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花痴。”
宫悯用两个词语来形容龙思棋。
颜惑枉然大悟:“你又惹上桃花债了。”
这样一个没有脑子又花痴的公主,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值得惋惜。
若北冥帝除了结盟外,还暗藏其他的想法,这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公主,就是他们日后违背当初约定的借口。
宫悯幽幽道:“我担心他们还是忌惮桑儿的能力,想尽办法让桑儿成为质子人选,一旦桑儿脱离了我们的保护,他们会马上出手对付桑儿,而为了解决擎教和圣殿,陛下恐怕不会”
“我明白。”
颜惑打断宫悯的话,在天下大局前,谁会在乎一个女子的生死。
宫悯抬手揉揉眉心,怪拜水真的太会算计,他很清楚一旦条款通过,为了保证桑儿的安全,桑儿只能入烈火国。
因为他是唯一不想死桑儿死的国君。
颜惑深知宫悯的顾虑,宫悯从不怀疑陌桑的情意,他怀疑的是拜水能力和心意。
以拜水的能力可以保护桑儿,可是他对桑儿的心意,能否毫无条件地保护桑儿。若是不能,桑儿过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君家是不会放过桑儿。
“宫悯,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宫悯第一次感到茫然。
颜惑拍拍宫悯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家小娘子就是个人精,君家未必能吃下她,就算吃下君家恐怕也只剩下一副骨架。”
“就担心她会这样。”宫悯一脸担忧,看着颜惑无奈道:“若君家威胁到她,拜水又趁机提出要求,以桑儿的性子肯定不会屈服,她这样是要吃亏的,还有拜水身边那些女人,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呀。”
嗤
颜惑不以为然地一笑:“那些女人你就不用担心,整个后宫的女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是她消遣玩儿。”
“如果在大鸿皇朝,你可以这么说,可那是在烈火国,除了拜水自己,还有谁会希望她活着。”
“你忘记了,你家小娘子最会借刀杀人,后宫的女人,以及那些还未死心的拜氏皇族们,你家小娘子会好好利用他们。”
颜惑提醒担忧得失了分寸宫悯,奸笑道:“他们可是她最好的助力,他们若是有一点小动作,拜水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宫悯面色缓和了一些,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拜水根基不牢,不敢得罪他那些助力,也不能给那些人机会,可是还有一点是我不放心。”
“是什么?”
颜惑好奇地问,宫悯长叹一声道:“拜水依靠中洲君家的力量登上帝位,而君无涯又是擎教的人,拜水就算是能全心全意地对待桑儿,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除非他愿意放弃帝位,或者他早已经收服烈火国内所有势力。”
颜惑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莫说是陌桑,就算把他和宫悯放到那种环境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起这件事,颜惑有些好奇地问:“你上次出使烈火国,两国突然出兵时,拜水要强行扣留你们,你不觉得你们撤离得太过轻松吗?就算你们一行掩饰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出一丝踪迹。”
“不是你说,我还真有过这种感觉,那一次真的太顺利,仿佛一直有人在帮我们善后。”宫悯早就注意到这一点,认真地思索一番道:“可是在烈火国,能帮我们的人中,谁还有这样的手段。”
“箫月相?”颜惑说出一个名字。
“那时候,箫月相跟桑儿的误会还没有解开,他不可能帮我们。”
宫悯也想了很长时间,默默在帮他的人到底是谁,颜惑忽然出声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桑儿在暗中帮你。”
“不可能。”宫悯马上否认颜惑的想法,小声道:“三爷回来后,桑儿就交出手上的权力,手上即便有些人也办不到如此干净利落。你说,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帮我们?”
宫悯隐入沉思中。
颜惑认真想了想道:“莫非是你爹和娘亲,请他们江湖中的朋友在暗中帮忙?”
闻言,宫悯也觉得有理,长叹一声:“爹和娘亲为了我已经够操心的,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要他们为我操心,我真不是孝。”
“你是不孝,不过若真是爹娘,你倒可以高枕无忧,如若不是,敌友难分你又得犯愁。”
“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该向爹娘请安问好,以示孝义,对吧。”
“照理本公子该支持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了解他们的行踪。”
提到父母的行踪,宫悯顿时泄了气,自己的爹娘是一对神仙眷侣,向来行踪飘忽不定。
他们若不露面,就算把风擎大陆翻过转休想找到他们,宫悯一脸无奈道:“看来我还得多布置一道防线。”
“对了,桑儿病着,你怎么还有心思出来看风景?不对”颜惑突然感到不对,把宫悯上下打量个遍,一脸有古怪的地盯着他的脸道:“你该不会担心到坐不住吧?”
“哪有?”
宫悯面上有些不自然。
颜惑马上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哎呀呀,想不到宫大人也不坐立不安的一天。想陌桑刚回城时,凡我提到她的名字,你便想防贼一样防着她,你看看你现在。哎哟”
看着从神台上跌落在宫悯,颜惑摇摇头,一脸惋惜道:“看来昔日高高在上的宫大人,已经彻头彻尾被一个女人收服,本公子真是感到意外。”却马上叹气道:“不过换了谁,都逃不过陌桑的魅力。所以”
“所以什么?”宫悯冷扫他一眼。
“宫大人,你不是第一个被她征服的男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你得有点危机大感。”
宫悯尴尬地咳嗽两声,颜惑含笑道:“宫大人,这才是第一天,你就担心成这副模样,后面几天该怎么办呀。”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有种你不成亲。”
宫悯不紧不慢地回一句,再补充一句道:“不过上官尺素会很失望。”
颜惑马上打了一个冷战,想到陆言玉的火暴脾气也是一阵头痛,赶紧回去看账本解压,陛下怎么指头母老虎给他。
斗转星移,时间又过去一天,距离除夕只有四天。
君无涯闭着眼睛同,正襟坐在案前,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得跪在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出。
良久,君无涯才缓缓睁开眼睛,强大的气势压得下面的人伏在地上,阴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太令本督军失望,本督军等了你们一个晚上,你们居然搜集不到一点关于陌桑的新消息,本督军要你们来有何用。”
探子吓得整个人都贴在地上,突然一阵脚步响起,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里间走出来。
君无涯看到后,马上站起来,想搀扶老人一把。
老人抬手制止,对伏地上的探子挥挥手,探子如获大赦,马上退出外面、
老者坐下后,看着君无涯淡淡道:“督军大人,不是他们无能,是陌府里面古怪得很,无论多少高手都是有去无回,连圣殿和擎教的探子也是如此,你要相信陛下的计划,他一定会是算无遗漏。”
“顾老,我还是觉得很不安,陌桑一直不露面,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君无涯对口中的顾老倒是十分客气,顾老淡淡道:“年轻人呀,你还是缺乏锻炼,太琮急于求成,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顾老见君无涯脸上还充满戾气,乐呵呵笑道:“横竖就四天的时间,陌桑再厉害还能上天不成,国宴当天陌桑一定会出现,你还担心见不到吗?等陌桑到了烈火国,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去闯陌府。”
顾老冷冷反问一句,面带和蔼的笑容道:“在去之前你可要考虑清楚,大鸿皇朝早有文公告天下,任何擅闯陌府的人死在陌府内,都不会追究陌府的责任。眼下,除去陌府内的机关不提,陌府里面都有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听到顾老一席话,君无涯不由冒冷汗。
想到宫悯,还有鲜少出手的陌丞相陌辞忆,连忙对顾老行礼道:“是无涯太冲动,无涯谢顾老提醒。”
顾老抬手虚扶一下,淡淡道:“若非政治立场不同,我倒是十分喜欢陌桑,能把女帝陛下生生逼死,把先帝害死,把烈火国搅得像一锅粥,连圣殿和擎教都拿她没办法,该多么聪明的女孩呀。”
“顾老,你怎么称赞起敌人”
“想要打败对手,首先要学会欣赏对手,欣赏对手的优点,才能发现对手的缺点。还有”
顾老看一眼君无涯,语重心长道:“你呀,以前一直醉心于武学,对朝廷的事情了解得太少,朝廷上的争斗跟江湖不一样,可不是以拳头定输赢,比的是经验,是比这里。”抬手指一下自己的脑袋。
君无涯虚心地应了一声,想到当日与陌桑的交锋,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安。
顾老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道:“督军大人,若是心无法平静,不如陪老夫下一盘棋如何?”
君无涯本想拒绝,只是为了计划,以及此番谈判的结果,露出一丝笑容道:“无涯一直醉心于武学,疏于弈道,顾老别嫌弃无涯棋艺太差就行。”
“无妨,只是打发时间。”
招招手,命人马上取来棋盘,两人开始第一轮对弈。
陌府深处的静苑,陌桑正在承受新一轮的痛苦,一股更加浑厚的真气正冲刷奇经八脉,那种痛几乎要让她昏倒。
龙师看着痛得直冒冷汗,就像浸在水里的陌桑,不禁有些担忧。
陌桑的情况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她体内的真气经过一段时间积压后,比他探测到的更加深厚,而且是一层比一层更加浑厚可怕,这就要意味陌桑正承受着更可怕的痛苦。
这种情况太不正常。
龙师紧紧盯着陌桑,慢慢思索自己忽略了什么,以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眼下只是解开第二重封印,陌桑已经痛成这样,若是打开第三重,岂不是直接要了丫头的命。
到底是哪里出错?
陌龙师一边看着陌桑,一边不停地在思索。
陌桑咬紧牙关,忍着痛不停地压缩凝聚真气,脑子也一直在转动。
真气从气凝聚成液,再从液凝聚成晶体,晶体还能进一步凝聚成什么?陌桑不停地在思索相同的问题。
除了晶体外,一定还有一种更加紧密的形态,要么就是重新开辟一个新的天地,承载更多的真气。到底是什么呢?陌桑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
静苑外面,夜色笼罩。
宫悯站在静苑大门外面,赢戈立在他身后。
赢戈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忍不住道:“主子,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别卖关子,快说。”宫悯语气冷得能迸出冰渣,赢戈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主子,你一定想不到,夫人武功那么好,居然不知道武学分九境,还是属下告诉她,你说奇怪不奇怪”
“糟糕。”
宫悯打断赢戈的话,冲着赢戈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桑儿不知道如何凝聚庞大的真气,就无法一举突破那层壁垒,任由体内真气自我适应,就会进入伪道境。我得马上告诉桑儿。”
想都没想就往前跨出一步,赢戈马上拉住他,大声道:“主子,你不能靠近静苑,危险。”
“放开我。”
宫悯马上怒吼一声:“我命令你放开我。”
赢戈却死死拉着他,急急道:“主子,你一旦靠近,就会触动静苑的机关,这么做恐怕分散夫人的注意力。”
提到陌桑,宫悯马上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后。拍拍赢戈的肩膀道:“你说得对,说得对,说得对,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总会有办法。”
☆、第378章、险情
龙师还在为陌桑的事情发愁,耳朵里忽然想起一个极小的声音,素来平静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惊讶的表现,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正努力压缩凝聚真气的女子,进好半晌后口中才吐五个字——真是活见鬼。
刚刚,宫悯用传音入密告诉他,陌桑居然不懂最基本的武学知识,不知武学修为有九境,更不知道突然破时的任何常识。
照这么说,陌桑眼前会如此难受,除了积压的真气太过浑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完全不懂得如何进一步凝实自己体内的真气,愣了半香山后摇摇头吐出四个字——天才白痴。
看着正承受强大的痛苦的陌桑,龙师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几经犹豫突然出声:“当真气凝聚到一定程度时,无法再次凝聚的时候,或者是感觉空间不够用的时候,想办法再开辟出一个空间,你的真气很浑厚,不用担心后继力量会不足。”
龙师不管陌桑现在是否听得到,一遍一遍地提醒。
陌桑确实是在一心多用,听到龙师的话却没有马上照做,她感觉龙师的语气跟刚刚有些不同,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里思索这个问题,一边还持续不断地压制凝聚真气,并想该如何再时一步凝实真气,她的认知里晶体并不是密度最高的状态,应该还有办法让真气凝聚得更加紧密。
再想想,再想想
陌桑把学过的化学、物理知识,全都从脑海里翻腾出来,一遍遍地过滤,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语——百炼成钢。
百炼成钢,用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解释就是铁中的含碳量比钢高,经过高温煅烧后,铁中的碳和氧气反应生成二氧化碳,由此降低铁中的含碳量,冶炼的次数越多钢的精度就越高。
所以
真气也是同理,去除真气里面的杂质,或许能得到更纯正的力量。
陌桑马上开始行动,一边凝聚涌出来的真气,一边锤炼已经化为晶体的真气,再把多余的部分利用呼吸排出。
只是如此一来,真气的凝聚速度变慢,经脉暴胀的痛苦在这个时候达到最上限,可是找到新方法的喜悦,陌桑竟然忽略了身体上的痛,有条不紊地重复三个动作,压缩、凝聚、锤炼。
龙师不紧不慢地重复着原来话,却发现陌桑依然不停的凝聚真气于丹田,同时还放慢了压缩凝聚的速度,不由为她的古怪行为感到震惊。
此时此刻,他能清楚地看陌桑脸上经脉突起,这是大量真气积压在经脉的后果。
预感到可能发生的事情,龙师不由急了,忍不住呵责道:“你是女子,承受不了可以叫停,不一定非要达到跟男人一样的高度。”
无奈陌桑只管自己,根本不理会他的劝告。
龙师目不转睛地盯着陌桑的脸,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过了一会儿,龙师脸上表情突然变了,看着陌桑的目光变得安静祥和,仿佛一下子参透世事,浑身竟隐隐散出佛性。
再过一会儿,龙师脸上梨涡浅现:“倔强的丫头,本座又一次从你身上,悟得了人生真谛。”
陌桑能走到今天的高度,除了她的天赋更多的是她不怕吃苦,勇于面对现实,勇于挑战困难,坚持不懈的努力的结果。
达到目的的途径不止一种,铲除圣殿和擎教带来的威胁,其实一不定就得毁掉极阳极阴之地,只要努力想办法,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以前是他太过执著,多亏这丫头的提醒,不然险些铸成大错。
细看着陌桑苍白的小脸,忽然有一个惊讶人的发现,陌桑虽然真气积压在经脉里,可是她并没有露出之前苦痛的表情。
莫非
龙师惊讶地看着陌桑,含笑道:“这丫头果真是不凡,可惜”
想到陌桑身上的伤,龙师不禁露出婉惜之情,希望老天爷能再次眷恋她,不望她如宫印者长寿,只望她有常人之福。
从沉思中回过神,龙师发现陌桑的情况又有了变化,经脉暴涨的情况似乎较之前有所缓和,他还是低估了陌桑骨子里的韧劲,真气暴涨挤压经脉时的痛苦,连男人都无法承受,她却一声不吭地挺过。
闭上眼睛,不去看陌桑表面上的变化,而是关注她体内气息的情况,在适当的时候解开最后一道封印。
陌桑并没感觉到龙师思想上的变化,锤炼真气带来的惊人成果,使她更加紧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从容不迫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锤炼真气也锤炼自己的身体。
原本暴涨的经脉瞬间渐渐通畅无比,陌桑感到很舒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人参果,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似的。
想到第二封印比第一道封印浑厚不止一倍的真气,陌桑并没有马上打开第三道封印,而是反反复复一遍遍锤炼,最后怎么锤炼真气都没有变化时,从口中吐出一缕浊气后缓缓睁开眼睛。
见龙师如老僧入定似的坐在对面,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可是她肯定自己感觉,龙师之前一定对她动过杀意。
没有多余的时间追究这问题,没有唤醒龙师陌桑自己解除封印,第三道封印内封印的真气,比她预料中的更加磅礴、浑厚、恐怖。
陌桑刚拔出其一枚骨针,封印还没有完全打开,真气就如洪水缺堤般汹涌而出,冲入奇经八脉。
经脉里真气再一次骤然暴增,刹那间所带来的痛苦是之前的千百倍,陌桑痛得不能自己地放声大叫,声音惊动整个陌府。
龙师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陌桑情况就知道她是自己解开封印,承受不住真气冲击带来的痛苦,什么都没有说就用,迅速走到陌桑身后,正要出手帮忙时,耳边传来陌桑痛苦虚弱的声音。
“封印没有完全”
龙师不等陌桑说完就开始行动,以自身的真气拦戴在打开的一角封印上,令封印内的真气不能再继续往外涌。
陌桑感觉到痛楚稍洗脸缓解后,下意识驱使她速压缩凝聚经脉里的真气,再锤炼已经凝聚成冰晶的真气,根本不理会什么突破不突破,更不管什么道境,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感到舒服的状态。
就她经脉里的真气凝聚得差不多,耳边响起龙师的声音:“丫头,还没有结束,保持状态继续。”陌桑马上感觉到洪水般的真气涌入经脉,马上进入原来的状态里面。
陌桑一直这么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外面时间飞逝,也不知道她之前痛苦的叫声惊动陌府里外
宫悯第一时间冲到静苑,不顾危险要冲入静苑内,却被陌二爷和陌三爷死死按住,无论怎么劝说都没用,最后上官老神医出手,让他睡过去才算过完事。
陌三爷见里面没有动静,忍不住问上官老神医:“上官前辈,您看里面是什么情形?桑儿为什么突然大声尖叫。”
上官老神医微微沉吟道:“大约是浑厚的真气突然冲入经脉,桑儿受不住经脉暴涨的涌,失声大声起来。眼下里面已经恢复平静,想来没有什么事情?”
“桑儿有多能忍,爷爷是知道,她不会因为这点痛苦大叫出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尺素不同意祖父的意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桑儿才会如此失控。
上官老神医冷哼一声道:“我是大约又不是肯定,桑儿的情况太复杂,宫印来得也离奇,很难预料可能出现的情况。”
未知才是恐惧的根源,陌三爷想到陌桑可能出现的开发部,忍不住出声问:“太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您可有办法帮帮四丫头闯过这一关。”
玄老太爷看一眼他,淡淡道:“丫头有自己的命数,担心有什么用,你还是考虑一下陛下的大局。”
陌三爷面色微微一变道:“太爷您彼说桑儿也是陌家的孩子,您的玄孙女,您怎么可以对她如此冷酷无情,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深渊,不,是把她推下深渊。”
上官尺素听到也不由皱眉头,推下深渊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对桑儿做什么?
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祖父,接收到的却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暗示,这样的结果自然不能让他满意。
本想继续追问,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只得把疑惑都压在心底,看一眼静苑后默默转身离开,回去后再向爷爷问明原由。
陌府发生的事情,已经散播到大鸿帝都每一个角落。
眼下城里,凡有人的地方都在猜测,陌府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各种传言也满天飞。
君无涯一听到探子的汇报,马上激动道:“本督军就知道,陌桑一直不出门,肯定是有什么情况,果然不出所料。”
顾老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淡淡道:“督军大人,发现陌桑有情况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要闯进陌府一探究竟,你有多大把,还有陌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府中守卫肯定更加森严,你还是安心下完这盘棋,明天除夕宴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什么意思?”君无涯不解问。
“陌桑若安然,定然会出席明天年宴。”
“顾老的意思,陌桑明天没有出席宴会,说明她真的遇着什么问题。”
君无涯说出顾老话里的另一重意思,可是到底是什么问题,能让陌桑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忽然想起在雁城的事情,面上露出一丝解恨的笑容。
顾老看到后淡淡道:“看督军大人已经想到原因。
君无涯毫不掩饰内心的得意道:“当日在雁城,无涯曾把陌桑打成重伤,看来是有人想为她疗伤,结果却差强人意。”
何止是差强人意,分明是撕心裂肺,可是陌桑这点痛苦怎么及他断臂之痛,怎么抵得上他为了续臂所付出的代价,这些账陌桑通通得千百倍相还。
看到他的神情,顾老忽然淡淡问:“督军大人,明天容华郡主不出现,督军大人当如何?”
君无涯脸上的得意一僵,就又听到顾老道:“还有一点,督军大人别忘了,公约只能规矩各国必须交换质子,却不能规定质子的人选。若大鸿帝让其他人当质子,督军大人又当如何处理?”
两个问题摆在面前,君无涯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同时也感到面前这个老头子的可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刚想把问题抛回去时,就看到顾老已经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自己笑呵呵道:“督军大人,上年纪的人久坐得走动走动,趁着还有时间,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君无涯自不能强留,客气两句后送顾老出门。
顾老走回自己的小院子,一名中年官员迎出来,拱手道:“顾老,你可回来了,陌府有情况”
“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多大的事情。”顾老打断中年官员的话,笑呵呵道:“你陪我出去走走,有三十多年没有来大鸿,是该出去见见老朋友。”
“是。”
中年官员上前扶着顾老,慢慢走出驿馆。
君无涯收到顾老出了驿官的消息,冷哼一声道:“这个老东西,太不识抬举,不过也是有来无回。”
“大人,需不需要派人盯着。”侍立在一旁边的人问。
“不需要。”君无涯不以为然地冷冷道:“这里是大鸿帝都,翻出什么风浪。”
“是,大人。”
陌府的事情传开后,最兴奋的人当数龙思棋。
几天前的传言,再加上今天的情况,认定是陌桑旧伤发作,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霍徵羽面前炫耀。
霍徵羽冷冷一笑,对她已经懒得再讥讽挖苦。有病可以医,可是愚蠢却无可救药,无论他提醒她多少次,她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可笑的处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喜十七公主终于得偿所愿。”
龙思棋只当他是在现实面前无话可驳,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开,带着贴身宫女出门买东西庆祝。
跟龙思棋一样幸灾乐祸还有北堑国的耶律钊,不过他早没有了当日的嚣张气焰,北堑国的国力一年不如一年,已经没有本钱嚣张。
北堑国降雨量一年比一年少,草地也在大面积消失,没有足够的牧草,牛、羊、马吃不饱,不是活活饿死,就是不得不大量屠宰。
国库入不敷出,百姓们的生活越来越困难。
原本高高在上的圣女不再是他们的信仰,皇室也不再是他们的支柱,他们开始羡慕被割让出去的几座城池的同胞们的生活。
长此以往,周边几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瓜分北堑国。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