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鼎龙庭。
许情深回到家的时候,屋内传来两个孩子正在玩闹的声音。她走了进去,看到客厅内的茶几上堆了满满的东西,远远望着像是小山似的,地上还摆着好几个箱子,里面装满了水果、蔬菜,以及新鲜的食品等。
许情深坐定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爷爷…”霖霖说了爷爷两字,就自顾玩去了。
佣人上前几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着。“蒋先生的父亲来过了,司机来来回回搬了不知道多少趟,您看看还有这么多玩具和衣服呢。”
许情深看到玩具和衣服都是分装好的,男孩一份,女孩一份,蒋东霆并没有偏心任何人。
她嘴角不由轻挽了下,“都收起来吧。”
“是。”
晚上,蒋远周说好要带他们出去吃晚饭,一家人坐上车后便出发了。
车子经过东城的黄金海滩,那儿有一座塔高高地竖着,晚上有漂亮的灯光持续闪耀,霖霖兴奋地指着窗外,“我要看,我要看。”
蒋远周看眼时间,还早,他让司机停下了车。“让他们在这玩玩,一会再去吃晚饭。”
“好。”许情深说着,一把抱起霖霖下了车。
霖霖要自己玩,偌大的广场上也没多少人,许情深便将她放了下来。
两个孩子手拉手地跑向不远处,蒋远周和月嫂跟着。
江边的风很大,许情深拢紧外套,觉得有些冷,现在这个时间还早,但广场上已经有不少摊位摆出来了,越晚就会越热闹。许情深回头看了眼,想要看看远景,目光掠过去,却似乎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她心有疑惑,一帮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快步经过,也挡住了许情深的视线,但她心里明显咯噔了一下,她方才看到的人,是凌时吟吗?
213我的亲亲爸爸(大结局下)
等那群人过去,许情深想要再细看之时,却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她心里有种说不明的感觉,那人应该不是凌时吟吧?外界不都传闻她已经死了吗?况且她方才好像是坐在地上的,许情深记不起那一眼所看见的详细样子了,只是觉得有点像,可能是她而已。
两个孩子在广场上手拉着手玩,四周摆满了摊位,有摊主拿出来一个头箍,打开了开关,头箍上米老鼠的两只耳朵亮了起来。
霖霖开心地摆着双手,“我想要,我想要。”
小孩子最是禁不起这样的诱惑,即便蒋远周平日里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玩的东西捧到霖霖的面前,但没有得到的总是最好的。
月嫂问了价格,然后让霖霖和睿睿一人挑选了一个,他们将头箍别在脑袋上,闪闪发亮,好玩极了。
不远处还有人在唱歌、跳舞,大堆的氢气球拴在一起,有各种各样的图案,霖霖开心地迈起腿跑了过去。
月嫂紧随其后,蒋远周倚着江边的栏杆,他掏出一支烟后点上。
孩子都在他的视眼范围之内,他也不怕会出什么事,月嫂紧盯着孩子们的脚步,霖霖和睿睿牵着手经过广场,看到一个女人之后,不由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衣衫褴褛,身前放了一个很破的碗,她好像不能走路,因为她坐在一块木板上面,木板下面带了四个轮子。
女人抬了下眼帘,看到了身前站着的两个孩子,她伸出双手,用手腕夹着那个破碗,嘴里发出咿咿吖吖的声音,霖霖吓得往后退了步,睿睿站着没动。
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霖霖和睿睿脚上穿的皮鞋牌子她认得,女人推着木板挪动上前些,伸手拉住了睿睿的裤腿,“呃呃呃,呃呃——”
月嫂见状,忙呵斥出声,“快放开!”
“呃呃——”
女人用手拨了拨身旁的碗,碗里面还有几个硬币和五块、十块的小钱,睿睿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什么原因,居然盯着那个女人一动不动。
月嫂可不想被她缠着,她赶紧从兜内掏出了一张钱,放到碗里面去。
女人看了眼,却仍旧抓着睿睿的裤腿不放。
月嫂有些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钱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吗?快点松开!”
蒋远周在不远处听到动静,他掐熄了烟后快步走来,到了几人跟前,他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紧紧拽着睿睿的裤腿,月嫂还在呵斥着让她松手。蒋远周到了跟前,一把抱住睿睿,女人的手里没什么力道,蒋远周将睿睿托起身的瞬间,她的手因支撑不住只能松开。
“怎么回事?”蒋远周语气不悦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月嫂确实懵了,“我给了张五十的,她居然还抓着睿睿不放,不会是人贩子吧?”
女人蓬头垢面地看向蒋远周,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啊啊,啊啊啊!”
蒋远周压根没有看她一眼,他冲月嫂吩咐声,“赶紧带孩子走。”
“是。”
月嫂没再多说什么,弯腰抱起了霖霖。
许情深的视线也没脱离过两个孩子,这边有状况发生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走了过来。
蒋远周抱着睿睿,将他带到一旁,女人伸出手撕喊着。“啊啊——”
霖霖也受到了惊吓,抱着月嫂的脖子一动不动,许情深经过那个女人跟前,她不由顿足看了下。
女人抬着头,看到许情深后,嗓音猛然顿住,紧接着,她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拨开,情绪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脸,她似乎是想让许情深看一眼。
“情深!”蒋远周在远处喊了声。
女人近乎于绝望地冲着许情深喊,她不能说话,也不能起身走路,许情深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伤,所以她的双手才使不上劲,只能勉强用手腕的力气去拿拿东西。
许情深不由蹲下身来,她目光紧紧盯着女人的脸,尽管她脸上脏污不堪,但许情深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凌时吟?”许情深面露吃惊,“你是凌时吟?”
女人听到这,不住点头,嘴里嗯嗯地发出了声音。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凌时吟神情紧张地看向四周,她说不出话,也没法写字,她只能小声地哭喊。
许情深心里明白过来不少,她小心翼翼看向周边,她压低嗓音说了声。“我会报警的。”
凌时吟不住点头,许情深深怕留在这引人怀疑,她起身走出去了几步。
坐在地上的女人焦急地盯着许情深的背影,她心里一点没底,她过了这么多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每天都想着能够回家,她不再奢求过什么好日子了,她只要能脱离那些人的魔爪,她就觉得已经是最幸运的事了。
但她心里还是害怕的,那些人将她带到东城后,她天天都在盼着遇到一个熟人,好将她认出来,将她救出火海。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遇上的居然会是蒋远周和许情深。
再怎么不堪,也好过将自己留在地狱吧。
凌时吟盯着许情深的背影,许情深拿了手机出来,应该是准备报警。
她不能确信许情深是不是真会不计前嫌地帮她,但现在许情深的一个电话就是凌时吟的救命稻草,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许情深身上。
蒋远周回头看过来,“情深,怎么了?”
许情深拨通了电话,“喂…”
几名男子忽然来到凌时吟的身边,他们抬起了那块木板,另一人拿起地上的破碗,凌时吟伸手捶打着其中一人,她嘴里撕裂地呼喊着,“啊啊啊——”
许情深听到动静回头望去,凌时吟没有行动能力,已经被人抬着走出去了好几步,她不由追上前。“你们干什么?”
拿着破碗的男人停住脚步看向许情深,“别多管闲事。”
“警察马上就过来了。”
男人掀开外套,将手伸进裤兜内,他将藏在里面的匕首掏出些,“你要断我们的财路,我就只能让你好看。”
广场旁边的路上停了辆面包车,几人抬着凌时吟快速离开,许情深还是追了几步,但她压根跑不过他们,她眼看着这帮男人上车,然后猖狂地拉上车门,一脚油门之后绝尘而去。
许情深将手机重新贴回耳边。“喂,新世纪广场这边,有人绑架,那女人就是失踪了的凌时吟…”
蒋远周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我看到凌时吟了。”
“什么?”
许情深指着已经看不到车影的那个方向,“她被人带走了。”
“你说刚才那个要饭的,是凌时吟?”
“对,我看得清清楚楚!”
蒋远周眉头微锁。“你报警了是吗?”
“嗯,警察让我待在这别走开。”
“报警了就OK了,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吧。”
许情深心有余悸,“那些人也太猖狂了吧。”
蒋远周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看清车牌了吗?”
“依稀看到了。”
“不过车牌可能是假的,他们既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控制凌时吟,肯定也是早有准备的。”
许情深快步走向霖霖和睿睿,她蹲下身来,不由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心跳到这会还没恢复,都快从嗓子内跳出来了。
穆家。
穆成钧抱着小薯片在房间内走来走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晨抬了下头,“谁啊?”
“晨晨,是我。”
穆太太的声音传了进来,苏晨几步过去,将房门打开。穆太太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视线望进屋内,看了眼穆成钧,“成钧,你跟我下楼一趟,有点事情。”
“怎么了?”
穆太太神色间藏了些许的犹豫,但也不能瞒着苏晨,“警察来了,说要问一些关于凌时吟的事。”
穆成钧神色淡若,他走到门口后将孩子放到苏晨的怀里。“我下去一趟。”
“好。”
这似乎也是压在苏晨心里的一块石头,她望了眼怀里的小薯片,孩子已经睡着了,苏晨回到小床跟前,小心翼翼将他放了进去。
穆成钧来到楼下,客厅内坐着两名警察,凌时吟刚失踪那会,也是这两人经常来穆家。
男人唇角牵动下,走了上前。
佣人将倒好的茶水送上来,穆成钧在沙发内坐定,“你们今天来找我,还是因为凌时吟的事吧?”
“是。”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相信你们也没这个兴趣再听一遍吧?”
穆太太难免有些坐立不安,她就怕穆成钧在这件事上没有跟她说实话,如今眼看着穆成钧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可万一凌时吟要真在他手里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其中一名警察目光盯向穆成钧,“昨天晚上,有人看到凌时吟了。”
“是吗?”穆成钧神色仍旧是淡淡的,提起这个名字,他没有丝毫的惊慌和不自然,“那是不是能还我清白了?”
“据目击者称,凌时吟好像被人控制住了,在新世纪广场乞讨。”
“人救出来了吗?”
“没有。”警察轻摇下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早跑了,顺着目击者提供的车牌号去找,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苏晨下楼的时候,听到几人在说话,问得都是有关凌时吟的问题,她也不方便下去。
苏晨停在楼梯口,两人的对话声清晰传入耳中。
“那你们应该赶紧派人去找,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关于那晚的情况,我们还想具体了解下。”
穆成钧心如明镜,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凌时吟去搭上自己,再说如果他真杀了凌时吟,那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他没那么傻。
苏晨靠着栏杆,手掌轻攥,外界对于凌时吟去处的传闻从来没有断过,凌家父母也来闹过,穆成钧从来不说凌时吟的事情,她当然希望这件事情跟穆成钧无关。
“那晚,我跟她确实有一些矛盾,我承认,我当时情绪不好,我开车带她出去之后,将她半路丢在了山上。我给了她一个手机,让她打电话给自己家里人,然后我就走了。”
至于将凌时吟放在了什么地方,他事先也说得清清楚楚,还带着警察去找过。
穆成钧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敲两下,“难道她变成现在这样,是我蓄意为之?”
“她那时候并没有行动能力。”
穆成钧点了下头,“恶有恶报吧。”
“什么?”警察抓住了这个点,询问出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也许别人在那个地方就不会出事,可是凌时吟呢,她偏偏被人盯上了。”
“你把凌时吟放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是吗?”
“对。”
坐在对面的警察紧盯着穆成钧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的哪怕是不自然的神态也好,那至少也能说明了他的话里面是有破绽的,可是每一次的见面,他们都是失望而归。
穆成钧太镇定了,镇定到无坚不摧。
佣人将两人送出门外,苏晨下了楼,听到穆太太说道,“凌时吟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我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妈,您之前都在担心什么?”穆成钧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苏晨正走过来。“我没害过凌时吟,更加没有想过要杀她。我猜测应该是这样的,那一晚,是我把她丢在半路的,但应该在凌家的人赶来之前,她遇上了如今将她控制住的那帮坏人。他们见她腿脚不便,直接将她掳上了车,方才那两名警官也说了,她好像不能正常地说话,手上也有伤,十有八九就是那帮人做的,控制住后让她乞讨为生。”
穆太太如今彻底放下心来,关于凌时吟的命运,除了唏嘘之外,她更多的则是释然,至少现在能够洗脱穆成钧故意杀人的嫌疑了吧?
穆成钧当初将凌时吟赶出穆家,虽然也有过担心,生怕她会将付流音的事情告诉穆劲琛,但是这个女人,他实在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凌时吟最亲的家人只有凌父和凌母,穆成钧便掐着她的软肋,说他手里有凌父早年间做生意时留下的污点,凌时吟若敢乱说一句话,他就要将凌父、凌母都整进监狱内,让她即便回了凌家都找不到一个能照顾她的人。
凌时吟虽然恨,但她深知她如果要和穆成钧继续闹的话,只会是以鸡蛋碰石头。
穆成钧开了车离开后,凌时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阴暗的地方,更加没有想到她会被人贩子给掳走。
凌时吟在东城就出现了那么一下,除了许情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将她认出来。自从那天之后,关于凌时吟的消息又断了。
警方和凌家的人几乎要将东城翻个个,可就是没有凌时吟的身影,寻人启事发出去后也石沉大海了,就好像凌时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训练场。
新一批的学员被带进训练场内,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压得人喘不过气,许流音看到身材娇小的女人一个个被踩进泥坑里面,原本漂亮的脸蛋沾上了污渍,几乎都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穆劲琛为了克服怕水的心理障碍,最近一直都在看心理医生,效果还是挺好的。
吃过晚饭,许流音走出房间,穆劲琛和教官们正在对面的屋里打牌,这是他们空余时候的消遣,留下的另外几名教官则带了新来的成员正在训练。
许流音来到花园内,靠近水潭的秋千是穆劲琛亲自动手给她做的。她坐了上去,摇摆几下,视线落向不远处,却看到一名身影正鬼鬼祟祟走来。
许流音话语严肃问道,“谁?”
灌木丛内闪出一个身影,原来是名女学员,她弓着腰,时不时观察着四周,走到许流音身前,她蹲下身来,好奇地盯向许流音,“你是谁啊?”
“你是谁啊?”许流音反问。
“我是新来的学员。”
许流音随口扯了个谎,“我是教官。”
“教官?”对方好像不信。“你是女的。”
“女教官怎么了?”许流音轻抬下下巴,“照样不输男儿。”
“你既然是教官,肯定知道穆帅住在哪儿吧?”
许流音眼角轻眯下,朝身旁不远处指了指,“二楼,不过外面有人看守,一般人进不去。”
“看来你还真是这里面的人。”
“废话,要不然的话我能在这玩秋千?”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进穆帅的房间吗?”
许流音闻言,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打量起来,“你干嘛?”
“我想见见他。”
“你天天都能见啊。”
女人将手伸进兜内,掏出了一条手链,“教官,您帮个忙,您只要让我单独见上穆帅,我肯定不会少了您的好处。”
许流音睨了眼,“这点东西就想收买我?”
“等我顺利签到合同之后,我可以再给您一笔钱。”
“你想跟穆帅做什么交易?”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许流音。“您帮忙牵个线就可以了。”
许流音眉宇间藏了些许的怒气,“穆帅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况且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好啊。”女人说着,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只要他是男的,他就没法拒绝我。”
“那你要单独见他才对吧?”
“是。”
许流音冷笑了下,“看来穆帅平日里要面对的诱惑很多啊。”
“您能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吗?”
“可以!”许流音说着,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女子赶紧,立马跟在了她的身后。
许流音来到穆劲琛正在打牌的地方,上了楼梯,那个屋子里面其实是有动静的,只不过那是间会议室,隔音效果又好,女人压根没听到任何的说话声。
她心情雀跃地跟着许流音,到了房间跟前,许流音停下了脚步。“你确定穆帅喜欢你这款的?”
女人抬起手臂,整个人往墙壁上一靠,丰满的胸和丰韵的臀显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线条感,“你说呢。”
嗤。
许流音翻了翻眼帘,她门都没有敲一下,直接将手落到门把上。“穆帅一个人在里面,这儿是他专门用来幽会的地方,你不要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摆一个骚浪的动作扑进去就可以了。”
“好。”这种事,她最会做了。
“把领子拉下去一些。”
女人穿着训练服,她拽着领口,将衣服拉到肩膀下面。“这样可以吗?”
“差不多吧,上次也有个女的跟你一样进了穆帅的房间,但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赶出来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一招致胜,让他的眼睛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发光、发亮。”
“是是是,太对了。”
许流音一把将门打开,伸手在女人背后推了把,“赶紧进去!”
女人扑进去后很快站稳,然后摆了个自认为特别美的姿势,小腰扭着,脚尖踮着,但是耳朵里却传来了穆劲琛的王炸二字。
什么王炸?
围在桌子跟前的教官们一一抬眼,女人踮起的脚尖一点点落下去,穆劲琛手里还拿着两张牌,他猛然间出声问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我…”
许流音从外面进来,双手抱在胸前,“穆帅,这个美女是来找你的,说是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女人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她赶紧将衣领整理了下,穆劲琛狭长的凤眸浅眯下。“什么交易?”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许流音嘴角带着冷笑,“这种事,你还用问我吗?你看看人家熟门熟路的,说明你以前没少干过吧?”
穆劲琛闻言,脸色都变了。“音音,你可千万别误会,她们再怎么飞蛾扑火,我永远都是不会动心的那一个。”
女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这又是什么意思?听穆劲琛的这一声称呼,他们两个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穆劲琛自然是将全部的怒火都撒在这个女人身上了,“你是哪边钻出来的?给我滚!”
女人吓得倒退两步,经过许流音身边时,她委屈不已地说道,“你也太坏了。”
女人逃也似地离开,穆劲琛丢下手里的牌,许流音上前几步。“怎么不玩了啊?”
“这女人,是你把她带来的?”
“她在楼底下问路,那我就好心带她上来了。”
穆劲琛看向身侧的一名教官。“现在就把她开了。”
“是。”
屋内的教官相继起身,全跑了,许流音疑惑地朝门口盯了眼,“怎么回事,怕我吃人啊?”
“怕你把我吃了啊。”
许流音拉开椅子入座,“我哪有那么好的胃口。”
穆劲琛坐到女人的对面,“你不是也会些花拳绣腿吗?她提那些要求的时候,你就应该将她揍一顿。”
“揍不过来啊,训练场总会有一批一批的女学员进来,很多人都会想到要走捷径,那她们的目标只能是你。”
“是不是有危机感了?”穆劲琛嘴角噙了抹笑问道。
许流音单手托腮看向男人,“我不信你面对这些诱惑的时候,一直都是不为所动的。”
“当然是不为所动,我的自制力非常强。”
“但我当时引诱你的时候,第一次就成功了。”
穆劲琛哑口无言,竟不知该怎么回答,隔了半晌后这才支支吾吾开口,“这不一样,所以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肉麻。”
“真的。”
许流音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以后,你不能接触女学员。”
“我一直都是把训练场的女人当成男人练的。”
“那也不行。”
穆劲琛见她一脸的认真,赶紧答应下来,“好好好,都听你的。”
许流音闻言,站起身来,“我先去睡了。”
“我跟你一起去。”穆劲琛走到许流音身边,修长的手臂挽住她的肩头,“你看老大那个样子,跟苏晨腻腻歪歪的真讨厌,我怕他们的老二都比我们老大要来得快,我要抓紧时间。”
“你…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生孩子!”
“对,我日日夜夜就想着这档子事,辛苦你了,来吧。”
“来什么来啊…”
许流音想要挣扎,但她哪里是穆劲琛的对手,三两步就被他给拉走了,最后男人嫌她走得慢,干脆将她整个人扛在了心上。
许流音倒挂着,嘴里还不忘说道。“你还说我是你心肝,要捧在手心里的,你这是把我倒吊着好不好!”
男人这个时候可不跟她耍嘴皮子,不管是心肝还是心头肉,她都是他的宝贝,是要一辈子好好呵护起来的。
霖霖和睿睿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就连上幼儿园都不例外。
蒋远周有空的时候都会去接他们,相较许情深而言,他的时间反而多一些。
国际幼儿园外,马路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能上得起这个幼儿园的家庭,非富即贵,一年的学费就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工资开销。
月嫂朝窗外看了眼。“蒋先生,下次这种事就交给我好了,您不用亲自跑一趟。”
“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女儿,我只要一见到他们,满身的疲劳就都没了,我不觉得接送他们很辛苦,我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月嫂忙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放学铃声响起,蒋远周推开车门下去,他拿了接送卡,跟着人潮往里走。
来到霖霖和睿睿所在的班级跟前,蒋远周将接送卡递给老师,老师冲教室内喊了声。“蒋梓霖,蒋熙睿,爸爸来接你们了哦。”
蒋远周看到两个身影拉着手走出来了,他嘴角不由浅勾起来,一天当中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霖霖和睿睿手里分别拿着手工,这是在课堂上完成的,霖霖冲蒋远周扬了扬,蒋远周微笑问道。“这是什么?”
“小扇子,老师夸我画的好看呢。”
那把小扇子还未交到蒋远周的手里,却被身边的一个小男孩抢了过去,他三两下就将扇子撕坏了。霖霖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她委屈地红了眼圈,睿睿见状,上前就要跟那个小男孩理论。
睿睿不会随意动手,只是还没看到,却被对方抡了一拳。
霖霖吓坏了,“睿睿!”
那个小男孩的家长也在边上,赶紧说了句,“别打人。”
小男孩表情凶悍,抬起手掌又要打,蒋远周忙伸手将他的拳头握住,对方家长见状,面上立马扬起不悦。“小孩子吵吵闹闹很正常,我们大人就别管了吧。”
“那如果我的儿子教养很好,他不会动手呢?是不是就意味着要任由你的孩子欺负?”
男子心想着多大点事啊,不就是撕了把扇子,动了一下手吗?“小孩子打人又不痛的,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
蒋远周脸色铁青,伸手将霖霖和睿睿拉到自己怀里,他以一副说教的口气同睿睿说道,“睿睿听见了吗?以后他再敢打你,你就狠狠抽他,多重都可以,不要害怕会不会把他打趴下,爸爸是开医院的,所以我们家不用赔医药费。”
对方父亲听到这话,情绪也激动起来。“不就是两个孩子吵架吗?你这教育方式太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