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低吼一声,首尾一摇,如一道青色的光线一样来到张语身前,身子连绕几圈把张语连同那个防护罩保护起来,青光连闪,他硬撼了朱雀这下攻击。

“我倒要看看光挨打不还手,你能挡得了多久!”黏液显然是算准了青龙不会对朱雀动手,所以肆无忌惮,也不让其他的黏液攻击,只控制着朱雀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发动攻击。

龙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虽然知道如今的朱雀已 的神智,可他还是狠不下心向朱雀动手,只能被动防守,难道他们几个真的要送命在这里吗?不!不可以,他们不可以死,他们要守护着张 语,守护着这个世界,哪怕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青龙原本郁结的心,这一刻豁然开朗,他长吟一声,灿灿生光的眼睛盯住了被附身的朱雀,似在对朱雀脑袋里的黏液说,又似在对自己 说:“虽然是由你们创造,但并不等于你们就可以任意左右我们的一 切,我们不是低等生物,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尊严,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这话刚一说完,他马上又对白虎和玄武大吼道:“你们现在马上带张语走,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里由我负责阻挡,我不会让这个恶心的怪物得逞的!”

“不!要走一起走!”白虎想也不想便答道,反而是玄武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返身拉着白虎往青龙护佑着张语的方向飞去:“我明白了,我会按你的话保护张语,我以生命起誓!”他明白青龙的苦心,所以没有拒绝,而是按他的话去做。

被玄武这么一说,白虎也清醒过来,是啊,现在张语才是最重要 的,只要她活着,他们就有抗衡神魔的希望。

那么张语呢,她愿意就这么离去吗?背离她最看重的伙伴而离去 吗?抬头看着青龙一次次被刚刚还并肩做战地朱雀攻击,龙目里不时有泪珠落下。他的心必是很痛吧?

不愿,不愿再看着有伙伴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去无能为力,不愿啊,有一个黑灵已经够了,她不想再有第二个,可是她能怎么办?她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地发生吗?

这个时候,张语突然想起了悦儿,如果是这个女人在这里的话。想必她一定可以轻易解决这个讨厌的敌人吧?

想着想着,白虎和玄武已经从青龙后面绕到了张语的身边,而那些黏液紧跟在他们身后,玄武将手伸向张语:“快,跟我们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张语看着他们去没有伸手。她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有什么办法,她真的不愿,不愿再看到有人为自己而死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原本应该是白虎和玄武两个人才对,可这个时候却出现在一个半透明的女子,巧笑嫣然地看着她,然后对她说: “张语,相信你自己力量,我给你的力量绝不止这些,用驱魔咒。将敌人从朱雀地身体里逼出来!”随着这话的说完。悦儿的身影又一下子消失了。

可以吗?虽然体内盘踞着强大的灵力,可是她根本调动不了。现在强行使用。不会有问题吗?而且什么是驱魔咒?张语刚想说自己不知 道,却发现脑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咒语的使用法。

不管如何。先试了再说,当下她也不理会白虎和玄武,径直将目光对准了还在攻击青龙的朱雀,回看青龙,他地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内脏想必是受了伤撑不了太久了。

当下她不再迟疑,按着不知什么时候记在脑子里的驱魔咒捏诀念 咒,可是催动许久她也仅只能调动一丝可怜的灵力而已,就这么点灵力怎么可能驱除的了朱雀体内的魔。

无奈之下,张语将目光对准了那股她一直没办法调动的灵力,顽固而执着的灵力,该如何去调动,可是她又如何忍心看着朱雀她沦为魔的奴隶,自相残杀。

想到这儿,张语闭上了眼睛,手维持着驱魔咒的样子,上面那一丁点儿的白光就是她如今残存地灵力。当眼闭上地时候,一切尽皆在脑 后,只能看到那团蜗居在体内的灵力,张语在心中默念道:如果我真是悦儿承认地后继者,真是苍天承认地应劫者,那么就请让我拥有这份无敌的力量,让我保护那些曾经、现在、乃至于将来,一直与我们并肩作战地伙伴们!

随着她心中的转念,原本如古井一般的灵力终于有了一丝涟漪,被激荡起的一股看似微小的灵力流入到张语的奇经八脉中,其看似微小但流入经脉之后猛然扩张,几乎要将她的经脉盈满,只霎间的功夫,张语的灵力就差不多恢复到全盛时的水平。这还只是一丝的灵力,如果将那么灵力全化为已用的话,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张语在调动灵力成功之余来不及感慨,只拼命将灵力灌输到双手之中,只见得原来微弱的灵光犹如被泼了清油的火一般,熊熊燃起,将张语的整双手都包裹在灵光之中。

原本正在缠住朱雀的青龙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亮,百忙之中回头去看,却发现张语手掐灵诀,似乎是准备攻击的样子,而白虎和玄武分站在其两侧,当下青龙急切地

你们怎么还没走,站在这里干什么,张语,听我的话 现在的能力是斗不过的!”

灵力储蓄完毕之后,张语睁开了眼,望着青龙的眼中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也许我远不及悦儿那么利害,但我会尽力去做,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东西,而不是躲在你们身后,要你们保护我,我希望能与你们并肩而战!”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驱魔诀亦从她手中发出,向着朱雀射来,青龙已经闪过一旁,尽管他不认为已经被魔所侵的朱雀能恢复原状,但私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朱雀可以再回来!

黏液控制着朱雀,根本不闪不避,就这么迎向袭来的法咒,嘴里还叽叽笑道:“天真的家伙,朱雀已经成为了我的身体,你们以为还能将我驱逐出去吗?想让我不能控制她,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她,哈 哈…啊!”

笑到一半,他就笑不下去了,因为驱魔咒及体之后,便化做一道白光钻进了朱雀的体内,然后他就发现,原本已经与自己紧密结合的朱雀居然正在排斥自己,这叫他怎么不惊慌。

“混帐!”黏液只来得及骂出这么一声,然后便全力消除驱魔咒带来的影响,想趁朱雀的灵魂觉醒前将其彻底消灭,刚才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他早就将朱雀的灵魂给消灭了。

从朱雀痛苦的表情以及忽明忽暗的眼眸可以看出她的体内正在做着痛苦的斗争,青龙几个除了在心里不断为朱雀加油外,不知道该如何的帮忙,只能着急地看着朱雀的变化,希望她能战胜霸占自己身体的家 伙。

驱魔咒带来的影响是黏液先前所没估量到的,它惊恐的发现,随着时间的加长,自己对朱雀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弱,而朱雀体内的排斥力也逐渐加大,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被逼出去了。

朱雀眼中的碧光越来越弱,接着火光一闪,她的眼又化为了最开始的火红色,这个变化看着青龙几个心中一喜,连张语也不例外,她知 道,自己的法术奏效了,朱雀已经开始重新掌控自己身体!

黏液带着万分地不甘被迫退出了朱雀的身体,它停在宇宙中不停地怒吼,将散落在各处的分身皆集合起来,想一鼓作气杀了张语等人。

然它刚刚合体完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惊恐的发现一个比以往都要大的灵力球正在飞速接近自己,而自己根本来不及闪,元气大伤的自己如何能接下这么大的灵力球?

在黏液的悲鸣中,张语准备已久的灵力球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它,在爆涨的灵力球光芒下,黏液终于化为了无形。

张语他们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待见到灵光球的光芒消散后再不见黏液的踪迹,这才彻底的松了气,当放松下来后,他们各自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筋疲力尽,最累的不是身体,而是高悬紧张的心。

朱雀这次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不过身上的各处暗伤也够呛,没一段时间的休养别想恢复。

而这一次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张语,只是一个普通的神魔,就几乎让他们几个生死两难,要是上百甚至于上千个神魔一起来袭,那他们岂不是就一个死字可言?果然是比他们更高一层的生物,他们所能做到的攻击,对神魔来说,根本不足惧,哪怕是四圣兽这已经强到终极的生物也一样。

所能依靠的只有她,她的攻击可以对神魔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现在的她太弱太弱,体内的那团灵力,她竭尽所能也不过调动一丝而已,其余的任她怎么也没有用,看来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封印,倾城之泪,泪的封印,她该如何去做,如何才能落泪?

从宇宙中回来后,张语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只有解开封印,他们的胜算才能大起来,只是到底该如何?

一般的人在受到痛楚或者伤心的时候,就会落泪,痛楚这方面张语已经不用再试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哪的伤的再重,痛的再利 害,也不可能掉下一滴眼泪来,看来还是要在伤心这方面下功夫!

伤心?要怎么样才能伤心,当初她父母死的时候,虽伤心欲绝,可是也未曾落下泪来,人世间除了亲情外,还有什么情是最伤人的,毫无疑问,便是爱情。

情爱一生,令人悦者是情,令人绝者亦是情,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是懂的,但是以前她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一直牢牢克制着自己,哪怕后面喜欢上了狐狸,她也坚决不让自己投入太多,更不让感情在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只因她怕,怕受伤,怕心痛的感觉!

今…如今她该怎么做呢?让狐狸来伤自己吗?他会 如何去做?张语的头好痛,就像快要裂开来一样!

就在她头痛不已的时候,门忽而无声无息的开了,待她发现时,狐风已经进了屋,张语敛了思绪抬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都别来打扰我吗?”

狐风微微一笑,对张语不甚好的口气并不在意,随意在屋内寻了张坐椅坐下后道:“张小姐,请恕我不请自进,实在是有些事不得不和你来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张语正视狐风,等着他说出到底是什么事来。

“我知道,您之所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是为了解开身上的封印,只是这事单靠您一个人是没用的,我和幻先生商量了一下,我想我们也许能帮到你也说不定!”狐风慢慢地说着,神色极是认真。

“幻影?他人呢?”自从镜湖出来后,张语就没怎么见过幻影,如今听得人提起他的名字,不由询问起来。

“我在这儿。”不待狐风回答,掩起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幻影,他的肩头依然停着那只蝴蝶,也许是见惯水晶球模样的幻影,也许是他如今的样子太过完美,张语每次看到幻影的脸,都觉得不甚真实,好象眼前这个只是幻象一般,“你们想出了什么办法来帮我?”

“以情致泪!”幻影一字一句地说着,神色极是认真:“我们都知道。唯一一个令你动过情的,就楚归鸿一人。而能令你伤心欲绝地也只有他,所以我们决定从他身上下手,让他令你心伤,最终致泪!”

这个想法与张语先前想的可说是差不多,只是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张语拧眉道:“我原先也想过。只是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办法,只是一个措施,就算楚归鸿当着我地面去和别的女人好,我心中也清楚这只是做戏,即便难过也只是些许而已!”

“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实施这个办法的话,少不得要狐风先生的帮忙。”幻影迎着张语不解的目光叙说着:“狐类惑人致幻之术乃是天生而得,狐风是当今狐类的族长,其功力高深莫名,所以我要借他之手,创造一个最真实的幻境,让你去里面历尽情伤!”说到这里,他又一叹道:“说起来,这个方法对你来说真是有些残忍,只是如今地我们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狐风接口道:“张小姐。一旦入了幻境。你有些记忆便会被封 闭,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利用幻境。不至于令你徒劳而返!”

张语低头不言。确如幻影所说,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通道处的封印随时会崩溃,他们没时间再等下去了:“经遍幻境需要多少时间?”

幻影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着,眼中盈满了怜惜之色:“人间一日,幻境千年,这个时间差对我们来说是最有利的,即便你在幻境中过了几十年,在现实里也不过弹指一挥地功夫而已,于你来说,醒来之后,原先的一切也不过是做了场梦而已!”

张语拉下抚在自己头顶上的手站了起来:“那好吧,我们姑且就试上一试吧,但愿可以成功,狐风族长,那一切就有劳你先去准备了。”吩咐完狐风之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幻影:“有没有功夫陪我到外面走 走?”

“自然可以!”随着幻影的回答,两人先后越过狐风朝外走去,而狐风则忙着去准备要用的各类事物,原本这只是一个小法术而已,但这一次却要做的与现实一般无二,自然有难度。

在妖界,没有像人间一样有什么规划的城市与道路,何况这里妖怪并不怎么多,妖界空旷的很,张语与幻影随便则了一条道并肩走着,反正这里的路都差不多,荒芜的很。

“幻影。”沉默许久之后,张语终于出声了:“如果这一次我们能有幸活下去,你会怎么办,是与我一起回人间,还是留在妖界,又或者两样都不是?”在说后面那句话地时候,眼中浮现着深深地担忧,镜湖一事过后,她对悦儿与幻影之间的情意再了解不过,悦儿可以为幻影流下那最珍贵地一滴泪,而幻影也可以为悦儿抛弃所有,哪怕是自己地性命。

在张语说话的时候,幻影地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头抬 起,永不静止的天空映入眼睑,而停驻在他肩上的蝴蝶则飞了起来,绕着幻影的身子翩翩起舞。

“你是担心我会厌世?”说话的时候,幻影并未低下仰起的头,不知这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一直这么凝望。

张语毫不犹豫地说道:“是,我担心,你的性子我虽没摸透,但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被封锁记忆独活千万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折磨了,如今你知道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你还会活下去吗?”

幻影莞尔一笑,说道:“当看透生死之后,一切都不再是那么重要了,你现在会这么问,是因为你还没有参透,张语,说实话,这一次我们能全部活下来的机会很小很小,所以这些问题还是等大战结束后再说吧。”自幻影与肉身结合后,他再没像以前那样称呼张语。

见幻影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张语也不再作声,默默地走着,隔了一会儿反是幻影先说话了:“别光说我,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打 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语漫不经心地说着。

幻影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继续道:“别给我装傻,和你在一起二十几年。难道我还会不了解你吗?楚归鸿,那只狐狸。你们这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与妖,偏偏因缘生情,因情生爱,这份情爱缠在你们各自身上都难分难解,将刚才你问我地问题转回给你,如果可以活下去,你会和楚归鸿在一起吗?”

“不会…”虽回答的很快。但语气却是极软弱,也不待幻影追问她自己就再度道:“虽

体质在继承悦儿的灵力后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我依然 突破人身这个关卡,人的寿命不过区区百年,哪怕修道之人也只有百多年而已。但是妖寿命却是以千年来计算,试想一下,当我百年过后,白发苍苍之际,狐狸却还是如今的模样,又试想,当我寿命终结之时,独留狐狸一人,他该有多么的伤心。所以啊,所以我和他即便有情。也不能在一起。”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过。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是很难过 吗?”

“难过也只是暂时地。我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再怎么样,也比让狐狸亲眼看着我死。然后自己一人在世间不停的思念来的好。”张语徐徐闭了眼,令她心伤的字一个一个从嘴里吐出:“人常说,长痛不如短痛,可这指的是在能够承受范围里的短痛啊,如果不能承受,那必会崩溃,我不愿意看到狐狸因我而死,就像当初悦儿不愿你死一样,守护张家地人固然是实情,但真正的用意其实是希望你能够继续活下 去!”

“你和悦儿都是一个样。”幻影说了这句话后忽然朝前方努努嘴 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有什么话就趁这功夫说说吧,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未等张语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瞬移挪了开去。

张语定晴往前方细看,才发现楚归鸿竟在前面,他似乎也看到了张语,神色间显的有些无措,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了。也许是因为舍利的事解决了,所以他面对张语时不再两难,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的情意,不再如原先藏的那么深。

“你…你这几天还好吗?”楚归鸿定定地望着张语,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张语也差不多,其实从入妖界以后,他们就鲜少有见面的时候,张语可以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忙,总在不停的奔波中,而原本与她实力相差不多的楚归鸿,如今已经远远及不上她了。

“还好罢,至少我现在好端端的在你面前,不是吗?”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在说后面三个字地时候带上了一丝娇俏地神态。

“是吗?”楚归鸿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前些日子你们在封印地受到地攻击我已经听说了,很危险,而以后地战斗会更危险,我很担心…”

虽然他没有说出担心什么,但张语早已了然于胸,心中盈满了甜蜜之意:“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虽然神魔很强,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解开了封印,一定可以与他们对抗,我可还没活够,哪能就这么轻易死了。而且…”张语忽而将目光转向了天空,不去看楚归鸿:“而且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我想保护地东西,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

“我会保护你,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张语的声音刚落下,楚归鸿便接了上来,这个话令张语愣了一下,进而笑了起来,两只眼笑得犹如弯月一般,美丽而动人,而她的鼻子也逐渐泛起了酸涩之意。

“真是个傻瓜!”轻轻地说了一句后,张语忽而过去牵了楚归鸿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牵他的手,娇小的手与厚实的手紧贴在一起,而张语也郑重许下了自己的誓言,亦或者是愿意:“不会死,我们都会活下去的,一定,因为我们都有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东西!”手紧紧握 住,直欲就这么一辈子握住,再不松开。

“狐狸,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这已经是张语第二次这么问了。

“你不会死的,所以不要再问这样的话。”楚归鸿依然执着的重复着如此的回答,是的,他不会让张语死,至少…至少不会让张语死在自己前面。

张语笑笑不再说下去,这个时候狐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朝张语颔首道:“张小姐,幻术要用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你过去就可以开始。”

“幻术?为什么要用幻术?”楚归鸿并不知道狐风和幻影的打算,是以一听这话很是迷茫。

张语低头瞧了一眼没有松开的两只手:“没什么,只是想让我尽快流下眼泪的小幻术罢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啊!”

楚归鸿没有再问,而是对狐风道:“父亲,我能陪张语一起去 吗?”

狐风点头同意,张语自然也不再多说,一行三人很快便飞到了狐族所在地,进得二楼看时,只见幻影已经在里面了,还有其他几位族长,至于四圣兽则没有来,如今除朱雀在养伤以外,其余三个轮流前往封印之地观测,以防魔族来袭,到目前为止还算太平,并未再有魔族通过,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屋里的人都站着,正中则摆着一张床,在床的周围摆满了未燃的蜡烛,狐风朝张语示意道:“张小姐,你现在可以躺到上面去了,记得躺上去之后一定要心静气平,否则法术很容易失败的。”

幻影亦在旁边道:“张语,一切成败皆在此,如果不能顺利的话,那我们就凶多吉少了,你切莫分神。”

张语点点头,松开与楚归鸿握住的手,面对他关切的眼神,张语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说完也不见她怎么做势,就平平飞起,直飞到床上然后躺了下去,整个过程都没碰到围着床的蜡烛。

狐风朝三位族长点点头,他们立时会意的将手掌分别放在狐风的背上,然后一股股精纯的妖力就输送了过去,被这庞大的妖力所激荡,狐风身上的衣物与头发无风自动,飞舞在空中。

狐风的脸一下子涨红如血,在体内妖力达到最盛之时,他扬手抛出一个如镜子一般的东西飞临到张语的上空,然后只见得朝着张语的镜面发出蒙蒙青光,将其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与此同时,围着床边的那些蜡烛仿佛受了什么指引一般,自动点燃,幻术,开始了…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五十五章 一定会再见(大结局)

谓幻术,初阶之时只能迷人眼,要破解并不难,然到 不止迷人眼,亦迷人心,让人无从分辨起,不由自主的为幻境中的事物所困所扰,甚至于无法从中脱身出来,张语现在经历的就是这种高阶幻术。

一旦身入幻境,就不会感知这仅仅只是一个幻境,而是会将其当做真正的世界,好似一次真真切切的轮回生存。

这是一个不知哪个时代的古代世界,张语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虽说是农家女子,但是却出落的亭亭玉丽,不比那些富家小姐差,就在十七岁的那一年她遇到了楚归鸿,一个满腹才华的秀才,两人一见钟情,才子佳人,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所以人都觉得他们会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而张语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时候的她终日为幸福所包围,眉眼间始终挂着盈盈的笑意。

楚归鸿说,等来年开春的时候,他就要进京赶考,只要他中了举便回来娶她,风风光光的迎过门,听到这个话,她感动的哭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爱错人,他值得她去倾尽所有的爱。

他读书来她扇扇,他写字来她磨墨,日子便如此日复一日的过了,她把平日绣的花,种的菜拿去卖,换来的钱给他买最好的墨,最好的 纸。人都说,洛阳纸贵,平日里舍不得买盒胭脂装扮的她,却舍得去买那洛阳的纸,一切只因为他说了句:永不负她!所以她便舍得。

由夏至冬。由冬至春,终于到了赴考地日子了。楚归鸿的才学是当时城里最好地,连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也自叹不如,每个人都相信他一定可以鱼跃龙门,同时也羡慕张语,羡慕她可以找到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托付终身。

可是难题却也摆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就是路费,从这个小城到京城要走近一个月的路。一应的路费起码要三十两银子,这还是指不雇轿不骑马,吃住最便宜的情况,可是他们倾其所有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而已,剩下地钱到哪里去凑?这个时候离开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除去路上所花的时间外。他们就只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又到哪里去凑这钱,难道真要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吗?

不甘心,秀才不甘心,十年寒窗苦读,老天却不给他机会,当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秀才心中苦闷,便终日买醉,想要一醉解千愁。她也同样不甘心。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让心上人错过大好机会。所以她宽慰他,告诉他。自己一定会在最后期限之前筹到所需的银钱的。让他专心读书。

秀才不相信她说地话,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弱小女子。有何本事去赚如此多的钱,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是以不再酗酒。

张语没有食言,从这一天起,她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去赚钱,绣花、纺布、甚至于去青楼给那些姑娘们做脸,只要是能赚钱的活她都干,哪怕是被人笑,被人耻也不在乎,只要她自己无愧于心便可以。

然而单是这样钱依然不够,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出入青楼时,有一个青楼的老鸨看中她,出一百两银子要买下她,她若不答应,便不再让她让青楼为姑娘们梳脸,事关清白,张语如何肯范,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这青楼。

眼间时间紧迫,无奈之下,她只得剪了自己的头发去卖,好歹也换了些银子,然后又偷偷从家里拿了祖传的玉镯出来当,如此方堪堪凑齐了银子。

这一天,她将所凑的钱悉数交给了秀才,而在这之前,她刚刚被父亲责打过,因为她偷了家里最值钱的那个玉镯,可是她没有告诉秀才,只是笑着告诉秀才,(本文由hrs0805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让他一定要好生用功,莫要负了她这悉心意。

秀才感动地无以加复,他知道自己能够入京赶考,全赖了张语地资助,他郑重的告诉她,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然后迎娶她做状元夫人。

秀才走了,向着京城地龙门而去,留下张语一人在小城里痴痴地盼着,盼他高中,盼他回来迎娶她。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每日里张语都要去城门口看看有没有秀才的身影,三个月,六个月,一年,始终没有秀才地身影出现,京城里也没传来任何消息,他们这座小城地处偏远,所以交通信息甚不发达,也无法得知秀才到底有没有高中,更不知他如何怎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近邻里逐渐开始有了闲言闲语,有说秀才没有考中投河自尽的,也有说秀才得了富贵便忘了旧人之类的,各式各样都 有,张语一家人都听得了流言,她的父亲气得生了病,拖了半年没治 好,含恨而终,临终前睁着眼对她道:“你看看,这就是你选中的人,一个没心没肺走了便不回来的人,妄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还不如喂来狗的干净!”说完这句话,父亲便咽了气,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没过多久也随着父亲走了,原本好好一个家,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家破人亡,只有张语一个人还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

葬了父母之后,张语依然痴痴的等着,她不相信,不相信对自己那么信誓旦旦的男人会就这么不辞而别,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在路上耽搁 了,又也许是因为没考上举人,所以不知该如何来面对。

守着那间小破屋,张语等着远去的恋人,用自己的双手艰难的养活自己,三年,整整三年,从十七岁到二十岁,过了一个女人婚嫁的最好时期,期间也有人来提过亲,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的心里只认那个男人,再容不下其他人。

在等待的时间里,张语一日日地变老。就如一朵盛放的花慢慢凋零一般,父母去世地打击。以及恋人的失踪,将她的心压得日渐沉重。

沉重的劳动,让她的手开始有了老茧,眼角也逐渐有了皱纹,她老了,二十岁的姑娘,很多都已经做了娘。可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有地只是心中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

在第四年的秋天,她终于决定不再等待,决定要前往京城去寻找秀才,而她手头上总共只有几两银子。根本不够她走到京城,可是她依然决定要去。

艳阳高照的这一天,她关了住了二十一年的房子,揣着仅有的几两银子,开始了漫漫的进京之路。虽然这一路上她节衣缩食,但几两

是不经花,只走了十天不到就快用光了,偏偏这个时 风寒,连抓药地钱都付不起,倒在路上没人问没人管。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幸而上天垂怜。没让她就这么死去,几天后病情竟渐渐好了起来。她从路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继续往京城走去,对她来说。哪怕是死也要知道秀才到底怎么样了。

没有东西吃就捡路边别人不要的东西来吃,没有地方住就与乞丐一起住在天桥底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路来她都扮成男人的模样,等到京城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脏乱,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姑娘家是如何熬过来的。

在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人,也找不到认识的人,只能在街上到处打听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楚归鸿的秀才。

这样地打探无疑是大海捞针,而且在别人眼中她就好比是一个疯 子,在找了几个月无果之后,张语换了方法,开始问别人四年前中举地有哪些人。

这一日她问到一个颇大的客栈时,老板以为她是来讨饭地,眼也不看地就叫伙计打发出去,待闻及她是来打听四年前中举之中名单时,老板甚是不屑地说了一句:就凭你这穷酸样,也想打听那些举人老爷的名讳,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张语在心中暗骂这狗眼看人低地家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出了店门到其他地方去打听。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有一日让她打听到了四年前中举的那些举人老爷名讳,虽不全,但已经够了,当时中举的第一名赫然便是楚归鸿,他是当时的状元爷,中举没多久,皇上便将自己最宠爱的公主赐婚与他,让他成为了当朝附马爷,富贵荣华,一朝至盛。

听到这个消息,张语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冷得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心里反反复复只想着一句话:他违誓了,违了曾经的誓言!

自己在家中苦苦等待的时候,他却伴着公主逍遥自在,讽刺,当真是好生的讽刺,鱼跃龙门,一朝风云卷,却是忘了曾经相伴相恋之人,眼里只容得下富贵荣华,尊宠高官。

曾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如今看来,竟是一个忘恩负义,薄情寡性之辈,她竟是瞎了眼,看到这么一个男人,为他蹉跎青春岁月,最终还气死了自己的父母,当真是可悲可气。

若是换了一般女子,也许就这么一蹶不振了,但她不是,她就算是死也要向楚归鸿讨个明白,问他为何要如此凉薄,当了状元就对他不闻不问,连回来看一趟也不肯,究竟是何道理?!

她蹒跚着寻到了附马府,高高的宅子,好生堂皇,就连门口站的奴仆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闻得她要见驸马爷,具是哈哈大笑,笑过后将她推搡出门,恶言道:“哪里来的乞丐,竟然到这里来捣乱,附马爷是什么人物,岂是你见得的,若是再不走,莫怪我等不客气。”

张语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奈何他们不得,她无权无势,甚至连生活都无法保障,又凭什么去与他们斗。见此路不通,她想到了另一个办 法,去衙门击鼓鸣冤,这个公道她誓要讨还回来,可惜,她忘了一点,天下的官,都是官官相护,何况她告的又是当朝驸马,哪个敢接她的卷子,大都是将卷子往外一扔,置之不理,更有几个黑心的官。竟是将她一阵好打,然后赶出衙门。张语又气又恨兼之身上疼痛无比,当真是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

一次一次地上告,一次一次的被驳回,这些官大都是胆小之辈,哪个敢因一个贫贱女子而开罪当朝炙手可热地驸马爷。

这件事终于传到了楚归鸿的耳中。他万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后,张语居然会来到京城里。说实话,当初得中状元的时候,他确实想过实现誓言,回乡去迎娶张语过门。可是这一切在朝会时被彻底颠覆了,他看到了公主,一个绝色的佳人,比之张语不知要胜过多少倍,最重要的是公主身后所附带的权势,若是娶了公主至少可以让他在宦海中少沉浮二十年,所以当皇帝提出要将公主下嫁给他的时候,他没犹豫多久就领旨谢恩了。

与公主成亲之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地麻烦,他再没回过那个小城。也没有派人将自己高中的消息传回来。他希望可以借此来让张语忘掉自己。四年,四年后。他以为张语早已经别嫁他人。却未想她竟来到了京城,还四处寻官想告自己。这若是传到公主乃至于皇上的耳朵里,那他如今的一切就会成为梦幻泡影,而他的前途也彻底完了,所以他必须在此之前理清此事。

仅一天的时间,楚归鸿就得知地张语如今所在的地方,那是一个贫民聚集的地方,为避免让过多的人知道,他连随从都没带,只身一人来到了张语面前。

四年前,他们是郎才女貌,多少人称赞的一对,四年后再见,物是人非,一个养尊处优浑身金光闪闪,另一个却是脏乱不堪浑身是伤,差别何其之大!

对视良久之后,楚归鸿方开口道:“你不该来的,若是你不来,也不会受这般折磨,为何要自讨苦吃呢?”

张语终于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可是她的心也彻底碎了,驸马,曾经一心说只爱自己的人,如今却娶了另一个女人,只因为那个女人可以带给他无匹的权势与尊荣,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带给他。

男人地誓言比纸还薄,根本就靠不住,曾经地爱有多浓,如今的恨就有多烈,她张语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地女子,她不原谅这个男 人,绝不原谅,冷笑着回应道:“若是我不来,就不会知道,自己一直在被你欺骗,枉我苦苦等候你衣锦还乡,你竟已在此安享富贵,还娶了当朝公主,真是可笑!”

“事已至此,你再说也无用,你我已经是不可能地事了,苦苦纠 缠,对你并无好处。说到底这事我确实有所不对,这三百两银子就当是我补偿你的罢,当年你资助我三十两,如今我十倍奉还,也算仁至义尽了!”他用养地白晳润滑的手从衣袍里取出一包银子扔在张语面前。

张语没有去接那银子,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假惺惺的男子,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到他内心的

“三百两?难道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只付这区区三百两 归鸿,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发誓,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至少这些银子,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楚归鸿被她不识好歹的态度给惹怒了,不再好言相劝,而是恶言 道:“你若实识,就带着这些钱走,虽说年纪大些,但要找个人嫁了还是可以的。若是不听劝告,那后果会怎么样可就难说了,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你不过一介贫民与我相斗,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是死,像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 老天爷必然不会放过你!”此刻的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会怕楚归鸿的威胁。

楚归鸿气冲冲的走了,而张语的危险却是真正开始了,楚归鸿生怕事情越闹越大,会不可收拾,所以狠了心,派出自己的心腹去刺杀张 语,想要让她把嘴永远的闭起来。当天晚上一人执刀偷摸进来,想将她了结在刀下,幸而她未沉睡,趁着歹徒没发现,赶紧逃出来。

这一路上的追逃惊险万分,在几近无力逃跑之时,遇到一个年青侠士,救了她一命,这年青侠士问得她被人追杀的缘由后气愤不已。决定要帮她一把。

多番告官无果后,张语已经对官场死了心。她决定冒死告御状,只有这位天下至尊才会受理她地状子,也只有他才可以还她一个公道。

只是贫民告御状,在面圣之前,必须先滚过钉板,而且就算状子告赢了,也必须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中原之地。

另一方面楚归鸿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后,心惊肉跳,直觉事情不 好,在后面地时间,接连又派出几拨杀手,可是都是无功而返。[菲 菲 小 说电子书+QiSuu.cOm]张语在年青侠士的保护下。顺利来到皇宫外。

看着自己曾经痴心爱过的人,如今却要对自己刀刃相见,除之而后快,心中的痛楚是不言而喻的,张语几番要落泪,都死死忍住了,为这种人哭不值得。

钉子穿过衣物,深深地刺进了皮肤里,钉板之上留下斑斑血迹,就如张语此刻的心境一般。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持着她。只怕现下就要支持不住了,死咬着牙。她终于见到了当今圣上。是一个威严的老人,身上地龙袍向世人宣告着他的权力与威严!

当得知张语要告的是当今驸马之后。皇上显得十分震惊,他很是欣赏驸马的才学与见识,正因着如此,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儿下嫁,没想到如今却从另一个女子口中得知,他所赏识的驸马是一个忘恩负义之 辈。

震怒地皇帝将公主与驸马一并宣到了朝堂之上,从楚归鸿躲闪的眼神中,皇上瞧出了端倪,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命驸马与张语当堂对 质,在这对质的过程中楚归鸿百般抵赖,竟说是张语污陷他。

公主自然是愿意相信自己夫婿的,她绝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个无耻之辈,所以再三向皇上进言要严惩张语。

皇上左右为难之下,宣布暂停此事,命张语暂住在宫中等候消息。在安抚下众人之后,皇上秘密派人前往张语与楚归鸿曾住过的小城里,探听真相,密探仅用了数天功夫就将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当皇上从密探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时,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之上,人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第二日,随着皇上将调查所得的真相告之于众,楚归鸿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最终瘫在了地上,公主也是又惊又气,但到底割舍不下几年来地夫妻之情,跪地代驸马向皇上求情。

张语也同样跪了下来:“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何况是驸马,如果皇上想让天下人寒心,想在史册上留下不光彩地一笔的话,那民女也无话可说!”

这一句话,最终还是让皇上下了决心,楚归鸿欺君之罪,抛弃之 罪,派人刺杀之罪一一落实,被定了死刑。

行刑地那一日,张语去见了已成囚犯地楚归鸿,问他可曾后悔过。

她问这话,原是盼着楚归鸿能在临死前悔悟,未想他却是执迷不 悟,对张语充满了恨意,忽略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只牢牢记着张语令他身败名裂,即将被杀地恨,他的声音犹如刀子割在玻璃身上的声音,令人忍不住要捂起耳朵来:“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要告御状?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不会派人来杀你,如果你不告御状我被不会被推到这里来斩首,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必化成冤鬼来找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