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方小景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你还是在骗我，但是我决定勉强先相信你一下下…等孙老爷子的事情了结了，我带你去苗疆，听说苗人个个都会蛊术，可能有人能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江明月点头，兴奋地道：“好，我还没有去过苗疆呢，听说那里的风景很是漂亮…”
方小景白了她一眼：“我们去苗疆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的…”
江明月吐吐舌头。这正事肯定是办不了了，八方楼刑堂的蛊术是当年的苗疆蛊王亲自传授的，哪里是一般的人能解的了的，去苗疆玩上一圈也就是了。
顾逢喜伸手到包袱里一阵乱翻，翻出一本册子来交到方小景的手里：“大姐，看来给二姐解毒的事没有那么快了，这本赤霞功你先练着吧，这样等到二姐寒毒再发，你还可以运功为她驱寒，让她好受一点。”
方小景接过册子：“我现在就学，你们三个不要随便打搅我。”
江明月、顾逢喜和莫小米三个乖乖的点头。
方小景打开册子，一页一页仔细的看了起来。
一边看，方小景一边向着赶车的莫小米道：“小米，等大姐我学会了赤霞功就教你，你会烈火掌，但是火候太浅，只是比刚刚入门强了一点而已。学了赤霞功之后你再继续练习烈火掌，一定能事半功倍…”
莫小米听到方小景的话，身子僵了一僵，轻轻甩出了一鞭，这才开口：“方小景，我不想学赤霞功，也不想继续练习烈火掌，你之前教我的拳法和掌法就很好了，我还是继续学那两套掌法和拳法好了。”
方小景疑惑地抬起眼：“可是小米，烈火掌比那两套掌法和拳法加起来都要厉害十倍。”
莫小米低声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学烈火掌，我就是想学你教我的那两套掌法和拳法…”
这下子，连顾逢喜也忍不住开口了：“小米，你不继续学烈火掌真的很可惜的。你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却非常适合练烈火掌这样至阳至刚的功夫，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你好好练下去，定会有所成，若是就此荒废了，真的很可惜…”
莫小米摇了摇头：“这我知道。但是我娘在临死前曾经叮嘱过我，叫我再也不要继续练烈火掌了…”
“既然如此，那小米你就不要练烈火掌了…”方小景抬头，“等你把那两套掌法和拳法学会了，大姐再去找更厉害的功夫来教你…”
莫小米用力的点了点头。
烟雨楼外。
华丽的马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偏门外停下，青衣抢先从马车上跳下，伸手在偏门上三长两短四长的敲了一遍。
门立刻打开了，马车从偏门中进去之后，门又即刻关上了。
夏沐风从马车上下来，李妈妈迎上去，走到夏沐风身边，轻声向着夏沐风道：“楼主，属下三天前接到消息，说章傲天已经跟钟凡见过面了，两人正一起往春雨阁而来。据属下估计，他们两个最迟五天后便能赶到烟雨楼来。”
“好…”夏沐风点头：“李妈妈，你赶紧派人去收拾一间清静的小楼出来招待贵客用。”
李妈妈向着夏沐风道：“楼主，属下已经准备好了，池塘边的荷院已经全腾出来了，里面总共三座小楼，十五间房，全都收拾妥当了。在那里伺候的人我也全挑了机灵能干聪明懂事，值得信任的。”
夏沐风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妈妈，做的不错。我也住那荷院里好了…你找几个机灵的去盯着城门，等到章庄主和钟神医来了，就马上表明身份，悄悄带他们从偏门坐马车直接进来。”
李妈妈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夏沐风一转头，就见到青衣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去找了张垫脚凳来放到马车门边，一脸谄媚地冲着马车里道：“无尘大师，我扶您下车…”
夏沐风几乎被气到呕血，他一把拎住青衣的后领：“李妈妈，你也不用再另找人了，这个小子够机灵，就派他去好了…”
夏沐风一边说着，一边把青衣拎起扔到李妈妈的脚边。
李妈妈脚下不停，手一伸，揪住青衣的衣领把他拖出去了…
原楚一和无尘从马车上跳下。
原楚一向着夏沐风道：“夏兄，你太不大度了，你这随从不过就是景仰了一下我师弟，你何必气得鼻子都歪了。”
夏沐风摸摸自己的鼻子，笑得灿烂：“原兄，你说笑了，我的鼻子哪里歪了…”
原楚一看看夏沐风，摇头，一脸的惋惜之色：“夏兄，不是我要说，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颇为娇媚，简直像个女人…”
“…”夏沐风笑不出来了，眉头抽搐了。我夏沐风天生桃花眼，桃花眼笑起来都是这样的！我笑起来的时候明明眼神魅惑迷人，哪里娇媚了？哪里像个女人了？
原楚一打个哈欠：“夏兄，你这人真有趣，怎么突然又眉头一抽一抽的了？”
夏沐风的脸黑了。
原楚一又打个哈欠：“夏兄，我和师弟今天晚上住哪里？不如你给我们带个路？”
夏沐风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大人有大量’三遍，这才勉强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正常了一点。他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原兄，无尘兄，请跟在下一起去荷院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滴大大，偶今天把存稿箱童鞋关小黑屋了，自己上来出一次风头。你们要很配合滴撒花欢呼，不然偶就哭给你们看…
第 133 章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夏沐风用洁白的手巾拭了拭嘴，向原楚一和无尘道：“原兄，无尘兄，我离开烟雨楼的时候交待了我的属下查探跟千霜有关的事，我现在要去见他们，看看他们可曾查到了什么，你们两位可要一起去？”
原楚一懒洋洋的看了夏沐风一眼，很干脆的拒绝了：“不去！”
夏沐风绝对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更没想过原楚一还是用如此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来的，于是，他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为了怕原楚一发现自己眼角抽搐，然后开口说些诸如‘夏兄，你这人真有趣，怎么突然眼角又一抽一抽的了…’这样能让人内伤吐血的话，夏沐风悄悄伸手按住了眼角。
夏沐风深深吸一口气，再深深吐一口气，终于成功的让自己露出了自认亲切的笑容：“原兄，你为什么不去呢？难道你不想知道千霜她是不是从烟雨楼里拿了信鸽，是不是跟什么可疑的人见过面，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指向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原楚一点头：“我想知道。”
“那原兄你为什么又不肯跟在下同去呢？”
“我为什么要跟你同去？”原楚一疑惑地看向夏沐风，“夏兄，难道我不跟你同去，你就会偷偷瞒下你那些属下调查到的结果，不肯告诉我跟我师弟吗？”
“原兄，这自然是不会的。”夏沐风笑得无比诚恳的样子，“我们大家都已经说好要合作了，我又怎么会对两位隐瞒呢…”
“这就是了…”原楚一拍拍夏沐风的肩，“夏兄，这种小事就不用我和我师弟亲自出马了。你马上去找你的下属问个清楚，问个明白，然后用夏兄你聪明的头脑把事情一件一件仔细的分析一下，最后把你得出的结论告诉我跟我师弟就行了。”
夏沐风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眉头眼角一起抽搐了，他只能以手覆额，把额头眉头眼角一起按住。
原楚一继续道：“夏兄，你赶紧去吧，别耽搁时间了，记得问清楚问仔细点，我和我师弟都很看好你的…”
夏沐风拿开覆在额头上的手，直视着原楚一的双眼：“这位兄台，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原楚一原少侠对不对？其实你是个冒牌货吧！”不然你怎么会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呢？
原楚一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包子，很认真很严肃地向着夏沐风道：“夏兄，你好厉害，居然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就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原楚一原少侠去忙惊天动地的大事去了，我暂时来顶一顶他。我是冒牌货，帮不了你什么忙的，有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做了…我就在边上看看热闹帮你凑点人气好了…”
夏沐风闭上眼，揉揉自己的眉心，转头向着无尘道：“无尘兄，这位真的是你的师兄原楚一吗？真的不是别人假扮的吗？”
原楚一抢答：“我就是个假冒的…”
无尘拿一个包子塞住了原楚一的嘴，然后转头向着夏沐风微微一笑：“夏兄，你不必多虑，你眼前的正是我师兄原楚一，绝对的如假包换，不是别人假冒的。”
“可是…可是…他…他他他…他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夏沐风颤抖着指了指原楚一，“我之前在寒家见到的那个原楚一才跟传说中的比较符合…无尘兄，你不要再骗我了…其实现在这个已经不是之前我在寒家见到的那个了对不对？在路上已经换过人了对不对？”
无尘微笑：“夏兄，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真的是我师兄原楚一本人。”
“那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夏沐风坚持要求无尘给个合理的说法。
无尘叹气，说出大大的实话：“夏兄，其实我师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可能，传说中原楚一明明是个性子冰冷的人，怎么会这么的…那个呢…”堂堂原少侠怎么会这么的无赖加无耻呢！？
“夏兄，因为考虑到我跟你可能会相处比较长的时间，为了搞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才没有摆冷脸给你看…”原楚一一脸的严肃之色，只可惜左手一个咬了一大口的肉包子，右手一个咬了一大口的素菜包子，整个人的形像跟他脸上的严肃之色一点也不相衬。
“为了让大家合作的更加愉快融洽，我决定尽可能的信任夏兄你，让你放心去做事…我这样让步，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莫非非得要我不信任你，事事都要监督在你左右你才会觉得高兴不成？还是说夏兄你最喜欢看人的冷脸？看不到就会觉得不舒服？”原楚一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他此时心中所想——‘夏兄，难道你犯贱吗？’
“…”夏沐风只能摇头。
“这就是了啊…”原楚一挑眉，“好了，你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信任，赶紧做事去吧…”
夏沐风有气无力地道：“原少侠，你这样放开了什么也不管，难道就真不怕我骗你们吗？”
原楚一点头：“怕啊！”
怕你还敢什么都不管！夏沐风额头青筋直冒，简直想翻桌了。
“不过等到章庄主到了之后，夏兄你肯定还得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源源本本，详详细细地再说上一遍…”原楚一努力的埋头啃包子，“章庄主这人可是很不好骗的，你夏兄要是说了假话很可能就会被他识破…既然有人会帮我检验真假，我又何必多花力气…”
夏沐风站起来，脚步不稳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再不走，怕会被气到吐血啊！
夏沐风除了要解决千霜的事，还要处理八方楼的日常事务。于是他今天召这个问话，明天跟那个在屋里密谈，后天召集几人一起商讨最新收到的消息，每天忙来忙去，忙个不停。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因为有了无尘和原楚一作对比，夏沐风深深的不平衡了。
无尘倒也罢了，虽然每天都很空闲，但是他每天还做个早课，念个佛经，写上一两卷经文，再闭门练上半天功，显得也挺忙的。
但是原楚一就很过份了！过份到让夏沐风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他夏沐风这么忙，他原楚一却可以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管，吃了睡睡了吃，可以舒服的晒着太阳打小盹！每天最多也就是被无尘揪去他屋里逼着练上一两个时辰的功…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夏沐风深深的不满了！深深的嫉妒了！！
他无比渴望着能让日子舒服到欠揍的原楚一忙得焦头烂额。
五天后的深夜，有一辆马车在青衣的带领之下，从烟雨楼的偏门悄然而入。
早就接到消息的夏沐风带着李妈妈和孙陆站在偏门之内。
马车门打开，章傲天和钟凡跳下马车。
夏沐风赶紧迎上去，向着两人抱拳：“两位前辈，在下八方楼楼主夏沐风…”
章傲天和钟凡向着夏沐风抱拳还礼，报上自己的名字。
夏沐风把两人带进荷院，请进其中一座小楼的厅里。
等到章傲天和钟凡两人坐下，夏沐风便无比兴奋地向着李妈妈和孙陆道：“你们两个，一个去把马堂主，邱堂主和费堂主叫来，另一个去把原少侠和无尘师父请过来…”原楚一呀原楚一，人都到齐了，看你还怎么躲清静，看你还怎么偷懒！
夏沐风笑的愉快极了…
原楚一和无尘很愉就由李妈妈带到了。
钟凡见到原楚一和无尘，看了看章傲天，向着原楚一和无尘两人拱了拱手：“两位，好久不见了…”
原楚一和无尘还礼。
钟凡又向着两人道：“两位，不知道上次我在蒋家遇见过的那位方小景姑娘和她那三位姐妹可还好？”
无尘微笑着答道：“她们四个我和师兄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了，不过我想她们一定很好。”
钟凡瞥了章傲天一眼，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章傲天颇有兴趣的向着钟凡道：“师兄，这位方小景姑娘是何方的神圣，居然让你这样惦记？”
钟凡看了章傲天一眼，张了张嘴，却想起顾逢喜向他请求不要把她的事告诉章傲天时那恳切哀求的眼神，钟凡在心中一叹，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说不上惦记，只不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随便问一声罢了。师弟，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章傲天把头转向夏沐风：“夏楼主，你的计划原少侠已经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了，为了给赵兄报仇，我愿意跟你合作，所以我把我的师兄请来了…不过我希望夏楼主你能更好的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八方楼的一个堂主会得到寒家‘含沙射影’的图纸，她又为什么要从寒家把这张图纸盗走。”
夏沐风挑了挑眉：“章庄主，千霜把事情做的异常的干净，除了查到她常常无故擅离烟雨楼，以及曾经从烟雨楼里选走了一只最健壮的信鸽之外，我根本就没有查到任何异常之处…”
夏沐风正说到这里，却听到窗外有响动，他猛然停住，看向窗子。
窗外，有人轻轻的敲了敲窗子。
原楚一懒洋洋地向着夏沐风道：“夏兄，好像是我爹来了，你把窗子打开看看。”
夏沐风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的从窗子里跳了进来
当先的一个落地之后，原楚一便向着夏沐风介绍道：“夏兄，这是我爹。”
夏沐风赶紧恭敬地向原修勤行礼：“原大侠，在下夏沐风，八方楼现任的楼主。”
原修勤向着夏沐风抱拳还礼。
夏沐风把视线转到第二个人身上，只见这人一身明显不太合身的粗布衣服，头戴斗笠，帽沿压得极低，把一张脸遮去了大半，看不清楚长相。
夏沐风向着此人抱拳行礼：“在下夏沐风，不知这位高人…”
这人把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大好的一个光头，竖掌还了一礼：“贫僧无相…”
夏沐风吃惊的瞪大了眼：“无相大师…真没想到啊！大师您居然也赶来了。”
无相叹了一声：“不来不行啊…这寒家的‘含沙射影’当年曾在江湖上引起大乱。得到了‘含沙射影’的人无不持着‘含沙射影’行凶，害得许多人无辜惨死。等寒家意识到不妙，宣布再也不会继续制作‘含沙射影’并极力着手收回江湖上的‘含沙射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寒家也因此被人连带着憎恨，被死者的亲人朋友们杀了不少寒家的人。最后寒家只能求到少林头上，由江湖上的几大门派出面，合力将‘含沙射影’一一寻回销毁，闹腾了很久，事情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可是没想到事隔多年，这‘含沙射影’又一次在江湖上出现了，贫僧只怕江湖再起波澜。为了能尽早将‘含沙射影’找到销毁，贫僧愿出一份力…”
夏沐风向着无相深深一揖：“那就多谢大师了…”
原楚一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看屋里的几个人：“这样一来，人就到齐了。夏兄，你赶紧安排一下，我们可以放出神医钟凡赶来为你烟雨楼的花魁千霜治病的消息了…”
原修勤瞪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儿子：“一一，你给我坐直了…”
原楚一只假装没听到，仍旧是趴在桌子上：“爹啊，现在不光是章庄主一个，你跟大师兄也都跑来烟雨楼了，这是不是太招人眼了？”
原修勤一笑：“章庄主想得颇为周全，他找了个替身留在春雨阁里，短时间内并不会让人发现他已经不在春雨阁了。我跟无相兄两个因为在互相切磋武功的时候不小心出手重了点，所以双双受了些轻伤，正在春雨阁闭关疗伤…”
“这倒是个好说法…”原楚一点头。
这时候，孙陆领着三个人敲门进来了：“楼主，马堂主，费堂主和邱堂主三位带到了…”
屋里的几人一抬头，看到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人，一个相貌英挺的青年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相貌颇美的女子。
夏沐风一一向屋里的众人介绍这三个：“各位，这三位是我八方楼里的三位堂主，马堂主，费堂主和邱堂主…”
夏沐风特别指着那位女子道：“各位，我打算让这位邱堂主来假扮千霜，不如你们意下如何？”
章傲天抬眼看了看邱堂主，又看了看夏沐风：“夏楼主，这事不急，我们先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再安排计划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大大们，存稿箱小盆友过六一节去了，今天不出现了，偶在这里祝各位大大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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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夏沐风苦笑：“章庄主，你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我吗？”
章傲天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沐风一眼：“夏楼主，你说你不知道你的属下千霜怎么会得到了寒家‘含沙射影’的图纸，并且说那是她私下的行为，跟你们八方楼无关。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八方楼的刑罚向来很重，就算是任务没有完成也是要受到小惩的，更何况是像那个千霜一样私下行事，一旦被发现，恐怕会受被送到八方楼的刑堂之中，受到到极其严厉的惩罚。若是没有特殊的理由，她没道理会敢冒如此之险…”
“所以章庄主你还是坚持‘含沙射影’图纸被盗的事跟我八方楼脱不了关系了…”夏沐风继续苦笑，“可是这事真的跟我们八方楼没有任何关系啊…”
“夏楼主，我已经知道了，寒家‘含沙射影’的图纸最早是经殷琳的手被盗出寒家藏珍阁，借由一只信鸽带走的…”
原修勤插了一句道：“夏楼主，据殷琳的小丫环小桃说，那只鸽子个头比一般的鸽子要大，翅膀和尾巴的是棕红的颜色，羽尖上还有泛红的花纹，肚子上还有棕色的斑点…这只鸽子可是你烟雨楼中的？”
夏沐风叹一口气：“是的。千霜正是从楼里驯养信鸽的人那里拿走了这样一只鸽子。”
“这么说来，图纸确实是经由殷琳之手盗出，然后借由信鸽送到千霜手中。夏楼主，这就奇了…”章傲天紧紧盯着夏沐风，“殷琳是殷家捧在手掌心上的宝贝千金，千霜名义上却是烟雨楼中的花魁。殷琳是个女孩子，又是殷家千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踏足烟雨楼这样三教九流群聚之地，又怎么可能会认识你烟雨楼中的花魁？”
原修勤向着夏沐风道：“夏楼主，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照理说，殷琳绝对不可能跟千霜相识…殷琳她从未来过安阳城，自然也不会来过烟雨楼…而且要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殷琳甘冒大险，混进寒家去偷图纸？”
“殷琳和千霜是如何相识的，我真的是不知道。不过如果你们都能肯定殷琳不曾来过安阳城，不曾来过烟雨楼，那么她们两人便有可能是在千霜离开烟雨楼的时候相识的。”
原修勤开口道：“可是据殷琳的大哥殷雄所查，殷琳这几年根本就不曾结交过一个美貌的女子…”
夏沐风摇了摇头：“原大侠，我八方楼的堂主，每一个都懂得易容之术，千霜跟殷琳相见结交之时，未必用的是她本来的面貌。”
原楚一趴在桌上道：“殷琳的丫环小桃说在去年夏天陪着殷琳逛夜市的时候，有个卖香囊的老太太曾经来跟殷琳搭过几句话，之后殷琳便把小桃支开了…小雄哥便按着小桃的形容派人去找这个卖香囊的老太太，费了老大的力气，几乎掘地三尺，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老太太…现在听夏兄这么一说，看来这个卖香囊的老太太很有可能便是千霜了…”
章傲天看向夏沐风：“夏楼主，这千霜真不是你派去故意接近殷琳的吗？”
夏沐风叹气：“章庄主，我夏沐风发誓，‘含沙射影’的图纸真不是我叫千霜去盗来的。章庄主，你也不要太看低了我八方楼的手段，若是我八方楼真的对‘含沙射影’的图纸感兴趣，会用更加高明的手段，绝对能在让寒家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把‘含沙射影’的图纸弄到手。”
无相大师开口道：“章庄主，我觉得夏楼主说的有理，以八方楼的手段，绝不至于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
章傲天点头：“无相大师，既然你这么说，我章某人便相信八方楼跟这次‘含沙射影’被盗的事无关。但是我觉得，这假扮千霜的人选不应该由夏楼主自八方楼里选择，应该由我们这边来安排。”
夏沐风叹气：“章庄主，这又是为何？”
原楚一很‘好心’的为夏沐风解惑：“夏兄，委婉的说，章庄主是怕你八方楼的人不堪大任，直白的说，章庄主他依然还是对你八方楼有一点点的疑虑…”
原修勤一个忍不住，一巴掌拍到自家儿子的脑门上去了。
“…”夏沐风的额头又抽搐了。原兄，其实我知道的很清楚，你不用特别说出来给我听的。
原楚一摸了摸被自家爹拍得生疼的脑门，向着夏沐风道：“夏兄，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得不说，章庄主不相信你也是有道理的。赵辉南死在‘含沙射影’之下，偏偏‘含沙射影’的图纸被盗出寒家之后又落入了你八方楼的堂主之手。你光是嘴上说说这不干你八方楼的事，真的让人很难相信啊…为了显示夏兄你的坦荡，表现夏兄你的诚意，你还是让一步吧…”
夏沐风长叹一声：“好，反正我夏沐风问心无愧，就让这一步，这假扮千霜的人选就由你们安排好了。不过这事风险很大，凶手有‘含沙射影’在手，你们记得一定要找个武功好的女子来扮千霜，不然恐怕到时候不光抓不到凶手，还得再陪进去一条人命。”
无尘突然开口道：“夏兄，一定要女人才行吗？我来扮千霜不行吗？”
夏沐风闻言，小小的吃了一惊：“无尘兄，你想亲自假扮千霜吗？”
无尘点头：“夏兄，正如你所言，此事风险极大，如果人选不当，不光抓不到凶手，还有可能会再陪进去一条人命。贫僧自认武功尚可，如果可以的话，便由我来假扮千霜好了。”
夏沐风仔细的端详了无尘一番：“无尘兄，你相貌俊美，把你扮作女人确实不难。虽然无尘兄你个子太高，骨架又太宽，但是这世上也不乏身材高大的佳丽，无尘兄你扮作女人并不太容易让人识破。但是若是要扮成千霜。却又没有那么容易了。凶手见过千霜，还有可能见过千霜远不止一次，跟千霜十分熟悉，所以假扮千霜的那个人在身材上最好也和千霜相仿，这才不容易被凶手识破。”
无尘笑了一笑：“夏兄，那就只让我远远的在人前现身，不要让人离我太近，把我看个仔细就是了。之前夏兄你曾经说过你对易容术颇有研究，在这样离得比较远，看不太清楚的情况下让我看起来像千霜，这应该难不倒你的。”
夏沐风想了想：“反正按计划，现在还只是放出消息去说钟神医被李妈妈请来给千霜诊治，还要过上一段日子才能让‘千霜’出现在人前，你们再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可以假扮千霜，如果你们真找不到合适的，再由无尘兄你来假扮千霜可好？”
无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