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走出亭子,有宫女上前,笑道:“皇后吩咐,莲修仪不善饮酒还是在此处凉阁中歇息吧。”
周惜若正要婉拒,忽地脑中酒气上涌,迷迷蒙蒙地踉跄了一步。宫女连忙扶着她,笑道:“皇后娘娘还真是说对了,莲修仪果然不善饮。来吧,奴婢领莲修仪前去歇息。”
周惜若只得由她扶着向花园深处走去。两人走了一会,宫女将周惜若带到了一处凉阁中,周惜若只觉得脑中越来越晕眩,她对宫女道:“去…去帮忙叫我身边伺候的林嬷嬷还有林公公…燮”
宫女应了一声,把凉阁的门关上。“咔哒”一声响动都令她脑中如针扎一般。周惜若靠在凉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像是在搬动什么。
她竭力睁开眼,却见凉阁的门打开一条缝,强烈的光线令她不禁瑟缩了下,有人道:“把他放这里吧。怪沉的。”
又有人战战兢兢道:“快些走吧。”
他们将一个人搬了进来,又似乎将他外衣脱下。周惜若想要动却四肢酸软无力。她努力了许久这才适应了光线,当她看到那被扶进来的人的面孔时,不禁脑中一激灵。
那昏昏沉沉的人竟然是温景安!只见他双目紧闭,俊雅的脸颊绯红,看样子像是喝多了,但是…怎么可能?!中午的宴饮严谨如温景安怎么可能会喝得如此烂醉如泥?!
凉阁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她心底的震惊已令身体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张了张口竭力想要呼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四肢仿佛如惯了铅一般连动都动不了。
这是一个阴谋!
这又是一个要置她死地的阴谋!
周惜若浑身冷汗涔涔冒出,可是却挪动不了半分。席上皇后笑意嫣然的美眸中此刻回想起来竟是充满了恶毒。
是什么时候皇后设计了这一个圈套?是什么时候她特地选了温景安为饵要来演这一场戏?!她口张得大大的却喊不出一个字。温景安已全然没有了知觉,正躺在她凉榻下方沉沉入睡。
周惜若脑中仿佛有千万匹马奔驰而过,疼痛如针扎一般令她无法正常思考。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次完了!彻底完了!
她竭力伸出手却只能够到温景安的一片衣角。她在心中喊道:起来!起来!温大人…可是地上的温景安却毫无动静。正在这时,脚步声从窗边传来,她心中一颤。
只听得细碎的脚步声在窗外停住,有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不悦:“有什么事在这里说罢。世子妃难道不担心世子又误会了朕了吗?”
是龙越离!周惜若被这声音震得脑中无法思索。
越卿卿柔柔似水的声音随后幽怨响起:“越离,你当真要这么与我说话吗?”泫然欲泣的声音令人听了动容。
龙越离冷冷嗤笑一声:“越离两个字是世子妃可以叫的吗?你不怕朕治你一个藐视圣上的罪名?!”他说着脚步窸窣,像是要转身要走。
周惜若心中紧张万分,只听得越卿卿哽咽一声:“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让皇上原谅我了。可是…”她似乎在哭,哭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可是…可是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脚步声停下,龙越离似去而复还,紧接着他发紧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
越卿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越离,我之所以嫁给南宫庆都是…都是…太后逼我的!”
“什么?!”龙越离失声问道。
周惜若心中猛的一沉,仿佛沉入了无底的深渊。越卿卿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能相信她!千万不能相信她啊!周惜若急得头上冷汗冒出,她就想不顾一切就这样叫出声,可是她浑身却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听着窗外越卿卿的声音清晰传来,一声声,带着无尽的委屈,虚伪得令人不敢置信。
“越离,你为什么不想想太后那么恨你的生母,她将你归于膝下教养只是为了当上太后。在她眼里你只是进贡齐国舞姬生下的孽种。她说…她看出你我倾心相许,生怕我爱上你以后不为她所用,所以她定要我嫁给了南宫庆。越离!她说若我执意嫁给你,她就要亲手废了你!她宁愿选一个平庸的皇子也不愿让你当上皇帝!”
“越离,我知道如今我已没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说这一番话。可是每当我看见你那么恨我,我心中的煎熬就如万箭穿心那么痛。…”
“越离,你明白这一切吗?…”
下面的话都被堵住了。周惜若听着越卿卿呜咽的哭泣声被压抑在了他的怀中。她听着窗外的一切心中一口气仿佛就这样烟消云散,四肢百骸松散殆尽,再也拼不起来。她茫然睁大眼看着头顶那雕花栋梁。耳边听着龙越离喃喃安慰她的声音。
“卿卿,卿卿…”一声一声,那么缠绵不舍,那么痛心。这样温柔心疼的声音她从未听过从他的口中说出。
越卿卿的哭泣声含了无穷无尽的委屈。不用想也知道她伏在了他的怀中,美眸中定是含了那脉脉波光,她道:“越离,你当真相信我吗?”“相信。”龙越离的声音清晰传来,那么近,近在耳边,又似那么远,远得从天边传来。
越卿卿喜极而泣:“越离,我只要你不要再恨我就好。毕竟…毕竟你现在已有了喜欢的人,周惜若。而我这样…这样太不守妇道了。”
她又羞愧哭了起来。
凉阁中,周惜若定定看着头顶的房梁忽地想笑。这么多的眼泪流也流不尽的模样,当真是水做的美人,那么楚楚动人,那么惹人怜爱。若她是男人定也会被她哭得心肝俱催。
龙越离顿了顿,忽地道:“我不会喜欢她的。卿卿,我心里始终只爱着你一个人。”
周惜若终于勾起苍白的嘴角,笑了。一行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卿卿,我怎么会爱她呢?你和我从小的情分是谁都无法比得上的,卿卿…”
接下来的话她已不必听了。她脑中只一遍遍回荡着邵云和那残忍的话。
他说“…你也别以为龙越离让你入宫是对你的慈悲!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他宠你只不过是做给太后看,也让安王放心,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昏庸的皇帝!”
“他在利用你!…”
“他宠你只不过是做给太后看,也让安王放心…”
…
她怎么说的?她似乎是昂着头,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知道他在利用我,我都知道。…”
她静静地笑,都知道吗?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都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刚才听到那一句心中会这么痛?泪滑过眼角,没入了鬓发中,她定定看着头顶,四肢已冰冷。窗外两人声音低了下去,喃喃缠绵的情话像一根细细的蚕丝慢慢地缠上了她的心,一圈一圈缠紧,越来越紧,令她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越卿卿的声音又传来:“越离,我累了,想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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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万字更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最爱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2-8-26 21:18:44 本章字数:3684
不知过了多久,越卿卿的声音又传来:“越离,我累了,想歇一歇。孽訫钺晓”
龙越离道:“那走吧。朕带你好好去歇一会。”
越卿卿忽地道:“这里有凉阁,我们…”
“不必了。”龙越离似急于离开这里,道:“再不走就该被人发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归于寂静。眼角的泪痕已干,她在静静等着身上的药力从身体中减退,缓慢的,一点点地消除,连同心底的那一点点热气消退…馊…
光影在窗棂上斑驳,不知什么时候凉阁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周惜若看着那冷笑走来的人,苍凉地勾了勾唇角。朱红色的深衣,冷峻如刀刻的面容,他的眼深得如一口无底的深井,寒意油然而升。
他坐在凉榻旁边,轻抚过她被泪水打湿的鬓发,薄唇边带着一抹深深的嘲讽:“这么快,你就要不得求我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边轻佻地掠过,漆黑的眸中皆是惋惜与怜悯:“这么好的蒙汗药,既能让你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动,可偏偏脑中那么清醒,这是什么药呢?哦——我告诉你,这可是最贵的蒙汗药,一小瓶值百金。叫做醉殇呢。燮”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睡不醒的温景安,随意踢了一脚,笑着对周惜若低声道:“他呢,这药被下得多,没有一天一夜是不会醒的。”
他看着周惜若睁大的美眸,俯身以额抵着她的额头,悄声道:“惜若,求我吧。求我救你。求我在被人发现你衣衫不整和咱们温大学士共处一室前把你救走。”
周惜若定定看着他,张开口,竭力地发出一声嘶哑难辨的声音:“救…救我…”泪水随着这一声屈辱的恳求,夺眶而出。
邵云和笑了,他贴耳俯身在她唇边,声音低哑:“我听不到,求我。求我救了你,告诉我你想要和我乖乖合作。说吧。说了我也许会考虑考虑。”
周惜若痛苦地闭上眼,他如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蛊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周惜若,这一次我不救你你就彻底完了。哪个皇帝会容忍自己的妃子和最钟爱的臣子不清不白呢?”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吗?”他的声音那么轻,可是却那么冰冷:“因为你都在我的掌握中。无论你走到哪里四周都有我的耳目在盯着你!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放心让你带着我的秘密四处乱走?!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在我的眼前活得那么荣耀!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是我让你活到了现在!”
周惜若眼中的泪已经在面上蜿蜒成河,他冰凉的手指玩弄一般在她的脸上画着,像是在欣赏她的痛苦。
“周惜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以为我不伤害你,你就可以这样对我!”
“我求你…”周惜若睁着泪眼,嘶哑用力地挤出一句话:“只要你肯…救我…我…”
“怎么样?”邵云和面上的笑意渐渐冰冷,渐渐变得令人从心底泛起寒气:“救你?让你不为我所用,让你日日睡在龙越离的龙床上?用你的荣宠来羞辱我?”
他猛的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顿时令她无法呼吸。周惜若痛苦地看着他,无法挣扎,心腔的气息一点点地耗尽,疼得像是要炸开一般。可是上方的他冷笑如魔,一字一句那么清晰传来:“救了你,然后让你告诉了温景安叫他去查我的来历身份?!周惜若,我不是傻瓜!不会让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远远的,脚步声传来,他猛的放开手。新鲜的空气涌入,她不禁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不杀你。因为我承诺过不会再伤害你。”他冷笑站起身来,一把拎起昏沉中的温景安丢在了她的身边,“可是我可没有承诺过一定要救你!”
他说着人影一闪,已从窗外掠了出去。
周惜若看着身边昏沉的温景安,终于痛苦地缓缓闭上眼睛…
…
夜,掩盖了白日的一切。周惜若从噩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是那扇孤零零,不足一尺见方的窗户。凄冷的月在窗外的天际冷冷地照着,银色的月光把这个狭小的房间也照得如昼夜那么明亮。
她定定看了许久,这才缓缓轻抚自己红肿的脸颊。***辣的痛传来。她慢慢抱住自己蜷缩在墙角,夜并不冷,可是这却是她这一辈子最冷的一个夜晚。
脸上的挨的第一下很重。当她被人撞破凉阁的门拖到了龙越离跟前时。她看着他脸色由红转青,然后,这一巴掌落下,从此天地倾覆,再也没有光亮。
四周嘈杂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闯入脑海。
皇后气急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怎么会出了这等丑事?!怎么会这样?!简直是败坏皇家的颜面!怎么办啊,皇上!”
“皇后娘娘,臣妾就说了,这周惜若有一种别的女人没有的本事,那就是勾!引!男!人!”南宫菁的声音充满了恶毒与幸灾乐祸。
“皇上息怒!也许…莲修仪是有委屈的!”越卿卿楚楚动人的美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问道:“莲修仪,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皇上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接下来呢?接下来龙越离震怒得要发狂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漆黑玄瞳中都是她发髻散乱的模样。他怒问:“你到底说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记得自己不看他,只盯着越卿卿的面容,苍白干裂的唇吐出一个字:“滚!”
“啪”地一声,她眼前金星乱撞,第二个巴掌打得她笑得如癫似狂,滚烫的胸臆间再也没有一丝暖意。
…
夜还是这么寂静,她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光,痴痴看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啪嗒”一声轻响,一盏昏黄的烛火从门边照耀进来。周惜若缓缓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烛火驱散了黑暗,却再也照不亮了她的世界。
她看着那人,干裂流血的唇轻撇,笑了笑:“原来竟是云少。”只这一句牵动了脸颊,痛得更加厉害。此时能安然前来看她的,竟是几面之缘的云思泽。
云思泽仔细关好门,走了进来,坐在她的跟前,打量了她一眼,眼中掠过痛惜:“莲修仪娘娘现在觉得如何了?”
周惜若微微一笑,虽然会痛,但是却依然淡笑如菊道:“我很好。有劳云少关心了。”
云思泽一怔,他没料到周惜若不哭不闹,冷静得不像是真人。
周惜若看着他震惊的模样,目光扫向他带来的东西,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云思泽这才回过神来,手一推,把带来的一包东西推到了她的跟前,轻声道:“莲修仪娘娘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今天发生的事很糟糕…但是莲修仪娘娘对我爷爷有照拂之情,所以我今夜一定得来报答莲修仪娘娘。”
周惜若打开一看,是一壶清水和几个包子。她抬起幽深的美眸,纠正他的说法:“我如今已不是修仪了。云少还是不必这么称呼我了。”她说完拿了包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云思泽看着她旁若无人,小口小口地吃,只看得呆了。半晌,他才道:“莲…”
“叫我惜若。我出身并不是世族,父亲其实穷得比乡间的员外都不如。所以不会忌讳人家称呼了我的闺名。”周惜若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日我方到昀紫山庄,是你爷爷让你来亲自见我不是吗?”
云思泽心中一震,猛的盯着她仿佛能洞悉所有的美眸,道:“你怎么知道?”
周惜若喝了一口清水,漱去口中残留的血味,这才淡淡道:“多年来你们云家因为是皇商,地位不高,苦于后宫无人,所以你们想要逢迎了我,让我在皇上身边为你们说上话,不是吗?”
云思泽一听脸色剧变。周惜若看着他,笑意渐收起,她轻抚自己红肿的脸颊,叹息:“可是,很不走运。我今日被人设计,不要说恩宠,就是性命也许都难保。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没入永巷
更新时间:2012-8-27 0:30:36 本章字数:3078
狄烈一眼就看穿了乔末优眼神中的黯然,然后他又抬起头,然后一手搂着乔末优的肩,扬着下巴看着她,“你知道我答应过苒苒什么吗?”
“什么?”乔末优有些不解,他跟苒苒说过什么吗?
狄烈却愉悦的扬起了唇角,“我答应过她,如果我这辈子有孩子,我孩子的妈妈只能会是你,乔末优——”
乔末优呆呆的听他说完,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他刚刚说什么?
“我?”她呐呐的看着他,那样迷糊又可爱的表情让狄烈心情大好,“你这个傻女人,还没听明白吗?只有你才有资格给我生孩子!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4020我答应你,等我报完仇,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一个女人,需要的是爱情,婚姻,孩子,这些他都会给她,因为除了乔末优,他想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再有这么深刻的感情了。孽訫钺晓
那种可以为了她恨不得替她去承受所有痛苦的感情,那种欲罢不能,对她像是上了瘾一样放不开的感情,为了她,他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感情。
这种感情,就叫做爱情!只是乔末优不知道…
乔末优心里感动,没想到他还会给她这样的特权,狄烈这一生都过的特别苦,乔末优心里心疼他,她知道要他放弃仇恨很难,可是她是真的不希望他被仇恨的枷锁束缚住。
上一辈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要他们来偿还呢?还有北堂枢也是,他们都过的太压抑,除了报仇,他们根本不知道幸福是什么。
既然阻止不了他们之间的自相残杀,乔末优就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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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诗妍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在手术室里呆了十个小时才被推出来,尚牧一直都守在手术室外,等确定她安全了,没事了,他才被医生推去处理他身上的伤。
俞诗妍醒来的时候眼里没再流一滴泪,她的孩子没有了,甚至因为子/宫大出血,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她不伤心,不能给狄烈生孩子,她也不会再给任何人生。
她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她那么爱他,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乔末优她凭什么!
她和狄烈已经认识十年了,她才出现多久?
她更恨狄烈对她的无情,俞诗妍是真的看清了狄烈的心,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她的位置,甚至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是的。
“哈哈哈哈…”
她突然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又有眼泪流出来了。
她拼命想嫁的人嫁不了,到头来,她还是和尚牧纠缠到了一起。
“乔末优,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决不!”
俞诗妍抹掉脸角的泪,她不会再用眼泪留住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即使狄烈不要她了,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成全他们的!
尚牧看到的,就是一个又哭又笑,好像已经疯魔了的女人。
医生已经把她的情况都告诉他了,面对现在这样一个俞诗妍,他根本不可能丢下她,狄烈不要她了,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诗妍,忘了他!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一开始就是他的,那样单纯美好的俞诗妍,她曾经也像乔末优一样吸引着他,可是现在的俞诗妍变了,变的他也渐渐陌生了,可是他一直都放不下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尚牧,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俞诗妍眼中的恨意让尚牧为难了起来,他是真的不想再跟着她一起做那些对乔末优不利的事了,可是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恳求,甚至是这一次的她以死威胁,尚牧还是不得不向她妥协。
“她毁了我,我也要毁了她!”
俞诗妍杏眸圆瞪,手指用力的抠着身下的床单,就此发着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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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乔末优就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狄烈正好推门进来。
“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狄烈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乔末优听话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好高,比乔末优高了一个头还要多,乔末优看他为了配合她的身高而微微弯下了身,然后拿着毛巾,帮她擦试着头发。
她的头发很软很密,还有着洗发水的味道,擦到半干的时候,狄烈突然间扔掉了手里的毛巾,然后一把抱住了她,脸凑进她的发丝里深嗅了几口。
乔末优很熟悉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是不是你第一个擦头发的女人?”
“第二个!”狄烈伸出两根手指,然后亲了一下她的脸蛋,“荣幸不?”
乔末优没有自讨没趣的问第一个是谁,因为狄烈不爱俞诗妍,他可以对她残忍,但是乔末优知道,在狄烈心里,她永远也没法和一个死人计较。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看看俞一心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狄烈面对她的背叛之后还能对她念念不忘!
狄烈的吻移向了她的唇边,抱着她走向大床的时候,乔末优心里有事,就有些不配合。
狄烈吻了一会,手指已经探进她的身体里,可是她还是没有湿意,他不由得有些恼怒,不想再伤到她,所以他也不会再勉强她。
“不愿意?”他喘着气问着她的时候,乔末优很诚实的点了点头,狄烈随后就放开了她,然后躺到了床的另一边,和乔末优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睡着的样子少了一份戾气,看上去不是那么的不羁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朝着他身边靠近了些,乖巧的窝进了他的怀中,狄烈也收紧了手,然后将她揽进了怀中。
哪怕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他都会觉得很满足。
睡到夜里的时候,乔末优就感觉到了一股热烫的力量袭卷着她,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狄烈那双绿色的眸子像只狼一样灼灼的盯着她。
乔末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高的吓人。
随后她才想起,今天,是初一?
第一百五十章 母女相依
更新时间:2012-8-27 0:56:00 本章字数:3767
“莲修仪,走吧。孽訫钺晓”一旁的林嬷嬷把周惜若拉回,劝道:“此时已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周惜若只盯着锦充容,冷笑连连:“锦充容好本事!好!你既执意与我为敌,将来我必十倍偿还!”
她说完拉着林嬷嬷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菡香殿。锦充容擦着额头沁出的冷汗,半天才长吁一口气。
…
周惜若被内务府的内侍带到了永巷的一处偏僻院中。内务府的内侍得了叶公公的吩咐,自然对她们主仆二人客客气气。永巷中的嬷嬷前来想要榨点油水,但是看周惜若身无长物,只能在院中骂骂咧咧一阵子就走了。周惜若也不恼,与林嬷嬷收拾了庭院,到了夜间降临稍嫌破烂的院中已是焕然一新峥。
林嬷嬷见她手脚利落,不禁叹道:“莲修仪受委屈了。”
周惜若微微一笑:“不委屈。我自小家境贫穷,来了这里反而十分自在。只是连累了嬷嬷。”
林嬷嬷摇头轻笑:“奴婢已一把年纪了,到哪里都是过,反正已决定跟随了莲修仪,自然不会再有别的念头。客”
周惜若心中感动,对她道:“我已被废,在这永巷中还不知要熬多久,也许一辈子就在这里了。林嬷嬷若不嫌弃,可收我为义女。”
她说着跪下,眸中诚恳:“从此以后你我母女相依,我定会奉养了嬷嬷终老。”
林嬷嬷一听,眼中水光泛起,含泪点头:“好。从此你我母女相依。四下无人之时,你便是我的女儿。”
周惜若自小母亲病逝,如今到了宫中林嬷嬷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此次终于有机会认她为母,顿时喜极而泣,重重磕了头,哽咽道:“母亲——”
两人遂抱头痛哭。一夜自是无话。
到了第二日,永巷的嬷嬷们又前来,领头的嬷嬷姓周,轻蔑扫了一圈庭院,冷笑:“不过是罪妇居然能住这么好的院,今日起搬去大院中与她们住一起吧!”
林嬷嬷一听,眉头大皱,上前道:“周嬷嬷,内务府安排的便是这里。周嬷嬷还是高抬贵手,不要让莲修仪与那些人住一起。”
周嬷嬷看了她一眼,涂了鲜红口脂的血盆大口哈哈一笑,讥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储秀宫的林芝月啊。你不是在储秀宫中做的好好的,怎么的就来了我们这破破烂烂的永巷呢?!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怎么林嬷嬷越走越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