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她怕柯以勋又乱说话,抢先说话。
汤榕笑笑,“小妹妹,还在上学?”
叶染摇头。
“有兴趣当我的助理吗?我的助理前两天辞职了。”难得有人对他漠视至此,这个小姑娘自打进门都没正眼看过他,做他的助理就该这么淡然的,不然弄个花痴简直是折磨自己。o
“当什么助理?!”柯以勋沉着脸截断他的话,口气蛮横,“你别乱开玩笑!缺助理叫你公司帮你找,她不行!”
汤榕有点儿错愕地玩味柯以勋的怒气,有点坏心地撩拨说:“我看她挺好,长得可爱,看着机灵。”
没等柯以勋说话,井虹却听见对话满脸放光地走过来,“你要找助理吗?我怎么样?”
汤榕立刻闭紧嘴巴,再不敢提这碴。
柯以勋端起一杯酒,眼睛带了点笑意地看着她,“叶染,喝一杯。”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敬别人酒,席间的大多数人都笑嘻嘻地看过来。“我突然发现,咱俩还没喝过一杯酒。”他的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和落寞。
叶染有心不理他,但众目睽睽,就这么晾着他也不是回事,话说了也是多余,她干脆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碰也没和他碰就一口灌下。她原本就不喝酒,那杯子里的白酒度数不低,辣得她眼泪都出来了。5
柯以勋笑笑,也喝干了自己的酒,把饮料送到她嘴边,她辣得直吸气,想也没想就接过他递的饮料猛喝几口才缓过来。
这个举动仿佛是个信号,在座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来敬她,既然她是柯以勋的亲戚,看样子又很亲密,表示下意思给柯总看也是必要的。
叶染经验少,不懂得拒绝,几杯酒被劝下肚早就天旋地转,柯以勋也不阻止,坐在那儿浅笑不语,满桌挨个敬了一遍,她就趴在桌上人事不醒了。
第二卷可有雁归来第36章
叶染被空调的凉风吹的有些冷,睡得很舒服也懒得多想,闭眼拉了拉被子,却没拉动,被什么压住了。她不怎么情愿地慢慢撩动眼睑,光线有点刺眼,她睁得很慢,应该是早晨了,她心里也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里,或者她熟悉的地方。
压住被子的是躺在一边的柯以勋,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湿湿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淡淡的香味。她一惊,跳起来就给他一巴掌,或是气愤大叫?似乎都没那么激动,毕竟他和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夫妻,睁眼看见他睡在一边没那么天崩地裂的感受。但她真的很生气!睡意一下子消散,她睁大眼直直地瞪着侧躺着看她笑的柯以勋一句话不说。
与她对峙很享受似的,他心情很好地和她僵持着,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叶染瞪不过他,看见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恶心样子生气的只是她而已。她低头看,手在被子里偷偷地摸了摸自己,果然,身上一丝不挂。而他一点儿也没回避或者挪开视线的意思,义愤填膺地掀被子下床——就得让他看得更仔细更开心。
并且她发现,这是宾馆的豪华房间,床对面的沙发上整整齐齐地放了一套他的西装,看起来还是干净的,而她的任何一件衣物,哪怕是内衣和胸罩都不见踪影。
他是成心的!
她闷不吭声地躺在枕头上不再看他,也许这只是他的游戏,看她对他毫无办法,从她的无奈里取乐消遣。但他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对她有多残忍?
她知道错了,所以要离开,他也同意放她离开,好说好散不行吗?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且找到自己新的生活方式。他何必还这样戏弄她?他并不像这么幼稚无聊的人,他到底想干吗?
他在她离开后爱上她?那也就是小说里成立的理由,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爱,分开了还怎么爱?至多是怀念家里有人的踏实感受。或许他连这点儿类似亲情的感受都没有,不然他不会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有。
只能说,他吃饱喝足闲得难受,又想起来捉弄捉弄她。
“你昨天吐了,弄脏了衣服,我把它们扔了。”他翻身仰躺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不再看着她。他突然发现是如此不喜欢她面无表情默默想心事的样子,那让他感觉很陌生。她就应该冲劲十足,甚至冒冒失失,大呼小叫,对他,对生活有用不完的热情,哪怕是别有用心。
以前他讨厌她为达成目的百折不回的样子,可她真的对他一无所求,他竟然这样的难受。
她没回答他,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他突然火了,她真的能彻底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吗?他们是夫妻,至少现在还是!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一个孩子!
他的心里骤然一刺,疼得他莫名其妙。孩子没有的时候,他并没怎么难过,他没说谎,因为没参与感所以不心疼。可是,这么长时间以后,想起那个永远离去的孩子他竟然痛了?
没有爱情是吧?主张没有爱情也能幸福生活的不是她吗?如果她不知道戴辰辰的事,她不就能傻乎乎地和他过一辈子吗?
是他错了,他以为时间治好了他的伤痛,必然也就能治好她的。他和她真不是一样的人!这都治成什么模样了?一腔子热气都没了,小小的人学了一副要死不活的闷葫芦样子!
叶染咬了下嘴唇,对付他的无赖,最好就是见怪不怪。他想看她惊慌失措,对他的侵犯尖声指责,她偏不。
“手机借我。”她坐起身,拉被子盖了盖自己,态度从容。
“干嘛?”他不高兴地问。
“叫人给我送衣服。”
“不用了,我买给你。”虽然她的口气让他难受,总算她又肯和他说话了。
“柯以勋。”她平静地叫了他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毫无感情地喊他的名字,他冷哼了一声,不喜欢听!听了就有气!原来她生气大吼着他的名字也没这么让他讨厌。
“我并不缺钱。”她说,口气里带了丝讥讽,她开馄饨店,住小阁楼在他眼里就是低三下四的生活,狼狈得吃不饱饭,穿不上衣?“你的卡拿回去吧。”她突然产生了一丝恶意,想报复一下他刺痛她的优越感,“这样的小钱我已经看不上了。我在等,等离婚的时候你分我一笔大的。”
他冷笑,显然并没被她这么低级别的刻薄话所伤,“你要这么爱钱还和我离什么婚?继续当柯太太,我的钱都是你的。”
她愣了愣,泄气地苦笑,她又自不量力了,伤他?她还不够份儿。
“你是在提醒我咱们还是夫妻对吧?”他冷笑,眼睛因为怒气而格外幽亮,他飞快地起身压住她,她瞬间慌乱,眼神撞进他的黑瞳,她分辨不清那深沉的情绪是什么,只觉得冷酷又残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再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她偏开头,毕竟……她曾经那么迷恋过那双眼睛,被里面偶尔闪过的温柔蛊惑得忘却一切伤痛。
她的反应让他更加恼怒,她不该这么无动于衷的!
扯落她的被子,一整夜她就睡在他的身边,他忍住了。他在等她醒来,等她能热情回应他,等她能用那要溢出水来的媚媚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他。可是,她就这么回应他的吗?
他没想过,当她的眼睛不再看他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愤怒!
让她最真切的感受到他,再没有比生硬进入她的身体,弄疼她更直接的了。他和她肉体交缠,她还要怎么漠视他?他就在她身体里,她还怎么排斥他?
她疼了,他就这么突然地顶了进来,很疼。他不爱她,但一样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她。这一刻,没有期待的粉饰,她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她只是最原始的肉欲!以前她还以为她能让他那么畅快那么满足,他便会爱她……不会,他在她身上舒服了,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也可以。
他又恶意地抽出了欲望,再次狠狠地进入,果然她动了,手攥紧床单,腿僵直地曲起。可是……她还是不看他!她还是那么侧着头,眉头皱起,半是厌恶半是敷衍地咬着嘴唇。
他在她身体里更深地撞了撞,她更难受了,无法抑制地呻吟了一声。知道疼就好!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要诚实!他冷冷地挑起嘴角。
他拖起她,她不配合不反抗,像具尸体般任他摆弄。他退出来,翻过她,从背后握住她的双手按在床头上,他逼她跪着,方便他用最霸道地姿势进入她。
他带了虐意,抽动得又快又狠,要不是他的双臂支撑着她,她早就倒下去。她再忍耐,那来自身体又痛又麻的感受还是催迫她声声低吟,这声音又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动得更快,硕大的床都吱嘎响起来。
他知道她的敏感点,用力顶撞,很快她的痛苦沾染了快慰,他发觉了,松开一只手探向火热的焦点,她的香汁已经在腿间流溢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滑向她已经涨大的香珠,原本就被逼上边缘的身体经不住这样尖锐的快感,她大叫出来,浑身颤抖,吞住他的软热骤然剧烈收紧,他也被这极致的快感征服,腰间一麻……
他压在她满是细密汗珠的后背缓缓倒在床上。
“小染……”他低低吟叫她的名字。
“柯以勋,”她没平稳住喘息,但她叫他名字的口气并没沾染身体的温度,“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我不想这样了。”
他僵直地压在她身上,寒意把身上的汗水都快冻结了。
第二卷可有雁归来第37章
叶染闭着眼躺着,说漠视也好,说逃避也罢,反正她是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她听见他去洗了澡,他穿衣服的窸窣声消失以后,半晌再没其他声响。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睁眼,肯定看见他坐在那儿用眼神讥笑她沉不住气,然后她就完全落在下风。
没想到这回沉不住气的是他,也对,她顶多一天不开馄饨铺,可他没时间在这儿和她耗,她永远不会成为他生活的主题。
“你别做梦了!“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可她却听出了异样。原来他笑着和她说话,仍能让她感到很冷漠很受伤。或者他生气,尖刻讥讽她,都没此刻这假装漠然的话更激动更恼怒。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以为凭你那点儿小聪明那点儿小花招就能把我父母,把我攥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随你的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离婚,什么时候离,怎么离,你都得听我的!惹我不高兴,我拖你一辈子!”
她闭着眼缩在被子里,冷笑一声,并且故意让他听见。他现在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说着不着边际的大话。拖她一辈子?拖不起的人是他!情况很明显,她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拖着不解决,他急着抱孙子的父母他就招架不住。
好歹她终于明白他的毛病出在哪儿了。关键就是这位一贯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柯总,觉得被她操纵了,“听”她的了。作威作福成了习惯的人都有他这种症状,别说他了,就是她铺子左右小店的老板都有这毛病。相同一件事,她出计划,假装让邻居老板拿主意,他就乐了,欣然同意。她出好主意问他还有什么意见,肯定人家脸一耷拉,没事也要出出难题。几次以后,她也体会出意思了,根源就是邻居老板要享受主导一切的感受。
柯以勋这种心理疾病肯定更严重,都快成控制强迫症了。
“行!”她很识时务,很配合地说,“离婚这事我都听你的!你爱怎么离就怎么离!”
他又半天没说话,要不是防他又出下流招数,空调吹着,小被盖着,她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听他摔门的声音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她才知道这房子还是个套间,走廊外面肯定还有个客厅。
她睁开眼,看了看,确定他真的走了,才飞快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跑到外间去看,果然电话在客厅里。她长舒口气,赶紧给打给井虹,让她知道这次“不轨”总比光着在这儿等柯以勋回来强。等她回到自己店里,她还怕他什么?她也豁出去了,被人知道她的事又怎么样?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砸了她的店,还有警察呢!
井虹虽然惊讶得好几秒说不出话,她不得不又“喂”了一声才让她回复神志,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给她送衣服来。告诉了她房间号码,叶染感觉心里有了些底。她甚至有了心情去洗澡。
裹着饭店提供的浴巾,她坐在沙发里晾头发,暗暗祈祷井虹一定要赶在柯以勋之前到来。
突然厅里的大门被敲了敲,接着“滴”了一声,有人刷卡进来。叶染有点慌了,想了想还是跳回床上用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不……不要进来!”她喊,知道肯定不是柯以勋,因为他绝不会敲门示意。
“叶小姐是吧?”是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叶染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我放在沙发上了,您来看看吧。我把我的名片也留在这儿,衣服不满意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为您重买。”
说完,人家很有礼貌地走了,关门声很轻,但让她能听见。
叶染走到厅里,是柯以勋安排的吧。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管是谁买的,她首要解决的是“蔽体”的问题。
沙发上放了几个一看就很高档的精美衣盒,她逐一打开,很好,从内衣到外衣,完美得足以让她穿着直接就去参加宴会。
她掀开连衣裙上覆盖的薄纸,摸了摸那考究面料上的绝美花纹,心里忍不住冷笑。
是柯以勋吩咐的风格吧?这种时尚华丽的衣服只适合戴辰辰那种阔小姐阔少奶奶穿。她?穿着在馄饨铺里转一圈就会被简易椅子粗糙的铁架勾抽丝,蹭上不知道沾在哪儿的油污。
他们天上的星星,她是地上的蚂蚁,不自量力的惩罚——她还没受够吗?
有了衣服,她当然要尽快离开。
急匆匆拉门出来,无巧不巧地正撞见一身优雅打扮的汤榕在走廊路过。
他看见她从柯以勋的房间里出来,暧昧地笑了笑,停住脚步打量她。
叶染无心理他,逃难似的靠直觉顺着没人的走廊向外走。
“哎!”汤榕笑呵呵地叫了她一声,“出口不在那边。”
叶染看了看走廊,很长还是弯的,根本看不见尽头。既然他说这边不是出口,她转身往反方向走,这边总该是了吧。
“你觉得你真能这么横冲直撞地出去吗?”汤榕抱着胳膊看好戏似的看她像没头苍蝇一样飞过。
叶染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愿意停下,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你把柯以勋惹得很不高兴。”汤榕微笑揭秘,“你应该了解他,王子病,顺毛驴。你戗着他,他肯定要犯病,发驴!”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柯以勋,而且说的这么精辟,叶染想笑,却笑不出来。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听他说话。
“他吩咐了饭店不让你出去,走廊尽头的保安三分之一在保护我,三分之二在看着你。”汤榕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被重视程度在她之下。
叶染发愁,她相信汤榕说的,柯以勋放下狠话自己却走了,还送衣服来,她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可以帮你的。”汤榕歪着头看她笑,“保安只知道要拦住一个单独的年轻女人,却不知道还需要拦住一对年轻男女。”
“为什么?”叶染很意外,但汤榕眼底闪过的神色,摆明是有阴谋,甚至在幸灾乐祸。
“因为柯以勋太精明了,给我的报酬可丁可卯,完全没达到我的心理价位。”
叶染狐疑地看着他,也觉得这个理由勉强,但她没必要去深究汤榕的想法吧?他就算有阴谋也是针对柯以勋的,他能从她这捞到什么好处?
汤榕果然是专业人士,立刻走过来勾肩搭背,俨然热恋情侣。叶染倒浑身发僵,脸还不争气地红了,被他搂着走路十分别扭。她感慨地预见,就凭这演技,这小子快红了。
走廊尽头是一道华丽的大门,的确有很多西装革履的饭店保安在把守着,她看见了井虹,她正拎了一个印着刘德华的老土购物袋被保安拦在门外。在豪华的装修,专业的保安对比下,井虹和她的购物袋一样显得那么不协调,这一幕倏然烙进叶染的心里,她和井虹一样,和柯以勋的世界这么不搭调。
因为汤榕的掩护,她没怎么费力就通过了保安的盘查,井虹由于接连的强烈刺激,似乎麻木了,对她和偶像一起出现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恐怖状态。
出了那道门就是公共区域,来往的人很多,叶染想挣开汤榕的胳膊,却被他搂得更紧,还状似极其亲密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大门还有保安呢。”
叶染无奈,只好继续保持姿势。汤榕没戴墨镜,很多人都认出了他,对他们指指点点驻足观望,还有拿出手机猛拍的。叶染十分忐忑,汤榕似乎已经习惯了,星味十足地笑着,看架势还习惯性地找镜头。
在众目睽睽下他亲了亲她的面颊,才让她窜进出租车。一直沉默的井虹坐在前排突然开口了,“小染,你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但她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你出来的会员区是有专门电梯的,我刚才想搭被保安拦住了才转到大门那儿去的。汤榕为什么非要带你从大厅出来?”
叶染摊在座位上身心疲惫,她知道肯定有阴谋,但却无可奈何,不管怎样,她逃出来了,她也只能满足于这一点。
第二卷可有雁归来第38章
平静地过了两天,柯以勋也没来找麻烦,叶染的忐忑心情慢慢安定,她的生活又照常进行。开铺,关铺,老旧的街道,庸庸碌碌的人群。
她这两天很少说话,就连井虹都很有眼色的不再提起那个充满悬疑的夜晚。井虹也没去上学,时不时来店里帮她招呼客人。叶染不经意回身,总能看见她皱着眉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看她,又好像在发呆。
叶染笑笑,她明白这种感受,井虹是一时分不清那天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就如同她累得腰酸背痛倒在阁楼里会一阵茫然,不知道过去是否真的嫁给柯以勋。这个突发事件距离她们的生活太远了,很容易就模糊掉。
阿姨走进店里来招呼井虹,让她帮忙点收新送来的杂志,井虹恍恍惚惚竟然毫无怨言地就去了,叶染苦笑,如果她能这么神志混乱任劳任怨地过一辈子多好,阿姨就省心了。可是她知道,过不了几天井虹就会好了,然后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要问她,她有经验的,生活总是要继续,人也总是会落回自己本来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