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律师被小沐放的烟雾弹迷惑,来兴趣了:“怎么个二法?”
小媒婆转了转眼珠子,嘿道:“比如吧就上个星期,我和她一起赶公交车,她看见一姑娘上车,非让坐红板凳的男人给这姑娘让座,口口声声说‘你没看见有孕妇在这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男的不让?”
“才不是!那根本就不是孕妇,别人姑娘就是胖了点!结果,后来别人胖姑娘泪奔着下车了。”
“哈哈哈,”薛大宇捧腹大笑,彻底上钩了,“你这个朋友蛮好玩的。”
“那是。”小媒婆撅嘴,话锋一转又炸回原点,“那薛大哥你介意女孩子个子矮吗?”
薛律师一愣,茫然无助鸟。小媒婆见状虚眼奸笑,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按常理出牌,本姑娘我今天的原则就是——绕晕你为止!
“不介意啊,你刚才不也说了吗,女孩子个子小点玲珑可爱嘛。还是性格最重要,结婚过日子就是图个实在。”
小媒婆:“说得太好了。”显然,薛律师已经招架不住小媒婆的攻势,自己先把自己绕进去了。托腮眺望番不远处钓鱼的人群,小媒婆叹息一声,终于说出了今天最重要的一句台词:“嗳,说起来花花今天有兼职活动,就在湖心公园帮人化新娘妆拍照呢,薛大哥,不如我们去找她??”
“好啊!”薛律师眼神雀跃地回应,被小媒婆这么一说,倒也真想见见这位二姑娘了。只是…怎么还是感觉有点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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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媒婆带着薛律师找到花花,成功介绍两人认识后,就识相地撤退了。不过,功成身退的小媒婆没有立马离开湖心公园,反而围着公园绕了圈又回到刚才喝茶的地方,悠哉悠哉地背着手在湖边晃悠,终于在某个钓鱼者旁边站定,吆喝道:
“哟,鱼儿上钩了。”
钓鱼的男人抬头,眼眸闪亮地瞅了瞅小媒婆,倒没半点被捉到的心虚模样,噙笑:“丫头,还在生我的气?”
小媒婆哼哼,谁有空生夏狐狸的气?只是最近和相亲对象们周旋,□乏术没时间搭理你而已。本以为夏何夕出院后也忙着处理公务,谁知别人闲着呢~居然闲到来围观她相亲!
念及此小沐踢了踢夏狐狸旁边的鱼桶,避重就轻道:“不错呀,夏总钓术很厉害嘛。”
夏何夕视线重回湖面,淡笑:“这鱼儿没你那条肥,怎么样,又把别人大好青年骗给你哪个客户了?”
原来,廖夫人一连给小沐介绍了好几个男人,但奇怪的是,每次相亲结束后没多久,相亲对象们就势必倒戈——不是看上小媒婆的同学,就是看上小媒婆的朋友。
为此廖夫人颇为头疼,思来想去这才辗转又找到“亲哥哥”夏何夕,请他帮忙坐镇妹妹的相亲活动,并一再强调,让小沐不要再带朋友过来一起相亲了。只可惜,事与愿违…此时此刻,第四位男士薛律师也已经和“小沐的朋友”一见钟情了。╮(╯_╰)╭
夏何夕缓缓道:“廖夫人介绍男人,你收谢媒钱,小媒婆你这生意倒是做得不错。”
小媒婆拱手相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晃脑袋道:“本姑娘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夏何夕听了弯眼,轻声道:“嗯,我也是姜太公钓鱼。”
苏小沐噎了噎,这不是变着法子骂自己吗?这么说,他是故意让自己发现的?“说吧,跟踪我干什么?”
夏狐狸无辜摊手,“我可比你们早来,怎么算跟踪?”
“哦…”小媒婆点头恍悟,笑得和蔼可亲,“那就是巧遇咯,夏总?”
夏何夕忽略掉小媒婆阴阳怪气的语调,淡淡然:“也不是。”话毕,鱼漂也刚好有了动静,钓上一条大鱼来,夏狐狸才收了杆懒懒道:
“你要我帮你查的那个人,查到了。”
第十五章
“你要我帮你查的那个人,查到了。”
话一出口,刚才还嘻嘻哈哈打闹的小媒婆一愣,僵在原地不动弹。夏何夕默了默,开口正要说话就听小媒婆幽幽问:“你先告诉我,她是不是姓何…”
夏何夕颔首,字正腔圆地说:“何见羽。”
小媒婆怔了怔,凝望前方噤声了。那么多年不见,本来还期盼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结果…这么说,她真的回来了,从那个男人身边回C城了…
夏狐狸看小媒婆脸色不对,半眯着眼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片刻,夏何夕就忽听小媒婆叹息声,唱诺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夏何夕:???
这唱的是哪一出?如果小媒婆现在心情很惆怅的话,不是该吟些凄凄惨惨的诗吗?再不济也是个“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个这个…“白鹭”、“鳜鱼”是什么意思?
就在高材生夏童鞋搜肠刮肚回忆着小媒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诗词是哪来的之时,对方已经又叹了口凉气,摸着肚子郁闷道:“我饿了。”
夏何夕:“…”
小媒婆戳了戳头挂三根黑线的夏狐狸,可怜兮兮道:“我们找个地儿把你这些鱼红烧了吧。”
鳜鱼肥鳜鱼肥鳜鱼肥…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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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夏何夕找做红烧鱼的地方相当有创意。
彼时小媒婆因为心事重重,上车后也没太在意夏狐狸把车往哪开了,原本以为夏何夕会找个比较熟悉的饭馆或者餐厅,可等真正到目的地,小媒婆下车定眼一看,这才彻底震惊了。
望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住宅楼,小媒婆回头看了看泰然处之的夏何夕,心道没这么巧吧?
“你是来这停车的吧?吃饭的餐厅在附近?”
夏何夕摇头。
“那就是…这里有私家菜馆?”看着也…不太像呢?
夏何夕还是摇头。
“总不能你又在这买了套二手房吧?”
摇头,还是摇头。
见状小媒婆怒了,“那你到底来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
话还没说完,小媒婆就听身后阴阳怪气的一声“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回头一看,果然讨厌的音调来自最讨厌的三表哥——苏乐程。
“怎么这么慢?二伯母都催我出来接你们了。”
没错,小媒婆之所以对这里熟悉,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走丢的原因在于:这里是她二哥家楼下。小媒婆因为妈妈走得早,其实算是被三个舅舅舅妈拉扯大的。这十多年,小媒婆都一直住在二舅家,去年家底存得够厚才搬出去独立了。是以三个表哥中,小媒婆和二哥最亲,憨憨的大哥次之,这个三哥嘛…却不知道是两人气场不和还是怎么滴,两人小屁孩从小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死掐。
小媒婆磨牙,“你来干什么?谁允许你来蹭饭的!”
其实,小沐对现在这个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夏何夕怎么会把自己送到二哥家来,而这边苏乐程这个千年难得一遇、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物怎么也在这?还出来接他们?
苏乐程眨了眨眼,一脸坏笑地低声道:“看戏。”
“什么意思?”小媒婆一头雾水,苏乐程却已经绕过她换上一副笑脸地走到夏何夕面前,娇滴滴(没错,就是娇滴滴,作者没有用错形容词)道:“夏哥~~”
苏小沐:“…”小媒婆被后面销魂的颤音恶心到,在旁边吐了。喂,两个大男人用不用这么肉麻?你怎么不再长只尾巴出来在夏狐狸面前摇啊摇呢?不过——
“你们怎么认识?”如果小媒婆没记错,夏狐狸只见过自家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和苏乐程也这么熟稔?
苏乐程继续扮无辜眨眼,“你吃醋啊?”
小媒婆捏了捏拳头,想打人了。这边夏何夕倒是笑而不语,从车里提了鱼下来才幽幽道:“刚好上午钓了几只鱼带过去,红烧了吧。”
“好,那我先进屋把鱼给二伯母,你们也快点进来哦。”说罢,苏乐程就拎着鱼乐颠颠地又进去了。小媒婆见状磨着步子也和夏何夕缓缓往屋里走,正欲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夏狐狸带着笑腔道:“你二哥带我去苏乐程的小酒吧喝过几次酒,所以认识。”说罢,夏何夕也学苏乐程的模样扑闪扑闪眼睛。
霎时,小媒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夏狐狸的言下之意是…叫自己别吃醋??念及此苏小沐噌噌磨牙地转向夏何夕,对方却已经大步流星地往住宅楼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叨叨:
“要不还是做糖醋鱼吧?”
苏小沐:“…夏!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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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小沐进了屋,才赫然发现二哥家今天的氛围不对劲,很不对劲~
今天,除了鲜少参加聚会的三哥在场,居然大舅妈小舅妈俱在,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二舅妈言曰,趁着周末请家里人过来聚聚。请客理由居然是——家里刚重新翻修过。
而所谓的“重新翻修”不过是换了套新沙发,而且就算家里聚会,夏何夕这个外人算怎么回事?小媒婆心里打鼓,面上却假作不经意:“二妈你请客,我怎么不知道?”
夏何夕道:“是锦程先通知了我,我想反正今早要和你碰头,就让他不用告诉你了,我直接载你过来。”
小媒婆蹙眉,可疑!越说越可疑!环视一周,小沐正想问二哥怎么不在家,二舅母就朝小沐招手骂道:“丫头,回家都不做事,也当自己是客人啊?走,跟我去厨房洗点水果出来给小夏吃。”
闻言小媒婆意味深长地看夏狐狸一眼,跟着舅母进了厨房。
厨房里,二舅母一边看着小媒婆洗苹果一边伸脖子瞅了瞅外边,确定客厅的人听不见后,才乐呵呵地低声道:“丫头,以你们小姑娘的眼光,小夏怎么样?”
小媒婆搭着眼,有气无力地答了声“好”。能不好吗?有房有车,有事业有样貌,只可惜是个缺心眼,迄今为止已经吓跑18位姑娘了。想到那18位“佳丽”,小媒婆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抬头磨牙又加了句:“好得很。”
二舅母闻言颇为满意,弯眼道:“我瞅着这孩子也不错。又懂事又有礼貌,比你二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听锦程说,你一直给他说亲也没说上?”
小沐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响,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面上还是装镇定地拿刀子过来削苹果,淡淡应了声:“嗯。”
话毕,二舅母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少顷才又戳了戳小媒婆咬耳,“待会儿…露露也要过来吃饭。”
小媒婆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终于了然于心。几位舅妈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说嘛~好端端的请夏狐狸来参加什么家宴。说到这个露露,倒还真是和苏家颇有渊源。
露露和小媒婆一般大,是大舅母娘家的侄女,小姑娘一路顺风顺水地大学毕业、上班,家里人就开始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最开始,大舅母想将露露说给二哥苏锦程,是以那段时间露露没事就往二哥家里跑。
苏锦程的态度也不甚明朗——反正就是摆着张惯有的死人脸,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直到某一天,二哥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忽然就爆发了。那晚露露在苏家吃完晚饭,一家人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剧,苏锦程就忽然问露露:
“你喜欢星座,那你知道恒星的组合规律和投影位置吗?”
“你相信命运,那你知道命理术和四柱八字吗?”
“你说你在节食减肥,那你知道人类每天需要摄入多少营养才是最健康最科学的吗?”
…
一席话,别说说得露露哑口无言了,就连当场的小媒婆和舅舅舅母都汗颜了。一阵凉风吹过,苏锦程不悦蹙眉地说出总结词:“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来我家干什么?还带着我家里人看这么无聊的电视剧。”说罢,又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扭头对小媒婆说:
“小妹你快进卧室去,电视剧看多了智商容易降低,没看这有个活例子吗?”
噗!
小媒婆一边笑一边将苹果摆成花式,头顶却挨了二舅母不重不轻的一下:“死丫头,还好意思笑!你和那混球当时是不是约好了故意气走别人露露的?哎~我看吧,其实露露也不错,样子漂亮家境好,唯一就是有点娇气。”
摇了摇头,二舅母继续道:“你大妈的意思呢,也正是因为露露的大小姐脾气,说不定找个小夏这样的反倒配得上。一来小夏脾气好够稳重,以后要是小两口吵架什么的,能让着点露露;二来嘛…小夏这孩子不是家里早没人了嘛,露露那个倔性子以后不用和公公婆婆相处倒也刚合适…”
二舅母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哎哟”声叫唤,甫一回头就见小沐手上触目惊心的红,惊道:
“咋啦?”
这头小媒婆吮了吮指头,呐呐说:“不小心割到了…”
第十六章
夏何夕自父母双双去世变成孤儿开始,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以当他忽然接到苏锦程电话,邀请他去家里作客时,夏狐狸其实就已经嗅到了丝不寻常的味道。
百般试探下,毒蛇苏锦程就是缄口不言,只幸灾乐祸地说了句:“那天我会早点下班回家…看戏!”苏锦程故意咬重“看戏”两个字,让夏何夕反复咀嚼百般琢磨,最后为了安全起见,夏狐狸还是决定给自己找个垫背的——
于是,这才有了夏狐狸一大清早就去湖心公园钓鱼钓人,接小媒婆一起回家的事情。而此时此刻,已经身处苏家的夏狐狸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怀疑,本来以为的“家常便饭”变成了“苏家家宴”。而最奇怪的是,家宴还请了他这么一个外人,着实…可疑。
客厅里,夏何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坐好。二舅母和苏小沐在厨房洗水果,大舅母小舅母也以买东西为由溜出去咬耳,只剩下苏乐程和夏何夕大眼瞪小眼。
夏何夕兜圈子:“小媒婆说,你最烦参加家庭聚会。那你今天来,是觊觎红烧鱼还是围观看戏?”
苏乐程挑眉,甩出一副还用问的表情道:“我也听说,你和死丫头吵架了…”话毕,苏乐程不等夏何夕开口,就满是沧桑地拍了拍夏何夕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兄弟,得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得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得罪一个既蛇蝎心肠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因为,这样你就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你了。你要小心了,苏小沐不是个善茬。”
夏何夕眯了眯狐狸眼,干脆将计就计地幽幽道:“我和丫头吵架是因为她钱包里的那张合照。”
闻言,苏乐程怔了怔,随即又恢复常态,只可惜刚才那么一霎那已经被夏何夕捕捉到。“那男的是谁?你知道吧?”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从小到大就不和,不知道,她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关心。”
欲盖弥彰,夏何夕默,勾着唇只淡淡瞅苏乐程。果然不到一小会儿,苏乐程就觉如芒在背,浑身都快被夏何夕盯出两个窟窿了,抖了抖肩膀求饶道:“哥哥别看了,我真的不知道,再说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了提它…”
苏乐程话说到一半,夏狐狸就已经从似笑非笑变成了奸笑,凝视苏乐程慢吞吞说:“陈谷子烂麻子…”三哥,这六个字已经出卖了你,它们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真相。
苏乐程噎了噎,哽道:“好吧,我告诉你,可你千万不能让死丫头知道。”
“其实…是这样的,哎,孽缘呐。这男的是小妹的同学,他一直暗恋小妹,可小妹只把他当好朋友,后来他们大学毕了业,这男的就去了国外,后来…”
夏何夕撑下巴,“后来怎么样?”
苏乐程望天想了想,义正言辞道:“后来,他得白血病,死了。”
夏何夕:“…”童鞋,你就算要编,能不能编个其他病?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白血病已经被你们黑得无地自容,不敢侵蚀人类的身体了吗?
就在夏何夕正质疑着苏乐程的凄美故事时,大哥苏谦程也乐颠颠地出现鸟。不过显然,大哥比两个弟弟稳重得多,没说来看戏也没说是来参加聚会,而是委婉地表示:来劝架!开场白曰:“小夏,我听说你和小妹吵架了。”
夏狐狸扯了扯嘴角,启齿喃喃道:“我和丫头吵架是因为她钱包里的那张合照。”
苏乐程&苏谦程:“…”
于是,狡猾多端的夏何夕又用同样的方法从大哥那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合照故事。这次,凄美绝伦的棒子剧演变成了义薄云天的军旅剧。
大哥道:“其实,小妹和照片里那个男的没啥,你不要误会。呃~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这个,这男的是我们的邻居,小妹一直当他是亲哥哥,后来他当了兵,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怎么样?”
大哥悲痛欲绝地握拳:“哎,他牺牲了。”
夏何夕:“…”很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两兄弟编故事的经过、风格不大一样,但结局却是统一的。不过,你们到底有多恨这人,都得咒他死啊!
苏乐程撞墙ing:大哥啊,你咋就不看我给你使的眼色呢?万事休矣。
——————————————我是鸿门宴的分割线———————————
待苏锦程也下班回家,一家人聚齐开始吃晚饭,夏何夕才彻底明白了三兄弟嘴里的“看戏”是什么意思。和苏锦程同回来的,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苏妈妈介绍说,这是露露。话毕,还意有所指地将露露往夏何夕的方向推了步,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何夕默了默,下意识地去看人群最后边的小媒婆,只见小媒婆正低着头布菜,似乎对这边的景况丝毫都不关心。这边露露姑娘倒是极大方的,顺着大舅母的介绍,甜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伸出右手道:
“你好,夏先生。”
女方都主动伸手了,没回应的话委实不太礼貌,是以夏何夕伸手亦道:“你好。”短暂的相握后,夏狐狸正欲抽回手,却感觉那边传来一股力量使得彼此的手无法分开,微微抬头,就见露露对自己调皮眨眼道:
“呀,你还真不记得我啦?”
话音刚落,众人就忽听筷子落地的声音,齐齐回头后便见小媒婆没事人地“哦”了声:“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