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撇撇嘴:“我妹子这阵子不在京都,估计出了事,就得我这个做哥的来收拾烂摊子。”
“不在京都?”李洛失望道,他还想着待会喝完酒去杨晨家,见一见杨晨的妹子。
“是啊,前天刚走,她现在管着钱塘那边,还要到苏杨开分号,比我还忙。”朱媛媛不是信不过李洛,但李洛是见过林玉蝉画像的人,她打从心里不想让李洛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李洛点点头,说道:“我觉得还是我那法子好,如果需要,你吱一声,怎么说这也是五哥的事,我是不会跟那些所谓的狗屁亲戚讲情面的。”
“你那法子只能解一时的麻烦,就算你把人打死了,人家换一个东家,照样要对付瑞福记,”朱媛媛道。
李洛纳闷道:“其实,你们把瑞福记背后真正的东家摆上台面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我就不相信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朱媛媛默默叹气,要是能这样还不简单?关键是李澈现在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财力,为此,连钱塘那边都已经封了口,瑞福记的东家改成了老彭。
“我想齐王有自己的考量,算了,这事你就别头疼了,真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朱媛媛道。
因着出了这件事,朱媛媛名正言顺的提出结束饭局,李洛见他真有事,也就不拉着她了,提出送他回家,朱媛媛说还要去瑞福记看看,李洛只好由着他。
朱媛媛回到小院,李澈已经在了,见她回来,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不悦道:“你又跟谁喝酒去了?让我好等。”
他进宫了解了情况,本就想赶过来告诉她,让她松口气,谁知太后知道他进宫了,又把他召了去,还要留他用晚膳,他推脱有事,饭也没吃就过来了,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
朱媛媛郁闷道:“别提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李洛,非要拉我去喝酒,我推都推不掉,不过,也亏得今天去了,不然还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要算计瑞福记。”
李澈心头一凛:“谁?”
“还不是荣祥和和其他几家商铺,眼红瑞福记呗!这事先不提,回头我再跟周兴商议,对了,你进宫去了解的怎么样?”朱媛媛道。
“没什么?都怪九妹,没事儿老在淑妃那晃,老说起你,又赶上发布会大获成功,淑妃也只是对你产生了兴趣,想见见你,我让九妹去跟淑妃说了,等你什么时候回京再去见她。”李澈道。
原来是这样,朱媛媛松了口气,看来莞彤与淑妃的关系挺不错的,对了,她想起来了,她还在齐王府当丫头那会儿,有次莞彤来府里跟李澈说话的时候就提到了淑妃,似乎淑妃比较看重李澈。
“那就没事儿了,阿澈,你吃过饭没?”朱媛媛问道。
李澈委屈地说:“我怕你着急,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朱媛媛笑嗔道:“这你可怪不到我,要怪怪你七弟去。”
“我也没吃饱,刚开吃就听到隔壁在谈论阴谋,光顾着听了。”
说着叫朵朵,让鲍婶准备几个菜。
李澈这才开心起来,不过一想到瑞福记刚站稳脚跟,就有人急着下绊子,有有些窝火,愤然道:“自己没本事争过不人家,就想使下三滥的手段,这荣祥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荣祥和能坐上京都布业龙头老大的位置,就是靠阴谋手段。”
“哦?这怎么说?”朱媛媛好奇问道,她只了解荣祥和的背景地位,主要的经营手段,销售产,对其发家史倒是不了解。
☆、第262章 闹事的来了
李澈本不愿意背后嚼人舌根,但现在人家要把手伸到他这里,自然也就一股脑儿的都给倒了出来。
原来这荣祥和不过是一家不起眼的绸缎庄,虽然是康家姑奶奶一手创办,可是经营不善,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京都百年老字号瑞雪坊头上。
彼时,那瑞雪坊东家的长子迷恋上了烟花巷中的一个头牌,有心替那女子赎身纳为妾室,不知怎的,一日那女子浑身****横死床榻,而据老鸨说,当晚只有瑞雪坊东家的长子来过,于是,官府将他抓了问罪,可怜那瑞雪坊东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想方设法营救,再后来,瑞雪坊就易了主,而官府查明是有盗贼入室行窃,劫财劫色还将人残忍杀害,盗贼伏诛,瑞雪坊东家的长子无罪释放。
人都以为瑞雪坊东家是为救儿子卖了铺子上下打点,荣祥和不过是趁机捡了个便宜。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那头牌当晚还接过一个恩客,正是康家姑***长子。朱媛媛听出一身冷汗,这康家端的是狠毒,自己儿子杀了人,还诬赖到别人头上,还趁机谋了人家产业,最后找个替死鬼了事。
看来,康妍儿的歹毒也是家传。
无风无波的过了几日,这日朱媛媛在国子监检查新近要刊印的几册书,冯管事火急火燎地跑来找她。
说是有人上瑞福记闹事,说是从瑞福记买的遍地莲会褪色,正堵着门囔囔要退货,要赔款。
朱媛媛淡淡地哦了一声,让冯管事去请个人。遍地莲会不会褪色她一清二楚,之前就经过检验,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相信周兴能应付。
朱媛媛检查完最后一册书,先回家换了身便装,才去瑞福记。
还没到市集,就看到许多人往市集赶,像是急着去看热闹,朱媛媛拉住一人询问。
那人不耐烦道:“是瑞福记的面料出问题了,现在很多商家在要求退货,瑞福记的管事说要当面做实验,我得赶紧去看热闹了。”
朱媛媛嘴角扬起一记冷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思来想去,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给瑞福记泼脏水了。
朱媛媛加快脚步,来到铺门前。
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盖过了一片嘈杂。
“你们都看见了,这遍地莲根本就不会褪色,我娘穿的那身都下过两回水了,也没见掉过一点色。”
朱媛媛一怔,这不是李歆瑶吗?她怎么来了?一个千金小姐,侯府郡主,如此抛头露面的,真的好吗?
“批次不同,质量也不相同,内行都知道,面料在染色过程中,配方略有相差,工序略有偏差都会导致染色的效果,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瑞福记为了赶工胡乱应付?”
“就是,有钱赚就不顾道德了。”
“如果只是一家的货出了问题还能用偶然来解释,可我们的货都出问题了,你们要怎么解释?我们可是都指望着这批货赚钱的,你们瑞福记这不是坑人吗?”
几家供货商的代表在那义愤填膺的声讨。
围观的群众不明就里,有人开始瞎起哄,大骂瑞福记无良。
朱媛媛挤到最前面,站到周兴和李歆瑶身边,目光平和,不疾不徐,不温不火道:“说来可真是奇怪啊,你们说,你们的货好端端的都出现了褪色的情况,可内行的人都知道,即便会褪色的面料,若不沾上水,就不会褪色,难道你们几家的仓库都不约而同的漏水了?京都这些天可是一滴雨也未曾下。”
他们扯出内行人的论调,那么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个反击的点抓的很准,很有力度,一时间,几个供货商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李歆瑶见杨晨来了,欣喜不已,再看杨晨三言两语,就让对方说不出话来,对杨晨的崇拜与爱慕更是攀升到新的高度。
“你这么说,是指责我们诬陷瑞福记吗?我们有什么理由诬陷瑞福记?我们是供货商,你们能制出如此受欢迎的面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谁知道你们的货是名不副实,如今坑害了我们,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弥补我们的损失,还在这里狡辩,你们瑞福记是想店大欺客吗?”
“就是,还有没有道德了?”
来闹事的人里头,还是有个把能言善道,心思灵敏的,一番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回避了刚才朱媛媛的问题,还给瑞福记扣了顶店大欺客的帽子。
朱媛媛嗤鼻一笑,面色陡然沉冷下来,振声道:“如果的确是瑞福记的责任,就算瑞福记砸锅卖铁,也要弥补大家的损失,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真的是瑞福记的问题吗?”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抵赖。”对方气势汹汹。
朱媛媛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叫嚣,道:“瑞福记每一笔货都有出货单,你们的出货单都带来了吗?”
几家供货商,纷纷掏出自己的出货单,在空中一扬:“货单在此。”
朱媛媛扫视围观人群,道:“在场的可有识字的?可否来给大家做个见证?”
人群中顿时有人响应:“我来,我是衙门的捕头。”
一彪形大汉走出来,身后还跟了几个衙差。
朱媛媛不露声色,心道,这就是阎肃阎捕头!
“我是外地路过的,不才读过几年书。”又一个书生模样的走出来。
朱媛媛微微一笑:“那就烦请两位了。”
又对几位供货商道:“我请他们做中人,你们有没有意见?”
供货商们不知道朱媛媛在搞什么鬼,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朱媛媛笑道:“在下也算是这瑞福记的小东家,瑞福记的事,我可以做主。”
东家出面了?供货商们不觉讶然,之前他们得到的消息,这瑞福记得东家是钱塘人氏,姓彭的,叫彭有德,没想到还有个小东家,难道是彭有德的儿子?
几个人眼神交流,达成一致,其中一人道:“既然你是东家,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第263章 自证清白
朱媛媛道:“不仅要给你们一个交代,也要给所有相信瑞福记的人一个交代,更要给我们瑞福记一个交代,我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不清楚,所以,还是请公人来做个见证比较好,你们可有意见?”
阎捕头也道:“小东家,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货没问题,那可要跟本捕头去趟衙门了。”
朱媛媛拱手一揖。
阎捕头又对几个前来闹事的说:“同理,若是小东家能证明自己的货没问题,那就是你们蓄意闹事,栽赃污蔑,同样要治罪。”
官差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虽然大家不知道这年轻的小东家在搞什么花样,但形势容不得他们拒绝了。
朱媛媛让供货商把出货单都交给阎捕头,这才问周兴:“你刚才水洗的是哪一批货?”
周兴道:“是新到的一批货。”
朱媛媛薄斥道:“你用新货来当场验证,他们如何能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个管事你是怎么当的?”
周兴诚惶诚恐,诺诺道:“是小的失察。”
朱媛媛狠狠瞪了周兴一眼。
在外人看来,就是东家在责怪手下办事不利,觉得这小东家倒不是一味护短。
殊不知,此乃朱媛媛和周兴在唱双簧。
朱媛媛对阎捕头和书生拱手道:“烦请两位看一看手中的出货单,货单下面有一串数字,数字末尾三位数便是货物的批次。”
“比如零零三,就是第三批次,零一九,就是第十九批次。”
阎捕头和书生看了看手中的出货单,分别报出零零九,零一二,零一三,零一四。
几个供货商顿时心中七上八下,他们都没注意到底下这一串数字,当是对方只是说,这串数字是记账用的,没想到居然还暗藏了批次。
朱媛媛淡然一笑,道:“虽然我们瑞福记严格要求每一批货的质量,本着精益求进,质量第一的原则做生意,但世事无绝对,所以,我们对每一批货都有编号留底,以备检验,哪批货出问题,一目了然。”
不仅是阎捕头,大家听了都是点头,心说这小东家做事倒是仔细周全。
但几个供货商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大家都知道瑞福记行事滴水不漏,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法子,从着色上下手,没想到,对方还是留了这么一手。
“周管事,带两位公证人去库房,当然,如果你们信不过公人,也可以跟着去库房,对应着,找出每一个批次的货物,咱们当场再做一次检验。”朱媛媛道。
供货商们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他们本来就是想浑水摸鱼,咬定批次的问题,瑞福记就说不清楚了。谁曾想对方行事周密到这般地步。
可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少人已经在想退路了,心中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该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出头来闹事,搞得自己难堪,难堪还罢,问题是得罪了瑞福记,以后休想再拿到瑞福记的货,财路也要断了。
阎捕头是老公人了,最善察言观色,一看供货商的神情,哪里还会不清楚,当即没好声气道:“几位还是与本捕头一同去,省得又胡攀乱咬,说本捕头与人勾结。”
围观群众虽然不见得有多么聪明,但也不是傻子,见捕头都说出胡攀乱咬的话了,可想而知,今日这场闹剧大面是个阴谋,再看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有怀疑,有鄙夷。
周兴带路,带了一帮人去库房。
朱媛媛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与李歆瑶说话:“李小姐怎么来了?”
此时,李歆瑶看杨晨的目光都像是镀了一层光晕,杨晨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发光体。
心想,自己的眼光果然精准,一眼就看出了杨晨的不凡。今日看杨晨处理这场闹剧,不温不火,气定神闲,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一场危机。先前她和周兴可是说破了嗓子都没人听。
“啊?我,我就是出来逛逛,正好看到他们来闹事,所以就…”李歆瑶羞涩道。
她当然不能说,她来这里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杨晨,总不能老是去他家或是到他下值回家的路上堵他,那样做太明显,太刻意了。
朱媛媛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她心里是感激李歆瑶的仗义执言,但李歆瑶总归是名门闺秀,这样当街与人争论,对她的名声不好。
真是个热情过了头的丫头,都不知爱惜自己的羽毛。
但也正因为如此,朱媛媛越发喜欢这个比自己小的小妹妹。
“你呀,下次不可这办莽撞。”朱媛媛好心道。
李歆瑶不以为然,为了杨晨,做出这么点牺牲又有何妨。
不多时,周兴带人出来了,身后的伙计抱着四捆布匹,再后面的供货商们皆是灰溜溜,神色惶惶。
早有伙计端了四个水盆出来,倒满了水。
朱媛媛还让他们加入皂角粉。
皂角粉是普通人家洗涤用,富贵人家洗上好的面料会用更高级一些的香胰。
朱媛媛命周兴,从各捆面料上裁下一块,浸泡在水盆中。
若是褪色严重的,一般下水片刻就会显现,不是很严重的,就要过一段时间,但也不会超出一炷香的功夫。
虽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但大家都不愿意离去,反倒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水盆,铺子门口竟是鸦雀无声。
一炷香过后,朱媛媛笑了笑:“若是染色不过关的面料,在加了皂角粉的情况下,必定会褪色,但泡了这么久,会不会褪色,大家应该都看到了?”
说着,朱媛媛面色冷了下来,语声也严肃起来,对几位供货商道:“现在可是按着你们所拿到的批次做的实验,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几位供货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今天只能认栽了。
朱媛媛咄咄逼人道:“正如你们所言,按说今天这件事不该你们来出头,可你们偏偏来了,被人当抢使也要有个脑子,找个好理由,选个好时候。”
☆、第264章 口号喊的响
围观之人,或许有存了希望瑞福记倒霉的心思,但大多数人还是正义的,纷纷出声谴责无良的供货商,这几个人分明是眼红人家生意好,故而做此卑劣行径。
朱媛媛对围观人群一拱手,郑重而恳切道:“诸位父老乡亲,我们瑞福记在钱塘虽然谈不上百年老字号,但也是有信誉的,初来京都,承蒙大家抬爱,做出了一点成绩,但我们并不骄傲,大家的信任,才是我们瑞福记的立足之本,让大家满意是我们瑞福记的最终目标,做生意,只看利益是不会长远的,我们瑞福记绝对不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这口号喊的响,这高调唱的妙,引来众人纷纷喝彩鼓掌,不禁觉得这位小东家是个有格讲信誉的人,瑞福记这个牌子在大家心中更亮了。
朱媛媛话锋一转,语声沉痛:“只可惜,人红是非多,业旺招嫉恨,前几日,就有业内正直人氏私底下警告在下,说有人眼红瑞福记,想要诋毁瑞福记,把瑞福记赶出京都,甚至吞并。”
朱媛媛这是在打伏笔,以后谁要是敢再耍花招,那么大家自然会把这次的帐也算到谁的头上。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不敢轻举妄动。
底下一片哗然,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卑鄙?
朱媛媛恨恨地看着几位灰头土脸的供货商,沉声道:“没想到,你们还真来了。”
供货商们听到这话无不是心惊肉跳,原来人家早就得了消息,自己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这下,真是去撞墙的心都有了。
“太卑鄙了,一定要严惩。”
“竞争不过人家,就使下三滥手段,还有没有啊?”
“眼红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大家议论纷纷。
朱媛媛对阎捕头一拱手,道:“具体情况,差爷已经了解,还请差爷替在下主持公道。”
阎捕头今日来是因为有人早就与他打过了招呼,说近期可能会有人去瑞福记闹事,让照应着瑞福记一些。这个打招呼的人的面子不小,他自然要上点心,更何况,现在瑞福记占足了理字,于是,阎捕头道:“聚众闹事乃是扰乱治安,本捕头自然要以法严办。”
“大人,这是一场误会。”供货商开始求饶。
“是不是误会,尔等随我去衙门说!”阎捕头一招手,衙差们一拥而上将几人扣住,押走了。
阎捕头对朱媛媛道:“还请明日派人来趟衙门,此事自有公断。”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瑞福记不但名誉没有受损,朱媛媛一番慷慨言语,更是给瑞福记树立了口碑,相信不出明日,朱媛媛的两句口号就要满城皆知了。
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去。
朱媛媛这才回到后堂,周兴笑道:“他们这下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李歆瑶欢喜道:“那还不是扬大哥厉害。”
“错,不是我厉害,而是瑞福记本来就是一家讲诚信的铺子。”朱媛媛纠正道。
李歆瑶不以为然:“生意靠人做,扬大哥是诚信之人,做的事自然也是诚信之事。”
朱媛媛汗颜,小丫头,能不能别这么捧我?
周兴笑呵呵:“李小姐说的极是。”
朱媛媛生怕两人继续一唱一和,便道:“今日的风波虽然过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那句话,恪守本分,小心防范。”
周兴记下。
一直跟在李歆瑶身后的翠烟扯了扯小姐的衣袖,小心提醒道:“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哎呀,不好了,我都忘了时辰了。”李歆瑶这才想起来自己出来许久,这会儿都过了饭点了,爹娘若是知道,肯定又要训斥她。
朱媛媛道:“那你快回去,改日我再上门拜访。”
李歆瑶是真急了,道:“那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送走李歆瑶,朱媛媛觉得自己也是饥肠辘辘,便回家去。
走到半道上,看见阿德,正往这边来。
阿德一见到她,赶紧上前行礼,道:“公子,听说铺子里出了点事,王爷让奴才来看看。”
朱媛媛笑了笑:“已经处理好了,你回去告诉王爷,不用记挂。”
阿德讪讪:“王爷本想亲自过来,可是府里有客人,脱不开身,那奴才这便回去禀报。”
当晚,康家姑奶奶把康四爷叫去训斥。
“你怎么办事的?人都让官府抓了,要是供出咱们荣祥和,你自己顶着。”
康四爷欲哭无泪,这计划他自认为是天衣无缝,就是要瑞福记吃哑巴亏,先把瑞福记的名声搞臭。谁知,没有伤到瑞福记分毫,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几个供货商虽说与荣祥和有多年的生意来往,关系密切,可官司上身,他们必定会咬出自己来。
“夫人,这次是小的办事不利,没想到会冒出个小东家来,小的事先查过,瑞福记的东家在钱塘,主事的朱媛媛也已经回了钱塘…”康四爷道。
康家姑奶奶恨恨道:“你查过,你连瑞福记的东家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你还好意思说你查过?”
康四爷道:“小的这回是真查清楚了,今天出面的小东家正是朱媛媛的胞兄,凤台阁侍讲杨晨,此子向来能言善道,诡计多端。”
康家姑奶奶愕然,杨晨这个名字她可不陌生,自己的侄女妍儿就是吃亏在杨晨手上,以至于现在过的十分悲戚。
没想到绕来绕去,自己竟也栽在了杨晨手里。
“此子当真令人厌恶,你先想办法把老钱他们的嘴堵上,千万不可把荣祥和牵扯进去,让他们知道,别以为咬出荣祥和就能自保。”康家姑奶奶眸中透着狠戾之色,沉声叮嘱道。
“等等,你去趟威武侯府,这件事还得请侯爷打声招呼,相信府衙那边不会不卖这个面子。”
康四爷诺诺,马不停蹄的去办了。
康家姑奶奶沉思了良久,让人备轿,准备去一趟赵王府。
虽然她知道赵王和自己的侄女感情不是很好,但总归是自家人,如果赵王能出面给杨晨点难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265章 怂恿
康妍儿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姑母竟然还来造访,忙让红蕊把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