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欢匆忙去拉她:“傻瓜,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也不是你的错。”
山中的猎户说孩子保不住,莫晓欢也没有多想。她这个做母亲的其实是最有责任的。
“你一直陪着我,前前后后的照顾着我。我哪里有理由去责怪你。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我们现在要想一想,怎么样迎接这个孩子。”
莫晓欢开心的说着,心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小桃,你去给我找些针线来。”
莫晓欢在现代,还学过一些布艺,经常给自己缝制一些小娃娃。
小桃摸一抹眼泪:“小姐要针线做什么?要多少。”
“唉,小笨丫头。当然是要给小孩子做一些衣服啦。”莫家给莫清欢的陪嫁倒是不少,莫晓欢曾经在清点逃走的财务时,发现有好多布匹。
现在正好将那些精致的布匹拿来给小孩子做衣服。
“好好。”小桃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
几日后,昭阳殿。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
冷却的心(4)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在做小孩子的衣服。”小孩子的衣服?一句话,牵动了御北冥冰封的心。“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是。”燕离离开后,御北冥独自走向偏殿。偏殿的构造,虽然不如昭阳殿的正殿恢宏广大,却在构造上更为严谨,而且有很多特别构造的内室。弱柳扶风正在一间内室查看属下们近期配制的各种药丸。一见到御北冥过来,弱柳扶风立马挡在密室门口:“我正在忙,你快回去,别把我这里又弄乱了。”“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解药研制得如何了。”御北冥强势的想要越过弱柳扶风闯进内室。弱柳扶风则极力挡在门口:“没有解药。我早说了,滑蚩的毒是没有解的。”御北冥的脸臭得堪比猪笼,垂头丧气的回到外室坐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他的全身。滑蚩,被他弄死了。而孩子,也保不住了。弱柳扶风从未见过御北冥这样颓败的神情。此时也走出内室来。半响,听得御北冥仿佛自言自语:“她说,孩子不是我的。”“这个…”弱柳扶风沉吟片刻,“我也不是能非常确定她的孕期到底是有多久。本来是一个不可能存活的胎儿,却顽强的生长下来。”御北冥望着上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垂下头。然后说道:“她一定又是在骗我。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我的!”弱柳扶风的手搭上御北冥的肩膀,企图让他尽快振奋起来:“北冥,理智一点。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留下。”不能留下…御北冥心里闷得难受。最开始,让莫清欢怀孕,不过是他打击折磨她的方式之一。可是没想到,当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与自己血脉如此至近的存在,他竟然难以放下。“呵呵呵…”御北冥忽然大笑起来,起身离去。背后,弱柳扶风突然问道:“北冥,你是不是后悔了?”“即使是让所有事情从新来过,事情也还是会这样。而我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又怎么能谈得上后悔。”走进扶摇殿的内室,御北冥的脚步放得非常的轻。莫清欢低着头,专注的缝制着什么。透过雕花屏风和层层帷帘,御北冥远远的望着内殿的人。有点不忍心打破这宁静的一幕。她在缝制孩子的衣服吗?可是她的样子实在笨拙。手臂抬也抬不动似的——是滑蚩的毒!她体内的毒性很重,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却坚持着缝制针线。“啊呀。”莫晓欢一声轻叹,该死!怎么又扎到手指头了。“小桃,有没有什么保护手指头的措施,我的手指头都快扎成马蜂窝了!”莫晓欢的皱着眉头,一抬头,却看到帷帘外御北冥的人影。“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帷帘后看什么!”她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发脾气。
毫不客气的发脾气(1)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在做小孩子的衣服。”
小孩子的衣服?
一句话,牵动了御北冥冰封的心。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燕离离开后,御北冥独自走向偏殿。
偏殿的构造,虽然不如昭阳殿的正殿恢宏广大,却在构造上更为严谨,而且有很多特别构造的内室。
弱柳扶风正在一间内室查看属下们近期配制的各种药丸。
一见到御北冥过来,弱柳扶风立马挡在密室门口:“我正在忙,你快回去,别把我这里又弄乱了。”
“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解药研制得如何了。”御北冥强势的想要越过弱柳扶风闯进内室。
弱柳扶风则极力挡在门口:“没有解药。我早说了,滑蚩的毒是没有解的。”
御北冥的脸臭得堪比猪笼,垂头丧气的回到外室坐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他的全身。
滑蚩,被他弄死了。而孩子,也保不住了。
弱柳扶风从未见过御北冥这样颓败的神情。此时也走出内室来。
半响,听得御北冥仿佛自言自语:“她说,孩子不是我的。”
“这个…”弱柳扶风沉吟片刻,“我也不是能非常确定她的孕期到底是有多久。本来是一个不可能存活的胎儿,却顽强的生长下来。”
御北冥望着上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垂下头。
然后说道:“她一定又是在骗我。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我的!”
弱柳扶风的手搭上御北冥的肩膀,企图让他尽快振奋起来:“北冥,理智一点。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留下。”
不能留下…
御北冥心里闷得难受。
最开始,让莫清欢怀孕,不过是他打击折磨她的方式之一。
可是没想到,当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与自己血脉如此至近的存在,他竟然难以放下。
“呵呵呵…”御北冥忽然大笑起来,起身离去。
背后,弱柳扶风突然问道:“北冥,你是不是后悔了?”
“即使是让所有事情从新来过,事情也还是会这样。而我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又怎么能谈得上后悔。”
走进扶摇殿的内室,御北冥的脚步放得非常的轻。
莫清欢低着头,专注的缝制着什么。
透过雕花屏风和层层帷帘,御北冥远远的望着内殿的人。有点不忍心打破这宁静的一幕。
她在缝制孩子的衣服吗?
可是她的样子实在笨拙。手臂抬也抬不动似的——是滑蚩的毒!
她体内的毒性很重,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却坚持着缝制针线。
“啊呀。”
莫晓欢一声轻叹,该死!怎么又扎到手指头了。
“小桃,有没有什么保护手指头的措施,我的手指头都快扎成马蜂窝了!”
莫晓欢的皱着眉头,一抬头,却看到帷帘外御北冥的人影。
“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帷帘后看什么!”她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发脾气。
毫不客气的发脾气(2)
莫晓欢疼得浑身是冷汗,她蜷曲着身体,却依旧不能阻止身下温热的血涌出。
感觉有什么正逐渐从身体里流逝。
御北冥如困兽一般在殿外焦急的等候,扶摇殿门口,侍从们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一个御医和两个稳婆从殿内跑出来,扑通跪下。
御北冥红着双眼:“救不了她,你们通通都去死!”
血腥味在内殿弥漫开。
莫晓欢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单,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身体的疼痛。
然而,比身体更未疼痛的,是她的心。
她的视线开始茫然,身下的血却是依然不停的留着,仿佛要流干为止。
稳婆们吓得连忙喊道:“王妃,王妃!”
莫晓欢咬紧唇,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泪水还是滑落下去。
终于,扶摇殿外响起凄楚的叫声。
御北冥的心被这一声狠狠扯动,不顾劝阻的冲进了扶摇殿。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帷帘内□□的景象几乎让御北冥僵在原地。
莫晓欢虚弱的躺在□□,身下的褥巾被鲜血浸透。
她的脸色灰白,嘴唇已经被咬破,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滑入了发从,整个人无比的憔悴。
御北冥大踏步走向内殿去,一个御医连忙拦住他,“王爷,您不能进来的,您…”
“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莫晓欢的样子,让他胸中窒息。他真担心她会这样永久的沉睡过去。
“王妃,王妃身体本来就虚弱,脉象很乱,仿佛是中了毒…”
“什么!”御北冥情绪激动,一把将御医拎起来。
他身上凌厉的气息似乎能将殿内的所有人凌迟。
难道是因为滑蚩的毒性才造成了清欢的早产?
不太可能。扶风着重的给莫晓欢清毒。
后悔像一把迟钝的剑,一刀一刀割着御北冥的胸膛。
“燕离,马上通知扶风公子回府。”
滑蚩试毒失败了,弱柳扶风不得不亲自出去找一些毒物和草药回来。
而现在,御北冥急需他回来帮忙查询是什么毒。
内殿里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之后,一切突然的归于静寂。
御北冥的心忽地往下一沉!
不!她不能有事!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掉!
一个稳婆跌跌撞撞望外走出来,一见到御北冥,吓得腿都软了:“王爷…王妃刚刚,刚刚落胎了…”
御北冥耳朵里似乎有些嗡嗡声,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内殿走去。
□□的莫晓欢已经昏死过去,呼吸极其的微弱。
她的脸毫无血色,隐隐的泛着青。汗水已经濡湿了她的头发,有几缕发丝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御北冥伸出手去,轻柔的为她抚净额际。
一旁的婴儿摇床里,盖上了一层白布。如今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一个御医小心翼翼的汇报:“王爷,是…是一个男胎…”
御北冥凝视着摇床被布盖住的凸起,太阳穴几乎要爆裂般的疼起来。
“将他好好埋葬。”他不知道是怎么样开了口,双眼通红。
第二天晚上,暮色深沉。莫晓欢依旧没有醒。
毫不客气的发脾气(3)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御北冥的心几乎要沉到谷底,他将所有人都赶走了,然后盘腿坐在□□,将自身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传给莫晓欢。
然而,一连三天,莫晓欢都没有醒过来。
终于,弱柳扶风回来了。他给莫晓欢号过脉,然后又密密的施针。
看着莫晓欢全身的银针,弱柳扶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御北冥一直守在旁边,此时听到弱柳扶风的叹气声,心中一凉。
扶风的医术绝对是莽川大陆数一数二的。他从未见过扶风有这样遗憾的神色。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御北冥忍不住催问。
弱柳扶风看看御北冥,终于说道:“王妃原先的身体就带着毒,后来又被滑蚩咬伤,现在又不知道被人下了什么毒…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你一定能救治好她的对不对?”
“我也不确定。”弱柳扶风实话实说。历来都是先有毒后有解药,而莫晓欢所中的毒异常奇特,而且滑蚩的毒性剧烈。
弱柳扶风不确信自己能及时的配置出解药。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御北冥手中握着茶杯,此时心头怒起,一不注意,竟然将翠玉的茶杯捏得粉碎。
他站起身,望着殿外,霸道的丢下一句:“孤王不能让她死!”说完,便离开了扶摇殿。
确信御北冥已经离开了。弱柳扶风拔去莫晓欢身上的一根银针,说道:“睁开眼睛吧,他已经走了。”
原来,他在施针的时候,注入了内力,已经将莫晓欢唤醒。却又故意封住了莫晓欢的几处穴道,让她只能听,不能看不能说。
莫晓欢懒得睁开眼睛。孩子没了,她的心里一片死寂。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的这样躺下去。
“王妃,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可以要去请王爷了。”弱柳扶风淡淡的说道。
莫晓欢掀开眼眸,幽冷的眸光越过弱柳扶风:“我的身体对你们已经没有用了,你又何必强迫我醒过来。”
尽管弱柳扶风没有说破,但是听到他刚才的一番话,莫晓欢也再明白不过。
她身体里已经有太多的毒,虽然现在还没有死,但也绝不适合去做药引。所以现在,她对御北冥和弱柳扶风,已经算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弱柳扶风并不因为莫晓欢的嘲讽而生气,反而是平静的说道:“难道王妃不想追查到下毒的人,不想为夭折的世子报仇?”
莫晓欢一挑美,眸光犀利:“你知道是谁?”
她曾经不想要那个孩子,可是他又奇迹般的活动了,他带给她欣喜和希望,却没有想到遭到了毒人所害。
莫晓欢心里隐隐的痛。她绝没有想到,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不知道。”弱柳扶风答得很快,“王妃为何不亲自去查?”
莫晓欢知道,弱柳扶风是在变相的使用激将法,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然而别人越是对她用激将法,她越是冷静。
王爷要疯了(1)
“扶风公子。你对我说,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你。不知道你曾经的承诺,现在还有没有效。”
弱柳扶风略一沉吟。王府宴会那日,他的确对莫晓欢说过这样的话。此时莫晓欢开口,他隐约猜到她的请求。
“王妃请讲。扶风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帮王妃办好。”
是夜,弱柳扶风在扶摇殿遣人通知御北冥:王妃归天了。
“不可能!”他上午见到莫晓欢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恬静,仿佛只是在浅眠。
绝对不可能!
御北冥向扶摇殿飞奔而去。他的脸上,明显的写着惊恐,神色里透着莫名的慌张。
一路上,侍卫侍女们纷纷让开。所有人都觉得,王爷快要疯了。
弱柳扶风就站在扶摇殿门前,见到御北冥过来,主动的让开。
“扶风。”御北冥叫出声,声音尽然带着沙哑,像是从内心伸出迸发出来。
弱柳扶风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来了。她就在里面。”
御北冥望一眼扶摇殿内,明明是想要跨进内殿,却又害怕看到真相。
双手紧握成拳。一张冷峻的脸,因为强压着情绪,而变得有些吓人。
他屏住呼吸,抬起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内殿走去。
扶摇殿内,前所有为由的冰冷,寒意直沁入人心。
御北冥扫了一眼跪在内殿里号哭的宫人们。小桃满眼都是泪水,双眼红肿。
大□□,莫晓欢安静的躺着,娇小的身形仿佛被埋入在被褥间。
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柔美的双唇,毫无血色,唇下,是错乱的齿痕。
御北冥看她秀气的娥眉似乎还微微的蹙着,她离世前,该是多么的痛苦。
御北冥的胸口,心脏猛烈的跳了起来,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探在莫晓欢鼻端——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不死心的触上她脖颈下的动脉——血液早已停止了流动,毫无生命的迹象!
“不——!”
男人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让整个王府都陷入悲鸣之中。
殿外的燕离听到声音,正要进来,却被门口的弱柳扶风挡住了。
弱柳扶风摇一摇头,示意他不要去打扰御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