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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研究表明,如果家长发现孩子早恋,应当以正确引导孩子的观念,以免产生截然相反的结果…”

敲门声响起。

立春端着一盘水果拼盘,“戚少爷,你在吗?我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小人坐在床上,面前床上全是她今天才买的那些书籍,而且都翻开了。

时戚忍不住问:“这些书是哪里来的?”

立春犹豫了一下,简略道:“老夫人让我买的。”

时戚脑子里一串冒号,他知道那是个野鬼,但是为什么要给他买这样的书。

看他发呆,立春小心地问:“戚少爷,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老夫人了,昨天晚上我还看见老夫人哭呢。”

时戚一怔,无意识地问:“哭?”

他一想到奶奶,脑子里就全是那个野鬼朝他招手,还喊着“大孙子”的画面。

立春想着老夫人可能不会问他,瞎编一下应该没事:“是啊,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当初一心要把你接到身边养,还为此生病了。”

这么说…老夫人应该不会怪罪她的吧。

见时戚小脸上出现纠结,立春偷笑,把拼盘放在桌上,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时善谨从大宅过来。

一进入客厅,他的目光就落在那尊貔貅像上,眼里浮现惊诧之意。

龙生九子,其中的貔貅自古以来就是吉瑞之兽,人们用它来转祸为祥,开运辟邪,不管是帝王还是百姓都有用过。

不仅如此,它还有镇宅、化太岁和促姻缘的作用,是很多人家里都特别亲睐的一只神兽。

他不是没有得到过貔貅的像,但这一尊是他见过最好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上乘,如果要是在外面露出来,恐怕捧抢的人会非常多。

宁檬等他坐下后解释了一下情况。

自己的母亲被救,恩人现在有事求帮忙,时善谨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李慧连忙说:“时先生,这是送给您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貔貅,只知道这是在自己家里放了很久的,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想听父母说,好像他们小的时候也在。

具体是多少年的她压根不清楚。

时善谨说:“你自己拿回去。把那件事说说。”他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

阴亲,更明白的一个简称就是冥婚。

古代的时候甚至发展出一种职业,专门将尸体操控着去拜堂成亲,功力深厚的人还会让他们进行洞房。

不过这种是有违天机的,到了现代便渐渐减少,直至现在已经十分稀有。

时善谨遇过,并不觉得奇怪。

宁檬虽然说应了下来,但也没有具体肯定地答应,毕竟他不清楚时善谨能否找到。万一找不到,那岂不是让别人白开心一场。

时善谨说:“我尽力。目前来看这件事并不简单。”

尸体丢了,只可能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被别人偷走,这种情况也不能说不可见,只是他更倾向于另一种,那就是她自己走了。

时善谨想了想,问:“还记得尸体丢之前的情况吗?”

李慧赶紧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的事情,而且记忆深刻,一点也忘不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她就回想了:“当时是女方把尸体送过来的第13天,因为我哥那天刚好是头七,第二天就要送去火化的,就准备一起送去。”

因为他们那边的习俗和现在的原因,他们花了钱,尸体送到这边来,就算是他们家的了。

时善谨打断她:“女方的尸体为什么那么久还没有进行火化?”

李慧说:“其实…女方是被人害死的,刚从政府那边弄回来,但是因为当时我们那边找不到其他的,就只能这么应了下来。”

被人害死…时善谨陷入思索。

他又问:“怎么个死法?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吗?”

一连三个问题,李慧都有点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亲家那边说,女方是在外面被勒死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提到这个,她也有点发抖。

当初那边把尸体送过来的时候,他们家为了检查打开过棺材,脖子上确实有一道非常清楚的痕迹,留下了一道手指粗的紫红色。

想到这里,李慧掏出两张照片。

她小声说:“这是亲家那边给的一张遗照…这张是我们拍的。”

宁檬耐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

第一张黑白的照片上,拍的很清晰,清秀的姑娘浅浅笑着,看上去很文静。

第二张就有点吓人了,惨白的尸体躺在棺材中闭着眼,雪白的脖子上勒痕十分明显。

宁檬又转到脸上,心里有一种她马上就醒过来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时善谨仔细地观察着照片,“继续。”

见他没再提问,李慧说:“当晚是我守灵的。我家的房子就是很普通的土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哥的棺材和他的棺材就放在客厅里。”

她妈妈年纪大了,被她推去房间里睡觉休息,最终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村里办阴亲习俗多年,李慧的胆子很大,也不相信又回什么的,甚至还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当时撑不住下半夜,那晚又没蚊子咬我,实在忍不住就睡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外面还能看到月亮,然后才发现棺材被打开了。”

提到这个,李慧眼里流露出害怕。

按道理说棺材被打开,尸体被带走,肯定会有声音,但他一点都没有听见,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宁檬听的头皮发麻,和系统相偎依:“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尸体是怎么跑的?”

系统说:“尸体有腿,跑很正常啊。”

它说的理所当然,宁檬竟然被吓到了。

也不知是这边什么原因,李慧竟然觉得非常安全,不过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亲家后悔了,才把女儿的尸体带走的,一问才知道他们家也被偷了,女儿房间里的几样东西都不见了。天亮后一整个村子都帮忙寻找,又赶上外面正好下雨,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来这里的前一刻,他们还在寻找。

又偷尸体,又偷尸体生前用过的东西。

时善谨隐隐有了猜测,但并不是多确定,如果和他想的一样的话,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对方必定也是有本事的。

宁檬小声问:“你要是没把握,咱们就直接回绝了吧?”

时善谨笑笑,“妈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他转向李慧,表情严肃了几分:“明天就去你家所在的村子,你的亲家住在哪?”

李慧连忙说:“就在我们相邻的村子,一点也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

时善谨点点头:“行,明天去。”

见他这样肯定,李慧露出喜色。

她果然没有找错人,目光落在自己的貔貅像上,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他们觉得这个是真的好,那自己走时一定要把这个留下来,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立春带她去休息,客厅只剩下时善谨和宁檬。

“时戚人呢?”

宁檬正在和系统讨论这次的冥婚事情,冷不丁被问,感慨道:“在房间里看书呢。”

现在应该是在看她让立春买的那些书吧。

正说着,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时戚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的。

时善谨喊道:“过来。”

宁檬哼哼唧,这回看他还跑不跑,连着几天见到她都跟见到什么似的,太让她受挫了。

时戚磨磨蹭蹭地过去,坐在时善谨边上。

他偷偷地看宁檬,明明是年轻的影子,在他眼里倒映出来的却只有一个人。

时善谨说:“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学校那边会请假的。”

时戚乖乖地应了:“好。”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边上有人喊:“大孙子,你过来。”

一看,正是那个附身的野鬼。

时善谨也感觉到他的别扭,有点奇怪,“既然奶奶让你过去,你就坐过去。”

时戚咬着唇,慢吞吞地坐过去。

瞧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宁檬上手掐他脸,“喊奶奶。”

时戚微微挣扎起来,要伸手去拉她手,半路上又缩回去,脸色通红一片,像熟了的桃子一样。

好久,宁檬才听见一声特别小的声音:“…奶奶。”

喊…就喊。

不然又哭。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26章 026

宁檬诧异地和系统说:“时隔五天,我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喊声,唉…”

做个孤寡老人好可怕。

系统说:“恭喜恭喜,你终于成功了。”

宁檬想着,难道是自己之前放的书本有了作用?时戚不会真的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吧?

她以前还经常听同学说,自家几岁的侄子在学校里都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呢。

时戚不会这样吧?

仅仅一会儿,宁檬的心思就飞向了天外。

时戚说完后就紧紧地闭了嘴巴,扭捏地偷看她什么反应。

离得近那张看不清的脸隐隐露出来一些五官只是他依旧不知道她的样子,却能看出来她是在笑。

难道这只野鬼喜欢当奶奶?

时戚搞不懂她的想法,明明很年轻,为什么要附身在一个老人身上,还整天喊他大孙子…

感觉好奇怪。

宁檬捏了会儿才停下魔手,装可怜道:“唉,奶奶我前几天是吃饭都没心情,有人不理我呢。”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他。

时戚:“…”

他明明之前还看到她在吃瓜子,立春都出去买过好几次了,每次回来都是一大包。

但是一想到她哭…

时戚皱着眉,小脸皱成一团,这只野鬼对他好像还挺好的,也没害人,也许只是想体验生活?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只要是个好的,还怕什么呢。

他忽然脆生生地说:“奶奶,我错了。”

宁檬还在长篇大论地叹气,就听到这奶声奶气的话,再一看,小可怜一样的,立马就上手揉了过去。

果然还是小屁孩的头发软,比黄鼠狼好摸多了。

她笑眯眯地想,眼睛眯成一条缝。

然而在时戚眼里,一切又都是另外的景象。

时善谨见两人关系缓和后就回了大宅,至于李慧则是被立春带去休息。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

天色未亮,楼下传来鸡叫声。

黄鼠狼率先醒过来,在地上发了会呆,摇了摇尾巴,从自己的窝里走了出来。

这个窝是不久前刚做的,既舒适又美观,非常合它的心意。

它在床底下绕了一圈,最终一跃跳上了床,踩在柔软的被子上,爪子陷下去。

被子中央鼓起小小的一团。

黄鼠狼看了会儿,又跳下床,叼住一只手套,小心地上床,放在时戚的脸上。

然后它一爪子挥了上去。

力度有了手套的阻隔变得很小,只有挠痒痒似的,时戚睁眼,拿开手套,和黄鼠狼大眼瞪小眼。

“小黄,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含糊不清道。

黄鼠狼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跳下床,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咬着拽开了窗帘,跳上窗台,盯着下面。

从窗台这里可以看到后院,几只鸡就养在后面,油光透亮的,浑身是肉。

它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

时戚没管它,反正它是不敢下去偷吃的,自个下了床,进了洗手间。

等他一切弄好出来的时候,黄鼠狼已经躺在了自己的窝里,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时戚浅浅地笑。

他换好衣服,戴上手套把它从窝里抱出来,黄鼠狼也没挣扎,还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尾巴悬空地晃着。

这个小孩子对它还真是好的。

就是自己的尾巴毛还没长出来,让它心里不舒坦,实在太丑了,影响以后求偶。

想想就郁闷。

时戚带着黄鼠狼下了楼,客厅里已经有了人。

立春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客厅,给花瓶里换上新鲜的花朵,看上去十分忙碌。

他在那看了会儿,坐到了沙发上。

立春一回头就看到了,笑眯眯道: “戚少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天刚亮呢。”

往常可是要迟一个小时了,昨晚大少说了请假,今天就相当于不用早起上学了,还起这么早。

时戚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黄鼠狼,长长的身体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它叫我起床的。”

“真的吗?”立春惊讶。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知道这只黄鼠狼不是普通的,起码能听懂她们的意思,有时候她还会觉得黄鼠狼的眼神在鄙视她。

她走过去,摸了摸光滑的皮毛,说:“小黄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呢?”

宁檬也洗漱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在那边说话,再看时戚似乎挺开心的样子。

动静不小,两个人都发现了她。

立春过来扶,“老夫人您怎么也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今天不多睡会吗?”

宁檬盯着时戚,嘴上却说:“我大孙子要出门,我当然要早点起床了。”

时戚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觉得她说的可能是对的,小声地叫道:“…奶奶。”

宁檬高兴得在心里鼓掌。

就知道他吃这一套,果然下对药了,以后就这么做,保证不抛弃她这个老人了。

正说着,时善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说:“可以走了。妈,您在家好好休息。”

宁檬应道:“好,你们小心。”

李慧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闻言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故意将那个放着老东西的袋子遗忘在那个房间里。

要是能找到,这个东西对他们有用就留给他们,反正在她家里也没什么用,而且现在一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时戚跟在时善谨边上,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他们,见他回头,还朝他招手,时戚脸颊红红的,又转了回去。

宁檬哼了一声:“这小屁孩又别扭了。”

最后那个扭头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不好意思个什么,都相处这么久了。

虽然昨天晚上时戚开口了,但是最后给她的感觉还是和前几天差不多,仅仅有了一点点的缓和。

早晚有一天她要搞清楚他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看他们消失在门口,宁檬幽幽地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