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没走,裴迪文却走了。

可是,真爱怎么会让距离给阻碍了呢?尽管他己把自己融进了舒家,尽管报社里

人人都认为他是舒畅的正宗男友,尽管他也向舒畅求了婚。但舒畅对他一直是疏离的。

她还爱着裴迪文吧!

这种无力感让宁致都快崩溃了。

果真,裴迪文在几个月后卷土重回滨江,高调成立分公司,并正式宣布竞争北城区的开发。

舒畅婉拒了他的求婚。

他再也无发控制,在她的面前砸伤了自己的手。在那一刻,他情愿不要北城区的开发,只要和她能长够厮守。

他孤单得太久太久,她是他唯一想要的温暖。有了她,哪怕去一个僻运的小镇,他做—个贫穷的工程师,他也会觉得甘甜的。

恶梦拳醒,叉遇重纠。

无意中得知,裴欣儿居然是他的女儿。

对于这个消息,不是震惊所形容。致远公司丢失北城区的开发,他不在意,他把宋颖带到公寓,责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颖看着他冷笑,漠然地反问,“你说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想到那天喝醉和你上床,居然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那么个弱智,我想扔掉,裴家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留下。难道我要向他们说明,她是你这种不入流的穷小子的种?”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我至少有知道她存在的权利。”

宋颖放声狂笑,“你不过是提供的一颗精子罢了,谈什么权利不权利。不要告诉我,你会想把她带回身边抚养。你如果一说,等于在香港的上流社会丢下一颗核弹,裴家人不会有什么才员失,而致远叶白是会灰飞烟灭了。放心,那个弱智在裴家很好。”

“你的心真狠。”他痛苦地指责。

宋颖耸耸肩,“那是裴迪文对我太狠了。”她表情夏杂地看了看他,“你最好把这事给忘掉,不然对你不利。裴迪文已经知道裴欣儿不是裴迪声的孩子。”

“裴迪声?”他惊恐地瞪大眼,无法相信怎么会扯出另一个人。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这些都和你无关。”

他换位她的肩膀,“怎么会无关呢?我是一个男人,我要我的孩子。”哪怕是一个弱智,可是与他血脉相连。

他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你这种人还算男人吗?充其量就是一吃软饭的小白脸。要不是你有几份姿色,让我感兴趣,你会有今天吗?”宋颖嘲讽地弯起嘴角。

他屏住呼吸,什么也没想,抬起手,对准她娇白的面容,就是一掌。宋颖一个踉跄,身子后倾,额头砰地磕在了飘窗上。

他没有动,默然地看着她慢慢倒地,鲜血从她的发间流下,缓缓在地板上积下了一堆。

四周安静了下来,静得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

他闭上眼,慢慢曲起手指,感到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生,有长有短。三十六岁前走,都属于短命鬼。

短命又如何?

他累了。

就这样离开吧,没有痛,没有悲伤,没有失去,没有不公,没有比较。

秋天的早晨,透着细微的萧瑟,风从门内吹进室内,有一丝薄寒。舒畅坐在他的面前,泪水肆流。

她还是在意他的,这种感觉真好。

他笑了,温柔地替她拭泪。“裴迪文是个好男人,值得珍惜。以后,就麻烦多照顾欣儿了。”这是一个父亲在人世最后的嘱托。

他没说多少,可是她会懂。

这个女孩,十年前,是一个毛燥、大大咧咧的野小子,可是她细腻的少女情怀,却留给了他。

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如果早一刻或者晚一时,他看到了那封信,他有可能就不会离开的,他的人生也将会改观。

可惜,没有如果的。

他是老天一颗游戏的棋子,没有决定输赢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