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靠近太过亲昵,亲昵的让她觉得可怕,不管是谁她都没有沉沦,可是他的靠近,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却让无从反抗,反而越来越贪恋。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受控制的感觉,这个人大概真的是个妖孽罢,所以她必须要保持距离。
衡量了一下,玉风骨慢慢的放了手,“宵儿是不是讨厌我的靠近。”
低柔的声音几乎要落入尘埃里,满是落寞。
又来苦肉计这招么?玉风流满头黑线,“不是讨厌你的靠近,而是讨厌任何人的靠近。”
任何人么。玉风骨闻言眸中掠过一抹幽暗,“好了,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我们现在来说婚约与云画魂的事儿,你们之间的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你对云画魂是怎么一回事?你喜欢他?对他有感觉?”
感觉?玉风流凝眉,什么样的才叫感觉?她并不懂,对于感情这回事她一直都是懵懂的,因为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一时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玉风骨见状心中一沉,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宵儿,我的问题有那么难以回答么?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只要回答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么?你这么犹豫就代表你心里已经有了他,宵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他一直都在她身边,难道她就看不见他么。
那语气中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玉风流不觉有些挫败,“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只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什么。至于婚约之事我也不清楚,那是爹与云画魂定下的。”
玉风骨闻言松了口气,眼底的戾气随之消失,唇角勾了起来,“没有喜欢他就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关系,以后我会教会宵儿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不管什么婚约不婚约,只要你不对他动心就好。”
爹与云画魂定下的婚约,这件事他从来没听爹提起过,如此突然…不,不是!爹绝不是那样盲目仓促的人,何况是宵儿的婚姻大事,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可是让宵儿与一个几乎陌生的人成亲,这也不像是爹的初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爹会决定这样的婚约?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与他有关。
玉风流唇角抽了抽,转过身去,“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也不想知道什么是喜欢,因为现在我没有时间去管那些。灵狼山大劫在即,我哪儿有那些心思,倒是哥你变了很多,变得都不像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记忆中的他一向是温柔的,接物待人尽皆如此,而现在的他变得霸道,诡变,狡猾,举止轻浮…让人看不透。
“变了么。”玉风骨闻言一怔,无奈的笑,“也许现在的样子才是我的本性罢。倒是宵儿你,你真的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仅是人,若说的话…更像是换了灵魂一般,截然不同。可是不管宵儿怎么变依旧是我的宵儿,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你要记住,以后不论我做什么,这点你都务必记住。”
听到灵魂二字,玉风流倏地眯起眸子,他居然说了这样的话,是啊,她的确是换了灵魂,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玉风流了。所以他的喜欢,他的宠溺,他的温柔给的是那个玉风流而不是她,除了灵魂之外她什么都不是,与他自然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一想她突然变得很悲哀,真的是一抹异世孤魂,没有在乎的人也没有人在乎。因为失去过,所以现在开始贪恋了么,哪怕是这些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呵,还真是可悲呢。
察觉到异样,玉风骨缓步上前,伸手勾住了玉风流的颈项将人拉近怀里,“宵儿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玉风流一怔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握住了肩上的手,“没什么,好了,我要继续练功了,你去外面帮我守着。”说着,挣开了钳制便朝一旁的置物架走去。
“宵儿。”玉风骨突然开口将人叫住了。
“还有事儿?”玉风流没有停下脚步,径自走到置物架前扭开了铜狮,一声闷响,整个置物架开始移动,一扇暗门渐渐显露出来。
“我帮你。”
帮她?玉风流诧异的扬眉,“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玉风骨打断,“外面我已经交代好了,你自己这样太辛苦了,若是有我帮你定会事半功倍。”
玉风流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候,哪儿会拒绝,直觉的便点了头,“嗯。”
“呵。”身后的人轻笑出声,带着计谋得逞的得意。
玉风流禁不住皱眉,蓦地转过身来,半眯的眸子不怒自威,“你笑什么?方才你是在逗我的?”
这人。
“不是不是。”玉风骨连连摇首,笑道,“我哪儿敢呢?要我帮你自然可以,不过宵儿应该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宵儿想要我的帮助自然也要表示表示诚意不是么?”
那样的笑脸太过刺眼,玉风流没好气的开口,“你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击。”
玉风骨笑的更灿烂了,“怎么会是趁火打劫呢?分明是在等价交易么。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的,原本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宵儿的饮食起居,饮食方面我是照顾周到了,可适起居方面总是有所欠缺,那是因为我跟宵儿没有同睡同起,若是我们能同睡同起那便…”
话未说完便被玉风流打断,眉尾止不住的抽搐,“你是想继续跟我同床是么?哥,你不觉得你真的很过分,很得寸进尺么?你的身份暴露不过一日,可你都做了什么?你有考虑过我是否能接受得了?”
“宵儿自然接受得了,因为宵儿没有拒绝我啊。”玉风骨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没有拒绝?玉风流凝眉,“没有拒绝什么?”
玉风骨缓步走了过来,一脸正经的开口,“宵儿没有拒绝我的吻,不仅人没有拒绝连心也没有抗拒,这说明了什么难道还不够清楚么?宵儿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只是你早就不知道罢了。”
玉风流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自满到这种地步,好气又好笑,“哥,你要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若我那样的反应还不叫拒绝的话什么样的才叫拒绝?还是你要我现在就拒绝你的帮助?”
见情势不对,玉风骨见好就收,“方才我只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帮我的宵儿呢?条件什么的都是玩笑而已。好了,我们快进去罢,别再耽搁时间了。”说着,揽住玉风流的肩便朝暗门内走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置物架便自动移了回来,一声轻响之后屋内恢复了平静。
自从有了玉风骨的指点帮助,玉风流明显感觉到武功的进步,正欣喜之际却传来了消息,朝廷大军已经奉旨出征,不日便抵达灵狼山。消息传来,已经放松下来的灵狼山又进入了警戒状态。
看完了京都送来的消息,玉风流的眉头拢的更紧了,在北千无加入灵狼山之后朝廷明显忌惮两山联合的势力,可如今又重新下令讨伐,而且如此迅速,如此胸有成竹,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果一般,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最糟糕的便是灵狼山内出了内鬼,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若追查起来必定动乱军心,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而且要快。
她最不希望看到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人似乎永远都在面对逆境。
“宵儿。”眉心一软,温热的指腹按揉着十分舒适,玉风流抬眸撞入那双温柔的凤眸中。
玉风骨勾唇,“宵儿是不是在怀疑朝廷这次的动作有些不寻常?我可以告诉宵儿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不过同时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宵儿亲我一下就告诉你。”话音方落,唇上一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这丫头…
第九回❀❀休想染指
他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她居然真的亲了?只因为想得到答案,所以若换了别人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该死!她敢那么做!这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只有灵狼山重要,她自己就一点儿也不重要是么!
玉风流在那双凤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怒火,觉得有些莫名,“你怎么了?怎么不回答,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他说的那么笃定,看来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离开了灵狼山还有势力在外,打探的情况更是一般人不可能打探到的,他到底隐瞒了多少事?还是真如君一梦所言他加入了天兰国。她始终不相信,不相信他会是做这样的事,可若不是为何他不肯告诉她?
“宵儿。”玉风骨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涌起的怒火压了下去,尽量平和的开口,“宵儿,我问你,若方才提出的那个要求的人不是我,你也会那么做么?”
玉风流不明所以,眉一点点皱了起来,“这与我们现在说的事有什么冲突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罢?”
不是他?若换了别人她会那么做么?她不知道。
“当然重要!很重要,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玉风骨收紧双手,紧紧攫住掌下纤细的双肩,因为等待心跳都变得缓慢起来,“回答我。”
玉风流无奈的敛眉,“我不知道,因为还没有人像你一样提过这样的要求,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方才那么做。但一个吻与灵狼山的安危比起来,我会选灵狼山,只有心才最重要的不是么。”
“呵。”玉风骨闻言轻笑出声,双手颓然的落了下来,“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宵儿还真是全身心的为灵狼山呢?若是有一日…灵狼山与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宵儿会如何选择?选择灵狼山抛弃我么?”
他还以为方才那一吻是因为她心里有他才会那么自然的做出那种举动,原来只是为了灵狼山,至于提出要求的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除了怒火之外更多的心痛,原来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一样,在她眼里他只是她的哥哥而已。她说的没错,她真的不懂什么情爱为何物,所以才能放弃一般女子所在乎的东西,他该欣喜她心中没有别人还是在心痛心中没有他呢?能让他如此煎熬的人也只有她了,这一辈子他算是栽在她手里了,而且还栽的心甘情愿。
没关系,就算她心里现在没有他也没关系,他会让她爱上他的。
玉风流倏地眯起眸子,“灵狼山与哥之间的选择?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哥难道不是灵狼山的人,不是与我一起的么,灵狼山是爹的心血,是我们的家,即便你不是爹的亲生儿子,他对你也有养育之恩。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后你会做有害于灵狼山的事么?你是不是真的…”
话未说完便被玉风骨打断,“宵儿你想多了,只是你方才伤了我的心才下意识的那么问了。别乱想,嗯?”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看着眼前恢复如常的人,玉风流不禁凝眉。
方才的话绝不是下意识的问她,他隐瞒的事与这件事定有关联,现在来看君一梦所言极有可能是真,在他不肯告诉她答案之前只能等容寂容止回来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抵抗朝廷来兵,朝廷是铁了心想灭了她灵狼山,即便灵狼山势力如何大也比不过朝廷千万军马,长此以往,她只怕会坚持不下去,坚守着最初的原则固然重要,但灵狼山众弟兄的命更重要,最后守下了原则信义却失去了灵狼山,她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可如今他们又能怎么办?不能加入天兰国也无法一直对抗朝廷,固守灵狼山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宵儿?”看着失神的人,玉风骨轻唤一声,凤眸暗了暗。
这丫头又在想什么?以前不论她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说,如今却是什么都在心里,是因为她变了还是因为不信任他了。
玉风流一怔回过神来,感觉到身后靠近的气息,举步朝外走去,“只是在想灵狼山的未来,哥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与灵狼山分割开了。”
分割开?玉风骨眸色一暗跟了上去,“宵儿怎么会这么说呢?灵狼山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家。”
玉风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说罢,方才的问题,原因是什么。”
“我在摄政王府安排了眼线,权斟派兵出征之后他便给我传来了消息,之前听到灵狼山与锦航山联合,权斟明显有所忌惮,那小皇帝也反对继续剿灭灵狼山的初衷,只不过权斟那个老狐狸又怎么会听那那小皇帝的话,执意下令出兵。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宵儿知道么?”说到此处,玉风骨抬眸望向了转过身的人,勾唇一笑,“既然我能在摄政王府安插眼线,那权斟自然能在灵狼山安插眼线,权斟一直是靠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了解灵狼山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权斟最近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必定是有了必胜的信心,而这份信心不仅来自情报也来自他的儿子。”
果然!玉风流缓缓眯起眸子,“哥是什么时候在摄政王府安插的眼线,权斟这个人虽然自负但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哥安排的那个眼线必定有着过人的本领。”
未雨绸缪,决胜千里之外,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之前他从未表露出来过,果然一直以来都在掩饰么。他只说他们不是亲兄妹却始终没说他是什么人,若不是灵狼山的与玉风骨,那是谁?他虽没说,她却有种隐隐的感觉,他的身份绝不是简单人物。
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伴,现在的他却如此陌生,陌生的好像她从来没了解过他。
“宵儿。”看到那眸中的探寻,玉风骨无奈的叹息,“宵儿,我会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我明白。”玉风流轻轻点头,转过脸去,“我要去元曲楼找二叔他们商量事情,你要来么。”
沉默片刻,玉风骨缓缓开口,“我就不去了,二叔那么聪明,若让他发现什么就不好了,现阶段还是少出别的差池为好。”
“嗯。”玉风流明白他的用意,举步离去。
看着那抹身影渐渐走远,玉风骨勾唇苦笑,“真的越来越远了。”
从他离开灵狼山开始,从接到那封信开始,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商量结果与上次并无二致,玉风流并没有将灵狼山出了内鬼的事告诉慕殊同,决定私下里亲自调查,下令之后灵狼山又陷入了警戒状况,听到消息之后,云画魂君一梦北千无也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居风楼。
听到脚步声,倚在软榻上的玉风骨倏地张开眼睛,起身走了出去,方才打开房门便看到守卫疾步走了进来。
“白公子,云寨主君公子北寨主他们来见少主,现正在厅内等候。”
“嗯,我知道了。”玉风骨应了一声,眸色暗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
一得到消息就想来献殷勤么?只可惜晚了,有他在,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特别是那个云画魂。他以为他与宵儿有婚约就了不起么?婚约算什么,宵儿以前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他休想染指。
原本便没有瓜葛的几人凑到了一起气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北千无一直闲适的喝茶,云画魂屹然以一副主人的姿态自居,虽然被另外两人无视了,反观君一梦,自从见到来北千无视线就没有移开过,一直盯着人看。
被盯得久了,北千无终于忍不住抬眸,打趣道,“君公子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虽然对美人都很有情趣,但公子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话一出口,几人都呛了一下。
雁回满脸黑线,堡主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竟然连男人也调戏起来了。
君一梦愣了一下,非但没有收回视线,反而笑道,“北寨主真是心宽如海什么都能容得下,万物平等这点我倒是欣赏的,只不过北寨主好像误会了,我一直盯着北寨主看并不是因为我对北寨主有兴趣而是觉得对北寨主有些莫名的熟悉,这才看久了些。”
明明这是第一次相见,不知为何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但他从未与锦航山的人打过交道,更别说北千无了,这种熟悉感太过怪异。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北千无轻笑,随即拱手道,“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君公子见谅,我这人说话一贯如此,让君公子受惊了。”
“北寨主言重了,那是因为北寨主是性情中人才会无所顾忌,我是极欣赏北寨主这样的人呢。”君一梦笑道。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云画魂无言的转过脸去。
真假。
玉风骨站在门后,听着屋内传来的谈话声,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自元曲楼出来,玉风流径自朝居风楼而来,一进院子便听守卫说北千无几人来了,正奇怪这几人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进了厅门便看到那抹躲在门口的身影,顿时眉尾抽搐。
他在做什么。
第十回❀❀刺探军情
他这是在偷听,怎么?刺探军情,真是。
察觉到那道目光,玉风骨缓缓转头,看到门口那抹身影不禁一怔,下一刻眯着眸子笑了起来。
玉风流移开视线,无视了那人有些献媚的笑脸,径自朝厅内走去。
厅内三人听到脚步声同时转头望了过来,见来人是玉风流时起身欲迎过来。
“不用起来了,坐。”玉风流扬手示意几人坐下,缓步走了过去,“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三位都吹过来了。”
云画魂闻言扬唇一笑,率先撇清了关系,“阿宵这话说错了,我可是天天都来的,这股风可没吹到我身上。”
他是灵狼山未来的女婿,身为家里人自然与他们不同,这两个可都是心怀不轨的人,不,不只是这两个人,还有那个白枕浓,除了他之外他们没有一人是以真心相待的。特别是那个白枕浓,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么?根本就是掩耳盗铃,目的昭然若揭,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君一梦听了这话唇角抽了一下,这个云画魂连这些东西也要对比么?他是飞醋吃多了罢,以为人人都是白枕浓那样心怀不轨么?当然了,北千无有没有什么狼心他是不知道,可他没有,他只是来招贤而已。
北千无见状轻笑出声,“好罢,今日这风只吹了我一个,这的确是我第一次来居风楼。”
“我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而已。”玉风流无奈的摇首,视线不着痕迹的望了内室门口一眼,缓缓开口,“我想三位都已经知道朝廷要再次攻打灵狼山的事儿了罢?不然今日也不会同时来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说罢,若能得胜,我灵狼山绝不忘恩德。”
“阿宵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站在阿宵这边的。”云画魂借口,状似随意字字句句却都满含旖思。
“我的建议早就与阿流说过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是站在阿流这边的,若有什么事儿定全力相助。”君一梦始终没有放弃原本的目的,何况是这样对他有利的局势。
北千无闻言眸色一暗,不着痕迹的看了云画魂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说此次朝廷领兵来的人是权斟之子权非,对于这个权非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人不容小觑,武艺不凡,自小研习兵法有一定的造诣,这几年一直在边关抗敌,似乎从未败过。不管传言是真是假,阿宵都要小心为上做好完全的准备。据我分析,上次朝廷派兵并没有真的想下手,比起攻打灵狼山似是另有目的,否则凭权斟的为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机会,何况的还派了那个么一窍不通的人来领军,这次来势汹汹倒是动了真格。”
玉风流倏地眯起眸子,“另有目的?北寨主的意思是上一次权斟只是作了个秀么,我的确怀疑过,权斟这样的性格不会做那样的事,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哥在假扮白枕浓的时候说,上次出征只是为了借刀杀人,虽然她不知道权斟到底为什么要杀白枕浓,但情况的确如此。
“他?谁说的?”云画魂追问道,俊眉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她口中的他是谁?关于朝廷关于权斟,那就只有一个人…白枕浓!这家伙目的成谜,心机深沉却偏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还是半点不避讳,甚至不将他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阿宵居然相信他!相信一个俘虏,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这小子,他迟早要将他撵出去。
别以为他那点儿心思他不知道,居然还敢打阿宵的主意,那可是他云画魂的人。
玉风流一怔回过神来,“没什么。三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若到万一时刻再请三位相助,现在我想凭灵狼山自己的力量,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三位负责,三位不畏危险相助,我灵狼山上下将永远铭记在心。这几日我有很多事要忙就不便相陪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三位见谅。”
“阿宵你太见外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帮你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叫我便是。”云画魂差点就要忍不住将婚约的事儿说出来,若非碍于北千无在场他一定会说出来,其实他更想在北千无面前说出来,好让他知道知道他的身份,可他已经答应了玉风流不用婚约相迫。
“是啊,阿流你也太见外了,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帮你的!”君一梦跟着附和,其实他更想直接亮明身份,带他个十几万大军来,到时候不仅驱退了权斟的人更完成了任务,灵狼山便名正言顺的成了天兰国的盟友。
两人心思各异,一前一后的话让现场已经缓和的气氛又再度凝结起来。
北千无早就怀疑云画魂待在灵狼山的目的了,今日这么一看再明白不过,心中了然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一时有趣也跟着道,“我与阿宵是什么关系,灵狼山的事就是锦航山的事。”
他说的没错啊,他与玉风骨是什么关系,他便是因为这个来的,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白来了。何况天下人都知道锦航山与灵狼山联盟了,如今灵狼山的事可不就是锦航山的事么。不过这话要是被那小子听到肯定会气到吐血罢,本来就对他很不放心了,可是那家伙成天吃醋到底还是吃错了,他该吃醋的该防的人是云画魂才对!他就说嘛,好好地赤云山寨主不当怎么到灵狼山来跑腿了呢,原来是另有所图啊,而且图的还是灵狼山少主。
他就不明白了,阿宵这丫头究竟是哪儿好了怎么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疯狂呢?好罢,他承认是美了点儿,聪明了点儿,有魅力了点儿,可是一点也不可爱啊!哪有女子像她那个样子?将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还踩的理所当然,这丫头实在太难搞了。
看到那三人,玉风流一脸莫名,这三个家伙都在说什么?她只不过是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而已,他们三个这是在攀比什么?云画魂就算了,君一梦这家伙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北千无就更奇怪了,他既然是哥的好朋友肯定知道哥对她的感情罢,可他怎么也说这样的话?都跟着闹什么。现在话说出来了,她还能怎么办?想到此处,唇角不禁抽了抽,“我很感激,到时若有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不会见外。时辰不早也该到午餐时间了,三位是否留下一起用餐?”
三人异口同声,“那便打扰了。”
玉风流勾起僵硬的唇角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其实她只是随口说说。
不得不说这样的氛围是很奇怪的,所以玉风流借口换衣服暂时离开,一走进内室便看到门旁靠着的那抹身影,“躲够了,听够了。”
他居然一直在听,真亏他有那个毅力。
玉风骨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在压抑着。
那几个家伙都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在逼他暴露身份?一个云画魂就够了,那两个家伙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北千无那小子他是故意的罢,知道他躲在一旁就故意说那样的话,但愿他是故意的,若他真有那种心思他一定不会饶过他。
对上那双阴沉的凤眸,玉风流满头黑线,“你不要这么看着我,那些话又不是我说的。”
又吃醋了,真是。
这关她什么事?她冤不冤枉啊。
“的确不是宵儿说的,可罪魁祸首却是宵儿。”玉风骨终于开口,双眉紧拧。
玉风流无奈了,“难道你听不出他们是故意那么说的么?你真的连这些也要计较?”
玉风骨闻言一怔,黯沉的凤眸被笑意点亮,下一刻拉住了身前的人就想抱进怀里,“宵儿!”
“喂!你…”玉风流急忙伸手抵住了那靠近的胸膛,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外面有人你能不能别这样,突然地你又怎么了。”
玉风骨用力拿开胸前那只抵抗的手,另一只手同时用力,终于得偿所愿的将人抱进怀里,“宵儿难道没发现你方才在对我解释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想让我误会,你在乎我了!”
“我…”玉风流无言以对,双手被紧紧的钳制住动弹不得,挣扎不开终于放弃了,“我只是在撇清责任而已,你真的想多了。哥,拜托你放开我行么,我要换衣服出去了,他们还在外面。”
玉风骨闻言眸色一暗,故作委屈的道,“原来在宵儿心里我还不如外面的那三个家伙么。”
玉风流:…
谁来救救她?为什么那样一个温柔的哥哥变成了现在这样?爱真的能将一个人改变至此么。偏偏对这样的他,她毫无办法。
软玉温香在怀,很快玉风骨便开始心猿意马,手不老实的收紧,俯首寻着呼吸吻了过去,“宵儿…”
摩挲的脸颊带来酥痒的触感,玉风流一震蓦地转头挣扎起来。
这家伙!
一个躲,一个不停的欺上,不休不止。
呼吸贴近,就在玉风骨即将得逞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阿宵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不会是睡…”
话音在看到屋内的两人时消失了。
第十一回❀❀离别之夜
云画魂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任凭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到一推开门之后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白枕浓那个家伙居然抱着阿宵,而且还想吻她!这混蛋!他还以为他一直都在阿宵面前隐藏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早就将自己的目的暴露了,更重要的是阿宵那丫头居然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这算什么?难道说这丫头已经答应了?可是不可能啊,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很清楚,对于白枕浓这样可疑的人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相信了呢?可若不是,那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亲密到拥抱亲吻,是不是下一步再亲近点儿就该献身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居然就那么让白枕浓那家伙那么欺负!从一开始便答应的那么莫名,这丫头果然是被那小子的脸迷住了么。
他还没有怎么过她呢,倒是他白枕浓先下手为强了!看来,他必须让他明白谁是主谁是宾了。
玉风流也没想到云画魂会突然进来,方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挣扎上了,猛地这么一看到人不由得愣住了,“云…云画魂你…你怎么来了?”说着,蓦地用力推开身前的人理了理衣衫。
玉风骨没有继续反而停了下来,凤眸含笑紧紧地望着眼前说话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云画魂什么时候不来却这个时候来了,不过来的正好,让他好好了解了解情况,看看谁在宵儿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方才他一定看见了,因为他早就听见脚步声了,但现在最想听到的是宵儿会怎么解释这件事,她到底会怎么解释,真期待呢。
云画魂闻言回过神来,表情僵硬,冷笑道,“我怎么来了?阿宵,该是我来问你罢,你在做什么?跟他在做什么?”
他倒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解释,若非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她会有那样的一面,平素冷漠睿智,鲜少有什么情绪变动,即便是那时与他相斗也波澜不惊,可方才…那样的反应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那么生动,表象之下真实的样子。为什么会对白枕浓展现出来?白枕浓算什么?不过是个投机取巧,半途杀出来的家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