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孙香心里有些松动,暂时把那戏子都放在了一边。

王慕翎也是实在想不出办法,要叫孟孙香给王赵一爱情,除非孟孙香也被人给穿了。

她也只好用钱去打动孟孙香,让她为了利,多生几个孩子,大哥心里也舒坦些。

虽然明知道孟孙香会被说动,王慕翎还是不痛快,半沉着一张脸。

墨砚并不知道内情,别家都是夫侍赚钱养家,他除了以色侍人,竟是什么也不会,对王慕翎满心爱意之下又加了满心歉意,现在简直是以王慕翎的喜乐为自己的喜乐,看见她不高兴,只是小心体贴的服侍着。

王慕翎看他忙来忙去,又是给她剥瓜子,又是端茶,三五不时又站在她身后帮她按肩,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你累不累啊?”

墨砚这才静下来,看王慕翎嘴角带笑,微微安心了一点。

王慕翎也知道一点墨砚的心病,不想他瞎忙乎,凑近,靠在他身上,把大哥和嫂子之间的事,略略说了一遍。

墨砚听了,紧紧的环住她的腰,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墨砚幸运,才能嫁到妻主。”

王慕翎的本意倒不是要夸耀自己对他的好,没想到他的思想歪在了这里。

再过几天,就是年三十,王大娘剪了窗花四处贴上,四个爹爹把家里打扫一新。

早前王慕翎给娘和爹爹们买的布,王大娘早已经裁好了,都缝了一大半,新衣裳都快成形了,王慕翎这些女工,一窍不通,从小她就不肯学,王大娘只说:“你将来的夫君,想得条你绣的手帕都不行。”也不舍得太强迫她。

这时王慕翎在一边看着她缝,也帮不上手。

夫侍太多了也不好啊,一缝衣服就要缝四套,不然就是一碗水没端平,徒惹事端。

紧赶慢赶,衣服总算在过年前一天出来了。四个爹爹和娘焕然一新,穿着新衣服过年。

家里头杀了一头猪,鸡鸭鱼肉极为丰盛。王慕翎又带了很多新鲜年货回来,各种乡下没见过的果子糖点都摆上来。到了时间全村都放起了鞭炮,热闹非凡。

如今王慕翎再不敢收压岁钱,都是娶了夫侍的人了,恭恭敬敬的给各位长辈送上孝敬红包。王大娘他们乐开了花,倒不是图她银子,就是心里痛快。

等到了初几里,嫁出去的几个哥哥都回来拜年,二哥三哥都有了孩子,王慕翎也都包了红包,看见大哥还是闷着,心里越发不舒服。

王慕翎家各种点心把邻居家的孩子全吸引过来了,同二哥三哥的孩子玩在了一块,满屋都是孩子的笑闹尖叫声,只把王慕翎闹得头晕。

王大娘拉了拉王慕翎:“翎宝,你看这些孩子多可爱,你现在条件好,也没什么事,不如生一个?”

墨砚在边上,眼睛没看过来,耳朵却刷的竖起来了。

第22 章 争风吃醋摔玉镯

王大娘拉了拉王慕翎:“翎宝,你看这些孩子多可爱,你现在条件好,也没什么事,不如生一个?”

墨砚在边上,眼睛没看过来,耳朵却刷的竖起来了。

王慕翎看了她娘一眼,头疼:“还早着呢,我自有安排。”

古人十五六岁生孩子的,极多。但这个年纪生孩子,其实太早了,极易难产或有死胎,王慕翎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最佳生育年龄应该是24岁左右,但显然王家各人都不会答应,她就算勉强20岁生吧,只怕也有诸多催促。

王慕翎一转头,就看见墨砚垂了头,像一只搭拉着脑袋的小狗,不由得把他拉在一边,跟他咬耳朵:“好墨砚,现在还没到时候,过几年我一定帮你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宝宝。”

墨砚这才高兴起来,眉眼弯弯的笑看着她。

他得了这个承诺,便用心去看邻居家的小孩,蹭过去抱一抱,拿块糖哄一哄,像是要学些经验似的,王慕翎看得好笑,在旁人的眼中,不就是个大孩子逗个小孩子么?

在家呆过了正月,王慕翎心里边挂念蓝裴衣到了极致。就想看他眯着那对妩媚的眼睛笑。

她瞅着外边雪停了,就催着回京。

这次她四爹只说墨砚已经能管账了,还是乡下过得舒心,再不肯随她一起去。

便只有三爹李铁匠随着墨砚和慕翎一起上京。

挥别了家人和乡亲,这次王慕翎一行人不像回时带了大包年货,轻装上阵,只带些干粮衣物。

天气仍是阴冷刺骨,虽然停了雪,但沿途的树叶上都挂了冰,人穿过去碰到树枝,非得掉一身冰渣不可。王慕翎裹了好几层,最外边披了块防水油布,整个人蜷缩在驴背上。等到路上小歇一会儿,才把油布上的冰给抖落。吃起干粮来又干又硬,冰风还往嘴里灌。

王慕翎泪流满面,再过年,一定得把蓝裴衣也带回来,呆到春暖花开才回去。

地上有些冰,路就打滑,这一程足走了二十天才到京城。

一回了家,厨师,车夫,和打杂小厮都已经来上工了,王慕翎先叫烧了水泡个热水澡,吃了热汤热饭。

这才把三人叫到面前来,给了新年的开门红包。家里没请多少人,虽然事不多,但每人都要兼着做点别的事。王慕翎就索性大方点,每人多给了一两银子,把这三人都笑得眯起了眼睛。

王慕翎和墨砚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家里一个多月没住人,整个屋子都冷清清的,四处点起了炭炉子,烧得通透,过了一夜,这才暖了起来。

第二天王慕翎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缠枝莲花图案的棉袄,下身是件撒金八宝裙。头发上半部也盘了起来,插一只百灵衔翠簪,下半部的头发就披散在肩头。

临出门再披了件滚着水貂毛的皮裘。

这便出门去,虽然拜年已经太晚,总归是新年第一次拜访。她备了些礼物,去了孔水笙和阮季云家,然后又去了素娘家里。各处聊了一阵,孔水笙家还留了午饭,磨磨蹭蹭就到了晚上。

最后一站才是秦琉馆,她存心给蓝裴衣一个惊喜,便先把别人都见了,最后再去同他厮磨一晚上。悄悄的摸了进去。秦琉馆已经来了些客人,老鸨看到她,知道是馆主的相好,全部围住她要新年红包。让她偷偷潜入的计划失败,只好掏了银子,将馆里的老鸨管事都打赏一遍。

蓝裴衣在四楼听到下边有些闹声,便挑起窗帘一看,见到王慕翎,一愣,说不清道不明,心里舒了口气。眯眼微微笑起来。

眼见楼下老鸨和管事都领了赏,楼里边几个当红的小倌也靠近了王慕翎,直抛了几个媚眼。

蓝裴衣就有些不悦,还没明白过来,嘴已经自动发出了声音:“翎翎,上来。”

王慕翎一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心里边的躁动一下就像被暖暖的春风拂过,安静了下来。

她听话的跑上楼去,直接扑到蓝裴衣怀里,抱住。蓝裴衣心里一软,低下头去,吻碎碎的落在王慕翎的眼角眉梢。

王慕翎嘻嘻一笑,拉着他的手细细看他美得不辨雌雄的脸:“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蓝裴衣揉捏住她的耳珠,但笑不语。

王慕翎很能一人唱戏,抱住他的腰,痴缠起来。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这么久,下次一定要跟我一起走,我把你放到荷包里,系在腰上。”

蓝裴衣轻笑出声,王慕翎的甜言蜜语倒是越来越高明了。

王慕翎看他笑,直接一用力,把他推倒在榻上,去解他的腰带:“我得好好检查,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

蓝裴衣按住她的手:“乖乖的,今晚我还要会客,明天我去找你。”

王慕翎一听,心里失望,嘴就撅起来了:“什么客人比我还重要?”一面说着,一面蛇一样趴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不放开。

蓝裴衣伸长了手,从一边的柜子上拉开抽屉,勾着指头夹出来一个扁扁的小匣子。

“送你的。”神情一贯的自如,一点也没有送情人礼物时,担心情人是否喜欢的忐忑表现。

王慕翎很是不满,但手上还是极快的接过,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只宽扁的贵妃翡翠镯,通体碧翠欲滴,光泽流转。她套在手上,碧翠的颜色衬着白细的手腕倒是格外漂亮。

像孔水笙和阮季云,闺阁中满是珠宝匣,出门头上耳上脖子手腕腰上全都是珠环翠绕。王慕翎终究是半路出家的暴发户,根本没有累积到贵族女子那样多的珠宝,也没有想起这回事,一向身上冷冷清清,只有孔水笙给她的几支钗和珠花可以装饰一下,这时得了个镯子,喜不自禁,举着手腕左看右看,笑嘻嘻的:“好不好看?”

蓝裴衣被她压在身下,伸手去玩她垂下来的发丝,慢慢应了一声:“好看。”

王慕翎得了镯子,心里高兴,便就不再为难他,只是揪着他的头发深深缠吻一回,这才起身:“那明天记得送来给我宠幸,我先走了。”

蓝裴衣坐起,好笑的看着好,一边整理衣襟和头发:“遵命——路上小心。”

王慕翎正待往外走,门外就有个小厮敲门:“馆主,蒲台夫人来了。”

王慕翎的脸一沉,回脸瞪着蓝裴衣。

蓝裴衣皱了皱眉,蒲台宗敏来得比约定的时间要早。王慕翎的不悦他瞧在眼里,不由得过去摸摸她的头:“别孩子气,只是生意上的事。”

王慕翎还没在消气,蒲台宗敏已经推门进来了,一面笑,一面娇声道:“裴衣——”

话未落音就看到了王慕翎。蒲台宗敏已有三十岁,平日里保养得当,一点也看不出,这会把脸一沉,眼里的凌厉倒是显出几分年纪来。

她一双滴溜溜的杏眼上下打量了王慕翎一翻,就看到她露出衣袖的半截镯子。

当下转了脸,娇笑一声:“哟,裴衣,你送礼,也兴送一样的啊?”

说罢抬起手腕,手上一个模一样的贵妃镯就露了出来。

蓝裴衣一愣:“你――”

王慕翎心里火起,也不让蓝裴衣把话说出来,就冲上前去。这气势让蒲台宗敏也暗地里提防她动粗,这个女人那泼劲,她可是见识过一回。那想到王慕翎到了她跟前,却软声说道:“好姐姐,让我看看,是不是真一样。”

蒲台宗敏微微一笑,抬起手腕让她看。

王慕翎神情有些痛苦,咬着下唇,眼里水光闪动:“真的。。。。。真的一样。。。。。。?”

这悲音让蒲台宗敏有些得意,就连王慕翎从她手上把镯子捋了下来,她也没有反对,只轻声慢气的道:“这原是一块玉壁琢成的一对镯子,当然是一样的。”

王慕翎抬眼看她:“蒲台姐姐家的生意,尊国第一,想必知道物以稀为贵。”

蒲台宗敏很疑惑她为何说起这个,但还是顺口应道:“不错。”

王慕翎又笑起来:“那么,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当然不如独一无二来得珍贵,对么?”

蒲台宗敏觉得不对,没有回话,刚想伸手接过镯子,王慕翎一扬手,就将蒲台宗敏的镯子甩到墙上,撞了个粉碎,细细沙沙的落在白毛地毯上。

蓝裴衣一愕,突然觉得好笑,但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笑了会更激怒蒲台宗敏,便强行忍住,嘴角不由抽动。

蒲台宗敏的脸如寒冰,并不发作,只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王慕翎。

王慕翎心里也有点害怕,但仍是死鸭子嘴硬:“这样多好?我手上的镯子更值钱了,蒲台姐姐也不必同我这种升斗小民戴一样的镯子。”说罢像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推门而去。

蒲台宗敏冷笑起来,朝她的背影点点头:“说的是。”

蓝裴衣看向蒲台宗敏,温声道:“蒲台夫人别和她计较,还是个孩子性格。”

蒲台宗敏摇摇头:“裴衣多心了,我自不会同她计较,我这里有雍州城的地图,我看新馆可以开在城西。。。。。。”

蓝裴衣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掠过一丝担忧。

王慕翎撒了气,还占了上风,一出秦琉馆就不再想这事。

本来也想呆在秦琉馆看着两人,但蓝裴衣中了媚药也没选蒲台宗敏,那应该也不会管不住下身了,还是该相信蓝裴衣只谈生意的解释。男人嘛,也不能拘得太紧了。她潜意识里还有些怕蒲台宗敏那毒蛇一样的眼睛,当然她是不肯承认的。

只心里掂记着,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拷问蓝裴衣,蒲台宗敏怎会有只一样的手镯。。。。。。嗯,要大刑伺候!她心里想着,脸上就露出莫名的笑容,把对面走过的人都引得往她脸上看。

回了家也无事,同三爹和墨砚吃过晚饭,叫小厮去请了个说书的先生来家里说了一回书。就同墨砚玩闹一阵,这才歇下。

睡到半夜,觉得有些口渴,看旁边的墨砚睡得正熟,便半坐起身摸了摸桌上的水壶,冰冷冰冷的,实在喝不下去。

只好一边怕冷,一边从被子里钻出来,粗粗的穿了衣服,往厨房去,从小炭炉上挂着的水壶里倒了杯水来兑温了,喝了两口。

院子里月光很亮,照进厨房门来,王慕翎喝着水,一低头,突然有些疑惑,月光照出自己的影子,怎么是重叠的呢?就好像――身后还站了个人――她一惊,没来得及反应,身后那个影子就扬起手,切在了她的后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童鞋的留评,每一条我都有看,像吃了人参果似的。

嗯,其实我自从开这篇文以来,已经是日更了哦,说我更得慢,我真不承认啊。

第23 章 苦难的拐卖历程

王慕翎被装在麻袋里,扛人肩上。

她转醒的时候,嘴里塞了布,发不出声音。扛她那人跑得飞快,王慕翎头朝下,肚子又正好顶在那人肩上,一颠一颠的,整个人翻江倒海的。

也不知受了多久的折磨,那人似走进了一间屋子,气温一下温暖了些。她被人从肩头放下,像扔袋破麻布一样丢在地上。

王慕翎的背先着地,一下震得胸腔里都像在嗡嗡的响。

屋里几个男人说起话来,带着点江北的口音。

一人道:“老四,你这次可抓对人了?上次你可就失了次手。”

那老四道:“她家就她一个女人,错不了。”

开始说话那人又道:“能让蒲台家的夫人动怒,八成是个美人。”

另一个始终没出声的男人喝了一声,声音严厉:“老三,不长记性,雇主的名字怎么能挂在嘴边。”

这人似乎颇有威信,那老三忙自打了嘴巴:“看我这嘴巴。”

严厉的男人嗯了一声:“一会雇主便要上门来验货,都给我小心点。”

另两人都齐声应了声是。

王慕翎在麻带里又急又气,在袋里不停的挣扎,惹得一人上去踢了她一脚:“老实点!”

一脚正踢在她的肋骨上,一股钻心痛让王慕翎眼前一黑,她还没受过这罪,当下也知道挣扎没有用处,老实安静了。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屋里的几个男人迎了出去:“夫人。”

王慕翎知道蒲台宗敏来了。

果然对方进了屋,就说了声:“打开袋子看看。”是蒲台宗敏的声音。

就有一人上来打开了麻袋口,把王慕翎的脑袋露了出来。

王慕翎死死的盯着蒲台宗敏,苦于嘴巴被堵说不出话。

蒲台宗敏看着她,笑了笑,朝那几个男人点点头。她身后一个小厮便给了那为首的男人一大袋银子。

男人松开袋口看了一眼:“蒲台夫人爽快。”

蒲台宗敏不再理他,莲步轻移,走到王慕翎身边,蹲下了身子,轻笑一声:“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过,我不想给你说话的机会,你能言善道,劝不服我也会骂我一顿,我可不想让自己耳朵遭罪。”

“嗯。。。。。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和我蒲台宗敏抢男人,于是,我决定让你抢个够。知道么,这世上,有不少男人都嫁不到妻主,例如,那些瞎眼跛腿身患恶疾的,或是家里太穷的,这些人被周围的人看不起,往往都躲到一起群居起来,所以啊,女人么,是个受欢迎的好东西。明天,他们就会把你交给人贩子,把你贩到那个偏远的地方,几十个男人等着你去当他们的妻主,他们会好好看住你,再不让你回京来。。。。。。你说,这是不是很如你的意?”

王慕翎听得肝胆俱裂,红了眼睛,拼命的扭动,蒲台宗敏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朝那几人点点头:“就交给你们了,办得干净点。”

为首那个男人应了:“蒲台夫人放心,京里再不会见着这个人。”

蒲台宗敏嗯了一起,转身往外走,临到了门口,回身往王慕翎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那老三等人走了,走过去把王慕翎的袋子扎起,嘟了一句:“最毒妇人心啊。。。。。。”

为首的那男人,也难得的没有责备他。

王慕翎恐慌,她从来没经过什么大事,前世也是普普通通,死的时候无知无觉一下就挂了,现在不但又冷又饿,心里还又慌又绝望,手脚绑得牢牢的,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看着,无处可逃,难道只能迎接恐怖的命运?

她现在相信,即有穿越的存在,就有神佛的存在,在麻袋里念了一晚的佛,还是没人来救她,最终又累又饿的昏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已经被人给卖了。

人已经被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反绑着双手,下边的腿也绑着,嘴里还塞着布。被人扛着塞入了马车。她一看,车里还坐了六个和她一样被捆着的女人,年纪从十四岁到二十岁的样子不等。车厢两边各有一排长凳,她和这些女孩就被安置坐在这两侧的长凳上。车厢里的窗子被一根木条横钉着,像个日字形,并没有全部封死是为了透气,但不管是上边的间隙还是下边的间隙都钻不出个人去,另外再拉上了帘子。等到他们交接整理完毕,车厢里坐进来一个拿鞭子的中年男人,一张方正脸,极为严肃,他一坐进来车门就被人从外关上,传来落栓的声音。马车一晃,便开始启动了。

这一伙人,前面的驾车位上坐了两个男人,一个叫龚七,一个叫姚十,车尾后面支出的窄板上也坐了个男人杨六,加上车厢里看管她们的孟三。前后里外都防得严严实实,简直是上天入地求救无门。

孟三开始不理她们,只闭着眼养神。等到车子驶了大半天,出了京都主城,才睁开眼对她们冷笑一声:“我倒不想你们渴死饿死,便把你们嘴上的布给扯了,喂点水喝,如果你们敢耍花样呼救,那就小心我的鞭子。”说罢扬起鞭子甩在车壁上,木壁上都被打出了条浅痕。一众姑娘吓得忙不迭的点头。

孟三这才满意:“乖一点,才不会受皮肉苦么。”

说罢一个一个扯出了这七个姑娘嘴里的布巾,这几个姑娘果然没有一个敢叫的。

孟三这才从车厢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个水囊,挨个给灌了几口水。

这四人,极为小心,一路上多挑偏僻的路走,避开城镇,到了野地里,会抽个时间解开她们手脚上的绳子,但会另用绳子把几个姑娘腰挨个绑着捆成一串,绳串的两端各有一人牵着绳子,这才放她们去方便,而且还有个男人毫不忌讳的盯着看。这一群姑娘命都快没了,羞耻心也放在一边,总不能憋死。

这样行了将近半个月,也没见谁的家人来搭救,几个姑娘渐渐的失去了希望,眼里神色灰暗起来。

有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天生体弱,又怕又急,一下病了起来,等再过了半个月,就病得只有一口气了。押车的四个人就围着商量:“把她扔了吧,发了瘟传染了别人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