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挽救都没有用了。
输得措手不及,巧言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管家带人来送她出门,她才反应过来。
“男人的心变得真是快。”嗤笑一声,她道:“这么多年,竟然比不上人家几言几语。”
看了她两眼,萧管家笑了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回头看他一眼,巧言道:“您是一向最通情理的,有话自然可以说。”
“那就恕我直言。”萧管家道:“二少爷的心可有在过巧言姑娘身上?”
身子一震,巧言脸色一变:“您这是什么意思?”
“巧言姑娘很温和,也很会做人。”看着前头的路,萧管家道:“但对于少爷来说,您只是夫人指来的丫鬟,会同您多说两句话,却也未见得动过什么心。既然没动过心。您又如何能说是少爷变心了?”
脸上有点抹不开,巧言咬牙没吭声,心里满是不忿。
怎么可能对她半点也没有喜欢?若是没有,他也不会待她与院子里的姨娘不同了啊。既然有不同,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不过她不敢与萧管家争,毕竟萧管家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二少爷。争赢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忍着这屈辱上了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萧府的后门,眼里神色晦暗。
温柔正在做午膳的时候。就被丫鬟叫去了萧惊堂的院子。
“二少爷有何吩咐?”
“坐下。”脸色很不好看,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温柔不知道谁惹他了。也就乖乖地听吩咐坐在他对面。
桌上满是佳肴,闻着隐隐有药味儿,倒是有些熟悉。
“一桌子菜难吃得很。”二少爷闷声开口:“你把它们都吃完,免得浪费。”
哈?难吃的菜就叫她来吃?她又不是潲水桶!
心里吐槽,温柔面儿上却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就拿起筷子,随意夹了点肉塞进嘴里。
“…”
这种水准叫难吃的话,那珍馐斋都可以关门大吉了。
深深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温柔心里冷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起身,平静地问:“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下去吧。”
“是。”
退出房间,温柔捏了捏拳头,然后展开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里,也未必什么都没握啊。
晚上的时候凌挽眉来看她。拉着她的手沉默了半晌,问:“你是不是恨透二少爷了?”
“谈不上恨。”温柔耸肩,笑眯眯地道:“就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他!”
凌挽眉沉默,低声道:“其实先前我说要带你走,又没能走成,是因为二少爷来找了我。”
“哦?”温柔眼光一闪:“找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在府里多呆一段时间,顺便将你留住,说是欠了你东西,要补偿你。”皱了皱眉,凌挽眉道:“谁知道他这补偿也不怎么好,你这日子,倒是越过越惨了。”
堂堂萧家二少爷,竟然为了区区丫鬟,跑去让自己的姨娘帮忙。
温柔笑了,笑得有点诡异,看得凌挽眉背脊发凉。
第88章 会回来救你的
“你…在想什么?”凌挽眉问。
温柔笑了笑,低声道:“我在想,属于萧二少爷的报应,好像终于来了。”
他对她未必是无情,既然未必无情,那这风水轮流转的。她就在了上风。
凌挽眉没听明白,倒也不是很想问了,只道:“不管怎么说,我得先走了,剩下的几个丫头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不妥的,就让人去虎啸山庄找我。”
虎啸山庄?温柔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她:“那是什么地方?”
凌挽眉一笑,眉宇间少了闺阁女子的柔情,倒是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那是我家,你若到了山南一带,随意找人打听都能找到。”
还挺有名气的?想起萧家院子里的虎啸阁。温柔干笑两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为什么在萧家的?”
“为了等人来娶我。”凌挽眉叹息:“我随他从江湖到了这繁华之地,收剑作人姨娘。为的只是得到他说的‘安全’的那一天,然后十里红妆,随他回家。然而现在,我觉得我等不到了。”
他的十里红妆,都已经不知道给了多少人,再来给她,她也不稀罕了。
张大了嘴,温柔脑子里有东西闪过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与萧惊堂…没有圆房?”
凌挽眉一怔,轻笑:“你怎么别的不问,就问这个了?”
“因为从一来这院子,我就觉得奇怪。”温柔有点傻眼:“你们几个姨娘都对二少爷不是很上心,他也不常去看你们。原先还有人说他这一院子都是出身不高的心头爱,可我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你们…该不会都是他替别人养着的人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门外。凌挽眉道:“温柔,别的我不同你多说,但你与这院子里其他姨娘为友。总是比为敌要好得多的。若有一天她们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也势必会念着你的好,将你救出这囹圄。”
“而我。如今只能帮你一件事。”
从衣袖袋子里拿出一枚金漆的令牌递到她手里,凌挽眉道:“这是木府的牌子,你拿着。可以让木青城帮你一件事,只要不是太为难,他都会做到的。”
温柔讶然。接过牌子看了看:“这该不会是他给你的分手礼吧?”
“分手礼是什么?”凌挽眉不解。
“就是觉得亏欠了你,离开的时候留下点东西给你做补偿。”
亏欠了她吗?凌挽眉失笑:“那他亏欠我的,这一张牌子可弥补不了。得多要几张。”
笑完,眼里又有些落寞:“还是不要了,我不想看见他了。”
拍拍她的肩膀,温柔想了想,转身去柜子里找啊找的,找出一颗玻璃珠子来。
这是上次去裴家,裴方物留的最后一颗珠子,也是最漂亮的一颗,里头有絮状物。刚好是一颗心的形状,见温柔觉得有意思,他便塞回她手里道:“这颗珠子卖你。”
“多少钱啊?”温柔失笑。
“成本价,只取你这笑意即可。”
于是温柔很实诚地给他傻笑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将这珠子带回来了。眼下她手上也没别的贵重之物,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凌挽眉待她不错,她也不能小气了。
“这是什么东西?”女子哪怕是握剑的,也会对漂亮东西很有兴趣。见她的神色像是很喜欢,温柔也就放心地把珠子塞进她手里:“玻璃珠。很值钱的。你这孤身一人回家,路上若是遇见什么问题,就把它卖了吧。”
玻璃珠?凌挽眉低呼:“你怎么会有这个?先前她们还在说呢,说淑妃娘娘在皇上的寿宴上以一头折光透明珠翠艳压群芳,纷纷在打听那珠子的来历。民间偶有人得,都已经炒到了五千两银子一颗的天价。”
五千两?温柔咋舌。却半点也没有后悔的神色,只道:“古代宫里的娘娘果然比什么明星代言都有用,这身价,瞬间翻了好几倍!这样也好,你在路上也能多换点钱。”
凌挽眉一怔,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是个傻子吗?这五千两银子可够你自己生活一辈子了,竟然眨眼也不眨地就送给了我?”
“我暂时还出不了门。”温柔耸肩:“所以要这么多银子也没用,被其他人发现了,还怀璧其罪,不如给你,倒能帮上点忙。”
说完,又补充一句:“这珠子不是我偷的。朋友送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买卖。”
呆呆地盯着她,凌挽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最后只站起来,抱了抱她。
“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回来的。”捏着手里的珠子,凌挽眉笑道:“这份恩情,我也记住啦。”
说起来与杜氏交好的时间也不长,但这人总给她感觉很舒服。有什么话都可以同她说,她绝不同其他人透露半个字,会陪伴她安慰她听她说话。也会给她适当的建议。真的是很好的手帕交。
可惜她没办法把她从萧惊堂的手里捞出来。
“好好准备上路吧。”拍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回到家,也想法子给我报个平安。”
“好。”
两人惜别了一会儿,凌挽眉就当真回去收拾行李了。温柔看了看外头阴沉的天空,捏着手里的令牌,轻轻叹了口气。
凌姨娘从萧家宅子里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人再提起,虎啸阁的牌匾也取掉了。萧家开始准备与杜家的第二次联姻,萧夫人再次看见温柔的时候,发现她当真是瘦了不少。
“柔儿。”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唤她,只是语气变了些,不再有以前的偏爱和宠溺,只含着淡淡的愧疚,低声道:“你妹妹芙蕖现在成了嫡女,要嫁过来了。她与你素来不合,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就先来我的院子里伺候?”
温柔一顿。
萧家老太太偏爱的果然只是杜家嫡女,而不是杜温柔这个人。从前杜温柔爱萧惊堂爱得死去活来,她这当人家婆婆的自然心疼杜温柔两分,而现在,杜温柔带给萧惊堂的即将是家宅不宁,她也就选择让她回避。
第89章 大喜的日子
要是放在先前,能离开萧惊堂,杜温柔还是挺乐意的。但是现在,她笑了笑,垂了眸子低声道:“柔儿舍不得离开二少爷。”
旁边坐着的萧惊堂一顿。
“若夫人当真觉得柔儿碍事了,不如就将柔儿卖掉,还能得十万两银子,怎么也比多养个人在府里划算。”温柔道:“若是不想卖,不如就将柔儿留在二少爷身边。”
说来说去,就还是想走。萧惊堂盖上了茶杯。在萧夫人开口之前便道:“我萧家不缺那十万两银子,也不怕一个下人会欺负到二少奶奶头上。你安心留在我院子里就是。”
“惊堂。”萧夫人皱眉,看了温柔一眼,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也该为芙蕖想想?她差点被杜氏害得没命,如今怎么好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活?”
先前一桩联姻,两家都不是很痛快,萧惊堂说娶错了人,杜家也就糊弄了事,两边虽说是各取所需,但婚事不稳,合作自然不是很愉快。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有一场两边都满意的婚事了,怎么还好让杜家二小姐受委屈?
萧惊堂摇头,淡笑道:“儿子自有分寸。”
先前是想让他宠杜温柔,推都推不去。如今不想要他宠了,却是拦都拦不住,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萧夫人很头疼,看着自家儿子,叹气道:“这次的婚事若是出了什么麻烦,你别怪为娘心狠。”
没吭声,萧惊堂站起来。拉着温柔就往外走。
他拉的是衣袖,温柔跟在后头看了他的手一会儿,微微笑了笑,伸手就钻进了他宽大的手心。
前头的人一顿,身子微微僵硬。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牵一下不可以吗?”身后的人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反正房都圆了,牵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回过头算是默认,萧惊堂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慢了些,手僵硬地捏着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察觉到他手心微微的汗意,温柔笑得更欢,开口道:“你马上要有新的二少奶奶了,我给你送点什么当贺礼呢?”
“不用。”前头的人闷声道:“你别再与她为难就好了。”
“我不与她为难。”温柔点头:“可她要是与我为难呢?我是不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没那么心狠。”萧惊堂道:“你不去招惹她,她不会这样对你。往日的事情,我让她都作罢。”
这人还真是不了解女人,他一句作罢就作罢?杜温柔可是害得杜芙蕖差点没命,又流落在外一年,还抢了人家的男人做丈夫,这仇恨简直不共戴天,势必会全部报复给杜温柔的。
然而,她没有替杜温柔赎罪的必要,定然是不会忍着的。萧夫人想得没错,有她在萧惊堂的院子,真的会家宅不宁。
杜芙蕖正在别院里待嫁。因着杜家离这边也远,双方一商量,直接让杜家的嫁妆过来。杜芙蕖从别院去萧家大宅即可。所以现在,杜芙蕖就坐在满屋的琳琅珠翠之中,望着对面的男人流泪。
没错,流泪,眼泪都在脸上划了两条线。晕开了妆,湿了手帕。
“我终于能嫁给他了,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听风,杜芙蕖低声喃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脸色微白,听风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却无心诊她的病症。
她是他救回来的人,在山谷里一起生活了一年,情愫暗生,双方都是有感觉的。然而。萧家找来了,她不得已地回来,却是要嫁给其他人。
“可以不嫁吗?”他低声问。
芙蕖摇头,眼泪流得更凶:“若是不嫁,杜家怎么办?他那么喜欢我。要是知道我…我喜欢你,那咱们更是没办法活下去了。萧家的势力之大,你根本没办法想象。”
眼神黯淡下来,听风抿唇,沙哑着嗓子道:“那该如何呢?芙蕖。你要我如何?”
“不要离开我。”杜芙蕖哽咽,双目朦胧地看着他:“留在萧家陪我好不好?那个害我的女人还活着,就在萧家,她在惊堂身边一年多了,我…我怕我还会被她所害。”
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听风垂了眸子,清瘦的脸上一片颓然之色,半晌之后,才轻轻点头:“好。”
破涕为笑,杜芙蕖拉着他的手摩挲:“不管我嫁给谁,我的心里都只有你。”
“嗯。”
心情不太好,说了这么几句,听风便出门散心了。杜芙蕖抹了眼泪,重新上了妆,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
是她的男人,始终会是她的,杜温柔再也没办法抢走她任何东西。杜家的嫡女是她,萧惊堂的正室,也只会是她。
“二少奶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芙蕖一顿,听出了声音,微微有些不悦:“进来。”
萧惊堂的通房丫鬟,几天前被萧惊堂送了过来,一直没来跟她说什么话,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
门打开,巧言提着裙子跨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芙蕖行了三个大礼,然后道:“奴婢谨慎思量之后,决定来帮二少奶奶一把。”
“哦?”有些莫名其妙。芙蕖看着她道:“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巧言抬头,微微一笑:“帮您得到二少爷的心。”
心里一跳,杜芙蕖转过了头去,看着镜子道:“你瞎说什么?他心里要是没有我,怎么会找了我这一年多?又怎么会推了杜四小姐,执意要我?”
“是因为什么,二少奶奶自己应该知道。”跪坐在地上,巧言笑得别有深意:“奴婢是二少爷的通房丫鬟,也是最早陪着二少爷的人,二少爷什么话都会同奴婢说。然而奴婢从未从二少爷那里听闻二少奶奶的事迹,倒是先前的杜氏,二少爷提起过不少。”
脸色微沉,杜芙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少奶奶还需要人帮助,才能坐稳这正室之位。”巧言道:“不然,万一哪日二少爷被那幺蛾子迷惑,二少奶奶难免会像奴婢这样,被赶出萧家大门。”
荒谬!萧惊堂那般讨厌杜温柔,先前不是还对她用了家法吗?怎么可能为了她,赶自己出门?杜芙蕖是不信的,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少把我拿去当刀子使,我只是想嫁给惊堂好好过日子,不想害人。”
“奴婢不急。”巧言笑道:“奴婢就在别院等着您,您要是有需要的时候,就将奴婢接回萧家吧,作为报答,奴婢一定会全力帮助二少奶奶的。”
说完,朝杜芙蕖行了礼。提着裙子就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杜芙蕖的眉心慢慢地皱起,低声呢喃了一句:“不可能啊。”
萧惊堂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光为了其他的原因。他也没必要非娶了她。
那丫鬟一定是在危言耸听,她不会中计的!
大婚的这天,不知为什么天更加阴沉,温柔本该去伺候萧惊堂更衣,准备行礼,可浑身的关节隐隐作痛,肿胀难受,实在是起不来身,干脆就让别的丫鬟替自己去了。
四处的红绸在阴暗的天色之下显得有些阴森,萧惊堂看着来更衣的人。皱了皱眉:“杜氏呢?”
丫鬟硬着头皮道:“身子不舒服,在屋子里歇着。”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萧惊堂轻笑,眉头松开,整理好了衣裳便道:“我去看看。”
“二少爷。”管家连连摇头:“大喜的日子。您不宜进腌臜之地。”
仿佛没听见这句话,萧惊堂抬脚就去了柴房。他不是关心这人,就是很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大概会觉得好受一点。
然而,当真瞧见的时候,萧二少爷发现,他并没有多好受。
“怎么回事?”看着床上那皱着眉直哼哼的人,他沉声问了一句。
旁边的疏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二少爷放心,只是产后湿气入侵,以后阴雨天浑身的骨头都会疼罢了。”
罢了?萧惊堂愕然:“怎么会得这种病?”
“托二少爷的福。”疏芳红了眼:“杜氏流产之后洗衣劈柴什么活儿都做,小月子没坐满,苦吃得比平时都多,自然会落下病根,痛苦一辈子。”
“不过与您没什么关系,您今日大喜,还是快些去准备礼仪吧。”
床上的人痛得闷哼两声,萧惊堂皱眉,走过去看了看她:“喂了你那么多药膳,也没用?”
他这几日都偷偷给她开小灶让管家送去,就说是厨房剩下的,让她吃了,她每次都乖乖吃完,谁知道还会落下病根。
“这话您该去问那些药膳,问奴婢有什么用?”温柔失笑,白着脸笑得可开心了:“不过二少爷,今日是您大喜,再在奴婢这儿待着,新的二少奶奶进了门,怕是要不痛快。”
“真的会一辈子都这么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萧惊堂神色凝重地问。
“这话您得问大夫。”转过身去不理他,温柔闭眼,裹着被子努力睡着。
第90章 固执的孩子
床边的人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外头热闹了起来,也响起了管家叫他的声音,他才回神,大步跨了出去。
温柔没能睡着,感受着浑身骨骼的肿胀,低咒了两声。
真正疼起来才知道女人最该爱的不是这些个破男人。而是自个儿的身子,疼在自己身上,难受都是自己的,没人能替你承担半分。在小月子里都不爱惜你的男人,这被子也别指望他能有多好了。
深吸一口气,她闷进被子里正打算再睡,却听见门又开了,有人道:“大夫来了。”
疏芳一愣,上前将那府里的老大夫给迎了进来。老大夫一坐下就道:“都不用太细看,听二少爷的话,你怕也就是风邪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