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敢相信的只是少数,就在她出现的一刹那,无数的欢呼声响起,无数人同时高喊道:“百越女王——”“百越女王——”
一声又一真呐喊,这呐喊中,有着迷恋,有着感激,也有着新鲜和兴奋!
就在这时,那绝代佳人缓缓举起了她白嫩丰腴的,涂着蔻丹,戴着铃铛的手!
就在她的玉手举到空中时。四野齐刷刷一静。
于极致的安静中,百越女王走动了。
在两侧宫装女子地簇拥中,她朝着那一排站在道路中间的美男子们走去。
随着她的走动,美男子们激动起来,他们涨红着脸,纵使身边不时有人在嘲讽,可一个个却还是激动得脸孔通红。
无数双目光瞬也不瞬地放在百越女王的身上。这个女王之美,越出他们的认知,而她那迷艳的风情万种的装扮下,那双乌漆漆的。沉静温柔的眼。也让他们无法相信她真是放纵的。
因为无法相信。所以更加热切!
一时之间,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紧紧而来,一个个屏着呼吸的人在无声期待!
一阵铃铛声响。
红色的纱袍下,百越女王缓步而行。随着她的行进,她那光裸的足踝下,铃铛叮当,每一下响声,都敲打在男人们的心脏上!
终于,她来到了众美男之前。
在美男子们迫不及待地向她看去时,百越女王傲慢的一眼瞟过,却是脚步不停。
她越过一个又一个美男,在一声又一声失望的轻呼声中。继续前进。
这时刻,便是那个嘲讽不断的中原青年也住了嘴: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王选男妃,因为兴奋和期待,给看得眼睛也不眨一下了。
于四下热切的期待中,百越女王还在前进。
她从一个又一个精壮又俊秀的青年面前经过。她眼波流转间,既骄傲又勾魂。
她朝着邓九郎一行人越走越近!
就在地五发现自己也屏住了呼吸时,百越女王离他们只有五步之遥了。
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第一次掠过站在道路中央的美男子,转向了人群中。
突然,她的目光,投向了地五的身后!
就在地五下意识地僵住身,下意识的一凛间,傲慢,美艳,雍容得宛如一只最尊贵的孔雀的百越女王,慢慢扬起了她嫣红的唇,灿然一笑。
这一笑,实在太美太媚,于人群此起彼伏的倒抽气中,地五却感觉到那笑容底流露出的一抹得意。
这时,百越女王止了步。
她再次举起了她那白得发光,嫩得能掐出水的丰腴手臂,在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后,她回眸朝着宫装女子们瞟了一眼。
于是齐刷刷的,众女围上了她。
在她们的簇拥,在众夷的舞蹈中,百越女王再次提了步。
这一次,她是直直朝着地五这个方向走来的!
百越女王这一走动,嗖嗖嗖,无数双目光也朝这边看来。
这一下,那些目光都看到了站在地五身后的邓九郎,看到了这个洛阳第一美男。
于是,一阵隐隐的喧嚣声四面而起,于喧嚣声中,议论声中,期待声中,没有人注意到,在街道的两侧阁楼上,霍焉张景等美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盯来,他们的脸上,一个个带着戏谑的笑容。
百越女王还在风情万种地走来。
终于,她来到了地五身前。
一双乌漆漆的,似多情又似无情的美目,在从地五身上掠过后,她看向了地五身后的邓九郎。
美目落在邓九郎身上后,百越女王再次举起了她那肌润骨细的精美光裸手臂,在晃了晃手腕,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后,这个尊贵的女王阁下,目光瞟过了地五等银甲卫。
而就在她的目光瞟过后,齐刷刷的,散在两侧的百夷护卫冲上前来,他们一个个走过来,在不知不觉中,把地五和众银甲卫排挤开来,挤开一圈又一圈后,他们让整个道路中间,只剩下他们的女王,以及女王看中的新美男。
在被挤开时,众银甲卫眼巴巴地看向地五,等着他下令。
而地五在回头看了一眼一瞬不瞬,脸色沉冷地盯着百越女王的自家郎君后,想了想,还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顺从地退下。
于是,偌大的街道,只剩下百越女王和邓九郎面对面站着。
就在四目相对时,百越女王慢慢抬起精致的下巴,高傲的,不可一世地抿了抿唇。
只见她抿着美丽的樱唇,纤指朝着邓九郎一指后,傲慢的,声音轻靡的命令道:“把他带走——”
她的声音一落,几十个夷人同时应了声,“诺!”
应过之后,嗖嗖嗖一阵轻响,只是一个转眼,邓九郎竟被他们围了一个结实!
见被围住,邓九郎眉头挑了挑,他越过人群,遥遥看向他的妇人。
可就在这时,一股怪力从他背后袭来,身怀功夫的邓九郎一惊之下一个急转,刚抡着扑向他背上的一个夷人远远甩出,蓦然的,他肚腹间一阵剧痛,却是被另一个夷人击中!
因为疼痛,邓九郎猝不及防之下弯下了腰,而就在这时,四个身材瘦小的夷人以极其诡异的方式钻了出来,他们像猴子一样扑向邓九郎,就在邓九郎准备反击时,他的脚踝一疼,手腕也是一痛,再然后,他身子一轻,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四肢凌空举起!
众银甲卫:“…”
转眼间,夷人便制住了邓九郎,他们兴高采烈地举着这个美男子冲到百越女王面前。
百越女王显得很高兴,她小巧的唇角有点轻微的抽动,强忍着笑,傲慢地瞟了一眼给颠得七晕八素的邓九郎一眼后,百越女王再次举起了她那滑嫩丰腴的玉臂,靡哑威严地开了口,“这,个美男我很满意。”
她纤白的手指指向邓九郎,在他气得发黑的脸色中,高傲地宣布道:“今天我很高兴,通令下去,本次大集市中,所有南越货物,价格通通下降一成!”
她还没有说完,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便响彻云霄。于海啸般的欢呼声过后,这个眉梢眼角都带着风情的百越女王,继续傲慢地宣布道:“从今天始,我百越收购各种精奇之物,凡能把新王夫装扮得更俊美的,通通十倍收购之!”
在再一次排山倒海,地震山摇地欢呼声中,地五身子猛然晃了晃,他连忙伸手抚着头,痛苦地命令道:“今天发生的事,通通烂在肚子里!任谁也不准传回洛阳!”
在果断及时的替自家郎君披了层遮羞布后,地五无精打采的继续说道:“出来几个长得俊些的,上前给女王阁下过过目,要是给相中了,就说愿意侍侯新王夫…”
几乎是地五这话一落,他的身后,众银甲卫便低着头耸着肩闷笑起来。
见他们闷笑,地五不由怒目而视,他朝着这些人瞪了一会后,撑不住苦笑道:“咱们也就这个时候能笑会,呆会见了郎君,也不知他恼羞成怒到了什么地步,会不会迁怒…”
就在地五在这里愁肠百结时,万众瞩目中,百越女王风情万种的轻启樱唇,傲慢而满意地吩咐道:“把我的美人儿抬到王轿中去!”
她的声音一落,那几个抬着邓九郎的夷人马上恭敬地应道:“是,女王阁下——”于是,被绑住了手脚的邓九郎,转眼便被扔到了软轿当中。而当邓九郎被扔入轿中时,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羡慕的声音传来,“女王对这个新美人好生喜欢,以前可没有听到过她说把谁放到王轿中的。”“我看女王也一直是笑着的,这美人好福气。”“就是就是,真是好福气。”
…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的羡慕妒忌声,邓九郎气得一噎,整个人差点晕死过去。
事实上,他要晕死过去还好些。这样手脚僵硬地躺在软轿中,他一直盯着等着的那妇人又死死不归,甚至听到外面的起驾声他才知道,柳婧竟是上了另一辆马车…
第二百七十七章王夫王夫
见不到柳婧,不能对她发泄他的愤怒,邓九郎越来越恼火,而外面不绝于耳的指指点点声,以及讨论他这个‘美男’有多美,以致于女王迫不及待地藏起来,生怕他被人看到的说法,更是令得他气得仰倒。
在这种愤怒郁闷中,邓九郎被抬入了一座华丽的府第,他几乎刚从软轿中抬下,府中便走来四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这些少年依旧抬着他,浩浩荡荡地朝着府中的温泉池走去。
不一会,这些少年把邓九郎放到温泉中,一个个替他解的解衣,洗的洗头,想邓九郎往时在洛阳,也总是被人这样服侍,他原本应该习惯——可与洛阳不同,这些个少年居然一边帮他清洗,一边无边羡慕妒忌地打量着他,在他脱光时,四双眼睛更是同时朝他下身看去,在对上时,还颇露出一抹妒忌。
…这更让邓九郎乱想了,于是他一张俊美的脸黑沉得要出水了。
几个少年,把邓九郎从头到脚,哪怕指甲缝也细细清洗过后,一袭白袍包上他,继续抬着他朝着一个竹楼走去。
那竹楼建立在花园中,下面三丈空空如也,只有几根大柱子撑起整个竹楼,而竹楼的上面,则建得精致华美,风从四面吹来,在这种有点闷热的天气中,实在是舒服到了极点。
几人把邓九郎放在竹楼的竹床上后,一个笑着说道:“你就在这里侯着,过不多时,女王应该会回来。”“不过也说不准女王不用你侍寝,也不用抱太大希望。”…
听到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阵,邓九郎尽量让被绑住手脚的自己显得优雅平静,他舒展着四肢,冷着一张俊脸问道:“你们的女王经常掳来男人给她侍寝?”他原本想说得很平静的,可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听到了咬牙切齿地味道。
四少年瞪大了眼。一人哧地一笑,说道:“哟,这还刚入门呢,就吃起味来了?”
成功地把邓九郎气得俊脸黑如铁后,另一个老实点的少年回答道:“此地是荆州,要不是这次大赶集女王也不会过来。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服侍女王和女王的人。”
听到这话,邓九郎总算舒服了些。他闭上双眼,低声说道:“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女王,还有她的王夫们?”
见四少年同时露出嘲讽的表情,压根就不想回答他的样子。邓九郎压着脾气。继续问道:“此地是桂阳郡。可不是她百越女王的南越郡,怎地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对她言听计从?桂阳郡守呢?他干什么去了?”
邓九郎说这话时,实是不怒而威。可惜他对面的这些少年都不懂汉人这些,一个少年昂着头回道:“女王是我们所有百越人的女王,我们又不是汉人,自然敬她。”
另一个少年则不耐烦地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桂阳这地方贫瘠着呢,要不是有了百越女王的这次大赶集,这就要征春税的时候,那什么郡守到哪里去捞钱填这个窟窿?再说了,咱女王大方着呢,光是她随手洒下的金子。也够这一郡的官员吃喝的了。她给了那么多金,不过弄几个美男子回家,谁会说她?”
这少年说到这里,没好气地瞪着邓九郎,冷言冷语地说道:“咱们整个百越的男子。人人都想当女王的丈夫,便是当不了她的丈夫,能被她看中春风一夜也是值得骄傲的。也就你这种人,得了这么大便宜还叽里呱里的,真是不知好歹!”
说到这里,他手一挥,叫道:“咱们走,懒得理这人。”
于是,几个少年气呼呼地退了下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邓九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隐隐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伤心,他仰躺在竹床上,望着竹制阁楼的屋梁,暗暗想道:阿婧怎么可能变了这么多?
就在他沉着一张脸寻思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转眼间,那四个少年再次站在了门外,只见他们向后一退,喝道:“把他们带进来!”
声音一落,四个身着一袭华丽的彩色袍服的银甲卫,也被推了进来。
看到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邓九郎缓缓盯向这四人。
地十一不好意思的一笑,他连忙上前帮邓九郎解开绳索,颇有点羞愧地说道:“郎君,这百越人太多,属下们不敢打草惊蛇,就,嘿嘿,就自动送上门,那些个女王身边的人见咱几个都长得不错,又得了不知什么人一句话,便把我们送来侍侯你了。”
邓九郎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也就是说,你们也是被看中的美男?”
“嘿嘿嘿嘿。”四个银甲卫都傻笑起来。
邓九郎青着一张脸,一种无名的怒火让他额侧的动脉突突地直跳。他握紧拳头站了起来,吱呀一声推开竹窗后,看着外面站得密密麻麻的夷人护卫,他简直是要把某人生吞活剥地一字一句说道:“行,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邓九郎没有等到柳婧,反而是入夜时,那四个少年又出现了,他们押着邓九郎又给他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澡后,给他穿上了一袭汉人袍服,逼着他喝下一盅说是会让人‘暂时安份’些的汤水,便带着他和四个银甲卫,朝着前方的院落走去。
此时,夕阳刚落,夜月始起,一个个火把插在泥土上,灯笼挂在树梢屋角,把这座充满了百越风情的宅子,点缀得无比的繁华热闹。
邓九郎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是千步开外的一个大殿,那大殿是仿洛阳宫殿所建,富贵堂皇,气派十足。
此时此刻,那宫殿中正飘来一阵阵丝竹音,这丝竹音与中原的大不同,非笛非箫,嘶哑原始中带着一种靡荡,既古怪又好听。
邓九郎进去时,殿中已开了席,众人分两排坐好正在准备用餐,一个个夷人少女和夷人少年穿行其中,在这灯火通明的洛阳化宫殿中,这些衣着鲜艳,色彩极其繁复的夷人儿女,打扮得宛如美丽的孔雀,他们的脸上带着笑,连走路也是舞蹈般轻快。
可夷人少女最美,也没有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坐在主殿中,乌发织成一个个鞭子,高高盘在头上,额心吊着一颗巨大的珍珠,身着五彩羽衣的百越女王。
她是那么美,那么极致的奢华典雅又迷艳媚惑,几乎所有的光线都被她吸了过去,连带着邓九郎前来的四个少年也看迷了去,一个个神不守舍的。
夷人性情开放,他们情动了,神不守舍了,便要表现出来。现在也是,一个个光着精壮上身的夷人美男,正随着音乐在围着女王旋转,他们一边目眩神迷地看着她,一边不停地围着她转动。
可能终是心中有着惧意,这些男子不敢像对常人一样,把自己精壮的上身去蹭女王,可他们扭胯送腰,舞蹈夸张,几乎每个动作都带着强烈的节奏,表达着强烈的爱慕。
而让邓九郎脸沉如水的是,面对这些人毫不掩饰的挑逗或者说是暗示,那妇人不但没有愤怒,没有羞涩,还樱唇上扬,眸间带笑!
于是,他轻哼一声,大步朝着她走去!
邓九郎的人才气势何等出色?饶是他喝了那药后手足虚软无力,可这一走,也是龙行虎步。他刚出现,便引得殿中人频频注目,这一含怒走去,更是威煞重重,一时之间,热闹快乐的大殿中,竟突然安静下来。
邓九郎大步走向了柳婧。
就在他来到离柳婧只有五步处时,柳婧那玉嫩丰腴的手臂漫不经心的一举!
而这一举,只听得嗖嗖嗖嗖,却是十数柄长戟同时伸出,沉沉地指住了邓九郎!
就在邓九郎不得不止步时,柳婧下了榻。
她摆了摆手,示意殿中众人继续自行玩乐后,缓缓走向了邓九郎。
柳婧过来时,嗖嗖嗖,十几柄长戟收了回去,众护卫齐刷刷退后,大殿中乐音再响。
慢慢的,柳婧来到了邓九郎面前。她抬起精致绝美的面容,以一种倨傲的,仿佛在对他的美貌评头品足般的眼神,把邓九郎定定打量一圈后,柳婧伸出玉白丰腴的小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衣襟。
此时的她,是何等的媚人?光是玉手轻抚玄衣的这个动作,便引得大殿中传来一阵阵吸口水的声音!
邓九郎看着柳婧那涂了蔻丹的白嫩丰腴的指尖在自己颈间,喉结上有意无意地抚动着,她靠得他如此之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阵阵幽香。
他垂着眸,看着她那画了青黛的眉,晕染了,显得越发深幽妩媚的眼,看着她嫣红的唇,看着明明在一年多前,他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对她身上的每一寸都能闭着眼睛描述的妇人,陡然判若两人,陡然换了新模样。
…何况,她现在这个模样,只要是男人,只怕都会被诱惑吧?
陡然想到这里,想到这一路来听到的闲言闲语,想到她的‘广纳后宫’,邓九郎胸口猛然大痛。
第二百七十八章王夫2
邓九郎薄唇紧紧一抿,冷冷地闭上了眼…
柳婧见状,嫣然一笑。
她的手指,如蛇一样滑在他的颈项上,围着邓九郎,柳婧转起圈来。
转了两个圈,把手上的这个男人从颈到下颌到眉眼,都轻摸了一个遍后,柳婧突然退后几步。
在邓九郎嗖地睁开眼时,只见她昂起精致的下巴,傲慢的,优雅的,却也声音靡哑,直似用刷子在人的心脏上轻轻搔动地说道:“诸位——”
她的声音一出,四下再无声息,在所有人都望来时,柳婧傲慢地宣布道:“诸位,这个美人儿…”她指着邓九郎说到这里时,邓九郎俊脸一黑,被挤到角落里的四个银甲卫忍住了笑。柳婧还在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是我的人了——”
她的声音落下了。
在一阵短暂的安静,在邓九郎张目结舌地瞪着她,在四个银甲卫紧紧捂着自己嘴时,猛然的,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炸响,众夷人一哄而上,抬起邓九郎把他抛向了空中!
他们把邓九郎高高地抛向半空又接住,他们每抛一次便兴奋地大叫一声,“王夫——”“王夫——”
可怜的邓九郎,他用过药后手脚无力,能一直站在柳婧面前而不需要他人扶着,已是用了意志力的。现在这众人一围一抛,他哪里抵挡得住?
殿堂中,笑闹声欢呼声震荡得屋梁都在籁籁响动,兴奋中,丝竹声再起,热情而奔放的百越人,又开始手牵着手,围着他们的女王和女王舞蹈起来!
站在一处竹制三楼上,张景刑秀霍焉桓之况等人,正好整以暇的,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灯火通明处的这一幕。
看着那被众夷团团围住,不停欢呼着的邓九郎。正举着酒盅慢慢品着的刑秀突然嘻嘻笑道:“我竟是同情起邓九了。”
张景嘴角抽动着,他低声道:“为了见他,公主非要把这场大赶集的地方放在桂阳郡,邓九郎这是自己非要送入虎口,怪得谁来?”
这时,桓之况在一侧冷笑道:“我看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一次,大伙可把邓九郎得罪狠了。不说别的,光是挂在咱们头上的这个王夫称号,就够让他含恨的了。”他衣袖一甩转身就走。“反正我从此刻起。凡是邓九郎在时。坚决不出现在公主之侧。你们几个要是想留在这里,与他邓九郎来个新旧人之争,我倒是乐意看看热闹。”
桓之况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一静。刑秀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闷闷地说道:“真是个扫兴之人!”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一直站在角落里,一直默默地喝着闷酒的霍焉,暗叹一声,跟上了桓之况,“正好我这几天也有点急事要办,且与桓兄一道如何?”
这两人刚刚下了楼,劈而走来一个护卫。那护卫向他们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禀两位王夫,有一个洛阳来的,叫地五的人说是要求你们!”
地五?那可见不得!刑秀连忙一摆手,说道:“便说我们不在!”转眼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如果他实是闹得慌,你们就把他也抓了,洗得干净得当做美人送给女王阁下!”
“是!”
目送着那两个夷人护卫离去,桓之况慢慢转头,他朝着刑秀上下打量两眼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也真够添乱的!”
这边几人在窃窃私语,低声说笑,那一侧,柳婧看着被夷人抛上抛下十数次,给颠得七晕八素的邓九郎,白嫩的脸上浮出一抹艳媚的笑后,她高傲地命令道:“行了,把新王夫送回我的寝房吧!”
“是!”
众人马上应了,兴高采烈地抬着邓九郎出了殿门。
望着邓九郎被抬起的身影,衣袂飘飘的柳婧那华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的。
半个时辰后,女王阁下和她的婢从们的脚步声响起时,邓九郎正被药效折磨得只能躺在榻上。
因此,随着吱呀一声,一袭红色纱衣,站有月光下迷艳如梦的柳婧,在左右八个婢女地陪伴下,站在门口处,高傲地看向邓九郎时,他也只能面无表情地回视于她。
两人这般隔了十一二步远,遥遥对视一会后,柳婧那涂着红艳蔻丹的手,接过一婢递上来的酒盅,便这般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走向邓九郎。
她这般走来时,月辉恰好铺在她身后,给一袭红衫的她,惹上了一层银色的月晕,使得眉心一点,既贵且妖的柳婧,华美得宛如传说中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知不觉中,邓九郎看得目不转睛了。
柳婧慢慢地走到了邓九郎身前。
她弯着腰,含着绮丽的笑,静静地端详他一会后,手中的酒盅凑到了他的唇边。
酒盅中的水鲜红得发腥,仿佛人的血液,这般抵着薄唇,月光下,柳婧含着傲慢的笑,温柔地看着邓九郎,微微凑近,甜腻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她媚人地说道:“这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庄族人的秘药。”她的眸光透过浓密的睫毛,墨黑的眼波深得透不过底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喝吧,喝了它之后,你也就有了名份了。”
他也就有了名份了?
他也就有了名份了!
邓九郎突然很想笑,事实上,他也笑出来了,薄唇一扯,邓九郎怒极反笑地沉声问道:“柳氏阿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喝叫到这里,他黑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道:“老子他妈的早一二年前便睡了你娶了你了!”
几乎是他刚刚喝叫到这里,柳婧突然脸一冷。
还别说,她脸这一冷,还真有女王的架式,一股寒气几乎是四溢而出!
柳婧冷着脸离开邓九郎,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后,突然命令道:“堵上他的嘴!”
“是!”
不一会,柳婧淡淡地命令道:“都退下!”
“是。”
随着吱呀一声,竹门被人带上,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丝丝缕缕的明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只有丝丝缕缕的清风,透过缝隙吹拂而来。
清风太大,柳婧衣袍飘飞,墨发也飘飞,背对着月光的她,站在银辉下的身影,有一种梦一般的迷艳,实是美到了极致。
柳婧在看着邓九郎。
背着光的她的眼,幽幽地注视了他一会后,柳婧从一侧端过那血药,再次来到了邓九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