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条。”

啥,还有第三条?

瞿承琛一字一顿,在夜色中笑着,重复这属于他们家的第三条军规军纪:“温绵,时刻谨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温小妞彻底词穷了。

男人像全然没意识到这话有多肉麻腻歪,霸道地指示:“你到底从不从?”

她眼眶湿润,脸上却是甜甜地一笑,又惊又喜,想了片刻就回他:“我也要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答案。”

所以,你非回家不可。

只听瞿首长也笑了,轻轻应了自己一声,“好。”

瞿承琛一看时间刚刚到,就不再多言,至于还有太多其他想要说的话儿,见面再续也不妨。

切断电话,准备投入这次任务的准备工作。

这回虽不是机密的军事任务,可却让大家都有些头疼:中缅特大联合广西边防缉毒行动。

早前边防武警的一支小队遭到贩毒武装份子的埋伏,死了十几个警员,震怒了上头几位首长。

庄志浩下了口谕,哪怕追到地狱也要替牺牲的战友们抓到他们。

武器都是最先进的配备,瞿承琛瞧着架势就已心中有数,就是要出境,也得完成这趟任务。但头疼的地方就在只要一踏出边境线,就意味着他们消失了,如同当年温绵的兄长。

谁都不希望牺牲的如此默默无闻。

陆庄严在直升飞机旁喊住浑身透着寒气的瞿中校,“都让你平时做人不要太风骚了。”

“怎么?”

“你还记得你是‘银棘’吧?”

因为他是最风骚犀利的“银色荆棘”瞿中校,所以他无人可以取代,他与他的团队必须是共和国最辉煌的战绩。

瞿承琛笑了下,反问:“担心我守不住?”

陆庄严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因素影响正在执行的任务。

他知道中校从不是会失去控制的男人,但那天瞿承琛的做派当真让他心有余悸。

瞧着他如今的神色,陆少校明白,“现在不担心了。”

说完,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别怪我还是好奇,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陆少校挑了挑眉毛,“你家没养猫吧。”

中校先生黑眸一沉,毫无玩笑成分:“不是猫,是绵羊。”

******

温绵昨晚辗转难眠,心里一直在担心瞿承琛的安危。第二天一大早,她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小妞不免对着两只熊猫眼瘪了瘪嘴。

小光赖着睡懒觉,温绵与她说好了,自己一人去探望左轮足够,何况出宾馆不远也就是医院。

护工们正在帮左轮擦身,温小妞不好意思,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左轮精神状况良好,脸上换了药,倒不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的男人。

“我还是第一次伤这么重。”他看着温姑娘的眼睛,若有所思,“什么事都要被人帮忙做的感觉,很困难。”

温绵听出这男人语气有些像小孩子闹别扭,不由笑了:“你身体素质好,医生不都说你恢复的很快了吗?”

他毕竟独自惯了,让这男人什么事都依靠别人,难免有不适应。

温绵眼看左轮要去拿边上的手机,当然主动去帮忙,谁知他忽然扯住她的胳膊,明明是伤势未愈的男子,手上动作却如此的充满力量。

他躺在病床上头部还包扎着绷带,眼睛里盛满英俊迷人的目光,即使如此颓败的一身是伤,也有取人心神的吸引力。

左轮不需要她来当自己的朋友。

温绵看着这只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臂,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将所有的现状毁于一旦。

他不在乎她想要这个朋友,因为这也只是她自私的想法。

“温绵,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种好感。”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等某人回家被告白。其实,真的有被虐的嘛,中校心里可难受了~

左轮亲亲多开心,有人照顾还有妹子告白,好吧,虽然会被拒绝,但素,他是奋斗到最后的那种男配。

虐心之后还有虐身,大概还有一些重要的剧情,目前已经步入最后三分之一的尾声了呢,还不撒花吗?

拿不到**的金牌牌,但素,想要有大家的花花治愈我3

48晋江独发

饶是温绵再傻也能看得出来,左轮对待自己的态度与别人始终有些分别,只是,她以为这种好感可以变作友谊,更何况左轮有她欣赏的特质。

但如今他却在她面前说破一切,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做朋友,她不能任由他的存在破坏与瞿承琛的婚姻。

或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温绵有些愤慨,她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轮不禁笑了笑,“我要的不是友情。”

他不屑当她的朋友,更不想做她兄长的替代品。

“那男人到底爱你吗?”左轮轻轻一声嗤笑,“为什么会同意你来照顾我?”

这句话刺痛温绵的软肋,她走之前不正是没等到瞿承琛的那句回答吗。

“左轮,我会来这里,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朋友,你也是成年人了,不应该没想过这些话对我们的影响。”温绵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站在他面前继续把话说完,“瞿承琛不是希望我来照料你,他只是在尊重我。”

温绵不是真的在乎丈夫的一句“爱不爱”,有时候,她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有同样的感受与想法。

她只是,一时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些东西作为回报,其实是她一时的贪心,他已经给过的爱,足以抵过那句“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既然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那我也无话可说,以后也不会再联络。”

这男人始终太自我,很多事情只要自己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既然他已经为他们做出抉择,她也只能按照原则行事。

殊不知,左轮也弄不清自己是喜欢了,抑或只有单纯的好感,他随着心境去做这些动作,说这些话儿,所以是真将她惹毛了?

眼看这姑娘转身要走,他慌张地想要从病床下来,“温绵!”

一个不小心,扯到裹着绷带的手臂,还有那些医疗管子、电线,他碰着自己的伤口,温绵听见男人低微的喘气,才扭过头,他深邃的面容紧绷,看样子应该很疼。

温绵不说话,有些生气地走过去,扶他坐好,又赶紧看这人伤口有没有问题。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她的语气有点儿沮丧,“我只是去倒杯水。”

他现在也需要冷静,否则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对不起。”左轮望着姑娘脸上的怒色,终是服软,“我不会随便对人说这句话的。”

温绵听了不知该笑该恼,只好说:“左轮,你现在需要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我能够理解。”

男人遭受爆炸袭击,又在世上无亲无故,即使FBI的同事也不见得能全信,他困在草木皆兵的这个城市。

左探员会选择她作为紧急联络人,实属情理。

“所以,出于道义,在你‘安全’之前,我不会走,但你也不能让我为难。”

他望着小女人坚定而柔软的神色,心想就是被她这种气质吸引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昏迷的梦境中也有她依稀的影子。

“那你应该猜到,”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等我伤愈,这才刚刚开始…”

“你要再说这些话、或者,作出任何让我们不愉快的事儿,我就把你扔在这不管了,你信不信。”

眼前这姑娘的表情告诉左轮,她是认真的,末了,他只有闭口不谈。

“还有,我先生回家之前,我是必须回南法市的。”

他和那男人到底是有差多少?他虽没谈恋爱的经验,可自认不会输于那个中国的特种兵,左轮默默地想着。

不可否认,他已经在心中暗自与瞿承琛较着劲。

可无奈的现实是,无论这么久的过去,还是以后的未来,温绵爱的那个人,都不会是左轮。

******

缉毒行动为期一个多星期,以绝地反击的胜利而告终。

各个小分队陆续回到集合地点,每个人都看上去狼狈不堪。英刃特种部队派出的队员们抵达基地,庄志浩做了些战事总结,就命令原地解散。

瞿承琛刚要回宿舍,却被庄志浩喊住,对方皱眉不悦,似乎行动的胜利不足以令他展颜。

“承琛,先跟我去会议室,我们还有事要谈。”

“是。”

瞿中校也不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情况了,从大队长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接下来的事情不太好办。

当裴策与几位高层西装革履站在会议室,他不祥的预感被放大到极点,瞿承琛抬手一抹脸,往凳子上坐好。

“这次行动哪里受了伤?”

中校觑了小舅一眼,知道这男人是在调查他还有百分之多少的能耐可以被利用。

“右手臂有些肌肉拉伤,其他还好。”

“看来没有足够时间让你休息了。”裴策撇唇一笑,眼神儿在中校身上扫了几圈,“这是重要资料,任务前看完。”

很显然,与裴策这种人较劲是没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给你布置的死亡陷阱里生生挖出一条通天的血路。

什么样的任务才能够让他来亲自指派,瞿承琛很清楚,任何事情都将无法阻止这个任务的执行与成功。

粗略看了下大致,男人心中就已明白,这回的机密行动不搭进他们半条命那是绝不可能的。

“到时候还有其他部门会与你们联络,做好协调。”

“是。”

瞿中校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按照他们的要求前去截堵敌人,最后进行剿杀。

而这些都是为了得到对方手中所持有的一个高科技产物,这个芯片里的资料涉及了某些药物与军事研究的资料,不但会影响我国,还会对国内外数条产业链造成冲击,其中牵扯颇深,要是这东西追不回来,可就不止是让这国际黑帮大赚一笔的问题了。

而作为陆军特种兵的他们,依旧不能暴露军人的身份,派出去的要是死了将清除一切不必要的记录。

就算活着回来,也要做到绝对缄口,进行至少半个多月的半封闭式政审。

瞿承琛不是第一次为他们卖命,光他知道的国安部机密就有一大摞,可不论是否有过经验,每次遇上这种状况,无不例外都是生死一线。

“给你两天假。”庄志浩正色道,“回去陪你爸妈,还有媳妇儿。”

瞿承琛给大队长敬了个军人的礼,面不改色,又看了裴策一眼,缓缓一笑。

不管放不放假,这都不会影响士兵们的气势,在选择成为军人的那一天,他们就已做好一切准备牺牲的觉悟。

殊不知,他们确实即将面临毫无准备的种种意外。

国安部还要与庄志浩商量其他调兵部署,瞿承琛从会议室出来时撞上某位军痞参谋长。

“你家小舅舅还是这么不讲情面。”纪川辰搭了搭好友的肩膀。

明知事态严重,任务难度系数破表,却仍不会顾及中校是自家人就给予哪怕情面上的照顾。

当然裴策的此举也变相说明,唯有中校先生是他最信任的中队长,非他不可。

瞿中校在任务中的应变、指挥、独断,甚至单兵技术,都是裴副局长他算无遗策中必备的一部分。

同样,完成任何一个机密行动,那都是瞿队长的使命,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瞿承琛淡淡笑着,语气似乎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他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和我们一样。”

他们这种人眼里,只有国家利益。

******

医生说左轮的伤势趋近稳定,除了还有些低烧,并无其他并发症。

虽说他找各种借口想拖延,可温绵不回来不行,何况有Magi之类的同事照顾,他应该已无大碍。

她想好了的,回南法市就要与这人彻底断绝关系,连朋友都没得做。

从纽约返程,温姑娘回来第一件事儿去学校销假,冯主任告诉她,已经找到能接替上课的老师,她不用做到学期结束就可以离校。

温绵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维尔正站在大门口跺脚,大约在等施倩柔来接他。

小男儿瞥了她一眼,鼻子翘的老高,“温老师,我都已经听说了。”

“你都听说什么了?”

“你马上就要走了,不教我们了。”

温绵弯下腰,将包里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他,“喏,温老师答应过你的。”

维尔的蓝眼睛转了转,不高兴地撅着小嘴儿,“我不要你的糖,你是骗子。”

温绵怔住,漂亮的小朋友扯着小书包的带子,低头不说话,她有些于心不忍。

“温老师,你说过要带我去你家玩儿的,还要给我**蛋饼、狮子头…”

小男孩儿报出一连串好吃的,让人真心佩服他的好记性。

“维尔,虽然老师以后不教你们了,可咱们还是朋友呀,你还是…”

“才不是!Daddy和Mammy也这么说,他们不住在一起了可还是朋友,妈妈还说会常来看我…呜呜呜,你们大人都喜欢撒谎!”

维尔哭得惨兮兮,简直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儿,温绵安抚着摸他的脑袋,又问:“那你要老师怎么做才好呢?”

小男孩儿吸了吸鼻子,揪住温老师的手说:“我现在就要和温老师回家!”

温绵噎住,视线一偏,这时候施老师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俩面前,你瞧瞧,情敌也来了。

施倩柔淡淡地看着温小妞,“维尔,我们走了。”

维尔静了一瞬,忽然拽住了温绵的手心,“今天我要跟温老师回家,咱们打过勾的。”

施倩柔仿佛突然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劲,“维尔,你别缠着人家温老师,老师还得回家给老公做饭呢。”

维尔不乐意了,“哇”地咧开嘴巴,大哭起来。

温绵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虽然无奈,可她也是真心喜欢这小崽子,只好硬着头皮问施小姐,“如果可以,就让他来我家住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送他上学。”

施倩柔愣了一下,低头瞧见维尔期待不已地盯着自己,蓝色如海洋般的眼睛,不忍让人拒绝他。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真是天生的小祸害。

“温小姐手段真高明,大小通吃…不用你送他,明儿一早我来接。”

温绵全然不知该怎么应付她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晚上六点,拎着几大袋新鲜食材的温姑娘手里还牵了一个小娃娃,她刚掏出钥匙,就看见大门已经开了。

抬起头,顺着前方望去,一身休闲装的瞿承琛,留给了她一个欣长俊挺的身影,顿时姑娘觉得鼻子一酸。

瞿中校拧了拧眉,视线在温绵和这混血小男孩之间梭巡,完了他道:“别告诉我,还从纽约带了个小的回来。”

发现那双琥珀似得眼眸有些湿润,中校敛起笑,接过她手里的环保袋,给了媳妇儿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他不服软可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15个留言…是因为**抽了吗!!!你们于心何忍!!我先去吃饭,然后回家回复大家的花花。

中校是要虐身的,不过不是现在,是后面那个任务,让他先和温绵好好的肉麻一下,告白一下,然后这个任务会详细写的,执行过程什么的,除了体现被这样那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49晋江独发

明明有那么多无法表述的话,用一个拥抱就足以替代了吗。

温绵却是想不出比这更能安抚她心绪的举动,他的怀抱带着特有的味道欺近,只一瞬间就让这姑娘酸了鼻子,心头掠过一阵难言的悸动,酸涩却又掺和一丝丝的甜意…

瞿承琛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地抱住媳妇儿,好像她已离开了无数个昼夜,害他没睡好一天安稳觉。

彼此的心跳像终于在同一个频率,形成温柔的共振,温绵扒在男人肩头,他的手抱紧她不放。

无声的拥抱抚慰她眼底的心殇,单纯的想要紧紧抱着真实而非梦里的对方。

她的全部都触动着瞿承琛早已百炼成钢的心。

这一刻,吝啬的表达还重要吗?坚守的偏执还坚持吗?

瞿承琛是温绵这辈子都认定了的那个他,而她不离不弃,他就必须奉陪到底。只要能看到安然无恙回来的他,她便心满意足。

良久,温绵被人扯了扯袖管,视线一转,这才想起小朋友还在边上呢!

温小妞给两人做介绍,瞿首长对眼前这只超强瓦力的电灯泡相当不满意。

“维尔不是我从纽约带回来的,不过,他倒是施倩柔家的孩子。”

瞿中校进屋的步子顿了顿,转身质疑她,温姑娘忙加上一句:“亲戚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