婚妻,如果都睡在他的床上却没有发生什么,那也太不象话了吧!
身上的长裙离开身体时,连忆晨全身都紧张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敢睁眼,害怕面对坦诚的自己,也怕那个坦诚的男人。
身上的衣物彻底清除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发抖。分不清是觉的冷,还是恐惧,总之她手脚都是冰的。
直到男人火热的唇落在她的后背,她才猛然睁开眼睛。
卧室里原先亮着的大灯被调暗,昏黄的光线朦胧照在床前。连忆晨抬起头,正对面的墙壁上,反射出两道交叠的黑色身影。
“我…”连忆晨动了动嘴,喉咙里好像要冒火。
“害怕?”御兆锡磁性的嗓音尽在耳边,连忆晨咬着唇,点头。
男人轻笑了声,随后连忆晨就感觉他把掌心伸向她的腰,继而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相望。
肌肤相贴,温度相抵。连忆晨脸颊红透,所有的遮掩,此时都变成无用功。她即使躺着不动,依旧能感觉到他们彼此触碰的亲密。
“看着我。”
御兆锡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颚,笑道:“如果你觉得害怕,就看着我。”
连忆晨一怔,她原以为,他会说闭上眼睛。
看着他就不会害怕吗?
她不由抬起眸,面前的男人俊脸微垂,那双隽黑的眼眸同样也望向她。四目相对,她从他墨黑的瞳仁中,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男人镌刻完美的脸庞令人怦然心动,连忆晨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却又满心欢喜。原来摸到安城第一美男,竟是这样的心情。
御兆锡并没躲闪,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任由她手指一通乱摸。他潋滟嘴角勾着浅浅的笑,黑沉的眸子里一片暖色。
连忆晨忽然感觉心尖松了松,在这样慌乱又无助的夜晚,她能被眼前的男人如此温柔相待,这情形好像也没她预想的那样糟糕。
第一次的记忆,多半源于疼痛。
痛是最直白,最清晰的感觉。
连忆晨额头渗出一层冷汗,痛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之前她曾经听人说过,这种事第一次做肯定不舒服,当她真正体会时,才知所言非虚。
关于初夜的传说,各种说法都有。连忆晨曾经幻想的美好,终于在现实中破灭。不过她不知道别人的情况如何,但她感觉自己如同溺水的鱼儿被丢上岸。
一次,二次,三次,四次…
连忆晨混沌的大脑几乎就要停止运转,她沙哑的喉咙已经叫不出来,只能心里暗暗咒骂:御兆锡,你他妈到底要做多少次?!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的承诺中,他咬着她的耳垂,诱哄道:“乖,这是最后一次。”
嗯,连忆晨精神一松,终于可以睡觉了,然后她就真的睡过去。
纯黑色厚重窗帘将外面的阳光全部遮挡,怀里的人总是在翻身,明显睡的不踏实。可她因为太累,也没睡醒的迹象。
御兆锡早就被她闹醒,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味的看她睡觉。她睡熟的模样很可爱,半趴着身体,瞥着小嘴,呼吸很轻。
昨晚残存在身体的激情还没彻底散去,御兆锡低下头,薄唇在她嘴角亲了亲,眼睛一低,便能看到看到她颈肩留下的红痕。
嘶!
男人懊恼的皱起眉,昨晚他有这么粗暴吗?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秦叔压抑的阻拦声:“老太太,少爷还没起床。”
“去敲门。”御老太太的声音即使隔着门板,依旧铿锵有力。
秦叔迟疑了下,不得不上前轻叩门板,“少爷,老太太到了。”
御兆锡抿起唇,瞥了眼身边安睡的人,手指在她鼻尖点了下。这个小笨蛋,以为自己有多高明,她那点招数哄哄小孩子还行!
男人站起身,拿起床脚的睡袍披上,走过去将卧室的门打开。
“奶奶。”御兆锡打开门,侧身站在门前,“这么早?”
御老太太拄着拐杖,脸色不好看。舒霞手里捧着昨天拿走的床单,一脸愤愤难平,“老太太,我进去把少奶奶请出来。”
说话间,她迈步就要进去。
御兆锡倚在门前,眼神沉了沉,“什么时候开始,轮到你进我的卧室了?”
舒霞脚步一顿。
“没规矩。”御老太太低斥声,舒霞急忙转身回来,规规矩矩站在她的身边,不敢再动。
“兆锡,”御老太太看向孙子,质问道:“那你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
御兆锡低头将腰间的睡袍带子扣好,笑道:“那不过是我们俩闹着玩的,你也要计较?”
闹着玩?
御老太太蹙起眉,转头朝屋里看了眼。紧闭的窗帘,满地散落的衣物,还有床上露着肩膀睡颜安稳的连忆晨。
老太太眯了眯眼,舒霞也跟着探头,却还有些不相信,“老太太…”
御老太太收回视线,扫了眼倚在门前的孙子,恰好看到他下巴上的一抹牙印,“记住了,咱们家的男人,绝对不能让女人骑在头上。”
话落,御老太太转身下楼。舒霞还没完全明白,忙快步跟上去。
秦叔也转身离开,把老太太送下楼。
“老太太,”舒霞捧着床单追上来,还不死心,“您真的相信他们已经圆房了?要是他们骗我们呢?”
“哼!”
御老太太脸色不悦,道:“这个真假我要是看不出来,那也白活这把年纪了。”
闻言,舒霞尴尬的低下头。
老太太扫了眼她手上的床单,蹙眉道:“丢了吧,还抱着回去当个纪念?”
“是。”舒霞灰溜溜把手里的东西丢掉,才坐进车里,陪着老太太离开御苑。
关上卧室的门,御兆锡慢悠悠走回床边。依旧躺在被子里的人,看似并没变化,但睡着的人与醒来的人,呼吸频率并不相同。
御兆锡盯着她乱颤的眼睫毛,薄唇微勾,“你都听到了,我奶奶说我们的家的男人,不许让女人骑在头上。”
顿了下,他掌心落在她的腰间轻抚,笑道:“昨晚你骑我头上了吗?”
连忆晨咬着唇睁开眼,被他逗弄的,再也无法继续装睡。
谁说我们御兽不温柔滴?快来看今天的!要不要看御兽宠人什么滴,各种秀恩爱什么滴,还有…你们懂滴!嗯哼~~
057 努力帮她生儿子
白色丝被兜头罩在全身,连忆晨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很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蚕宝宝。御兆锡双手撑在床边,一时间竟然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出来。”御兆锡蹙眉。
“不出!”紧紧裹在被子里的‘蚕宝宝’闷声闷气,御兆锡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他眼睛沿着她的头至脚仔细看了看,唇角的弧线越加上扬。
“肚子饿吗?”御兆锡收回手,侧身倚在床头,“闷在被子里不热吗?”
他一句话一句话的引诱,连忆晨闷在被子里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混蛋,既不要脸,心肠又坏,彻头彻尾的禽兽!
“还不出来吗?”男人的调侃声继续。
连忆晨闷的都要断气,“那你保证,不许再问我了。”
“问什么?”
御兆锡单手撑在她身侧,黑眸盯着她僵直的身体,笑道:“哦,你是说昨晚你骑我头上了吗?”
连忆晨暴怒。
眼见时间差不多,御兆锡收起玩笑,掌心在她肩膀轻拍,“快出来,要不然我就骑你头上!”
被子里的人听到他的话,犹豫几秒钟,随后往两边滚开,很快把自己释放出来。
得到清新的空气,连忆晨深吸口后,才觉得胸腔里重新活络起来。
“这招跟谁学的?”御兆锡嘴角含着一抹笑。
连忆晨撇撇嘴,“自创的。”
自创?御兆锡手指剥开缠在她脚上的丝被,眼底的神色温和。也就是她能想出这种玩法,要是换成别人还真不行。
“表演完了吧?”御兆锡俊脸微侧,抵在她的眼前问。他目光落在她睡衣露出的颈肩时,眸色不由沉了沉。
细小的红痕依稀可见,虽说不上触目惊心,但那情形也足够暧昧。
男人指尖轻触上去,连忆晨缩着脖子往后躲开,双手本能护在胸前,“你又要干什么?”
“该干的昨晚不是都干完了吗?”御兆锡眨了眨眼。
“…”连忆晨脸颊咻的蹿红,耳根火烧火燎。
“还疼吗?”前一刻他的话还是无耻下流,后一刻却又蕴含深情。连忆晨觉得这也是够了,为什么他和她之间相处,从来都是他把握节奏?!
连忆晨沉着脸抬起头,正要跟他谈判,可他突然展开双臂,朝她伸过来,温柔道:“抱抱。”
这两个字彻底令连忆晨懵了,她呆呆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她瞪圆眼睛的表情极其可爱,御兆锡上半身往前探过去,两条手臂一收,便把她整个人都拥入怀里,“以后害怕的时候,就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隐约透着笑意,连忆晨呆滞的眼眸动了动,顺口问:“看着你,就不会害怕了吗?”
“我觉得可以。”他低下头,那双隽黑的眼眸望着她,神情柔和平静。
鼻尖蓦然酸了酸,连忆晨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不是悸动,不是感动,可却在此时此刻,深深熨暖了她的心。
御兆锡薄唇一低,在她嘴角落下轻吻,“早上好。”
“…早上好。”连忆晨心跳有些快,御兆锡已经站起身,“快点洗漱,我肚子饿了。”
眼见他要进浴室,连忆晨双手揪住被单,声音很低,“你能去别的地方洗吗?”
“为什么?”昨晚不是都睡过了,还没习惯?
连忆晨头埋的很低,“别问为什么。”
这是什么理由?御兆锡剑眉轻蹙,走到衣柜前找出换洗衣服,却没往里走,而是转身往外,“就这一次。”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连忆晨见他离开,终于松口气。她艰难的穿鞋下地,双腿发虚的走进浴室。把门反锁,她害怕这个男人去而复返。
将身上的睡裙脱去,连忆晨低头看了看,颈肩、锁骨,还有腰侧都有暗红色的吻痕,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更要命的是她大腿根那里有种撕裂的痛,她缓慢的抬起一条腿仔细看,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才放心下来。
不过腿间依稀能够见到的点点血迹,还有其他痕迹,都让她心尖狠狠收紧。初夜没有了,一切全都乱了套!
心底某处很空,连忆晨并不是后悔,只是清醒过后面对这样的她,自己很难马上适应。
走进淋浴房,有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洗去身上粘腻的汗液,人便会清爽很多,但这个澡却是她洗过的,最艰难的一次。
无论手臂、大腿、还要腰,只要动一下全身都跟着酸疼。她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回想起昨晚那些画面,身体再度蹿起一层鸡皮疙瘩。
金曼这个大骗子,谁说这种事情好玩的?!经过昨晚,她完全认定,这是她最不爱做的事!
洗过澡,连忆晨又慢吞吞穿好衣服,并不是她想慢,胳膊和腿都不听使唤,根本快不起来。全都收拾好,已经过去四十分钟,她拿着包往楼下走,每次迈步,眉头都会轻皱一下。
“大嫂来了!”
餐厅那边,御筝好几次探身看过来,终于见到人。
男人锐利的视线从晨报中抬起,刚巧落在她步伐怪异的双腿上。他勾了勾唇,吩咐佣人道:“准备早餐吧。”
“是,少爷。”佣人快步走向厨房。
“大嫂早。”御筝笑吟吟打招呼,连忆晨尴尬的点点头,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拉过去。
“好慢。”他的声音含着责备,连忆晨狠狠瞪他,“你应该变成女人。”
御兆锡嘴角一抽,选择此时不予她计较。
佣人很快将早餐端上桌,别人的餐点都正常,只有摆在连忆晨的面前是一份牛排。
“为什么我吃这个?”连忆晨扫了眼那对兄妹的早餐,蔬菜沙拉搭配蒜蓉烤面包,还有嫩嫩的煎蛋以及香肠。
“你不是饿吗?”御兆锡喝了口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