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是个胖乎乎的书童,听了瞪大眼:“真的啊?那会不会被判罪问斩啊?”

“呸呸,乌鸦嘴!”千千跺脚,“不会的,他那么老实,又愣头愣脑的,怎么可能作弊?难不成是题太难了,他答不上?不可能啊,我明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正当她心急如焚,小荷瞅见最后跨出贡院的这人,眼睛一亮。

“姑娘快看!出来了!”

只见邈梵两手空空,带进去的行李一样也没拿,就这么走了出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沉郁,白着一张脸,眼神也略显空洞。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迈步就走,丝毫不顾还在下着雨。

“快!把伞给我。”千千兴高采烈地从小荷手里接过伞,踩着街面上积聚的水,大步朝他跑去。

邈梵老远见到一人朝自己奔来,顿时停下了脚步,直直望着她。

千千一口气儿跑到他跟前,踮脚举伞遮住他头顶,眸儿弯起:“你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久啦。”

邈梵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一双眼就似沉沉的古井,毫无波澜,也看不出情绪。

千千没有察觉他的反常,拉着他的手就走:“快跟我回家,我给你庆功!”

没有拉动。他定定站在原地,不肯迈步。

她不解回头:“怎么不走?”

邈梵用力挣脱了她的手,继而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小和尚,你怎么了…”千千瞧他这般反应,心中渐渐冰凉。

“施主。”

他像一尊无欲无求的佛,淡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仿佛世间事都与他无关紧要,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称呼有多伤人。

“你戏弄我这么久,也该够了。我们不是同道中人,以后还是分开各行各路罢。”

作者有话要说:小骗子被虐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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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伤离别

千千重新伸手拽住他,咬着唇质问:“你什么意思?各行各路?现在才来跟我划清界限,你撇得干净么!”

邈梵拂袖,却没能扔开她,他冷冷道:“放开。”

千千瞪眼:“不放!”

他也不多言,低头就撕破了袖子,她手腕骤然失力,身子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趔趄几步勉强站稳。

她眼眶都红了,紧紧攥着半截袖子,强忍着哭意,道:“你到底怎么了?进去之前还好好的,出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我哪儿惹着你了…”

邈梵淡淡别开脸,不去看她盈泪的双眼,垂眸轻声:“你没有惹到我,你只是一直骗我罢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没有吗?”邈梵忽然抬眼直视她,目光锐利,“你骗了许府的地狱变相图,用画威胁朱先生给你考题,有没有这件事?”

千千心中一惊,张嘴不知如何解释:“我…”

邈梵见她表情,难掩失望愤怒,又问:“还有在徐州,你去当铺行骗,陷害杨达,挑起王家与衙门的争端,我还因此丢了差事。你住在王家隔壁不是碰巧,其实是早就打起了王员外的主意,你和我去三清观,实际也是做局的一环…”

他把从詹涟台处得知的所有都说了出来:“甚至更早,你在嘉宁县冒充黄小姐,骗了李县令的家财,还把赃物藏进了金阁寺,所以官差才来封寺,我也无家可归,流落在外。”他声音微微颤抖,“千千,你很聪明,比我聪明得多…你说你喜欢我,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现在我大约知道了,你只是觉得戏弄我这样的人好玩儿,把傻瓜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很开心罢?”

“不是的!不是的!”

千千矢口否认,急迫辩解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戏弄你,我是真心的!”

邈梵低声轻笑,神情落寞:“真心又有多少呢…千千,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千千为难地咬唇,如鲠在喉,弱弱开口,“我就叫…千千。”

邈梵徐徐摇头,并没有责怪她,但语气却是无比心寒:“看,你连真名都不肯告诉我,如何让我相信你是真心?”

她不说并非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她去牵他的手,几乎哀求:“一个名字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小和尚,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对你好不好?你快不快乐?而且你不是早就清楚我是做什么的,你说过你不介意的,现在为什么又要生气…”

“我不在乎的是你的过去。我以为你是苦难人儿,以往的不好都是被迫的,并非出自你的本愿,但事实是你就是妄语欺世之人,以行骗为生,从未想过悔改。你骗所有人,也骗我。千千,我为你舍弃了佛祖,而你为我放弃过什么?”

不久以前,邈梵还挣扎在佛魔之间摇摆不定,他几乎就要彻底摒弃佛道,但现在他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要皈依佛。

他不理会她的哀求,扭头离去:“我会另寻一座寺庙,你…好自为之。”

“不许走!”千千扔了伞,拼命追上去拦住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丢下我!”

邈梵回忆起考试前的那一晚,她在身下的妩媚娇喘,心中愈发难过。他也几乎要落泪了:“我和你亲近是犯了佛门大戒,我却并不后悔。但你只是把我当做和朱先生一样的冤大头,精心为我设下的圈套,扎火囤、仙人跳,是这样称呼吧?我都不知道你们以前做过多少次相同的勾当,你也对那些男人说过真心喜欢吗?”

千千又怒又气,哭着大喊:“我没有!我只和你好过,我是骗子不假,但我不是娼-妓!”

邈梵有些动容,想为她擦泪,但手抬到半空就顿住了。他握掌成拳,徐徐倒退,一边退一边摇头:“千千,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骗我太多了,我不敢相信你。”

千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骗你…”

邈梵绷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停地退,不断拉开与她的距离,神情坚决。千千想追但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雨越下越大,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当中。

雨滴打在她脸颊,混着泪水,比刀子割还疼。她放声大哭。

小荷先是看俩人拉拉扯扯,接着他们吵起来,没想到邈梵居然扔下千千跑了,独留千千哭得稀里哗啦。她担心不已,刚想跑出去捡起雨伞,却被人拦住了。

定睛一看,是抓过她们的冷脸男人。

阮七挡住小荷,而詹涟台信步悠然地走入雨中,弯腰拾起雨伞,遮在了千千头顶上。

千千只是痴痴望着邈梵消失的方向,泪水滂沱,并不回头看身后是何人。詹涟台默不作声,撑伞为她挡雨,自己却湿了大半身子。

偶有路人经过,见状总要揣测:“八成是考不上落第了,瞧哭成那样。”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只有他和她像不动的石像,固执地站在雨中,一动不动。良久,詹涟台终于开口:“我曾认识一名女子,她从来不哭,她总是笑。”

她从鸳鸯桥上走过,发现桥边落魄的他,歪头笑问:“卖…身?那我买你回去干什么都行?”那么娇纵,又那么善良。

他做了她家的牧马奴,她总是穿着艳红的骑装去马场,笑着命令他:“喂,把我的马牵来。” 那么骄傲,又那么明媚。

她还笑着对他说:“我不爱我的丈夫,虽然我嫁给了他。”那么坦然,却又那么酸楚。

甚至,她在决意赴死的时候,她依然眼眸含笑,对他说道:“原来你要的就是这样?你满意了罢。”

前一刻她还在笑,后一刻,她用发簪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热血溅进他的眼睛,烫得他几乎失明,唯一没有从眼前淡去的,是她讽刺而绝望的笑容。

如果她哭一次该有多好?他以为她不会伤心,也以为她不会死。

神思恍惚,詹涟台朝千千伸出手去,失魂落魄地喃喃说道:“不哭了,我喜欢看你笑…”

啪——

千千转过来狠狠扇开他的手,脸颊挂满泪痕,神情倔强:“不要你假好心!要抓我坐牢就抓!判流放还是判斩首都随你们!”

她如此刚烈,让詹涟台怔愣片刻,须臾,他道:“我不抓你。”

“不抓我你跟着我?不抓我你揭穿我?不抓我你告诉他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千千觉得他不可理喻,狠狠搡了他一把,“你是有病还是怎么?见不得我好是不是!现在他走了,不要我了,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詹涟台打了个趔趄,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折扇,没有掉出来。他站直了身子,定定看着千千:“我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不记得…”

“我的名字,永远也不会告诉你。”千千打断了他,抬起手背擦干脸上的泪,冷冷道:“你抓不抓我?不抓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只骄傲的凤凰,就算落难也光芒万丈。

小荷看看阮七,冷脸男人似乎无暇顾及她,而是去问詹涟台要不要追,詹涟台摆了摆手,垂首低叹。于是小荷拔腿追上去:“姑娘等等我呀——”

华灯初上,江州府一如既往的繁华,也许今天还要更加热闹一些,因为贡院的士子们都出来了,成群结伴包下酒楼画舫,寻欢作乐。

只有邈梵孤零零游荡在街上。

他回忆了与千千相识的点点滴滴,她总是霸道,命令他做这样做那样,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听她的吩咐,她说来江州,他就来,她说去考试,他就考…他从离开金阁寺,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是她给他定下目标,为他找到了活在世上的方向,他就像随波逐浪的一叶扁舟,而她像是船上的舵手,没有她,也许他早就葬身在诡谲莫测的茫茫大海。

她质问他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快不快乐?她对他是最好的,也令他快乐,可正是由于她这么好,他才无法接受她骗他这个事实。

想起这些难免怅惘郁结,他一路埋头走,人潮汹涌,唯独他逆流而上,与周围、与世间都格格不入。

但他察觉面前是一堵墙拦住去路,才发现自己步入了死胡同,他转身抬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走回了竹枝巷。

巷子里静悄悄的,他下意识往那处熟悉的宅院看去,发觉竟是铁将军把门。

难怪这么安静…

他走过去,拾起锁看了看,上面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看来并非是今天锁上的,大概在他进了贡院之后,这儿就没人了。毕竟是来江州以后落脚的地方,他曾真心实意地把这里当做家,偶尔也想象过他和千千在此共结连理、长相厮守、生儿育女…

放下锁,他走下台阶,绕到院墙之下,纵身翻过了墙头。

就看一眼,最后一眼,从此以后就忘了。

只是他没想到,刚刚落地就撞见了她。

千千换回了女装,她大约是来收拾落下的东西的,见到邈梵她也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邈梵垂眸,有些不自在:“我…过来看看。”

“随便看,你的东西我都没动,你愿意拿就拿走吧。”她跟白日判若两人,好似已经放下心结,只是平常对待他,并不多作纠缠。

邈梵说不上心里是何滋味,仿佛还期盼着什么,但又没有发生,滋生出淡淡的失落。他“哦”了一声,埋头匆匆进了书房,却也只是拿了两本书出来,衣物钱财一样没拿。

千千的眼神瞟过他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而是一边叹气一边倒了两杯茶,略显忧愁地说:“反正我们以后也天涯相隔两不见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就随他去罢,你过来,咱们以茶代酒,一杯泯恩仇。以后我不缠你,你也不用理我,就此了断干净。”

邈梵怔怔地看着她,见她这么洒脱,心中隐隐作痛。

“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我害得你做不成和尚,还丢了衙门差事,你不肯原谅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了,横竖都是我有错在先,看在咱俩将来不会再有瓜葛的份上,我用这杯茶赔罪,希望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千千女中豪杰一般,端起茶咕噜噜喝完,把杯子倒扣过来,“先干为尽。”

邈梵迟迟不动,她便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垂眸睫羽颤抖:“你是要把我当仇人么…”

“不是的。”

他不喝,是因为喝了就真的再无瓜葛,按道理这才是正确的事,可他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

他终于还是端起杯子,低低叮嘱:“以后我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不要再骗人了。”

说罢一饮而尽,茶水入口回味微苦。

放下杯子,邈梵打算告辞,他打算再看一眼千千,把她的容貌刻在脑海中。不过但他抬眼,却发觉她竟然在笑,而且笑得又似一只狡黠的猫。

头脑开始发晕,他惊愕地看看茶杯,难以置信:“你…”

他脚步踉跄,她赶紧过去扶住他,趁机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小和尚,我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她宛如真正的艳鬼,媚骨勾魂,吃人又不吐骨头,“我这回,一定让你跑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哈~早说了千千是攻啊!下一章就是你们期待的那啥啥,不过河蟹时代估计也写不了什么…我先试试,不行的话就删掉,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来看,牢牢记在心中!!!

谢谢投雷的小妖精

嗯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20:35:45

清风07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20: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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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含苞放

邈梵吃了药身体不大听使唤,千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房里,扔到床上。

虽然脑袋发晕,但还没有失去意识,他想抬手都困难,只能有气无力地问:“千千,你给我、喝了什么…”

“都是你熟悉的东西。我特意让小荷减了分量,放心吧,吃不死人。”千千眯眼笑着拍拍他的脸,表情纯真就像在呵护宠物,“乖乖的哦。”

说完,她开始解他领口的玉扣。

熟悉的?邈梵想了想,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那次擦在他后背的东西,还有下在水里的迷药…

他想反抗,用了力也坐不起来,只能摇头:“不行…你不能这样。”

“怎么就不能这样啊?”千千的手一路向下,拆了他的腰封,“你对我做这种事儿的时候,我可没说不行。”

他昏昏沉沉的,道:“那次、不一样,我没有…”

“对我来说都一样。”她把他剥得只剩一条裤子,然后直起腰来吁了口气,居高临下定定看着他,“我就和你一个人好过,真的。”

她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你不信也没关系,我证明给你看。”

小荷配的药恰到好处,既能让他毫无反抗能力,又让他不至于无知无觉,非但还有知觉,而且那一分助兴药下得巧妙,如同在他骨头里放了一只小虫,钻得他骨头缝都发痒,浑身难受。

邈梵勉强撑着理智回绝:“千千你走,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在一起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是我的。”她撒娇似的说话,然后解了罗裙爬上床来,撩腿坐在他小腹下方。

千千一头乌发披在脑后,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娇唇微撅,表示她还在生气。她徐徐俯身,用脸贴住他的面颊,厮缠一阵后把嘴巴凑到他耳畔,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

“臭和尚,佛祖教你慈悲为怀,你对别人倒是慈悲了,但对我又凶又恶的,你净会欺负我…我恨死你了!”突然,她在他颈窝处狠狠咬下,疼得他唇边溢出痛呼。

她骑在他身上,咬够了才松嘴,唇角沾了淡淡血色。她直起身挑眉,高傲地像个王者:“疼么?今天你说那些绝情的话,我心里比这还疼!”

她反手解下绣衣,道:“我是骗人,从小就骗,因为不骗就没饭吃、没衣穿、没有地方睡觉,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卖到勾栏里去接客,哦对了,我最开始就是从那种地方跑出来的。我骗看门的龟奴,说花魁请他去房里吃茶,还给了他一条花魁的汗巾子,他一高兴就赴约去了,然后我就逃了。”

扔了绣衣,她打算再褪下亵-裤,对上他惊骇不已的眼神,她含笑戏谑:“哎呀忘记了,上次你想脱没有脱来着,这回让你脱好不好?”

她把他的手牵到自己腰间,然后牵着他“扯”掉了巴掌大的遮羞布。她刻意把那块布拿到他眼前晃,把他羞得满脸通红,她又弯腰亲了他一口:“小和尚,你真色!”

…到底是谁色!

邈梵越着急,药效渗透得就越快,他双目朦胧,似乎蒙着一层雾气,泫然欲泣的模样。

俩人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尽管羞赧,千千却尽快让自己平复下来,她垂头低眉,想去拽他裤腰又踟蹰。她把手搁在他小腹上,喃喃道:“你说我骗人不对,我却觉得没哪儿不对。我骗的都是什么人?为富不仁的人,卑鄙奸诈的人,仗势欺人的人!”

“好比李县令,他的家财是哪儿来的?搜刮的民脂民膏!而且当日在大牢外卖身葬夫的女人你也见了,那么可怜…官官相护,那女子在嘉宁县讨不了说法,我就帮她讨,惩治那些贪官。还有王员外,他抠门吝啬又小气,官府要涨赋税,他就让佃农多交两成收成,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他可怜?我只是让他把该还的都还给百姓罢了。再有就是小霸王许光,他当街纵马伤人,还伤的是你!我心疼你,为你出气难道也错了?你是没瞧见他怎么折腾府里的姑娘,我恨他作恶多端,所以要整他,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养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东西,姓许的大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他一并收拾了,这是为民除害来着…”

千千抱住他,轻轻地说:“我从来不骗可怜人,我骗的都是坏人,只有朱廷那个书呆子是例外…我是威胁了他,但我是想为你谋个好前程,现在想来也许我错了,我不信你的才学,老想着走旁门左道。但是小和尚,谁都可以怪我,唯独你不可以,因为我做所有都是为了你。”

“我喜欢你,真的。”

她衔住他的双唇,还阖上了眼,全心全意投入这个亲吻。

听她说了这么多,他并非一点震撼也没有,他会糊涂会迷惘,一直以来他的坚持看似是对的,他正直良善,不骗人不哄人,而她坑蒙拐骗偷无所不能,这样的所作所为似乎却更合乎世间公道?

大慈大悲是佛,救苦救难是佛,普度众生是佛,她既有慈悲之心,又拯救了那么多苦难的人,难道她是错的?

想不明白,脑中愈发混沌不清,可身体的反应又强烈而敏感。他双眸微眯,眼睁睁看她把手伸进了裤腰,握住了他的隐秘。

他还在挣扎:“不行、千千不行。”

她握着的时候还像被烫到了手心,下意识缩手,偏巧又听到他说的话。她不服气地重重一按,挑衅哼道:“不行也得行,偏要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