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高傲的昂着下巴,身体站的笔直,只是出口的声音却依旧充满了嘲讽和冰冷,“你斗不过秦豫了,所以你只不过想出卖我的婚姻来拉拢田家以保障你继承人的地位,哥,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被秦萱这么赤裸裸的指责,秦天霖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可是电梯门却突然开了,秦天霖收敛了怒色,又恢复了往日优雅尊贵的姿态。
不是冤家不聚头!关煦桡从另一侧的电梯里跨出来,正好和秦天霖、秦萱碰面,三人对望一眼,一瞬间,秦萱目光里充满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她渴望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可以将自己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如同王子终究会带着骑士将公主从巫婆手里救走一般。
只可惜,关煦桡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秦家兄妹,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径自的转身向着餐厅区的顾岸走了过去。
“走了,你望穿秋水也没有用,关煦桡和谭果交好,他绝对不可能娶你的。”看着秦萱失落的表情,秦天霖也软下了语调,安抚的拍了拍秦萱的肩膀,“走吧。”
走着走着,秦萱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已经走远的关煦桡,这辈子,秦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可是也是第一次品尝到求而不得的苦涩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对谭果那个贱人那么维护,对自己却如此冷淡!
一想到之前在廖家施压之下,关煦桡不惜前途的力保谭果,一想到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那么在乎谭果,秦萱原本痛苦的表情转为了狰狞和不甘,好吧,既然他无情,那就不要怪自己无义!
秦萱已然恢复了一贯清高冷傲的姿态,将刻骨的仇恨压到了眼底最深处,她会嫁给田舫,会成为田家的媳妇,日后只要自己掌权了,她会让关煦桡知道他究竟错过了什么,她会让她为今天漠视自己付出惨烈的代价!
丝毫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无视已经结下了一个仇人,关煦桡快步走到靠窗的餐桌边,当看到那一身黑色的年轻男人时,温和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顾岸。”
原本桀骜冷酷的脸上一直带着几分不耐,可是当听到熟悉的声音时,顾岸快速的回头起身,给了关煦桡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后就不满的一拳头敲在关煦桡的肩膀上,板着冷傲帅气的俊脸质问,“你来南川竟然不告诉我一声,一贯只有小糖果算计别人的份,她会被人欺负那才奇怪。”
“二哥说我一直从事刑侦工作肯定不行,人际交往这一块太欠缺,所以就把我调过来了。”关煦桡温和一笑的在顾岸身边坐了下来,对于谭亦的决定,关煦桡是百分百的信服。
而且来南川工作这段时间,关煦桡也发现了自身不少的问题,他的性子有些温吞,缺少了果敢和凌厉,如果一辈子都在刑侦部门还好,日后如果往上面走肯定是不行的。
“二哥就看你好忽悠,就凭你姓关,我倒要看看谁敢刁难你!”霸气十足的开口,顾岸桀骜的挑着眉梢,他的行事准则只有一个:不服?那就打到服为止。
“这话你去和大哥二哥说,我是不敢。”关煦桡笑着摇摇头,大哥性子冷,原则性强,最不喜欢他们靠家世胡来,至于二哥的要求倒是宽松多了,胡来可以啊,只要你本事不让家里长辈发现就行。
柳叶胡同这群小辈再聪明那也只是小狐狸,在谭骥炎那群老狐狸面前,根本就是白纸一张,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分分钟就被看穿了,所以关煦桡还是认命的听从谭亦的调派。
想到谭宸和谭亦,饶是顾岸性子狂傲暴烈,此刻也不由蔫了三分,拼实力?绝对会被大哥秒杀的,拼计谋?二哥将他们卖了,估计他们还傻了吧唧的帮忙数钱。
这边关煦桡和顾岸点了菜,正聊着,谭果就赶过来了,看到顾岸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你们这是要将大本营转移到南川来吗?一个一个的都往这里溜。”
“你受伤了?”鼻子嗅了嗅,顾岸眉头一皱,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谭果全身,最后目光聚集在她的左手臂上,火气蹭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快速的卷起谭果的衣袖,当看到上面一圈圈的白色纱布时,顾岸脸色阴沉的骇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谭果一看顾岸要爆起来了,连忙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将衣袖放了下来,“没事,就一点皮肉伤。”
对上顾岸冷怒的视线,关煦桡连忙开口,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谭果阴沟里翻船了,被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用镰刀给砍了一下。”
怒火还堆积在桀骜的脸庞上,顾岸呆愣愣的看着大感丢脸的谭果,又看了看压着笑的关煦桡,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被老太太给砍伤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要笑就笑吧,不就是一时大意。”谭果没好气的一瞪眼,这种糗事真没必要拿出来一遍一遍的说。
顾岸表情狠狠的纠结了几下,哭笑不得的看着嘟着脸的谭果,“要不我派几个人给你?煦桡和史前一点用都没有。”
“少来,我难道还会阴沟里翻两次船?”谭果拒绝的摆摆手,秦总裁已经派了一个司机就差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了,大哥二哥还在暗中放了人,谭果真不想自己偶尔抠一下鼻子都有几路人马在暗中围观。
“你怎么回事?”谭果一边吃一边询问的看向顾岸,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别想用糊弄煦桡的借口来糊弄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晕了再寄给顾叔和白姨去?”
从小到大的发小就这一点不好,你放个屁,对方都知道你午饭吃了什么,顾岸放下筷子,知道瞒不过只能老实交代:“之前周家小四不是狂的狠吗?处处和我作对,所以一怒之下我就和他的人单挑了,然后将人打狠了,好像有点不能人道了。”
噗嗤一声,关煦桡一口菜差一点喷了出来,快速的拿过纸巾擦着嘴巴,对着顾岸竖起大拇指,“得,你和谭果果真是一家的,她一个月差点将两个人太监了,现在一个还在调养,一个已经确定太监了,你竟然将周小四给废了,周家估计生吃了你的心都有。”
说起周家那真叫一个悲催,周小四上面原本有三个哥哥,当初周家那叫一个得意,谁家有他们家人丁兴旺,可是乐极生悲,周家三个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故,最后周家就剩下周小四一个独苗了。
所以周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到了周小四身上,也正是因为周家接连死了三个儿子,所以对最小的这个独苗,周家从上到下将他当成了宝贝,其待遇堪比贾宝玉在荣国府的待遇。
被娇惯的周小四也就成了帝京一霸,真正的霸王,谁敢惹了周小四,周家上上下下、男男女女真能撸起袖子一起干,而谭果他们和周小四的孽缘从幼儿园就结下了。
谭果小时候那叫一个可爱,圆圆的脸,雪白的肌肤,黑溜溜的大眼睛,坐在那里不动的时候,绝对像是个洋娃娃,周小四眼皮子浅,一看谭果这么可爱,顿时要哭嚎着要将谭果抱回家。
周家就算再惯着这个小儿子,也不可能拐卖人口啊,要求得不到满足,周小四决定自己行动,他将家里所有的宝贝都装书包里带到了幼儿园,从吃的到玩的,还有他最宝贝的玩具手枪,立志要将谭果骗回家。
谭果是连幼儿园都懒得上,她比关煦桡和顾岸还大了一岁,愣是赖到他们上幼儿园了,谭果才跟着上幼儿园,周小四最宝贝的玩具枪,谭果根本看不上眼,不过他带的零食倒不错,身为吃货的谭果啊呜啊呜一口接着一口的吃。
周小四一看到谭果吃的欢,那叫一个高兴,已经期待着将谭果骗回家了,可是谁知道谭果吃完之后就不睬人了,周小四蒙圈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深感被骗了的周小四决定采用暴力手段,只可惜他拳头还没有举起来,从小脾气就火爆的顾岸一个过肩摔将周小四掼地上了,然后坐在他肚子上就开揍。
柳叶胡同这群孩子最为护短,一看到顾岸打架了,也甭管他是因为什么打的,是赢了还是输了,一群四岁的小正太都抡着拳头就上了,连性格最宅最呆的顾均澈也拿着自己的掌上电脑将周小四脑袋敲了一个肿包。
等老师将一群小正太拉开之后,周小四哭的一塌糊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顾岸依旧小公牛一般红着眼还要继续干架,被其他几个人拉住了,谭果无辜的睁着大眼睛向着老师开口:“他要拐卖儿童。”
上幼儿园小班的周小四智商不及格,被老师一询问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一听到周小四要拐走谭果,顾岸再次暴怒起来,又一次被谭果他们给拦住了,这一下连老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了,毕竟周小四的确有“拐走”谭果的嫌疑。
自从结下梁子后,周小四就和顾岸杠上了,毕竟谭果懒得结仇,关煦桡脾气好,所以周小四和顾岸基本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后来周小十多岁了,几个哥哥相继意外死亡之后,周小四就越来越纨绔了,不过顾岸却懒得理会成了二世祖的周小四。
只是被周小四挑衅的烦了,顾岸见着人了就将他揍一顿,这一次也是如此,顾岸接手了顾家的一些生意,毕竟很多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偏偏周小四盯上了顾岸,三天两天的报警,将顾岸彻底惹火了,直接将从凌晨从酒吧出来的周小四一群人都给揍了,当然,也是因为意外,周小四被伤了不能伤的地方。
顾凛墨实在不明白自己和白子瑶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炮仗脾气的儿子,这不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事,顾岸就拍拍屁股跑来南川了,估计是懒得处理周小四的后续麻烦。
看着因为周小四而火大的顾岸,谭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说你们这都打打闹闹快二十年了,周小四该不会看上你了吧?相爱相杀什么的……”
顾岸手一抖,汤勺里的汤直接泼了一身,今天这话要是其他人说的,顾岸绝对能和对方干一架,但是看着笑的趴桌子上的谭果,再看着一脸揶揄的关煦桡,顾岸挫败的瞪了两人一眼,“我去处理一下衣服。”
洗手间里,顾岸正站在镜子前,拿着毛巾擦着黑色外套上的汤水,田舫一走进洗手间就看到了气势凌人的顾岸,虽然同样是年轻的脸庞,但是顾岸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冷血和霸气,俊朗的五官带着张扬之色,眉宇微微上挑,眼神锐利而冷酷,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一根一根的竖立起来,目光只是简单的一扫,就给人一股凌厉的气场。
南川还有这样的人物?田舫微微一惊,倒是有心想要结识顾岸,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田少,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谭果也来王府大院了。”电话另一头是田舫的司机兼保镖,田舫在南川出事之后,田家也担心田舫再惹事,毕竟现在是田家的关键时期,所以就派了两个人来南川,说是照顾田舫,其实也有几分监视的意思。
“谭果那个贱人来了?”田舫一字一字的开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狰狞之色,“她车子在停车场?你们手段利落一点,哼,就算今天弄不死那个贱人,我也要看着她出车祸!”
顾岸抓着毛巾的手一紧,冷眼看着打电话的田舫,又听了两句之后,确定他口中的贱人就是谭果后,顾岸啪的一声将手里头的湿毛巾向着田舫的脸抽了过去。
毛巾沾了水,再加上顾岸用了十成的力度,田舫手里的手机被打飞了出去不说,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痛,从眼睛到脸颊都痛的麻木了。
田舫原本就因为谭果的事一直憋着一口怒火,此刻莫名其妙的被顾岸抽了脸,更是火冒三丈的吼了起来,抬脚就向着顾岸踹了过去,“我C你妈的,你他妈的敢打我!”
“我妈?”顾岸眼中的火气蹭一下涌了上来,骂了谭果不说,还牵扯到白子瑶,顾岸毫不客气的一脚迎着田舫的脚踹了过去。
田舫虽然出院了,但是之前因为双手双脚都被谭果给折断了,调养了一个月也只是拆了石膏,平日里根本不能用力,顾岸下手又狠又黑,田舫只感觉右脚剧烈一痛,咔嚓一声,熟悉的骨裂声再次响起。
能来王府大院吃饭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身份非同一般,顾岸和田舫在卫生间打起来之后,服务员立刻惊恐的通知了大堂经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包厢里的柯三少和秦天霖,还有在卡座吃饭的谭果和关煦桡纷纷向着卫生间赶了过来。
“下次你再敢说我妈一句试试,老子就废了你!”顾岸火大的爆粗口,一脚将摔在地上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的田舫直接从地板上踢了出去,一看堵在门口的谭果和关煦桡,不由的开口:“你们过来做什么?还怕我会吃亏?”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柯三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打了田舫的人会是谭果的朋友,此刻恼火的够呛,毕竟今天这顿饭是他做东的,此刻也顾不得找谭果算账了,柯三少连忙扶起地上表情狰狞的田舫,对着酒店的经理吼了起来,“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叫医生过来!”
“谭小姐的朋友果真都不是常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秦天霖冷声开口,看起来是在为田舫的事情抱打不平,其实秦天霖眼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谭果和田舫不死不休最好,这样田家肯定不会放过秦豫,日后自己的胜算就更大。
“人是我打的,你唧唧歪歪纠缠谭果做什么?”顾岸居高临下的看着西装革履的秦天霖,看着倒是一表人才,但是见惯了黑暗和血腥,秦天霖眼中的算计之色根本逃不过顾岸的眼睛。
秦萱看着目光定定的看着关煦桡,犹豫了一瞬间,忽然开口道:“你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你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绝对是侥幸,和他们当朋友,日后只会毁了你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秦萱深深的看了一眼关煦桡,然后追上了先一步扶着田舫离开的柯三少,既然已经决定嫁给田舫了,秦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今天的牺牲也是为了日后的幸福,关煦桡现在不正眼看自己,日后等自己嫁到了田家,不管关煦桡结婚与否,秦萱都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顾岸看了看谭果又看了看关煦桡,不由笑了起来,“看不出你们才来南川没多久,仇人倒是结了一个又一个。”
“你少惹事就好。”谭果摇摇头,之前自己的猜测果真是对的,顾岸一来了,南川就要乱了,这绝对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主。
因为柯三少忙着将田舫送去医院,并没有人追究刚刚的打架,所以酒店这边也不可能将事情揽上身,顾岸依旧优哉游哉的在王府大院住下来了。
关煦桡再次见顾岸是在晚上,既然顾岸说来南川做慈善的,关煦桡就想到了金萍的事,不管如何,戴志诚那边停了五十万的助学资金,教育这块的资金暂时也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卡主了,这事多少和谭果有点关系,所以关煦桡就将金萍带到了顾岸这边。
“关市长,这事真的能成吗?”金萍有些的不安,抓紧了手里的文件夹。
为了贫困儿童助学资金的事情,金萍这段时间不断的往各个部门跑,就想要将这笔资金拿下来,偏偏被踢皮球一般,从这里推到那里,金萍急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小学初中高中这一块还好一点,大学那边的学生都等着这笔钱报名,有些学生只好先将生活费挤出来当学费交了,可是助学资金迟迟不下来,这些学生每天只餐只能靠借钱吃一个馒头。
金萍越想越是自责和内疚,这些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所以今天突然接到关煦桡的电话,说助学资金有头绪了,金萍激动的快语无伦次了,但是又担心事情最后成不了。
“放心吧,这事没什么问题。”关煦桡笑着安抚了一句,对于金萍和雷大海的事情,关煦桡不是当事人,他不发表任何看法,但是在助学资金这一块,金萍真的很用心很努力,她不愧于最美教师的称号。
这边关煦桡和金萍前后脚进入了酒店,远处,有人拿着长聚焦的镜头咔嚓咔嚓拍着照片,就在上台阶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心里头紧张,金萍脚下踩了空,身体一个踉跄,好在关煦桡搀扶的及时,金萍倒没有摔倒,可是在镜头下,金萍和关煦桡的姿势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暧昧。
顾岸看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人时,不由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笑眯眯的打量着金萍,说实话金萍真的很漂亮,那种典型的江南小女人的姿态,瓜子脸、柳叶眉,盈盈如水的眼睛,娇弱里带着几分刚强,但是顾岸并不喜欢这样柔弱的女人,至于他对关煦桡的了解,想来他也会喜欢这一类型的。
“这是金萍,S省平困儿童助学资金民间募捐一直是金老师在负责……”关煦桡让金萍坐到了顾岸的对面,自己和顾岸坐在了一起。
“顾先生,你好。”金萍温柔一笑的开口,感激的目光看向顾岸,或许是知道顾岸愿意出资帮助这些贫困学生,金萍倒没有因为顾岸身上那股子煞气而害怕,将手里头的文件递了过去,“我们虽然是民间的慈善组织,但是所有账目都是公开透明的,需要捐助的学生资料也都备录在案,随时都可以打电话和被捐助的学生核实……”
说到正事的时候,金萍似乎褪去了那股柔弱变得条理分明,语气也明快了许多,向着顾岸条理分明的介绍着相关情况,最后还将自己带过来的账目和资料递了过去。
“不用看了,你说需要多少钱吧?”顾岸懒得看这些条条框框的文件,再者他相信关煦桡,既然是他带来的人,肯定不会贪了这笔钱,当然,对顾岸而言这一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金萍眼睛一亮,不由感激的看向顾岸和关煦桡,她以为会很麻烦,毕竟这是民间的慈善组织,很多公司企业更愿意捐助那些官方的慈善机构,毕竟能起到宣传效果,可是金萍没有想到顾岸会这么豪爽,什么都不问的就打算捐款。
“先生,小姐,需要加水吗?”服务员走了过来,殷切的招呼着,再得到首肯之后,拿着水瓶给三人的茶杯重新倒满了水,随后又退了下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金萍收下了支票之后,郑重的向着顾岸鞠躬道谢着,“顾先生,感谢您的慷慨,我代表所有贫困学生感谢您。”
“算了,雨下的这么大,煦桡,要不你们今晚上就住这里吧,反正都在酒店了。”顾岸看了一眼外面的电闪雷鸣,半个小时前突然就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这个时候关煦桡回去倒方便,可是金萍要回梧桐村就太麻烦了。
“不用,我们回……”关煦桡刚打算拒绝,突然看到金萍脸上煞白,眼神惊恐的看着窗户外,到口的话不由的转了个弯,“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住一夜吧,晚上开车也不安全。”
等金萍进了房间之后,顾岸暧昧的撞了撞关煦桡的肩膀,“我说你该不会真看上这女人了吧?这种娇滴滴的小女人,你喜欢这种的?”
“别胡扯了。”关煦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顾岸,这才低声解释道:“前不久金老师被人在雨夜绑架到了山上,后来绑架他的人为了救她掉进了泥石流里。”
关煦桡之所以改变了主义,不是因为什么暧昧心思,而是想到金萍或许对这样的暴雨夜有阴影,所以他才临时决定在酒店住一晚上。
午夜十一点半,听到敲门声,刚从顾岸房间里回来的关煦桡诧异的打开房门看着门口的金萍,“这么晚了,金老师有事吗?”
“关市长,我刚刚已经将得到募捐款的事情告诉所有学生了。”似乎是解决了一桩大事,金品表情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目光柔和的看向门口的关煦桡,“关市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有可能,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关煦桡微微一怔,只感觉金萍的话说的很奇怪,倒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这段时间金萍为了助学资金的事情一直在忙碌,现在突然解决了,情绪有些不对也在情理之中。
“金老师不用客气,你放心,上面的助学资金肯定会发放下来的。”关煦桡温和一笑的开口,他才来南川工作没有多久,所以关系还不够,但是关煦桡相信自己再努力一番,助学资金肯定能给金萍解决掉。
两人又在门口说了几句之后,金萍这才感激再三的道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金萍上了关煦桡的车子离开了王府大院,而几天之后,关于关煦桡和金萍之间的绯闻如同海潮一般席卷了整个网络,有两人在台阶门口搂抱在一起的,还有两人一起进入电梯的,甚至有大半夜的金萍穿着睡衣从关煦桡入住房间离开的照片。
而紧随着照片而来的还有一则录音,声音有关煦桡的也有金萍的,估计是录的不清楚,有些的杂音,但是隐约能听到一百万这样敏感的字眼,再结合金萍早上才和关煦桡上车离开了入住的王府大院,所有人都猜测关煦桡和金萍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正文 第118章 下流手段
关煦桡和金萍的绯闻被炒的沸沸扬扬,而紧接着就有学生现身说法了,虽然接受调查记者调查的时候脸部打了马赛克,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指控金萍这个最美女教师根本就是沽名钓誉,她借着慈善的名头给自己大量敛财,涉及账务造假、贪污贫困学生的助学资金。
“我们每学期按照规定可以领到五千的学费,但是金萍只给我们两千,但是却让我们写上五千,并且签名按下手印,谁如果不答应,连这两千的学费都没有。”受访的女学生向着记者曝光金萍贪污助学款的经过。
又有一个男大学生匿名爆料,他没有接受记者的正面采访,只接受了电话采访,“我家在大山里,父亲早逝,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跑了,我是跟着病弱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大学学费太贵,金萍主动找上了我,但是她要求我陪……陪她睡觉,每睡一次就给我五百块,为了上大学,我只能忍受。”
短短几天的时间,金萍从南川最美女教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打着资助贫困学生的名头,非法敛财,甚至还诱骗未成年的男学生,过去金萍的名声有多好,现在名声就有多臭。
记者话锋犀利如刀,“各位观众,我不禁在想这样一个披着伪善外皮的女人,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让她打着慈善的名头一次又一次的非法敛财,一次又一次的迫害涉世未深的学生?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举报她吗?”
而关煦桡再次被牵扯出来了,如果说之前关煦桡和金萍在王府大院种种暧昧的举止只能说明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男未婚女未嫁,两人真的去酒店开房间住了一夜也没什么,至多就是关煦桡得接受组织的批评教育,算是作风有问题。
可是金萍这些问题被曝光出来之后,关煦桡身上背负的就不是男女关系的问题了,而是为虎作伥,和金萍合伙敛财的罪名,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关煦桡成了金萍背后的靠山。
一时之间关煦桡和金萍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而根本没有人去深究关煦桡来南川工作莫过于一个多月,金萍就算贪污了助学资金,那和关煦桡也没有直接关系。
这边一波未平,又有网站谈论爆料出一组不堪入目的果照,照片似乎是偷拍的,但是明显能看出床上没穿衣服的女人就是金萍,而床上的男人从身形上看和关煦桡极其相似,因为影响太恶劣,关煦桡直接被上面停职接受调查了。
“姓金的那个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吗?”顾岸火大的一脚踹开眼前的茶几,一看坐在沙发上态度温和的关煦桡,更是气的火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太老实了?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算计你?”
“皇帝不急太监急,煦桡都不着急,你何必这么火大。”谭果盘膝坐在单人沙发上啃着苹果,笑眯眯的看着满脸暴躁怒火的顾岸,中肯的解释:“煦桡身份特殊,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那也不能任由姓田的给煦桡泼脏水!”顾岸一屁股在关煦桡身边坐了下来,帅气的脸上满是暴躁和不甘,要不是谭果约束着,估计顾岸都能打上门去了,“田舫和煦桡过不去那正常,姓金的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我前脚给了她一百万的支票,她后脚就来算计煦桡!”
关煦桡安抚的拍了拍顾岸的肩膀,温和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二哥之前说我不够成熟,我还以为二哥这么说只是因为我性子太过于温和,现在想想才知道我果真太大意了,金萍之前的表现就很有问题,是我麻痹大意了。”
漫天的绯闻爆发出来之后,关煦桡这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不管是上台阶时金萍的故意摔倒,还是大半夜的来敲自己的房门,还有之前自己和金萍的谈话,明明说的是助学资金的事,但是被人有意的截取了音频之后,就成了权色交易,关煦桡此刻才明白谭亦之前为什么说自己不成熟了。
关煦桡此刻才明白如果自己没有任何的背景靠山,那么丢了工作只是轻的,说不定会栽赃坐牢,这还只是田舫一个纨绔算计自己的,这要是在帝京,自己这样行事最终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关家。
“煦桡,你只是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好人。”谭果笑着说了一句,煦桡在刑侦破案的时候思维敏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但是一牵扯到了人际关系这一块,煦桡眼里基本没有坏人,他行事太过于被动,被人算计了,煦桡才会想起来防备人,根本不会事先想太多。
“你真不打算让我帮忙?”顾岸抬头看向身侧的关煦桡,这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算事,最多就是一桩风流韵事。
可是关煦桡现在是体制内的人了,所以这事一闹影响就大了,也因此顾岸才会更喜欢自己选的这一条路,虽然涉及到很多黑暗和血腥,但是顾虑少、制肘少,顾岸只要掌握了分寸和底线,然后就可以遇神杀神、遇佛诛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根本不需要考虑大局。
对上谭果和顾岸关心的眼神,关煦桡摇摇头,拒绝了两人的帮忙,这是自己的路,需要自己摸爬滚打的走下去,二哥将自己调到南川来工作,也是存了磨练自己的意思,如果让谭果他们帮忙了,那就失去了磨练自己的意义了。
关煦桡接到上面领导的调查电话就到一旁的空房间去打电话了,顾岸看着懒的如同猫一般的谭果,凑了过去开口:“我们真的不管?煦桡太过温和了,没有杀伤力,那些人根本不将他当回事,这事要落到秦豫身上,我保管那些媒体没一家敢乱报道。”
顾岸虽然之和秦豫见了一面,倒是一见如故,因为顾岸就喜欢秦豫那种狠戾的性格,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顾岸来说值了,不将敌人杀到怕,那些人就会如同苍蝇一般缠上来,很多时候考虑那么多大局干什么,过的痛快最重要,煦桡就是性子太好,没有震慑力。
顾岸身上的杀伤力绝对够强,但是真的论到算计人这一块,基本还是谭果拿决定,尤其是牵扯到关煦桡,牵扯到大局,顾岸也不敢乱来,毕竟关煦桡短时间内还要在南川工作。
“那么多媒体都在报道,我们一家一家的处理太麻烦,擒贼先擒王。”谭果笑着将苹果核精准的丢到五米外的垃圾桶里,拍了拍顾岸肩膀,“这事虽然是田舫出的手,真正出主意的只怕还是柯三少,他们惹出来的事,自然要他们来收拾干净!”
说到最后,谭果眼神里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气,算计了煦桡就想全身而退?柯三少想的未免太好了,煦桡行事刚正,可是谭果素来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柯三少用下三滥的手段,谭果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今天他们敢将这脏水泼到煦桡身上,我就让他们给我舔干净!”
入夜之后,下了几天的大雨又倾盆的下了起来,黑暗里连绵的雨幕遮挡了人的视线,一辆黑色汽车飞驰在雨幕之中,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之前在王府大院的卫生间,顾岸将田舫给揍了一顿,尔后顾岸就住到了古民居,这边有秦豫公司的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着,田舫就算恨到极点,也无计可施,要报复也只能悄悄的报复,但是古民居这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此刻安静的卧房里,睡着的田舫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燥热,全身血液像是沸腾起来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田舫猛地从睡梦里惊醒,这种熟悉的感觉让田舫表情一变,自己被人给下药了?
“来人!”惊恐的大声的喊着,但是平日里安保齐全的别墅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安静,只有窗户外的大雨声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田舫快速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视线一阵阵的飘忽,田舫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尖锐的剧痛之下,意识清醒了一点,田舫这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一瞬间,田舫惊恐的打开灯,拿过靠在床头的拐杖,动作艰难的打开门走出了卧房,视线越来越模糊,脚下无力,像是醉鬼走在海绵上一般,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墙壁,田舫困难的走出了房间。
这才发现门外地上倒着两个保镖,田舫加快了速度,砰的一声,脚下不稳的摔在地上,田舫粗重的喘息着,将手放到了保安的鼻子前探了探,还好,呼吸还在,只是昏过去了。
别墅里的八个保镖,还有四个佣人都因为未知的原因昏迷了,客厅里,田舫抓紧了拐杖,意识越来越涣散,可是外面大雨倾盆,田舫却不敢出门开车离开。
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思考着,田舫坐在地板上,对方如果有备而来,汽车很有可能已经不能用了,而且若是汽车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这样的大雨天自己开车出去太危险了,而且意识越来越涣散,田舫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开车逃走。
就在这时,客厅窗外闪过一道汽车的亮光,田舫一惊,身体不停的往后缩着,最后躲到了客厅的柜子后,颤抖的右手抓紧了刚刚从保镖身上搜出来的手枪。
咔嚓一声,客厅的大门被推开,田舫惊恐的屏住了呼吸,可是强烈的药性之下,田舫只感觉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若不是巨大的惊恐压制住了强烈的欲望,此刻田舫早已经受不了。
“你们……是谁?”砰的一声被摔在地上,柯三少痛苦的闷哼一声,直到半路上他才醒了过来,然后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坐在汽车后座上,而旁边的人正拿着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更让柯三少惊恐的是,浑身那股燥热感,柯三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敢挟持自己,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随着汽车的疾驰,柯三少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中了助兴的药物,还有迷药,因为他的视线几乎看不清眼前的黑影了,而且强大的药性之下,柯三少感觉脑子越来越迷糊,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
“一点助兴的药物而已,放心,死不了。”戴着黑色的面罩,顾岸声音刻意压低了很多,“不想和戴虎一样成太监了,你们两位最好速度快一点,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不配合,不过两位考虑清楚了,我们能做第一次,自然能做第二次。”
柯三少和躲在柜子后的田舫都愣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压制的药性已经猛烈的反扑过来,而且意识已经完全的涣散了。
几分钟之后,迷幻药剂的药性直接侵蚀了田舫和柯三少的大脑,意识模糊之下,只剩下属于男人的本能,尤其是在药性的作用之下,两人此刻早没有了正常的理智。
“我来拍,你去车子里等着。”看着已经失去理智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顾岸将谭果推了出去,这样不堪入目的场景,谭果不该看。
“那行,别临门一脚的时候将人打晕。”谭果点了点头,反正也不是真的要让柯三少和田舫滚床单,只是有了这个视频,那铺天盖地的报道就由他们自己收拾干净。
十来分钟之后,顾岸将粗喘的田舫和柯三少都打晕了过去,将视频传到了两人的手机上,然后好心的将两人拖到了外面,丢到了大雨里,这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柯三少身体素质比田舫强了不少,被大雨淋了二十多分钟后缓缓清醒了过来,因为没有得到发泄,药性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迷幻药剂的药性却已经过去了,柯三少抹去脸上的雨水,之前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回放在脑海里。
“该死的!”柯三少顾不得此刻灼人的燥热,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没有被侵害的迹象,这让柯三少松了一口气,又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还昏迷的田舫,虽然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好在屁股后面也是完好的。
柯三少愣了愣,他以为对方这样算计自己和田舫,是要毁了他们,这样的视频爆出来,田舫是二世祖,所以他无所谓,但是柯三少有野心有欲望,短时间之内,他只能蛰伏下来,甚至要忍受很多嘲笑,可是对方竟然没有真的让自己和田舫做到底。
为什么?柯三少不明白,但是此刻强大的药性之下,柯三少连忙将田舫拖到了客厅里,也顾不得他还在昏迷着,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再待下去,柯三少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将田舫或者昏迷的保镖、佣人给做了。
田舫渐渐从昏睡里苏醒过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补在客厅里,田舫只感觉头痛欲裂,手一松,哐当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田舫低头一看,右手满手的殷红的血迹,而顺着地上的血迹,当看到地毯上的人之后,田舫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渐渐的,一些杂乱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着,自己被人下了药,别墅里的保镖和佣人都昏迷了,然后有人进了别墅,自己意识并不清醒,腿间热的要爆炸一般,因为之前的受伤,田舫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去鬼混了,被人下药之后,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渴望根本压不住。
是谁按了门铃?然后……田舫猛地摇了摇头,他好像看到一个女人进来了,说了什么,田舫已经不记得了,浑身燥热,田舫记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女人用强了,但是对方拼命的反抗……
自己杀人了?意识太过于模糊,只剩下零碎的模糊不清的一些记忆碎片,田舫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快速的回头一看,保镖还昏迷的倒在地上,并没有清醒的迹象,此刻田舫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将尸体处理好,否则一旦被爆出来,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南川的大雨来的很快,断断续续下了几天才停了下来,雨后气温迅速的回温,整个城市都洋溢着一股春天的气息,之前关煦桡和金萍的绯闻突然之间就被人抹去了,好似从没有这件事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某个结婚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出轨的新闻报道,原本只是男明星出轨,私生子都十多岁了,可是随着报道,身为妻子的女明星也被曝出轨,养了两个小白脸,最劲爆的是他们共同的这个儿子竟然也不是丈夫的,这个消息迅速席卷了华国的娱乐圈,占据了各大新闻版块的头版头条。
关于关煦桡的种种负面报道毕竟都是无中生有的诬陷,就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但是说关煦桡非法贪污助学资金这事完全是子虚乌有,所以关煦桡又恢复了正常工作。
“关副市长,金萍手机一直打不通。”丁绮梦抱歉的开口,当初也是金萍求到了丁绮梦这里,加上丁绮梦知道关煦桡为人正直,所以才会将事情告诉了关煦桡,寻求关煦桡的帮忙,争取将被卡住的助学资金尽快落实到位。
可是丁绮梦也没有想到金萍竟然反过来算计了关煦桡,虽然事发之后关煦桡并没有责怪丁绮梦,但是她内心依旧是愧疚的,可是金萍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丁绮梦去了两趟希望小学,但是金萍都不在,学校里的老师也不知道金萍去了哪里。
丁绮梦猜测出事之后,金萍就躲起来了,这就更加证明金萍是故意陷害关煦桡的,否则她怎么可能提前躲起来。
“因为牵扯到助学资金的事情,警方这边已经成立了调查组,到时候就能找到金萍了。”关煦桡头也不抬的开口,目光依旧专注在手里的文件上,“丁秘书,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专注手头的工作就行了。”
“是的,关市长,我知道了。”丁绮梦点了点头,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关煦桡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中午下班的时间,丁绮梦离开了市政大楼之后,就向着停在外面的一辆白色汽车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小卉,你也联系不到金萍吗?”
开车的吴卉摇摇头,她也没有想到金萍竟然会陷害关煦桡,但是以她对金萍的了解,吴卉担忧的开口:“我害怕金萍是不是出事了,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透着韧性,否则当初也不会拒绝和雷大海的婚约,绮梦,你说金萍是不是被什么人要挟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丁绮梦还是有些埋怨金萍的,这幸亏关市长性格温和,没有迁怒自己,否则就冲着金萍这事,丁绮梦知道自己坐冷板凳是肯定的,再碰到心胸狭隘的人,被开除都正常。
“她或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吴卉辩解的开口,看了一眼板着脸的丁绮梦,“我们先找到金萍再说吧,现在事态差不多已经平息了,希望她已经回到学校了。”
丁绮梦和吴卉第三次来到了梧桐村的希望小学,可惜和之前两次一样,金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有回到学校里,手机还是打不通,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看着简陋的教师宿舍,床单被套还是三年前自己多买的送给金萍的那一套,简易橱柜里也就那么几套衣服,洗的都泛白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衣柜,丁绮梦就算有再多的怒气,此刻也怨不起来。
金萍所有的精力和金钱都扑到了贫困学生身上,一想到之前网上那些诬陷和报道,丁绮梦也忍不住的担心起金萍的安全,看到桌子上的相框,上面正是金萍她们三人在相思树下的照片,一时心头五味杂陈。
“对方要挟金萍或许只是为了泼关市长的脏水,不会真对金萍做出什么来的。”吴卉安慰的拍了拍丁绮梦的肩膀,看着这么简陋的房间,那些被金萍资助的学什么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们回村里看看吧,说不定金萍家里知道点什么。”丁绮梦叹息一声,现在只希望金萍父母那里有点线索,或者金萍有交代过什么话,再找不到人,也只能等公安机关的调查了。
这边吴卉和丁绮梦开着车往凤凰村赶,刚到村口就看到村里人真的架设了路障在村口,看到车子过来了,几个看守的村民立刻警觉起来,当看到下车的人是丁绮梦和吴卉之后,这才笑着迎了过来。
“这大中午的你们怎么回来了?”一个村民热情的开口,吴卉就在戴志诚的公司里当助理,丁绮梦更是在市委工作,所以即使她们两个和金萍交好,村里人对吴卉和丁绮梦都很热情。
“刚好有点事来厂里一趟。”吴卉笑着回了一句,如果说是去金萍家,只怕又要多费一番口舌,看着村口用木头架起来的路障,吴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蔬菜基地扩展是为了梧桐村的发展,什么破坏村里的风水纯属无稽之谈,几年前村里的发生的意外吴卉也知道,可是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巧合而已,不过是所谓的风水大师来村里骗财。
这边吴卉和丁绮梦刚打算进村,忽然有个村民从东边骑着电瓶车赶了过来,“快过来,河里飘着一具尸体。”
丁绮梦和吴卉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两人对望一眼,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随即快速的上了车,几个看村口的村民也连忙上了车,汽车直奔东边的沁河而去。
沁河流经丰浒县,经过凤凰村和梧桐村的不过是一个小支流而已,汽车开了七八分钟,吴卉、丁绮梦连忙下车向着河面张望着,远远一看河水里的确像是漂浮着一具人形物体,几个村民也连忙打了雷村长的电话,让村里快来人。
等了十来分钟,围观的村民忽然喊了起来,“那不是死尸,是一尊菩萨!”
“咦,还真是菩萨,我看看,我看看……天哪,是观世音菩萨像!”
这一下整个凤凰村的村民都沸腾了,随着河水的流淌,视力差一点也看清楚了,清澈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具观世音菩萨雕像,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雕像渐渐呈现站立的姿势漂浮在水面上。
几个信佛的村民此刻已经跪下来磕头了,雷村长也连忙让几个村民划着采莲蓬菱角的木船下去打捞。
捞上来之后果真是一尊一米多高的雕像,虽然在水里漂了很久,雕像有点的脏污,可是雕像却是完整无缺的,不需要雷村长开口,村民已经自发的将雕像擦拭干净,然后抬到了相思树下供了起来。
虚惊一场的吴卉和丁绮梦对望一眼,看着已经拿过蒲团在树下跪拜的村民,两人摇摇头向着人群最外围的金萍母亲走了过去。
“一定是我们保护了相思树,保住了我们村的风水,所以才会有这尊菩萨像。”年纪大的老太太不停的对着雕像作揖着。
“是啊,这雕像就好好的漂在水面上,远远看去的时候还有一道一道的金光。”另一个大妈满脸喜气的附和着,将刚从家里拿过来的香点上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里,供奉在菩萨像的面前。
在家的村民都赶过来了,不管是信佛的还是不相信的,此刻神情都格外的虔诚,更加坚定了要保护相思树的念头,就算两个村要开战,他们也不能让梧桐村的人破坏了相思树,坏了他们凤凰村的风水。
“你们不用说了,金萍没有回来过,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金萍母亲声音冰冷冷的开口,当年因为金萍悔婚背叛了村子,金萍家没少被村民排挤,这几年境况刚好一点,金萍又害死了雷大海,金萍母亲是真的恨这个女儿,如今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也只是惊了一下,随后木然着表情,拒绝和吴卉交谈。
“算了,我走吧。”丁绮梦拉住还想要询问的吴卉,如果金萍真的要留下什么线索,或许也会留给她们,毕竟金萍和父母的关系极度恶劣,今天来这一趟,不过是因为不放心,不想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田少,算了,关煦桡用了这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也是防不胜防。”汽车里,柯三少有点尴尬的开口,看着心不在焉的田舫,以为他还是因为之前那个雨夜的事情烦躁。
柯三少其实也有点恼火,不过好在秦豫还知道分寸,所以并没有让自己和田舫真的发生什么,否则不管是柯三少还是田舫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柯三少也明白了关煦桡此番警告的意思。
要对付关煦桡也好,对付谭果也好,田舫这边完全可以用阳谋,光明正大的算计,但是如果他们敢用下三滥的招数,关煦桡绝对会比他们更加下三滥,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田家和柯家就收到了这份视频。
而且田家的视频经过鉴定是原版的,这说明拍摄视频的人并不打算留下视频,目的就是要警告两家,别用不入流的手段,田家也恼火的厉害,可是却也清楚对方敢做第一次,甚至敢将原版视频发给他们,就是明着挑衅,如果田家行事还这么阴毒,对方自然有能力第二次算计田舫。
所以柯三少只好将之前所有关于关煦桡的报道都撤掉了,但是柯三少心里头也清楚这么阴毒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关煦桡干的,只有可能是秦豫,秦豫才有这个本事和能力,可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对付秦豫,柯三少目前还没这个能力。
这几天田舫心情不好,柯三少就想着修复和田舫的关系,再加上之前中了药,柯三少顺势和唐毓婷发生了关系,两人之间也算是和好了,唐毓婷就推荐了五华庙,据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正好来拜拜,去去晦气。
“我没事。”田舫烦躁的摆摆手,随着车子的停下,当看到外面的景物时,田舫表情陡然一变,“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田少,你冷静一点!”被田舫掐的手都痛了,柯三少不解的看着暴怒的田舫,连忙解释道:“之前不是说了出来散散心,顺便拜拜嘛,毓婷说五华庙的菩萨很灵验,再说秦小姐也过来了,你们也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五华庙?”田舫表情阴翳到了极点,身体甚至克制不住的有点颤抖,不过在震惊之后倒也冷静下来了,抹了抹脸,“那就拜拜吧。”
因为田舫和柯三少之间那不能说的尴尬,所以不知情的唐毓婷是坐唐家的汽车来的,她只当田舫和柯三少之间有些机密的话题要说,不方便自己在一旁听,刚好秦萱也要过来,两个女人也坐同一辆车也方便一点。
“田少,这里空气还不错吧。”唐毓婷亲密的挽着柯三少的胳膊,笑着对着一旁的手下开口:“你们去请三柱香过来,我们拜了佛再去山里走走。”
田舫脸色依旧阴沉的骇人,估计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眼下是一圈青黑色,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骇人的气息,幸好是大白天,还在庙里,否则唐毓婷和秦萱都要吓一跳了。
不远处的停车场,戴舒悦低声开口:“爸,你慢一点,难得天气好,我们也来走走。”
“嗯。”戴志诚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身后脸色阴沉的戴虎,“好了,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你联系了帝京的黄医生来南川给你诊断。”
戴虎阴着脸点了点头,今天他原本是不愿意过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还需要靠戴志诚的关系找医生医治,还需要大量珍贵的药材,戴虎也不敢忤逆戴志诚,知道戴舒悦要来拜佛,也只好跟着一起过来了。
远远的,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戴舒悦脸微微有点发红,之前戴志诚虽然和她说过关煦桡的事情,但是比起联姻,戴舒悦更希望有一段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
只可惜这段时间南川发生了不少事,关煦桡拒绝了戴志诚的邀约,因此戴舒悦也错失了和关煦桡的见面,因为打听到周六关煦桡要陪谭果来五华庙,戴舒悦也隐晦的和戴志诚提了一下,才有了今天之行。
谭果完全不知道今天五华庙之行会碰到这么多的意外之客,此刻谭果心情很是不错,拍了拍关煦桡的肩膀,“最近你霉运缠身,拜拜也是好的。”
顾岸露出明显的不屑之色,可惜还没有开口,就对上谭果警告的眼神,顾岸不服气的抬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对这些求神拜佛的事情,顾岸是真的不相信。
谭果平日里看起来精明的很,也不信佛,可是到了这些地方,就多了一些虔诚和恭敬,顾岸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懒得和女人计较的高傲姿态,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肃的秦豫,见谭果没有注意,不由撞了一下秦豫的肩膀,“女人就是女人,偏偏信这些有的没的。”
秦豫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顾岸,正色开口:“我是虔诚的佛教徒。”
什么?顾岸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就秦豫那浑身流露出的冷血煞气,他还是佛教徒?顾岸明显不相信的哼了哼,果真男人一谈恋爱就没有原则了,想要哄着谭果也没有必要撒谎。
正文 第119章 凶案再现
“秦总,关市长,好巧啊。”戴志诚笑着看向走过来的一群人,视线从谭果和秦豫身上掠过,着重的打量着关煦桡和走在他身边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傲、神情狂烈的顾岸,能和关煦桡成为朋友的年轻人看起来都吧简单,这再次坚定了戴志诚撮合关煦桡和戴舒悦的打算。
“这是我的女儿戴舒悦,这丫头不爱做生意和交际,只喜欢古玩,平日里出来的少,今天难得陪我这个老头子来五华庙逛逛,没有想到和关市长你们碰到了,还真是缘分。”戴志诚不动声色的介绍着自己身边的女儿。
不同于唐毓婷靓丽和精明,也不同于秦萱的冷傲清高,戴舒悦身上有股子宁静的气息,神色虽然有点淡淡的,但是五官美丽,带着一份沉淀的添喜郎之气,乍一看和性情温和的关煦桡还挺搭。
戴虎眼神阴沉的骇人,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戴志诚的所作所为让戴虎明白,大伯是真的打算将产值过亿的凤凰集团当成戴舒悦的嫁妆给陪出去,而他看上的正是关煦桡,这让戴虎怎么都不甘心。
“戴小姐。”关煦桡温和的打了一声招呼,态度并不热络,看得出他只是出于礼貌。
“你好。”戴舒悦微微的笑着,似乎察觉到了关煦桡的冷淡,眼神有些的晦暗,不过良好的教养下,戴舒悦并没有任何纠缠,寒暄后就站在了戴志诚身边,“爸,我们先过去吧,不打扰关市长他们出游。”
戴志诚拍了拍戴舒悦的手,他也看得出关煦桡的冷淡,或许是为了照顾女儿的面子,戴志诚并没有多说什么,干脆的带着戴舒悦和戴虎先离开了。
目送着走远的三人,顾岸挑了挑眉梢,一手搭在关煦桡的肩膀上,“这个戴小姐有点奇怪,看起来面色温婉沉静,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子压抑的阴郁之色,而且她好像真的看上煦桡你了。”
“别随便开玩笑。”关煦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顾岸,毕竟事关女孩子的名誉。
“我感觉顾岸说的挺对。”谭果忽然开口,她也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之前戴志诚就有这种想法,所以罗非鱼倒是和谭果说过戴舒悦的事情,这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洁身自好,只喜欢古玩,大学专修的也是古玩修复,对古玩字画是真的痴迷,几乎不出席南川的大小宴会。
可是刚刚短暂的一个见面,谭果也感觉戴舒悦看向关煦桡的眼神有点奇怪,并不是爱慕暗恋,而是带着一种迫切之色,所以在察觉到煦桡的冷淡之后,戴舒悦眼神才会那么的失望,若不是知道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谭果都以为关煦桡是个抛弃前女友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