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杀出重围
事隔近三年了,美仁望着眼前这如仙境般的美景,她又回来了,背着纯钧剑,坚定着步子往谷内走去。
今日,是阴豫与怡素的大婚之日,在天一谷,这样一个盛大的日子,所有的族人都前去参礼,只留了少数女儿看守谷口。
“什么人?”被指派看守的两名女子防备地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竟然是宁家的女儿。
美仁现了身,那两名宁家的女儿并不认得她,大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胆敢擅闯我天一谷圣地。
“怡家怡符衣。”美仁冷道。
那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怡家被逐出的叛徒。奉圣女之命,可杀勿论。”
说着,两人扬起手中的弓箭,搭箭上弦。只是眨眼的工夫,美仁便己到了二人的眼前,纯钧剑寒光即闪,两人的双手便被剑气所伤。
气运丹田,美仁一把扣住二人的脉门,问:“告诉我,他们将怡家的怡悦关在了哪里?”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再问你们一次,他们将她关在了哪里?”两股真气源源不断地涌进美仁的筋脉。那两名宁家的女儿身体似被吸住,眼见自己的内力被吸去,万分惊恐,哭着连连称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们吧。”
“说实话!”
“唔真的不知道”两人的声音越渐越弱。
直到将两人的内力全数吸干,美仁终于放开了二人,吐纳吸气几次,方收了气。
自那三日,向昕给她输了不少真气之后,她体内的内力又增强了,应该说较她失去武功之前,更为强劲了。
今日,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她这样做的,她一定要找到悦姨,将当年的事一块问个清楚,做个了断。
她咬了咬牙,又向前迈去。
小心翼翼地出每一步,渐渐地,听见了嘈杂的人声,循着人声,美仁看到所有族人全聚集在广场之上。
悠扬的笙竹之间,人群内不停的欢呼之声,透过远和隐隐的火光,美仁瞧见了阴豫与怡素。今晚他们两人是一身大红的喜服,端正地坐那高台之上,受着众人的礼拜。未久,两人站起了身,携手走下了高台,站在人群之中,所有族人围成了一个大圆圈,这下美仁看得更清了。
六名身披彩衣、披着长发的巫师,每人手中都拿到不同的金质器具,赤着足跳着祭祀的舞蹈,围着阴豫与怡素一边跳着一边绕着圈,口中在不停地喃喃念着祈文。不一会儿,六人齐齐跪下,其中两位巫师,一个高举起一把匕首,一个高举着一个金碗,送到阴豫与怡素的面前。
阴豫接过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轻轻地划了一道,顿时鲜血流入碗中的清水之中,他将匕首递给了怡素,按照阴豫的做法,怡素同样的以刀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将自己的血滴入碗中。两名巫师很快给他们二人上了伤药,另两名并将棍着他们鲜血的血水分别倒入两个金质的酒盅当中,将两个酒盅高举在他们的面前。
阴豫与怡素接过酒盅,交错手臂,喝下了那特别的合卺血酒。
礼成之后,阴豫一把抱着怡素,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从此,他们将是最受族人景仰的夫妻了。
所有族人高声欢呼起来,接着,便是二十名男女围着那火光载歌载舞。
天一族特有的婚礼仪式将这个喧闹的夜晚推向了高潮。
怡家的大长老怡不屈从一开始就笑得合不拢嘴。
美仁细看了在场的所有人,怡家的,她没见到悦姨,看来漠漠的信并非是引诱她回来的陷阱。她要在这个时候尽快找到悦姨。通赤眼前看到的,她确信悦姨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
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漠漠,她正从人群中走出来。机不可失,待她走近,美仁跳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怡漠之反手便向她的要害袭来,美仁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漠漠,是我。怡漠之收了手,惊喜转身,惊声低呼:“符姐姐,你真的来了?”
“嗯。”美仁四下环顾,拉着怡漠之到隐蔽之处,急问,“那封信真的是你写的?”
怡漠之点了点头,道:“是我写的。
“我问你,你长年不出谷,何以会找得到我?”怡家这剩下的最后一个没有心思的丫头,在那些老不死的家伙看来,是个没出息的,只当是白养了她。为了怕她笨手笨脚的,几乎是不准她出谷,所以这丫头长这么大了有没有出过天一谷,都还是个问题。
“啊,当然不是我找到符姐姐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谷呢,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
怡漠之垂下头叹了口气,伤神了一会儿,又抬首,方道,“送信给你的应该是素姐姐派的人,她说只有你可以救悦姑姑,让我写了那封信,我怕你不会来,特地署名漠漠。
果然还是和怡素有关,就连怡漠之都可以拿来利用。
“悦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听。”
“大致是这样的,自宁茹姐姐被处以血刑之后没多久,各家的长老为族长又在挑选新一任的圣女。可是不知为何,族长下了命令,无论是谁家的女儿,只要能将失踪的圣经找回来,便是本族的圣女。原本整个怡家的女儿是永远都无法参选圣女的,就因为族长的一句话,给了怡家希望,大爷对素姐姐寄予了厚望。后来,悦姑姑知道这件事之后,却派你去取圣经。之后你又杀了连碧容,引起了族内所有人的震惊,更引起了族长的注意。悦姨因为不想素姐姐成为圣女,而多加阻挠。这事被大爷知道了,命人将悦姨从杭州给抓了回来,为了怕悦姨再从中作梗,便将悦姨关在后山那个木屋之内,还强行喂悦姨喝了天一圣水——”
“你说什么?!那老不死的喂了天一圣水给她喝?”美仁低咒了一声。
怡漠之吞了吞口水,望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符姐姐,话说,符姐姐发起火来,可比素姐姐凶多了。
美仁道:“别怕,接着说。”
“接着就是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悦姑姑大吵架,可悦姑姑那时己身中剧毒。从悦姑姑回到谷中,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着她,后来是她和大爷爷吵得很凶,我无意之中偷听到,才知道原来这其间还有这样的事。大爷爷警告我,不许到别家去乱说,若是我乱说话、就会像罚悦为怕姑姑那样罚我。符姐姐,悦姑姑不是真心要赶你走的,她之所以会那样对你,是因为怕牵连你,怕大爷对你下毒手,才将你赶出谷的,一旦你不是怡家人,与天一谷永远没了瓜葛,他就不会再对付你了。
该死的,当时受了那邪功的控制,才会让她看不清事实,才会让她误会了悦姨的一片苦心。怡漠之接着道:“你杀那么多族人,是族长下命放你出谷的。全族的人虽有怨言,但是一个个也只能做罢,但所有矛头全指向了怡家。大爷爷更气了,就去找悦姑姑算帐,孰料悦姑姑坐在地上痛哭。见到大爷爷之后,更是冷言相讽,并指着满屋子纸屑,告诉他那便是《天一圣经》 的上卷,是符姐姐你找到的,但她就是要毁了它。大爷爷一怒之下怒捆了悦姑姑,并且命人从今以后不许给她天一圣水的解药。后来素姐姐担心悦姑姑,跪着求大爷爷好久,才拿到解药去看悦姑姑,之后便带着一本似被火烧过残缺不全的圣经下卷出来。族长当众宣布素姐姐为圣女。不知怎么的,悦姑姑毁了圣经上卷,又差点毁了下卷的事,被其他家的长老知道了,这事在族内闹开了,全族的人都站出来说要处死悦姑姑。就在这时,她逃出了天一谷,最后,却是被宁家的人给抓了回来,其他家的人自是不会放过她,要依族规处死她。但因为素姐姐成了族长钦点的圣女,又取回了圣经下卷,而悦姑姑又是素姐姐的生母,此事便一直拖着,族长与素姐姐大婚之前,各家的人再次提出要求依族规处死悦姑姑。
逃了出来,被宁家的人给抓了回去?那么在杭州的时侯,她依稀听到那个相似的声音,千真万确是悦姨了。若是当时她再快一点,或许就能够见到悦姨了,悦姨也就不一定会被再抓回来。
蓦地,美仁冷道:“怡素她身为圣女,为何不救悦姨?在杭州她不救,如今她还是不救,却要苦心让你写信给我,让我来救悦姨?”
“我也不知为何,悦姨为了素姐姐当圣女一事和素姐姐闹得很僵,她根本不稀罕素姐姐救她,而且还说没生过素姐姐这个女儿。我想是素姐姐拉不下这个脸吧,况且悦姨是一心求死,愿接受处罚——”
“借口!”美仁低咒一声。怡素根本不是救不了悦姨,是想看着她怡符衣被捉到之后的悲惨下场。
为何悦姨一心求死,她一直都是一个爱惜生命的女人,教她最多的就是好死不如赖活,为何要放弃自己珍贵的生命?
“符姐姐,快救救悦姑姑吧。待到天亮,他们就要处死悦姑姑了。”怡漠之哀求着。
“漠漠,悦姨她现在在哪儿?”
“我刚刚偷溜出来的,就是想去看看悦姨,因为方才无意中听说悦姑姑己经被绑到祭祀台去了。
祭祀台,那里都是族内用以祭天的地方,难道他们要将悦姨处理血刑。惊愕于这样的想法,美仁急道:“带我去。
怡漠之轻点了点头,便带着美仁前往。
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地往祭祀台方向去,遇到一两个族人,不顾怡漠之的惊愕,美仁便将她们的内力一吸而干。
望见脚下躺着两个麻家女儿,美仁安抚怡漠之:“我没有杀她们。为了救悦姨,我只能这么做,漠摸,快走吧。”
说着,二人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从广场到祭祀台是很长的一段路,一路上没有火光照射,漆黑一片,每走一步,美仁的心都跳得很快,她不知道再见到悦姨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印象中的祭祀台是四四方方的,四周是四根高大的石柱,每个石柱之上都有一个石雕,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两两石柱之问各设一个登坛口,各有三层,每层是三层阶梯。终于,她见到了火光。
僵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她紧紧地抓了一下手中的纯钧剑,她再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四根铁链紧锁着祭台中央悬吊着的人。不是说绑着的吗?怎会将人给吊了起来。
远远地,她瞧不清那吊着人的脸,唯恐有诈,她得小心谨慎。
与漠之两人躲在一棵树上,美仁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何才能引这个四个碍事的家伙走开。她看了看怡漠之,道:“漠漠,你去看看是不是悦姨,然后再想法子将她们引开。”
“哦。”
“等下,若你确定那吊着的人是悦姨,就将这个东西洒在她们的身上,”美仁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递给了怡漠之,“追魂香外加香软筋散。不是悦姨就速速回来。漠漠,看你的了,要小心。”
“嗯。”
美仁望着漠之向那四个人走去,那四人很快地就拦住了漠之,漠之不知说了什么,说了半天四人似乎动怒了,赶漠之走。
美仁守在树上,心急如焚。
终于漠之动手了,手臂一扬,那四个人捂起了嘴,惊呼起来,举起兵器便向漠之挥去。漠之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招架不住,美仁急忙飞身出去。
那四人瞧见美仁凌空出现,便向美仁袭来,但兵器还没近了美仁的身,她们的身体己经开始摇摇欲坠,追魂香外加十香软筋散药效开始发作了。其中一人在倒下之前,拔出身上的信号弹,刚要点燃,美仁的弯刀己出,她的右掌被弯刀齐齐削了去,“咚”的一声倒地。
怡漠之吓得尖叫了起来。
美仁暗念一声,漠之这一声尖叫定会引来族人,她要尽快救下悦姨。
收回飞回的弯刀,一个纵跃,她跃上了那个祭祀台。
仰头看着被吊着的悦姨,她的心猛地一揪,犹如当年娘亲一样,悦姨那头乌黑的长发没了,只剩下稀疏的白发,那削瘦的脸庞之上,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唇色泛白,面如死灰。悦姨曾经是那样追求完美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不知有多么的悲哀。
“悦姨… ”美仁轻轻唤了一声。
怡悦微微掀起眼帘,努力地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一阵愕然,随之露出欣慰之色,张了张干涩的双唇:“符儿,真的是你吗?”
“嗯,悦姨,对不起,害你受苦了,符儿来救你了,一切都没事了,”说着, 美仁回转头对着一旁吓傻的漠之道,“漠漠,快上来接住悦姨。”
“哦。”怡漠之抚了抚心口,连忙从地上爬起,上了祭台。
美仁细看了几眼那几根铁链,举起手中的纯钧剑,道:“悦姨你忍着。漠之,你接好悦姨。
怡悦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急道:“不要,这里全是机关,你若是砍断了这四根铁链,便会触动机关。”
怡悦无论说得多急,但始终慢了一拍,美仁己凌空飞身,举起纯钧剑向四根铁链砍去,“锵锵锵锵”四声,那四根铁链应声而断。
刹那间,石头沉闷的摩擦声响起。
“漠漠,快背悦姨走,带她往谷口方向去,再不带她走就来不及了。”美仁大呼着。与此同时,四根石柱之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张开了嘴,“吱”地,一根根金箭从它们的嘴里射出,美仁挥着纯钧剑,砍断了一根根射向她的箭。
怡漠之背着悦姨顺利地逃下了机关重重的祭祀台。
美仁欺下身,欲翻身滚下祭祀台,这时,祭祀台表面冒出一把把尖刀,连翻滚了几身,祭祀表面己全是利刃,当她正欲冲向祭祀台上空,四根石柱之上的石孔之内喷出了火来。情急之下,她翻身跃下,借以纯钧剑之力支撑石面,运内力、挥舞着纯钧剑,一个飞身穿过那如雨密的金箭,冲向半空,跃出了祭祀台。
几个纵身,她终于跌落在地,边翻了同个滚,将身上的火扑灭。
金耀使者的追魂箭阵真的非比寻常。左上臂被一支金箭给刺中了,她咬着牙, 忍着痛,将那支宁家金箭拔出。
“符姐姐,你没事吧?”怡漠之担心道。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还待在这儿?不是叫你带悦姨离开的吗?”她冲过去,扶住悦姨,道:“悦姨,符儿带你走,你一定要坚持住。漠漠,快跟上。”
“符儿,不要了,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你,我也可螟目了.… ”怡悦重咳了几声,“这机关一触动,他们立刻就会知道,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我背你。”美仁不等她说完,背起她就往天一谷口的方向奔去。
但三人没跑多远,远远的便见了人声。
怡漠之回首,望着一个个火把,大叫起来:“槽了,符姐姐,他们追来了。”
“别怕,”美仁放下悦姨,将她交给怡漠之,大声道,“你背着悦姨先走,我来绊住他们,出了谷口向东走,在天一石那等我。”
“符姐姐,我知道另一条出谷的捷径,我们从那条道出谷。”怡落莫之每日在谷内闲着无聊,唯有四处闲逛,除了入谷的必经之路,还让她发现了另一条出谷捷径,她一直在筹备着,打算利用这条小道偷偷溜出谷去,却没想到今日这条小道成了她们救命之路。
“来不及了。”美仁望着越来越近的火光,对怡漠之道,“你背着悦姨快走。
背起悦姨,怡漠之苦着脸望了美仁一眼,弱弱地道:“符姐姐,你要小心。” 说完,怡漠之背着悦姨一路狂奔。
回转身,金耀、水耀、火耀、土耀四大使者带着众族人己经逼近美仁。
“怡家之女怡符衣,大逆不道,藐视我族圣规,私救叛徒,该当何罪?”金暇使者厉声道。
“废话少说,快出招吧。”怡符衣双手紧握纯钧剑。
“敬酒不吃吃罚酒。依族规,但凡叛族者,死!”说话的是麻家的火耀使者。
身为水耀使者的怡家之女,辈份算来怡符衣的姑姑,然而她却冷冷道:“她己不是我怡家之女,无须给她情面。”
“臭丫头,你杀了我家碧容,这笔帐今夜同你算清了。”连家大长老怒吼着。
美仁冷嗤一声:“你们还真是啰嗦,要决一死战,就尽管放马过来,别在那光打雷不下雨,让人给笑死了。”
几人气极,怒吼几声,扬着手中的兵器,全部向美仁逼来。
一阵阵剑鸣之声不绝于耳,美仁极力奋挡。
只过了几招,美仁站定,望着眼前将她团团围住的族人,还有追着漠之与悦姨而去的一行人,她复又紧握了剑柄。没时间了,她不能恋战,要尽快解决了他们才好。
下定决心,手中的纯钧剑剑尖向下,她当下运功,一股强劲的内力顺着右臂经脉直往剑上涌去,瞬间,整个纯钧剑聚起一道强大的剑气。
举剑向天,她怒吼一声直向族人挥去,一道道剑气冲天而起,向四面八方进射而出,周围被剑气带出的沙砾石子伴随着强劲的剑气极速飞出,直向四周的族人射去。只听一声声惨叫,而前那一道道阴冷的身影,顿时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金耀、水耀、火耀、土耀四大使者及各家的长老再也没想到美仁这一招剑气的力量是如此厉害,一个个被剑气所伤,尚来不及开口,便倒在地上。
望见他们一个个倒下,美仁收了剑,转身便向漠之所说的捷径狂奔而去。
当连家的剑快要刺漠之的时候,封魂镜己经飞出去,划过那连家人的咽喉,弯刀飞回,那人瞪大了眼睛,也应声而倒。
怡漠之坐在地上,紧紧地闭着眼,吓得抱住悦姨尖叫着。
美仁手中的纯钧剑,犹如一把噬血的魔剑一般,追着怡漠之和悦姨的族人一个个全部丧生在她的剑下。
“悦姨,漠摸,没事了。”美仁扶起悦姨,将她背起,对着坐在地上漠之道, “漠漠,跟姐姐离开这里。”
“嗯。”怡漠之擦干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爬起,“符姐姐,这边。”漠之带美仁往黑暗之中奔去。
孰不知,这时火光之下,又是一根金色的长箭,对准了她们。
追魂金箭,例无虚发。
第二十章天若有情
身后追来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她们冲出了谷口,到了谷前天一石旁的湖水边,美仁感觉到左肩隐隐刺痛,背后一片湿漉漉。她停下脚步回首望了悦姨一眼,她的口中正好吐出了一口血。“悦姨!”她将悦姨放下,却看见一支追魂金箭正插在了悦姨的左胸之上,那根金箭没得很深,穿透了悦姨的左胸,她之所以会觉左肩刺痛,是因为箭尖穿了出来。
“悦姑姑!”怡漠之哭着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