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对待黄菲挺客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堂哥陆左前女友的关系。

请黄菲坐下话之后,白合方才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陆言说刺杀他的凶手身上,有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所以特地叫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嗯,你这是什么洗发水?”

白合的开门见山并没有让黄菲太过于惊讶,她坦然说道:“我这个是一种中草药花液熬制的护发素,有个朋友做微商,图新鲜买了点儿,效果还不错……”

白合眼睛一亮,说真的,我看你发质很好啊,又黝黑又油亮,就是用了这个中草药护发素的功劳?

黄菲说对呀,她这个是特殊的配方,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来的方子,所有的药材都是自己选定的,而且像这种茉莉花,还是她承包了五十亩地,亲自种植的……

白合说怎么买,多少钱?

黄菲说你加我微信,我回头把她的微店地址发给你……

瞧见这两女人越说越得劲儿,我感觉脑袋眩晕,忍不住又咳嗽道:“咳咳,歪楼了,歪楼了!”

白合这才想起了自己要干嘛,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掏出手机,跟黄菲互换了微信,这才回到了工作中来:“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黄菲也有些懵懂,想了一下,说你问多少钱?

我恼怒地说道:“不是这个!”

白合这才想起了,说哦,对了,陆言说闻到凶手身上有和你一样的茉莉花香味,觉得你有可能就是凶手,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

黄菲看了我一眼,说陆言,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原本只是觉得这妹儿人漂亮,也挺实诚的,虽然审问我的时候不断给我下套,但人家是公事公办,并不像白处长一样掺杂着个人情绪,所以还挺欣赏的。

结果听到白合谈起了她以前的身份,我顿时就矮人一截,挠着头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疑点和猜测。”

黄菲摇头,说我不是。

白合说你刚才干嘛去了呢?

黄菲说我帮白处长送证人蓝天同志回旁边招待所歇息,然后跟我们局的杨主任通了一个电话,我手机就在这里,可以查到当时的通话记录的;另外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一位路过的同事打过招呼,他也可以帮忙证明。

白合接过手机,查看了一下,又给我瞄了一眼。

紧接着他又叫了黄菲说的那个同事过来询问了一下,那人如实回答,说的确有瞧见黄菲在招待所旁边打电话。

白合让那人离开之后,伸出手来,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搭一下脉么?”

黄菲说你要给我看病?

白合笑了,说差不多,不过这是在给你洗脱嫌疑。

黄菲伸出了手,还主动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臂来,而白合轻轻搭了一下之后,又看向了我,说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我连忙摆手说道:“你查过就行了,我还信不过你?”

笑话,不管黄菲现在有没有跟陆左走到一起,也断然没有我搭手的份儿,我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白合一番查验之后,与我一起起身,送走了黄菲。

关上门之后,白合问我道:“怎么样?”

我挠着头,说总感觉不对啊,不过,黄菲说的那个微店,你倒是可以下手查一下。

白合眉头一挑,说我要你教我查案?

我无语,说得,你忙。

白合挥了挥手,让旁边的记录员停下工作,然后说道:“白宇那家伙是个蠢货,既然许老开了口,处理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虽然走了,屁股却得有人擦。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过地方上这边的意思呢,还是息事宁人,回头会有人送你回家,并且有相关一级的领导向你和你父母赔礼道歉……”

我举起大拇哥儿,说还是你做事老练。

白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了,至于这件事情呢,许老发了话,我肯定费心督查;但结论,一时半会给不出,我回头会主动联络你的,总之就是让你满意,得了吧?

白合以及她身后那帮人的态度让我很满意,当天就离开了州里。

是有人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走到路上,我才想起问许老和屈胖三是怎么过来的,结果才知道两人居然是搭了班车来的……

呃,这位许老还真低调。

本来他还打算坐班车回去的,不过屈胖三这个好逸恶劳的家伙却拼死不从,说有得好车坐,何必糟践自己的屁股?

许老本来挺有原则的,结果在屈胖三面前,耳根子却一下子就软了。

车行半路,我方才找了话头,问许老,说虫虫在家不,她情绪怎么样了?

许老愣了一下,说屈兄没告诉你么,虫虫一直都没有回来啊?

啊?

虫虫没有回敦寨,那她去了哪里?

第十一章 兄长陆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一瞬间懵逼了。

过了好久,我方才问道:“没回来,那她去了哪里?”

许老有些不悦地说道:“虫虫人是跟着你走的,现在你过来问我她在哪里,你觉得合适么?”

呃?

被许老这么一责问,我顿时就语塞了,哑口无言。

是啊,人许老凭什么帮我看着虫虫啊,当初若不是我不告而别,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呢?

因为车上有外人在,不方便谈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再说话,而我则在仔细思索着,如果是虫虫没有回敦寨,那么她最有可能去了哪儿。

第一个浮现在我心头的,是缅甸密林之中的寨黎苗村。

那个地方是虫虫出生的地方,留着她对这世间最开始的回忆,虽说虫虫是那虫池之中的五彩补天石,依托了蚩丽妹的一抹白纱生成,但从情感上来说,她还是把那里当做了家。

而且她还将那蚩丽花老婆婆,与雪瑞小姐当做了亲人。

如果虫虫感觉到累了,又或者对我心里怀着恨意的话,最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回到寨黎苗村去。

再有一个,也许姜宝和林佑他们都错了,虫虫最后或许被小妖说服了,跟着杂毛小道、小妖等人前往了臧边。

这个可能也很大,毕竟虫虫和小妖之间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

我这一路过来,能够很深的感觉得到。

事实上,虫虫从生下来,就一直很孤独,蚩丽花和雪瑞因为蚩丽妹的关系,对待虫虫虽然如同亲人,但终究还是保持着一种天然的敬畏之心。

而后她与我的交往,则夹杂着许多男女之间的情愫在里面。

唯独小妖,别看她平日里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但是她却凭借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与虫虫迅速拉近了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好得我都嫉妒了去。

那妹子居然开始光明正大地叫起了虫虫“媳妇”来,听得我那醋意翻滚。

本来虫虫原计划是准备回到敦寨来,继续跟着许老修行的。

这事儿肯定通知了林佑,姜宝也知道的,但保不齐小妖舍不得虫虫的离开,死缠烂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

小妖和杂毛小道去了哪里?

臧边之地,日喀则地区的白居寺,因为冰川封锁了的缘故,使得能够联络到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白居寺的江白禅师,又或者宝窟法王。

在这通讯发达的当下,这两个人又不用手机,根本找不到人询问。

我一阵头疼,而车子一路走,却是回到了县里来。

司机送我们过来是有任务的,进了县里,半路上停在了一辆警车跟前,那后座上面跳下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朝着我挥手。

我擦,马海波?

我下了车,说马局,你怎么过来了?

马海波也是一脸无语,说你的事情我前几天听说了,还特地打了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不要着急;结果刚才就接到了任务,让我陪着你回家,帮忙澄清和道歉——我招谁惹谁了,之前我托人问,没一个龟儿子理我,这种苦差事反倒是落在我头上来了,这不是遭人恨么?

我一脸诧异,说他们安排你去我家道歉和澄清?

马海波一脸无奈,说不然还能有谁?

我说抓我的是宗教局的人,你是公安局的,关你屁事啊?

马海波说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上面压下来的任务,要我顾全大局一点,多为领导分担事情,你说我能说什么?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

这事儿我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算换了任何一人,指不定得吃我一顿奚落,但马海波不同。

这人不但跟我关系密切,跟我那堂兄也有一定的交情,更主要的是人家帮了我挺多忙,跟我父母也挺熟悉的。

这样一个人过来当代表道歉,我能够说什么呢?

我总不能板着脸训一顿吧?

我憋得心里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难怪别人能当官,这一个一个的,粘上毛比猴儿还精……

马海波说道:“怎么着,你坐我车,还是坐那车回去,我给你开道?”

我想着还是坐马海波这车吧,因为许老和屈胖三还要回敦寨,跟我到底不同路。

我说你等着,我去说一声。

我回到这边,跟许老这里招呼了一声,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屈胖三则把乾坤袋扔给了我,说:“你家里都闹翻了,别娶了媳妇忘记娘,先把家里老两口安抚好,明天早上再来寨子领罚,晓得不?”

我说好,你不跟我回家?

屈胖三呸我一口,说回你妹啊,你老妈愣以为我是你狗日的私生子——我们两个哪儿长得像?

我摸了摸鼻子,摇头,说我可不是死胖子。

操!

在屈胖三的臭骂声中,我坐上了马海波的车,汽车启动之后,马海波低声说道:“嘿,我可听说了,车里面坐着的那一位,听说是个老革命,部级领导退下来的?”

我说你哪儿来的消息?

马海波嘿嘿一笑,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好汉两个帮,谁没点儿亲戚朋友呢?

我说人归隐山林,以前再如何辉煌,都不在乎了,你最好也别过去凑近乎,免得热脸凑到冷屁股,忒多尴尬。

马海波说咱这层次,也没脸贴上去,只是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麻烦而已。

车子一路行,到了大敦子镇附近分道扬镳,这警车一路开到了亮司村,马海波是个人精,车停在了村口杂货店门口,下去买了包烟。

我跟着下来透气,那看店的婶子瞧见我,不由得一愣,说哎呀,陆言,你回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审视着旁边穿着制服、颇有气势的马海波,说你这是咋的了?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海波便说道:“陆言前两天去给我们协助调查,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送他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介绍道:“这是县局的马局长。”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大官儿,顿时就热情洋溢起来,说哎哟,马局长啊,你来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包烟而已,不要钱,你抽就是了。

马海波硬生生地把烟钱给她,说我差你一包烟么?拿着!

简单讲了两句话,我们又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截路,我说马局,谢谢。

这村口的杂货店,是村子里八卦的聚散地,他这么一亮相,倒是给我省了许多气力。

虽说我并不在乎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什么,但毕竟我父母还在这里生活着,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若是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儿子儿的不孝。

马海波连忙摆手,说客气啥,小把戏而已。

我之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所以父母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门口等着。

到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这街坊邻居,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赶过来了,而马海波少不了又是一阵作派,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又跟我父母道歉。

他说是他们工作的失误,让两位老人担心了,抱歉抱歉。

旁人一瞧,嘿,陆家的这二小子还真的厉害,本以为被抓走,要吃牢饭了,结果转眼又给放了回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跟公安局的局长称兄道弟,这家伙,牛波伊。

听说这姓马的局长,可是正的呢……

如此一番热闹,而我父母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还执意留马海波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吃晚饭。

马海波本来还想推辞的,结果怕起到反作用,只有答应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那平日里罕有言语,又不怎么喝酒的父亲,陪着马海波好好喝了几倍,结果给自己整得昏昏沉沉,提前睡觉了去。

马海波姿态做足,一直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马海波突然问我道:“对了,陆言,我刚才听你父亲说起一事儿,你还有一个哥哥?”

我点头,说对。

马海波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出外面打工去了,去的是国外,一个叫做瑙鲁的地方,说是给人挖鸟粪,结果后来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当时的职介所,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情况,就当做是失踪了。

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儿情况,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说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说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台灯,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倔强地看着前方。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地里折腾了一辈子的老爹,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句话儿来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和我哥陆默名字的来源。

后来我听我母亲说,大概是找过算命先生,说我老哥太活泼聪明了,希望他的性子能够沉下来。

所以他叫陆默,至于我,则是希望我这闷性子能够活跃一点儿,多说话。

所以我叫做陆言。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哥到底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性子,当时因为家庭困难,主动退学的他在江城打了一年多的工,然后就在职介所的忽悠下,办了护照出了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叫做瑙鲁的鬼地方。

别人说一个地方不咋样,便形容为“鸟不拉屎”,而那个瑙鲁最大的资源,则就是海鸟拉的屎。

这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使得鸟屎成为了一种最重要的资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过去挖鸟屎,然后卖给发达国家做肥料。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家里还有些联系,还寄了点钱回家,到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结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职介所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黑中介,什么瑙鲁,完全没有这么一个项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骗家里,还是我哥被人骗了,总之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一直到马海波跟我提起这事儿来。

在张家界索溪峪那儿,残忍杀害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并且抢夺了包括夺姹珠的两名匪徒里面,有一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好像。

难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踪许久的老哥?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也从审讯人员那里听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这两人之中,以其中的一个矮个子为首。

残忍杀人的就是那家伙,但像我的这人修为也十分厉害,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快,这个不幸坠崖的卧底蓝天,就是给那人一掌击飞的。

别人不知道,我跟蓝天却见过面,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对他的修为却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气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气质。

气质决定修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远。

是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只有从白合那边套一下话儿。

接到我的电话,白合有一些惊讶。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我,说怎么了,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不过你也得给点儿时间啊,我又不是这儿的地头蛇,方方面面都得捋顺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发号施令啊……

好家伙,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呢,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没有人捆住我的手脚,暗杀什么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张家界索溪峪这事儿的进展。”

白合愣了一下,说哦,你还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恢复清白了么,问这个干嘛?

我不敢说起我的怀疑,只是问道:“当然得问一下,平白无故把我抓进去,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案情么?”

白合说专案组今天就撤了,事情发生在中南地区,西南局这边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那个白宇自己大包大揽,想要在王朋局长那里表现,才有了这么一出。说句实话,我早就知道跟你无关了,本来想撤了的,结果又给你这件屁事给缠住了,许老都发了话,我还能咋地?

我一听,顿时就恼了,说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还在旁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合说我们办事情,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是,张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没有太多关系,但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货把你给抓起来了,我正好趁机研究一下……

这女人倒是并不避讳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你狠。

白合悠悠说道:“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长得跟你那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对么?”

我心头一跳,嘴上却胡扯:“对呀,我这才想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像的人,真是奇怪啊……”

这女人太聪明了,我有点儿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白合噗嗤一笑,说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你家的档案,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陆默,八二年生人,早年间办了护照出国,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别人问你父母,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国外,但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们家里联系了,算是失踪了,对吧?

我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合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太多了,也千万不要想着跟有关部门对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帮什么样的人。”

我说然后呢?

白合说没然后了,你遇刺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再有一个,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原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情况,主动向我汇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机拿开了去。

说句实话,我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里面一直抱着一点儿隐隐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估计还是受到了小妖的影响。

因为她告诉我白合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对白合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从我接触的那几个人来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扑朔迷离的,弄得我都快要有点儿崩溃。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骑着老爹那辆遭了无数罪的摩托车再次出发,赶到了敦寨。

我赶到的时候,屈胖三和许老两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这种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着脸皮讨了一碗,然后蹲在屋前,一边扒拉,一边跟许老汇报思想工作。

听着我和虫虫从南方省辗转到了江阴,又奔赴鲁东,走阴阳界,过黄泉,诸般周折,然后我又单骑奔赴荒域,这一系列的经历,许老一直没有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他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啊?

听到许老的这句肯定,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好像活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