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等…”许情深又挑了另外一支,“还有这个。”

“好的。”

许情深每次买东西,都会习惯性地给夏萌也带一份,夏萌最是喜欢这些,每次拿在手里都能乐半天。

服务员开了单子,赵晓和几个朋友跟在许情深身侧,“蒋太太,我们不能要您的东西。”

“我都说了,只是见面礼而已,”许情深接过单子笑道,“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妹妹,这就算我贿赂你们的。”

她转身去付账,付流音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只能瞪大了双眼。

“音音…”

“那就拿着吧,我也不会拒绝人。”

许情深结完账,拿了东西后将礼物一一送给她们,几个女生左一声谢谢又一声不好意思的,好歹也算是收下了。

付流音要买本子,几人又去精品店逛了圈,出来的时候,许情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几人去往自助餐厅。

赵晓她们也不知道这儿的价位,只是走进去后,发现这儿跟她们吃过的韩式烤肉完全不一样,档次高了N倍不说,很多东西不止没吃过,就连看都没看过。

许情深让她们喜欢吃什么就去拿,她站到旁边去,给蒋远周打了个电话。

赵晓拿东西的时候,特意把手机给带着了,几乎是看见一样拍一样,然后就是发朋友圈。“今天跟着土豪混吃混喝,我决定了,我要扶墙出去!”

其中一张照片,把付流音和许情深的背影拍了进去。

朋友圈这种地方,本身也不算多私密,这些照片很快就被人复制出去。

另一个班级群内,有女生开始八卦了。“今天讲课的时候,蒋先生说付流音是蒋太太的妹妹,你们相信吗?”

“他都亲口说了,总是真的吧?”

也有人心头莫名酸涩起来,“那付流音的背景真是太强悍了。”

“她本来就是牛人啊,你们下次去门口看看来接她的那辆车…”

“还有,还有,学校图书馆也是她家捐的。”

这时候,有人将赵晓朋友圈的图发出去了,“有铁证,付流音同班同学亲口说的,照片里的土豪就是付流音的姐姐!”

“看来是真的啊…”

这张照片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在学生圈里传遍了。

赵晓今天太激动了,兴奋不已,拿完了美食回到桌前,又把许情深送的礼物晒出去了,她可不懂什么叫低调。蒋远周过来后,几人一道用餐,吃过晚饭,蒋远周安排了司机过来,让他将赵晓她们送回学校。

“音音,你跟我们的车,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就好。”付流音站在商场门口,嘴里拒绝出声。

“打车?”许情深自然不放心,“我怎么能让你打车呢?遇上坏人怎么办。”

正在说话间,一阵男人的声音传到几人耳中。“音音?”

付流音抬下头,看见的居然是穆成钧,她面上微微露出吃惊,“大哥?”

“蒋先生,蒋太太。”

蒋远周接触到对方的目光,同样跟他打过了招呼,“原来是穆先生。”

“音音,你这是要回家吗?”

付流音抱紧怀里的背包,“是。”

穆成钧随口说道,“正好,我也要回家,你坐我的车吧?”

女孩微微一怔,她平日里都是对他能躲就躲,她可不想坐他的车,但是穆成钧跟她住在一个家里面,这本来就是顺路的事情,她若这样拒绝的话,许情深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吧?

连家人的车子都不敢坐,许情深还能对她放心的下吗?

付流音张了下嘴巴,“好。”

穆成钧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答应,付流音勉强冲跟前的两人笑道,“我坐大哥的车子回去就好了。”许情深看了眼穆成钧,“那…”

“放心吧,我的车子就在停车场。”

许情深轻点下头,关于穆成钧的事,付流音从未跟她提起过,她伸手在付流音的手臂上轻拍下,“回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

“那我们先告辞了。”穆成钧谦谦有礼,冲着二人点下头。

他率先往前走,身后还跟着保镖,付流音跟蒋远周和许情深说过再见后,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停车场,司机打开了后车座的门,一名保镖从另一侧上去,穆成钧坐进去后,付流音想要坐前面去。

“坐后面。”穆成钧开了口。

“前面空着啊。”

穆成钧抬下视线,“那个位子最不安全,听我的。”

“二少奶奶,请吧。”司机在旁边催促道。

付流音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坐了进去,旁边传来砰地关门声,狭窄的空间内,付流音的腿几乎是碰到了穆成钧,她往旁边缩了缩。

穆成钧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车子缓缓启动开出去,付流音觉得气氛很是怪异,只是穆成钧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这样最好,赶紧到家的话,她就解脱了。

穆成钧翻看着手机,车内没有开灯,手机屏幕的亮光系数照进了付流音的眼中。

半晌后,男人忽然开口,“晚饭吃过了吧?”

“吃过了。”

“跟蒋先生他们一起吃的?”

付流音点头,“是。”

男人上半身往后靠,“在学校里,有没有人为难你?”

付流音自问跟他没有那么熟,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骗谁呢?”

付流音想要将话题扯开,她在车内看了两眼,“大哥,你只要出门,是不是都会带着保镖?”

“嗯。”

“每次吗?”

“是。”

“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穆成钧声音清冷,“习惯了。”

付流音咬了咬唇瓣,差点忘记穆成钧现在的小心出行,跟她哥哥脱不了关系,付流音不敢乱说话了,她扭头望向窗外。

男人的余光里,可以看到付流音不安的样子,她同他坐得这么近,所以她很不安。他想让她放松点,但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穆成钧只能随便她。

一路上,穆成钧接了好几个电话,他这会虽然已经离开了公司,可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请示他。

穆成钧在生意场上,应该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吧?

需要拿出决策的时候,付流音听到这个男人话语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步,别人能接受,那就继续合作,既然接受不了,他也不勉强。

穆成钧打完一个电话,他抬起左腿,腿碰到了旁边的付流音,她吓得往边上缩去。

穆成钧搭起长腿,挂断通话后看她,“你跟我说说,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没有啊,我没怕你。”付流音嘴硬说道。

“这是事实,你当我眼睛里看不见吗?”

付流音迎上穆成钧的视线,“大哥,你挺善良的,我怎么会怕你呢?”

都坐上贼车了,她能不顺着他说话吗?

“善良?”穆成钧笑出声来,“音音,谎话说的也别太明显,当心鼻子长出来一段。”

“我,我说的是实话啊。”

“那真是托你的福,我这辈子还能做个善良的人。”

付流音干笑两声不说话了,车子一路朝着穆家开去,进了院子停稳后,付流音不等司机下车开门,她一把推开车门,连句谢谢都没说,便逃也似的走了。

走进屋内,穆太太和凌时吟还在客厅看电视,付流音上前打过招呼,“妈,大嫂。”

“音音,老二今天在家,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付流音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身后便传来了穆成钧的脚步声,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吃完晚饭正好碰到了大哥,我是坐着大哥的车回来的。”凌时吟听到这,脸上的神色明显僵住了,她视线看向两人,垂在身侧的手掌也握成了拳头。

穆太太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不早了,都早点上楼去休息吧。”

“好。”

凌时吟压根不相信两人会偶遇,穆成钧对付流音的那点心思,她早就看在了眼里,付流音之前对他还是躲躲闪闪的,而现在呢?她居然上了穆成钧的车?

这里面肯定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凌时吟气得嘴角哆嗦,眼见付流音要走,她开口说道,“成钧,我也好久没出门了,什么时候…你找个时间,跟我出去吃顿饭吧?”

穆成钧来到沙发跟前,“你这幅样子,出去的去吗?”

“成钧…”穆太太就听不得他讲话这么直,“这样子怎么了?多带时吟出去出去,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

付流音不想在这凑热闹,她走到楼梯口,耳朵里钻进了穆成钧的说话声,“妈,她能不能恢复的事,您我心知肚明,有时候,不要给她太大的希望,这样反而对她不好。”

凌时吟手掌越握越紧,穆成钧走到她身侧,“妈,我带她上楼,您也早点休息吧。”

“那好。”

穆成钧弯腰将她抱起身,男人身材高大,抱她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凌时吟虽然满心都在怀疑穆成钧和付流音有事,但她不敢当着穆成钧的面质问,更不想尝尝激怒他的后果。

翌日。

许情深午后都会去蒋远周的办公室,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蒋远周和老白都在。

“蒋太太。”

许情深几步上前,蒋远周朝她招下手,示意她过去。

老白一看这动作就明白了,这时候他应该走才是,留给他们一片清净的空间,让他们想干嘛就干嘛。

许情深来到蒋远周身侧,男人伸手一拉,她脚步没站稳,坐到了他腿上,许情深着急想要起来,蒋远周却是双手将她抱紧了,“别乱动。”

老白满眼的看不惯,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他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老白一本正经问道,“蒋先生,前几天您开我的车,去了哪?”

许情深心跳猛地漏掉了一拍,不会是被老白知道了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蒋远周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就是随便开了开,怎么了?”

“您是不是去了清涧路?”

蒋远周手掌贴着许情深的腰际,清涧路就是他带许情深去的那个地方,他装作仔细想了想的样子,然后摇头,“没去。”

“但那天在清涧路,车子闯了红灯。”

“是吗?”蒋远周问道,“那岂不是要扣六分,真可惜。”

老白实在是想不通,“清涧路那边很偏僻,蒋先生怎么会去了那种地方?”

许情深盯着前面看,她就说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去了吗?”

许情深抚眉,车子违章都被拍到了,蒋远周居然还能耍赖。

“去了。”老白也是耿直。

蒋远周又想了想,“噢,可能是开错了吧。”

这个理由似乎也太牵强了,皇鼎龙庭和清涧路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方向,但是老白肯定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所以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蒋远周开去那里做什么。

“老白,我跟蒋太太一起去的地方,还能是哪?无非就是吃吃饭,买买衣服。”

许情深听着,有种鸡皮疙瘩要起来的感觉。

老白认真地点点头,“下次蒋先生再要出去,让司机直接送去就好,这样的话,省得您开错路了。”

“…”

老白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一心一意就全信了蒋远周的说法,认定他是开错了路。

蒋远周笑了笑,“老白,我问你一件事。”

“蒋先生请说。”

“我上次教你的法子,好用吗?”

老白目光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想了半天,没想出蒋远周教了他什么。“哪个法子?”

“套子上扎洞,这么好的法子,靠你自己能想得出来吗?”

老白盯着许情深,连视线都挪不开了,他完全没想到蒋远周会当着许情深的面说出来,那不是他们私下里的秘密吗?

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万一许情深再告诉了宋佳佳,宋佳佳再和苏提拉一说,那可怎么办?

老白的面色变了又变,“蒋先生,您…我没按着您的法子做。”

“呦,你做了事情还有不承认的?分明跟我说过这法子好用。”

老白算是看清楚了,以后有什么私密的话,千万别和蒋远周说。他还能指望着蒋远周给他保守秘密吗?就蒋远周这人…他在许情深面前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但他也不能这样出卖他啊!

老白直起身,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蒋先生,蒋太太,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忙,我先出去了。”

他一溜烟地出了门,将办公室的门也给带上了。

蒋远周勾起一侧的嘴角,“就老白这点道行,我分分钟钟让他落荒而逃。”

许情深不屑地朝他看眼,“你所谓的道行,指的就是脸皮呗?”

“可以这么说。”上完最后一堂课,付流音收拾好课本准备回家。

赵晓今天画了个淡妆,口红也用上了,她转过身说道,“渴死我了,我要赶紧回宿舍喝水。”

“你桌上不是有水吗?”

“不敢喝啊,我怕把我口红给吃掉了。”

付流音站起身来,“我也是服了你了。”

两人一道出去,穆劲琛的车就在外面,付流音脚步迈得很快,赵晓跟在身侧,很是吃力,“音音,你倒是走慢点啊,就算是马上要见到你老公了,你也不必这样着急嘛。”

“谁着急了?”

“还说没有?”赵晓气喘吁吁道,“你平时走路可不是这样的,慢慢吞吞像只蚂蚁,但是一到放学时间,你就跟一只欢脱的小鹿似的。”

“是吗?”付流音微笑,她还真没发现。

两人匆忙在校门口道了别,付流音快步往前走,穆劲琛刚抽完一支烟,他将车窗打开后下了车。

“回家吧。”

“等等。”穆劲琛拉住她的手臂,“车里都是烟味,待会上去。”

叶邵扬出来的时候,看到付流音笑眯眯地站在穆劲琛身侧。

那晚的事,好像就这么彻底过去了,尽管激起了一点水花,但是如今的付流音,俨然成了没事人一般。

然而叶邵扬当初以为,付流音会羞愤的想要去死。

77指证他们有私情

叶邵扬站定在树底下,看着付流音和穆劲琛说话。

就算家人都相信她了,可外面的那些眼光呢?显然,付流音没有在意。

可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这完全出乎了叶邵扬的意料。

因为当时就有那么一个人,她遭受了同样的遭遇,但她没能像付流音这样幸运,她没能撑下去,她太脆弱了,最后选择了死在自己手里。

叶邵扬视线出神地盯着前面,很多事情不能再回到从前,但是这个世界偏偏如此不公平,它注定了有些人会坚强,有些人却要白死。

穆劲琛让付流音上了车,车子很快从学校门口开走了。

先前还有不少学生会指指点点,到了这几日,最初的热度下去了,这就意味着付流音那晚的事,终有一日会从这些不相干人的脑中被抹去。

付流音坐在副驾驶座内,朝旁边的男人看眼,“你应该放心了,我在学校挺好的。”

“还有人背地里说你吗?”

“别人背地里说我的话,我哪能听见?”付流音顺了下头发,“但自从那堂公开课之后,再也没有人当着我的面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

“这么说来,真该找个机会谢谢蒋先生他们。”

付流音轻点下头,“我原本以为,我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非常难过。”

穆劲琛唇角不着痕迹勾起,付流音虽然说清者自清,不会在乎,但她的担心终究都藏在心里,如今能真正放下,也算是幸事一桩。

几个月后。

一年当中最炎热的季节伴随着暑假来临了。

放假没多久,付流音就觉得无聊极了,穆劲琛成天在外面,家里除了穆太太之外,就只有那个时不时被抱下楼的凌时吟。

付流音很少在楼下逗留,几乎都是吃过饭就上楼。

这大热的天气,尽管家里开着冷气,可仍旧拂不去从心底升腾起来的燥热,付流音看完一集电视连续剧,准备下楼找点吃的东西。

她出门的时候穿着条纹短袖,下身一条黑色热裤,踩着拖鞋下楼的时候,一双白皙的长腿一览无余。

付流音来到厨房,她没看到佣人的身影,付流音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塞满了冻好的水果。

她怕热,所以一到夏天就想吃冰的,最好是饭都不吃,直接抱着半个冰镇西瓜就能当晚餐了。

穆成钧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背对门口站着,正用勺子挖了一大块西瓜后装到碗里。

男人并没有立马走进去,他倚靠着门口,视线从付流音的上半身慢慢落至她下半身。她的双腿笔直,又细又长,用力的时候肩膀微微耸起…

“穆先生。”身后,陡然传来佣人的声音。

付流音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看到穆成钧在门口站着,穆成钧显然也没想到佣人会忽然出现,他敛起眼底的不舍走了进去。

“穆先生、二少奶奶,有什么事你们吩咐我一声就好了。”

付流音手边摆了个大碗,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果肉,穆成钧上前一步,“吃这么多。”

她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松松垮垮的,穆成钧倒了杯水后冲佣人道,“妈呢?”

“穆太太刚出去,说要东西晒在院子里,要亲自过去收一下。”

“好。”

佣人转身又离开了,穆成钧倚靠在旁边,他手指在水杯上轻敲,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的付流音。

自从凌时吟瘫痪后,穆成钧就没再碰过她,外面的那个女人也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男人吞咽下一口冰水,那种冷冽顺着他喉间往下滚落,可就是无法熄灭体内正在烧起来的这把火。

穆成钧握紧手里的杯子,视线盯在付流音的腿上再也无法挪开,这把火越烧越烈…

男人上前一步,站到了付流音的身后。

而此时的凌时吟,就坐在客厅内,她是看着付流音进了厨房,也是看着穆成钧走进去的。

他们迟迟没有出来,凌时吟手掌落到轮椅上,她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凌时吟慢慢推动下轮椅,她越来越接近厨房,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她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穆成钧在付流音身后站着。

男人上前一步,付流音颈间有不少细碎的头发跑了出来,它们蹭在她的脖子处,那一小撮,软软的,可就偏偏缠上了穆成钧的心头。

他伸手想要去触摸,凌时吟握紧手掌,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付流音没有丝毫的察觉,她方才听见有脚步声出去,她甚至以为穆成钧已经走了。

她嘴里哼着小曲,脑子里想着方才看完的电视剧剧情。

付流音一手拿着半个西瓜,由于最后一下太用力,西瓜在台面上滑了下,眼看就要掉下去。穆成钧伸出手,一把将它接住,但他是站在她身后的,这一下,男人的胸膛紧贴着付流音的背部,付流音后背陡地僵直。

而从凌时吟的角度看去,却是穆成钧将付流音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胸腔处剧烈起伏,这种愤怒无法形容,她恨不得起身将付流音给撕碎了!

都是她,都是她,要不是付流音的话,她凌时吟不会这么悲惨。如今穆成钧的心思都扑在她身上,哪里还能看得见凌时吟这个残废的妻子呢?

厨房内传来付流音的声音,“大哥?”

她将手边的西瓜推开,穆成钧的左手撑在台面上,他等于是将付流音圈在了自己身前,听到她的说话声,他也没有收回手。

凌时吟牙关紧咬,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她准备进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凌时吟侧首望去,看到穆劲琛和穆太太正从外面进来。

这时机可真是掐的准啊,凌时吟目光看向厨房,忽然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还有羞耻心吗?”

付流音被这突然传进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穆成钧将手收回去,二人双双转过身。

凌时吟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挂在脸上,“你们真的当我死了吗?居然在厨房做出这种事来?”

穆成钧眉头紧拧,大步走出去,穆劲琛听到凌时吟的喊叫,也快步上前。

“你胡说八道什么?”穆成钧走到凌时吟跟前,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以往,她在他面前岂敢大声说一句话?穆成钧这人阴晴不定,一个不顺心就能对她拳打脚踢,可凌时吟这次顾不上这些了,每天让她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她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穆劲琛走到两人身侧,抬起头一看,付流音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凌时吟失控般指着付流音,声音吼出来的时候,完全变了,又尖又细,很是恐怖。“你以为你们在厨房里做了什么事,就没人看见了吗?”

穆劲琛眼底微冷,只是没有插嘴。

穆成钧的脸色却是露出了几分阴狠。“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事?”

“你抱着她,抱得可真紧啊,是不是舍不得撒手?”

男人扬起手掌想要打过去,可手臂高高举起之后,却又僵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顾忌到后面还站着个女人。

上次暴打凌时吟时,付流音看他的那种眼神他至今还记得,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付流音至今还总是有意无意躲着他吧。

穆成钧将手臂压了下去,但眸子内的怒火却掩饰不住。“凌时吟,你要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怎么?怕了?你们也觉得没脸是吗?”

穆太太走到两人旁边,听着他们争吵,脑袋都疼了,“行了,每人少说一句吧。”

“妈,”凌时吟拉住穆太太的手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平日里,他们当着我的面都敢眉来眼去,现在是越来越不顾及别人了…”

穆太太听闻,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时吟,你说老大和音音?”

“对,我早就跟您说过,他们之间不清白!”

付流音真是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她激动地上前几步。“凌时吟,你把话说清楚,谁和谁之间不清白?”

“你!”凌时吟吼了回去,“刚才你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会被别人看到吧?”

付流音气得面色通红,她朝穆劲琛看了眼,“我没有!”

凌时吟坐在轮椅内,疯了似地笑道,“老二,我们真是傻啊,我一个残废,坐在轮椅内看不住他们,你呢?成天在外面,你可有想过他们在家里背着你已经做过多少次出格的事了?”

“住口!”说出这一声的,却是旁边的穆太太,凌时吟这又吵又嚷的,这话要是传出去,穆家的脸可真是要丢得个干干净净。

“妈,我没有胡说,你们也亲眼看到了,方才厨房里面只有他们在。”

穆太太这几日原本就心情不好,可烦心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过来,“你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当然,”凌时吟冷笑下,“我老公,从付流音的身后紧紧将她抱住了。”

“你——”付流音着急想要解释,“没有这回事。”“我虽然残废了,但是眼睛没有瞎。”

穆劲琛看向付流音,付流音接触到他的目光,她摇了摇头,急得眼圈都快红了。

穆劲琛抬起手,手指在她眼角处轻按了下,“你说没有就没有,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