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骇人的鬼面,白枕浓心中掠过一抹疑惑,视线不自觉地追随那抹黑影而去,不知为何第一眼他便看到了这个人,她便是玉风流罢?还以为会看到人,没想到戴了面具,为何要挡住面容呢?方才还要他出来相见,她却戴了面具,这与他方才又有何区别?下马威什么的他并不在意,甚至连此次出兵他都是无所谓,只不过是奉旨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可以离开皇宫的理由而已。

看到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众人才惊觉那两人是双生子,再看到那一洗黑袍的少年,皆是惊疑不已。

江湖轻功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两个人众人怎会不知,护在那少年左右必定是那少年的贴身护卫,而那双生子是玉风流的护卫,如此说来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黑衣少年便是玉风流了?

见玉风流到来,关楼上众人齐齐的拱手行礼,“参见少主!”

玉风流轻轻应了一声,转眸望向山下,视线掠过众人最终停在了马车前那抹幽蓝的身影上,这个人便是白枕浓么?果然是个病恹恹的,与调查内容相同,是个病恹恹的美人。可调查的资料太少,根本不足以了解这个人,虽然可能这个人成不了什么威胁,但只是可能而已,她绝不能轻敌。

隔着遥远的距离的视线相遇,几乎看不清彼此的脸,白枕浓心里却出现了奇异的感觉,无法形容。

随着首领的出现,对垒中的两军即便处于安静之中也有着明显的对峙,氛围渐渐地紧张起来,似乎战争下一刻便虎开始。

玉风流收回视线,朝山下的人拱手一礼,“玉风流见过王爷,我这个人一向开门见山,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朝廷言而无信我们可更朝廷失去了信心,并非我灵狼山要与朝廷为敌,而是朝廷容不得我灵狼山。我们同为白西国子民,自问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却被一步步逼入绝境,如今已与谋反无异了。话不多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开战罢!”

短短几句话便道明了原因,之前白枕浓不曾了解的原因,此刻是他领军前来,无论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反正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如此局面也只能开战了。思及此,望向廖峰道,“廖副将准备进攻罢,一切就交给你了。”

“是,廖峰领命!”廖峰躬身行礼,随即翻身上马大喝道,“众将士听令,直取灵狼山顶,活捉匪徒首领!”

一声令下,众人轰然一片朝山上涌来,只是队伍排的太长,一时间只是稀稀疏疏的冲上去。

反观玉风流这边,敞开的大门依旧空无一人,在人接近的时候却突然从内窜出无数人影,关楼上的人也尽数跳跃而下,顿时厮杀一片。

队列不利于冲刺,廖峰所带的人根本未近山寨大门便被尽数灭尽,后续的人供应不上,根本达不成一鼓作气的效应,节节败退。

两旁不停的有人冲出去,人影如幻,白枕浓见此状况微微眯起了眸子,果然,他们之前便进行了周密的计划与部署,轰而不乱,完全掌握了进攻的速度与间隙,来时他就发现了山道的痕迹,果然山道经过了处理,这灵狼山果然不同于一般山寨。

看着马车前那抹身影,玉风流伸手摸了摸身旁白狼绒绒的脑袋,缓缓开口,“擒贼先擒王,白球,去罢。”

白狼蹭了蹭玉风流的掌心,呜咽一声跳上了城墙,就那么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如同一支射出的箭,目标明确,直直的朝马车前那抹身影飞奔而去。

廖峰见状大惊,“保护王爷!快,保护王爷!”

高呼响起,众人一怔惊愕,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那样飞奔而来的凶残猛兽有谁敢阻挡?只那么一瞬间的迟疑,白狼跳跃而起,如一道白光直冲到了白枕浓身前,一口咬住了衣襟甩在背上飞奔折回,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快的诡异。

半空中,一只苍鹰紧随。

拦截不住,眼睁睁的看着白狼跑进了山寨大门。

廖峰一愣,正欲跟上去,颈间一凉,冰冷的刀锋已经抵住了颈动脉,转头是那张笑的有些欠扁的脸,“廖副将,我的刀可不长眼,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方才杀到关前,见首领皆被擒获,众人见状一片混乱,顿作鸟兽散。

结束,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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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与简介片段有出入…。

算了,反正我基本都与出入,顺其自然发展就好,囧==|||

第三十一回❀❀未着一物

方才杀到关前,见首领皆被擒获,众人见状一片混乱,顿作鸟兽散。

结束,鸣金收兵。

大获全胜,众人乘兴回山,自然被俘的白枕浓廖峰也被押解上山,这一战准备很充分,只是朝廷似乎并没有来多少兵力,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原以为是下了狠招想一举剿灭呢?今日一看派来的兵力不过三四万人,领兵的还是一个对兵法毫不知晓的病娇王爷,甚至灵狼山做的迎战准备还没开始用,江湖来助阵的朋友都还没赶到。若是注意观察就会发现这一战有两个很重要的人没有出现,那便是慕殊同与萧厉,虽然很看重这一场战斗,但是更想借此机会让玉风流彻底统领灵狼山,一为训练二为示威,毕竟以后灵狼山的大任是要交到玉风流手上,他们迟早都是要放手的,何况还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自然想让玉风流尽快的独当一面,结果果然没让人失望。

远远地便听到了山下传来的声音,慕殊同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看来少主已经赢了。”

“赢了?”萧厉闻言一怔,惊诧的转头,“二哥,你怎么知道赢了?诶?这…什么声音?山下传来的人声!这么兴奋?难道真的是赢了?太好了,阿流这丫头果然不能小看!这才多久的功夫居然就将朝廷大军打败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都还没出手呢!二哥,我们快迎下去看看!走!”说着,便兴奋的拉着慕殊同朝山下迎去。

两方同时进行,一上一下,很快便在半山腰回合了。

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萧厉扬眉笑了,扬手挥了挥高声喊了出来,“丫头!阿流丫头!少主!”

慕殊同失笑,“老三你到底要喊几个称呼啊?”

这小子高兴坏了罢?也是,他们兄弟三个只有大哥有一双儿女,他们都未婚配,阿流阿骨他们权当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甚至更甚,特别是老三,别看那么粗犷的一个人却很喜欢孩子,这两孩子从小就爱黏着老三,几乎都是跟着老三长大的。

其实这次让阿流当上寨主,老三远比他要担心。

听到呼唤,所有人都抬头望了过去,当看到慕殊同萧厉时皆是一怔,继而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看着那两抹身影,玉风流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情景似曾相似,以前她每次出战出来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远远地迎接她回来,输了从没责备过只有鼓励,赢了便听到那爽朗又骄傲的笑声,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爱憎分明的人…所以父亲的死她一直都无法接受,哪怕是以她的死作为代价也要报仇,如今亦是同样,虽然她已不是她,但亲情是一样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定会报仇雪恨,让真想大白于天下,还给已逝之人一个清白公道。人生来坦荡荡,去时自然也要明明白白。

“丫头!你终于回来了!真快啊!怎么样了?都解决了么?”人未近,萧厉便心急的问出了口,眼睛随意转了一圈,当视线落在后方那两个被押解的陌生面孔上时不禁一怔,“这两个人是谁?难道是俘虏?”说着,脚步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穿的还是铠甲,这装备看着怎么着也是个将领之类的罢?长得还挺结实的,就是这脸不太好看。这个人嘛…啧啧啧,那小皇帝可真有意思居然也派了个女人来,而且还是一个病恹恹的女人…等等,那小皇帝不是派什么小王爷来的么?”

一番评头论足,最后的话终于让众人笑了出来。

白枕浓眉尾抽搐,女人?居然说他是女人?这个一脸胡子的蛮力熊是什么人?他虽身形纤细,但总不至于被认成女人罢?

没急死皇帝倒是急死了太监,廖峰忍不住发话了,“大胆!不许对我们王爷无礼!居然说我们王爷是女人,真是岂有此理,灵狼山的人眼睛都有问题不成?我们王爷哪儿像女人了!”

“王爷?”萧厉瞠大双眸,手指不由自主的指向了白枕浓,“你就是那个领军前来的小王爷?”

看着那张惊愕的脸,白枕浓勾唇,轻轻点头,“是,我就是那个小王爷白枕浓,请问有何赐教么?”

“啊?”萧厉愕然不已,转眸看了慕殊同一眼,“二哥你听到没,他说他是白枕浓?这分明是一个姑娘,怎么就…”

话我说完便被慕殊同打断,慕殊同一脸无奈,“好了老三。”

瞅准时机,玉风流开口,“我们还是先回寨再说罢。”众人一直颔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山顶而去。

灵狼山大获全胜,玉风流下令犒赏全寨,酒肉之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玉风流并没有立即回到居风楼,而是到了软禁白枕浓的居所墨白楼,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容寂容止你们在外面等我。”

“啊?!”两人闻言错愕的转头,“可是小姐…”

“没事。”看了两人一眼,玉风流伸手推开了房门。

“小…”容寂容止还想说什么,那人已经进去了,两人的脚步跨出去迟疑半晌又收了回来,容止一脸郁卒,“容寂你说小姐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进去啊?你说小姐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这…这像什么样子啊?小姐的言行怎么就越来越不检点了呢?”

“呸!”听到此处,容寂忍不住啐了一声,“胡说什么!什么叫不检点啊?你怎么能用这种词来说小姐?你这糊涂蛋!小姐既然不让我们进去必定有她的原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只说小姐变了,我看啊连你也变了,你自己说说你以前有这么黏小姐么?嗯?”

“我!我…我…”容止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反驳不了,他真的…越来越黏小姐了么?

那厢,玉风流走进房间并没有看到人,便转而上了二楼,不知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回廊内异常幽静,当走到那扇打开的房门前,玉风流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只是一进去就后悔了,只见白枕浓站在床边,背后雪白一片,竟是未着一物。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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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惊世之貌

那厢,玉风流走进房间并没有看到人,便转而上了二楼,幽静的走廊很安静,走到那扇打开的房门前,迟疑了一下,玉风流走了进去,只是一进去就后悔了,只见白枕浓站在床边,背后雪白一片,竟是未着一物。

这家伙!

这人怎么不穿衣服?等下…她果然应该事先敲门的。

其实男人的裸(河蟹)体的她也不是没见过,毕竟从小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只是现在这样进来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她是故意占便宜,不…这么说也不对,反正就是很怪异,大概是这个白枕浓与正常男人太不一样了。

好吧,其实…她是对姑娘没辙,大概是她的生长环境让她与男人无异,脑中固有一种保护弱者的思想,说到底还是这白枕浓太女气了。

此时,房内的另一位当事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一看,下一刻惊叫出声,“啊!什…什么人?你…你你怎么在别人换衣服的时候就进来了!我…出去!快,快出去!”白枕浓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白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衫挡在身前,缩着双肩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胸前,黑与白,在火光下衬得肌肤如玉一般温润,那嬴弱的样子难以抑制的激起人的垂怜之心。

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反应,那一声惊叫让玉风流愣了一下,反射性的就退了出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关上了房门,不觉哑然失笑,“怎么倒成了好像真的是我非礼了他一样。”

他方才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儿罢?哪有男人见到女人惊叫的?还有那反应…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个姑娘,难道真的是女扮男装的不成?

嗯,这个很有可能。

玉风流思考的一脸认真。

容寂容止本来就蠢蠢欲动了,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生怕玉风流发生什么意外,在听到那声惊叫之后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楼上,一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就急急地冲了过去,一左一右上下一同打量。

“小姐!你没事儿罢?方才我怎么听到惊叫声了呢?”

“对啊!那声惊叫还挺凄厉的!那个病娇王爷不会是对小姐做了什么岂有此理的事儿罢!”

那两张脸几乎要贴到脸上来,玉风流唇角抽了抽,挣开双手推开了两人贴近的脑袋,“远点儿,都离远点儿。”

“诶?小…小姐…”

两人无奈的退后半步拉开了距离,虽然距离是拉开了,但容止手上的检查工作还没有放弃,“小姐你倒是说啊?方才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惊叫了呢?那个病娇王爷呢?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要是敢怎么样我就阉…”

玉风流满头黑线,“方才那声惊叫好像不是我罢?你们在听什么?又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我会强了白枕浓不成?放心,我对病恹恹的人没什么兴趣。”

两人闻言愕然,这才反应过来,“对哎!方才叫的人好像是那个病娇王爷…”

容寂郁闷的想要撞墙,“我肯定是被容止带笨了!这种基本的事情居然没发现就这么冲上来了,不过幸好小姐对病恹恹的人没兴趣,也不会强了那个病娇王…”话到此处突然噤声,两人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姐!方才说什么?!”

双生子的默契这种时候发挥的尤其出色,双重音效刺激的玉风流一阵头晕目眩,“行了行了,我没说什么,你们出去守着罢,快点。吵的还真有点儿头疼,你们以后别异口同声的大呼小叫了。”

“小…”两人想说的话岂止一两句,但此刻却被玉风流的眼神堵住去了,斟酌了半晌,两人一咬牙下楼去了,心中萌生了同一个重大决定,一定要让小姐重新再将女戒读一遍,不!读三遍!

终于恢复了安静,玉风流微微舒了口气。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内打开,白枕浓站在门内,眉眼低垂,“方才…对不起,我不知道玉寨主会来,现在请进罢。”

不知是不是火光的问题,玉风流总觉得白枕浓的脸有些泛红,视线落在耳垂上时怔了一下,耳根也是红的?这…这人难道是在害羞不成?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害羞的男人,经过方才的事情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奇怪,她是不是该换个时机,可是…已经进来了,“不,方才应该是我失礼才对,一直以来习惯了忘了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应该没关系的罢,毕竟是个男人,她这个姑娘家都没…

“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方才那副样子。”白枕浓侧身在前引路,一直低垂着眉眼,微凝的眉似乎有些困扰。

啊?他说什么?玉风流的脚步有些僵住,这…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什么叫第一次看到…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该不是真的是个女子,要她负责罢?

走到桌案前倒了两杯茶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白枕浓转身,见玉风流愣在那里,这才解释起来,“哦,请玉寨主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独居,房间从未有人进出过,自然也无人见过我更衣。对不起,看着玉寨主这一身男装与这鬼面几乎都要忘了玉寨主是位姑娘。”

原来如此,一个人独居么。玉风流松了口气,走过去相互招呼着坐了下来,“看来是我这鬼面影响到了王爷,这大晚上的戴着的确有些骇人,原本戴这面具是为了立威,对外一张女子的脸总没什么威慑力。”说着,伸手解开了脑后的绸带取下了面具放到了桌上。

随着面具取下来,那张脸也暴露在空气中,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白枕浓愣住了,凤眸中尽是震惊之色,像是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人一般。

玉风流转头,看到那张明显愣住的脸心中一怔,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王爷。王爷?王爷?”

这是什么眼神?她自问不是惊世之貌,何况他白枕浓自身就是个祸水,而且这眼神…只有惊没有艳,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他们之前应该不曾见过才是。

第三十三回❀❀谁算计谁

玉风流转头,看到那张明显愣住的脸心中一怔,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王爷。王爷?王爷?”

这是什么眼神?她自问不是惊世之貌,何况他白枕浓自身就是个祸水,而且这眼神…只有惊没有艳,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他们之前应该不曾见过才是。

白枕浓很快回过神来,对上那双幽魅的眸子不自觉地避开了目光,拱手道,“没想到玉寨主是此等美貌,方才…失态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是么?”玉风流轻轻扬眉,不予置否的笑,“王爷生在皇宫,而皇宫是天下美人的聚集地,我只不过是乡野之人罢了,倒是…我总觉得方才王爷的眼神好像是认识我一般?我们之前该不是真的见过罢?”

“见过?”白枕浓诧异的抬眸,一看到那张脸不觉又是一怔,“怎么会呢?我从未出过皇宫,这是我第一次出宫,玉寨主应该知道罢,关于我的事。我只是一个冷宫妃嫔之后,实不相瞒,今次灵狼山之行只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有人想要我的命才给了我这么一个差事。剿灭灵狼山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会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懂兵法的废人来呢。不知为何,对玉寨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下意识的不想隐瞒你,也许我们前世曾经有过什么纠葛也未可知。其实今晚玉寨主此行也是为了问这些不是么?”

玉风流闻言眸色一暗,唇角笑意分明,“前世么?也许罢。虽然我不知是谁想对王爷下杀手,但王爷能如实相告,我很感激。借刀杀人是杀不了的,因为我不会对王爷如何,怎么说王爷贵为皇子是朝廷的人,再者我灵狼山可不是乱杀无辜的悍匪。”顿了顿,对着那双眸倾身贴近,“其实,王爷是个极聪明的人呢。”

随着距离的缩短,冷冽的幽香袭来,丝丝缕缕像是无形的绳索将人捆绑住,白枕浓僵住了身子,瞪大的双眸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玉…玉寨主,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们…”

看到那张明显慌乱的脸,玉风流勾唇,“男女授受不亲,这几天听的还真是够多呢。”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脸竟完全激起了心中的劣根性,糟糕,这个人还真是不能靠近呢。

“玉寨主…”白枕浓不停地往后仰着身子,几乎到了身体的极限,伸手想要推开靠近的人,一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玉寨主,请你不要戏弄我,我…”

“戏弄?”玉风流轻笑,终于起身坐了回去,“我怎会戏弄王爷呢?只是王爷方才说我们也许前世相识所以我才凑近了看看,既然方才王爷说了原因,我也清楚了,明日便派人送王爷下山。”

白枕浓闻言一震,眉一点点皱了起来,“玉寨主。”

“嗯?”玉风流挑眉。

欲言又止,终于低首说了出来,“玉寨主,我可以…留下么?”

“留下?”玉风流诧异的扬眸,“王爷乃是皇亲贵族,怎能安身在这山贼窝里呢?毕竟你是那小皇帝的叔叔,若是灵狼山囚禁了当朝小皇叔,那我们与朝廷之间的恩怨更说不清了。再者,我想王爷也过不惯我们这的粗野生活。”

他居然想留下?难道真如他所言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么?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枕浓轻笑,唇角尽是苦涩,“粗野生活么,我在冷宫里所过的日子远不如灵狼山,至少这里还是自由的。我真的想留下来,也很清楚当前的局势,朝廷与灵狼山之间不会因为我而发生什么变故,玉寨主到底如何才能让我留下呢?”

的确,朝廷与灵狼山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她只是不想招惹麻烦而已,何况她对他白枕浓所了解的也只是名字之内而已。玉风流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二楼的视野开阔,一片星火,“并非我不想王爷留下,而是灵狼山从不留无用之人,除非…亲眷。”

这样他就会知难而退了罢,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亲眷?”看到窗前那抹纤细的背影,白枕浓凝眉,沉默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明白玉寨主的意思了,既如此也不能破了灵狼山的规矩,我承认我是无用之人,所以只有一个选择了。我…我愿意成为玉寨主的亲眷…”

啊?玉风流不可置信的转身,果然那人的头都要低到桌子上去了,天!头好疼,这家伙…

她那么说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却迎难而上了。什么叫愿意成为她的亲眷?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方才明明还纯真的不像话,这一眨眼的功夫…看来他真的很想留下,虽然原因未明,但她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这次真是失算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白枕浓忍不住抬头起来,“玉寨主怎么不说话?难道玉寨主想要出尔反尔么?”

出尔反尔?玉风流闻言唇角抽了抽,这么快就成了她出尔反尔了,这立场是不是反过来了?可话她已经放出去了,如今…方才明明是她站主导地位,现在却反被他步步逼迫了,真是骑虎难下。罢了,所幸话说出来了,那就看看谁先败下阵来吧!思及此,玉风流道,“王爷清楚我方才之言的意思么?我说的亲眷并非亲属,而是…家眷,也就是说…”

白枕浓轻轻颔首,起身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到玉风流身前才停下来,“我明白的,玉寨主的意思我很清楚,我想好了,而且我们结合对玉寨主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如今灵狼山与朝廷已经决裂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灵狼山寨主抢了当朝小王爷做夫君,这等同于给了皇室一个耳光,足够挂不住脸了。玉寨主以为如何?”

对上那双狭长的凤眸,不见了方才的害羞怯弱,清冽逼人,玉风流突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你…你真的想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白枕浓打断,语气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

玉风流:…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成了这种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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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以身相许

话未说完便被白枕浓打断,语气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

玉风流:…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成了这种局面了?

看到玉风流僵住的表情,白枕浓眸中掠过一抹暗色,长睫渐渐垂了下去,“玉寨主很为难罢,我知道,若要灵狼山的人接受我的存在的确是强人所难了,玉寨主是灵狼山的当家人,纵然一诺千金也有顾虑,我不该让玉寨主为难的。”

听到一诺千金四个字,玉风流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这家伙是故意的罢?一定是故意的。一句一诺千金说出来,一个当家人说出来,她方才说的话便不得不作数了。原来只是想打发他走,谁知现在竟然…所以,她是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么?这个白枕浓哪儿是无害的小白兔,明明一只隐藏至深的大灰狼嘛!一直以来都是她逼得别人无路可退,今日反遭到别人算计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哪,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

又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外面的两只都忍不住了。

两人就那么对立着,谁也没有开口。

终于,白枕浓有了动作,抚上左肩解开了衣带,随着衣带解开,衣衫一点点的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圆润的肩,本就比常人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如凝脂一般,润泽如玉。

方才换衣服的时候玉风流就那么闯进来,白枕浓也没来得及换,只是那么僵外衫套上而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玉风流觉得奇怪,一抬眸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禁愕然,“你…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眼看那衣衫就要从肩膀滑落,玉风流眼疾手快的将衣衫拉了上去。

天!这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居然还脱起衣服来了?还想献身不成?真当她是色鬼了。

白枕浓僵住动作,一直低垂着脸,俊眉微蹙,声音低低的,“玉寨主不肯答应,我唯有以身相许这一条路可走了,说我不知羞耻也好威胁逼迫也罢,我只是想留下。只要玉寨主让我留下,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再用王爷的身份压我了,我什么都不是,从出生之时起便什么都不是了,我只想求个栖身之所,一个自由的地方。从踏入灵狼山开始我就很喜欢这里,再见到玉寨主之后更坚定了这个信念,我知道如今的局面也知道玉寨主的难处,而我只能用我所有的东西来交换,大概只有这个残破的身躯了和这张脸了。”

这是软硬兼施啊!玉风流无力的叹息,“罢了,你留下吧。爹创建灵狼山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让流离的人有一处立足之地,只要真心加入灵狼山我们都会欢迎,不问贫贱富贵。只是如今的局面我不想多生事端,我也不否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爷的身份,反正与朝廷的关系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多谢玉寨主。”白枕浓颔首致谢,唇角弯起淡淡的笑意。

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却像打了一场一样累,玉风流收回手,“时间不早了,我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说着,便欲绕过身前的人离去,只是走过白枕浓身边的时候却被拉住了衣袖,“王爷还有什么事儿么?”

白枕浓依旧低垂着头,只是拉住玉风流衣袖的手不断的收紧,“以后玉寨主不要再叫我王爷了,叫我的名字罢。”

玉风流扬眉,轻轻点头,“好,那叫阿浓罢。”

阿浓…

白枕浓闻言一震,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不,是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人那么叫他,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听到这样的称呼了,没想到现在又听到了。

隔着衣袖察觉到了那细微的颤抖,看着白枕浓的反应,玉风流眸色一暗,试探性的开口,“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是因为方才的称呼么?对不起,我这么叫人叫习惯了,一时…若是你不喜欢…”

“喜欢!”白枕浓蓦地抬头,清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