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打扫外殿，这些姐姐们才是要进去打扫内殿的。我们先离开吧，吃了早饭，还有别的活要做。”晓云笑了笑，领着戚水寒出了圣殿。
到了厨房，魏嬷嬷早就为她们二人准备好了饭菜，浓浓的米粥配上清淡的小菜，一人还有个香喷喷的肉饼。戚水寒吃的真是齿颊留香，但看到魏晓云似乎一副恹恹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你是才来，若是在这几年每天早上都吃这个，你就该厌烦了。”魏晓云一点儿点儿的吃着，可实在是吃不下，眼睛一转，看到厨房外的泔水桶，脚步一抬就看到魏嬷嬷正掐着腰看着她。
魏晓云脑袋一缩，坐回原处，在魏嬷嬷监视下，将早饭一口口的吃下去，但那个模样就好像受刑一般难受。
第十三章 殿中生活
只魏嬷嬷并不管这些，看到女儿将饭菜吃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从身后拿了两块糕点递给两人：“这糕点是上面赏下来的，你们赶紧吃了去干活，省的总管大人半天找不到人又大声嚷嚷。”
魏晓云见了那两块点心，眼睛一亮，忙接过点心，也未道谢，拉着戚水寒便离开了。
只剩下魏嬷嬷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摇头。
“寒儿，你看我娘真是唠叨，我听了都快烦死了。”将点心都塞进戚水寒的手中，魏晓云小声的向戚水寒倾诉自己的烦恼。
戚水寒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心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山谷里了，那里娘亲和吴嬷嬷会为她缝制合身的衣服，会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更会在生病时陪着她关爱着她。
“寒儿、寒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想我娘亲了。”手中拿着的半块点心再也吃不下了，看着魏晓云的眼中似乎有些微的水光。
“你…”魏晓云停下了自己的埋怨，看着戚水寒脸上深深的思念，心中竟是多了份对母亲的歉疚。
或许自己不该如此对待母亲，他们村子哪家生了女孩，可大都会溺死在水盆里的，只有自己的娘亲顶着夫家的压力留下了她，还为了她在都城找了个活计，养活她。
“好了，赶快吃完点心，我们要去干活了。”晓云笑着将点心塞进戚水寒的嘴里，才在戚水寒的惊愕中拉着她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秋红正等在那里，见了戚水寒和魏晓云来了，便吩咐了她们要做的活计，竟是要将院子里的落叶清扫干净。
她们本就是三等的洒扫丫鬟，这点儿活计也算是她们的分内事儿。只是看着秋红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魏晓云着实有些生气。
拿了扫帚，两人慢慢扫着，魏晓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戚水寒听得不太明了，也便由她去了。
一日一日的过去，秋红虽然不太满意戚水寒的速度，但是也算是让她正式留下来在圣殿里了。那个曾经在她屋中出现过的冷漠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戚水寒那颗被吊在半空的心才慢慢放下。
“寒儿，今天国师要在圣殿中举行拜师仪式，你要不要去见识见识？”魏晓云从母亲魏嬷嬷那里得来了消息，笑着问戚水寒。
这时，戚水寒正将最后几片树叶清扫干净，听到魏晓云的话却是不太感兴趣的点点头。
想到那封被她随意扔进竹屋的引荐信，她也是想看看那位国师大人，看是否有师父说的那样厉害。
“你们又在偷懒？还不快过来。”听到了声音，两人连忙往声音来处望着，就看到秋红气冲冲的来到她们两人面前，一脸不悦的看着她们。
两人连忙垂了头，据她们以前的经验，只要秋红训了人发过火，一切便都好商量了。
只这次却是不同。秋红训过了她们还不肯放过，竟是还要她们到后山的温泉里挑水来给女侍们沐浴。
两个人一听便觉得秋红是有些为难她们了。但秋红是一等丫鬟，又是总管面前的红人，她们也无法违背。只得提了水桶，往后山而去。
“是你，你不就是那个叫寒儿的？”通往后山的道路上倒是有几名弟子看到两个女孩拿着水桶往后山而去，便上前搭讪道。
“你、你是？”戚水寒看到拦下她们的男孩儿，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的，那模样也是顶好的了。
“我就是当日站在你面前的小乞儿杨远，现在已经被国师收为记名弟子。若不是你，我还没勇气进去呢。”男孩儿脸上露出个羞涩的笑容，被这样可爱的小姑娘看着，他脸上多了丝羞红。
“那都是你自己资质了得，并非我的原因啊。”戚水寒摇了摇头，着实不敢居功。
“你要去后山干什么，我可以帮忙。”少年即使羞窘，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
“呃，红姐要我们去温泉里打水，你可以帮我们吗？”魏晓云不顾戚水寒的阻拦，快口一说，那少年想了想，便笑着点头答应。
“这只是些小事，大师兄已经教了我们五鬼搬运之术，虽然用这法术来提水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少年想了想，召唤出两只鬼来，要他们提了水桶往山后的温泉去了。
见两人看着他，他不好意思道：“我法力不够，只能招来两只鬼，你们在这儿坐着，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嗯。”魏晓云和戚水寒用力的点点头，就在一边歇着。看杨远拿了锄头在一边用力的锄着地，两人便想上前帮忙。
“你们就坐一边休息吧，这活儿繁重又细致，若是弄粗了你们的手指就不好了。”杨远抬起头来擦擦额上的汗水，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听见杨远所说，戚水寒和魏晓云便不再动手，只坐在一边，看杨远将种子种进挖好的坑里，又招来雨水为种子浇水灌溉。那副认真的模样竟让戚水寒羡慕极了。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杨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去，就看到两只小鬼抬了热气袅袅的温泉水快速走过来。
“谢谢你了，杨远。”上下打量了那两只小鬼一眼，魏晓云真心实意的道谢道。
“好了，你们赶快回去吧，省的回去晚了，又该挨红姐的骂了。”杨远憨厚的一笑，看着两人抬着温泉水离开，又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锄头上。
两人抬了温泉水回到了圣殿，殿外秋红正等在那里，看到两人抬了满满的温泉水下来，心中虽然不满，但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不悦来，只挥挥手让两人将温泉水抬到侍女的浴间，这才放过了两人，让两人休息一下，再去拿了侍女们换下的脏衣服清洗干净。
放下水桶，魏晓云和戚水寒两人又忙着拿了脏衣服到湖边。
“寒儿，你说这样的生活怎么才是个头啊。”洗了两件衣服，魏晓云便觉得背酸痛的厉害。尤其是现在，虽然已过了初春，但井水依旧冰凉，不过泡进水里一会儿，双手便冰冷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晓云，你累了？”见魏晓云一脸疲惫的捶着自己的背，戚水寒也不得多想，只拿过了魏晓云盆中的几件衣服放到自己面前。
魏晓云虽然一脸的歉意，但却也没有阻止她。
洗完了衣服，金乌已是钻进了山坳中，只剩一层淡淡的红霞留在天边。
两人抬了清洗过的衣服回到院子，红姐正忙着给侍女们准备斋戒的衣服，也没理会两人，两人将衣服搭在院子里晒了，便回到厨房。
厨房里，因为要斋戒三日，魏嬷嬷今晚特意准备了各色的素斋给各位侍女们。魏晓云不喜欢吃素，魏嬷嬷已经提前给馋嘴的女儿准备了她平日最喜欢的糯米猪肉丸子，见到戚水寒同女儿一起，也心软的给了戚水寒两个，便要她们二人回到房间里吃，不要让她人知道。
两人怀揣着糯米丸子来到魏晓云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里面却是有不少的东西，无论是挂在墙上的纸鸢，还是梳妆台上摆放的胭脂珠钗香囊，都让魏晓云兴致勃勃的显摆给戚水寒看。
东西虽然不多，但个个做工都很精致，看来魏嬷嬷真是对她的这个女儿很上心。
两人拿了丸子慢慢吃着，这丸子做的软糯咸香，戚水寒吃了竟是十分欢喜，一连吃了两个，觉得肚子已有七分饱，便是将剩下的一个拿在了手中。
“你不吃吗？”魏晓云吃完了自己书上的，见戚水寒手中还有一个，便垂涎的问道。
戚水寒拿了手中的丸子递给魏晓云，魏晓云笑眯眯的接过，不过几口便吃完了。
“啊，这回才饱了。寒儿，我娘做的丸子很好吃吧？我娘的手艺可是最好的，等下次娘有空了，我一定让我娘给做你点儿其他好吃的。”
戚水寒点头答应，感觉天色晚了，便道了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打坐休息。
圣殿的夜晚总是非常宁静的，除了些小昆虫们的鸣叫外，竟是再无其他的声音。
戚水寒打坐二十四周天，正准备睡下， 只听得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追出门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戚水寒犹豫半晌，终是决定追上去。
戚水寒虽然法力微薄，但似乎那黑影专心致志，竟是没有发觉戚水寒在身后跟着。
戚水寒便跟着那黑影进了后山。
到了后山，那黑影便停了下来，仔细的听着山里的鸟鸣虫叫，直到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这才顺着那声音而去。
戚水寒悄悄的跟在黑影后面，发现那人蒙了面，夜里只看到那双深沉发亮的眸子。
只这双眸子，看起来太过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戚水寒这走神的瞬间，那黑影便已窜出了十几步远，戚水寒已经追赶不上了。
第十四章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戚水寒停下离开的脚步，犹豫许久，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她转身快速往山里跑去。
跑了许久，就在戚水寒快要放弃的时候，前面一处正飘着诡异的蓝绿色荧光，戚水寒一颗心跳得飞快，但还是慢慢的往前走。
“谁？”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只听得一声厉喝，戚水寒只感觉那声音熟悉的紧，抬头一看，那不是手镯中那让她感到害怕的冷面少年吗？
戚水寒直觉的想转身离开，却好像身后有只手拽着她，不让她离开。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少年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的语气让戚水寒猛的一抖，只感觉一股冷意刁钻的钻进戚水寒的骨子里并深入骨髓。
“呵呵，您、您忙，我…我这个小…小喽啰就不打扰了。”戚水寒转过头来，一阵点头哈腰并未使少年脸色变得好看点儿。只见他拧紧了眉头，抓紧了戚水寒的手腕往那蓝绿的荧光而去。
戚水寒的心吊在半空，她紧闭了眼睛，任少年怎样严厉的命令，也不肯睁开眼看那鬼火一眼。
终于，少年耐性尽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戚水寒只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睑被无形的手往两边分开，不得已的看向那处荧光，竟是发现那荧光乃是一具尸体所发散出来的。
“这…”
“今日你看到的那个名叫杨远的记名弟子不过是个会化形的妖兽。若非本尊多留了个心眼儿，你早就成了妖兽腹中的食物。”少年瞄了戚水寒一眼，随即不屑的将眼光移开，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尸体，稍一思索，便一甩袖，那妖兽尸体便被点燃，不过一会儿功夫便烧得干干净净。那少年竟是瞬间的功夫便变做杨远的模样，拿了地上的名牌就要离开。
“还不快跟上，为本尊领路？”少年脚步一停，冷飕飕的话让戚水寒打了个冷颤，随即快步跟上。
明明他就知道路的，为何要自己为他带路？戚水寒望着走在前面的男孩儿，心中不忿，却又无法做什么。
领着少年到了圣殿的偏院，这里是记名弟子住的地方，而身为丫鬟的戚水寒是不能也不该到这里来的。于是戚水寒停下来，示意少年进去，自己也好离开。
只少年站在院外看了她好久，才道：“本尊之事，你必须死烂在嘴里，若是有他人制动本尊的身份…”
“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你是杨远，只是杨远。”戚水寒连忙点头答应，见少年似乎没有杀了她的意思，脚一抬就想要溜走。
“慢着。”戚水寒连忙站直了身体，眼带惊慌的看着他。
“您还有什么事吗？”
“看你对本尊如此尊敬，本尊便把你收入座下，你高兴吗？”少年唇角瞧了瞧，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嘲弄她。
戚水寒立刻狠狠的点头，只要留下这条命来回去见娘亲和嬷嬷，即使是让她做妖兽的奸细，也得暂时答应啊。
“这样就好，若你背叛本尊，本尊一定会清理门户。”说着，手指尖一滴鲜血射向戚水寒的眉心。
“有了这标记，一般的妖兽都不敢伤害你。”红色的血如胭脂般留在了戚水寒的眉间，只一瞬便消失了，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去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少年拍拍戚水寒的肩，随即转身进了偏院。
“…”少年，是你想得太多吧？戚水寒顿时无语，但看着少年的背影，她只得耸耸肩，转身会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里，戚水寒疲惫的一觉睡到天亮。
“昨晚你听见没？”早晨，依旧清扫大殿，魏晓云一副八卦的模样，让戚水寒也不由的束起了耳朵。
“你昨晚又听到了什么了？”戚水寒奇怪的看着魏晓云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心中的好奇也被魏晓云给吊了起来。
“昨夜里，后山上可传来几声妖兽的叫声，快吓死我了，若不是我娘陪着，我一定一晚上都不敢睡觉。只是说也奇怪，听到那叫声后，长老可是亲自带了几名弟子上后山去寻找，但一无所获。只是，从今天起，我们这圣殿便是戒严了，进出都要有长老的令牌才行。你不知道那叫声凄惨红姐的可真让人害怕，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魏晓云惊吓似的拍拍胸口，手里的扫帚也掉下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还不快干活，若这殿里有一丝尘埃，你们今天就别吃饭了！”红姐站在殿门口，冷冷的看着嬉闹的两人。
戚水寒和魏晓云耷拉了脑袋，听着红姐的训斥，都不敢反驳。
红姐见两人如此模样，竟是也无法发火了，只叮嘱两人快点儿把活干完，便憋着怒火离开了。
“我们赶快干活儿吧。”见红姐离开，戚水寒赶紧捡起了扫帚递给魏晓云。两人仔细的打扫完，擦完地，这才从侧门离开。离开时看到了那群穿着白衣的漂亮侍女们依次进入外殿，魏晓云羡慕道：“若是我也能被挑选为圣殿侍女就好了，她们吃的喝的可都是最好的，就连胭脂首饰也都是用最好的。”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拉了拉魏晓云，戚水寒小声劝道。
“哦。”魏晓云留恋的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大殿的侍女，这才慢慢的跟着戚水寒离开。
“咦，你不是杨远吗？站在这儿是在等寒儿吗？”路上遇到杨远，魏晓云笑着问道。
杨远冷淡的点点头，一双眼睛并未盯着两人，只是淡淡的看着远方。
魏晓云虽然奇怪这杨远的态度一夜之间便有了极致的改变，但是也并未表现出来。在戚水寒求助的眼神中，魏晓云没骨气的离开，只剩戚水寒留下来面对杨远。
“怎么，害怕本尊？”杨远，即昨夜的少年，看到戚水寒有些畏缩的态度，心中竟是有些恼怒。
“不，我怎么会害怕您呢。”戚水寒勉强才能维持住脸上的微笑，看着杨远那冷淡的模样，心剧烈跳动着。
“那就好。这东西是本尊昨夜想了想，要给你，有了这东西，你的修炼速度便能更上一步。妖兽不久就要进攻大夏，到时我要你一鸣惊人。”少年那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吃饭喝水一样。
戚水寒却觉得十分的为难，别说她前世所处的大环境是一片平和的，就连她来到这儿以后，除了亲生父亲要杀死她们母女这件祸事之外，她可是从没有面临过如此难事。
“怎么？为难了？”杨远看护戚水寒的为难，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势在必得，想了想退一步，从怀中取出一面具递给戚水寒道：“这个东西，你戴着，便没人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修为。”
看着眼前那在阳光下散发着一层金光的面具，戚水寒只觉得手心火烫，实在是不想拿那东西。
“你还是不敢接？神殿中每隔十年便会挑选出一位圣女，我要你得到这个位置，为我取得守护之晶。若你做不到，此生再不得回去见你的娘亲和嬷嬷。”少年竟是将话挑明，但却让戚水寒一颗心都跌进了湖底。
能在战中脱颖而出已是困难，更别提要取得圣女之位并得到守护之晶。虽然她不知道那守护之晶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她却知道那东西绝对不是她能得到的。
“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帮你，只要你完成了任务，我便放你自由。”少年缓了语气，突然道：“昨晚，你一路跟到后山又跟我一起回到偏院，没有人看到，所以，你不必担心有人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呃？”戚水寒抬头看着杨远，不明白杨远告诉她这些话的目的。
“既然要你成为圣女，那手镯里的灵气能令你修炼事半功倍。这手镯，本尊便赐给你了。”少年说着，一挥手，戚水寒就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流出血来沾染到了手镯上。手镯闪了几丝金光，戚水寒就感觉手镯里的一切都尽收她脑海之中。这才恍然，原来这手镯以前并未真正属于她。
“有了这东西，你修炼可以事半功倍。但做任何事都不能一心二用，你现在只要好好的修炼便可。”说完，杨远一挥手，戚水寒就感到自己周围的空间似乎如水纹一般波动着。景色立刻起了变化，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物，狭窄的小床，单薄的被褥和屋子里简单到极致的摆设，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戚水寒还未说话，只见周围的景物再次发生了变化。温柔的风吹过，她看到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站着的地方。
“快去吃早饭吧。”拍拍戚水寒的肩膀，杨远转身去了饭堂。
看着杨远离开，戚水寒的脑袋里一头雾水，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摸着手腕上手镯，戚水寒带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能知道的秘密去了厨房。
第十五章
“寒儿，杨远又给你说什么了？”来到厨房，魏晓云立刻迎了上来，手中还殷勤的给戚水寒端来了饭菜。
“你说呢？”瞄了八卦的魏晓云一下，戚水寒沉默的接了饭菜到一边慢慢的吃起来。
“难道他…喜欢你？”魏晓云小声的猜测让戚水寒再也吃不下饭了。想到那神秘莫测而行事狠厉的少年，她只感到一阵寒意直入心扉，又怎么会以为那个少年是喜欢自己的？
“你快吃饭吧，吃完还有事做。”放下碗筷，戚水寒将还未吃完的饭菜收到厨房。
“寒儿…”见戚水寒不高兴，魏晓云便收起了自己的八卦之心，赶紧将饭菜吃完了，这才跟上戚水寒到了红姐那里领了活计，慢慢的做起活来。
一日过去，戚水寒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屋中，想到那手镯正式归自己所有，心中也是痒痒的，连忙关了房门，从门内将门栓紧了，这才进了手镯。
一段时间不见，这手镯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竹屋里的点心消失了大半。
将最后几块点心吃进嘴里，这才推了竹门，到湖边坐下。
这片湖泊依旧如她离开时充满了灵气，趺坐在岸边，灵气在腹中运转十二周天，只觉得全身的疲惫都消除了。
睁开眼，看着这清亮透底的湖泊，戚水寒终是忍不住的脱了外裳和里衣，下水去了。
这一次比上次被凤离扔下去的感觉好很多，最起码是自己自愿的。戚水寒自嘲的一笑，想到那个不知被师父带到哪里的竹灵，心中酸酸的。
慢慢在湖泊里泡了一阵，这才穿了衣服回到屋里。
看到外面天色尚暗，戚水寒在床上躺下，却再也睡不着，辗转许久，终是起身盘腿打坐。既然自己逃不过被人利用的命运，那么只有自己真正变强了才有可能摆脱这种如提线木偶的日子。
次日，依旧是一日勤恳辛劳的一日劳作。待到傍晚时分，戚水寒和魏晓云则跟着秋红出了圣殿，到皇家布庄中领了为侍女们订做的白色绸裙。
一件件式样相同入手丝滑的衣服拿在手中，魏晓云心喜的多摸了两下，就被眼尖的秋红看到，一手打掉了魏晓云的手，斥道：“没眼色的贱婢，这东西其实你能亵渎的？”
魏晓云摸着一片通红的手，眼中的怨恨再也消失不去。
戚水寒留意到魏晓云眼中的忌恨，连忙拉了拉魏晓云的衣角。魏晓云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对着戚水寒感激一笑，将掌柜递过来的衣服包裹小心的拿在手上。
圣殿与集市中有段距离，三人中午便随意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三四样小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有总管给的银子在，秋红也不吝啬，点了几道都是价钱较贵，平常人吃不起的。这一顿可谓吃的满口流油，秋红拿了帕子擦擦嘴，又要小二打包了两道菜，嘱咐了戚水寒和魏晓云一番，这才满意的带着两人回到了圣殿。
将衣服送到外殿，秋红竟是很大方的让两人休息一下午，不用再做事。
两人在中途分了手，戚水寒刚一回到屋里，就看到杨远正悠闲的坐在桌边等着她。
“您有什么事吗？”戚水寒看了看屋外，并无人靠近，这才关紧了房门，忐忑的问道。
“本尊只是来给你送几颗药丸。”说着，杨远从怀中去了只瓶子，那瓶子晶莹剔透，里面的药丸一粒粒如同粉红色的珍珠，圆润的可爱。
这样的东西要吃进嘴里，戚水寒着实不舍，但想到杨远要他做的，竟是隐了那丝不舍，将药丸拿出一颗服了下去。
“需要这么着急吗？既然服了，就到湖泊里泡着，有了充足的灵气，你也好完全吸收药力。”杨远慢慢的说着，便好整以暇的看着戚水寒，见她半晌没有动静便道：“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