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叫醒人家呢?昨儿特意不脱嫁衣的…”
忽地看向自己的袖口,哪里还有嫁衣的影子?分明是一件大红的中衣,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再也说不下去。
游诽撑起一只胳膊,把脸凑到了她的脸畔:“还说呢,要睡觉也不脱了外衣,这么着睡可不累么?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怎么忍心叫醒你?我帮你脱衣服,你都愣没醒你说说,怎么个赔我?”
探春正觉得窘迫,想也不想就回答:“那就今儿再补。”
一语说完,更是大窘,后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
“好。”游诽笑了起来,就像一轮春天的太阳,照得探春的心也暖洋洋的。
他的笑,不象水溶,是清雅淡定的,也不象南安郡王,是淡然从容的。他的笑,却是温暖的,和煦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熨贴。探春觉得,她似乎更喜欢看他的笑容,虽然自她见了他以后,他一直都在笑,却从没有笑得这样的温暖灿烂。
探春无言可对,只得闭上眼睛。这话,怎么会是自己说出来的?听起来,倒像是她对昨夜那个洞房花烛夜透着不满似的。
“今儿就补上,我可不能冷落了我的王妃。”游诽把她往自己的身边又勾了勾,两人贴得更紧,探春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只高不低。
不会是干柴烈火罢?
探春有些慌神,大白天的…古代有个词儿,叫做白日宣yin,是被人瞧不起的,虽然她丝毫不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本来就是两夫妻嘛
可是,她是真没有做好准备,昨天是从大惊到大喜,不单是身体上,就是精神上,也是够受折腾的。
“那个…不要现在…”她又羞又窘,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若是史湘云和林黛玉在一旁见着,怕是要笑话好一阵儿了。
游诽闷笑:“哪个说要现在就补的?洞房花烛夜,自然要点上花烛的夜里,才够有情调的,是不是?”
“嗯。”探春胡乱答应完了,才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更让人生出歧义。果然,游诽的笑声,渐渐地大了起来。
“你再笑”探春恼了,瞪上了他的脸,游诽又笑了两声,才收敛了起来。
“好罢,该起身了。”他一本正经地看了看窗外,“太阳都照到房间来了,咱们可不能新婚第一天就赖床,看在旁人眼里,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想法呢”
还不是他…在跟她胡搅蛮缠的?探春恼恨地瞪了他一眼。
游诽却笑得格外畅快,一方面是因为终于把佳人娶到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探春这会儿的表现,简直是让他觉得耳目一新。也许,以后可以时不时地逗逗她,不是闺房乐趣吗?
探春睁眼看他,游诽一笑起身。只穿着雪白的小衣,也不避她,顾自披上了外衣。探春偷偷看了他两眼,再度确认,这人的身材也不错,没有什么赘肉…
目光上移,却对上了他饶有兴味的目光,探春急忙闭上眼睛。
游诽半蹲下来,凑近她的耳朵:“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害羞的?莫说这个样子,还有更…”
探春又羞又气,反倒生出无穷勇气,对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轻笑着,没有再逗她,一边继续穿衣,一边说道:“我叫待书和翠墨两个进来伏侍,若是觉得不那么乏了,咱们该起程了。”
“起程?”探春这才想起,我这才省起,自己嫁的这个人可不是常人,却是异国他乡的王子,只是从没想过会这么快,新婚第二日就急于回国。心里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迟疑地问道:“这就要走了吗?”
游诽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又有些不大正经了起来:“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乡,但是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如今你嫁了我这只…嗯,虽不是鸡也不是狗,但不管是什么,也只得跟我走了。”
探春没有被他逗笑,只是怅怅地点了点头:“哦。”
“我这回已经离国太久了。”游诽轻叹一声,“原该上个月就走的,我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真能娶到王妃。因要等着你痊愈,你们皇帝又再四地拖延,行程已经耽搁了很久。再迁延下去,我母亲可真要责我娶了妻就忘娘。”
PS:亲们,驿站太简陋了点儿,咱们把真正的洞房花烛夜,留到更浪漫的地点吧,好不好?嘻嘻^_^。.。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夫妻逗趣
探春也知道他的这番话属实,自己又已嫁为人妇,早就与自己的家人道过了别,因此答应了一声,倒没有任何的勉强。
游诽已套上了靴子,却回身一把抱住了探春。还没等探春惊呼出声,一个吻便落到了她的唇上,温暖干燥。
“这几日路上辛苦一些,回了茜香,就由得你作威作福。”
探春嗔了他一句:“当我是母老虎还是怎么的?”
游诽大笑:“当然不是,我的王妃可是温柔娴淑,贞婉端庄,这是你们皇帝许嫁的婚书上写的。”
说到最后一句,还做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探春哭笑不得,叫了侍书进来伺候她梳洗。
游诽早已经穿戴停当,却没有用大丫头。探春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干脆把鸳鸯和翠墨两个也叫了进来,伺候了二人洗漱。
今天不必再穿一身公主的全套行头,但侍书替探春准备的,还是一套大红的吉服。虽没有镂金镶银,做做工精致考究。再加上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更显得她若春桃,美不胜收。
探春自幼不喜红衣,还是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因为前世的她,可没有这样白嫩的肌肤,被大红色一显,便更加觉得黑,所以她一向拒绝红色。可是镜中的自己,就是自己看着也觉得脸如敷粉,修眉嘴唇,竟似一朵含苞的花朵,正要向阳怒放。
游诽在鸳鸯的服侍下已经洗漱停当,这时候站到了探春的身后,一个弯腰,便和她头并着头。
探春脸色一红:“梳洗罢了就动身罢,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难怪人家说娶妻娶贤,我今儿娶了这么一位贤妻,可真正是…”
“还说”探春看他一脸的痞笑,又嗔又恼,“这会儿还说什么浑话儿,丫头们都在呢,也不怕人笑话儿。”
“我们没有听到。”侍书和翠墨笑嘻嘻地说道,还做了个鬼脸。鸳鸯老成些,没有说话,可脸上也尽是笑意。
“你们可真不厚道…”探春喃喃低语。
游诽更乐:“证明我比你得人心,咱们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夫妻一体”,让探春的心为之沁甜,原本还想开的玩笑,就卡在喉咙口。
“生气了?那就换一种说法,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这可占了我大大的便宜了罢?”
“扑嗤”三个丫头都忍俊不禁,探春也忍不住转嗔为笑,瞪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却“咚咚”跳得厉害。这些话,怎么像是现代野蛮女友的口头禅呢?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
她看着游诽的笑容,还是没能问出口。算了,以后和他熟识了,再问他罢。
“请王子,王妃安,外头的车轿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陌生的人声,说的居然是中原话。探春有点意外,转头看向游诽。
“知道你没学会茜香话,所以现在服侍的人,都会你们的官话,免得你白长着耳朵当聋子,心里不自在。”
游诽说得很随意,可是这份细心,却让探春感动。
“谢谢。”她喃喃地说着,站了起来。游诽比她要高至少半个头,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抬起了脸。
“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的。”游诽得意地笑着,在她的颊上又偷了一个香。探春啼笑皆非,这人怎么完全不顾场合
不过,三个丫头看到两人的相处,却个个喜笑颜开。原以为悲悲切切的远嫁,竟然是一桩这样好的姻缘。
游诽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对了,三个丫头因为爱屋及乌,很快就把他也当成了自己的正经主子。所以,他一说服侍王妃上车,三个人二话没话,动作利落地就把探春扶上了驿馆门口的喜轿。
探春瞪了三人一眼:“你们光知道讨好他了”
翠墨嘻嘻笑道:“他?是哪个他啊?”
侍书也笑眯眯地打趣:“我们听王子的,可不就是听王妃的吗?王子不是说了,他的就是你的。”
鸳鸯忍笑:“你们再无法无天下去,王妃可就要恼了。”
探春当然不是真恼,对于游诽与自己三个贴身大丫头的互动,她其实是满意的。这表示游诽果然是没有拿她当外人,第一时间就用了她的丫头,而不是另外打发人来服侍她。
事实上,三个丫头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才对游诽好感大增。要知道,一般陪嫁丫头,只对自己的姑娘忠心。
不过,喜轿只抬到城外,便改坐马车。
“怎么还要坐喜轿呢?昨天已经礼成了。”探春看着一片晃眼的红色,虽然现在已经对这种颜色没有什么太恶的观感,但还是不适应睁眼就是红色。她忍不住想起游诽,却觉得恐怕天底下再没有旁人比他更适合大红的颜色。别人穿红,多少有点俗艳。可是他穿红,却是要气质有气质,要相貌有相貌。
“图个吉利嘛,况且只是简单的行了礼。这会儿我们还要上江边,那里有个码头,在那里换了大船,一路扬帆出海,才能到茜香呢。”鸳鸯已经打探好了路线,说起来条理分明。
“嗯,听说那是个岛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晕船。”探春喃喃低事。
“什么晕船?”几个丫头都生长在北边,除了画舫,根本没有机会乘船。
“有很多人坐船时,会感到头晕、冒汗、恶心,最后可能会呕吐。而且,这些症状极不容易制止它,若是我们在海上被折腾几个月,没死也得脱层皮。”探春苦笑,她以前倒没有晕船晕机的毛病,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身体会不会晕。
“不会吧,林姑娘那样娇弱的人,也没听说从维扬来的时候晕过船啊?”鸳鸯不信。
“那是内河,我们现在要出海。江面平稳,可海上不同,无风还起三尺浪呢”探春耐心地解释。
鸳鸯还待再问,忽然车帘子被掀了起来,露出游诽的脸。三个丫头急忙识趣地行了礼,准下马车:“王子进来罢,我们去外边儿透透气。”
游诽笑着说“好”,也不客气,一头就钻了进来:“你这几个丫头,果然调教得好,个个眉眼精明,很是知机。”
探春脸红:“这会儿你进来做什么?”
“不放心你,进来瞧瞧。”游诽坐到她的身边,“你头一次出远门,怕你担心。”
“还好。”探春摇头。她前世虽然不喜欢出门,可北至哈尔滨,南至海南,都曾经去旅游过。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游诽却只是当她嘴硬。一个最远就到过京城西山的女孩子,头一回离乡背井跑得那么远,不怕才怪呢
“嗯。”探春当然觉得自从知道自己的新郎是游诽后,心里就一直暖暖的。听到他的安慰,忍不住回眸一笑。
游诽只当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更加信誓旦旦:“只要有我在,绝对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我母亲不像你们的皇帝那样让人难以亲近,她可是顶好的人。”
探春是相信的,能教养出这样的儿子,母亲哪会不好?可是,母亲待儿子和待媳妇总是不一样的。儿子是自己的好,媳妇总是别人家的贤。
不过,她现在倒还没有担心得那么远,路上还要小三月的时间呢
“我知道,也并不担心你待我不好。只是…离乡终究情怯的,我的母亲和弟弟是这世上我最亲的人,他们都在京里。”探春说着,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听得专注,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当然,现在最亲的人又多了一个。”
游诽笑道:“那当然,我比他们和你还要亲。”
探春失笑道:“你就得找机会替自己脸上贴金。”
“那是自然,难不成我把金子往人家那儿贴?我也没那么傻,帮人家做嫁衣裳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没什么的。”探春被他逗得笑了好一会儿,才感动地点头。游诽就是怕她乡情难解,心情不好,才会特意上马车来陪她说话逗趣的吧?
“我知道,再没见着比你更洒脱坚强的女子。只是让你离乡背井,终是委屈了的。但是,母亲只得我一个亲子,这副担子,无论如何要让我挑起来。我父亲幼时就没了,母亲一个人挑着这担子好多年,还要护着我长大成人,你也可以想像她有多么辛苦。其实,她最大的愿望,倒是相夫教子,偏又生在皇家如今我好容易到了可以接过担子的时候,没有理由可以回避的。”
“我明白的。”探春点头,目光温柔。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子怎样保住了王位,但孤儿寡母,素来是很难的。
游诽把正事交待完毕,又有了闲心开玩笑:“你既不为离乡,那就是因为良人不如愿了?唉,虽然我是有些毛病,但娘子你还是将就着罢。嫁鸡嫁狗,也只能认了。”
“你才是鸡和狗呢。”探春笑着啐了他一口,却又低声道,“我原来设想过的结局有千百种之多,却没有一种像这样美好的。遇着你,原是我的意外之喜。古来和亲,都是郁郁而终,但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剖明心迹
游诽心里一动,握住了她的手:“大吉大利的日子,可不许说这个。放心,你的未来一定是很好很幸福的。我要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你,把我所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
探春怔了,这话听起来太动情了。可是一个男人,而且是还没有真正相处的男人,会这样无所顾忌地付出自己的所有吗?
“真的…有这么好?”她自言自语地问。
“你不信我?”游诽扬了扬眉,“其实,我在茜香有很多妃子的,她们可都很喜欢我着呢”
探春心里微微一滞,有一股酸酸的东西似乎即将喷薄而出,脸上却只是勉强堆起了不在乎的笑容:“你是王子,日后的茜香王,就是有三宫六院供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游诽笑弯了眉眼,顺手把她搂了过去。探春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你呀,心里就是再在乎,嘴上也一点不肯服输。难怪人们都说,贾府的三姑娘,嘴巴伶俐得紧,别人在你手里讨不了便宜,简直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
探春不服气:“玫瑰花有什么不好?难道还要对采花人客气不成我倒觉得,就该刺他们一刺。”
游诽连忙点头:“不错不错,我就是喜欢。不过,如果你肯为我吃醋,我更高兴。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也会有虚荣心,喜欢看心爱的女子,为他吃醋的模样吗?”
“那还不简单?一会儿让侍书上待替你买一坛子老醋,让你吃个够。”探春红着脸道,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欢喜。
心爱的女人,她是吗?
游诽把脸凑了过去,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小醋坛子,还嘴硬呢明明那坛子老醋已在你的胃里发酵,暗地里不知道把我骂成什么样儿,偏还要逞强,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
探春一笑:“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就是我们家里,男孩子们没有娶亲的时候,也会有两个通房丫环的。若是有子,自然会扶为姨娘。”
说完以后才后悔不迭,兴许茜香根本没有这样的习俗呢?她倒真是“贤良”得紧,竟真的替丈夫谋划起来了?
悄悄地抬眼看向游诽,却见他似笑非笑。
“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的。”探春急忙补救,“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才是…”
游诽失笑:“骗你呢,就想看看你醋海泛波的样子来,偏是不肯露声色。说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可不像你们中原皇帝那么好色。再说,有那么多的宫妃,他来得及承宠吗?别被掏空了身子才是真的,难怪子息这么艰难。”
探春又好笑又好气:“再艰难也不比你们啊…”
游诽却正容道:“我父母是不一样的,我母亲在产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也说恐怕是很难再有身孕。就是有,生产的时候也极凶险。所以,我父亲才偷偷地让我母亲常年饮用草药避孕。我父亲说,多子多孙未必就是福气。”
探春忍不住对这位缘铿一面的公爹无限崇拜,若说在现代,这样的观点并不稀罕,可在这个封建时代,有这样的见解真不容易。
想必,他的父母一定很恩爱吧?探春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位茜香女王,是什么样的灵秀女子,才会被一个男人如此深情地对待。
“真羡慕他们。”探春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就把话说了出来。
游诽轻拥住她:“我们也会这样。不,会比我的父母更幸福。只要你一直伴着我,就够我从早看到晚也不厌倦的了。妻妾多了,事非就多。尤其是我们皇家的子孙,不怕别的,就怕子孙不肖,到时候为了抢那把椅子血流成河。”
探春点头:“你的见解倒是高明,可惜为帝为王者,有现成的资源可取,哪里有那么容易拒绝诱惑?”
“不信我?”游诽笑得不怀好意。
探春有点脸红:“只怕如今是没有,可日后就有了。”
“哈哈”游诽终于放声轻笑,“你这个样子,我才喜欢。原本我也算是个风流人物,不过自从遇着你以后,如今便如孙悟空跳到了如来佛的掌心里,哪里还能逃得掉?难怪母亲说,我终会遇上心仪的女子,会为她放弃整片森林。”
探春心里更加吃惊:“这些话,都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游诽点头:“是啊,你觉得她的话有哲理不?我母亲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你见了就会知道。和她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寂寞,她有很多话题。”
说到茜香女王的时候,游诽的脸上,收去了嘻皮笑脸,而带着显而易见的孺慕之情。
“我有这么可怕么?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一番话…”探春浅浅一笑,“往后能不能记得它。”
游诽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探春,你放心罢。如今我就是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甜言蜜语,你就是表面上信了,心里还是不信的。我待你的心,你日后自然会看到。”
探春笑道:“我又没说不信”
当然,她也没有说相信。游诽嗔恼地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打小我也是在脂粉堆里混过来的,你也知道,我父亲早亡,陪伴我的多是宫女。所以打打闹闹、调**儿的事是有的,但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真正用过心。直到遇见了你,会在不知不觉之间牵动我的心,让我有一种把所有一切都奉到你面前的冲动。”
这话,听得探春脸上一红,想说些什么,却总觉得自己与他还是交浅言深。要交付一颗心,至少两人也得相处过一段时间,知根知底了以后才行吧?
游诽看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又露出笑容,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发鬓。这一回,探春没有再躲开,而是顺势把头倚在他的肩头。他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大喜。
原来探春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而是中原的大家小姐,自小被培养起来的矜持,让她们说话都会三思而行。尤其是这些赤-裸的情话,更是不肯宣诸于口。
他自以为理解了探春,一只手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微微地眯了眼,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探春,我们茜香虽然是一个小国,版图没法跟你们中原比。但是四周环着大海,风景如画,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的。而且,茜香不像你们中原,女孩子的规矩极多。只要你喜欢,你甚至可以去爬树,可以去游泳,大家一样还是会喜欢你。你的性子,我觉得更适合在茜香,而不是中原。”
探春仰脸笑道:“看你的神色,我相信你的茜香,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有一个热爱自己国土的君主,我相信茜香会越来越美,越来越强。”
游诽眼睛顿时一亮,唇边浮出一个欣喜的微笑,像是在最平静的湖面,漾起了和片波纹,还带着一点妖娆,看得探春都有些不敢直视: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不是我的茜香,而是我们的茜香。”他带着笑意说道,“有一个热爱茜香的王后,更是茜香的福祉。”
探春听出了他语气欢快,还夹杂着那么一点游诽式的暧昧,脸色微红:“我可还没有热爱上它。”
游诽热切地看着她:“不,你一定会热爱它的,甚至会胜过热爱自己的家乡和母国。因为,你爱这片土地的王。”
“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爱…”探春的反驳,显得有些无力。脸上的红霞,蔓延了整个颈部,看得游诽满脸得意。
“你虽然没说,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如果现在还没有爱上我,以后也一定会爱上。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更值得你爱。”
探春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你可真大言不惭,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我粗略计算了一下,你平均每说三句话,就有一句离不开夸奖自己。”
“那当然,不是说毛遂自荐吗?如果我不把自己的优点告诉你,那怎么能让你爱上我呢?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再给你比我更多,所以你要爱我。”
他的霸道,让探春又恼又喜,也许是欣喜大于羞恼吧?
两人说说笑笑,并没有觉得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