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图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怒目圆瞪:“好你个沈砚臣,竟然敢推朕!朕跟你拼啦!”

不知是因为气恼沈砚臣目中无人的态度,还是对自己这么弱鸡的愤怒,萧图鬼使神差的就再次逆流而上,这一回,他变本加厉,直接扑上了沈砚臣的背,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肩膀,面对近在眼前的脖子也没客气,直接张大了嘴咬了下去,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哪怕是死也要在沈砚臣身上做个记号,做一个只属于他的记号。

拼了死命的咬下。

沈砚臣原不想对他动真格的,可是脖子吃痛的厉害,也就没再客气,一个转身就把萧图给甩了出去,摸了摸被硬生生咬出一个牙印的脖子,指尖上毫无疑问的沾染了血迹。

若是在战场上,敢让她流血的人,早已死在了她的刀下,看了一眼脚边被摔的头昏眼花的萧图,气不打一处来,拳头高高挥起,就要落下。

萧图眼见自己这一拳是免不了了,唇舌间的甜腥完全激起了他性格中的牛脾气,硬是倔强的瞪着双眼,看着凶恶至极的沈砚臣,甚至将自己的脸往上送了送,像是在说:来啊,来啊,有种就打朕的脸!

沈砚臣一拳挥下,萧图再坚持不住,吓得用手掌捂住了脸颊,身子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可是犹在耳边的巨响却仍然足够震慑他的心灵。

偷偷在指缝后头睁开了眼,只见沈砚臣此刻正伏在他的上方,邪气十足的面庞上满是地狱恶鬼般的煞气,叫人看了心生惧意,放下孬种的手,萧图不觉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脸旁,砖头般厚度的坚硬大理石就那样在沈砚臣的铁拳之下碎开了花。

虽然预想到了结局,可是当他真正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不免吓得咽了下口水。

这一拳要落在他脸上…那明日就可以举国哀悼了,他也可以成功晋级为先帝!

沈砚臣阴鸷的双眸中似乎生出了利剑,看着作死的萧图,拳头从地面抬起,萧图眼尖的,看到了她拳头之上的血迹,这才意识到,沈砚臣纵然力大无穷,却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原来,她也是会受伤的。

沈砚臣收回了拳头,用目光警告了萧图,示意他如果再敢说一句,再敢动一下,她下一拳就铁定会打在他的脸上。

从他身上起来,沈砚臣正要离开,萧图却鼓足了勇气,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忏悔般的大叫起来:

“你别走!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求你别再糟践自己了,好不好?我承认,我就是吃醋,我见不得你收别的男人的东西,我不愿意你跟其他男人说话。我就是气愤,我气我这么喜欢你…”

沈砚臣还未完全起身的身子当场就僵住了,机械的回头对萧图露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东西?”

萧图见她转身,也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思,说道:

“我胡说什么?也就只有你这榆木脑袋会不明白我的心意,我要不喜欢你,干嘛成天给你送吃的?我要不喜欢你,干嘛对你嘘寒问暖?我要不喜欢你,干嘛没事吃别人的飞醋?你也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周围还有没有像我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

萧图的手像是火钳般钳住了沈砚臣的肩膀,只觉得头皮发麻,先前的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种莫名的恐慌感。

挣开了萧图的手,想要离开,却听见身后某人崩溃的哭叫:

“沈砚臣你太过分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跟你说话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沈砚臣忍不住回头,萧图那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深刻的倒影在她的眼眸,时间仿佛停止了般。

萧图见状,再接再厉,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一旁的梨花木上撞去,撞之前,又说了一句无惧生死的话:

“好,你要我死,我死便是!反正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也是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萧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演出来了。

奈何,经过他再三分析沈砚臣的性格,知道看似百毒不侵的沈砚臣,其实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心软!

你跟她硬来,她能带着你去撞南墙,可要是你软了下来,她就没了主意。

这不,赶忙拉住了作势要去撞头的萧图,蹙眉喊了声:

“你有病啊?”

萧图顺势搂住了她,无赖的笑道:“是啊,你有药吗?”

“…”

殿内没了声响之后,躲在殿外偷听的四凤终于忍不住呼出了一口大气,原以为大爷弑君就在今晚了,剧情峰回路转,事情的发展大大的出乎了众人预料,赤凤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金凤呆呆的对赤凤问道:

“大姐,爷不会已经把皇上杀了吧。”

赤凤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爆栗:“胡说什么?走走走,大姑娘家家的,大半夜跑来听什么墙角!”

“…”

众女大怒,喂,大姐,是你带头在这里听墙角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表白了~~~~黄桑似乎已经找到了一招制敌的方法!撒花!欧耶!希望今后皇后凉凉不要被吃的太死哟~~~~啦啦啦~~~~

第31章当众送礼

被萧图的示弱搞了个措手不及,沈砚臣整个人都只好僵在那里被萧图搂着,无论怎么避开都不能让他放弃,这边推开了左手,那边右手就跟了过来,这边推了右手,他的左手又回来了,拉着他的两只手,他就干脆把身子往她身上贴,如果不动用真正的武力制止,不得不说,萧图的确很难缠。

沈砚臣被他缠的都没脾气了。

好不容易脱身,谁知道萧图又牵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沈砚臣蹙眉看着他,就听他突然对外吼了一嗓子:

“来人,将玉照进贡的雪梨膏拿来。”

“…”

萧图吼完之后,就牵着沈砚臣的手,往屏风内走去,沈砚臣被他按坐在床沿之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小丸子就鼻眼观心的呈了一只银制托盘进来,上头用精美小碟盛着一些橙黄色的膏状物,一只白色的小瓷盆中盛满了清水,还有丝棉绷带和小剪刀之类的小工具。

这奴才做的,真是太尽责了。

小丸子留下东西,就很乖巧的退身出去了,低眉顺眼的姿态就好像刚才失聪,完全没有听见殿里的声音,更加没有看见大殿中央那块碎的不成样子的大理石。

“手伸出来。”

萧图用放在一边的干净帕子浸湿了清水,然后对沈砚臣伸出了手,沈砚臣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骨节处确实绷裂了些,看着流了点血,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了,根本没有必要上药,就摇手不耐道:

“算了算了。这点伤我待会去外头冲冲就好了。”

萧图又将嘴撅了起来,委屈的模样就好像自己受伤了,得不到治疗般,沈砚臣看的心中一阵恶寒,却是狠不下心拒绝他了,重重呼出一口气。

大马金刀又坐了回去,将手交到了萧图手上,只觉得手背一阵清凉,萧图仔仔细细的将她手背上的血迹与脏污都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才拿起小碟上的一根小指粗细的小棍儿挑起一些橙黄色的膏药,细心的在她的骨节上抹匀,又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吹了两下,然后才一段丝绵绷带,将她的手掌都缠绕包扎起来,最后打了一个精巧的结才算完成了整套。

沈砚臣看着被包扎的十分严实的手掌,觉得别扭极了。

可是萧图却很有成就感,将她的手拿在手中看了好长时间,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干脆直接就跪在了床上,用膝盖往沈砚臣走来,伸手就要来拉沈砚臣的衣服。

沈砚臣虽然避让了些,但萧图亦步亦趋,还是把她的衣领给扯开了。露出衣领里那一块血淋淋的牙印。

沈砚臣蹙眉:“这里就不用了吧。待会儿我去洗澡…”

还没说完,萧图就又开始他的动作,这一回,竟然比刚才还要轻柔,弄得沈砚臣脖子处痒痒的,却又没法移开。

算了算了,他也是好心,很单纯的想给她包扎伤口而已,沈砚臣这么安慰自己,之后就一直捏拳忍着痒痒。

萧图看着她裸、露在眼前的肩窝,被他亲自咬的那个牙印似乎已经戳入了她的骨血,怎么看都觉得诱人,身体里的邪、火又不由自主开始沸腾了,偷偷的在她背后深吸了几口气,用以稳定情绪,手上的动作更加不敢多接触,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把这好不容易从她那儿争取来的信任葬送了。

憋着气,轻手轻脚的替她擦净了血迹,抹了药膏,正要替她将衣服拉起来,可是,眼尖的他却突然看见在她的肩窝下方,似乎有一道暗痕,不像是刀伤,不像是剑伤,反而像是被什么沉重钝物砸伤的痕迹,不禁转到她的身前,指着那伤口,紧张的问道:

“这伤怎么这么奇怪?这一小块似乎都凹下去了呢。”

沈砚臣察觉他的目光所至,目光垂了垂,然后,迅速的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挑眉随意答道:

“战场上什么伤都有可能受啊。”

萧图却觉得不太像,他曾经也看到过那些战场上杀回来的士兵身上的伤,总觉得沈砚臣肩窝下方那块不像是战场上受的,追问道:

“什么情况下受的?”

沈砚臣看着满脸好奇的模样,眼中满是真挚的关怀,不似作假,以至于让沈砚臣也不好意思太过敷衍,深吸一口气后,才扬眉说道:

“就是…你知道,战场上有那种石弓,从很远的地方射出,大多数是用来攻城的,有一次我运气不好,就被那石弹打了个正着。”

“…”

萧图仔细观察着沈砚臣的表情,虽然对她的话表示怀疑,但是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沈砚臣对他安慰般笑了笑,道:“别多想,战场上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哦,好。”

萧图点点头,回了沈砚臣一记甜美的微笑,然后将散在床上的东西全都收拾了,这才乖乖巧巧的躺到了里床。

沈砚臣看着他身边空出的那一块,又看了看似乎很期待的萧图,他先前说的那句:喜欢你,犹在耳边,这叫她是躺还是不躺呢?

“我…要不还是睡上边儿去吧。”

沈砚臣提出了良心建议。

萧图横卧在床,单手撑着脑袋,乌黑的发丝自指缝间流泻,再配上他那张颠倒众生的美颜与颀长匀称的身形,很轻易的就完美诠释了优雅这个词语。

只见他对沈砚臣勾唇一笑:

“沈卿你害羞了吗?或者说,你怕朕?”

沈砚臣盯着他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

沈砚臣又埋头看了看手掌,随意扯了扯腰带后,就要转身,却见萧图突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恼的看着她,叫道:

“沈砚臣,你今晚敢睡去别处就试试看!”

突然的喊叫让沈砚臣吓了一跳,蹙眉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子,萧图见对她硬的不行,就赶忙又换了政策,软下了态度,伸手搅弄着自己的长发,柔柔的说道:

“你身上还有伤,我怎么放心让你睡到其他地方去呢?快来睡吧。”

又是这副楚楚可怜,好像她不过去他立马就哭给她看的怂样,沈砚臣对这样的他,简直快要抓狂了,可是,她好像天生有那种同情心过剩的魔咒,对于一心为她着想的人,总是狠不下心肠。

萧图见她动摇,又再接再厉,屁颠颠的赤脚下床,来到她身旁,将她半推半就的拉去了床上。

两人合衣躺下之后,沈砚臣为了避嫌,就将背对着他,双手抱胸,闭上了双眼。

谁料背后突然一热,萧图整个人竟然完全贴在了她的后背,一条胳膊不客气的搂住她的腰,微微抬起身子看了看他,却见他无赖一笑:

“我就抱着你睡,免得你待会儿跑了。”

沈砚臣无语:“我不跑,你放开。”

萧图无赖:“你会跑,我不放。”

说着,就连他的腿也翘了上来,紧紧的箍住了沈砚臣的下、半、身,彻彻底底的将沈砚臣禁锢在他的怀抱。

沈砚臣个头虽高,却还是比萧图矮了半头,因此被萧图搂在怀里还不算太难过,甚至有种莫名的契合感,只是苦了她动都不能动,只要稍有挣扎,萧图就会发挥藤蔓植物的特性,换个角度将她缠的更紧。

欲哭无泪的闭上了双眼,沈砚臣又一次为了萧图调整了自己的底线——只要别做出过分的事,抱一抱什么的就随他吧。

而沈砚臣的这种无声妥协,正是助长了萧图的得逞,今后如果再有人跟他说沈砚臣如何如何可怕,如何如何暴躁,他一定会在肚子里笑翻天的,沈砚臣这中行为上的大黑熊,心理上的小绵羊,简直不要太可爱无害哦。

太后寿诞之日,萧图一身明黄龙袍,精致的五官使他更添尊贵,沈砚臣也难得穿上了经过改良的凤袍,去除了传统凤袍的繁重宽大,改由窄袖翻领,袍身绣精品美凤翱翔云端,别致华丽。

沈砚臣换了衣衫从房内走出的时候,萧图只觉得阳光下的她仿佛镀着一层金光般,云发盘髻,留下两缕垂在耳侧,云髻之上只戴着一根乌金所制的簪子,簪头镶着一颗硕大的明珠,价值连城。

这簪子是萧图在众多首饰中一眼相中的,不那么金灿,不那么繁复,甚至连华丽都算不上,可是,他却觉得这根簪子像极了沈砚臣,古朴大气,明珠润泽,只要出现便夺人眼球的特质根本就是沈砚臣的翻版。

而沈砚臣本人对这根看似简单,却价值不菲的簪子也不排斥,直到女官们为她梳了发髻,插上珠簪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并未改变太多,也就默许了。

这样简单的装束,就让沈砚臣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般,再加上她原本周身散发出的浓烈霸道,站在一身明黄龙袍的萧图身旁,气度竟丝毫不逊,这两人以各自天生的贵气驾驭着这世间象征最高权利的衣服,并肩走入了百官云集的含元殿,携手登上至高无上的帝位。

站在帝台之上,与沈砚臣一同接受百官跪拜的萧图,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身旁之人,身份上的贴合,沈砚臣向所有人完美诠释了女人的另一种姿态,让大家知道了,女子并不一定要温柔似水,女子并不一定要温良恭谦,她也可以是恣意狂放,气势逼人的。

“太后驾到——”

随着梅浅一声尖锐的吟唱,众臣再度立起山呼千岁,萧图与沈砚臣亲自走下帝台迎接太后,太后今日雍容华贵,满身的珠翠将她的身份体现,对行礼的萧图和沈砚臣抬了抬手,对沈砚臣温婉一笑,抬起了手腕,沈砚臣对太后自有一番发自内心的崇敬,自觉走过去,代替先前扶着太后入殿的柔妃,在右侧搀扶太后。

跟着太后一同来到的众妃嫔给皇上和皇后请过了安,大家便各归各位,萧图领着沈砚臣和太后,再次登上了帝台。

太后让沈砚臣与她一同坐在左首,沈砚臣自是不会推辞,由宫婢伺候之下,坐了下来。

萧图对众臣说了一番祝词之后,便开始了群臣敬献。

萧夙,萧护,萧翟三个作为臣子代表站在最前方,他们是王爷,理应由他们率先送出贺礼。

萧夙命人抬进来一尊半人高的珊瑚,原本珊瑚并不如玉石翡翠珍珠等名贵,但珍就珍在这尊珊瑚的大小,半人高的连体珊瑚礁,可是从未有过的奇景,萧夙在一片称赞声中,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后也照例赏了,赞了他的孝心。

萧护则命人呈上一只手臂长短的锦盒,锦盒中躺着一株硕大的红参,红参乃参中精品,世所罕见,巴掌大的都可以用价值连城来说,何况是这半臂大小的,更是难得,太后也是第一次见,当即便命人呈上帝台让她亲观,这株红参不仅个儿大,就连须子都完好无缺,堪属当世精品,对萧护的用心点头赞扬。

接着便是北靖王萧翟了,只见他命人抬了两份物品上殿,命人揭开第一份,霎时珠光宝气,闪耀的人眼几乎都有些缭乱。

一只由上百颗硕大夜明珠堆成的珍珠宝塔亮瞎了众人的眼,就连萧图也不免亮了亮眸子,但也只是一瞬,随后便又恢复,下意识转首看了看沈砚臣,只见她对这种宝贝似乎没什么兴趣,兀自坐在太后身旁替太后斟茶。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视金钱如粪土,好!

“北靖王孝顺,此等宝贝确是世间罕见,不知从何得来啊?”

太后命人接过了礼单,对北靖王赞赏问道。

萧翟对答如流:“此乃古都楼兰之国宝,辗转流入臣之手,臣不敢藏私,特呈上,谨贺太后松鹤延年,长青万世。”

太后收下北靖王之礼,命人赏了物,这才发现北靖王身旁还有一份未曾揭开的东西,不禁好奇问道:

“这一份又是什么?”

萧翟对太后行过大礼之后,抬首目光落在沈砚臣身上,后者仍不知,却听萧翟大胆言道:

“这一份礼是送给皇后娘娘的。之前臣身陷陷阱,多亏皇后娘娘出手相助才得以保命,当时送出之礼确实寒颤,故今日借太后生辰之日入宫,便想再送一份谢礼,聊表心意。”

北靖王此言一出,不仅朝臣们愣住了,萧图愣住了,就连沈砚臣都愣住了,到底说这厮是目中无人,还是说他爽直率真?

太后寿辰,你送皇后礼,先不说礼轻礼重,就你一个小叔子,当众送嫂子东西,这么不知检点,合适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二笠酱的火箭炮。

感谢拉芽苏酱的地雷。

感谢无名英雄15099893的地雷。

谢谢各位土豪,我们永远做好盆友吧~~~~~~

第32章险后诉情

“这一份礼是送给皇后的。”

随着北靖王话音落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之后,只见他长臂一挥,将身后那个遮盖着的红绒布扯下,露出内里真容,坚固铁架子之上,摆着一弓一箭,锋利夺人。

“此弓乃玄铁神木所制,重四百八十斤,由古时鲁国匠师制造而成,弓弦乃百股牛筋搓聚而成,箭身亦有八十多斤,送这弓给皇后,倒不是因为此弓有多贵重,而是世间独此一件,望皇后不要嫌弃才好。”

含元殿中有文武百官听了北靖王之言,又见了此弓箭,竟都发出惊讶之声,立刻私下交流起来,就算他们看不懂这弓箭是什么鲁国匠师所造,但分量总在那,五百多斤的兵器,要用它杀敌之前,是不是也得有人能拿的来才行。

萧图转着拇指之上的扳指,对萧翟眯了眯眼,便果断站起,走下了帝台,围着那铁架子转了一圈,这才将手撑在架子上,对萧翟说道:

“这弓的做工倒不见有多精良,北靖王确定这是宝贝?”

萧翟转身对萧图作揖,而后恭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