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却干脆从沙发上跳到他背上:“那你背着我转。”

 

    “成,大小姐!”他认命地背着她,双手自然也托住她的大腿。两人好了这么久,亲昵也仅限于亲亲抱抱。如今这温香软玉一入手,韩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伸手就在她大腿上轻轻捏

 

了一把。

 

    苏眠被他捏得全身一抖,紧接着就是麻,酥酥痒痒又带着某种异样刺激的麻。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平时虽颐指气使,此刻莫名地却跟小动物似的,小声嗔道:“你干嘛呀…”

 

    韩沉的心头也有些发烫,嗓音却低沉淡定得很:“你说我在干嘛?”

 

    一句话,竟然让苏眠不敢接了。天!平时看他高冷男神不近女色,觉得他一定是正人君子。什么嘛!分明是流氓!不,简直是色狼!

 

    所以说,后来的后来,尽管遗忘,尽管丢失,某人的流氓本性,只为她展露的流氓本性,还是没有改变。当她靠近,当她归来,他几乎埋藏的那个鲜活的自己,终于也找了回来。

 

    尽管话放得狠,韩沉骨子里还是个挺传统的男人,也绝对不愿意让苏眠感到唐突。更何况他还是个雏儿。所以他背着苏眠,却没有再造次。只是转了一圈,仅仅发现了一副扑克。

 

    于是…

 

    青山绿水,月朗星稀,郊外的度假屋,孤男寡女,深夜裹着被子相对而坐…

 

    打升级。

 

    苏眠一直是个很能自娱自乐的人,此刻两人打升级,她也兴致勃勃。韩沉刚要洗牌,就被她小手一挥拦住:“等等!是不是得设个赌注啊?要不打着多没劲儿啊!”

 

    韩沉就笑笑,抬眸看着她:“成。你想要什么赌注?”

 

    彼时苏眠也曾跟警局青年们玩过几次牌局,但韩沉从没参加过。所以她还挺嚣张的:“简单。我赢了,你就做俯卧撑呗;你赢了,我就仰卧起坐。”

 

    在警局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谁知韩沉却轻轻淡淡瞥她一眼:“我要你做仰卧起坐干什么?”

 

    苏眠眨了眨眼。

 

    “我赢了,你就亲我。”他说,“赢5分,亲一下。累计计算。”

 

    苏眠想了想,觉得还挺公平的:“成啊。”

 

    于是韩沉静坐不动,她摩拳擦掌,牌局开始…

 

    十分钟后。

 

    卧槽槽槽槽槽啊!!

 

    苏眠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牌面,而韩沉双臂枕在脑后,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前传 红颜白发(二)

 

可是谁能告诉她,总共只有一副牌,这个男人怎么能炸弹又双扣,换了庄之后,还把底牌里埋了整整80分!太狠了!那她到底输了他多少分?她已经算不清了。、ybdu、

 

    她唯一后知后觉明白过的是,他是数学帝啊,算牌肯定杠杠的。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下好了,简直一局就被他屠了!

 

    “小眠,过来。”他忽然开口。黑色短发下,那双眼湛亮如星。

 

    苏眠做贼心虚地瞅着他,杵在原地没动。

 

    他微微失笑:“坐过来一点,不然怎么兑现赌注?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苏眠慢吞吞地挪过去,却听他好似自言自语般念叨了一句:“至少不是现在吃。”

 

    “想得美!”苏眠伸手捏住他的俊脸,往两边扯。他低声笑了,翻身就将她压在地毯上。

 

    “喂,不是我亲你吗?”她含糊抗议。

 

    “你太慢了。”他扣着她的双手,吻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我耐性可不好,等不起。”

 

    …

 

    那时骄横如他,怎么会知道,后来自己的耐性,也可以这样的好。

 

    当你真正想等一个人,根本不会等不起。

 

    只怕等不到。

 

    这赌注,履行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她在他怀里,被亲得面色绯红衣衫不整。而他也是气血上涌极不满足。但两人却似乎有默契,守着没有再更进一步。

 

    末了,翻滚的气血和激情终于平息下来。她便靠在他怀里,两人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电视。

 

    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韩沉原本还在玩她的手指,一低头,却发现伊人眉目舒展,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得像个孩子。那一头青丝更是肆意散落在他怀里。

 

    韩沉的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低头亲了亲。

 

    长夜漫漫,她果断睡得香甜,他却还了无睡意。只是这么瞧着心上的女孩,嘴角就泛起浅浅的笑。

 

    起身,百无聊赖地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推门出去,点了根烟,往走廊里一靠。抬头,只见峡谷的上方,漫天星光,璀璨如梦。

 

    ——

 

    春去冬来。

 

    晴朗的冬日,苏眠专程跟学校请了天假,一个人在逛街。

 

    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块颜色很漂亮很柔软的男士围巾。

 

    虽然韩沉这家伙很抗冻,几乎从不戴围巾。可苏眠觉得他系围巾的样子一定非常帅。而且每次看他光着漂亮的脖子,站在寒风里,总有点心疼。

 

    更何况,今天是他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礼物了。

 

    站在商场明亮的灯光下,苏眠一边付账,一边等着服务员包装。今天她当然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小羊皮长统靴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下地点着。

 

    “小姐,请问林宛书店在哪一层?”有人在旁边问道,嗓音低沉又温和。

 

    苏眠抬头,便看到一双漆黑修长的眼睛。来人穿着质地极为考究的黑色大衣和毛衣,短发整齐,连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也是修剪得整整齐齐。俊朗而儒雅的青年男子,眉梢眼角都有礼貌

 

的笑。

 

    但苏眠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个。

 

    商场人这么多,她又站在深处的柜台前。若是问路,旁边的服务员比她更合适。

 

    所以,这人是有意搭讪了。

 

    苏眠笑笑:“在第五层,从前面坐电梯上去,右拐就能到。”

 

    她语气平和,讲完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头,不再搭理他。

 

    那人似乎踟蹰了一会儿,也并不掩饰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

 

    “噢,好的。我叫穆方诚。”他朝她伸出手,“可以认识一下吗?”

 

    尽管这人看起来修养极好,并不像流氓登徒子。苏眠也没看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提袋,淡淡答:“不可以。”转身就走了。

 

    留下那男人一人,站在原地。在服务员好奇的目光中,他始终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最终笑了笑,也走了。

 

    于服务员眼中,这不过是个金贵男人想要追求漂亮少女却碰了壁的八卦故事;在苏眠心里,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她们并不知道,这一天,其实是一个庞大而阴暗计划的开始。

 

    那男人离开商厦后,就上了辆轿车。开了一段时间,就到了某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少他的同伴聚集着。

 

    那时候,七人团还不叫七人团,s的核心团员不止七个人。而这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他的标记犯罪行为,是性窒息杀人。

 

    “m!”r和a迎面走过来,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穆方诚笑了笑,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s。他正坐在吧台前,衬衫领口随意解开,白玉般的面颊泛起浅浅的红,在喝浓浓的苦艾酒。

 

    “一切按照s的计划,进展顺利。”m答,“请君入瓮,一步步来。”

 

    r静默不语,a笑了笑。但这笑并没有太多欢愉的味道。他们同时抬头,都看向了s。而心中,也是相同的念头——

 

    就应该这样。

 

    就应该彻底掠夺。

 

    如果s有想要得到的人,这个人怎么能不属于他呢?

 

    ——

 

    带着周年礼物,从商场离开后,苏眠很快到了警局。但韩沉最近工作很忙,她也不能随意打扰。于是就在警局旁边找了个咖啡厅,尝试给他打电话。

 

    关机。

 

    又发了条短信:“在干嘛?忙完联系。没什么事,想你了。”

 

    没有回复。

 

    其实相爱这一年来,他很多时候都这样。苏眠也习惯了,等了几次,也没脾气了,于是就点了杯咖啡,揣着柔软的围巾,耐心地等着。

 

    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咖啡馆坐满人等到打烊。

 

    夜里十一点多了,她从咖啡馆走出来,裹紧外套,一个人走上寒风凛冽的街头。溜达了半天,都快冻成冰柱子了,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

 

    “小眠,我刚出完任务,回到局里。有事?”他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哑,却足够温柔,无端端让苏眠觉得…暖和。

 

    “韩沉,我在你们警局外头呢…”她委委屈屈地说。

 

    这样的撒娇,韩沉哪里舍得?几分钟后,其实还在开会的韩沉,中途就跑了出来。门口还有人进进出出呢,他也不管了,直接将冷冰冰的她整个抱进怀里。

 

    “冻死了…”她小声嘀咕。

 

    韩沉解开夹克,将她裹进去。一边搂着她往宿舍走,一边给她的手呵气。要是那些兄弟们看到韩公子对女人体贴成这样,只怕都要大跌眼镜。

 

    “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他问,“一个人傻傻地在外面冻着。”

 

    “那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苏眠小声说。

 

    韩沉就慢慢笑了。

 

    刑警的生活是危险的、刺激的,也是疲惫的。这样的午夜,在刚刚抓捕了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后,他坐在办公室里,确实会心生空旷的感觉。

 

    可她来了,看到她,就不同了。

 

    她是这样鲜活、娇气又温暖的依偎在他怀里。而原本空乏的夜晚,瞬间也变得愉悦起来。

 

    两人进了屋,韩沉直接干脆利落反锁了房门,又将窗帘拉上,免得宿舍楼里其他人打扰。而后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为什么想给我惊喜?”

 

    苏眠都快气死了:“韩沉,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