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神色一凛:“老奴岂敢忘却。”

李澈道:“当年,母后随父皇南巡,路过钱塘,在灵隐寺许下心愿,若是能顺利诞下麟儿,他日必去还愿,这个愿望却是一直没能实现。本王就去替母后了了这桩心愿。”

海公公腹诽着:殿下这是找借口去钱塘好会那朱姑娘!

不过,殿下这一招确实高,皇上是最看重皇子的孝心,殿下已经让皇上看到了他的能力,却是及时抽身,为先皇后去还愿,一来可以勾起皇上对先皇后的追思,让皇上看到殿下的孝心,二来,也可以避避风头,免得秦王和魏王反过来对付他。

“殿下此举甚妙。”海公公由衷赞叹。

“殿下,七殿下求见。”阿德进来通禀。

李澈心头一凛。七弟回来了?不是说要等大朝会结束他才回来的吗?

说实话,李澈是有些愧于见七弟的,因为康妍儿的事。毕竟康妍儿是他不要的,父皇转而赐婚七弟,七弟心里肯定不痛快,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快请。”李澈道。该来的还得面对。

李洛风尘仆仆的进来:“五哥…”

李澈看他一身便装打扮,好奇道:“七弟这是从哪里来?”

李洛道:“我刚到京都,就先来见五哥了。”

李澈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七弟不知道康妍儿的事,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他自己跟七弟说比较好。

“阿德,快上茶。”李澈招呼李洛坐下。

“七弟怎不先回宫见父皇?父皇这两天老记挂你。”李澈道。

李洛说:“我先来问问五哥啊,不知道五哥有没有提起在钱塘遇到我的事?到时候父皇问起,我也好作答。”

李澈哭笑不得,原来是为这事。

“七弟,你在钱塘,江大学士他们都知道,我不说,他们也会说,所以,干脆我先告诉父皇,我只说,你到钱塘是要去安抚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家属,不日就回京都,父皇对你的行为大为赞赏。”李澈道。

李洛笑的很开心,没想到自己只是顺嘴说了一句要去婺州一趟,五哥就以此为借口帮他圆谎。

“多谢五哥,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我这就告辞回宫去。”李洛起身就要走。

“七弟,等等,五哥有件事要跟你说。”李澈忙拉住他。

李洛又坐下来:“五哥你说。”

李澈有点难以启齿:“七弟,这件事说起来,五哥有些对不起你,五哥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洛被五哥为难的神情弄的七上八下:“五哥,你有话就直说,你这样让我心里慌慌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退婚了。”李澈豁出去了,坦白道。

他和七弟一向少有往来,这次钱塘相遇,让他对七弟有了新的看法,虽说七弟和魏王是一母同胞,但七弟的脾性与魏王完全不一样,七弟耿直率性,也比较有兄弟情谊,所以,李澈觉得挺不对不起他。

“退婚?威武侯家的大小姐?为什么?”李洛觉得莫名其妙,五哥退婚关他什么事?

“我听说她的行有点问题,你不在京都不知道,但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也不想多说她什么,总之我不愿意再娶她,就提出退婚了。”

“行有问题?那是不能娶的,五哥我支持你。”李洛义气道。

李澈有点说不下去了,你现在支持我,待会儿就该恨我了。

“可问题是,我退婚后,父皇又把她指给了你。”

李洛目瞪口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澈歉意道:“七弟,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李洛沉默了半响,才消化了这个事实,康家姐妹,他都见过,康妍儿毋庸置疑是个美人胚子,但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跟他扯上关系。

还行不端,被五哥退婚,父皇却指给了他,这算什么事?觉得他好说话,什么垃圾都扫给他?

“七弟,五哥实在很抱歉。”李澈道。

“五哥,这件事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要行不端的女子,是父皇糊涂了,我这便进宫去。”李洛坐不住了,这个消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很不是滋味,他在外奋勇杀敌,不求表功,但也不能这般埋汰他。

“七弟,若是需要五哥的地方你只管说,五哥一定帮你。”李澈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李洛心情沉重,点点头,告辞而去。

阿德这才小心翼翼地说:“七皇子再想退婚,怕是不可能了。”

李澈叹息道:“威武侯毕竟是功勋重臣,连着两次被退婚,他的脸面往哪搁?父皇必定不会答应。哎…只是为难了七弟。”

“奴才只怕七殿下会记恨殿下,皇后和魏王必定会从中挑拨,把过错全推到殿下您的身上。”阿德忧虑道。

李澈默然,真若如此,他也只能承受了,天家无情,兄友弟恭的手足情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这也是身为皇子的命,无可奈何的事。

☆、第144章 活该

李洛进宫换了衣裳就去拜见父皇。

皇上见了李洛很高兴,对他在军中的表现和为人处事大为赞赏,当即就让他去兵部挂职。

李洛心知,这是五哥美言的结果,若只是军功,父皇未必会这般看重他。

李洛谢了恩,并未提赐婚的事,这件事,还是先问问母后,让母后出面比较好。

皇上也没提,由衷觉得这桩婚事有点委屈了这个儿子,之前也没想到洛儿变得这么有出息。还是让皇后跟洛儿说!

李洛又去了母后宫里。

姚皇后这阵子过得不太顺心,姚家和深儿处在风口浪尖,连带着皇上对她都冷淡了,好在洛儿这个时候回来,又立下军功,皇上才对她又有了笑脸。

因此听到李洛来请安,姚皇后欣喜不已。

母子两叙了离情,李洛才言归正传。

“母后,您为何要答应康家的婚事?儿臣听说了,那康妍儿行不端。”

姚皇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若是别的人家,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可威武侯家与姚家有亲不说,深儿要争夺皇位,也离不开军部的支持。威武侯这些年虽说低调,但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在的。

为了最高利益,她不得委屈了这个儿子。

姚皇后委婉道:“其实康妍儿是被人冤枉的。”

“是冤枉的吗?她纵容自己妹子欺侮他人,儿臣都知道了。”李洛道,他一回宫就问了宫里的人。

因为这件事闹的太大,宫里宫外都知道,而且还知道的非常详细。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有杨晨牵扯其中。

杨晨的行能力他是亲眼所见的,他相信过错不在杨晨。

“也不能说她纵容,果儿那个火爆脾性,便是侯爷也拿她没办法,康妍儿说的话,她又怎会听呢?加上你表哥姚启轩在一旁煽风点火,康妍儿是受了无妄之灾,有苦说不出啊。”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她已经够委屈了,康家为此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你五哥还趁机落井下石,逼得康妍儿差点寻了短见,你也知道太后一向最疼你五哥,不断给你父皇施压,你父皇不得不答应,又得安抚功臣…”

“洛儿,这件事,是让你委屈了,但母后保证康妍儿绝非行不端之人。而且,康家是咱们的助力,洛儿,为了大局,你就委屈点,只要给康妍儿正妃的身份,至于侧妃,你想纳谁母后都随你,你要宠谁都由你,绝不干涉。”姚皇后苦苦劝说。

李洛久久无语,他不是不明白,身为皇子,所谓的婚姻,不过只是一场交易,权利的交易,可是,他心中实在难以释怀。因为他已经讨厌康妍儿了,却要跟一个让他讨厌的人做夫妻,想想都让人寒心。

“母后,赐婚的旨意有说明康妍儿是正妃吗?”李洛问道。

姚皇后道:“这个自然,难道还能让威武侯的千金为侧妃吗?洛儿,康妍儿其实人不错的。”

李洛沉默,只一张脸阴郁的可怕。

他不怪五哥退婚,不怪母后答应赐婚,但他觉对不能放过姚启轩。

都是这个混蛋,若不是他煽风点火,仗势欺人,杨晨也不会反击,这桩婚事就不会落到他头上。

“母后,儿臣可以娶康妍儿,但儿臣有言在先,儿臣不喜欢这样的人,她也只能是儿臣名义上的正妃,以后不得干预儿臣的事,不然,儿臣可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必定休了她。”李洛气呼呼道。

姚皇后见他答应了,心中宽慰,保证道:“只要你娶她,不让康家太难堪即可,她若是有德行有失,母后也不会饶过她的。”

第二天,李澈一早就去大朝会,今天是重头戏,各国使臣团有一场盛大的蹴鞠比赛,父皇也要亲临观战。

蹴鞠在各国都很盛行,往届的第一名都在西秦和北赵中产生,卞唐最好的成绩也只是第三。

李澈了解这届卞唐蹴鞠队的实力,拿第三没问题,他只要保住第三的名次,就算完满完成了父皇交代的任务,所以,心里并没有多少压力。

到了蹴鞠场地,各国的使团都已经到了,队员们正在球场上策马练习。

李澈一眼就看到秦王和魏王,便过去打招呼。

魏王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倒是秦王笑呵呵的叫他过去坐。

“你别理他,他今儿个心情不好。”秦王小声道。

李澈好奇道:“为什么?”

秦王笑得有些邪恶,在李澈耳边嘀咕。

李澈错愕:“当真?”

秦王幸灾乐祸道:“自然是真的,本来嘛,因为大朝会,姚家的丑闻总算淡了下去,这下又起风波了。“

李澈暗汗,没想到七弟也是个爆脾气啊!居然冲到姚家去,把姚启轩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姚启轩一回京都,就被姚尚书一顿家法打断了一条腿,还没养好呢,又断了一条。

活该。

李澈觉得李洛揍的好,也算给他出了口恶气。

当然他不知道,李洛之所以揍姚启轩,不单单是因为赐婚的事,还有派刺客刺杀杨晨的事,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那姚家什么反应?”李澈问道。

秦王嗤鼻一笑:“姚家能有什么反应?打落牙齿和血吞呗,姚尚书都不敢声张,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澈心知秦王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势必又要拿来做章。只是,这事宣扬出去,对李洛终归是不好,于是李澈含蓄道:“父皇已经罚了姚尚书的俸禄,将姚尚书之弟贬去了江州,又令三哥思过,这几天,事情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父皇这几日心情都好了许多,要是这时候再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况且各国使团都还在京都,父皇肯定要不高兴的,冷饭炒来炒去,父皇能不烦吗?”

秦王闻言若有所思起来,五弟说的不错,这次争斗,三弟颜面扫地,他这边看似占了上风,但父皇还是处置了他手下的几位官员,找借口给贬去了外地。他也损失不小,要是再不依不饶的闹,恐怕,父皇就要怪到他头上了。

想通了这一环节,秦王悻悻叹了口气,朝魏王扫了一眼,叫来手下,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此事就作罢了。

☆、第145章 土鸡花圃

朱媛媛躲在书院不出去,专心学习,练功,有空的时候画画图纸,搞搞设计。叶氏车马行的业务她不插手,但绸缎庄的生意总要想办法提升一下。

这个时代的穿衣风格,有点像明朝的风格,女子以襦裙,褙子为主,色彩或素雅或艳丽,尤其是富贵人家,用料尤其讲究,但款式就略微单调了些。

朱媛媛决定根据不同年龄段的女子,设计几款新潮的样式,然后办个服装展示会,T台秀,以衣带料,扩大成衣铺的业务推动面料的销售。

图纸交给老彭,让老彭尽快做出来,一定要做精细。并让老彭去趟官府,看能不能注册瑞福记商标,都时候所有成衣都要注上商标,仿冒必究。

当然仿冒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关键是,她要通过此举,打响瑞福记的牌子,形成牌效应。

过了两天,老彭来回话,说是官府已经答应了,虽然成衣注册商标尚无前例,但经过上次章公子的事,大家都知道瑞福记的幕后东家是齐王,故而便宜行事。此举算是开了卞唐商标保护的先河。

醉心于刑律的赵海生知道此事后大为赞赏,说此举对规范市场,保护商人的利益意义重大,应该纳入朝廷律法。

朱媛媛施施然道:“这么重要的举措就交给你了,未来的刑部大人。”

赵海生昂首挺胸,踌躇满志:“你等着,我一定能做到。”

屠季怏怏道:“你们都有明确的目标,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优才选不上,科考也没戏,我爹倒是说,等我回家后,给我在县衙谋个小吏当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活的那么精彩,我又不想这么庸庸碌碌过一辈子。”

方大同道:“那你来给我管账,我给你三倍的薪水。”

屠季白了他一眼:“那还不如当个小吏呢!”

朱媛媛道:“那你自己最想做什么?抛开所有的因素,你的本心是什么?”

屠季想了想,道:“我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

大家严肃的保证:“绝对不笑话。”

屠季张了张口,还没说,脸却是先红了起来:“我喜欢花草,最想做个花匠,我家花园里的花都是我打理的,长的可好了,我来书院后,家里请了个花匠回来,可我上次回去,发现好多花草都焉掉了,把我心疼的。”

大家面面相觑,没看出来,屠季居然是个爱花之人。

“你们别不相信啊,我眼神不好,但我鼻子很灵,就算让我闭着眼睛我也能凭着花草的气息分辨出所有的花草。”

方大同哈哈笑道:“屠季,原来你的心愿就是当个护花使者啊,只是不知你是只护种在泥里的花呢,还是也护那些个千娇百媚活生生的花?”

屠季涨红了脸,瞪着方大同,恶狠狠道:“你这个猥琐的家伙,有辱斯。”

“哎呀,美人如花,爱花护花人之常情嘛!说的好听一点不就是怜香惜玉么?这怎么能叫猥琐呢?”方大同辩解道。

“去去去,我不跟你说话。”屠季知道自己扯不过方大同,懒得理他。

朱媛媛道:“我觉得你这爱好不错啊,但不一定要做个纯粹的花匠。你可以搞一个大花圃,种植些名贵的花木,这也是生财之道。”

方大同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吗,现在名花多贵,一株姚黄、魏紫就得好几百两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相好的,几千几万都有可能,而且,你还可以拓展其他业务,比如做脂粉,唇膏,香水,这些原料都是从花中提炼的,屠季,搞不好你会成为卞唐第一花商,你的花圃会名满天下。”

方大同脑洞大开,帮屠季畅想未来。

屠季眼睛都亮了:“这…可能吗?”

赵海生道:“可能啊,怎么不可能,你有这一技之长,好好加以利用,用心经营,也是前途无量,有道是行行出状元嘛!你中不了举,当不了官,照样可以干出一番事业。”

屠季被大家说的热血沸腾,一个劲的傻笑。

“哎呀,咱们得给这未来的第一花圃取个响亮的,好听的,高雅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方大同托着下巴思忖道。

“我说你这名字太差劲了,比如我,方大同,大同杂货铺,大同商行,多么响亮,搁你就只能是土鸡花圃,土鸡香水,土鸡脂粉,谁还来买…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是养鸡的,那脂粉香水是鸡粪做的。”方大同无比嫌弃道。

噗…大家喷笑不已,土鸡花圃,亏他想得出来。

屠季怒了,扑上去掐方大同的脖子,被方大同给反摁住,两人在床上滚做一团。

宿舍里笑声一片。

坐在外面的南宫墨宇也是忍不住微然一哂,这些天,他不说寸步不离,但也不敢走远,可他又喜欢清静,所以,一旦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他就避到屋外,他们实在太吵了。可是,渐渐地,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份热闹,听他们东拉西扯的,居然还听的有滋有味。

忽然,南宫墨宇看到鬼杀的身影在院门口晃了一下。

南宫墨宇忙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僻静处,鬼杀道:“饭堂的张大厨病了,今儿个来了个替班的,说是张大厨的侄子。”

南宫墨宇点点头:“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来处理。”

鬼杀道:“属下本想联系青玉堂中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可这些人似乎都失踪了,堂主,他们会不会已经遭了毒手?”

南宫墨宇默然,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但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玉蝉先联系了他们。

“先别管这些,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林堂主身边能信得过的人越来越少了。”南宫墨宇道。

鬼杀点头道:“属下尊令。”

鬼杀走后,南宫墨宇望着饭堂的方向,张大厨一向红光满面,身体康健,突然就病了,其中必定有诈,只是,他们这次又只派一人来吗?

是太自信了?还是另有所图?不论如何,这个人不能留,必须尽快解决。

☆、第146章 引蛇出洞

这天晚饭,南宫墨宇找借口要教杨晨弹琴,让方大同给他们带两碗鸡丝面。

“干嘛这么抓紧?先吃了再去练不行吗?”方大同嘟哝道。

南宫眼睛一瞪,方大同立马说:“行行,你老大,我听你的。”

方大同有时候也挺细心的,冬天饭菜冷的快,他先给南宫墨宇和杨晨买好鸡丝面送到礼乐教室,自己才去吃。

朱媛媛拿起筷子就要开动。

南宫墨宇忙阻止道:“等等。”

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银针,往面里一戳,银针变黑了。

朱媛媛愕然:“饭菜有毒?怎么会?难道是他们干的?”

朱媛媛心有余悸,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在面里下毒。

南宫点点头:“饭堂的张大厨突然病了,他侄子来顶替他,张大厨是专门下面条的。”

“你的意思是,无极门的人混进来了?”朱媛媛恍然大悟,难怪南宫要吃鸡丝面,就是在试探那人。

南宫墨宇看着变黑的银针说:“他们太沉不住气了。”

朱媛媛放下碗筷就往外跑,南宫墨宇急声道:“你干嘛去?”

朱媛媛头也不回地说:“我得去告诉方大同他们,万一那人对他们下毒…”

南宫墨宇拉住了她:“不会,他的目标是你我,相信张大厨已经把咱们在书院的情况告诉他们,知道咱们和方大同等人同住一室,且是死党,所以,今天是我故意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必定是临时起意,方大同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若是这么跑了去,反倒打草惊蛇了。”

朱媛媛很想冷静下来,但一想到有万一的可能性,就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听我的。”南宫墨宇沉声道。

朱媛媛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终究是坐了下来,忧心忡忡道:“如果因为我连累了方大同他们,或是书院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南宫墨宇凝视了她半响,掏出一颗药丸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朱媛媛看着黑乎乎的药丸,不解道。

南宫墨宇道:“不是什么毒药,吃了它,会让你上吐下泻一阵,也不会损害你的身体,反倒会有些好处。”

“既然他们下了毒,我们总得装装样子,先迷惑了他们,我才好动手。”

一刻钟后,南宫墨宇和朱媛媛被人送到了校医处。

方大同等人闻讯赶来,讶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起病了?”

校医是个老郎中,一边配药一边说:“他们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方大同当即就恼了:“饭堂的厨子怎么做事的?居然弄些不干净的食物,是要毒死人么?”

朱媛媛忍着腹痛,虚弱道:“你别咋咋呼呼,也不一定是饭堂的食物吃坏了。”

哎呦,肚子真疼,刀绞似的,死南宫,为什么之前不告诉她,会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