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卫聆悦时,挽茵就发现她的手指是长期摆弄药材的才会有的手指,卫聆悦却撒谎仙药坊医术传男不传女,自己并不懂医药,原来是想掩藏实力好暗杀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碎觉去!
卫聆悦好久不见么么哒,你们还记得她吗(づ ̄3 ̄)づ╭?~
第49章 落水
世上最悲哀的事,你不断遭到别人的毒手,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那个人的形象比你高大一百倍,济世仁医仙药坊坊主的女儿,和卫聆悦比起来,挽茵才像那个会去下毒的人。挽茵到不需要别人替她伸张正义,卫聆悦的下毒手法她才不放在眼里,但是总被骚扰还是觉得挺烦的。
挽茵研究了卫聆悦用的毒,很奇怪,她用的是西陵的毒,而且,是一种挽茵认识的毒药,记载于双毒教蛇派的药典上,不知道这种毒药是不是蛇派独创,也可能只是收录,但里面有几味药材只生长在西陵,从没听说仙药坊的卫坊主还和西陵有瓜葛?
这件事挽茵没有声张,只默默地将卫聆悦动过的手脚都处理掉,对别人说也没用,她有没有证据,谁会放着声名远播的仙药坊不信,反而相信她一个来路不明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概只有祝文安会信她的话吧,不知为何挽茵会这样觉得,不管她说出多么离奇的故事,祝文安都会相信她吧?
算了,还是不要去烦祝文安,他最近很忙的样子,不想再给他多添烦心的事情。
一言堂里骚扰挽茵的不止卫聆悦一个人,卫聆悦不过是背地里给她下下毒,挽茵还比较能接受,另一个人的骚扰更让挽茵头疼。
甄绣儿试图用柔情攻势说服挽茵教她医术,挽茵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收徒弟麻烦死了,你看段小柔天天公鸡刚打鸣就要起来领着一群弟子练武,看着都觉得累。而且…以甄绣儿的资质,绝对比教哑哑累一百倍,她并不是学医的材料。
挽茵当然不好意思直接抨击甄绣儿的天分问题,只能旁敲侧击让她自己领悟:“甄姑娘,你每天要跟着小柔姑娘练武,已经够累的,你还年轻,身体要紧。”
甄绣儿完全没听出挽茵婉拒的意思:“不累不累,我可以下午来跟挽姑娘学,晚上也没问题!”
“呃…你怎么突然想学医,一言堂的武功不好么?”
“不是!我、我觉得自己不是学武的料…”
你也不是学医的料啊!挽茵心里在咆哮,脸上还要淡定的鼓励甄绣儿继续去拖段小柔后腿:“别灰心,你还年轻,不是有个成语叫大哭晚成?”
“…挽姑娘,你是想说大器晚成吧?其实,我已经不想再当武林高手,我想和你一样做一个神医!”
“咳咳咳咳!”挽茵狠狠地把自己呛了一把,甄绣儿不仅想学医,还想当个神医!谁敢当她师父,这不是往绝路上走么。
“神医,额,这个,我自己也在学习当中,恕我无能为力,要不去你去找仙药坊的卫坊主?”
“卫坊主说我是一言堂的弟子,他不能觊觎别派弟子。”
她还真去问过!挽茵已经再找不到理由阻止甄绣儿,有气无力地问:“安安静静地习武不好么?真的不好么?为什么你非要学医术。”
甄绣儿脸上微微带着红晕:“我想…帮助别人。”这个“别人”在甄绣儿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影响,他是个身着华服贵气逼人的俊美男人,也是个戴着獠牙面具冷血无情的杀手,不管哪一面的他,都一样迷人,不过甄绣儿更喜欢那个戴着獠牙面具的他,因为江湖上见过他面具模样还能活下来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他的武功已经足够高强,她帮不上忙,如果她会医术的话就可以了吧?
她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的梦,在他受伤时救下他,得到他的感激继而变成柔情,梦做的次数多了越来越像现实,就有了想去实现的勇气。
“那,好吧。”挽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口答应,也许是被甄绣儿眼中的期望打动,也许她只是在敬佩,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女人也在尽自己的全力追求心底渴望,而她自己…
甄绣儿喜上眉梢:“真的?挽姑娘…不对,师父!”
“别别别别!我可不是收你为徒!”挽茵急忙拦住她:“反正我也要教哑哑,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管,你可以跟着听,至于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造化。”当了师父就得包教包会,挽茵可不想摊上责任。
光是这样,甄绣儿依然欢喜:“谢谢挽姑娘!”
这下挽茵忙得连想去报复一下卫聆悦的时间都没有,有两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等着她治疗,还要抽时间教导哑哑和甄绣儿,人生为什么就不能活的轻松一点!真想什么都不做,每天就躺在床上数钱啊。
在挽茵坚持不懈地努力下,桃绯醒了,脑部淤血肿胀的地方好了大半,张嘴就问楼西客在哪。
“你呀,他是给你下什么蛊了吗?让你心里只有他。”挽茵逗着桃绯说,桃绯对楼西客的感情让她觉得很有趣,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么?心里想着他,就连自己为什么躺在陌生的床上都不关心。
“好挽茵!好姐姐!你快告诉我楼西客他怎么样了?”桃绯晃着挽茵的胳膊焦急的说。
“金刀门刚给祝文安传了信,信上说,楼西客被青榜的杀手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女娲宫的冷月宫主所救,现在正在女娲宫调养。”
“那就好,那就好。”桃绯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只要楼西客没事就好,至于她自己的事情,此时此刻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挽茵却看出桃绯不对劲儿,刚才桃绯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没有看着她的脸,这不符合正常人的习惯,让她感觉很怪异,再细看桃绯的眼睛,眼中一点光彩都没有,不管看哪个方向她的瞳孔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且,挽茵盯着她的眼睛观察了许久,她一下眼睛都没有眨。
挽茵悄悄伸出手在桃绯眼前晃了晃,桃绯一点反应都没有:“桃绯,你的眼睛是不是…”
“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没关系,我耳朵很灵,你说话我就知道你在哪里。”桃绯甜甜地笑着说,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突然瞎掉这件事,还煞有其事地用手碰碰挽茵,表明自己真的知道她站在哪个方向。
“是从山上滚下来之后看不见的吗?可能因为淤血压迫的关系,或者…我给你放血时不小心扎错地方?你躺下,我再给你好好检查…”
桃绯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我的眼睛,是我自己把它变成这样。”
子母蛊,挽茵在双毒教的藏书里看到过,用母蛊的精血存续子蛊的生命,挽茵一直以为这个蛊的用意是将母蛊放入祭品体内来让养蛊人逃过一死,没想到还可以反过来,用自己的血续别人的命。不知最初炼制出这个蛊的人,是想救自己还是想救别人?不管这个蛊最初被创造出的目的是什么,它的后继者桃绯选择了一种自己的用法,这就是蛊毒让人着迷的地方吧,它是杀人的利器,也是拯救心中所爱的一腔柔情。
“挽姑娘,我眼睛瞎了,你说我夫君会不会嫌弃我?”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以前就很嫌弃你,”挽茵拍拍桃绯的手背,脸上露出笑容:“放心吧,你为他做的,他一定很感动,反而再也不会甩掉你。”
“真的?可我这样怎么配得上他,你们说他是金刀门的弟子,金刀门很厉害吧?一定很多女人抢着嫁给他。”
“大概吧,他师妹挺多的,”挽茵回想着自己参加聚贤大会时看见的那些金刀门的女弟子,一个比一个肌肉发抖,强状如牛,如果不是她们穿了裙子,挽茵一定以为金刀门根本没有女弟子:“她们长得都没你好看,除了你,没有人配得上他。”
除了你没有人配得上他,这句话让桃绯心花怒放,可是比起挽茵的安慰,她更想要楼西客亲口对她说一句肯定,不过是一双眼睛,只要他不嫌弃,为他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下午,祝文安得闲来看挽茵,发现桃绯醒了,对挽茵的医术一阵夸赞,又对爱得深沉的桃绯肃然起敬。
“桃绯姑娘,你先在一言堂将养着,楼兄那边,他师父交代了一些事情要他处理,我先写信把你的事情告诉他,等他将事情都办好大概就会来接你。”
“他很忙?那、那先不要告诉他吧,万一他太担心我,没把事情办好,他师父生气了怎么办!”
“也好,你放心,再他来之前,我定替他照顾好你,缺什么,你只管说出来。”
“祝掌门你也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桃绯缺东少西,一言堂的库房我摸得倍儿熟。”挽茵插嘴道。
“对,差点忘了,我们一言堂还有个免费的‘账房先生’。”祝文安被挽茵逗笑,心里盘算着,不能把钱都放库房,挽茵把库房盘点得这么清楚,不然以后连私房钱都存不下。
虽然桃绯对待自己失明这件事有乐观的心态,当了十多年明眼人,突然眼睛看不见,短时间内肯定没办法适应,走路撞桌椅撞柱子都是常事,必须时刻有人在她旁边盯着她,不然她很可能栽进水桶里把自己淹死。
当哑哑和甄绣儿一起来找挽茵上课时,屋子就会变的怪怪的,挽茵左边是瞎眼少女,右边的哑巴男童,屋子里四个人,有两个是残疾人!
桃绯眼睛看不见之后,好像嘴巴更灵活了,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挽茵真希望她和哑哑交换一下残疾的地方。
挽茵看人一向很准,甄绣儿真的不是学医的料,同样的药材,教一遍哑哑就会了,甄绣儿还连药材的名字都记不全,严重拖累了挽茵的教学进度,挽茵终于有点理解段小柔每天早晨发飙的心情,她要管一大堆弟子的武学进度也是够累的。
“白术,你们看,是长这样,千万别跟白芍弄混了…”挽茵翻着医术给两个“徒弟”讲解。
“我好想我夫君啊,诶,你们说楼西客现在会不会也在想我?”
“茯苓和牛黄也要分清楚,茯苓也叫伏菟、松腴、绛晨…”
“你们知道金刀门长什么样么?我以后嫁过去是不是就要住在那儿?”
“血虚发热,困渴大饮,目赤面红时可以用当归…”
“我师父跟我说世上男人都不可靠,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但我夫君肯定是个例外…”
“桃绯!闭嘴!”挽茵终于忍无可忍,从来没见过连自言自语都停不下来的人。
桃绯顶着两个无神的大眼睛还想做楚楚可怜的模样:“人家闷嘛…”
甄绣儿听挽茵讲药材正听得哈欠连连,接话说:“要不,我领桃绯姑娘出去透透气,反正哑哑还得学写字。”
挽茵点头应允,甄绣儿也就能在识字率上面赢过哑哑。
桃绯当然欢喜,总算有人肯陪她去外面玩,扶着甄绣儿的手兴冲冲地跑出去,挽茵终于发现甄绣儿一个优点,她很有耐心,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桃绯的呱噪,她能陪着桃绯出去转转很不错,一下子能摆脱两个魔星太好了!
挽茵光考虑甄绣儿有耐心,忘了考虑她的细心,很快挽茵就会发现把一个瞎子交给甄绣儿不是恰当的事。
甄绣儿领着桃绯走到□□院,突然想要小解,叮嘱桃绯在原地等着,便跑去就近的茅房,待甄绣儿出来,正巧遇到路过的淡如烟,淡如烟正要去库房领宣纸,正巧甄绣儿的宣纸也快用完,两人一拍即合,结伴去库房,至于桃绯,甄绣儿早把她忘在九霄云外。
桃绯不仅嘴碎,脚也多动,左等右等不见甄绣儿回来找她,眼睛里只有一片黑暗,想看看周围的景色都看不到,无聊之极,就想尝试着自己走路。她光想着自己要走直线,不知道自己选的方向根本不是路,而是一个池塘,噗通噗通,荷叶上的青蛙掉进水里,桃绯也跟着掉进去。
桃绯是会游泳的,但是有一个严重问题,她看不见,不知道哪里能上岸,偏偏她又穿着粉色的裙子,和池塘里的秋莲混在一起,要不多加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鳥腦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9 20:31:14
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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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石哨粉
桃绯在池塘里泡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又不是哑哑,她嗓子没坏呀!赶紧扯着嗓子喊救命。
第一个路过那里的人是祝文安,祝文安听见桃绯喊救命的声音,跑过去看。幸好祝文安眼神好,一眼就看到和秋莲混为一色的桃绯,一条胳膊夹着桃绯把她救上岸。桃绯在池塘里泡得连皮肤都有些浮肿,粉色的薄裙本就色浅,吸饱了水紧贴着皮肤,让里面的□□若隐若现。
祝文安对桃绯乍泄的春光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冷,一直在发抖,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桃绯身上。
“多谢。”桃绯说道,却是看着祝文安左边说的,她还是不习惯只从声音判断方向。
祝文安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楼兄为江湖事奔波,我自然有义务照顾好你。”
“噢,那…你知道金刀门长什么样么?我以后嫁过去是不是就要住在那儿?”
“…”
祝文安惹上一个不得了的麻烦,这个问题和让他回答楼西客头上有多少根头发一样困难。
桃绯行动不便,祝文安自然要送佛送到西,送她回房,桃绯扶着祝文安的手行走,湿漉漉的身上还披着祝文安的外衫,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其实是桃绯单方面问祝文安奇葩的问题,祝文安答不上来只好干笑),这副景象全被卫聆悦看在眼里。
卫聆悦远远地看着,俊俏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她还没搭过祝文安的手,这个女人,不知廉耻!以前那些女人,顶多羞涩地跟祝文安说说话,这个女人,不仅穿成那样勾引祝文安,还动手动脚,不就是仗着自己眼睛瞎了嘛。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从没有人能抢走,应该说,根本不会有人敢跟她抢,这个女人,决不允许她太嚣张。
卫聆悦有一个好父亲,声名远播,仁义传遍江湖,沐浴在父亲的光芒下,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受人称赞的卫小姐;卫聆悦也有一个好母亲,从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就算是父亲,也不敢斥责她分毫,所以卫聆悦从不觉得自己毒死那些跟祝文安传出绯闻的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对。
母亲说过,抢她东西的人,都该死。
卫聆悦用毒的本事算得上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毒死那么多青楼红牌,只不过在挽茵面前还是不够看,几次下手都被挽茵轻易化解。桃绯也算是名师出高徒,本来未必让她称心如意,怪只怪桃绯的眼睛瞎了,习惯了用视觉接触的世界,突然之前只剩下黑暗,她也如黑暗中漂泊的小木块一般,任人宰割。
这一天,桃绯起得很早,因为她梦到楼西客,梦到楼西客的夜晚她总是睡不好,她想他了。想念跟屁虫一样在后面追逐他的日子,东陵这么大,她又瞎了眼睛,再不可能跟着采蜜蝶去找他,只能在原地痴痴地等着,这一次,该轮到楼西客来找她了吧?
虽然再没办法照镜子,爱美的天性还是没变,桃绯摸索着穿好衣服,起来洗漱。现在她可以靠双手的触摸在屋子里行走,也能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洗脸。轻舀起盆子里的水浇在面部的肌肤上,放了一夜的水本该是冰凉的,浇在脸上却越来越热,脸上迅速升温,灼烧的感觉带来强烈的刺痛。
桃绯疼得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脸上的皮肉有滋滋滋滋的声音,这是什么?桃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在一片黑暗中嗅到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一大早,挽茵还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急忙拿了桌上的药箱赶去桃绯那里。
桃绯脸上大片皮肉全被烧毁,露出凹凸不平的粉嫩里肉,从伤势看只是表皮被破坏,到没有严重问题,只是怕,她的脸以后也只会是这样。
“…水…脸盆…”桃绯不停地念着这句话。
挽茵去检查脸盆里的水,从颜色上看就很不寻常,整盆水都是灰色的,里面加了哨石粉,这东西是铁匠给武器塑形时爱用的,要是直接接触皮肤,下场就和桃绯一样。
是谁干的?一言堂守卫森严,肯定不是外面进来的人,如果有人特意跑到一言堂来只为了给桃绯毁容,那人也是够闲的,如果是一言堂之内的人,挽茵心里马上就锁定了卫聆悦,这个卫聆悦,不管干出什么事挽茵都不会觉得奇怪,被溺爱着长大的大小姐,显然她的字典里没有“不能做”三个字。
桃绯的头整个被缠成了白色的球,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桃绯的头晃来晃去,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没有一点聚焦的地方,挽茵才想起来,她的眼睛看不见,把眼睛露在外面有什么用?看着这样的桃绯,挽茵心里竟有一点酸涩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救楼西客,她的眼睛不会看不见,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她又怎会用掺了哨石粉的水洗脸。曾经挽茵多么羡慕她勇敢追随楼西客的步伐,如果这就是下场…
挽茵摸摸桃绯缠满绷带的脸,这个下场未免太惨了点。
祝文安也急急忙忙过来,他没看见桃绯脸上鲜肉毕露的样子,但看桃绯绷带缠绕的面积,已经估算到她伤的有多严重,夸了海口要替楼西客照顾好桃绯,却发生这种事,真不知道怎么和楼西客交代。
“昨晚谁在桃绯姑娘门口值夜?”
两个弟子怯生生地站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祝文安:“掌门。”
“昨晚都谁进过桃绯姑娘的房间?”
“昨晚…我睡着了…”“我也睡着了!突然就很困,然后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
“不用问了,是迷药。”挽茵一锤定性,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睡着,明摆着就是中了迷药,一言堂的药房里没有迷药,有迷药的人只有她,当然,卫聆悦肯定也有。
祝文安皱着眉头:“一定是有人潜进一言堂,晚上值夜的弟子增加一批,小柔,你带人把一言堂搜一遍,不过那人八成已经逃走了。”
“我知道…”
挽茵刚想说是卫聆悦干的,被祝文安打断:“你们都出去吧,我再看看桃绯姑娘的伤。”
屋里的人七七八八走了个干净,挽茵赶紧跟祝文安打小报告:“我跟你说,绝对是卫聆悦…”
祝文安又打断挽茵,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卫聆悦是卫坊主的女儿,又不懂医术,你弄错了。”
“她懂多少医术我不知道,她肯定经常用毒!不信你仔细看她手指尖…”
“那说明不了什么。”
“什么叫说明不了什么?卫聆悦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祝文安你又不傻!”挽茵的情绪渐渐激动,如果祝文安是个被卫聆悦外表迷惑痴人也就罢了,可祝文安那么聪明,挽茵不信他真的不知道卫聆悦的嫌疑,他竟然偏袒卫聆悦?
祝文安的手盖在挽茵头上:“空穴来风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桃绯姑娘的伤你尽力吧,我会多派些弟子保护你们还有卫聆悦,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等楼兄来了,我再亲自向他赔罪。”
挽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祝文安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对卫聆悦下手,为什么?明明他也心知肚明一定是卫聆悦做的,为什么他要替卫聆悦遮掩?
难道,祝文安和卫聆悦之间,不只是卫聆悦一厢情愿…
桃绯的耳朵也被纱布缠住,听不太清挽茵和祝文安的对话,只觉得挽茵的语调越来越高昂,祝文安却一直都很平静,他们是在吵架吗?在桃绯的概念里,吵架是不好的行为,她扯扯挽茵的衣角,希望挽茵冷静下来。
挽茵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心里酸得一塌糊涂,一方面是替桃绯心酸,她孤身一人在东陵还变成这幅模样,另一方面是她自己酸,好像十多年的老陈醋被人踢翻了盖子。
挽茵倒要看看,如果她真的杀了卫聆悦,祝文安作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之栋盘算着去哪里打工赚顿饭钱,正在大街上闲晃,看见对面二层小楼的楼上有一位标志的小姐站在栏杆后面,那小姐容貌娴雅,穿着碧水长青的素雅衣服,手里却拿着个鲜红的小球,格外显眼。突然,小姐手中的红色小球掉了下去。
张之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他卓越的轻功飞身过去接住小球,然后踩着下面的屋檐直接飞身到二路,将小球交还给那位小姐:“姑娘,你的球掉了。”
小姐直愣愣地看着张之栋,一旁的侍女也目瞪口呆,尴尬地说:“公子…我家小姐在抛绣球选夫…”
“啊?”
张之栋这才注意到那个红色小球上绣满了喜字,果然是个绣球。
“呵呵呵呵呵。”张之栋干笑几声,默默地将绣球塞进小姐怀里,默默地朝外挪了几步,一个跟斗翻身跳出去不见踪影。
这之后的几天,酒楼说书的热门故事是“神秘郎技压群雄抢绣球,嫌小姐太丑弃球而去”
第51章 师父故人
“在我脸盆里下毒的人还没找到?”脸上缠满纱布的桃绯躺在床上捧着药碗问挽茵。
“恩,可能…跑掉了吧。”
挽茵没敢告诉桃绯,那个就在一言堂里,就在她身边,不然以桃绯的暴脾气,非去跟卫聆悦拼命不可,跟卫聆悦拼命也挺好的,关键是她现在根本不是卫聆悦的对手。
桃绯失望地低下头:“那个人,还能找到吗?”
挽茵心中微动,心中默默说,那个人就算藏得再深也会有报应。
杀祝文安难如登天,杀卫聆悦,挽茵还有信心,傍晚,她偷偷爬上卫聆悦的房顶,刚才看有弟子抬了一桶热水进卫聆悦的屋子,卫聆悦现在肯定是要洗澡。这瓶毒药本来是要杀祝文安的,如同那次的计划一样,滴到卫聆悦的浴盆里,让她看起来跟自己溺水了一样。挽茵扒开房顶的瓦片,里面有淡淡的水蒸汽飘上来,趴着漏洞看,正下方就是洗澡的卫聆悦,正好能看见她散乱着头发泡在浴桶里,挽茵用嘴咬开毒药的封布,只要从这里倒下去,世上就再没有卫聆悦这个人。
挽茵的手腕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抓住,祝文安从身后把她的双手都抓住,在她耳边小声说:“别乱来。”
挽茵瞳孔放大,猛然回头,真的是祝文安,祝文安亲自来保护卫聆悦?
巨大的愤怒让挽茵失去理智,既然双手都被祝文安抓住,挽茵张嘴,她嘴里还藏着一枚毒针,如果从这么近的距离射进祝文安的身体…只要一秒就能做到的事情,挽茵却迟疑了,现在杀了…祝文安?
就在挽茵犹豫的时候,祝文安直接把挽茵抱了起来,一路跑走。
“你!干嘛!”
“天都黑了出来晃什么?有空看别人洗澡,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你放开我!”
“你要是想被别人看见,再叫大点声。”
挽茵乖乖闭上嘴巴,现在这个姿势要是被人看见挺吓人,虽然是被祝文安抱在怀里,但是头朝下抱着,祝文安抱着挽茵一路跑回房里,挽茵差点颠得吐出来。
祝文安把挽茵放到床上,强行给她盖好被子,挽茵也不反抗,今天不成,明天接着去,她就不信祝文安能十二个时辰一直给卫聆悦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