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蕊公主一听到许驸马,脸颊便红了起来,娇羞得用手挡住脸,一脸幸福又害羞得说:“不知是何事,竟让你找到了我这里。”

“为了一件杀人案,现在许驸马的嫌疑非常大,但小郡王觉得他可能是清白,所以想要查个清楚,最好别冤枉了驸马爷,让公主感到伤心。”庄柔已经省掉了很多强硬的字眼,选了最平和的来说,只希望这公主别马上就哭闹起来。

平蕊公主顿时就愣住了,震惊的看着她,就连那弹琴的侍女也停了下来,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杀人案!”平蕊公主只觉得心慌,腰一下子就软了下去,不可置信的靠在了垫子上。

庄柔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只是嫌疑而已,但因为是大案子,所以三天就得破案。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明天一过,少不得要请驸马爷去趟衙门了。”

平蕊公主手放在胸口,强忍着眼泪大力喘着气,说话都困难得问道:“不知,是什么案子?”

“连环杀人案,公主要是受得了的话,那我便详细说来。”庄柔平静的讲道。

“我听!”平蕊公主焦急得应道,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庄柔便把案子讲了一遍,除了些确实不能说的,几乎就是在指认总是如此巧合出现的许驸马,就是杀人凶手。

平蕊公主终于听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直捂着胸口,大力的喘着气,似乎激动得呼吸都困难了,“不!不可能是一恒杀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杀人。”

那两名侍女赶快扶着她,拿出个药瓶,从里面倒出粒丹药给她服下,还不停的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着气。

果然身体纤细,这也太弱了,不会被自己这么一说就激动到心悸而死吧?

庄柔惊诧的看着她,不谓是如玉一般的娇女,光是说说话都可以气死了。

“不是驸马爷做的,真的不是他,你查错人了!”平蕊公主缓过一口气,就不停的反驳道。

“那公主认为,这事会是谁做的呢?”庄柔突然问道。

平蕊公主愣怔了一下,便抚着胸口闭上眼睛,默默流着眼泪,“我不知道,请告诉楚哥哥,真的不是驸马所为。”

庄柔点点头说:“小郡王是不相信的,但若是属下找不到其它的人,那也只能把驸马爷抓过去,连带着证据送给小郡王过目审案。”

“现在证据还在我的手上,许驸马的嫌疑确实很大,但有个人也很可疑。还有一天两夜的时间,我还可以查查他,掌握到了证据就能为驸马洗脱冤屈。”

平蕊公主顿时充满了希望得问道:“那人是谁?”

可能发现自己太积极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细声细气得重新说:“不知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当然可以,那人就是贤王世子周昭。他知道那几人都是死于同一人之时,神情非常的慌张,看起来非常有问题。从公主这里离开,我便要去贤王府一趟,想必案子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周照的名字才说出来,平蕊公主的表情就僵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完全愣在了当场。

庄柔一看她都这样了,便拱手告辞,“事情已经告知公主,属下也要告辞了,趁着天色还早,得再去贤王府一趟。”

“绿姻,帮我送一下客。”平蕊公主被红姻扶在怀中,有气无力的看着她,连摆手的力气都没了。

“属下告辞。”庄柔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平蕊公主说道,“公主,刚才我在门口等时,看到一顶软轿似乎要来公主府。不知什么原因,看到我之后便抬着跑掉了,如果打扰了公主会客,那可就是属下的罪过了。”

平蕊公主好似没听见,只是无力的靠着红姻,依旧大力的喘着气。

庄柔便不再打扰,卷起竹帘退出屋子,穿上鞋后便跟着绿姻往外走。

她看着满园的桃花,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笑了笑说:“公主还真是让人喜爱,就是要保重身体啊。”

“这边请。”绿姻没接她的话,只是引着她往院门走去,两人一路无语到了门口,就由刘汉接下了送出门的活计。

庄柔走出公主府,果然看到林飞已经站在了门口,正等着她一起离开。

“伤的不轻啊,为什么不还手?”看着他被打得青肿的脸,庄柔歪头问道。

林飞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没什么大不了,一点也不痛。”

庄柔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刘汉,笑眯眯的说道:“这事我有一部份负责,明知道你这么蠢,就不应该让你先来这里等我。放心吧,这次受的罪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就算是公主府,也不能这般随意打你,我欺负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染指。”

第30章 留活口

林飞愣愣的看着她,只觉得无语到了极点,一把就把她拉到了马旁,“你干嘛呢,想染指谁啊!”

“急什么啊,随便说说吓唬他们一下。”庄柔笑道,摸出一小瓶药酒扔了过去,“擦一下你的伤,我们还有事要做。”

“你又想干什么?”林飞真是怕了她,整天惹是生非的不消停,在公主府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明天总不能真抓驸马去交差吧?

庄柔没直接回答他,只是挑眉笑道:“你还没吃东西吧,先去把饭吃了,我们再继续查案子。”

林飞疑惑的皱着眉头,但还是决定先去吃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又得熬到早上了。

两人寻了家小饭馆,随意点了些吃食,林飞就大吃开来。在公主府中他是吃了点皮肉之苦,但身份放在那,侍卫也不愿意真把他给打得罪了,所以伤的并不重。

主要是心里面不舒服,但对当应捕已经十几年的他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权贵觉得他们是不值得一提的走狗,而百姓同样觉得他们是走狗,专门帮权贵咬百姓的。

不管做什么都讨不到好,表面上怕你或是敬佩,其实暗地里面骂死了。

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不想提刚才在公主府的事,一个劲的闷头大吃。

“刚才我在公主府门口,遇到一顶软轿,停都没停就跑掉了。但能够很清楚的看出来,那轿子本是想停在公主府门口,只是看到我坐在那,才临时起意跑掉。”庄柔看他吃得很香,就喝了口茶说道。说完她就吐出一根茶叶梗,这小店里的茶叶可真是随便。

林飞手上没停,头也不抬的边吃边问道:“里面可能是什么贵女,看你长的太凶残了,所以停都不敢停就吓跑了。”

砰!

庄柔在桌下对着他就是一脚,踢得他痛得龇牙咧嘴才满意的说:“那轿上有标记,小小的一个盘蟒,跟在轿边的人穿的是贤王府下人的衣服。”

她昨天才见过贤王府的人,绝对不会认错,看来那顶软轿就是贤王府过来寻平蕊公主的,不知为何看到她就跑了。

林飞停了下来,端着碗久久的看着她,“你不会今晚就被人杀了吧?”

“不,怎么可能,要被杀也是我俩啊。”庄柔呵呵得笑道。

“真是撞鬼了!”林飞闷头大吃起来,搞不好这是人生最后一顿饭了。

等他把桌上的饭菜都一扫而光,庄柔便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去会会周昭去。”

林飞扔下碎银子,扶好刀满脸的煞气跟着出来上马。

庄柔扫了他一眼,赶快说道:“你的脸太僵硬了,轻松一点,别人看了就觉得你是想去寻麻烦的。”

“哈?你管的事也太多了,我爱干嘛就干嘛。”林飞翻了个白眼,就要板着脸怎么了,管得着吗?

就这张脸板成那样,活该在公主府门口就被打,庄柔耸耸肩不再理他。

两人骑着马往贤王府去,转进一条小巷想绕近道过去。这时,后面突然有人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还高喊道:“两位官爷请等等,留步啊!”

“谁啊?”庄柔拉住马,两人一起回头看去,就见那人穿着身伙计服,手中拿着个荷包,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他跑到马前,大喘着气说道:“官…官爷,你们有东西落在小店了。官爷走的太快,我差点就跟不上了!”

“何物?”林飞想不起来自己落下什么东西了,瞧着他手中的荷包也是没见过的。

那小二双手举着荷包说道:“就是这个荷包,两位官爷走后,便发现掉在了地上。小的斗胆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上千两的银票,如果丢失了官爷肯定会着急,掌柜便让小的赶快送过来了。”

庄柔挑眉笑道:“林飞,你竟然有这么多银子,看不出来呀。”

“不是我的,像我这样的穷人…”林飞非常诚实的说道,才没有为了里面的银票而动心,就说是自己的东西。

小二惶恐不安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就是在官爷坐的地方捡到的,肯定是官爷的。”

庄柔笑道:“拿来吧,应该是我的。”

林飞猛得回头,很嫌弃的瞧着她,“你竟然敢拿,这荷包绝对不是你的!”

那荷包灰蒙蒙的,绣的图案也是极其普通的铜钱样子,一看就是那些做生意的胖男人常用款式,怎么可能是她的。

庄柔却露出满脸的喜悦,财迷的盯着荷包,手便伸了过去想拿。

小二也举高手走过去,把荷包递到了她的手上。就在这时,他右手腕中多出了把刀柄,握住之后往外一用力,衣袖便破开来,一把短刃就出现在他的手中,直直的向庄柔刺过来。

庄柔嘴角还带着笑容,右手却已经握紧了马袋中的铁棍,狠狠得就打了过来。

刀刃对准了她骑马的大腿内侧,在那狠狠的捅上一刀,切断血脉的话就算没有伤到内脏,也得失血而死。

林飞已经拔刀,却晚了半拍,眼睁睁看着那刺客的刀尖扎向庄柔的大腿。

砰!

庄柔一铁棍就狠狠打在了刺客握刀的手臂上,当场就把它打断,白森森的骨头从折断处钻了出来。紧接着,她第二下又电光火石的打过来,这回直接砸在了刺客的太阳穴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庄柔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就给刺客了四五下,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林飞则跃下马,一脚踩住刺客的背,刀就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庄柔也下了马,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打开来看了看便笑道:“我还以为银票是假的,没想到是真货,看来你们很大方呀。”

“什么人派你来的!”林飞踩着他厉声喝道。

那刺客满头的鲜血,晕得整个世界所有东西都是晃的,耳朵中也是嗡嗡作响,完全没听清林飞说的是什么。

庄柔把荷包放在怀中,蹲下就捏住了刺客的嘴,看着他的牙齿说:“听说有人会把毒药封在牙齿之中,如果刺杀失败就咬碎毒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那种东西,但这种小刺客是不可能有的。”林飞是神隼门的人,破的案子大多在外,遇到过的人和事可不是普通应捕所知的。

听了他的话,庄柔扬扬眉头,继续看着刺客的嘴,不满的说道:“是嫌我是小角色,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把我干掉,所以连灭口的毒药也不带?”

林飞无语的看着她,“如果你硬要这样认为,那也可以,别玩了,先问他是谁指派来的。”

庄柔看着刺客的意识有些恢复,便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谁让你来杀我们的,说出来我就不打你了。”

但刺客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她,想要呸得吐口水出来,却因为嘴被捏着没成功。

“哦,你到底有没有在嘴里封毒啊?”庄柔皱着眉头说道,“我都不敢放开你的嘴了,啪唧一下把毒药咬破,我去哪里寻找是谁派你来的?”

突然,她眉头一松,捏着嘴的手飞速的换到了脖子上。刺客的嘴还没完全闭上,就被她一拳打了上去,几颗牙齿带着血飞了出来。

但她没有停手,换了只手捏脖子,又继续住刺客的脸上打去,等把两边的板牙都打落,才松开手站起来,看着林飞说道:“这下总算是放心了,门牙可没地方封毒药,麻烦林兄搜一下他的身,然后把他带回衙门吧。”

林飞表情有些怪异,庄柔下手之狠超出了他的想象,还以为她只是嘴巴厉害,没想到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搞不好此人过来送荷包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想动手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要留着前面的牙齿?”

“嗯?没有门牙会漏风,交待的时候说了也会听不清呀。”庄柔笑道,从马袋中拿出绳索扔给了林飞,“把他栓在马后带回去,说不定都不用他交代,派他来的人就会再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她瞅了林飞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再来的话,可得由你来动手了哦。”

皱了皱眉头,林飞拿起绳索把那刺客给绑了个结实,再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有用的东西。见他被打得站都站不稳,总不能真扔在地上拖回去,就给扔在马背上横挂着,骑上马就往城外方向奔去。

他得趁着城门还没关,把此人送到县衙中去。

“真是个善良的人,没拖着回去。”庄柔也翻身上马,对着前面奔跑的林飞喊道,“林兄你先去县衙,我去贤王府,咱们分开行动。你可千万别在路上被人杀了,得好好的把人带回去呀!”

林飞一下拉住马转过身,他还以为庄柔是要一起回去,没想到还没逼问出是谁干的,她就还要去贤王府。

“我们先回去!”他喊道,只要问出是谁干的就可以抓人,没必要再去冒险。

庄柔却摆摆手,拉转马头一夹马肚,就往巷口而去。

林飞看着她离开,又抬头看看天色,烦闷得一咬牙,只得先带着刺客出城去。

香园是京城中最知名的酒楼,若大的一个宅子被改成了食所,环境优雅不说,菜品也大多出至宫中,能在此地吃餐饭,便足够拿出去炫耀很久了。

许一恒带着醉意从更衣处出来,正往那在竹林中的食亭走去,路边树丛黑暗处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驸马爷人缘可真好,每日都有宴请。”

他停了下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庄柔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看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第31章 别犯事

许一恒看着庄柔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没想到她是大晚上悄悄的过来,他平淡的问道:“不知找我有何事?”

“驸马对平蕊公主的感觉如何,听说到了五月你们就要完婚了?”庄柔好奇的问道,已经不是问案情还是私事了。

真是太没礼貌了,竟然打听这种事,许一恒神情冷淡下来,“这是我的私事,你打听这种事是不是越界了?”

庄柔抿嘴笑了笑,“平蕊公主和贤王府走得很近,当年还在贤王府住过十来年,和世子他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

许一恒不耐得说道:“这些事用不着你特意来告诉我,没这个必要。”然后便转身想走,不愿意和她再说去。

“傅厚发和世子周昭从小一起玩到大,其它几位被杀的也如此,或许是因为总在一起玩,所以他们对长得美丽又有身份的平蕊公主起了爱慕之心。”庄柔不依不绕的跟在他身后继续说着。

“说不定你不想有其它男人窥视平蕊公主,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们。”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许一恒怒喝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平蕊公主如此端庄美丽,有人生起爱慕很正常。她并未有任何越轨之处,你这样污蔑她的清白,真是个恶毒心狠之人!”

庄柔等他骂完,才平静的说:“这样的话,那明日一过,我便来抓拿你归案。”

“为何不现在抓走,来抓呀!”许一恒怒不可遏的嚷道,还往前紧走几步,把双手伸出来让她绑。

庄柔摇摇头,“现在还不行,要是抓错人怎么办,还得再把你放出来。满三天抓不到人,我就用你充数,反正看起来就像是你干的。”

“…不可理喻!”许一恒无语的看着她,一拂袖便转身离去。

“许驸马你放心,如果你想逃走的话,那三日都不用等,一逃我就能把你抓回去。”庄柔好心的提醒道,却没得来好结果,反被低声骂了几句。

她耸耸肩很无奈,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接受别人的好意,自己还特意好心的提醒他呢。

算了,还是去找贤王世子吓唬好些,那人明显要更害怕。

庄柔转过身刚想要离开,突然有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哐得一下胸口便感觉到微微的震动。她低头往胸口上一看,就见胸口上扎了根铁针。

她抬起头往前方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影在前方院门处一闪而过。她咧嘴一笑,身子往下弯,脚发力整个人就窜了出去,飞快的扑向那院门。

门外是个带池子的花园,一座假山座落在园子中,到处挂满了精致的灯宫。这园子中有六间或厢房或亭招待客人的食所,欢声笑语不时从里面传出来。

庄柔手在腰间摸了摸,在铁棍和佩刀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铁棍。

她拿着铁棍,慢慢的在园子中走动,警惕的盯着四周,灯笼虽然多,但黑暗的死角在灯笼之下更多。胸口上的铁针还牢牢的插在上面,她却没有想先取下来,而是继续那找着那放针之人。

园子之中的食客吃得很热闹,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一步步的走着,目光一遍遍的扫过能看到的所有角落。

突然,她停住脚步,目光落在了最近的一处屋子中,远远透过开着的窗,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人。

于是她就向那边走了过去,站在了窗边,注视着里面的人。

里面有七八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大部份都长的比较富态,一看便是商户之人。除了这些男人,屋中还有三名侍女,正在端茶倒酒伺候他们。

庄柔仔细的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了那三名侍女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里面的人发现了她,见是个穿男装的可爱女孩,便笑道:“这位姑娘来找情郎吗?”

“嗯,请问刚才有人进来吗?男女都行。”庄柔问道。

那些男子嘻笑起来,“你不就是了,小情郎有什么好寻的,我们就能当你的情哥哥。”

庄柔瞅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过多的招惹他们,也许那人就是想趁乱跑掉呢。

这时有人出现在了园子中,她便转头看过去,那是两个端着食盒的男侍者,正把做好的菜给送过来。

而假山上有个亭子,里面也有一桌人,从里面走出个提着食盒的侍女。她从假山上走下来,看样子是打算把食盒送出去。

庄柔仔细打量着她,便走了过去,伸手就把她挡了下来。

侍女低着头,提着食盒小声的说道:“这位客官有何事?”

“姑娘可否跟我去一个地方?”庄柔低声说道,伸手便去拿她的食盒。

那侍女轻轻的让了让,有些胆怯的说道:“客官请不要这样,我还得赶去厨房才行,不然又要挨骂了。”

庄柔抓着食盒不放,用力便是一扯,“有何关系,我又不是男的,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这么一用力,那食盒便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碗筷都掉了出来。

“这怎么办,我肯定要被骂了!”那侍女赶快蹲下身,忙着捡地上的碗碟,这时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庄柔看着她捡碗碟,嘴角一翘便说道:“下次换装的话,不要只换外面的,要把里面的也换掉,你那靴子露出来了。”

侍女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自己脚上那双黑色夜行鞋,突然抓起盘子就扔了过来。

连躲都没躲,庄柔挥起铁棍就把盘子打碎,整个人扑了上去,挥起铁棍便向她打下去。侍女就地一滚让过攻击,翻身半跪时便拿出了个铁制弹弓,两根铁针被她夹在指间,已经拉满了弹弓,对着庄柔的就放了出来。

“哈!”庄柔瞳孔一缩,左手便挡在了眼前,扑哧两声只觉得左手疼痛不止,那两根铁针便深深插进了她的左手臂中。而她整个人往前一冲,看也不看狠狠一棍就打了上去。

砰得一声闷响,她把挡在眼前的手指打开条缝,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侍女,刚才那一棍正好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侍女右手还死死的抓着铁弹弓,左手搭啦着,肩膀已经被打碎,正死死的盯着庄柔就想忍着痛开溜。

而庄柔的手臂上,两根铁针已经深入骨,相比胸口上的那根铁针,这两根已经只有三分之一露在了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何人在此行凶!”食客们发现了不对,怎么有人拿铁棍打人,尤其是刚才吃饭那几人一看更是大骇。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凶悍,为了男人都动武了。

那侍女飞快的站起身,边往后退边趁机喊道:“救命啊,此人疯掉了!”

庄柔则二话不说,提着铁棍就冲了上去,对着她受伤的肩膀又是狠狠一棍。她的速度太快,那女子也算有点身手,她本来可以让开的,但是骨折的肩膀影响了她的行动,被打碎的肩膀又狠狠挨了一棍。

“啊!”这次她没能忍住,发出了惨叫声。

但庄柔没有任何的停留,手持铁棍大步一跨扑过去,挥棍就又打上去。

侍女看她坚追不舍,狠狠得一咬牙,扔下弹弓从怀中拿出一根管子飞快的放到嘴中,在庄柔的铁棍即将打上来时,噗得就从嘴中射出根铁针。

那针直插庄柔的咽喉要害,她想闪和抬手挡都来不及了,于是膝盖一弯整个人就往下滑,铁棍直接打在了那侍女的小腿上。

只听得她又惨叫一声,小腿应声而断,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庄柔站了起来,在烛光下咧着嘴,白森森的牙齿上死死的咬着一根铁针。她面目狰狞咧嘴笑着走过来,反手就给了那侍女右臂一棍,直接废掉了她的双手。

随后便扔掉了铁棍,右手伸过去捏住侍女的下巴,咔得一声卸掉了她的下巴,从她的嘴中扣出了那根管子,原来是个吹箭筒。

庄柔把咬住的铁针和胸口上那根拔了下来,全给夹在左手指缝中,然后脚一伸就把铁棍踢了起来,右手抓住铁棍走到了侍女的面前。

侍女张着嘴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却见庄柔嘴角带着微笑,轻声说道:“抓到你了。”

话音一落,她一棍就打在了侍女的头上,干脆利落的把她打得头破血流,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庄柔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些围观的食客笑道:“应捕办案,你们有何意见?”

食客们惊悚的看着她,应捕是这样办案?怎么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这时许一恒也跟着好友过来,看着庄柔和地上的女人,他的表情有些诧异。

庄柔也看见了他,便点点头笑道:“许驸马,过来找你真是对了,如果没必要的话,应该不会再找你了。”

“…”许一恒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现在庄柔也不想和他说什么,把铁棍插在腰间,弯腰抓起侍女还好的那条腿,就这么在地上拖着往外走了。

许一恒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喊道:“等等,找人把她抬出去如何?”

“你心疼了?”庄柔回头笑道。

“就算她犯了罪,但已经被你打成了这样,出于人道也不能如此虐待她。”许一恒语气不善得说道。

庄柔却笑道:“不行,要不是我哥硬让我戴的护心镜,我已经被她杀了,想让我对她好点,那就别犯事呀。告辞了,驸马爷。”

她呵呵得笑了笑,拖着那侍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走了出去。

第32章 你怎么不去死

庄柔拖着侍女一路被人围观的走出来,就看到大门口停了辆马车,许一恒坐在马车上,拉着缰绳看着她。

“…”庄柔盯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的手下?”

许一恒不愿意多看她,淡淡的说:“不是,你没必要这样做,上马车我带你去。”

庄柔盯着他好了一会,才提着侍女的衣服,把她弄到了马车上,然后人也坐上了马车,让许一恒往城门口走,能不能出城就看林飞回去和小郡王说的情况了。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她也没催促,只是歪头看着那侍女,脸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化了个大浓妆有种艳俗的感觉。

她把拿到的铁针插进铁棍上的棉花中,手臂上的两根没有拔,她不知道扎到什么地方了,得有大夫才能做这种事。

然后便对许一恒说道:“驸马爷,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