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您…有什么事?”咽下果汁,她转身磨牙地霍霍看向他。
方正南拳抵着唇,肩膀一耸一耸的,“老爷叫你去书房,噗噗——”
看着方正南笑的一脸幸灾乐祸,任言皱起眉,“方叔,婚礼上有个伴郎肖楠,他是心理医生,要不要我去帮你预约一下?”
方正南竟难得的没跟她呛声,而是满脸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等你平安出来再说,快点去,噗——”
任言掠他一眼,一仰头把果汁统统喝光,然后挺胸抬头朝书房走去。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手里有王牌。
得到席振的允许后,她推开房门,书本的陈旧气味吸入鼻中,明亮宽敞的书房里,席振坐在椅子里,抬眼看她。
任言终于明白方正南为何笑成那样。
席振脸色阴鸷,瞪着她的模样就好似想把她当场给生吞活剥了。
任言硬着头皮笑笑,“外公,找我有事?”
席振压下心火,开口道:“在这住的怎么样。”
“挺好的呀。”任言笑眯眯地回答。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如果有其实你不用顾虑我们老人的想法,你们可以…”
“完全没有,外公,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席振一顿,浓眉竖起:“我是说,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过二人世界吗,所以你们想搬出去就搬出去住,不用考虑我们的想法。”
“也包括外婆?”
“…”席振顿了顿,眼含深意地看向任言:“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有办法让她同意。”
任言拧眉,一脸挣扎:“可是这很难,外婆又那么舍不得我…”
“说吧,什么条件。”席振哼了一声,这丫头心里想什么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任言弯唇一笑,也不和他矫情下去:“保证,我只要您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拆散我和席绍安。”
“看来你对你的婚姻也不是那么有信心。”席振傲慢地笑。
“我只是对您的女儿没信心。”
“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婆婆。”席振皱起眉。
任言正色,“我尊重她,因为她是席绍安的母亲,但我更在乎席绍安,任何想伤害他,破坏我们婚姻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外公,我只想和他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您一句保证,这不过分吧?”
席振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蓦地咧嘴一笑,“好,我答应你,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拆散你和绍安,不会让你和他离婚,你满意了吧。”
任言插在兜里的手心只冒冷汗,听到席振的这句话,才终于放松,她站直身姿,向席振弯腰鞠了一躬:“谢谢外公。”
“答应我的你可别忘了。”席振咳了一声,不自在的别过眸,这个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您放心。”任言脚步向后退去,唇角浅浅弯起:“我今天就搬走。”
今天?席振狐疑抬头,听见席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言,正南说你在书房里,今天不急着走吧?好歹也吃了饭再说。”
他一顿,表情倏地转变为凶狠,顿时气的跳脚:“你设计我!”
“君子一言绝不反悔阿!”任言扔下这句话开门就跑。
席振重重坐到椅子上,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丫头…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儿会夺去老伴的注意力,留下她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收到陌生短信,上次收到一条“我下午不去学校了,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
我回他“好的我知道了”【^皿^
今天又收到这样一条“他就在外面你先别出去!”
我回他“好的我绝对不出去”【 ^皿^
(^皿^)
第 34 章
要带走的东西很少,她大部分的东西都还堆在原来的租房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生活日用品,而席绍安无论是在家里,公司,还是那间公寓都有自己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所以整理一下,只用了一个小旅行包就足够了。
走的时候席老夫人还有些依依不舍的,任言笑着安慰她:“外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呢,会常常回来陪您的,而且您想我了也可以来跟我们一起住阿。”
席振站在席老夫人的身后,一听这话顿时抬眼瞪她。
“当然还有外公一起。”任言笑眯眯地道:“车来了,外公外婆,那我走了。”
席老夫人抱抱任言,在她耳边声音压低地嘱咐:“好好努力,争取今年就怀上宝宝让外婆早日见到我的曾外孙!”
任言咬唇轻笑,点了点头。
***
回到席绍安的公寓之后先打扫一下了屋子,然后把东西整理好,望着明亮整洁的屋子,任言脱下胶皮手套,手叉着腰笑容很是满足。
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还很充足,把清洁用品归置好,她拿起包,准备去席世接席绍安回家。
这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呢,一想到这,嘴角就忍不住翘了又翘。
转过这个弯就到了席世,不知道席绍安在知道她从席家搬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任言脚步加快,看到席世大楼的时候,她笑了笑,忽然脚步一顿,她看着在席世门口那个和保安纠缠的女人,皱起眉。
女人身段纤细,前额散落的碎发黏在额上,一张美丽的面孔盈满不甘,生气地喝令:“让我进去,你们今天不让我进去一定会后悔的,让我见他!”
几个月前,这个女人还光鲜的偎在她丈夫的身边,装柔弱,挑衅她,现在却好像情况对调,她狼狈不堪,而她,是席绍安的太太。
“席太太?”一道女声在身边响起。
任言回过头,面前的女人看着很面熟,她想了想,“温莞!”
“您还记得我阿。”温莞很开心的笑,看向前面的吵闹,她转过头,向任言解释道:“席太太,您别误会,她来找过总经理好几次了,但是总经理交代过不准她进去的。”
“她一直都有来?”
“不是,只有这两天,一天来好几次,说是有事情要告诉总经理,但是总经理之前明确交代过,所以没有人敢让她进去。”温莞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大概半个月前她好像来过一次,硬是冲上去了不过又被总经理赶了下来,后来好像席小姐把她带走了。”
“你是说,我…婆婆把她带走了?”任言问道。
“是的。”温莞对任言很有好感,第一次见她起就觉得和她很合得来,于是向她提议道:“席太太,要不要从停车场走,我看她情绪挺激动的,从正面进去恐怕…”
“没关系。”任言对她笑笑,“谢谢你啊。”
说完,她抬腿向正门走去,“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任言走过去,沛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脸瞬间一白。
“席太太。”保安松开手,恭恭敬敬地对任言道。
听到这声称呼,沛思的身体明显僵住,转过身快速地低头离开。
穿着高跟鞋走的再快也比不上任言脚上运动鞋走得快,几步跑上前拉住沛思,笑道:“跑什么,你不是有事找人么。”
“有事我也不是找你!”沛思甩开她的手,抬眸看她,“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里也有你的功劳阿。”任言笑眯眯地看她。
沛思冷嗤一声,“看我现在这样,你很得意是吧。”
“你自己选择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沛思哈地笑出声,“如果今天我是席太太,而你只是一个失败者,你还能这样无谓的说出这些话吗?”
“没有如果。”任言收起笑容,“所以你应该认清现实,不要再来打扰别人的生活。”
“任言,好好珍惜你这两天席太太的生活吧。”沛思说完,冷冷地看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就算你和席绍安的妈妈合作把我们分开,你也得不到他。”任言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说。
沛思脚步顿下,眼眸睁大,任言的话成功击碎了她脸上的平静,她现在犹如芒刺在背,脖子僵硬到连回头的力气也没有。
“还是你天真的认为哪怕席绍安不要你,也要让他恨你,记住你一辈子?”看着沛思僵硬微抖的背脊,任言眼眸一冷,轻笑出声:“别傻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所以也不会对你产生出强烈的感情,哪怕是恨。如果你做出什么蠢事,就算你成功的让席绍安恨你,那也是他恨不得把你摧毁。”顿了顿,任言又说:“沛思,我婆婆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若她真有心帮你,早在我和席绍安结婚的时候就会阻止,为你争取。她一向自身利益至上,你和她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最后结果只会是她一干二净坐收渔利,而你,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和绍安之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曾经在美国…”
“那是曾经。”任言看着她,一瞬不瞬,“是你的曾经,而他的曾经,现在,未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沛思抬眼看她,眼里含着不可置信,“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那你要不要来打赌?”任言两手滑进衣兜里,“你若赢了,我就告诉你,可我若赢了…你要告诉我,我婆婆让你做什么。”
沛思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失声一笑,“这样看好像我比较吃亏。”
任言挑眉,“你怕了?”
“我希望你在今天过后依然能保持这份乐观自信。”沛思扬唇,挽了挽头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快意,“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已经来不及了,席琼找我是让我出面代替她去查一些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因为她不方便出面,所以找上我来背这个黑锅。因为她要我调查的内容让我很好奇,所以我答应她。”
她顿一顿,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我今晚的飞机回美国,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临别礼物,一共五份,其中四份一份已经送往席家,一份送往你家里,一份在席琼那里,最后一份,现在应该到了席绍安的手里。本来这份要送到八卦周刊那里去的,不过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所以送给你。”
任言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张翻看。
“任言,我输给的是时间,不是你,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如果我比你早遇到他,那现在结果一定不是这样。”
沛思说的话任言已经听不进去,她眼色复杂,手中的纸如千斤重,看着这些资料,大脑一片空白。
面对任言这样的反应沛思终于满意的笑了,“很震惊吧,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你…”
“没想到什么?”任言把资料装回纸袋里,抬眸看向她,“沛思,看来老天都不帮你,不过这种陈年烂事都能被你挖出来,值得褒奖一下。”
“你…你早就知道了?”沛思笑着的脸僵住。
任言冷冷看她,扬起手中的纸袋:“想看我被这种东西击垮,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你不承认输给我,这点我同意,因为我根本没把你当过对手,你扪心自问,美国三年,席绍安有没有爱过你,哪怕是一瞬?”沛思不甘心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任言扬唇,最后看她一眼,“呵…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再也不见。”
面对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永远不要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因为无论暴露出哪一种,那都是抬举她的表现。
任言双拳紧攥,不知不觉已经绕过席世正门,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摊在众人眼前,包里的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很久,她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两条街了,她拿出手机,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席家的座机。想了想接起:“喂。”
“少夫人。”方正南的声音难得的正经,“老爷叫您回来一趟。”
“不回去,如果他一定要一个理由,就说我在睡觉。”说完,任言挂掉了电话。
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刚坐进去,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席绍安。
“你在哪?”席绍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逛街。”任言声音平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包里翻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地址递给司机。
席绍安听后语气稍缓:“告诉我地点,我去接你。”
“不要,等我逛够了自己会回家。”闷热的风顺着车窗缝隙吹进来,手指在车窗上画着图案,她说:“对了,我和外婆说好了我们搬出来住,东西已经拿到公寓里整理好了,这样你上下班就不用在路上浪费时间,回家的时候,记得别回错了。”
“言言,你是不是…”
“还有!”任言打断他的话,声音却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我晚上不回家吃,晚餐你自己解决,就这样,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她匆匆挂掉通话并关了手机,手抵着下巴,望向车窗外。
“姑娘。”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不是偏头看她,看她安安静静的靠在车窗上,忍不住问道:“天就快黑了,你一个人去那儿,不害怕吗?”
心情不好的时候,面对自动送上来的人忍不住想要去欺负。
任言眼色一怔,回过头,看着他幽幽地说:“谁说我是一个人,后座上的那个人你没看到吗?”
司机手一抖,抬头看向后视镜,后面空空如也,他冷汗直流:“你…你别吓我,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俩都玩完。”
“别紧张,我只是送她回家。”看着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她微叹口气:“你一直看她,她会喜欢上你跟着你回家的,好好开车,不然出了事就是咱俩跟着她回家。”
司机面色惊恐,紧抿着唇,脚踩油门一路狂飙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小时候没有人给她庆祝过生日,只有余妈会在她生日那天给她煮两个鸡蛋,做一碗长寿面,有时候会买一个奶油蛋糕偷偷送到她房里点上蜡烛给她唱生日歌。
每一年的十月三十一日,任昊天都不会在家里,幼儿园的时候看到同班的小朋友收到爸妈在他过生日时送他的模型飞机,回家也吵着问任昊天要,结果被训斥了一顿,之后任昊天给她买了很多各种类型的模型飞机,但她却不再想要了…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折射出橙色的光映在墓园里,温暖的光线笼罩在灰白冰冷的墓碑上,显得极不相称。
任言双手环臂,低着头向墓园深处走去,晚风徐徐吹过,微卷的长发散在肩上随风飞扬,走至那块没有碑文的墓碑前,她手抱着双膝坐下。
“嗨,我又来吵你了。”看着面前的墓碑,她嘴角微牵。
“忘记给你买花了,不过,你应该喜欢白玫瑰,我每次都给你买百合,你会不会生气呢?”她淡淡一笑,“他们都知道你的事了,外公一定很生气,我又给他们席家的名声抹黑了,之前向他要的保证,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望着碑前新鲜的白玫瑰,下巴垫在膝上,唇角嘲讽地掀起,“他又来看你了,既然这么在乎你,为什么你的碑上连名字都没有呢?”
“他隐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真想看看,如果他知道我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抬起头眯眼一笑,“很值得期待,对不对。”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深处的墓园里灯光影绰,低低地虫鸣声回荡在墓园里,彰显出几分阴森。
偌大寂静的墓园里,只有任言的声音在回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次心情不好,当她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任言都会来到这里,经常一直留到很晚才离开。
“我现在很怕见到席绍安。”任言声音很低,“怕他安慰,怕他的怜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呢?为什么…生了我又离开我?”一道道水光划亮她黑色的瞳,微一眨眼,盈眶泪水顿然滑落,她低头埋进膝里,一时无声。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任言顿时一惊,这么晚了墓园怎么还会来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慌乱,紧攥着拳头,心一横抓紧怀中的包回头看去。
眼前一黑瞬间被一个人紧拥在怀里,“是我。”低沉的男声在头顶上方响起,熟悉的味道猝然窜入鼻中,原本还推着他胸膛的手,慢慢地,一点点揪紧他的衬衫,她吸了吸鼻子,低唤一声:“老公…”
席绍安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铁条似的臂膀箍地她身体都疼,他像是要把她嵌进血肉里一样紧抱着她,任言脸贴着他的胸膛,手环住他的背,眼里的湿意渐渐晕湿他的衬衫。
过了一会儿,席绍安僵硬的身躯才放松下来,握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距离。她眼里噙着泪,鼻尖红通通的,微抿着唇的样子倔强又无助。
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席绍安心底叹气,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站起身横抱起她:“我们回家。”
任言贴在他的胸膛里,环着他的脖子,一声不吭。
回到公寓之后已经很晚了,两人都没有吃饭的胃口,席绍安什么也没问,任言什么也没说,一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只是无论任言上哪去席绍安都跟在她身后,怕她会跑掉一样。
连洗澡都跟着她进浴室,任言忍不下去,把他推了出去,泡进浴缸里的时候他又开门走了进来,任言瞠目看他。
“一起洗,节省时间。”席绍安语气平淡,褪去衣衫后迈进浴缸里。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席绍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任言靠在他身上,小腹上环着他的手,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热气薰腾的她眼睛生疼,她阖上眸。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等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床上,屋内一片黑暗,她穿着睡衣,头枕在席绍安的胳膊上,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任言眨眨眼,怕他被她压得手臂麻,稍微抬起头想移开他的手臂,刚一动席绍安便抬起手按着她的头扣回怀里。
任言低叹口气,手抱住他的腰向他偎去,他紧绷的身躯才逐渐松缓下来。
一夜无梦,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两人依旧维持这夜里的姿势,席绍安抱着她,呼吸均匀,两道眉却紧皱着。任言抬眼看他,眼睛向上看时有点困难,一定是昨晚哭的原因所以第二天眼睛才肿了。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拿开席绍安的手,也许是累了,席绍安并没有醒的迹象,任言把被子给他盖好,在他额上轻吻了下,起身去浴室梳洗。
让眼睛消肿花费了一些时间,用冰毛巾敷眼睛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砰地声音,紧接着浴室门砰地被打开。
任言手里的毛巾掉了,席绍安薄唇紧抿,面容冷峻,一双黑眸还闪着没来得及敛去的惊慌。
“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席绍安拉过去狠狠吻住。
诱着她张开紧合的牙关,攫住她的舌,毫不留情的深入索取。他在生气,任言通过这个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席绍安隐藏在心底的强烈情感。
他气什么呢?气她挂他电话?气她关机?气她一个人躲起来?还是气她没有告诉他这一切?应该全部都有,任言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肺中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榨取殆尽,脑中盘绕的想法也因缺氧全部裂成碎片一点点消失不见。
濒临失控的前一刻,席绍安放开她,看着她手抵着他的胸膛不断喘息,眸色黝黯,抬手伸向她,却被她一掌挥开。
任言脸色通红,抬眼瞪他,“快点洗漱好,出来吃饭!”
说完,捡起地上的毛巾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