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地头蛇啊。”
千千恍然大悟,勾起了唇角,美眸婉转:“漕帮老大,意思是很有钱咯?”
邈梵一瞧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干坏事了,沉着脸唤她:“娘子。”
他严肃认真地朝她摇头,意思是不许她使坏。
“相公不公平!”她嘟嘴撒娇,气呼呼地说:“你都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什么我就不能?”
他解释道:“我这样做是止恶行善,叫那人改邪归正,而你却想骗人家财,这样不对。”
哎呀被看穿了呀!
千千不肯承认:“有什么不对,他横得像只螃蟹,不过也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我让他没了本钱,看他还怎么横!相公你是替天行道,我是行侠仗义,咱俩夫唱妇随,多般配!”
歪理被说得这般振振有词,也只有她了。邈梵哭笑不得,拉着她回馄饨摊子:“先吃了再说。”
等到俩人用过饭,千千好像把刚才的提议抛诸脑后了,拉着邈梵东走西窜,见到什么都要看一看摸一摸,才逛了小半条街,他的手里就提满了东西。
“相公快看,那里有个鸟市,咱们去瞧瞧嘛。你喜不喜欢养鸟呀?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一只会说话的鹦哥!”
她活泼新鲜的样子就像叽叽喳喳的小雀鸟,他微微一笑,耐心陪她去看,还不忘出言戏谑:“我很喜欢,但已经养了一只了,她也会说话,而且说很多。”
“咦?”千千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养鸟她怎么不知?想了片刻对上他揶揄的笑容,顿时反应过来,“你嫌我话多!”
她佯怒打了他一下,他认真说道:“我没有嫌你,我说我很喜欢。”
他不按常规的表白又让她心花怒放起来,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千千,好多人…”他十分头疼她部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偷袭,身子后仰想避开。
“不许躲!”她勾住他脖子,又狠狠“啄”了几口,“鸟就是这样啄食的!”
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谁叫他说她是鸟儿呢?
…不对!鸟啄食,她说自己是鸟,那他是食?
邈梵不动声色,把她从身上拉下来,垂眸浅浅问道:“你确定是你吃我,不是我吃你?”他淡着一张脸,无欲无求的表情,眉毛却冲她一挑,似在质疑。
每晚被吃干抹净的到底是谁啊!
千千捂脸娇羞,跺脚甩手:“色和尚!”
虎镇此地人员复杂,三教九流的东西多,除了民风彪悍,当地百姓还好赌,牌九骰子双陆样样都来,而这两年又时兴起一种新的玩法——斗鸟。
斗鸟并非什么样的鸟都能斗,一般是选性情凶猛、善争好斗的鸟儿,比如八哥、画眉、鹪鹩、鹌鹑等。虎镇有人专门从事这行生意,做庄家组织斗鸟,然后开盘下注。豢养鸟儿的斗鸟客则带鸟前来,请专人做裁决公正,比赛开始后双方把鸟放出来,经过训练的战鸟一见对手就扑上去,你抓我啄,惨烈厮杀。
千千在鸟市转了一圈儿,把当地风气打听得清清楚楚,卖鸟的老板嘴皮子都磨破了,她却没买那只被吹得天花乱坠的画眉鸟,而是指着装鸟的笼子问:“这个多少钱?”
鸟老板愣了愣,道:“买鸟就送笼子,不要钱。”
“我不要鸟,我要笼子。”千千笑眯眯的,“老板你开个价呗。”
老板皱眉头:“哪儿有光买鸟笼不买鸟的,小娘子你该不是存心捣乱触我霉头吧!”
千千道:“我就喜欢这个鸟笼,你到底卖不卖呀!给个痛快话!”
“我卖了你笼子鸟不就飞了么?你要么买鸟送笼子,要么两样都不要。”这老板也气闷,做这么多年生意就没遇见过这种买主。
这时,邈梵对千千道:“都买下吧。”
她撅着嘴不高兴:“我只想要笼子…”
“千千,买下。”邈梵再三坚持,她才连鸟带笼一起买了,花了八两银子。
提着笼子走出鸟市,千千纳闷问他:“相公你真的要养鸟?”
邈梵摇头:“我想放了它。”
原来他坚持买鸟是想放生呀。千千叹气,道:“你这样做有用么?你放了这只,还有成千上万只困在笼子里,你都能买来放完呀?再说这次你放了它,万一下回它又被捉住了怎么办?小和尚,这些都是无用功嘛。”
“并不是无用功。”邈梵打开鸟笼,小心翼翼地握住画眉,拿出来摊开手掌,“我救一只,世间就少一只被困的鸟儿,我放它一次,它就多一次自由的机会。我知道这微不足道,但是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再小的水滴,只要积攒得足够多,也能形成汪洋大海。千千,这就是佛家所谓的善与功德,不在大小,而在多少。”
画眉鸟站在他掌心,扑棱了两下翅膀,展开双翅冲上天空,转眼就飞来不见了。他仰着头,视线循着鸟飞远的踪迹,露出纯净无暇的笑容。
她痴痴地望着他。
其实不是他皈依了她,而是她皈依了佛。他即是佛陀。
等俩人玩够了回到码头,却见鲁师傅和阿飘小荷都站在码头上,而岸边的小船仿佛经历过一场暴风雨,被打砸得不成样子。大小船娘坐在一旁悄悄抹泪,船夫父子正在修补破损的甲板,脸上都挂了彩带着伤。
“怎么回事?”
千千走近询问几人,鲁师傅道:“我们从镇里回来就见一群人从船上下来,听说是船家惹了什么人,对方前来寻仇。”
小荷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好凶的人!个个跟土匪似的,为首的那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么一形容,千千倒是猜到两三分了。
那漕帮的谁谁谁,叫赵虎的是不?好哇这王八蛋,她都准备放他一马了,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船娘见着二人回来,急忙上前劝道:“客官你们还是快走吧!漕帮的人不好惹,我们被砸了船没什么关系,但不能累及您二位好心人被赵虎那厮害了。你们租一条别的船,我叫当家的马上替你们搬行李,快走…”
“不忙不忙,我还有事没办完。”千千喊住惊慌失措的船娘,回头对邈梵说:“相公啊,这次不是我不听你的哦,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知道我的厉害!”
邈梵见状也犹豫了,可还是觉得不应骗人:“千千,不如我们去官府…”
“官府的人才不会多管闲事,他们都靠漕帮的孝敬钱吃香喝辣呢!”阿飘叼着草,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爷们儿一次,豪气道:“算我一份儿!”
小荷和鲁师傅也纷纷表示不能放过这种人。
邈梵终于妥协了,叹了口气道:“可是赵虎认得我们,你如何引他入局?”
“就是见过才好呢。”千千提起鸟笼子晃了晃,对着小荷说,“这次我就不挑大梁了,交给你出马怎么样?咱们来一段儿苦情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新骗局比较短,下一章应该就能完成,然后小和尚和小骗子继续去京师腻歪呀!╭(╯3╰)╮
酒叔感冒了!采阳补阴能不能治病啊?能的话我等会儿去扑倒酒婶…
第51章
51、泣血笼
小姑娘进来四处望了望,发觉没有空位,只有赵虎另一边的桌子还有坐,她想走过去,店小二却横着胳膊拦住她,略带嫌弃地打量她一身破旧布衣裳。
“小姑娘,你要吃点儿啥?”
小荷看着像是乡下来的姑娘,睁着一双纯净无辜的大眼睛,身上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反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抬手指着墙壁:“认字儿不?上面写着呢,要吃啥自己选。”说完又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小荷认真看起墙上的字来,这时笼子里的画眉鸟弱弱叫了几声,惹得赵虎发出嗤笑。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外行,选画眉鸟首先要看眼水,眼水越透明越好,其次要看眉线,眉纤细而柔挺的鸟,性情温顺稳定,而粗短眉、眉梢叉头杂乱的鸟则个性暴躁,倘若能够驯服,绝对是斗场上的一霸。看她笼子里这只小画眉吧,身量偏小,而且还是“白粉堂”,眉毛与头差不多颜色,看起来倒是美丽可爱,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一类鸟,根本不禁斗。
赵虎是玩鸟儿的行家,隔壁的千千就不懂行了,她见画眉鸟漂亮,招手喊那小丫头:“小姑娘,过来。”
小荷装作不认识她,蹙眉纳闷走近:“你喊我有事?”
千千逗了逗笼子里的画眉鸟,颇有兴趣地问:“你这只鸟卖不卖?我给你十两银子。”
赵虎忍不住斜睨她一眼,暗自幸灾乐祸。
真是冤大头!凶猛的画眉见到生人就扑棱个不停,这鸟却一声不吭,窝囊透顶,顶多也就值二两银子,外头鸟市多得是,谁花这个冤枉钱。
哪知小荷却摇摇头:“不卖。”
“为什么不卖?”千千一脸惊讶,被漂亮的画眉引起兴趣,又加了价码,“十五两,你卖给我。”
小荷还是很坚决:“我不卖,我是来找人斗鸟的。”
此话一出,赵虎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得喷出嘴里的茶水。
千千隔着桌子瞪他,抽出手绢儿扇了扇风,嫌弃道:“那么大人不会好好吃饭呐,恶心!”
赵虎站起来,不屑地指着画眉鸟道:“就这种鸟儿还想上场斗?三两下就被啄死了。”
“关你什么事!”千千拍案而起,“我买画眉鸟,你少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赵虎白她一眼:“蠢货。”
千千捏起拳头挥了挥:“相公揍他!”
赵虎吓得赶紧倒退了几步,紧张地瞪着邈梵。邈梵淡定地拉了拉千千袖子:“娘子,别多事。”
反观小荷一脸平静自然,给画眉鸟倒了水,道:“我的小眉很厉害的,一定会赢。”
千千眉飞色舞地冲赵虎龇牙:“听见没?这是只厉害的鸟!”
赵虎此人浮躁,见不得她嚣张的模样,遂嗤笑道:“呵,厉害?敢不敢拿出来斗?”
千千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昂着脖子不服输:“斗就斗!怕你啊?”她挑起眉梢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连鸟都有不起,你拿什么斗?嘁!”
赵虎一怔,是啊,昨儿的金画眉已经飞走了,他今天是空手出来的。赵虎不甘心,眼睛在客栈里瞄了一圈,看见角落里一个细长眼睛的年轻男人也带了鸟笼子,远远瞧去那只画眉体型大眼睛亮,大约是个不错的货色,至少比小姑娘的画眉强。
他顺手一指:“和他的斗。”
经过交涉,那名细长眼睛的年轻男子同意斗鸟。他穿着华丽的长袍,嘴里叼着草杆子,走路歪歪斜斜吊儿郎当,一把新簇的扇子还别在衣领后面。他冲几人问道:“谁当庄?”
一听就是个赌场老手。
赵虎做庄家,让人下注,客栈有一些好事之徒也来凑热闹,千千自然是买小荷的画眉鸟赢,其余买家都不约而同看好那名年轻男人。
因为实在是胜券在握,赵虎竟然开出了一比二十的赔率。
千千豪气地扔了十两一个的银锭子出来,像个被宠坏的娇小姐,专门与赵虎唱反调。赵虎暗笑她自不量力,当众人买定离手,就开始斗鸟了。
小荷拨开鸟笼子的门,轻轻把画眉引了出来,摸着鸟头低声细语,仿佛鸟儿听得懂人话。年轻男子也放出了自己的战鸟。
两只鸟一碰面,便凶猛地厮杀起来,旁边众人看得激动,大呼小叫地喝彩。
结果——
竟是小荷的鸟赢了!
年轻男人眼看自己的画眉鸟败下阵来,大有被啄死的趋势,赶紧上前分开,主动认输:“不来了不来了!”
小荷淡定地收回自己的鸟儿,习以为常的样子:“我说过小眉很厉害。”
千千眉飞色舞得意洋洋,朝着赵虎摊开手:“二百两,拿来。”
十两下注,一比二十的赔率,那不正好是二百两么?
赵虎脸色白了又白,没想到自己竟然阴沟里翻船,栽了!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晌都没迸出一个字来。
千千双手抱胸,刻薄道:“哟——堂堂的赵二爷,漕帮二当家,居然也要赖区区二百两银子呀?你还真是跟二有缘啊…”
赵虎恼羞成怒:“谁要赖你钱!不就是二百两,你等着!”他立刻喊了小二回漕帮传话,让人送银子来。
千千玩味地瞧着他,那刁钻的小模样让他愈发恨得牙痒痒。
“哎呀!鸟飞了!”
忽听旁人一声惊呼,只见小荷的画眉鸟竟然趁人不备,展翅飞走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原来刚才斗完鸟,她一时疏忽没有关上笼门。
千千急得跺脚:“我的画眉鸟!”
众人皆是一阵惋惜,这只画眉如此善斗,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这般飞了损失不小呀。
反观小荷依旧淡定,默默提起鸟笼,转身回了茶楼,要了一笼小包慢慢吃。
赵虎觉得她反应太不正常了,便尾随她走了进去,见她只是静静吃饭,时不时看一眼手边的鸟笼子,那眼神就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小丫头。”赵虎饶有兴味,挨着她坐下来,好奇问道:“你的鸟不见了,你不去找找?”
小荷眼皮都没抬起来:“有什么好找的。”完全无所谓的口气。
赵虎更好奇了:“你就不伤心?那只鸟斗起来厉害,能挣好多钱!”
“不伤心。”小荷摇摇头,“再换一只就是了。”
“换一只?那得花多少功夫驯鸟!”
小荷忽然转过头看他,眼睛明亮:“不会啊,只要有这笼子,什么鸟都能赢。”
赵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为什么?”
说起这个小荷眼睛就红了,低头一抹泪:“爷爷给我的…他病得很重,我要赢钱给他治病。”
赵虎还想打听清楚,这时漕帮的人送银子来了,他便拿了钱一包扔到千千面前,凶巴巴道:“拿去!爷赏你的!”
千千才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大方收了钱喊上小荷:“小姑娘你跟我出来,我分银子给你呀。”她还顺带不信任地瞅了赵虎一眼。
小荷木讷点头,与千千一同出了客栈。等人一走,赵虎就对着鸟笼子仔细端量起来,觉得除了木头颜色格外鲜红,隐隐发出陌生香味而外,好像没什么特殊地方。
“诶?”
就在赵虎研究鸟笼子的时候,一位青衫老先生疾步走过来,花白胡子精神矍铄,倏地捧起鸟笼,啧啧称奇:“竟然是泣血笼!”
赵虎瞧他像是有些学问的人,便问道:“泣血笼?什么意思?”
老先生捋着胡子,对笼子爱不释手,却不肯告诉赵虎原委,而是问他:“笼子是你的?卖不卖?”
“不是我的…”赵虎怔了一怔,下意识说了实话,很快反应过来,“我说这笼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你的啊。”老先生表情失望,唉声叹气的,“无缘啊无缘!泣血笼失传了三十多年,终于又重现天日了。”
也许是买不了心爱之物,所以没了隐瞒别人的必要,老先生像打开了话匣子,把这个笼子的故事娓娓道来。
传闻在多年前有一位驯鸟高手,擅长驯服猛禽,经他的手调-教过的鸟儿,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鸟王。他有一位温柔美丽的夫人,俩人初始恩爱非常,但随着驯鸟人的名气增大,忙于驯鸟和应酬,越来越少时间陪伴娇妻。娇妻受到冷落心中郁结,生了重病,传信给丈夫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丈夫迟迟不归家,最终妻子抑郁而亡。她在临终前呕出大口的鲜血,溅在新做好的鸟笼之上,等到丈夫终于回家,见到的只有妻子冰冷的尸体,以及血色浸染的红色鸟笼。从此以后,凡经过这个鸟笼关驯过的鸟,无一不是看着沉静,实则凶猛好斗,半夜还会发出凄厉哀嚎。大家都说妻子的哀怨缠缚在了这鸟笼之上,是她的冤魂附身在战鸟身上,让它们获胜,满足丈夫的心愿。
老先生讲述了一个凄美又传奇的故事,声泪俱下,极为动容:“这些红色是深入骨髓的血渍,洗不掉的,而且沾过血的东西煞气重,所以养出的鸟才凶猛。”说罢他感慨万分地放下笼子,挥洒衣袖,“罢了罢了,还是留给你吧,不然看着就会想起这段伤心事,徒增烦恼而已。”
赵虎可没有这些文人伤春悲秋的多愁善感,而是听说这个什么泣血笼能养出战无不胜的鸟王,心头发痒跃跃欲试。
刚才那只资质平庸的画眉鸟不就出人意料吗?还有小丫头的表现,重视笼子胜过重视鸟,看来这个笼子果然有奥秘!
正当他想着,小荷回来了,拿着手里的一些碎银子皱眉头,大约没分到多少好处。
这呆头呆脑的小丫头不是说爷爷病了等着拿钱看病?
赵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张土匪脸尽量笑得和善,跟她商量道:“小姑娘,斗鸟你是不成了,但我看你急着用钱,不如这样,把这个笼子卖给我好不好?”
…
码头上,千千和邈梵,还有鲁师傅和阿飘都在等着小荷,见她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出现,所有人赶紧上了一条不起眼的乌篷小船。
小荷进了船舱,把包袱扔下喝了一大杯水,抹嘴得意:“一千两!”
包袱里是几锭银子还有大叠的银票,她拿出来准备分给大伙儿。
千千按住她,把包袱收好又还给她:“这些都是你的,你出师了小丫头!”
“可是没有你们帮我,我不会成功的。”小荷兴奋道,“当时我差点绷不住,还好捱过来了,真是紧张又刺激!这些银子你们也有份的,我不能一个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