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尺素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陌桑的手腕上,皱着眉头道:“内伤,怎会有新的内伤?”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宫悯,想知道陌桑内伤的由来。
“应该是早前的钟声所至,可惜我当时没有察觉到。”宫悯淡淡道,眼眸中更加深不可测。
上官尺素一阵愕然,连忙取出针包,用银针封住陌桑身上两处穴位:“找个地方,让郡主躺下,我再为她施针治疗,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在场的人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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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再次亲密接触,表拍我!
☆、第076章、缓兵之计
聚华峰上的聚华殿后面有一座聚文阁,原本是皇族休息的地方,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陌桑,一群人正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聚文阁有暖室内,陌桑盘坐在榻上,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眼睛紧闭,长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一弧阴影,脆弱得随时会消散不见。
此时没有人理会她那张小脸有多么的绝色倾城,每个人都希望她能活下来,都在全力保住她的性命。
宫悯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掌抵着她的背心,徐徐输送内力,她的内伤有多重,在他把她抱入怀里,顺手为她把脉的时候已经知道。
原本以为,钟声大作时,替她捂着耳朵,她就会平安无事。
可是他不知道她原来有旧伤在身,巨大的钟声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了位。
这种痛苦他曾经历过,那种痛就像是身体被强行撕裂开,可是她却不声不响地忍下,甚至连他都没有感觉。
或许当时他没有那么快退开,应该可以感觉到她的异样。
从她迫不及待地吞下弥生递过来的药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可是他心里的成见让他选择了无视。
是谁,是谁把她伤得这么重?
宫悯在心里划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官尺素一脸严肃地站在陌桑前面,熟练地把针扎入相应的穴位。
如果银针上有线的话,他觉得自己正像一个女人一样,用针钱把一个破碎的娃娃缝合成一个整体。
施完针后,上官尺素看一眼平躺在榻上,面色依然苍白的陌桑,表情有些麻木道:“体内的淤血都已经排出来,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
宫悯听到他的话,眸中闪过一抹果然,淡淡道:“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从上官尺素方才抢救的过程,还有这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抢救重伤成这样的陌桑。
看着恢复一丝丝生气的陌桑,深不可则的眸海中漾起一丝波澜,问:“是轩辕彻当年一掌,把她打成这样吗?”
“不是。”
上官尺素马上否认。
口中否认着,语气却充满轻蔑和厌恶。
看得出,他对当年轩辕彻打伤陌桑一事十分有意见。
宫悯没有点破,想起身离开时,却发现陌桑一只小手正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没有任何犹豫就想甩掉。
还没把想法变成行动,上官尺素就出声制止:“宫大人,不要推开她,她只是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是个孤儿,把你当成陌沧,陌洄,陌川,或者是陌家的某一个人依赖,给她一点点安全感。”
闻言,宫悯怔了怔,口中飘出一声叹息。
高大的身体重新坐到榻边的小凳上,静静地看着陌桑此时安静纯净的面容。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陌桑拥有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孔,她的眉毛、鼻子、嘴唇、下巴、线条,就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精心雕琢,完美到了极致,没有任何瑕疵。
颜惑只是俊美得像一只妖孽,而陌桑从骨子里,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孽。
往日里若是没有那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挡,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疯狂、为她倾倒、为她不惜一切。
宫悯把目光从陌桑脸上移开,落在那只紧紧拽着自己的手上,毫无疑问,跟她的脸蛋完全相配,同样是十分完美,纤细修长却不骨感,可是这双毫无瑕疵的手却沾染着鲜血。
陌桑是一个矛盾体,他对她的态度也很矛盾。
他佩服她的惊世才华,同时也厌恶她的阴诡。
只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后,他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她。
或许她本性并不坏,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逼得她不得不活得如此阴暗。
正如上官尺素所言,她只是一个孤儿,只是一个无所依靠、没有安全感的孤儿。
而且无时无刻都有人想要她命,活着对她来说太艰难,所以她才活得如此阴暗。
宫悯素来冷漠的心,有一丝丝心痛,这个生活在黑暗中,只想努力让自己活着的女孩,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颜惑来过。
若初来过。
徐公公来过。
萧遥也来过。
还有很多相关的不相关的人也都派人来过。
他们都想知道陌桑的情况,结果却只有一个——昏迷不醒,宫悯守护在旁边。
上官尺素考虑到陌桑的闺誉,只好对外说,陌桑内伤严重,需要内功深厚的人,不时为她推宫过血,以免有人趁机造谣中伤陌桑。
陌桑出事吸引无数的目光。
登高文会的结果一出来,朝野内外又是一片哗然。
只是怎么也不及吐蕃突然出兵,侵犯大鸿皇朝的边境来得震憾人心,消息传出时举国皆震惊不已。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在烈火国出兵侵犯后,区区吐蕃小国也敢来大鸿头上动土,真当大鸿无人不成。
自收到消息后,朝堂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开交。
主战派认为区区吐蕃,连国都不配是,竟敢以下犯上,必须出兵狠狠打击,扬大鸿皇朝天威;
主和派认为九国大比在即,当以大比为重,不宜动兵,派使臣议和,甚至还有人提出与吐蕃联姻的建议,还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只是这下可愁坏了瑞王,急坏了瑞王妃,吓哭了轩辕清平,轩辕彻也一直长吁短叹。
轩辕清平哭得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哭着道:“娘亲,你一定要帮女儿想想办法,女儿不要去和亲。”
瑞王妃现在也没有心思数落女儿,自从知道朝堂上有大臣和亲的建议后,就一直在想女儿的事情,连初十的菊花宴也草草了事,更加没心思跟陌桑讨要订婚的玉佩。
“放心,娘亲一定不会让你远嫁吐蕃。”
瑞王妃不停地安慰着女儿,心里面把陌桑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想了想对身边的张妈道:“你让人到陌府盯着,有任何动静马上通知,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非陌桑不能解决。”
轩辕清平却不是那么乐观,想到自己为了得到陌家的兵法,暗里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陌桑一定恨不得自己和亲吐蕃国,怎么可能帮自己,越想越觉得后悔,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
瑞王妃就轩辕清平一个女儿,焉有不心痛之理,可是朝堂上瑞王说不上话,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柳丞相。
柳丞相偏偏不出声,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除非他们上门提亲,否则是不会帮他们说话,可是柳悦颜实在是配不上儿子,而且还有一个北堑国的皇子对柳悦颜虎视眈眈。
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儿子,使用缓兵之计,先去见柳悦颜一面,拖得一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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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妹子都在关心上架的问题,灵琲也理解大家。
按以往的情况,通常是十二万到十五万字上架,最近制度有变,大部份文上架都比较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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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活活被饿醒
陌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梦里面,生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逝去的人全都在梦里活着。
在梦里面,他们给她的一切都是现实中没有的东西,真实美好得她不愿意醒来,希望可以永远生活梦里。
最后还是从梦里清醒过来,真实的饥饿感袭来,饿得她连继续做梦的力气都没有,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陌生的,却又充满殷切的面孔坐在面前,脑子有一瞬的空白,也不管他们是谁,张口道:“我饿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能吃下一头牛。
闻言,围在床边的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
看着她那张迫不及待的小脸,似乎明白了一点——她是活活被饿醒的。
正为她把脉的上官尺素,嘴角清晰可见地狠狠抽搐,脸上充满挫败。
这丫头一昏迷就是三天,想不到最后让她清醒过来不是某人的医术,而是本能的饥饿感。
此时此刻,上官尺素的内心满满的失败感,满满的阴影。
“有,有,有。”
足足昏迷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陌桑醒来,弥月高兴激动得都快要哭。
现在看到陌桑安然无恙醒来,面上却挤出笑容问:“主子想吃什么,厨房都有现成的,你说一句,奴婢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想吃火锅。”
“什么东西?”上官尺素眉毛一挑,面色一沉。
“有,奴婢马上准备。”弥月却不理上官尺素的不悦。
别说是要吃火锅,就算陌桑想吃龙肉,她也有办法折腾出一锅。
上官尺素的面色马上一黑:“弥月,我正要去厨房看一下药好没有,一起走吧。”说完就往外面走,弥月连忙跟在后面。
两人走后,颜惑走到她面前坐下道:“郡主,什么是火锅?”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看到上官尺素听到这东西时面色都变了,不禁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一想到上官尺素当时的表情,心里就肯定火锅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陌桑神秘地一笑道:“好东西来的,一会儿你就知道。对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陌桑瞪他一眼道:“你怎么会在我府里,还有,这里是我的闺房,你有没有考虑本郡主的清誉。”
颜惑嘴巴由张大,指着陌桑半天说不出话。
正要解释谦调侃一番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陌桑头顶上飘落:“郡主,既然醒了,能不能放开在下的衣袖?”
闻言,陌桑猛地回过头。
见鬼了,这个家伙怎么也在她房间里面。
宫悯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陌桑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连忙松开手,吐一下舌头道:“抱歉。”心里一阵疑惑。
这家伙怎么也在她房间里?
这不是故意给她拉仇恨吗?
回头疑惑地看一上颜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颜惑无奈地叹一口气,把那天她晕倒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陌桑。
最后看着陌桑黑得不能再黑的小脸,面带戏谑的笑容调侃道:“郡主,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宫大人,他可是抛下朝中大事不管,足足在床边陪了你三天。”
谢过屁,陌桑心里叫道,她现在想杀人比较多点,没想到宫里那个男人也参和进来。
淡淡地看一眼坐一边,气息内敛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人,他居然守了她整整三天。
正要开口说谢谢时,宫悯却先一步开口:“郡主不用说谢谢,你受伤在下也有责任,你安然无恙,在下也好向陛下交差。”
意思是保护她,只是宫里那个男人交给他的任务。
这个男人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王八蛋。
陌桑冷哼一声,到口的谢谢也吞回去,小嘴一噘道:“谁说我要谢谢你,我是想问问,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帝都所有年轻姑娘们的公敌,那些姑娘小姐们是不是希望,本郡主最好不要醒来,直接下去找阎王爷聊天。”
“就你呀,阎王爷不敢收呀。”
想到陌桑的身体状况,颜惑变相地安慰陌桑一番。
而后又神秘地一笑道:“不过,现在确实有不少人视你为眼中钉,天天派人在你家门口外面盯着,你出门时最好小心点。”
陌桑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变相地骂我,不过,还是要谢谢宫大人,谢谢你这些天一直照顾、保护本郡主,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还有,颜惑公子,也谢谢你。”
颜惑和宫悯相视一眼,果然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女子,一眼就能看明白许多事情。
颜惑会天天准时到陌府报到,自然是为了保全她和宫悯的声誉,免得招人诟病。
陌桑忽然想起轩辕彻的事情,几经思考后道:“看在你如此关爱本郡主的份上,本郡主就好心提醒一句,在眉涧宫印没有开启之前,最好不要碰女色,别忘了先帝的教训。”
颜惑面上一愣:“这是为什么。”
宫悯沉声问:“郡主,为何会有此想法。”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
陌桑故意不太肯定道:“上次宫宴时,无意中发现轩辕彻的宫印跟你的有些不一样。”
玉指往颜惑的眉心一指,照着拾月的话淡淡:“他的宫印上面似乎蒙着一层阴影,心里很好奇,回去后翻翻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面前两人的眉头一皱,陌桑故意有些幸灾乐祸道:“按照书本上的意思,就是在宫印开启前若开了色戒,宫印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开启,人也会渐渐变成废物,书上称之为废体。”
颜惑的面色一变,上露出一丝慌乱。
宫悯眼中一沉,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看到两人的表情,陌桑长长叹一口气,轻轻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还记得柳悦颜因何被禁足吗?”
“自然是因为她用了蒲兰,被太后”
说到一半时,颜惑突然打住,惊讶地看着陌桑道:“你的意思是”
陌桑扯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有些不忍道:“本郡主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
“只是什么?”宫悯的声音很冷,冷得陌桑差点不敢往下想。
“只是想起他当日对柳悦颜的紧张态度,或许并不是本郡主多想。”
陌桑的话只说一半,其实她是觉得,险了柳悦颜的主动投怀外,还有另一只手在推动两人间的事情发生。
宫悯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那么郡主呢?你在这里面扮演又是什么角色?”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怒火,两人稍舟缓和的关系,再次带上火药味,再次回到冰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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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伐,一句话,一点点质疑,两人的关系又回到解放前。
☆、第078章、旁观者
“旁观者。”
陌桑却察觉到了宫悯的异样,知道他在想什么,回答得十分冷硬。
宫悯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不悦,反问道:“郡主,真的仅是旁观者?”而不是暗中策划这一切。
陌桑淡到几乎没有颜色的唇上露出一丝讥讽,似笑非笑道:“宫大人,男人跟女人这间这点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本郡主只是发现了,却没有阻止他们而已,再说你不也很清楚,轩辕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从轩辕彻当日的行程安排来看,柳悦颜有献身的精神,他难道就没有意图不诡?
只不过有人被动地主动向他投怀送抱,还暗中使用媚香,他要是能拒绝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宫悯看着陌桑的目光变得更深不可测:“郡主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话没有说清楚。”语气依然冷硬。
陌桑恢复一丝血色小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本郡主能力有限,只能说一些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情,宫大人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还是亲自去调查比较妥当。”
“什么事情需要宫悯亲自调查?”
两人说话总说一半留一半,颜惑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
到最后已经弄不清在他们在说什么,虽然两人的交谈透着一丝火气,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陌桑正要开口时,就听到弥月噔噔的脚步声,到口的话马上又吞回去,宫悯也明智地保持沉默。
弥月捧着一口铜锅大步流星走进来,直接放在与卧寝相连的小客厅外面,临窗的桌子上面,再把烧热水用的炉子也搬到桌子上面。
卧寝与小客厅只隔着一层花窗,透过花窗的漏空部位,能清楚地看到弥月的一举一动。
颜惑假装好奇地所谓的火锅,找个借口,逃似的溜了出去,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两人又开始不对盘。
弥月把铜锅放到炉子上面,随后几个小丫头,捧着一盘盘切好、洗好的肉类和蔬菜,还有些调味品进来,麻利地摆在炉子四周,不过菜全是生的。
颜惑看到后,心中更加疑惑:“弥月,我们这是要准备吃生肉生菜吗?”
弥月故意神秘地眨眨眼睛,摆放好东西后,从陌桑开辟出来的衣帽间拿出一袭披风,走进卧寝道:“主子,火锅还得过一会儿才好,奴婢先伺候您梳洗。”
正要抱陌桑起床时,陌桑马上抬手拦住她,眼角斜一眼坐在床边的宫悯道:“我说,宫大人,本郡主要梳洗打扮,你是否应该回避一下呢。”
“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瞧过。”
冷不丁宫悯冒出一句话,陌桑身体一僵,看向弥月的目光一片森然。
弥月愣了一下,马上举报:“不关奴婢事,是上官公子给主子浸泡药浴,但是主子一直揪着宫大人的衣袖不放,所以就”
陌桑一听就来气了,打断弥月道:“所以什么,宫大人一件衣服值多少钱,你就不能把衣袖剪下来,或者让他把衣服脱掉,还有”
陌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干净整洁衣服,黑着脸道:“不是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吗?你怎么给我换衣服的,你这故事说得也太烂。”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陌桑给弥月下最后通牒。
“嘿嘿。”
弥月干笑两声:“主子,真不关奴婢事,全是他强迫奴婢这么说的。”手一指,毫不犹豫地出卖宫悯。
颜惑却从外面探进一个脑袋道:“你以为宫大人愿意待在你这里,他外面事多着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担心有人趁你昏迷不醒时对你不利,降喻旨让他天天过来报到。”逗你玩玩,打发时间。
真相是,宫悯在陌桑被扔下药桶前,就直接把衣袖撕掉。
“这样有意思吗?”陌桑对太皇太后的行为,感到无语又很无力。
“你是觉得很没意思,可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觉得很有意思呀。”
颜惑一脸戏谑地看向宫悯,明眼人都看出太皇太后是要撮合两人的意思,一个老谋深算,一个狡猾如狐,天生一对!
陌桑的嘴角抽了抽,扔掉怀里的枕头,凭弥月扶她起床,刹那间被撕裂般痛袭上,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两手紧紧握成拳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
此时此刻,陌桑恨不得把在聚华峰上,想杀人她的人揪出来,挂在大钟下面,震他个十万八千遍。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背心上一暖,一股暖流徐徐输入体内,缓解她身上的痛楚,心中充满惊讶。
宫悯的手掌抵在她的背心上,面无表情道:“你的命能保住,不只是上官尺素的医术,也有在下一份功劳,最好别随便死掉。”
“你”
“别说话,抱元守一。”
陌桑刚想反驳,就被宫悯冷声打断。
陌桑只好作罢,根据原主的记忆,开始屏除杂念,专心疗伤。
再次醒来时,小客厅外面又多了几个人,正吃火锅吃得热火朝天,不时传来颜惑和萧遥满足的声音。
陌桑闻着味道,肚子也不由咕噜一声响,掀开被子披着披风走到外面,好家伙们,居然吃得连御寒的外袍都脱掉,根本没顾忌这里是她的闺房。
咳咳
陌桑故意轻咳两声。
弥月马上放下碗筷,笑着迎过来道:“主子,你醒了,特意给你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