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一掌打在刘坦的天灵盖上,将刘坦逼得跪坐在了地上,一道惨白的身影自他的身体剥离,狠戾之气四溢,还想继续钻回,却被眼明手快的容吟霜以金刚符控制,她不断在半空扭动,一如之前被容吟霜抓住的那十四个冤魂一般。
附在他体内的魂魄离开之后,刘坦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容吟霜蹲下身子,探手在他鼻息处,知道他还未断气,这才放下心来,对那些被她控制住的冤魂们说道:
“你们的冤屈,我会禀明皇后娘娘,虽不可救回你们的生命,但最起码可以让你们死的瞑目,刘坦这样的行径,无疑是自取灭亡的,他身体残缺,心理扭曲,这种人该死,但是,却不该死在你们的手里,你们自今生灭亡,来生亦可投胎,犯不着为了这样的阉货坏了自身的命格,我且送你们离去,好好超度,忘了今生的痛吧。”
说完了这些,容吟霜才拔出了桃木剑,念出剑诀,将这十五条无辜的魂魄超度而去,噼里啪啦落下一堆铜钱。浑浊的院落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小心的将这些铜钱一一捡起放入随身口袋,看着奄奄一息的刘坦,容吟霜没忍住,抬脚在他脸上踹了一脚,就在这时,人下所的院子门被强硬撞开,胡三全带着好些人,手持从御前侍卫那里抢来的佩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夫人,要帮忙吗?”
说完这话,就正好看见容吟霜拿脚踩刘坦脸的一幕,瞬间僵化,容吟霜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对胡三全说道:
“刘坦杀人,证据确凿,一十五条人命,皆在他手终结,此等恶罪,若是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将会如何判决?”
胡三全愣了半天,这才呐呐的回道:“皇后娘娘如何判决奴才不知道,不过,在后宫中若是杀了人,那与外面是一样的,都是要偿命的,夫人是说,刘总管害死了十五条人命?”
容吟霜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院子最北面的那座矮房。
胡三全带人进去查探了一番后,憋着一肚子气从里头走出来,低头看着渐渐转醒的刘坦,胡三全也是没有忍住在他头上又踢了几脚,啐唾沫骂道:
“这个禽兽!”
矮房中的光景,容吟霜不用进去看也知道是何种惨况。因为刘坦是大内总管,在宫里的奴才中,没有人的地位比他高,所以,也不存在宫里丢了人,来他院里找的事情,所以,十五个被他害死的宫女就这样被埋在矮房之中也无人所觉。
一直以来,这些冤魂的怨气都是由张师叔的镇宅符镇压着,只是这孙玉真一入宫,就将刘坦院里的符咒破解,将这十五条冤死的魂魄给放了出来,利用刘坦的秘密,让刘坦将之带去了御前,混到他想要的位置之后,就过河拆桥,将刘坦推入了无间地狱。
说这些,并不是因为容吟霜他同情刘坦的遭遇,而是只想说明,那个孙玉真的心思委实恶毒罢了。
胡三全去皇后宫里汇报了情况之后,皇后娘娘派出了御林军前来挖掘,一十五具或是白骨,或是破损,或是伤残的尸体陈列在刘坦的院子里,皇后勃然大怒,将刘坦判了个凌迟之刑,以慰亡魂的在天之灵。
第165章 三儿的异能
刘坦被判极刑,其也不完全因为皇后的判决,还有皇上。
孙玉真在与容吟霜斗法败北之后,便转身去了御书房,率先将刘坦的恶行禀告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亦是叫孙玉真带兵去将刘坦拿下,并夸赞武国师大义灭亲,尔辈楷模。
孙玉真领命而去之后,就带着上百御林军,去到了刘坦的人下所,那时容吟霜已经将那十五具阴魂超度了,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刘坦,胡三全说这事要跟皇后汇报,孙玉真也说要把刘坦拿去见皇上,两人一度坚持,最终因身份,胡三全只得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功劳,被孙玉真给领走了。
容吟霜只是个做事的,对于帝后之争实在没有多少话语权,只是对孙玉真能够如此冠冕堂皇,恬不知耻的抢人功劳表示了不齿,更加肯定了这个人品行不端,有大害。
不过,鉴于他此时的身份,容吟霜也不好多加谏言,只得暗自关注,不要叫他真的做出什么坏事来才好。
刘坦的行为曝光后,在宫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帝后联手判决,刑部不断加刑,最终以凌迟极刑加注于刘坦之身。
听说,行刑之日,刑场周围围满了人,十五具尸体就那么盖着白布,被抬到了刑场之上,这个意思就是说,要让死者看着刘坦被处以极刑,一时间,刘坦的哀嚎传遍了整个皇宫。
容吟霜自然是没有去看的,留在钟灵殿安静的梳理那从十五个故去宫女的铜钱,按照名册,将之一一分类,写下姓名,装入锦袋之中。
胡三全前来求见,一脸的无奈,虽然他这回也是抓捕有功,皇上虽然没有赏赐,但是皇后却给了他不少好处,但是这也难以消除胡三全对到手功绩不翼而飞的苦恼与愤怒,在院子里一连大叹了三四口气,才说道:
“唉,这个武国师,你说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他要真的知道,怎么那么晚才去,可他要假的知道,那,那不就是存心抢夫人您的功劳了?”
容吟霜抬眼看了看他,哟呵,敢情这小子还是在替她不值啊。遂言:
“我有什么功劳呀。他抢与不抢于我来说都一样。只要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好了。”
胡三全还是有些不爽,指着满桌的铜钱和锦袋问道:
“夫人,这些铜钱拢共也没多少,你干嘛还一份十几个的装起来呀,这样用的时候不是很麻烦吗?”
容吟霜笑了笑,说道:“这些不是用的钱,是要收藏的。”
胡三全越发不懂,但是他想,有能之人向来都是奇怪的,这个夫人也不例外,撇开她的这个怪癖,本事可是大大的有啊。
又是一通抱怨之后,胡三全才愤愤的走出了容吟霜的院子,容吟霜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满桌的铜钱,幽幽的叹出了一口。
这个世上最险恶的是人心,可导致人心腐败的却是权利。刘坦身为阉人,无法行正常之事,便将一腔的怒气宣泄在这些无辜的宫女身上,支持他做出这些丧心病狂之事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手中的权利,是赋予他权利的人。
这偌大的皇宫,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可怜的阴魂,这无尽的奢华壮丽的屋宇之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的恶毒之心。
其实也不单单指宫中,世间也多是如此,容吟霜知道自己没法肃清一切罪恶,但是她愿意以一己之力尽可能的帮助那些人。
刘坦的事情解决之后,皇后也将她召唤过去,允她再次回家,并称这只是暂时,待宫中再出事时,还是要让胡三全去请她回来的,那个武国师,皇后似乎并不是太信任,而这种不信任,皇后也没有吝于表现给容吟霜看。
容吟霜知道皇后此举是为了安抚于她,顺从的领情之后,便带着皇后赐给顾家的赏赐,回去了。
自此五个月内,宫中并无恶事传来。
容吟霜留在家中,相夫教子,日子过的也很平静。
三儿如今已经会走路了,矮胖胖的身子,走起路来很是稳健,颠儿颠儿的总是跑来抱着容吟霜的膝盖,缠着她,让带自己出去玩儿。
容吟霜被他缠的没有办法,每天都会带他出门溜个几圈,小家伙的心都跑野了,要是哪一天不带他出去,就等着他在家里翻天覆地吧。
容吟霜对这小子是无奈极了,总觉得三儿比寻常孩子要精力旺盛的多,将这些跟顾叶安说了,顾叶安倒是觉得三儿这样活泼很好,夫妻二人平躺在床铺之上,顾叶安将容吟霜搂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心房之上,然后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小孩子嘛,总是这样的,大儿和幺儿小时候不也很调皮吗?”
容吟霜耳中听着顾叶安平稳的心跳,说道:“大儿和幺儿也没有像三儿这样啊。有的时候我跟着他后面跑都会累,可是他就像一点都不会累一样。”
顾叶安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道:“好啦,不要纠结了,哪有做娘的嫌弃自己儿子精力好的啊?他只要没病没痛,健健康康的就行了嘛。”
一番劝导之后,容吟霜才点点头,枕着相公的胳膊,沉沉睡了过去。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一件事,那么顾叶安一定会坚持他如今这个想法…可是…
就在他劝导容吟霜后的第三天,顾叶安正好有空在家,为了让容吟霜轻松一些,就主动揽下了照顾三儿的活儿,父子俩先是在园子里玩了一阵,后来三儿吵着要出门,顾叶安无奈只好带着他出门去了。
容吟霜就和子然居士坐在亭子里缝制孩子们的秋衣,倒不是信不过旁人做的,但婆媳俩就是觉得还是自己做出来的比较放心一些,款式是早就请师傅画好了的,只需裁剪下来缝制棉花,可是,衣服样子还未全部剪好,就听门房的传来消息,说是顾叶安回来了。
子然居士和容吟霜对视一眼,心道,这才出去多久,莫不是忘东西了吧?
两人将针线放入篮子里,走出亭子迎了出去,就见顾叶安一脸的迷茫将三儿抱了进来,容吟霜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快着迎上去问道:
“怎么了?”
说着便从顾叶安手中接过了懵懂的三儿,小子被娘亲抱着特别开心,抱着容吟霜的脖子,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几口。
顾叶安却没这么自然了,只见他擦了擦一头的薄汗,对容吟霜说道:
“你跟我进来一下。”
容吟霜不明所以,见他真的有事要说,就顺势把孩子交给了子然居士,自己跟着顾叶安去了房间。
顾叶安神秘兮兮的将房门关了起来,又拉着容吟霜去了内间,容吟霜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待她被按坐在床沿之后,顾叶安才犹豫的走了两圈,然后才走到容吟霜跟前,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说得对,咱们三儿…和大儿幺儿不一样。”
“…”
容吟霜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只是扬眉:“嗯?”了一声。
只见顾叶安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在她身旁坐下,而后说道:
“你知道今天三儿跟我出去说什么了吗?”
容吟霜自问不是神仙,摇摇头,顾叶安深吸一口气后,终于说出了缘由:
“他和我说…哥哥,哥哥在肩膀上。”
顾叶安学着三儿的语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容吟霜却是难以产生共鸣,说道:
“这句话哪里不正常?”
“然后他就指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上哪里有什么哥哥呀。那小子还说,那哥哥眼睛流血了…你说,他是不是也能看见?”
“…”
至此,容吟霜才明白过来,顾叶安到底在怕什么了。那小子不会真的能看见什么吧?
容吟霜和顾叶安对视一眼,夫妻俩同时傻眼了。
第二天,容吟霜和顾叶安为了再次验证这件事情,特意带着三儿去城外十里亭郊游,一家三口带上了吃食,坐着马车一路飞奔去了城外,不为别的,就因为通往城外十里亭的一处空地上有一座坟园,若是三儿真的可以看见那东西,那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了。
三儿一路上巴着马车的窗户,将小脑袋探到外头东看看,西看看,对于亲爹亲妈为啥突然要带他去城外郊游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怀疑,心情好的不得了。
马车出了城,疾驰在官道之上,两边尽是金黄的油菜花,旷达馨香,三儿一路上问东问西,表现的正常极了,容吟霜和顾叶安这才稍稍降低了些紧张,容吟霜拍了拍顾叶安的手背,小声的说了一句:
“相公,没准是你昨天看错了,又或者是三儿指错了人也说不定呢。”
顾叶安又看了看三儿,纳闷的又将昨日的情形回想了一遍,然后才对妻子点点头,说道:
“嗯,也许是我误会…”
顾叶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回头,一脸天真的三儿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爹,娘,为什么那里站了好多人?都穿的好奇怪啊。”
“…”
容吟霜和顾叶安同时失声,顾叶安顺着三儿指的方向,往外探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东西,就自动的将位置让给了容吟霜,容吟霜探头看了之后,就满头黑线了。
那路边上的坟园就在眼前,那一个个站在自己坟头的东西,可不就是让三儿给看到了吗?他们穿的都是寿衣,自然跟普通人穿的不一样了…
这,这,这…这小子还真的能看见啊!
第166章 发威
因为三儿的特殊技能,让他们两夫妻感觉十分的…呃,微妙。
顾叶安是不用说了的,他对容吟霜的这项技能就表示十分的担忧,如今连儿子也有,那么势必他今后就得担两份心,再说容吟霜吧,虽然她自己也有这项能力,可是这也不代表她愿意自己的儿子也有啊,毕竟这一行做的确实不那么舒坦就是了,有的时候旁人看到的是美丽的风景,可是她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若是遇上冤死的,那场面就更加盛大了,尽管她也会觉得那些东西很可怜,但是也会让她好几天都食欲不振。
容吟霜让三儿与她一同坐在院子里,用指捏诀,想用道力把三儿的这项异能封住,就好像道者的天眼一般,能开也能收,可是,她换了最起码有六七种方法,施加在三儿身上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拳打在棉花之上,三儿的年纪虽小,但是识海却是极其宽阔,容吟霜试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能研究出怎么将儿子这项技能关闭掉。
看着顾叶安一脸的无奈,容吟霜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尽力了,可是…”
容吟霜这么说了之后,脸上露出一种十分愧疚的神态,顾叶安见她这样,知她心里定然也不好受,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一切是她的错,这才意识到,从发现儿子这个问题之后,他本身的态度也很有问题,赶忙过去安慰道:
“有了就有了吧。你不用自责,我也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儿子,不是吗?”
见容吟霜的头越来越低,依旧难以释怀,顾叶安不禁又道:
“好啦,我是觉得你们这个技能比较危险,但是,这只是说我不想你们出事,想你们过的更开心一点,我眼看着你有了这项能力之后,就变得没有从前开心了,我是心疼,因为纵然我可以赚到很多的钱,但是,我却无法给你们安定的生活,你们的那个世界,我进不去,我也帮不了忙,这种感觉很无助,你知道吗?”
容吟霜看着顾叶安,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诉说真正的想法,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项能力,竟然无形间给了他这么多的心理压力,看他满脸的担忧,容吟霜这才抚上他的脸颊说道:
“你不用这么累的,也不需要觉得是自己没有给我们安定的生活,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但是,这条路是上天替我选的,而我也愿意将这条路走完,我从前在梅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将我保护的太好,让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这么多的无奈,还有这么多可怜的人和事,虽然这行很辛苦,但是我却从中找到了存在感,那是在梅家完全依附你之时,完全不可能有的感觉。”
容吟霜深吸一口气,看着坐在石凳子上玩沙包的儿子,顾叶安也顺着看过去,他也明白了这份职业在容吟霜心中的分量,他是爱她的,那么自然会爱屋及乌,最起码不会做出阻挠她的事情来,容吟霜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说道:
“也不知三儿今后会不会怨我…”
三儿越长越大,他今后是会喜欢这个能力,还是厌恶呢?若是喜欢倒好,若是厌恶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乖,别想了,怨不怨的都是他的命,我看这小子并没有很排斥的感觉,你也不要杞人忧天,咱们多注意,多保护,就行了,啊。”
容吟霜看着顾叶安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相公,我们娘儿四个给你添麻烦了。”
顾叶安顺势搂过她,说道:
“傻丫头,你们娘儿四个就是我的命,哪有自己的命给自己添麻烦的道理?”
容吟霜仰头看了一眼他,眼中充满了甜蜜,夫妻俩两相对视一眼,眼光纠缠,情意炽烈,眼看就要勾动一段叱咤惊雷的动静来,却听下方传来一句天真无邪的话。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外面有人找你们呢。”
“…”
容吟霜和顾叶安尴尬的避开了目光,顾叶安将瞪着大眼盯着他们的三儿说道:
“就你小子话多,哪里有人找?你看见了,尽瞎说!”
在顾叶安看来,三儿就是那个破坏爹娘联络感情的熊孩子,佯作生气的打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容吟霜也不禁笑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会儿,这刚刚恢复情绪的小夫妻俩又惊讶了。
“爷,夫人,外头有人找!”
“…”
门房的阿财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来到了这夫妻俩面前,行了礼说道:
“郡王府的张姨娘来找郡王,可是郡王却躲在老夫人的道房中不出来,说是让来找爷和夫人,有事儿跟你们说,这不,张姨娘已经请进门了,在花厅候着呢。”
顾叶安对这个无良老爹也算是服了,与容吟霜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容吟霜才出声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就去花厅。”来的是张姨娘,那么会客的便只能是容吟霜了。
阿财领命离开之后,顾叶安才叹了口气,说道:“唉,那个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呀!好好的郡王府不待,把事儿都搬到咱家不说,现在咱们还要替他应付那些他招惹来的女人。”
容吟霜在他肩上敲了一记,让他别瞎说,让他和三儿玩儿会,自己便回房换了一身会客的衣服,往花厅走去了。
花厅里坐着两个人,阿财只说是郡王府的张姨娘,却未曾说还有温诺也跟着来了,以至于容吟霜在看到她们娘儿俩的时候,愣了愣,然后才恢复过来,迎上去,说道:
“郡主与姨娘同来,有失远迎了。”
张氏的眼睛通红,看着也是刚哭过的,温诺却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容吟霜骂道:
“好你个不要脸的下作胚子,自己勾引了男人不说,现在还要帮你那个不要脸的婆婆勾引男人吗?快叫我爹出来,就说我来了,让她跟我们回去。”
容吟霜脸带微笑,好脾气的将温诺支起的茶壶手往旁边拨了拨,这才说道:
“郡主好大的火气啊。快些喝些茶,消消火吧。”
温诺见容吟霜这个样子,越发气愤,前后交手好几回,她不是不知道容吟霜这种雷打不动,风吹不到的淡定样子,可是饶是交手了这么多回,她还是看不惯,不禁像个炮竹般,一点就爆。
“谁要喝你家的破茶,快去把我爹叫出来,我和我娘才不稀得待在这下作的娼窝里。”
容吟霜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温诺的眼睛也逐渐冰冷了,随手将手边的茶杯扫在地上,冷冷的说道:
“我敬你姓温,但是也请你别太过分。”
温诺挑衅了容吟霜多回,只有这一回得到了回应,不禁心中一喜,嘴上弯起一抹得意的嘲讽,说道:
“过分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新寡之身勾引了顾叶安,你婆婆假借修道之名,暗地里勾引了我爹,你们这一家子都是娼、妇,那这里岂不就是娼窝了吗?我哪里说错了?我说的对得很!”
容吟霜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转目看了一眼张氏,只见她做出一贯的楚楚可怜样,见容吟霜在看她,就从腋下抽出了一块手帕,委屈样十足的用帕子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起来,俨然也是同意她女儿的说法的。
看她这副样子,容吟霜这才明白了,温诺这刺猬般可恶的性格遗传自谁了,张氏就是一朵化妆成无辜小白兔的白莲花,所以,她才能在众多奴婢中脱颖而出,爬上了郡王的床,并且能够在妒心那般深重的秦王妃手下,平安无事混过了这么多年,温诺的性格找到了源头,原来她不是软弱的绵羊,而是会瞅准了时机将猎物见血封喉的毒蝎。
有了这项认知,容吟霜也再也拿不出好脾气对待她们了。古话也说了,对待山鸡是山鸡的礼,对待凤凰是凤凰的礼,对待贱人,那也势必要还以贱人之礼才对。
当即说道:
“姑且撇开我的问题,就我娘和郡王一事,我倒是要好好与你们理论理论,到底谁才是娼、妇,谁才是娼、妇私生下来的娼女,我们就来说说,到底是谁更贱一点。”容吟霜盯着温诺难以置信,冒着火星的眼睛,一股脑儿的将最近憋在心中的气愤撒泼而出,叫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