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没想到皇上竟然不愿意赐婚,难道真的想让庄柔做郡王府的侧妃吗?

既然不能从郡王府走,那她拼着这条命,也要在此给庄柔提婚事。

就算儿子怨恨自己,但只要过几年,他便会忘了这事,还能为了这件事与自己亲生母亲反目成仇吗?

于是,她便欠身见礼,“皇上,庄大人为国日夜操劳,一心扑在百姓身上,连自己妹妹的婚事也无暇顾及,本宫愿意…”

话还没说完,当场就有不少人脸色一变,就连周坤的脸都不好看了。

“大长公主。”突然,庄学文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庄柔乃四品驸马都尉,朝廷命官,你这是僭越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长公主一愣,这才想起庄柔并不是寻常官宦之家的女子,她是朝廷的四品官员。

一个公主当着满朝文武,想要插手一名四品官的婚事,还是人不在的情况下,这可就有些过分了。

周坤看了她一眼,好像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直接讲道:“皇姐,回座吧。”

大长公主看向庄学文,而他却根本没把她放在眼中,完全不在意这种无聊之事。

元公公赶快派两名小太监过去,把大长公主给扶回座位,这边又让乐师和舞者唱起来,好把宴会上冰冷的气氛给抵消。

宴会上闹了这么一出,让各家都起了心思,不少人决定回去就和家里说一声,把适龄的姑娘赶快定下亲事。省得大长公主要是不死心,私下发疯的到处给荫德郡王说亲事,有昏了头的夫人同意了怎么办!

而招惹了这件事的楚夏,此时已经搭上船逆水而上,打算从另外一条江转到金观河直达华城。

他乘了条不大却华丽的快船,大冷天的没在船头吹风,而是坐在船舱二楼暖和的屋子中,慢悠悠的和师爷吃着宴席。

师爷放下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刚才您说,出来时和大长公主起了争执,又不告而别。大长公主会不会把怒气引到庄小姐身上,去皇上那闹一把?”

“本王什么时候不告而别了,不是让小林子回去禀报了。”楚夏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人,后宅那些女人的手段可多了,最喜欢用婚事拿捏女子。你说大长公主会不会当着众人,给庄小姐提婚事,想把她嫁给别人,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师爷提醒道,他自己家也有妻妾,那折腾起来真是要老命。

而他又整天跟着楚夏到处跑,哪里有空管内宅的事,再说也轮不到他去管,当然就算是能管,他也不愿意去插手。

整天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打滚的,全为了些屁大的小事,也就是婚事最大了,那都能折腾几年呢。

惹不起,也不敢惹。

楚夏有些诧异他一个老头,竟然还关心婚事,可真有些不习惯啊。

他随即笑道:“先生,如果你只被一个人利用,那你就得日夜担心吊胆,去提防或是先下手。但如果好多人都想利用你,那他们就会相互对峙,你反而会更安全。”

“谁也不想让对方占了便宜,只要有一人动,其它人都会出手。看似惊险危机四伏又波涛汹涌,却是水下平静,谁也讨不了好。”

师爷皱了皱眉,“大人也是其中之一?”

楚夏顿时笑道:“胡说,本王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和那些人不是一路。”

在场没人反驳他的话,但也没人相信。

第644章 逃笼

第644章逃笼

楚夏正赶往华城,要和周幽谈条件交涉一下,史藏则带着人日夜兼程赶往雄水县。

两边人马都知道庄柔只要饿四天,就会有东西吃,所以虽然急但不慌。最多也就是受点苦,饿上几天狼狈些。

当秋棠终于看到石壁上的铁窗打开,从外面伸进个铲子,上面摆着四个拳送大的馒头,外加一葫芦水。

铲子一直伸到了铁笼边,秋棠如同黑暗中窜出的老鼠,猛的冲过来,瞬间就抢走了一个馒头和葫芦。透过铁门外的亮光,依稀能看到她缩在铁笼角落里在拼命灌水。

铲子把剩下的馒头倒在地上,就伸了出去,扔下了一句话,“馒头和水里有金龟散,吃不吃由你们。”随后啪的就关了起来。

秋棠又没有内力,她才不在意有没有金龟散,再不吃东西喝水,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灌下半葫芦的水,她拼命的往嘴里塞馒头,差点给活活噎死了。

铁窗关上后,庄柔从石室角落走了出来,站在铁窗外面捡起了地上的馒头,然后从侧边钻了进去。

“水拿过来,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份。”她走到秋棠面前,抢走了葫芦,然后走到被点了穴动弹不了的银霸身边,把水灌进了它的口中,塞了一个馒头在他嘴里,再往它手上放了一个。

最后她把剩下的那个馒头和葫芦里只剩一口的水,给了秦秋,“这是你的份,正好四个馒头,一人一个。”

秦秋接过水和馒头,并没有吃下去,而是解开了银霸抓着馒头那只手臂的穴位。

银霸瞬间就抓起馒头往嘴里塞,整整四天,把这野兽给饿得眼红了。

“给你,这里还有一个。”秦秋把自己的馒头也给它,他自己不吃都不可能饿了银霸。

秋棠坐在角落里面,只剩下一口馒头,舍不得马上吃掉,一点点的在尝着味道。她从来没发现,馒头会如此的好吃。

在黑暗中关得久了,她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勉强看到几人的身影。她死死的盯着往嘴里大吃馒头的银霸,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把馒头给了它。

四天不吃不喝,这两人真的要吃自己吗?

尤其是庄柔,她真的用牙齿咬断了两根铁棍,到底怎么做到的秋棠根本想不出来,那口牙齿因为石室里太黑,她也没瞧见是什么样。

但光想想,就觉得异常的可怕了。

不过她也有些欣慰,总算是等到四天了,虽然才一个馒头,但明天还会继续送吃的来吧。

“我感觉药效快过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送吃的进来。”庄柔舔了舔嘴唇,她的嘴和舌头都是干的,舌头好像舔到了沙石上一般不舒服。

葫芦的流水声,现在格外香的馒头味,都让她很不舒服。

秦秋也不好过,在外面就算不吃东西,也没这里面煎熬,最少外面还能找到水喝,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还好现在这石室中太黑,谁的脸都瞧不清楚,不然他都要怀疑在场的人和兽,目光盯向别人时,恐怕都有些可怕。

庄柔又钻出了铁笼,走到了有铁门的那堵石墙边,用从秋棠头发上弄来的钗子,摸黑在缝隙中刮着中间添加了浆糊的沙石。

她没刮别的地方,就选择了上下两道小铁门中间的那些石缝,相比起来这里因为有两个小窗,比其它严丝合缝的地方要好破开些。

石室很结实,她只是顺着边缘尽量想把沙石挖掉一些,能少一点算一点吧。只要等到金龟散的药效全散,她便要出去了,刮下来的沙灰,都让她用脚给弄到了边上。

庄柔的目标在石室,而秦秋的目标在头顶,石室中太黑,两人看不清头顶那个大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但能想到,周幽绝对不会留这么大个漏洞给他俩,上面应该也不容易逃出去。

庄柔不戴首饰,秦秋更不用说了,只有秋棠因为庄柔是女的,美色对她没有用,所以为了讨她的欢心,首饰以简单为主,只戴了一只钗子。

现在早就落在庄柔手中磨得不成样子,而掉落的木块对于这些石块缝隙半点用也没有,根本就挖不动。

所以秦秋就没动,只是坐在那继续保持体力,石室只剩庄柔在那刮泥灰的声音。

第二天,庄柔突然停下了挖石缝,停手好好的站在了窗边。

片刻之后,只见下方的小铁门打开来,昨天那个送馒头的铁铲又出现了,依旧是四个馒头和一葫芦水。

看着这长长的铁铲一直升到了铁笼边,把馒头和葫芦倒在地上的瞬间,庄柔突然一把抓住铁铲柄,猛的就外面一捅。

只听得外面扑哧一声响,随着惨叫声,窗口处瞬间就喷洒上了不少的血迹。

紧接着,庄柔就把铁铲给抽了回来,而外面传来慌乱声,有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啪得就把铁门给关了起来,不敢再把这个洞露出来。

“我们要出去了。”庄柔提着铁铲走到铁笼前,秋棠正伸手去抓地上的馒头,只抓了一个就赶快缩到角落里去狼吞虎咽了。

庄柔把三个馒头和水拿起来,钻进了铁笼中,全部塞给银霸吃了下去。

他们头顶突然传来声响,拉扯东西的声音不断传来,还听到了有人在高喊,“准备放箭!”

秦秋一下就站了起来,看来上面很快就会被打开,那石室中就会有亮光进来。

而庄柔已经站到了被她咬开的铁笼旁边,用铁铲撑住头上的石板,冷声说道:“秦秋,你把银霸的穴道解开,让它撞开这里出去,我只能坚持几息,你带着秋棠紧跟在后面。”

这些铁杆的缝隙太庄柔虽然咬开了两根铁杆,但是间隙不够大,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来。

秦秋是男人,身子骨太大,钻出来的时候会很费劲,得花不少力气才行,说不定还会把石板弄下来,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银霸就不用说了,它根本不可能钻出来,但又不敢让它乱撞,石板会塌的。

倒是秋棠身材纤细,钻是钻了一半出去,却因为胸前过大,卡在了这个位置。就算被压得很平,也因为本钱太足,还是给卡在了这里。

上次看到这送馒头的铲子,庄柔就起了心思,在银霸撞毁铁杆的时候,她能用这个撑几息不让石板掉下来,可以先塌别的地方。

只要几息,足够大家逃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喝道:“银霸!撞!”

秦秋也在同时瞬间解开了银霸的穴道,一天三个馒头还不够塞牙缝,早已经饿得眼睛发红的它,一下冲了起来,以可怕的气势撞向了铁笼。

只听得哐!轰!两声巨响。

银霸撞断铁杆冲出笼子,身体还不受控制的又撞上了石墙。

与此同时,铁笼一晃,后面直接撞弯铁杆砸了下来,庄柔只觉得头顶一股压迫而下,手中的铁铲柄瞬间就被压弯了。

秦秋卷起秋棠冲出铁笼,庄柔也在刹那间转身而出,就在她转身之即,铁铲柄啪的应声而断,轰得一下整块石板就重重的砸了下来,地面都为之一震。

庄柔吸了口气,要是被整块石板砸上,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死也得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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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围困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哗啦的声响,一道亮光照了下来,让庄柔他们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头上是一层厚厚的黑油布,此时被快速拉走,石室瞬间就亮了起来,外面此时正巧是白天,从露天温泉那边直接照进来的亮光,让大家的眼睛都很不舒服,一时半会还很不适应。

但秦秋和庄柔没这么弱,两息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抬头往上一瞧,就见上面的大洞上挂了好几张铁网,上面布满了尖刺,在破洞上面足足铺了好几层。

临时封洞太麻烦,所以他们用了铁网加下面的笼子和石板,又利用黑暗来困住他们。

现在久违的亮光重现,众人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秋棠看了一眼庄柔,就赶快扭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秦秋只是脸色难看些,嘴唇发干起皮,但总算是还像个人。庄柔则是从嘴到胸口全是斑斑血迹,尤其是嘴的地方,全是干掉的血印子。

秋棠想到她之前用牙齿磨咬铁棍,怀疑她嘴上的血都是牙齿那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