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这个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凤栖心里默念,万不能教坏小孩子。
但是,春宫一事却在柒雪的脑海里埋下了小小的种子,只待某一天开花结果。
凤栖的答案自然不能满足柒雪的求知欲望,她于是又将那本书拿给了妙人品评。
妙人却细细地翻看了起来,似乎还很入神。半晌他才道“这在我们狐族都难见到这么好的一本春宫啊,凤栖神君真真不愧为上神,藏书之丰富令人望尘莫及啊…”
柒雪拽了拽他的衣角,“凤凰说这是双修,可是双修为什么要做这么个动作?”柒雪指了指书页上的某一页问道。
妙人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很难说明白,要不你跟我去看一看真人演出,你就明白了。”
妙人与柒雪两人这五百年里,上山下海不所不为,妙人这么一说,柒雪自然两眼放光,不过么,柒雪还是有个小小的疑虑,“若是被上神发现了可怎么办?”
妙人胸有成竹地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们去一趟花不了一个时辰的,上神哪里去知晓?”
唔,听起来很有道理么。
碧春楼。
“哟,两位公子,您今儿是要点哪位姑娘的牌啊?”一个头戴一朵牡丹的妇人迎了过来。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柒雪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妙人闲适且老练地坐了下来,啪的一声将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搁在了桌上,“将你们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过来。”
老鸨笑呵呵地咬了一口银子,朝楼上吼了一嗓子,“姑娘们,有大客人了!”
然后,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蜂拥而至,将两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哇,这位公子好俊俏哦…”、
妙人正得意着,所有的姑娘却将柒雪围上了,瞳孔里放着幽幽的光,“来喝一杯罢…”
柒雪实在是招架不住便道,“你们别围着我呀,你们的大爷在那儿呢。”
众姑娘瞥了一眼妙人然后异口同声地道,“这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您当我们都瞎了眼哪,男人就该像您这般伟岸,哪里有男子长得那般秀气的?”
柒雪透过缝隙,瞥见妙人一张白玉般的脸青了白,白了青,最后青白交加,泪流满面,掩面而出。
柒雪大叫着,“哎…妙人兄,你别走哇,我一个人怎么办哟!”
话说这青楼里女子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混乱之中,柒雪又被几个姑娘灌下了几口水酒,于是乎,根据一杯倒定理,她又醉了。
上回,她喝醉了之后调戏了月华,上上回,她调戏了妙人,这回,柒雪迷迷瞪瞪地从床上醒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又把一位良家男子给调戏了!
恍恍惚惚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和那本春宫图上差不离的事…
难道…难道…被双修了?
而且,自己竟然还不记得和自己双修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印象中,只记得,她跌跌撞撞地走出花楼,然后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她记得那处地方开着成片的红莲,清风一吹,莲香四溢。而那片红莲之中,立着一位墨色衣衫的男子,背影颀长。月光洒下,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反增添了一抹孤寂清冷的味道。
她嘿嘿一笑,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大爷,给小妞笑一个!”
他蓦然回首,一瞬间,他的眼中有光芒划过,然而却像一个流星,转瞬间便归为沉寂。
她望着他的脸,笑得越发灿烂,再加上脸上泛起的红晕,更似那夕阳下盛放的红莲。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挑起那人的下巴,“唔,长得倒是不错,呵呵…”
他眼中像凝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冷冷地拍掉她的手,“姑娘,请自重。”假若,柒雪那一刻是清醒的,她绝对会吓得屁滚尿流,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消失,但是,喝醉了的柒雪胆子比熊还大。
于是乎,她一把搂住那男子,喃喃地道,“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还没等柒雪反应过来,那男子眼眸一沉,猝然靠了过来,将她的唇吻住,一阵吸允,翻搅,好似要将她整个儿拆卸入腹。
接着,柒雪只记得,不知怎的,两人进了屋,他狠命地啃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拆解入腹一般。
回到紫浮岛的时候,妙人却是很久没理会柒雪,他忙着修炼去了,说是要锻炼出男子的阳刚之气。凤栖又派给了她活计,将那几十万棵桃树苗儿种上。
虽说是桃树苗儿,也该不大重的,但是紫浮岛上的东西就没一样儿正常的,那树苗重达万斤,柒雪好几次差点给它压趴下了,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柒雪一咬牙,一撑地,还是爬了起来。柒雪低头瞧见自己的深深的脚步印子,怎一个惨子了得啊…
好在悲催的一百年很快过去了…
风流二三事
第七章
风流二三事
这一百年里,柒雪旁的倒没见长,一手酿酒的手艺却锻炼出来了,据妙人所说,她酿酒的手艺已经到达了一个可以与他比肩的高度了。
那十里地被柒雪锄完了之后,早已变成了十里桃花林,轻风一吹,落英缤纷。
花谢了之后,柒雪还和妙人一起用那结出的大大的桃子做了桃子酒,请紫浮岛的一应仙人喝了个够,但是由于柒雪上次酒醉后的不良表现,被勒令禁止喝酒。那个晚上,柒雪过得很是凄凉。
这一百年里柒雪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只误穿了月华的衣裳一回,凤栖的青虹玉盘打碎了一个,与妙人一起将紫浮岛上所有的鸟窝都掏了而已。其他的就真没了。
这其中有件事不得不提。
那日晚上,柒雪照例在龙涎正舒服地泡着澡,热气腾腾里,她给熏得昏昏欲睡。半晌,她醒过来之后,走到岸边,拿起一件衣裳套了起来,抬腿便走。当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便倒头就睡。
直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穿着我的衣裳倒睡得挺欢实的?”
柒雪猛然睁开眼,就见到月华那张同样阴测测的脸,但是柒雪顺着他的脸往下一看,忍不住大笑不止。
因为…堂堂的西践太子月华竟然穿着她那件灰不溜秋的道袍!
“哈!哈!哈!不行了…我肚子笑痛了。”
月华又羞又气,脸色又青又白,“你还敢笑,若不是你错穿了我的衣裳,我至于不得已穿你的衣裳么?”
柒雪止住了笑,望了望自己身上,又再次打量了一番月华,心中叹道,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就是穿了我的衣裳也还是这般清朗俊秀。
月华这时间柒雪往自己身上打量,窘迫不已,“你还不将衣裳还给我?”
哦…柒雪醒了过来,便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衣衫半褪之际,月华却猛然背过了身去,“得了,你明儿还给我罢。”
咦?柒雪望着月华离去的背影,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的…真是奇怪…
这便是穿错门事件。
就在一百年的最后一天里,柒雪特特换上了一件新的道袍,又往自己的头上插了一朵桃花,对着铜镜,龇了一下牙,唔,挺白净的。接着,柒雪兴高采烈地便抱着一大坛子桃花酒往凤栖的流景宫里去了。
“这一百年里,承蒙上神您的悉心照料,柒雪感喟不已,无以为报,唯奉上桃花果子酒一坛,聊表敬意。”柒雪躬着身子,表现得相当之诚恳。
“唔,你便搁着罢。”
柒雪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竟有些落寞,心内一跳,说了句违心的话,“您要是嫌少,我还是可以再送您一坛的。”
凤栖叹了口气,走至她的身边,直直地望着她的眸子道,“你就这般想离开?”
柒雪点了点头。
凤栖转过身道,“既如此,你便走罢。”
九华山。
柒雪和妙人才刚回九华山,就接到了喜帖,这请帖不是旁人的,正是柒雪的三师兄长渠仙君的婚帖,娶的是仙界的绛珠仙子。
柒雪且喜且忧,喜的是,三师兄一旦成亲,那么势必不常在九华山,那么自己在九华山岂不是天天悠哉游哉?忧的是,三师兄一走,师父又一直在闭关,那么师父势必会再派一位师兄来管自己,不知这位师兄是谁呢?假若是温文尔雅的二师兄陵光神君倒还不错,倘若是一本正经,八百年不曾笑过一回的四师兄执明神君就非常之惨了,那接下来的不知道多少年,柒雪都将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这厢,柒雪特特换上了一件新的灰色道袍,带上了从紫浮岛拖回来的一坛子桃子酒作为贺礼,便与妙人一块儿上路了。
半道上,妙人要去一趟八荒之地的紫竹林,拔一个紫竹笋当长渠的贺礼,因此,剩下的一半路程,便只剩是柒雪一人了。
柒雪驾云的手艺一向不怎么好,虽不至于摔下云端,但一片云驾得晃悠晃悠、惊心动魄那是常事。这次事关三师兄的婚礼,柒雪驾云自然万分小心,谁叫自己不像人家大神有自己的坐骑呢,人家是地主阶级,咱是劳动人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即使柒雪万分小心,但是半道上还是出了个小插曲。
一片黑色的云旋风般飞过,吹得柒雪原本就非常不稳的一片小白云终于掉落了下去。
坠落尘埃的柒雪愤愤不已,指着天骂道,“哪个小龟孙子将姑奶奶掀落下来的,被姑奶奶知晓了,定不善罢甘休!”
然而,骂则骂了,柒雪也没得办法,只是那坛子桃子酒却给打碎了,让柒雪心疼不已的同时又发起愁来,这贺礼没了可怎么好?
东海龙宫真是如传言中一般华丽,琉璃为瓦,水晶为壁,亮晶晶的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龙宫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铠甲的守卫,手里拿着朝天戟,拦住了柒雪道,“可有请帖?”
“自然有。”柒雪道。然而,当她向袖中摸去的时候,心内一惊。完了,定是方才摔落云端的时候从袖中掉了出去。
柒雪一拱手恭敬地道,“我原是有请帖的,只是半途上掉了去,还请这位仙君通融通融。”
那守卫将柒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料定她不是什么大人物之后,横眉道,“哪里来的小仙竟然想要混进我们三太子的婚礼,来人给我拿下!”
左右正要上来捉拿柒雪时,却听得一声悠然甜腻的一声,“小柒!”
来人一件绯色的长衫甚不成体统地穿在身上,露出胸膛上一大片皮肤。微微地扇动这手上雪白的羽扇,一派慵懒风流的模样。
其实那羽扇可是大有来头,传说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盘古大神的睫毛所化。但是柒雪看凤凰平日里除了用那把昆仑扇扇扇凉风之外,并没拿来干别的。
“主上…”柒雪甜腻腻地唤了一声,小鸟依人一般地靠了过去。这声喊得凤凰浑身抖了几抖,凤凰毛快掉了一地。待凤凰稳住心神,亦虚虚地一笑道,“小柒哇,随我进去罢。”
众人见凤栖驾到,纷纷行礼,“拜见凤栖上神。”
那位刚刚要来拿柒雪的守卫又拱手对柒雪道,“原是凤栖上神的随侍,真真失敬了。”
柒雪笑道,“好说好说。”
凤栖一进大殿,众神仙皆敛了神色,恭敬地垂首行礼,“拜见凤栖神君。”
“唔,”凤凰虚虚地一摆手道,“都坐罢。”
柒雪在心里嗤笑,哼,死凤凰,就会在人前摆谱儿。
凤凰执着她的手直通主位落座,长长的路上,她总觉得众人的眼光像钉子钉在了自己身上一般,于是一路上都试图将手从他的手里□,无奈,灵力远不如那只老凤凰,只得作罢。
“这位仙子好生眼熟啊…看那容色倒有几分像成了飞灰的若水公主。”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像,不过气质却完全不像了。”
柒雪才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耳边就听得有人高声宣道,“碧芷神女到。”
水忧抬眸只见来人身穿百褶古烟纹碧霞罗长裙,梳着涵烟芙蓉髻,头戴镂空累金丝八宝步摇,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莲步轻移,腰间系着的环佩相互击撞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话说,这位碧芷神女不是旁人,正是北池神女之独女,太乙真人的第六位徒弟,也就是柒雪的六师姐。
说实话,柒雪素来惧怕这位六师姐。究其原因,不过是以往柒雪修炼不长进时,碧芷便老爱扯着她耳朵。长此以往,柒雪老觉着自己的耳朵比常人大些的原因就是给碧芷给扯的。
这边,碧芷款款地向着凤栖神君这边走来,“拜见凤栖神君。”
“唔。”凤凰略略将手抬了抬,“坐罢。”
碧芷转身的一瞬间,那眼光凉凉地飘过柒雪,让她生生打了个寒战。
各路神仙皆忙不迭地向凤凰敬酒,凤凰亦都欣然接受,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一会儿脸就显出了点点如桃花般的红。
柒雪百无聊赖,又找不着事情做,便竖着耳朵,听着各位仙家的闲话。
“哎,你说凤栖上神几十万年都不曾有个半朵桃花,今次却带了位仙子在边上,真真是奇怪。”
“我也瞧着有些门道。”
要说这桃花,凤栖还真有半朵,不过被他自己给掐了。
那时节,桃花林结出大个大个的桃子,柒雪将新酿的桃子酒从桃花树底下挖了出来。那日晚间,她瞧着他们个个喝得异常欢畅,而自己却一滴都没得沾,心情颇为郁卒,于是一个人去了桃林。谁知,柒雪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人给绑了。
这绑人的是碧清仙山上的扶摇仙子。她因思慕凤栖良久,又不得法子见他,便动起了歪心思。
她绑了柒雪之后,还留下了张字条,“要救人,明日请凤栖神君于西林会面。”其实,扶摇也只是想见凤凰一面,聊慰相思之苦罢了,但是她却没想到因了这件事,她彻底地将凤栖得罪了个干净。
那时,扶摇随意将昏睡的柒雪搁在了地上,没曾想,她睡相及其不老实,一个翻身竟摔下了山坡下去,跌折了一条腿。
按说,柒雪真真没在意,能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不用去做苦工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一向风流洒脱的凤凰却在这件事上大反常态,他指着那个碧清山来的扶摇仙子道,“你若是再敢踏入我紫浮岛一步,就别怪我手中的昆仑扇不留情面!”
东海盛会
第八章
东海盛会
这厢柒雪正自神游,一抬头就见妙人走了进来。柒雪正要饮茶,见着妙人的打扮,被惊得呛着了,一旁的凤凰连忙拍着水忧的背帮她顺气。
今儿个,妙人身穿大红色的锦衣,端着颗巨大的紫色竹笋,一对圆圆的狐狸眼在大红色地长袍的映衬下愈发妩媚,就差将尾巴翘起来了。
“这是给我三师兄的礼物,你等好生拿着。”妙人将那颗紫笋递了过去。
旁边的小仙诚惶诚恐地接过,端着去了。
妙人才刚落座,前头就响起了一阵震天的吹打声,接着身穿喜服的长渠神君和绛珠仙子便相携走了进来。
唔,柒雪瞧着今日的三师兄颇为精神,原本一张能驱小鬼的方脸,现在也增添了几分柔色。而他旁边的绛珠仙子,虽蒙着头,瞧不清楚容貌,但看身材袅袅婷婷地,想必长得该是不错的。
行了三礼过后,长渠将绛珠的盖头揭下,果然,这新娘子长得不错。绛珠微微一笑,猛地揪住了长渠的耳朵,瞪着丹凤眼道,“敢跟老娘玩阴的,你还逃婚!老娘哪里配不上你了?呃?”
长渠赶紧求饶道,“娘子,为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众人愕然,堂堂的东海长渠神君,于六界之内威名赫赫,如今,竟然惧内!
“这还不错!”绛珠拉着长渠的领口,拖着往外走了出去,“老娘要好好给你算算这笔账!”
东海水君蜷着拳头干咳了几声,那一应神仙也干咳了几声,继续若无其事地饮酒吃菜,但看个个脸憋得通红想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柒雪最先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出来。
东海水君将眼光凉凉地瞥向柒雪,骇得柒雪登时长大了嘴巴,笑不出声了。
她垂首,低声对身畔的凤凰道,“那老头子看来盯上我了,我先出去避避风头哈。”
柒雪没想到,这风头一避,就避出了问题。
柒雪原本就是个路痴,这一出去,就转晕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柒雪也不着急,只慢慢地踱着步,反正神通广大的妙人能找着自己的。
眼前尽是白色的珊瑚群,此时珊瑚纷纷吐孢,大大小小的孢子若雪一般纷飞,盈满了整个空间。
这时,柒雪却听到了女子嘤嘤的哭声,她循声去看,只见一女子哭得梨花带泪地靠倒在一黑衣男子的肩头。
唔,从柒雪的角度去看,这女子不是旁人,却是她的六师姐,碧芷神女。
碧芷哭了好一会儿,然后两眼通红地跑走了,颇为委屈的样子。柒雪立在原地正觉着愕然不已,话说,在柒雪的眼里,这六师姐从来都从容高雅的样子,怎的在这男子的面前哭得这般样子?
那男子慢慢地回转身,柒雪赶紧躲在珊瑚丛里边。那男子一声黑色的丝质长袍,颇为华贵的样子。长得也是一副颠倒众生的脸,长长的眼斜飞入鬓,蕴含着一股勾人心神的邪魅,薄薄的两片嘴唇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着柒雪蹲着的方向。
“你还准备蹲在那里多久?”
柒雪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从珊瑚丛里出来,垂手而立。
那男子将柒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道,“你方才瞧见什么了?”
柒雪说谎话舌头从来不打结,“什么也没瞧见。”
“哦?”那男子微微挑了挑眉,“那好。”
正待柒雪松了口气时,准备溜走时。却听得背后有带着磁性的男声道,“假若方才将你从云头上掀落下来的人是我,你又待如何不善罢甘休?”
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