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好像这样看着她,就会格外的觉着有趣。

他的身影高大,明黄色的龙袍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虽然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王密蘅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或许,这便是专属于帝王的威严了。

“皇上。”王密蘅羞涩中带着一丝的手足无措,心里却是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封建王朝,不仅要侍寝还要陪着说话,不然这一晚上的大眼儿瞪小眼儿她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康熙不开口,她总不能也像是没看到似的不吱声,完全的把人给忽视了,说句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话,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无视的动作来。

“怎么,这个时候倒是害羞了?”康熙嘴角勾了勾,含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里很是满意。进宫快两个月了,这个女人的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虽然瞅着规矩了些,可内里的活脱大胆可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一眼,他就看了出来,这个小女人在紧张呢?紧张之余还带着那么一点儿的毫无畏惧。

康熙看着她笑了笑,上前一步,然后说了声:“好了,安置吧。”

他的声音微沉,带着一股磁性格外的好听,落在王密蘅的耳朵里却又很显然没有听上去那么美妙。

王密蘅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果然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还说什么安置,他就不能委婉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着人家说的根本就没错。可不就是安置吗?天色不早了要就寝,这有什么问题?

关键是不仅仅是安置这么简单啊,古人总是能够一本正经的将某些事情说的格外的文雅,就比如现在,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概述了目前所有的处境。

她觉着,这古人的语言真是格外的精辟呀!

康熙看着王密蘅一副几乎被吓傻的样子,不由得想要再捉弄一下,“密儿也许久没服侍朕了,难道是害怕朕......?”

王密蘅一听,眼睛瞪的老大,这是毫不掩饰的鄙视有木有?

因为太过惊讶,王密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嘴唇微微张开,那种呆呆傻傻被吓到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尤其是那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眼看进去,似乎能让人深陷其中。康熙看着这样的美人不碰简直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康熙也就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了上去。

王密蘅躺在那里呆呆傻傻的,反应很显然比平日里慢了半拍,看到快要凑过来的身影反射性的想要转过头去,却又不敢真的有什么动作。别忘了,人可是捏着她的小命呢?

虽然她进宫时间不长,后世看了那么多的有关康熙九龙夺嫡或是少年天子的影片,潜意识里总是觉着这紫禁城让她有些怕怕的,尤其是这紫禁城里的人,自然也包括了现在在她眼前的康熙。

更准确的说,她对他的害怕和畏惧会更多一些。

因为只有真正的进了这紫禁城,才会发现身为帝王的他有多大的威严。一个小小的眼神,或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性命。

迟疑的这一下,康熙的身影已经靠了过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霸道,王密蘅心里有些害怕,可看着他身上绣着金龙的明黄色睡袍,终究只能缓缓闭上眼睛,逐渐的承受并且回应起来。

她的鼻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龙涎香的味道,独属于帝王的气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王密蘅随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回应他,就让她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做出努力。

在这后宫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这么幸运的。进宫没多长时间就得到了康熙的召见,她不是真的小萝莉,在古代活了这么些年,到了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知道想见皇帝一面有多么不容易。别的就不说了,单单就说那日来看她的瑾贵人,不就进宫多年,才见到康熙一回。

身为帝王是什么心境她虽然不是太懂,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懂。贵为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将旁人的喜怒放在心上,尤其这个旁人还是他搁置在后宫里可以随意赏玩的女人,这个世界永远对男人是格外的宽容甚至是纵容的,像康熙这样专制的人,放到后世,就真没啥可说的了。

所以,不是她太软弱,实在是对手太强大了,不论是康熙还是他的那些大小老婆,她都惹不起。既然这样,她就从根源上下手,牢牢抱紧康熙这颗大树,所以当下,稍微回应神马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压力。

其实康熙根本就没想到面前的小女人会回应他,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分外急促的心跳。这种真切的感觉,他许久都没有过了。

这么些年,他威严渐重,后宫里的女人无论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在他面前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拘谨着自己,就连承宠的时候也都刻意的压抑着,生怕出一丝的差错,惹的自己不快。

而这种拘谨,对康熙来说,着实太无趣了些。每次招人侍寝的时候,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时间长了,也就没了兴致。

所以即便王密蘅的动作根本就十分的青涩,也让本来就热衷于某些事情的康熙一下子就热血沸腾。更准确的说,恰恰是这种略显笨拙的回应,让康熙不仅不会怀疑她的品性,相反,他会很欣赏这种豪不矫情的动作,能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是格外的真实而不是一味的掩饰自己的。

在这后宫里,他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张张掩饰带着虚假笑意的面孔,于是,这样的真实,就显得格外的珍贵了。

或许,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好不矫揉造作,清脆的声音和放肆的笑意,在那闹市的人群中,让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个南巡就将这个女人带进了宫,而且还屈尊降贵到了王国正的府邸。

不知过了多久,王密蘅躺在乾清宫的龙榻上,全身黏糊糊的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这个时候,要是能洗个澡多好?

这个念头一转过,她突然就发现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好像司寝姑姑告诉过她,侍寝之后她会被人抬回祈祥宫去,因为除了皇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有资格在乾清宫过夜。

如今未立中宫,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肯定更没有这样的能耐的。

这样想着,王密蘅就清醒了许多,可是等啊等等啊等,都没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

“看来密儿还不累?”抱着她的胳膊一紧,康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康熙肯定是故意的!果断是故意的!

王密蘅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坚持不住,才小声问道:“皇上,臣妾今晚睡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话实在是直白的有些过头了,康熙听了不由的好笑。果然这小女人有些时候脑子里像是少根筋似的,不过他倒也不觉得生气,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养女儿的心态。

康熙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朕今天给你一个恩典,想想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听在耳中十分的好听。

王密蘅仰头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相信。

“别愣着了,再犹豫可就没机会了。”康熙的声音让她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什么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康也开始对她仁慈起来了?

“臣妾真的什么都可以要吗?”王密蘅笑的格外的灿烂。

“你说呢?”康熙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那意思自然谁都明白。

王密蘅干笑一声,想了想,然后和康熙对视了一下,开口说道:“那臣妾可不可以换两个贴身的宫女。”

她可不是给点儿阳光就敢灿烂的女人,可是,既然有了这机会,不提白不提不是吗?她相信,以康熙的睿智,定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在这后宫,忠仆神马的太重要了有木有?

“你身边的那几个不中用吗?”王密蘅正满心忐忑的等待着康熙的答案,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对上了康熙一双若有所思而且略显威严的目光。

“既然不中用,就让内务府换几个中用的来。”他的声音微冷 ,随意的说出一句话来就带着一种足以震慑人心的威严。

王密蘅眨了眨眼睛,很难不曲解康熙的意思。不过这后宫实在是太恐怖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她只能笑着谢恩:“臣妾多谢皇上。”

这个时候,她总不会想着揣测康熙口中的不中用的下场是什么,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白莲花,自然不会因为顾忌这顾忌而有所动摇。既然进了宫,若是太过良善了,日子不说不好过,也肯定不会那么顺畅的。

更何况,她宫里头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知道是哪个主子安排过来的,这样显而易见的尖细,有机会她定是要除去的。

不然的话,整日活在那些人的眼光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她的性命都赔进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王密蘅是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的。

这一晚,王密蘅依着祖宗的规矩被送回了祈祥宫,传说中的昏君宠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康熙的身上。

看来,康熙能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绝非是偶然。

不过现在,王密蘅最担心的,就是明天如何去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

直觉告诉她,明天一定是个让人纠结的日子。

请安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虽然美美的睡了一觉,王密蘅依旧觉得全身都酸疼酸疼的,浑身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她在心里不停的诅咒康熙这匹大种马,然后睁开眼睛聚精会神的盯在手腕处,她这会儿只希望能靠着玉镯里的灵气唤醒自己的体力了,几秒之后,一道绿光闪过,紧接着丝丝灵气快速的渗入她的经脉,王密蘅疲惫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红晕。

“主子,您醒了?”侯在帐外的宫女翡翠小声的问道。

王密蘅快速的让玉镯休眠,这才出声应道:“嗯。”

“奴婢先服侍您沐浴吧?”翡翠挂起帘帐,顺手将一件衣裳披在了王密蘅的肩上,神色格外的恭敬。

王密蘅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或许一开始她会选中翡翠做她的贴身宫女就是因着这份恭敬吧。只是,再怎么恭敬,若是个不忠的,到底也是个祸害。

王密蘅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面不改色的面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了?

对于这几个宫女,她心里始终是有愧疚的,可这份愧疚,并不足以改变她的决定,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善良这样的品质并不适合现在的她。

沐浴之后的王密蘅换了一身湖绿色的宫装,显现出一种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弱之美,许是才刚承宠的缘故,这种柔弱之中又带着点点的气质,格外的引人注目。

唉,她这一脸的羞涩,果然是要引起公愤的!

收拾妥当之后,王密蘅带着宫女翡翠去给皇贵妃请安,这个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踩在长长的宫道上,想起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重复这样的生活,王密蘅顿时觉得鸭梨好大。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既然进了宫,哪个女人不是这样活过的。就算当上了皇贵妃或是皇后,不也得这么早起来,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罢了。

对于无法改变又深深厌恶的事情,她基本上只能做些自我安慰了。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才走到了承乾宫。王密蘅抬起头来看着门匾上的三个流金大字,心里有中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单纯的被康熙收入了后宫,那么她现在这一脚迈进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进了众人的视线,想都不用想,这以后肯定是麻烦不断,争斗不断。

王密蘅迟疑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脚来果断的迈进了朱红色的门槛,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的妃嫔了,环肥燕瘦,红香绿玉的,乍一看几乎闪瞎了她的一双眼。

好吧,果然康熙的种马程度和她想象中的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这些都还是贵人及贵人以上的妃嫔,可想而知,后宫的这么些犄角旮旯里,还藏着多少个被康熙遗忘的女人?

她这一出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有嫉妒,有审视,有打量,不用说,康熙这一连串的举动,早就让她成了众妃嫔心中的一根刺。

虽然早有准备,可头一次被这么多女人目不转睛的瞅着,王密蘅还是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王密蘅站在那里,也不好行礼,毕竟,站在这里的女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怎么称呼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好在这个时候,有宫女出来通报,说是皇贵妃让众人进去拜见,这才缓解了她的尴尬。

跟在众人的身后,王密蘅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站在那里大眼儿瞪小眼儿,真的很累人有没有。

众人进去不久,皇贵妃就从内室里走出来了,她身着一身明黄色的旗装,踩着三寸高的花盆底鞋,头上簪着一支镂空的凤钗,气质极为端庄贵重。

王密蘅看着她搭着宫女的手行至主位坐下后,便跟在众人的身后齐声行礼:“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众位妹妹辛苦了。”虽然带着笑,可她的神态中自由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严。

“谢皇贵妃娘娘!”

殿内众妃依次落座,这个时候,王密蘅才缓步上前,恭敬的跪下,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臣妾给皇贵妃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按照宫中的规矩,嫔妃第一次侍寝以后,都要在次日向皇后行此大礼,如今未有中宫,后宫由皇贵妃执掌凤印,这三跪九叩的大礼便由皇贵妃代受了。

皇贵妃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说道:“早就想传妹妹过来见上一面,只是碍着宫中的规矩,才拖到了今日,这段日子妹妹在宫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回娘娘的话,内务府差过来的人都服侍得当,臣妾不敢有什么委屈。”

“也是,你原本就是随驾进宫的,想来那些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的,倒是本宫糊涂了。”

王密蘅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要不要这么毫不掩饰的给她拉仇恨,她这话一出口,她觉得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现在早被各种羡慕嫉妒外加恨给活活杀死了。

“臣妾不敢,能得娘娘垂爱是臣妾的福气。”虽然觉得有些虚伪,王密蘅还是恭顺的回道,这种场面话但凡是个有脑子的谁都会说上几句,虽然她心里并不这么想。

皇贵妃倒没有借故让她一直跪着,只笑着说了句:“快起来坐下吧。”

王密蘅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坐下,才刚落座,就听到有人说道。

“真不愧是汉人堆里出来的,瞧瞧这口齿,可真是伶俐,怪不得皇上大老远的都将人带回宫里了。”

王密蘅闻得这声音,略微抬了抬头,就对上一双满是嘲讽的眼神。若是她猜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康熙南巡前最得宠的定嫔了。

新欢旧爱神马的,果然是最坑人的!

这定嫔能得宠于康熙,本身的姿容很是不错,一袭清爽又不失贵气的装束,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皇贵妃虽然贵气逼人,但却是那种长期处于高位而形成的雍容大气,对于男人来说,自然是这种温婉可人的更让人心动。

王密蘅收回视线,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讽刺。她倒是想反驳呢,可一想想自己的位分,还是算了吧?

遇上康熙以后,她的神经已经被锻炼的无比的强韧,就是这会儿开口,多半也是请罪。

可从进来到现在,她统共就说了四句话,即便是想请罪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这样想着,她觉得不如先放过自己吧,便也不说什么话,只恭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

“可不是,这宫里头也不是没有汉女,偏妹妹就这么得皇上宠爱,这满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南巡回来,第一个翻的可是妹妹的牌子,倒将定嫔姐姐给忘一边儿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王密蘅都觉得女人之间的这种口角之争是最让人厌烦的了。

可偏偏,她只能静静的听着,现在这个情况,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昨晚陪康熙滚床单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反正被说几句又掉不了几块肉,更何况,她就不信,没有人站出来装好人的。

“好了,偏你们两个话多,什么汉人满人的,要是让皇上听见,又该动怒了。定嫔,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急躁些,若是能像密贵人这样安静,本宫也不用为你费心了。”

她的话一出口,定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几个月前,她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步登天成了一宫主位,虽然比不得德妃和皇贵妃的风光,却也想着日后能一帆风顺,恩宠不断。

谁曾想皇上南巡回来,竟然带回了一个狐媚的汉女,还直接就封了贵人,这也就罢了,昨夜竟然还召她去侍寝,这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她呢?

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说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这要是真安静倒也罢了,若是有人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到头来搅的整个后宫都安静不下来,嫔妾纵是急躁些也不得不求娘娘做主了。”

王密蘅知道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心里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看到现在,定嫔的性子她多少也看的出来,这样沉不住气,对她来说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倒是坐在最前面的德妃,虽然一言不发脸色平静,不过王密蘅心里知道,这样的女人是最不好应付的了。

王密蘅此时不禁庆幸,这所谓的旧爱是个头脑简单的定嫔,实在是老天厚待她了。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头脑的简单的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是最直接而且粗暴的。

欺负

从承乾宫请安出来,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王密蘅揉了揉额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她打算回去后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这大早上的,太tm折腾人了!想想自己一去不复返的一睡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王密蘅觉得自己对康熙的仇恨值噌噌噌的就涨了上来。

唉,这宫里的日子,果然不是人过的。

走在右前方的人脚步猛地一停,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翡翠就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定嫔的身上。

“不长眼的东西!”定嫔扬起手来,“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翡翠就被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