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形不算最糟,比她料想的好点。
华凌风扫了一眼,忽地问道:“嗣儿呢?我记得今日他不必去军中的。”
四下忽地静了下来。云罗盯着眼前的一副唐彩碗筷,看得津津有味。嗣儿叫做华元嗣,是华凌风的长子,英勇善谋有乃父之风。他若不来,岂不是不想认她?…
第十五章 晋太子
2014-9-2 11:10:27 1644
华凌风的脸色沉了下来。周氏急忙劝道:“老爷,嗣儿可能被朋友拖住喝酒了,所以来得慢了。…”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声朗笑:“爹,娘,我回来了!还有一位贵客也来了!”
云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英武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他手中把臂搭着一位蓝色长衫的男子。那男子似不愿前来,挣开他的手,清清冷冷走在身后。
夕阳余晖中,男子背着一把古朴的琴,长身临风,飘然如仙。他走来,容色显露在了众人面前。只见一张俊颜如墨画,眉眼清晰,阴柔俊美。再细看时风华慑人令人不知不觉坠入他的一双眼中。可他神色却始终清清淡淡,有种遗世孤立之感。
华凌风一见那蓝衫男子,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拜见:“拜见晋太子。”
云罗听了不由愣住。梁国还未立储君,哪有什么太子?她见华凌风紧张也不得不起了身随众人拜见。蓝衫男子淡淡道:“现在哪还有晋太子?陈国早就没了。华将军以后就称苏晋为晋公子吧。”
华凌风连忙道不敢,却拿着眼狠狠瞪一旁的笑呵呵的华元嗣。
华元嗣没察觉父亲的眼色,嚷嚷道:“父亲,大皇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在御花园中孩儿瞧见他们欺负晋太子,呼喝他如伶人,让他弹琴取乐!”
他说得义愤填膺,一张英武的脸涨得通红。云罗失笑。但凡被人欺负的人最恨别人揭发他被欺凌的丑事,华元嗣帮了也就帮了,这时却嚷嚷说出。岂不等于这位晋太子的屈辱又多受了一次?
果然华凌风连忙打断华元嗣的话,恼道:“还不赶紧请晋太子进去!”
华元嗣见父亲脸色沉沉,急忙领着苏晋进了厅中。他一抬头看见静静立在一旁的云罗,眼中一亮,高兴道:“你便是昀妹妹吧!”
云罗上前含笑施礼,算是见过了这位大大咧咧的兄长。
“太好了。听说你宰了那姓刘的畜生…”华元嗣话还未说完,华凌风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雨欲来,一巴掌狠狠拍上他的后脑勺,骂道“就你话多!当了校尉却还是这般不稳重!”
周氏心疼,急忙将华元嗣护在身后,恼道:“老爷今日吃了什么火药了,骂了元淑又打了元嗣。贵客在呢,要打要骂等客人走了再说!”
云罗静静立着,面色无波。苏晋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她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苏晋木然转眸不再看她。云罗讨了个没趣却不恼,随着众人坐在了席上。
一顿饭吃得别有滋味。华元嗣话多,拉着苏晋东拉西扯。苏晋生性清冷,十句中往往只回答两句。饭毕,苏晋告辞。
华元嗣连忙道:“晋太子就不要回府中去了,就怕大皇子今日不甘心派人在你府门前等着闹事。”
苏晋冷淡道:“那我便另寻他处睡一晚便是。”
PS:苏晋是男配!目前还没有爱上女主。
第十六章 琴音如魔
2014-9-2 11:10:28 1384
华元嗣一听笑道:“是极,你今夜就住在将军府中,明早再走。”
苏晋面上不耐烦,却推辞不过华元嗣的热情相邀,遂答应住在府中。
云罗心中暗笑。苏晋长相阴柔秀美,性子清冷。华元嗣英武,性格外向。梁国好男风,两人说不定是一对。她想到此处不由看向华凌风。
果然华凌风眉眼间皆是忧色,不住摸着胡子。恐怕他想让苏晋不住在府中却碍于面子说不出口。不过这些是是非非不关她的事。云罗回了房。
梳洗罢,侍女们早就去歇息了,房中寂静。她靠在床边随意翻看书册,绣阁中琴棋书画一应俱全。她不喜女工却喜欢看书,正好这几日养伤一连看了不少。
她看了入神,忽地听见一道清幽的琴声传来。琴声初时飘渺若有若无,若天边飘来,渐渐曲调低沉阴郁,如狂风暴雨前的令人窒息的天色。她不由细听,琴声来回几次渐渐展开,荡人心神。她细听了一阵子,忽地低沉的曲调陡转,如怒海滔滔,海天倾覆,杀气腾腾。她被琴声所慑,竟放下手中的书披上外衣循声去寻。
院中寂静,天上一轮明月也被阴云遮住。昏暗中,她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坐在亭子中抚琴。那男子一身长衣随风飘飘如月下谪仙,身形瘦削修长。
她轻笑,原来是苏晋。他白日里受了气睡不着来院中弹琴解忧。
她正要回房,忽地琴声又是一变,原本只是沉郁的琴声如有形之物狠狠撞上她的心口。她仿佛被什么定住身形只能呆呆听着。还是方才那一曲,可是此时听来已完全不一样的意境。
眼中所见天上乌云四合,四处阴风阵阵,亭中的男子长衣被风刮起,衣袂张扬如鹰翼,一头长发刹那间散开,犹如有了生命般狂舞。他手中越来越快,一首苍凉沉郁的曲子成了一首从地底传来的摄魂音。
四处风声如鬼哭,阴气森森。她脑中不堪回首的恐怖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乱世中的死尸如山,她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地上,前面的饥民万千,人人脸如菜色,如蝼蚁纷纷涌来,母亲紧紧抓着她可是却被乱民冲散,践踏如泥土。天上银蛇狂舞,直如人间炼狱…
“哇”的一声,她终于受不了一口血呕出。心口剧痛,不住喘息,脑中更是乱得如要崩塌。“铿”的一声,琴声猛地停下来。她瘫软在地上,清明的神智顷刻又回来,可是方才脑中的幻觉已令她在鬼门关上走上一回。
云散月开,脚步声传来,墨发披散的苏晋手抱琴,冷冷站在她的跟前。眼前的苏晋与她先前所见的苏晋完全不同。他面色苍白,配上俊魅阴柔的五官,犹如地底而出的魅罗。他站在月下,瘦削的身体有一种阴冷的煞气,令人胆寒。
第十七章 乱世杀
2014-9-2 11:10:28 1654
他问:“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云罗撑起身子,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心腔剧痛难耐。她颤抖地擦了擦唇边的血渍,半天才道:“我听到了一曲乱世杀!”
“乱世杀?”苏晋默默念了几遍,淡淡道:“这名字不错,以后这曲就叫乱世杀。”
他看着地上的云罗,冷冷道:“你便是华云罗吧?你可知你今夜差点就死了。”
她反唇相讥道:“谁曾想到落魄的陈国太子竟然习得一手杀人魔音!什么被大皇子欺辱,恐怕都是你刻意装出来的!”
苏晋被她揭穿也不恼,冷淡道:“我身为陈国质子,陈国已灭,我自然得努力保命。”
他边说边随意拨弄琴弦,看似漫不经心却自成一道柔和的曲子。云罗听着心口的剧痛渐缓和。她心中暗惊,苏晋的琴音已到了如火纯青的境地,杀还是不杀,音随心转。
“你可好点了吗?”他问。
云罗点头,的确是好多了。
苏晋见她脸色煞白,重伤不堪的样子,皱眉道:“今夜我还未催动琴音你便入魔呕血。恐怕你先前有内伤在身,听了我的乱世杀心有所感所以才会伤得这么严重。”
云罗沉默半晌,忽地问道:“既然陈国已灭了,天大地大,晋公子为何不走呢?”他的琴音能杀人,如此功力已是独步天下,要一走了之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却还留在梁国受辱这岂不是奇怪?
苏晋一怔,冷冷道:“我自然有留下的理由,倒是你为何不走呢?”
云罗闻言猛地抬头看着他。
苏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其实也不愿住在将军府中。只是形势所逼。不过看样子你始终是要逃的。我说的是与不是?”
云罗美眸幽幽看着眼前的清冷男人,半晌才反问道:“那晋公子既然看出云罗有离去之意,会不会告诉将军?”
苏晋冷冷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有何干系?”
他抱着琴走了几步,忽地回头道:“我劝你一句,若要走早点走。将军府的灭门之祸不日将至。你若不走将来就再也走不了了!”
云罗面色一变,等她回过神来已一把抓住苏晋的长袖,问道:“为什么?!”
苏晋回头,冷冷道:“如今梁国皇帝行将就木,三位皇子正在争夺储君之位。手握十万兵权的华将军便成了其中的关键。可华将军犹豫不决不知何去何从。一场剧变就在眼前,不论谁是新帝,你父亲都十分危险。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兵权就是他的夺命符!”
一席话听得云罗背后冷汗涔涔。苏晋说完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走吧。这里可是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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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华元青
2014-9-2 11:10:29 1752
云罗忽地问道:“你留下来是为了救元嗣吗?”
苏晋一怔,冷淡道:“正是。”他说罢看见云罗眼中的古怪,恼道:“我与元嗣不是你想的这般龌蹉。他因我几次得罪大皇子,我自然要保他一命。”
云罗慢慢坐在廊边,问道:“将军府再也无法可救了吗?”
苏晋想了想,忽地道:“有一个人可救将军府,但是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谁?”云罗问。
苏晋低了头在她耳边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云罗久久出神,等被夜间的露水打湿衣衫时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苏晋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云罗果然病了,恹恹在房中水米不进。华凌风见她病势反复赶紧请来大夫。他亲自熬药又亲自守在她的身边照料。云罗见他忙前忙后秀眉越发拧紧。
华凌风不知她心中所想,劝道:“昀儿,昨儿夫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虽严厉但是心地还是好的。至于元淑只是个小孩子…”
云罗恹恹闭上眼,道:“父亲去忙吧。云罗要睡了。”
华凌风见她不愿听自己说话,呐呐想要说什么终是无言离去。云罗躺了一会,脑中皆是昨夜苏晋的一番话,她正辗转难眠时房门悄悄被打开。她看去,只见华元青蹑手蹑脚走进房中。
他一双机灵的大眼在房中骨碌转了一圈,悄悄爬上椅子,偷偷拿了个蜜饯塞到了嘴巴里。蜜饯太大,塞得他满嘴鼓鼓的。他偷吃了蜜饯转身就要离开。
她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哪来的一只大耗子,竟偷吃蜜饯!”
华元青顿时定住脚步,一回头果然看见云罗拥着被,一双美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捂着嘴恼道:“昀姐姐真坏!真坏!”
云罗起了身,看着他恼羞成怒,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偷吃可不光彩。”
华元青见自己被捉了个现行,索性拿了蜜饯盒子坐在她的床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递给她,笑嘻嘻讨好道:“昀姐姐,你吃!”
云罗摇头,把蜜饯盒放在他的手中,道:“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华元青大喜,眉开眼笑地道:“昀姐姐真好!爹爹和娘亲都不让我吃。”
云罗失笑,问道:“为什么?”
华元青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含糊道:“他们说男子汉不能吃甜的。叫做…贪吃丧志!”
云罗不由莞尔。华元青不过是孩童喜吃零食再正常不过。恐怕是父亲与周氏两人怕他吃坏了牙才不许他吃蜜饯。
“吃蜜饯与成为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干系。只是不要吃太多。”她笑道。
华元青见她如此开明,一双乌溜溜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道:“昀姐姐真好!”
云罗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眸色复杂。正在这时侍女前来,道:“大小姐,三皇子前来探病。”
第十九章 千金诚意
2014-9-2 11:10:29 1776
凤朝歌来了。云罗定了定神,半天才道:“有请。”
华元青在一旁笑嘻嘻地插嘴道:“三殿下来了啊!青儿听说三殿下喜欢昀姐姐!”
云罗一怔,紧绷了脸问道:“谁说的?”
华元青见她面色严肃,吓了一跳道:“不是我说的,是府中下人们说的。”他说完赶紧跑了。
云罗皱眉,华元青不过是总角孩童竟也听到风言风语,看来关于她与凤朝歌的流言已到了人尽皆闻的地步了。
“在想什么?难道在想念本殿?”一声朗笑从房门边传来。
她抬头,只见凤朝歌含笑倚门站着,不过是一身梨花白,却硬是让他穿出了重重风流俊雅之色。
云罗撑起身,低了眼淡淡道:“殿下探病,云罗惶恐。”
凤朝歌走到她的床边,探了探她的脸色,皱眉道:“不是听说身子见好了吗?怎么又重了?”
云罗定定看着他俊雅无匹的面容,耳边忽地响起苏晋笃定的话。
“有一个人可救将军府,但是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谁?”
“凤朝歌。”
…
她抬眸直视眼前的凤朝歌,欲言又止。
“看够了吗?”凤朝歌轻笑,墨色的瞳中是她苍白如花的面容。他问道:“是不是听到了旁的什么话心中不高兴?”
云罗垂下眼帘,淡淡道:“眼前这局面不是殿下想要的吗?何必再来试探云罗?”
凤朝歌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别生气了。今日我就向华将军求亲,求娶你为妻。将来你有多少气,关上房门我一辈子任你打骂,可好?”
云罗心中一跳,怔怔看着面前的笑若春风的男子。
求娶为妻?这是母亲守了一辈子都守不到的结局。可眼前就有这一份泼天的幸运在她的面前。她是华云罗,是芳菲楼中的姑娘,就算十六年后一朝认亲依旧是令人唾弃鄙夷的青楼女子。可他是凤朝歌,不是凡夫俗子更不是如刘员外之流,她真的可以得到这样的男子吗?
她红唇一勾,凉薄地笑:“殿下心意云罗领了。可是…”
他含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云罗忽地住了口,嫣然一笑,眸色流转中是他不曾见过的媚色。她轻叹:“可是殿下要让云罗怎么相信呢?”
凤朝歌笑了,慢慢道:“聘礼已备下,三日后你将看到我凤朝歌的诚意。”
她笑了笑,只是不语。
母亲说,父亲是个重诺之人,有一日他一定会前来寻她们母女。她很想相信,可惜直到母亲过凄凉过世父亲还未出现,于是母亲的话便成了她记忆中一段突兀的笑话。而在青楼中更是看惯了人间悲喜,所以对于男人许下的承诺,还未入了耳她便已不信了。
可三日后,他果然亲自登门求娶她为妻。
第二十章 姐弟情深
2014-9-2 11:10:29 1599
凤朝歌所谓的诚意也让京城中的人开了眼界,一身紫色深衣,身骑白马。身后敲锣打鼓,抬着纳礼足足有百人所抬。京城中人人议论纷纷,因从未有人这般隆重登门求亲。
彼时云罗正与将军府中的兄妹三人坐在院中陪着将军夫人周氏品茶聊天。这是她与将军府的家人再次见面。因不是在正厅众人随意许多。今日周氏衣着素淡,只是平日严厉的面色依旧。华元淑今日活泼了些许,围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华元青则在院中捉蜻蜓蝴蝶,调皮非常。云罗坐在躺椅中,含笑看着华元青捉蝴蝶时不时提点几句。
周氏见她喜欢华元青,脸色稍和缓,对她道:“昀儿今年多大了?”
云罗眯了眯眼,道:“刚及笄。”
周氏沉吟像是在算着什么。趁着这个功夫,华元淑偷偷打量云罗。云罗大大方方朝她一笑,华元淑不提防被她瞧见顿时尴尬,狠狠瞪了她一眼。云罗亦是一笑了之。
周氏不知两人暗中小动作,问云罗:“生辰呢?”
云罗摇了摇头:“不知。”
周氏一怔,立刻不再追问。华元淑听得云罗不知自己生辰八字,向她投了几分可怜之色。可云罗却似满不在乎,扭头津津有味地看着华元青扑蝶游戏。
此时有下人匆匆前来在周氏耳边耳语了几句。周氏“哎呀”一声,古怪看了云罗一眼转身匆匆去了。
周氏一去,华元淑没了依仗顿时有些不自在。华元青终于捉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笑嘻嘻地递给云罗:“昀姐姐,给你!”云罗见他手中蝴蝶挣扎可怜。笑了笑:“放了吧。不然它过了一会就死了。”
华元青费了劲,自然不肯。云罗想了想,在花园中拔了几根细草,手指上上下下穿梭很快编了一只草蚂蚱。华元青一见,欢喜道:“原来昀姐姐会编蚂蚱!太好了!”
云罗含笑道:“你把蝴蝶放了,我给你编一只蝴蝶吧。”
华元淑忍不住悄悄凑来看。她原本对云罗敌意甚深,可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少女,闺中寂寞好不容易有个同龄玩伴自然而然被吸引过去。云罗只笑不语,摘草编蝴蝶,很快一只小小的草蝶就托在她细白的掌心。
“真好看!”华元淑忍不住惊呼道。
云罗把蝴蝶递到了她的跟前,静静道:“送你。”
华元淑见她示好,犹豫了一会,华元青已一把将蝴蝶抢走,笑嘻嘻道:“姐姐不要,我要!”
华元淑眼见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一跺脚追上前:“还给我!还给我!”
华元青回头吐舌做鬼脸,胖乎乎的脸上皆是顽皮之色,嚷道:“不给!不给!你不是说不喜欢昀姐姐吗?她的东西你定也不喜欢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