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眼瞳中,黑色的瞳仁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圆。
兽人面容平静,似乎心无邪念。
它走到小溪边,纵身一跃就跳进溪水中。
水花顿时四溅,好几条小鱼被吓得从简宁趾缝中穿过。
简宁却无心叫痒,她紧张地望着兽人宽阔的胸膛——没有办法,和兽人高大的身躯比,她简直就像个孩子,她踮起脚才能够到兽人的下巴。
该不会是……
她紧张得脊背绷直,纠结了起来。
该不会是想要和她那啥那啥一下吧?
听说很多什么狼人啊,就是这样出生的……
不过,兽人好像并没有贪图简宁美色的意思,它只是好奇地一边发出呜呜声,一边就开始模仿简宁,不得其法地搓洗起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由于简宁同学和它在生理构造上有很大的差别,兽人的模仿只能让自己的皮肤不断被尖锐的爪子划痛,它一边发出疼痛的丝丝声,一边无辜又迷惑地看向了简宁,好像在说,“你有自虐的习惯吗?”
简宁一阵哭笑不得,连忙示意兽人停手。
因为刚才被枝叶划过的皮肤有些红肿麻痒,所以她是一边洗一边挠,才会造成兽人的误解。
现在她开始示范给兽人看用手掌摩擦皮肤,揉搓出污垢的手法。
兽人学得很快,但是问题又来了:可能是因为肉垫的关系,它的手掌根本也揉搓不出多少污垢。
胸膛上还沾着没干的动物血呢!它却怎么都搓不掉了。
简宁忍不住从岸边扯了一把青草,开始给兽人洗澡。
凑近一闻,才发现青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在兽人身上随便一搓,血迹、泥污,就成片的往下掉。
去污能力这么强?简宁不禁暗自吃惊。
简宁一开始只是在搓兽人的肩膀部分,很快就发现兽人的皮肤其实是均匀的巧克力色,之所以有色泽暗沉的地方,是因为这人之前好像是不知道洗澡为何物的……
兽人一直低着头观察简宁的动作,热热的鼻息就喷在简宁头顶。
污垢被洗去,他也似乎很开心,一直发出呵呵的喘笑声。
随着两个人的贴近,溪水似乎都变得温热起来,兽人的体温似乎要比简宁更高,暖烘烘地贴在简宁身上,让简宁越洗越有点不好意思。
她松开手退了一步,又扯了一团草给兽人。
兽人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水瓶一丢,开始探索新鲜玩意:洗澡。
看来他不是不聪明,只是有点单细胞,好像一次只能顾得到一件事。
简宁在水瓶顺流而下之前赶快把它捞起来,又探身到岸上,把兽人吐掉的瓶盖捡起来,打算一会儿绕到上游打一瓶水带回去喝。
她也扯了几团草又给自己清洗了一遍身子,顺手还洗了洗头发。
简宁的头发本来是湿淋淋地搭在身上。
为了方便搓洗,她把湿发全拨到了身侧。
这一下就坏了。
因为兽人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对简宁身体的兴趣,简宁基本上已经认定它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不过,在看到新东西后,兽人开始有举动了。
它一下拉过简宁,把简宁的双手握到左手手心。
简宁吓了一大跳。
她反射性地挣扎起来,但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和兽人比自己的武力值根本只有零罢了。
这样的自己,哪有资格嫌弃兽人单细胞?
在兽人专注的凝视下,简宁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盯上了的小动物,虽说兽人可能没有恶意,但是仅仅是双方力量的天大差别已经让她心跳加速。
好在兽人好像并不想伤害她。
他只是很专心,很好奇地凝视着简宁胸前的两朵红樱。
一边看,一边发出好奇的呜呜声和高兴的喘息声,湿漉漉的尾巴在水面上拍打着,击起阵阵水花。
简宁被看得很不自在。
昨晚她没有脱下胸罩……看起来是正确的决定。
她有几分担心地瞟了兽人的腰际一眼。
还好还好,那东西看起来相当的平静。
兽人已经举起手,捏向左边的那抹红色。
简宁一下就害怕起来:喂,大哥,会划伤的呀!
你的指甲那么锋利!
她又挣扎了起来,但是却不敢太过火:划伤和死之间,简宁当然更宁愿被划伤。
不过,兽人在指甲快要触及简宁的时候,又更改了主意。
他没有直接用指甲掐起可怜的小红花,而是整个手掌按上简宁的小山丘揉了揉,又捏了捏。
粗糙的掌心和小红花直接接触,有一种说不出的麻痒感。
简宁咬住唇,看着兽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胸部。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娘的,吓死爹了。
还以为……
原来只是在好奇为什么自己的胸部是隆起的。
果然,兽人好奇地捏了几下圆圆的小山丘,就松开了简宁,兴趣缺缺地玩起了水草,继续搓洗着自己。
简宁连忙走远了几步,摸索着内裤,遮遮掩掩地穿了起来。
兽人要是发觉了简宁和他的另一处不同,抱着研究的心理研究起下面那朵花,简宁是一定会崩溃的。
看兽人玩得还很开心,她上了岸,打算乘还有太阳的时候把自己晒干。
兽人也没有阻止她,还是在小溪里自得其乐地玩着水草,时不时又揪下一大团,撇掉根茎和泥土往身上擦抹。
简宁越看越好笑。
自己示范的时候只示范了上半身,它就真的只涂上半身。
皮都要被洗掉半层了。
简宁心中想。
她懒洋洋地坐在草地里,示范着兽人擦抹腿部。
兽人恍然大悟,又高兴地一阵大笑,尾巴翘得高高的,晃来晃去,好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如果说兽人是猫的话,很显然,也是不怕水的猫。
他在水里搓来搓去,搓得都不肯上岸了。
简宁把自己晾得都干透了兽人还不肯上来。
简宁就无聊起来。
树林她是不敢进去的,林子里根本没有路,她所有的东西都在悬崖上,这时候要是迷失在林子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左顾右盼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好玩的。
简宁的目光就落在了兽人的背上。
纠结的短黑毛乱糟糟的,入水后更容易看出来,已经有好几簇毛打结在了一起。
她心里那种要命的整理欲就又冒了出来。
简宁靠近溪边,冲兽人招了招手。
兽人没有搭理她,只是投来了提防的一瞥。
好像在责怪简宁打断他的快乐时光。
简宁无奈。
“小黑。”她叫。
好吧,有点不符合兽人高大威猛的形象。
不过……谁叫他这么2!
“小二黑!”简宁又叫。
兽人就停下了动作,歪着头看了看简宁。
简宁差点笑出来。
看来这个名字和兽人有缘。
嗯,没有错,和它有缘!她想。
“小二黑。”简宁又叫。
兽人就满怀疑虑地靠近简宁。
好像很怕简宁把他拉上溪水,不许他玩耍一样。
简宁示意他背过身,又拿起了兽人的一只手。
她早就发现兽人的肩膀关节估计构造和自己也不一样,开合的幅度,都要比自己的大。
兽人满头雾水地扭头看着简宁,不过还是由得她去,空闲的手又抓起了青草球,快乐地在身上滚动着。
这简直就是一头很2很2的大黑猫嘛!简宁在心底泪流满面地感慨着。
顺毛
简宁开始做一件她想做的事。
她一直有点强迫症,脏可以忍,但绝忍不了乱。
简单说来,就是看到什么都想要整理一下的性格。甚至就连被兽人掳掠到巢穴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空间,想的也不是解决个人排泄问题,而是整理背包。
兽人背上一丛丛又粗又短的乱毛,让简宁看了相当的不适,早就想清理一下了。
借着水和青草汁的帮助,她开始一点点地润泽兽人背上的毛发,洗掉纠结在毛发中的脏污物,如果有实在搞不定的,就拿过兽人的手放到背后,以它锋利的指甲割掉这一簇没救的毛。
这似乎让兽人相当的舒服,它从喉咙里发出了深深的,似乎是会滚动的呜噜声,闭上眼开始整个人都往简宁身上靠。
简宁也很有成就感。
大约就好像在给自己的宠物猫梳毛一样的快感。
尤其是还不需要担心猫毛到处乱飞的问题,事后也不需要打扫,当然是梳得愉快。
在梳理过程中,她发现兽人的后半身和前半身的皮肤有很明显的不同。后半身的皮肤就好像猫科动物的皮毛,密密的绒毛覆盖了巨大多数区域,而前半身就相当的光滑。
感觉一点都不像是自然进化出的结果,反而像是某种工程的产物。
简宁在心底默默地想。
一路清理下来,累得浑身大汗,简宁索性又脱光了跳进溪里,让兽人趴在溪边,继续艰辛的刷猫之路。
反正兽人在了解了她的小山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后,似乎就对简宁的第二性征失去了兴趣。
想来也是,猫嘛……除非是闻到了那种味道……
一路刷了两三个小时,透过阴云,已经可以看到太阳朦朦胧胧地高挂在天顶的时候,简宁总算是拾掇好了兽人的背部。
可以证明兽人本人对维护清洁很有兴趣的是,那两条毛茸茸的大黑腿上的毛发就相当的整洁,好像黑缎子一样闪闪发亮。
简宁擦着汗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成果:虽然比不上兽人自己打理的一双腿,但是现在兽人的背也已经整洁多了,只是多出了很多坑坑洼洼的部分,那是打了死结解不开的毛发。
她又用手指给兽人轻轻地梳理起了背部的毛发。
伴随着指尖在背部游走,兽人闭上眼,大声地打起了呼噜。
就好像舒服到了极点一样。
简宁发现兽人一族可能是以打理背部毛发作为友善的标志。
毕竟它们自己是够不到背部毛发的,也所以,兽人才会积极地给她舔背……又会示意自己来舔兽人的脊背。
而现在她给兽人梳背的时候,小二黑才会这么舒服。
为了验证这一点,简宁试探性地把手拿开。
兽人立刻就瞪大眼,失落而期待地扭头看向简宁。
简宁又把手放回去。
于是小二黑又闭上眼大声地打起了呼噜。
拿开——瞪眼。
放回去——打呼噜。
怎么办,简宁发现自己真的好想笑哦。
她乐此不疲地玩了很久,一直到小二黑都不吃这一套。
它开始采取一种新的态度来对待简宁。
简宁一拿起手,它就一把揪过简宁,开始舔她的脸。
好像妈妈在舔顽皮的幼崽一样,很耐心很温柔地拿自己粗糙而布满倒刺的舌头来刷简宁的脸。
这一招要比瞪眼有效多了。
虽然兽人在舔舐简宁的时候,舌头上的倒刺是平的,但感觉依然粗糙,就好像一把大钢刷在刷简宁的脸。
简宁只好老老实实地给小二黑梳背。
不过,到后来她也不耐烦起来:小二黑的被毛已经被梳得平顺得不得了,就好像一匹颜色深浅不一的黑缎子了,但是兽人还是对梳理被毛这个动作乐此不疲,即使简宁是真的不想再梳背了,只要她一停手,小二黑还是会把她拉到身边热情地以口水洗脸,直到她投降。
好在它似乎也不大介意上岸进行这个活动,所以过了中午,溪水转凉,它们就上了岸开始继续这个活动。
一直到简宁的双手已经快举不起来,梳背变成一种酷刑,小二黑似乎才终于满意了。它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尾巴神气活现地在身后摆来摆去,像是一面小小的旗帜,尾巴尖儿一会向左,一会向右的,像是在说:我心情很好,我很满足!
尼玛,你满足了,我呢……老娘的手都要举不起来了!
简宁在心底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