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双手紧握住方向盘,他必须做一个权衡,他深知两边都不好得罪。但是他最清楚的是,一边是明确要付京笙的命,另一边却是要保住他的命。
他视线落到那张银行卡上,额角处有冷汗挂下来,他半晌没有发动车子。
翌日。
许情深来到医院,她若有所思地下了楼梯,忽然听到广播中传来了自己的名字。
她猛地顿住脚步,听清楚内容后,赶紧去往急救室。
上班的时候,她都穿着平底的软鞋,她跑到电梯前,使劲按着电梯键。来到急救室的门口,有医护人员迎上前,许情深赶忙问道,“什么情况?”
“刚转院过来的,情况危急…”
许情深走到病床前一看,居然是付京笙。
她大惊失色,“付京笙,付京笙!”
男人薄唇紧闭,已经失去意识,“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恢复过来了吗?”
现在问这些也没用,许情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这是有人着急对付京笙下手了,没想到他就这样出事了。
她现在只能先把付京笙抢救回来再说,要不然的话,她真不好对许流音有所交代。
蒋远周得知消息后,却是淡定的很,他在办公室内看着许情深抢救的情况。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付京笙这才脱离危险,许情深站在手术台旁边,男人醒的很快,睁开眼帘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很亮。
他看清楚了许情深,问了一声,“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别咒我,我还不想死呢。”许情深盯着他看了眼。“你当然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我。”
付京笙咧开嘴角笑了笑,“这是星港医院?”
“嗯,看来你意识恢复的不错。”
付京笙张了张嘴,喉间干涩的厉害,“看来,我是捡回了一条命。”
“那当然,是我救了你。”
“谢谢你,情深。”
许情深示意旁边的人将付京笙推出去,男人见状,虚弱出声,“等等。”
“怎么了?”
“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蒋远周听在耳中,嘴角不由浅勾起,付京笙闭了闭眼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星港吗?”
许情深眉头微蹙,冲旁边的几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好。”
抢救室的门很快被关上,许情深问道,“你被谁下了药?”
“这话,你该问问蒋远周去。”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付京笙笑了笑,但是全身没力气,整个人晕乎乎的。“是他要留我一命,要把我转到星港医院来,也是我命大啊。”
许情深难以置信地盯着跟前的男人,“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难道你事先不知情吗?”
蒋远周双手抱在胸前,许情深没有正面回答付京笙的问题。“也许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人人得而诛之吧。”
“情深…这么久了,你还在怨恨我是吗?”
许情深神色淡淡的,面上没有显露出太大的表情变化,“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名医生,你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名病人,我没什么好怨恨你的。”
付京笙视线锁住许情深不放,“真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要转回先前的医院?”
“不,我应该留在星港,我之所以把你留在这,就是想让你出去的时候告诉那些人,我现在不适合转院…”
“这也是蒋远周事先交代好了的吗?”
“是。”
许情深深吸口气,好啊,居然瞒着她!
她将手插进兜内,“好,我答应你,我会把你留在星港的。”
“情深…”眼见她要走,付京笙忙唤住了她。
许情深顿足看向他,男人有些犹豫,但他知道他和她也只有这个机会独处了,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肯听他好好说话了吧。
“情深,你要相信,我遇上你之后,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直到现在,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靠!
蒋远周心里真是有一万头草泥马疾驰而过。
他救他一命,付京笙倒好,在他的手术室跟他老婆表白,这特么是救了条毒蛇啊,他就是个农夫啊!
139对你绝情,对他深情
蒋远周心里越发气不过,真想现在冲出去,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走了,万一那货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内,又跟许情深说了什么呢?那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许情深盯着付京笙半晌,没有立即开口。
蒋远周手指在自己的臂膀上一下下敲打,付京笙想要挺起身,但是使不出力道。他喉间滚动着,“情深…”
“付京笙,你一直喜欢的,不是男人吗?”
付京笙胸腔抖动着,忽然笑开,嘴角却牵动着苦涩,“我喜欢男人是吗?”
“你当初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
付京笙不知道许情深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我也跟你说过,我是好人,你信吗?”
许情深站在手术床边,“还是先送你回病房吧。”
“情深,我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感情我不想把它埋在心里面…”
“你就算告诉我了,又能怎样呢?你自己心里就能舒服点吗?”
蒋远周嘴角浅勾,就是,付京笙没有落网之前,他都插足不了他和许情深,现在?他又凭什么呢?
“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有些话不能再憋着…”
许情深对上男人的视线,“放心,你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情深,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不跟你说,我喜欢的是男人,你会同意和我在一起吗?”
许情深想了想,摇头,“应该不会。”
她的手落到付京笙身侧,对待这个问题,也算是谨慎至极了,“不过也说不定,我那时候连生存下去都难,如果你对我没有别的企图,我或许还是会答应吧,因为我要养活霖霖,要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
蒋远周听到这,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许情深当时的无助和茫然,他觉得周遭的空气好像稀薄起来,每一口吸进了胸腔之后,都是疼痛难忍的。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抱抱许情深,亲亲霖霖,还有…冲过去把付京笙狠狠揍一顿。
许情深的声音清晰传到了蒋远周的耳朵里,“对于当初你对我的照顾,我现在说不了感谢,毕竟我落到那样的地步,全是被你一手害成的。要说原谅,你也不差我一个谅解者是不是?付京笙,现在你是我的病人,在生命面前,无仇恨,知道吗?”
“情深,你这样说…其实挺绝情的。”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许情深回道。
走出抢救室的时候,有监狱方面的负责人上前,“你好,请问付京笙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很不好。”许情深满脸凝重说道。
“什么时候能出院?”
“出院?”许情深睨了眼道,“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不能动,搞不好就会出大事。”
“那转院呢?”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动都不能动,还要转院?你们是不是不想让他活了?”
对方的神色有些难看,被许情深呛得回不出话来。
“你们让让吧,他马上就出来了,星港这边会给他安排最专业的护理。”
许情深说完这话就径自离开了,其中一人指着她的背影道,“这是谁啊?说话这么横!”
“蒋远周结婚证上的女主人,你说她够不够格跟我们横?”
“但她也是医生啊,态度这么差?”
“她要态度差,你有什么办法吗?”
确实没有。
许情深快步去往蒋远周的办公室,她没有习惯敲门,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手就打开门进去了。
蒋远周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桌前,见到她进来,抬了下眼帘,“抢救完了?”
“你知道我抢救了谁?”
“知道,付京笙。”
许情深快步上前,绕过男人的办公桌来到他身侧,她抬起双手,蒋远周适时握住她的手腕,“这双手刚抢回了一条命,你就要谋杀亲夫?”
“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啊,看到付京笙的时候,我快吓死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当然是两码事,许情深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但蒋远周并未松手,“我以为付京笙是被别人害了,我心想着我要怎么跟音音交代,我没想到是你,你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多大吗?万一付京笙没挺过来,他就真的死了,你…你就成了…”
“不会死,他不是命大吗?”
“凡事都有万一的时候吧?”
蒋远周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反对,与其让你提心吊胆,还不如让你专心地只做一件抢救的事。”
许情深将手臂往回抽,可蒋远周握住她的手腕,就是不松开。
“我是怕付京笙挺不过去,蒋远周,你做这样的事情不值得,知道吗?”
男人松开她的一只手腕,用腾出来的手抱住许情深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是,为付京笙搭上自己当然不值得,所幸,你没有让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付京笙住进了星港,我是不是可以安排音音和他见面?”
“恐怕不行,他应该还是会被隔离起来,但是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
许情深垂下眼帘看了看他,“我得走了,我还要去查房呢。”
“急什么?”
“现在是工作时间。”
蒋远周的手落在她腰间不放,“付京笙醒了吗?”
“醒了啊。”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许情深的视线在四周扫了圈,她就不信了,她在抢救的时候,蒋远周没有偷偷看着?
她装作冥思苦想之后,说道。“他跟我表白了。”
“是吗?”
“嗯,抓着我的手不放,说一辈子就爱我一个人,我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
蒋远周眯起了眼帘,“他真这样说的?他不知道这是在星港吗?”
“他估计是觉得自己劫后余生,凡事不要耽误了吧,所以趁着现在还能开口说话,赶紧…不要留有遗憾才好。”
“敢情我是救了条白眼狼啊,我应该让他下地狱,让他去陪我小姨。”
许情深心里微微一惊,生怕玩笑过了头,会让蒋远周想起一些伤心事,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说道,“就算他现在下地狱,他也不可能见到小姨啊,小姨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蒋远周轻握住许情深的手,“是。”
“我先去病房看看情况,乖,不要吃醋,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呢,是不是?”
蒋远周的嘴角微勾,“我没吃醋。”
“蒋远周,我们熟的就跟一个人似的,在我面前你还不好意思吗?”
男人在她腰际推了下,“忙你的去吧。”
许情深跟着笑开,“好,我这就去了。”
付京笙的病房门口,已经安排了人看守着,许情深几步过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许情深抬了抬眉头,“这是几个意思?”
“你不能擅自进去。”
“我是付京笙的主治医生,我不能进?”许情深从医这么久以来,就没听过这样的道理,“付京笙要是死在里面了,是不是我也不能救啊?”
“上面吩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需要尽快给他办理转院手续。”
“当然不可以,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许情深朝着男人狠狠睨了眼,那股子气势油然而生。“转院?你们是想让他死吧?”
“…”
许情深的手落到门把上,对方见状,赶紧按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
“请你将手机留在外面,我们会替你保管好。”
许情深收回手,从兜里将手机掏出去,站在旁边的另一名女看守还上前对她简单进行了搜身。
她是主治医师尚且还要被搜身,可想而知别人要想进入病房,那该有多难。
有人不想让外头的人接触到付京笙,这是为什么呢?究竟是害怕穆朝阳的事情曝光,还是付京笙的背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许情深从病房内出来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她看了眼,上面有不少未接来电,都是穆劲琛打来的。
穆家那边肯定也是得知了消息,许情深边走边给他将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后,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蒋太太,听说付京笙被送入星港医院了?”
“是有这么回事。”
“我想见见他。”
许情深回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见吗?我都差点进不去。”
“付京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穆帅,我是站在音音这边的,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会相信我吗?”
“会。”
许情深定住脚步,“其实要想见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人现在在星港。”
“蒋太太,请你想法子让我见见他…”
“见是一定会让你见的,只不过我不想看到失控的场面。”
穆劲琛顿了顿道,“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两边等于是在抢时间,有人想要捂住付京笙的嘴,而许情深要做的,就是赶在他们之前,让付京笙至少先跟付流音将话说清楚。
翌日。
许情深进病房之前,将手机递给了门口的男人。
另外的医护人员站在外面,许情深进去后不过半分钟,里面忽然传来她的声音,“快,付京笙有危险,需要紧急抢救。”
她一把从里面将门打开,神色迫切说道,“赶紧送手术室,快!”
外头站着的人连忙往屋内看了眼,“他这是怎么了?”
“突发情况,”许情深从对方手里将手机抢回去,立马拨通电话,“喂,快准备好手术室,是,赶紧…”
场面瞬间就乱了,付京笙被推出来的时候,一名男子欲要阻拦。许情深强悍地将他推开,“都什么时候了,出了人命,你能负责得了吗?”
对方显然也被吓住了,站在原地没再动。
医护人员推着付京笙一路狂奔,很快进了手术室,监狱方的人也跟在了身后,只是被拦在门外。
付京笙眼帘紧闭,猛地感觉面前有一阵亮光打来,许情深的声音在挺远的地方传来,“行了,睁眼吧。”
付京笙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大灯正对着他的脸,他忙抬起手臂挡住跟前的亮光。
“哥!”许流音几步上前,“你没事了吧?你都好了是不是?”
付京笙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床边的蒋远周,他双眼不适地眯了眯,“蒋远周,你能别用这样的灯光对着我吗?”
“你有本事,你爬起来自己走啊。”
许情深几步上前,拉过蒋远周。
她让他别来,他倒好,非要跟着,一进手术室就搞事情。
“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付京笙抬起手掌,拉住许流音的手臂,“别怕,我没事,我又能跟你说话了。”
许流音喜极而泣,付京笙手掌轻握住许流音的手腕,“音音,这半年多来,你过得怎么样?”
许流音轻咬下唇瓣,付京笙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了。
而此时,穆劲琛也在手术室内,他几步上前,焦急问道,“付京笙,我爸究竟是怎么死的?”
付京笙的视线落到他脸上,“那天趁我不能动,你想打我是吗?还有那天跟在你旁边的女人是谁?我妹妹不是跟你结婚了吗?”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穆劲琛的话,倒是反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140最后地挣扎
许流音擦了擦眼角,“哥,你昏迷的这些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什么?”
许流音轻耸下肩膀,“早就过去了,你不是也劝过我,让我离开穆家吗?”
“是不是因为穆朝阳的死?”
穆劲琛手掌轻握,“付京笙,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付京笙迎上男人的目光,“那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妹妹没有关系。”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一直没有否认过。”
许情深在旁边听着,一拧眉说道,“行了,一个个将话讲透了行不行?你们以为这儿是咖啡馆呢,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留给你们造作是不是?付京笙,你知道穆老先生是怎么死的吗?你就承认。”
付京笙确实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想当然了而已,“我给邵家做过局,那是我被捕之前的最后一个局,所以并没有被记录在档,但我记得很清楚。”
许流音在旁边听着,付京笙将那个局以及一些细节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蒋远周倚在不远处,这样听来,付京笙的局应该并没有用上,东城也没有类似于这样的大事发生过。
许流音弯下腰,落低嗓音说道,“哥,穆…穆帅的父亲是死于车祸,连环车祸,司机都已经招供了,邵家的人也说你是幕后指使人。”
“车祸?”
“是啊,”许流音神情黯淡,有些事情不愿意去回忆,却始终存在了自己的脑子里,“穆家的车子被夹在了几辆车子当中…”
“邵家是不是看我犯了事,心想着多压一桩案子在我肩上也没什么,所以就能随随便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付京笙说完,目光看向了蒋远周。“我为什么被抓,蒋远周,你心里最清楚吧?”
“当然清楚,你是栽我手里了。”
付京笙冷嗤,“你命够大,从那场车祸中死里逃生,车祸这样完美的死法,我是留给你的,我怎么舍得将这种心思花在穆朝阳身上呢?”
许情深闻言,至今对那件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她重重推了下付京笙的手,他的手背上还插着点滴管,肉里明显被刺了下,付京笙看了看,没再敢说话。
穆劲琛犹如一尊石像般杵在旁边,许流音弯下腰抱住付京笙。
付京笙一想不对劲,冲着穆劲琛吼道,“你是不是认定是我害死了穆朝阳?你对我妹妹做过什么事情?还有,我妹妹…”
男人话语忽然卡住,他也是太激动了,这么细细一想,那天在病房内的很多细节全部被他想了起来。
…
“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你就该让他自生自灭,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许流音!”
“是,是我让你亲口承认你是付流音的,我还逼得你要跳江是吗?”
那些话,可是穆劲琛亲口说的。付京笙的脸色越来越看,“你逼得我妹妹跳江?还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
穆劲琛神情难看,付京笙气得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将他按倒之后一顿胖揍。
“我X你大爷的!”
许情深轻抚下眉头,“付京笙,请你文明点。”
“我妹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讲文明?”
“这些话全是你的片面之词,穆帅要是不相信,那你说的就是空话,说不定是你怕承担责任,说不定是我看不得音音受委屈,是我跟你串通好了…”
穆劲琛确实可以这样想,这样想,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可以去找邵家对峙,穆劲琛,你不可能一点点手段都没有吧?要让邵家说几句真话,应该不难吧?”
穆劲琛屏息,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去问邵家什么了。这个结果,他是迫切地想要接受的,却又不敢接受。
付京笙冷笑下,拉过许流音的手,“音音,这样也挺好的,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记住,如果这个男人以后再想接近你,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搭理他,知道吗?”
许流音想要将话题扯开,更多的是不想自己的私事被提上来说,“哥,你赶紧休息吧。”
“你答应哥,这样的渣男,你要远离他。”
穆劲琛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样说过,面上自然过不去,“我是渣男,你又是什么?”
“音音,那天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吧?”
“当然,哥,你就别为我抱不平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那是他的妻子。”
付京笙嘴角边的冷笑越发明显了,穆劲琛上前步,“我跟你说过,我和阮暖没关系,我们没有领证!”
“那又怎样?”付京笙回道,“你把音音赶出穆家的时候,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付京笙!”穆劲琛气得胸腔不住起伏,“就算我爸不是因你而死,但你同样做过一个局想要害死他,你能说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吗?”
“是,所以我们依旧是仇人,离我妹妹远点!”
许情深听得头疼。“你们够了没有。”
“让他们吵,”蒋远周将许情深拉到身侧,“最好付京笙一个激动,被气得脑溢血更好了。”
付京笙视线睇过去,许流音忙在他胸口揉了几下,“哥,冷静点,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你生气。应该结束的关系早就结束掉了,我心里有分寸的。”
“付京笙,我也不可能天天将你往抢救室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有人想要让你闭嘴。这件事上,我们还需要穆帅的配合和帮忙,你不要冲动…”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付京笙被推出了抢救室。
穆劲琛驱车离开医院,回到穆家,穆成钧和穆太太都在。
穆劲琛见到阮暖,视线轻轻扫了过去,“这两天,有关你的视频倒是被撤下来了,你爸还是出了不少的力吧?”
“劲琛,我本来就是冤枉的。”
穆成钧看到穆劲琛坐到身侧,他不由开口问道,“付京笙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现在在星港医院。”
阮暖面色稍紧,但她知道穆劲琛肯定是吃了闭门羹,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口,听到穆成钧问道,“见到面了吗?”
“见到了。”
阮暖将眼里的惊讶藏匿回去,不可能,阮父肯放她来穆家,就是因为吃准了穆劲琛是见不到付京笙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
穆劲琛双手交握,“付京笙是做了局,但是那个局却并没有用到爸的身上,换句话来说,爸不是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