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掉头?走!”
许情深回到家时不早了,她开门进去,主卧内隐约传来电视机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灯打开。
尽管是自己的房间,但她还是差点被一个行李袋给绊倒。她抬头看向四周,房间并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一个小小的书桌后,几乎没了多余的空地。
卧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赵芳华披了件睡衣站在门口,“怎么才回来。”
“噢,医院有些忙,加班了。”
赵芳华见许情深正将行李袋往角落塞,她撇了下嘴,“明川房里的东西太多了,我把他不穿的衣服放你这。”
“好。”
“对了,发工资了吗?”
许情深直起身,腿已经碰到床沿,她只能勉强挤向前,“还要过两天。”
“噢,发了之后别忘了给我,情深,你看你爸现在换了工作,他的车也给你开了,你别觉得我们偏心明川,我可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许情深面有疲倦,点了点头,“妈,我知道。”
“你早点休息吧。”赵芳华往后退了步,将房门带上。
许情深坐到床上,在她年幼的时候,她一直不肯喊赵芳华一声妈妈,直到后来懂事了些,她才改口。不是因为她喜欢赵芳华,而是在这个家里面,爸爸已经被继母和弟弟拴住了心,她想要过下去,就必须学会讨巧卖乖。
第二天早上,许情深正在厨房准备早饭,手机铃声在卧室响个不停,她快步走过去接通,“你好。”
“是许情深吗?我是星港医院的周主任,今天八点半之前,你要过来报道。”
“星…星港医院是吗?”许情深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好好,谢谢,我一定到!”
她顿觉雀跃无比,昨晚的不愉快全部烟消云散。
八点不到的时候,许情深就到了医院,一直等到八点半,这才有人过来将她领到门诊室。
星港医院的门诊室宽敞大气,走廊外的大厅排满了等待的病患,电子显示屏上,许情深的名字已经打了上去。
她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白大褂,上面印着天蓝色的星港医院几个小字。许情深嘴角藏不住笑意,刚要穿上,就见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看了眼对方挂在胸口的名牌,“周主任,您好。”
周主任上下打量她一眼,“你现在是住院医师,有异议吗?”
“没有。”
“那就好。”周主任将一份病历拿给她,“你是蒋先生安排进来的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是患者的详细报告,从现在开始,她由你来负责。”
许情深赶忙接过手,打开一页后细看。
“9号送来的,做了开颅手术,之前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许情深的手有些发抖,她本想今天过去探望,却没想到这个病人直接由她负责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由于肇事司机逃逸,这家人的家属一直没出现,还欠着医院大笔的医药费。”
许情深心头微刺,肇事司机四个字像是针扎似的往她心口使劲戳,尖锐的针端透过了她的心脏,却还在不顾一切地往里钻。
九龙苍。
蒋远周下楼,老白跟上前,“医院那边安排好了,病人也到了许小姐手里,蒋先生,您说许小姐会承认自己是肇事司机吗?”
男人轻笑,似有嘲讽,“事情都已经给她摆平了,你觉得她会那么傻?一旦承认,那样的经济后果,她承担得了吗?”
08吸引人的美
许情深走进VIP病房,里面就只有一张病床,还有一名护工。
患者就躺在床上,护工见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
许情深走到床边,看了眼病历,知道患者叫周雨梅。护工在旁小心翼翼道,“医生,还是没联系到她的家人吗?”
病床上的女人不好乱动,可神色晦暗,眼泪忍不住就溢了出来。
“唉,也真是可怜啊,出事到现在就没见个人影出现,应该是怕承担医药费吧…”
许情深手摸向口袋,拿出支笔,护工拿了换下的病号服去外头的洗手间清洗,她弯腰仔细查看下,“手术很成功,你别害怕。”
周雨梅头上裹着纱布,似乎不想要别人的靠近,许情深盯着她的脸,语气恳切真诚,“对不起,那天是我把你撞了,你安心在这养病,医疗费的事也不用担心。”
周雨梅明显地瞪大了双眼,“你?”
“我的刹车出现了问题,把你撞成这样,真的很抱歉,稍后的事你不用操心。还有,我是这儿的住院医师,我叫许情深。”
护工洗完衣服进来没多久,许情深就出去了。
周雨梅朝护工轻弯下手指,“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公吗?”
“啊?先前医院联系了…但说你老公不肯出面。”
“我给你另一个号码,你替我打吧。”
许情深回到办公室,医院还未安排她正式接诊,她走到窗前,心里蓦然一松,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腾云驾雾了,所以啊,人真是做不得亏心事,坦坦荡荡才最好呢。
中午时分,蒋远周坐在餐桌前,修长的手指翻动资料,老白匆忙从外面走进来,“蒋先生,不好了。”
蒋远周头也未抬,一双有力的肩膀撑起阿玛尼新款的米色毛衣,眉间的褶皱慢慢拢起,他的注意力还在那份文件上,“咋咋呼呼什么?”
“医院那边出事了。”
蒋远周目光微凛,“出什么事了?”
“周雨梅的家人出现了,这会正把许小姐堵在办公室闹呢!”
“你再说一遍!”
老白可没傻帽到真去重复一遍。
蒋远周啪地将文件夹掷到桌上,“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她竟然真跑上门去承认了?”
“蒋先生,许小姐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
“你忘了她是以什么目的进我房间的?”
老白满脸的一本正经,“车的刹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这可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她当时能不急吗?”
“你也是越来越长进了。”蒋远周站起身,“星港还没出过这样的事,倒被她给破了例。”
“您还是管管吧,万一家属把媒体喊来了…”
“怕什么?这种话也是蒋家人说出来的?”
老白噤声,不敢再多一语。
星港医院。
面对忽然冒出来的这么多人,许情深还真是始料不及。
为首的男人四十左右,他两手按在办公桌上,面露凶相,“我老婆就是被你撞得是吧?赔钱!”
他的身后,还站着数十个老老少少的亲戚,“就是,赔钱,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
许情深示意他们别激动,“我知道,我会和保险公司…”
“我们不管这些,我全家都靠着我老婆,现在经济来源断了,开颅手术啊!谁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以后还怎么赚钱?”
“这些都可以协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后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嗓音尖锐,指着许情深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跑?我妈开刀的时候,你在哪?你肇事逃逸对不对?”
“就是,杀人凶手!”
许情深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你说我不在,那你们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在哪?”
“你还敢嘴硬!”中年男人冲上去,一把就要揪住许情深的衣领。
她迅速往后退了步,此时,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保安开始轰人,家属们被强行拉出办公室,一行人在走廊上骂骂咧咧,引来大批围观的人。
他们堵在外头许久,最后还是医院出面将人劝走。
许情深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走廊上正好有两名护士经过,她站在门口,看到二人走远了些,然后彼此耳语几句。
对于别人来说,许情深原本就是空降人员,这上班第一天就出这样的事,定不是个省心玩意。
这会已经一点多了,她饿得饥肠辘辘,来到医院食堂,里面只有寥寥数人。
许情深打了一份饭坐到窗边,刚吃上两口,就看到另一个餐盒放到桌子上。
她抬头一看,一口米饭卡在喉间,她忙端起碗喝了口汤,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你这么会在这?”
蒋远周拿着筷子,神色如常,“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应该在最高档的餐厅才是。”许情深说完这句话,埋下头狼吞虎咽。
对,就是这样的形容,只不过比起狼吞虎咽,终究还是要好一点。
她看起来非常饿,蒋远周虽然握着筷子,却一口没动,“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吃的进东西。”
“为什么不能?”隔了半晌后,许情深才说出第二句话,“我需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解决别的事。”
“你何必承认人是你撞的,医药费这块,我没想过让你出。”
“良心不安啊,”她轻耸下双肩,“人毕竟是我撞的。”
“你之前还说过,作为医生早就看惯了生死,良心这种东西算什么?”
许情深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边,“那你就当我良心未泯吧。”
吃过饭,她似乎恢复了满满的战斗力,蒋远周将手边的水递给她,许情深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你倒跟没事人似的。”
许情深身子向前倾,单手支起下巴,眼睛明亮有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周雨梅转危为安,接下来的事就是钱了,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我都不怕。”
她嘴角忽而勾勒起,带着浅浅的梨涡,一袭最简单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却丝毫掩不住那种倾国倾城的美。
她就是美,从小到大,这也是她掩饰不住的优点。
“情深,许情深!”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许情深扭过头一看,看到赵芳华竟冷着张脸大步走来,蒋远周明显看到许情深眼里的闪躲。她朝四周看了看,食堂内还有些人没走完,她放在桌上的小手攥紧,然后小心翼翼收回,落在了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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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生离灭
简介: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统治者,也是集金钱与权势于一身的陆氏集团掌权人。
都说这个男人长得颠倒众生的俊俏,呼风唤雨,看不见任何弱点!
但是,只有陆北深清楚,那个始终占据他心尖最柔软位置的女孩就是他致命的弱点,扼住它,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过,那人的弱点要是被陆北深掐住一丁点,只会有一种可能——生不如死!
——
对所有人来说,他是高高在上,嗜血,残忍的恶魔,但是对齐小曲来说,他只是她的陆先生。
他宠她上天,爱她入骨,倾尽所有,只为逗她一笑。
——
一对一,双洁,独宠一人给了她整个世界,喜欢的亲点击进来,么么哒
09这次,需要献身吗
赵芳华一看就是来势汹汹,许情深赶忙起身,她上前两步,压低嗓音,“妈,你怎么来了?”
“你撞了人是不是?”
许情深手伸向赵芳华的肩膀,“妈,我们出去说。”
“哪有那个时间!情深,那车可是你爸的!你知道这一下要赔多少钱吗?”
许情深看到三三两两射过来的目光,她把手收回去后插入兜中,“不是还有保险吗?”
“去年的车险是我去交的,三责险保二十万,够你填那个窟窿吗?”赵芳华别的不担心,就怕自己要掏钱出去。
蒋远周拿了桌上的手套,却并未立即起身,“二十万?可能医药费都不够。”
“天啊,”赵芳华惊呼,“你想把我们家都拖垮啊!”
“三责险只保了二十万?去年我给你钱的时候,不是让你保一百万吗?”
赵芳华只差捶胸顿足,“我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保险费当然是交得越少越好…”
许情深愣在原地,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赵芳华往前走了两步,觉得自己胸闷气短都快死了,她一屁股坐到蒋远周旁边,“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吧,家里一分钱积蓄没有,你也别为难你爸爸…”
蒋远周坐在蓝色的椅子内,窗外阳光大好,暖阳落在许情深的餐盒上,她似乎不挑食,饭和菜都没剩下。他刚还觉得这女人,坚强的就犹如这不锈钢的餐盒。
可是这会呢?
赵芳华喋喋不休,就连在家等着许情深回去的时间都没有吗?不,她等不了,家里的钱都被她存了定期放在银行内,谁要让她往外掏,那就是要她的命。
许情深满口的无奈,“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赵芳华手掌撑着前额,目光落到一条腿上,男人的手随意搁在膝盖处,腕部戴着一只名贵的手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你是?”
面对赵芳华的提问,蒋远周将视线落向许情深,他该怎么回答?
他是她的领导?老板?还是男人呢?
许情深走到赵芳华身边,蒋远周眉头轻扬,“算是领导吧。”
“真的?”赵芳华双手猛地拉住蒋远周的胳膊,“你是领导就好办了,被撞的人不是在这吗?医药费可以欠着吧?每个月从情深的工资里扣就行!”
许情深挽住赵芳华的手,“妈,你别这样。”
蒋远周难以置信地盯着赵芳华的动作,这可能是他出生至今遇到过的最为奇葩的一个人。
黑色的呢子大衣被掐出一道道褶皱,赵芳华身子朝他逼近,说话的时候,口水就差喷到他脸上。蒋远周瞬间黑了脸,“许情深,把她拉开!”
许情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妈,快松手。”
赵芳华用力一拉扯,蒋远周的大衣被她拉至肩膀下,露出里头纯黑色的一件衬衫,“我们情深很能吃苦,可以加班啊…”
蒋远周从未这么狼狈过,遇上的女人再多,却没一个能这样扒他上衣的。
“许情深,你干什么吃的!”
许情深用力拉扯,可根本拉不开,她干脆丢开手后转身离开。
她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也管不了蒋远周了,反正他神通广大,难道还解决不了这种小事?
走出食堂,来到医院的花园内,许情深抬起小脸望向天空,她狠狠吸了三口气,这才将眼眶内泛出的湿意憋回去。
蒋远周脱身后,大步来到二楼的休息室,他砰地甩上门,脱掉大衣后,指尖一颗颗解开了扣子,他将上半身脱得精光。
一手将窗帘拉开,窗外就是个小花园,平时很少有人,蒋远周双手撑向窗沿,却意外看到花台上坐着个人。
此时的许情深脑袋垂着,真是负能量爆棚。
蒋远周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他将窗户打开,然后吹了声口哨。
许情深一抬头,就看到两团黑影砸过来,衣物蒙住了她的头,上面还有体温,她吓得蹦起来,一把扯掉外套和衬衣扔到地上。
“许情深,过来。”
“蒋先生,您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可不好。”
“等我一分钟,不许走。”
他大步来到衣柜前,就选了件白色毛衣贴身套上去,蒋远周回到窗前,看到许情深就站在下面。
“我妈呢?”
蒋远周居高临下看着许情深仰起的小脸,“那是你亲妈吗?”
许情深嘴角微紧,旁边正好一株蔷薇花枝,打出的阴影落到许情深脸上,她唇瓣蠕动,“不是啊,她是我继母。”
一阵冷风忽然穿过来,蒋远周看到许情深一缕头发掉在耳际,那细而软的发丝化作一根鼓槌,在他心头狠狠敲过几下。
“是吗?”男人下意识问道,“没有妈妈的感觉,是怎样的?”
许情深眼里犹如生了刺,“蒋先生,没你这样说话的,我——”
蒋远周摇了摇头,“好歹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就连百度都知道强调我没有妈妈。”
许情深小嘴微张,不知为何,心里竟滋生出了难忍的酸涩,她歪着头看向蒋远周,“没妈妈的感觉,其实就是习惯了,习惯就好。”
两人一上一下站着,墙角处的绿色植物正在努力攀附而上,宛如许情深的生活态度。蒋远周弯下身,手肘撑向窗沿,“许情深,车祸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后续的事情也全交给我吧。”
许情深掩饰不住吃惊,“你不怀疑我使了苦肉计吗?”
“就算真是,也无所谓,至少这次的苦肉计我吃下了。”
许情深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她用脚在草坪上踢了几下,“蒋先生,这次不需要我献身吧?”
“献给我不好吗?”
许情深轻咬下唇肉,然后摇头,“我不想被人只是玩玩。”
10两个都爱
蒋远周立在窗前,这句话不住在他脑子里窜来窜去。
“喂!是谁在那?”不远处,经过的清洁工阿姨扯开嗓门在喊。
许情深回头看了眼,忙转身离开,“蒋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用心工作、努力报答。”
蒋远周不由一笑,将窗户拉上。
许情深走出花园,清洁工阿姨拿着笤帚还没走,“你是新来的吧?”
“对,您好。”
“这个花园不能随便乱进,上头吩咐过,”阿姨指了指蒋远周先前站过的地方,“里面的人喜欢清静。”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下午的时候,有人过来带许情深去熟悉病房。
赵芳华应该是回去了,许情深换上驼色的落肩大衣,拿了包准备去坐车回家。
走出医院后,一辆车按响喇叭,许情深瞅着有几分眼熟,她上前几步,恰好车窗落下,蒋远周坐在后头,“上车。”
“不了,我要回家。”
“你妈才来医院闹过一场,你还有这迫不及待回去的心情?”
许情深站在那动也不动,“但我总不能不回家吧?”
“吃顿晚饭而已,还有车祸的一些事,你得具体跟我讲讲,不然我不好解决。”
许情深听到这,只得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的暖气适当而温暖,许情深余光轻睇眼蒋远周,他衣服又换了,剪裁得体的西装加白色的衬衣,干净利落,却又令人敬而远之。
车子一路向前,许情深望向窗外,夜色逐渐朦胧,车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外头。
“不是去吃晚饭吗?”
“别墅这地方一定要睡觉才能用吗?”
司机先下车,从后备箱取了样东西,然后替蒋远周打开车门。
男人接过鞋盒,将它递给许情深,“换上。”
许情深一看,是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我不习惯穿。”
“就穿一晚。”
蒋远周替她将鞋子拿出来,许情深只得脱了靴子换上,男人看了眼,然后弯下腰,替她将牛仔裤的裤沿往上卷了两层。
“走吧。”
许情深踩着高跟鞋,不敢走得快,只得小步跟在蒋远周身后。
进入别墅内,里面只有寥寥数人,看到蒋远周都围了过来。
许情深猛然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她扎着丸子头,寻常打扮,就连裙子都没穿。一抬头,迎面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对方穿了条镂空的蕾丝大红裙,白皙肌肤衬得犹如雪花般。
许情深没见过这张脸,但她能察觉到女人眼里的敌意。
对方径自走到蒋远周跟前,脸已经拉了下来,“你为什么把她带过来?”
“阿陵不是有几瓶上好的红酒要出吗?我是冲着这个来的。”
“那她呢?”
蒋远周的视线这才落向旁边的许情深,他神色再自然不过的介绍了句,“情深,这是万毓宁,万小姐。”
庐山真面目终于得以一见,许情深面色微变,万毓宁看向蒋远周,脸上的神色很复杂,“特地带过来给我看的吗?”
“你想多了。”蒋远周朝她看了眼,“怎么瘦了?”
万毓宁摸了摸巴掌大的小脸,她从小就娇气,冷了热了都不行,“最近比较忙,医院的事又不是很懂。”
许情深听在耳中,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似乎有点暧昧,又似乎两人间有过什么。
万毓宁的视线落回到许情深面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更不想见她。”
“万小姐,我也同样不想见到你。”这是许情深的心里话。
万毓宁冷笑,“我在跟他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万小姐家是开汽车修理店的吧?随随便便就能动别人的刹车…”
蒋远周手伸过去,握住许情深的手掌,他指尖在她掌心内轻轻滑动,然后冲着万毓宁道,“方晟呢?”
万毓宁眼神似有避闪,“在楼上呢。”
“这种场合,你以后就别来了,”蒋远周扫了眼四周,“你要真想喝什么酒,告诉我,我让人送去家里。”
“噢。”万毓宁轻声答应,“我去楼上看看。”
她转身上了楼,蒋远周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在笑。他垂下眼帘,正好遇上许情深的一双笑眼,“真有意思。”
“把话说完整。”
“蒋先生没看出来吗?万小姐心里有你。”
蒋远周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圈,许情深继续说道,“但她心里也有方晟,究竟爱哪个多一点,她自己都很矛盾吧?”
许情深看到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是,聪明如蒋先生,他自己还能看不出来?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
蒋远周身子站到她跟前,“什么?”
“我出车祸的时候,明显有人指引我去找你,我相信这人就是万小姐。”
蒋远周伸出手,替她将大衣领子抚顺,“是,那又怎样?”
“她既然对你有心,为什么还让我送上门?”
蒋远周忍俊不禁,讳莫如深的眸子瞅向许情深,“她让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将你推入更惨的境地,只是美色难挡,我没能经过这一关。”
许情深的视线透过蒋远周的颈侧望向前,她看到方晟正从二楼下来,他明显变了,不光是穿衣打扮,就连跟随了他二十几年的眼神,都不再是许情深所熟悉的了。
要不要这么狗血?
旧情人见面,她是该掩面而泣呢?还是扭头就跑?
许情深脚底犹如扎了钉子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所幸万小姐和方晟都没过来,只是没过多久,大家就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每个人跟前都摆了好几个高脚杯,第一瓶酒开了之后,许情深看到侍者往蒋远周的杯子里倒了些,他执起酒杯轻晃,眼看那明艳的色泽润过杯璧。
“要喝吗?”他忽然将杯子凑向许情深。
许情深摆了摆手,“不喝。”
蒋远周只是闻了下,便将杯子放回桌上。
“蒋先生,您对这酒不满意吗?”
蒋远周面无表情道,“只是觉得这样试酒太沉闷了,要不,玩个猜酒游戏吧?”
那名叫阿陵的男子拿来了纸和笔,“那还是老规矩吧,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