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去帮里开会了吗?咱们要晚上才能到达山顶,我听妙小姐说你们似乎在查找什么鬼的事……”
“妙小鱼是唯恐天下不乱,研姨不用在意她说的话” 楚雨樊打断了研美茹的话题,这种烦心的事不该骚扰到一位喜欢和平安静的女人。
“好,那我去车里等你……”研美茹释怀的点点头,刚走出房门又转过身,“要带妙小姐一起去吗?我听她说自己是阴阳眼,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楚雨樊怔了怔,他明明告诉妙小鱼不要对研美茹提及这些,但这倒提醒了他午夜时间可能怪病再次发作,如果只是他与研美茹同行或许会出危险……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过她要愿意去,我也不反对”
“那好,我去问问妙小姐愿不愿去,我去比较好说话……”
“研姨!”楚雨樊急忙叫住她,“还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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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樊——!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妙小鱼趴在床上锲而不舍的继续喊着,心想楚雨樊究竟想折磨她到什么地步才算罢休。
“你还有完没完?” 对楚雨樊来说,能忍耐三句以下的漫骂不反击已算宽宏大量了,可妙小鱼骂了快一小时了,她也不觉得累?
“没完!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你的囚犯!”妙小鱼站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
楚雨樊走上前一把扯下妙小鱼脖颈上的钥匙放进口袋,平缓道,“就凭这个……”
“你你你你——!简直不是人——!”妙小鱼对真要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她本来是怕弄丢钥匙才挂在脖子上,一不小心又成了楚雨樊威胁她的手段。
“反正你也不是人,岂不正好?”楚雨樊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虽然这样做很小人,但他的确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留住妙小鱼。
“……”妙小鱼张着嘴无法反驳,气得双收环胸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想用钥匙来迫我就范,简直卑——鄙——无——耻!”
“随便你怎么想,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楚雨樊突然发现自己笨嘴笨舌的不知该怎么使她高兴,反正她已经骂了自己一个早上,再多说几句已无关痛痒。
“不去不去,你给我出去——!”妙小鱼不耐烦的钻进被窝。
“怎么,需要我扛?”
妙小鱼心有余悸的坐起身,边穿鞋边走出房门非常不满的哼道,“楚雨樊!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你逼死的!”
楚雨樊听着妙小鱼愤怒的脚步声,不知是何感觉的轻轻浅笑……
楚雨樊最后一个上了轿车,开车门时注意到赵子遥的车子跟在车尾,他保持沉默的随手带上车门,“研姨,子遥也去?”
“是呀,子遥记得今天是老爷的忌日要一起去,虽然祭拜这种事尽量不要有外人在场,但我还是答应带子遥一起去,他毕竟是你父亲看着长大的孩子……”研美茹自然的随口说着。
楚雨樊看不出情绪的点下头发动起车辆,他用后视镜看到依旧一脸愤恨的妙小鱼,虽她在研美茹收敛了许多,但那涨红的脸蛋明显还在生气。
“妙小姐,不要跟我家雨樊生气啦,他终日处理帮会的事或许脾气急躁了点,说话的口气自大了点,但阿姨看的出,雨樊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研美茹做起和事佬替楚雨樊说情。
“我没生气呀,跟他这种人生气只会显得我没肚量,呵呵……”妙小鱼假惺惺的一笑,其实她想说,跟他这种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 研美茹温柔的顺顺妙小鱼的长发,“妙小姐是混血儿吗?眼睛的颜色挺好看的……”
“这个……是呀……呵呵”妙小鱼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只能傻笑。
“都混到天上去了” 楚雨樊有一搭无一搭的接茬。
“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这次是真的想缓和一下气氛,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不会说话?怪不得他所到之处瞬间冷得像个冰窖。
因路途遥远山路难开,俩辆一前一后的黑色轿车渐渐放慢速度,研美茹跟妙小鱼闲聊了没多会便进入梦乡,妙小鱼一语不发的望着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此刻就连楚雨樊的背影她都懒得多看一眼。
楚雨樊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向妙小鱼,她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淡淡发光,紧抿着双唇,沉默的对向车窗凝视,安静柔和的就像一副画,他几乎从她身上找不出与人类的不同,如果硬要说个不同点,或许只有那股清雅脱俗的气质吧。
“快到山顶了,麻烦你照顾好研姨” 楚雨樊收回目光有所指道。
“嗯,你又不是带我来游山玩水的……”妙小鱼话里带刺的平板响应,自己似乎只是他防止咒发的必备工具。
楚雨樊并不想反驳,当他认为自己做事作风问心无愧于齐天帮时,却对妙小鱼存在一份不公,他欠她的人情,一定会补偿……
“研姨,到了” 楚雨樊轻声唤醒研美茹,看着她一脸疲惫的睡颜心有不舍。
“到了?我睡了多久……?岁数大了真是不中用……”研美茹从睡梦中惊醒起身,她下车转动起酸疼的腰背,山上微凉的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冷颤。
“阿姨,给您披肩”妙小鱼将车内的一条薄毛披肩递给研美茹。
“谢谢,妙小姐真是懂事” 研美茹对妙小鱼总是散发着喜爱的目光。
“呵呵,我的职责就是照顾您……”妙小鱼搀着研美茹的手肘向山中阶梯走去,楚雨樊看着妙小鱼单薄的裙摆愣了下,脱下夹克不自在的身手递上,“你穿上吧,山顶很冷”
“不用了,我受不起”妙小鱼绕开那楚雨樊手臂继续前行,研美茹看着闹别扭的俩人不禁一笑,“好了妙小姐,我家雨樊可是第一次这么体贴呢……算你给阿姨的面子穿上吧……”
“哦……”妙小鱼如果再推辞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夹克一把拽过抓在手里,“谢谢——!”
楚雨樊表情做作的抿抿唇转身看向赵子遥,走上前帮他一起从后备箱里取出祭拜用的各种必需品。
“帮里今天有事吗?” 楚雨樊随口一问,自从上次妙小鱼出现在帮会后,赵子遥似乎变得话很少。
“没什么特别的,还是老样子,只是最近很少见到大哥而已……”赵子遥拖下金丝眼镜边话里有话的望向妙小鱼的背影。
“子遥,你对妙小鱼不满?”楚雨樊不懂赵子遥的意思,妙小鱼并没招惹到谁。
“我怎么敢对大哥的女人不满?”赵子遥抱着一个大纸袋合上后备箱,歪头补上一句,“哦,不对,是大哥请的女法师……”
楚雨樊无所谓的一笑,“你这张厉嘴什么时候能改改?连我都要挖苦” 赵子遥从小到大一副冷嘲热讽的调调就没变过,他自然也习惯了。
“改不了喽……除非大哥把我毒哑” 赵子遥面无惧色的回笑,“快走吧楚大少爷,我抱着这么多东西很沉啊——”
“想让我帮忙一起拿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耍嘴皮子” 楚雨樊从纸袋中拿出两个苹果在手中把玩,“手都占上了,你满意了吧”
“当了大哥还耍诈,狡猾……”赵子遥冷哼,故意重重撞上楚雨樊的肩头直径走过——
楚雨樊一把搂住赵子遥的脖子向后拉去,就像小时候那样,亲密的像兄弟间的嘻闹
“额!别玩了大哥,手里还拿着东西!”赵子遥没想到楚雨樊再多年后还来这手,到让他回忆起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叫我楚雨樊,就像从前那样” 楚雨樊搂着赵子遥的肩膀拍了拍,他要让赵子遥知道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从没怀疑过他。
赵子遥顿时脊背一僵,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们的关系已不是从前了……”语毕,他故作东西要滑落的弯下腰,避开楚雨樊的搭搂走向前方——
楚雨樊渐渐收敛了嘴唇,赵子遥变了,变得更令他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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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杀
山顶一座庭院花园建筑下,月光照在幽灵幽静的墓碑上,因墓地常年有收坟人打理杂草,所以整体看去依旧整洁如新,古色古香的庭院是楚雨樊之父——楚中天,最喜爱的建筑风格,这里透着一股安静又不免带出一份凄凉……
也许,墓地总是令人心情沉重,妙小鱼望着楚中天墓碑上霸气十足的遗像有些感伤,楚雨樊与他父亲气质如同一体,自信的眼神散发着活力……
妙小鱼渐渐垂下眼皮,父爱是什么……她不清楚,但她相信楚中天一定非常疼爱楚雨樊,否则楚雨樊也不会继承衣钵为之不懈努力,虽然她不认同这种不正规行当,但体现出的那份父子之情真真切切的厚重……
“妙小姐,你怎么哭了?”研美茹回身之际看到妙小鱼肃穆的站在原地掉眼泪。
“没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妙小鱼急忙摸去眼泪换上微笑,“楚雨樊与他父亲的关系一定很好”
研美茹怔了怔,似乎回忆起往事的流下酸楚的泪水,“是呀,雨樊是中天的命……”
“阿姨在叔叔眼里同样重要呀……我相信楚叔叔在黄泉下一直想念着你们……”
妙小鱼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她似乎从研美茹眼中看到一丝因爱而产生的无奈。
“呵,谢谢你妙小姐,你的确是个体贴的好孩子,介意阿姨叫你小鱼吗?”研美茹柔软的目光落在妙小鱼脸上征求道。
“当然可以啊,其实您总叫我妙小姐还真觉得挺别扭的,呵呵……”妙小鱼甜甜一笑。
“那好,阿姨以后就叫你小鱼了?”研美茹眼中散发着和蔼的温情,妙小鱼点点头,感到心里一暖,这种温暖的目光令她暂时忘记现实对她的无情……
“你在这陪陪雨樊,我去山顶跟中天说说私房话,他是位喜欢站在高处的男人……”研美茹似乎一提到自己的丈夫总是带着满满的爱意。
“那您自己小心点,山路不好走”妙小鱼关心的叮嘱道,既然夫妻俩要说私房话,那她还要跟去保护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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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小鱼双手合十闭起双眼,对楚中天的遗像祈祷道,“不知您是否已到了神界,但在那之前一定要去地府报导,叔叔不用感到惊恐,所有生灵都会去地府报导,不论生前是好是坏,您有孝顺的儿子有挚爱您的妻子,您是幸福的,当您喝下孟婆汤前记住这一切就好,祝您黄泉路上一路畅通……”
………………
“楚雨樊——!你要做什么——!”赵子遥的呐喊声令妙小鱼顿时回过神——
楚雨樊手中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除草刀,目光凶冷的瞪在赵子遥惊讶的脸上,赵子遥捂着胳膊上喷血的伤口连连倒退,“你疯了吗——?我是赵子遥——!”
妙小鱼见施咒者再次出击,急速挡在赵子遥身前大喊,“楚雨樊——!看着我——!”
现在她可以确定是对视的眼神令楚雨樊发作,她必须让楚雨樊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
赵子遥看着身前的瘦弱背影感到一惊,她居然在保护自己?
“你让开——难道我还需要个女人保护吗?”赵子遥一把将妙小鱼拽到身后,他掏出抢对准楚雨樊的眉心,“楚雨樊——你可真会演习啊,刚才在山脚下还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就想杀我?!我赵子遥对齐天帮忠心耿耿你居然想杀我——!再靠近我可开枪了!”
“不要伤害楚雨樊,他中了妖咒本无心伤你!千万不要开枪——!”妙小鱼见状迅速跑到赵子遥身前捂住枪口,“我在帮会所说的都是真的,楚雨樊被人下了诅咒——!”
赵子遥怔了不到半秒即刻大笑,“哈哈,什么狗屁咒语!那种骗小孩的谎话鬼才会当真!楚雨樊只不过想借着神鬼论杀了我,是不是?!”
“不是,你看他瞳孔都成赤红色了,人类的眼睛会是这种颜色吗?!你如果还想活命就别看楚雨樊眼睛,他现在如同杀人机器,无情无义无痛无觉,即便你开枪打他也不会倒下!”妙小鱼一直以为赵子遥是那些帮会份子中最冷静的一个,原来他比谁都冲动易猜疑!
没等赵子遥反映过来味儿,楚雨樊一把将妙小鱼推倒在地,举起手中的镰刀猛力砍在赵子遥手腕上,赵子遥拿抢的手被豁得见了骨头,他撕心裂肺的吼一声,急忙向后跑去,果真如妙小鱼所说,楚雨樊现在就像个魔鬼,脸色惨白双眼赤红,根本不是人类的模样!
楚雨樊穷追猛打的跟着赵子遥,妙小鱼发现这次的咒语有些不同,似乎比每次来得都剧烈,楚雨樊在之前发作的时若有人叫他还会看一眼,转移杀人目标,而这次无论她怎么叫喊也未理会她半下,难道这次施咒者不但控制了他的视觉还阻扰了听觉?!
妙小鱼见情况危机刻不容缓,从身后紧紧抱住楚雨樊暂时限制他的行动,她急迫命令道,“赵子遥你去帮我条手绢围巾之类的东西,我要蒙中楚雨樊的双眼——!”
“楚雨樊会杀……杀了你的……”赵子遥疼痛难忍的跪在地上,他感到手腕已经断了。
“快去啊!否则大家都会没命——!”妙小鱼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楚雨樊现在的力量要不以往大出三倍以上。
赵子遥此刻也乱了阵脚,他咬着牙扯下衬衫上的布料扔给妙小鱼,钻心的疼痛与失血过多使他瞬间失去意识——
楚雨樊不费吹灰之力便甩出妙小鱼三四米远,他冲着摔倒在地的赵子遥直扑过去冲向胸口便是一刀,妙小鱼顾不上挫伤划出的道道血痕,捡起地上的布条咬在口中,倒退数步冲刺一跃,双臂攀在楚雨樊的背部,快速将布条系在楚雨樊的双眼上,瞬间,他像个木偶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妙小鱼不知自己为何会吻在楚雨樊耳垂上,但似乎就是本能的亲吻着他,楚雨樊感到身体传来一阵异样的麻酥,一股熟悉的迷魂香融进他空白的思想中,他一扬手抓住妙小鱼的头发拽到胸前,黑暗中的他寻着那阵清香的气息吻去……
“唔……”妙小鱼双脚悬空的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肆虐亲吻,她怒力撇头,用余光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赵子遥,不能再耽误了,这个男人快没命了,可楚雨樊怎么好像还没恢复正常意识啊?——
“啊————”研美茹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连连尖叫,惊慌失措的抬起手指,“子遥他,他死了吗?——”
楚雨樊被这尖叫声惊醒了神智,他顿时取下布条放开妙小鱼跑到赵子遥身前,鲜血染红了赵子遥的半个身子,此刻他已是嘴唇苍白脸色发青鼻息微弱……
“子遥!子遥你醒醒——!”楚雨樊的拳头,懊恼的捶着地上,无法言喻的伤痛像把刀子插入他的心窝,怎么会这样……他居然杀了他唯一认为是朋友的人……
楚雨樊脱下衬衫急忙包裹在赵子遥身上,用皮带紧紧擂住他快要断裂的手腕,背起赵子遥像山下跑去,“我不会让你死,你不能死!”
妙小鱼追上楚雨樊伸臂挡住他的去路,“让我试试——等你把他送到山下早就因失血过多死亡了,我来救他!”
楚雨樊顿时恼火的拨开妙小鱼,“即便你是仙子!我现在也没有赌的时间!”
“咳咳……让她试试……”赵子遥虚弱的声音从楚雨樊耳旁传来,楚雨樊迟疑片刻,放下赵子遥的身体,自觉后路道,“子遥,如果今天救不活你,我楚雨樊保证用这条命给你陪葬!”
“无聊……谁说……我会死……”赵子遥强扯上一抹微微的浅笑。
妙小鱼问清楚雨樊哪条伤口最致命后,便一闭眼,用镰刀在自己手心划出道深深的血口,楚雨樊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仙子与生俱来疗伤术,也就是我之前所用的自我愈合能力,但如果我身上没伤或许达不到那么快的治疗效果,我只是用了一种笨办法将疗伤术传输到他的伤口上……”妙小鱼咬着下唇忍耐疼痛,她相信这办法一定会有效。
因她在仙界为三耳猫修剪毛发时,曾不小心剪到三耳猫的耳朵,她为了逃避镇灵的责骂,一狠心在自己的手臂抓出三道血痕充当猫爪痕,心想若是镇灵发怒怪罪也可以找借口辩解,就猫不听话抓伤她时不小心剪到猫耳,本来计划完美,但当晚镇灵未回到云邸,她等着等着便抱着三耳毛睡着,一早起来她愕然发现自己胳膊上与猫耳朵上的伤口全消失了,而仙界的动物是不存在疗伤术的,所以她当时就想到是自己的伤口加速了三耳猫的愈合能力。
楚雨樊此刻无法在说什么,他这个杀人凶手也没资格发表什么异议,只得静静的等待结果……
神奇的事在一小时后发生了,赵子遥胸口的伤口虽然没有闭合,但他可以感到呼吸在满满顺畅,心脏处原本沉重的压迫感缓缓消失,他惊异的瞪大眼珠看向神情认真的妙小鱼,现在只能告诉自己这一切太难以置信了……
“子遥!你感到好点了吗?”楚雨樊本已心灰意冷,但赵子遥微微回暖的身体令他忍不住的兴奋,他此刻激动得甚至眼眶红润,顿时心力疲惫的傻傻靠在树干上,还好……还好……
“妙小鱼,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留着力气背他下山吧,现在他内脏上的伤口应该闭合了”妙小鱼看看自己手心的伤口已完全消失,突然感到胃部一阵抽空,仿佛眼前的景物在天旋地转,她本想在说点什么,但一语未出便瘫软在地上……
研美茹因受到惊吓过度,心脏有些疼痛,她捂着胸口艰难的蹲在妙小鱼身前,“雨樊……子遥跟妙小姐这都怎么了?……”
楚雨樊面对瘫倒在地的俩人不知该怎么回答研美茹的问题,他黝黑的眸子飘渺的望向远方,“研姨,我差点亲手杀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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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
妙小鱼感到头靠在一张沙发靠垫上,但那靠垫似乎有点硬而且还在颠簸,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目光斜视着车窗正前方的公路……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在她的肩头,她不安的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此刻楚雨樊一手把着方向盘直视前方,一手搂着她的肩膀靠在自己怀中,妙小鱼缓慢的眨着睫毛,他搂着她……
“你这样单手开车很危险……”妙小鱼不自在的坐直身体靠在车座上。
“刚有一段很陡的下山路,你躺在后座上会摔下来” 楚雨樊从不找借口辩解,但这次他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还是撒了谎。
“赵子遥怎么样了?研姨还好吗?”妙小鱼对楚雨樊的解释在意料之内,或许他是在表示感谢之意,但这男人只要一开口总是那么生硬。
“研姨大概是被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毕竟跟我父亲生活了那么久,现在开子遥的车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楚雨樊本想将一辆车暂时停在山上,但研美茹说子遥伤势严重应该平躺,便执意自开一辆车下山,他当然相信研美茹的车技,父亲年轻时,他们夫妻俩酷爱在环山道飙快车。
“研姨还会开车?我还怕她也晕倒呢…”妙小鱼只觉得研美茹一副大家闺秀的娇贵模样,没想到处事不惊呢。
“楚家人哪个没有一技之长,就连家眷也是如此” 楚雨樊说的是事实,自己的生母虽出自习文千卷,但不安于现状的母亲想当年却是咏春拳武术大赛的冠军,而且保持五届之久,直到母亲二十三岁那年嫁给父亲,才乖乖做回少奶奶。
“那你有何特长?除了脾气暴躁…”妙小鱼不是想讽刺他,只是看不出楚雨樊有什么优点。
“……”楚雨樊自知她在挖苦自己,但似乎又没什么辩驳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