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话,桐掌柜的自然听的明白,那意思就是这玉是爱念玉行的,他要说是,不是爱念玉行的,他也必须要说是,最后那句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段轻晚自然也明白,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老夫人为了除去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能了。
“回老夫人,草民已经看的十分的仔细,这玉佩的确不是爱念玉行的。”老夫人的话刚一落,桐掌柜便毫无迟疑,毫不犹豫的再次回答。
老夫人怔住,没有想到,桐掌柜会这般果绝的回她,竟然丝毫都不受她的威胁。
当然,老夫人不知道的是,段京罗用桐掌柜的妻儿都没能威胁到他,更何况是她的这几句话。
百里轩的眉头略略蹙起,刚刚段京罗听到护卫禀报时极为的自信而得意,定然是抓住了桐掌柜的要害,桐掌柜刚进来时也的确是极为的为难与犹豫,现在却是、、、、、
百里轩的眸子转向段轻晚,神色不明,深邃而悠远。
“如此说来,晚儿说的是对的,那么、、、、”段正南明显松了一口气,晚儿从小身子弱,可是受不得任何的处罚。
“桐掌柜,爱念玉行卖出的玉佩无数,你就确定你每一块都记的,每一块都认的。”老夫人却是再次的开口,打断了段正南的话,那声音明显的冷沉。
一个玉行,卖出的玉那么多,谁都保证每一块都记的?
“是呀,那么多玉,桐掌柜的记性再好只怕也有记不清的时候吧?”柳惠娴也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不过仍就是一脸的温柔和蔼。
“不错,那么多玉,你怎么可能都记的,你说这玉不是你们玉行的,有什么证据?”段新萍此刻仍就咄咄逼人。
众人愕然,都说不是人家玉行的,还要怎么证明,这小姐分明有些不讲理了。
掌柜倒不急,反而更显着冷静,神情间还略略多了那么几分骄傲,“我们玉行所有的玉石都由我们夫人亲自采购,我们夫人赌石是行里出了名的,百赌百赢,而且必是精品,所以,我们玉行中,最差的都是上等的冰种玉,这块玉佩是冰种化底,只是水头比较好的糯化种,我们玉行从不曾用这种玉。”
“我们玉行的所有玉件都是由我们自己的师傅精制而成,我们师傅的手工我自然认的,这块玉佩并非出自我们师傅之手。”桐掌柜顿了一下,接下说道。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分明是拿这些借口来蒙我们。”段新萍却是直接怒声反驳。
其实只要是懂行的一看,自然就知道真假了,段新萍分明是强词夺理。
桐掌柜倒也不恼,反而似乎微微笑了笑,“我们夫人说过,我们的玉要做出独一无二的品牌,所以,我们玉行的每一块玉件在不太显眼的地方都刻了我们玉行的独特的标志,无论是我们玉行卖出去的玉,还是我们玉行现在的玉都有这个标志,这一点,不管懂玉的还是不懂玉的,都可以清楚分辨。”他的话语顿了顿,再起的话语中便明显的带了那么几分强调,“而这块玉佩上没有。”
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事实面前也容不得任何人狡辩了。
段新萍的脸色变的铁青,唇角微动,还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老夫人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段正南听完桐掌柜的话,脸上也多了几分惊佩,这个爱念玉行的夫人他也听说过,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够这般的聪慧精明。
难怪爱念玉行能够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震撼凤凰城,甚至名扬天下。
听说,爱念玉行的拍卖行,一个月的交易就达几百万两黄金。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好玉更是难求,但是这爱念玉行却似乎从不缺好玉。
段京罗的眸子一层层沉下来,望向桐掌柜时,隐过几分狠绝,只是,恰好扫到宁静而立,一脸淡然的段轻晚时,微怔了一下,她此刻竟然是这般的淡然,难道这件事情跟她有关?
不,绝对不可能,这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本事?但是,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桐掌柜连妻儿的命都不顾?
“老爷,盛庄玉行的刘掌柜来了。”恰在此时,段正南派去盛庄玉行的护卫也回来了。
“小的见过段将军,见过老夫人。”刘掌柜为人比较圆滑,一进大厅便连连行礼。
“行了,你看看这块玉佩,可是你们玉行的?”段正南看到他谄媚的样子,眉头微蹙,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但是人都已经叫来了,也不防让他看看,若真如晚儿所说,便更能证明晚儿的清白。
桐掌柜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刘掌柜。
当初,段新萍无意见发现了段京罗的一些秘密,然后便让段京罗从爱念玉行给她买一块玉佩,爱念玉行的玉最便宜的也要上万两黄金,段京罗哪有那么多钱,所以便让手下去盛庄玉行买了一块还算不错的玉佩,假称是爱念玉行的送给了段新萍。
所以,刘掌柜也不知道这玉佩其实是段京罗买走的。
刘掌柜接过玉佩,看了看,因为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实话实说道,“这玉佩是我们玉行的,算是我们玉行的上品,是冰种化底玉,售价5000两白银。”
刘掌柜这话一出,大厅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刘掌柜的话恰好证明了段轻晚与桐掌柜的话。
同时这差距就出来了,爱念玉行根本不要的玉在盛庄玉行却是上品。
“好了,送两位掌柜回去。”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扯到了段京罗,不能闹大。
刘掌柜连连告退离开。
“段将军,草民还有一事、、、、、”桐掌柜却立着没动,思索了片刻,突然的转向段正南,神情瞬间变的凝重。
“何事?”段正南见他一脸郑重,微怔。
“这位大人应该是段将军派去传草民的吧?”桐掌柜指向一侧的卢忠。
“不错。”段正南点头。
“但是,在这位大人找到草民之前,还有一人找过草民,抓了草民的妻儿,逼迫草民来将军府时必须要说这块玉佩是爱念玉行的,否则就要杀掉草民的妻儿。”桐掌柜扬起脸,愤怒中带着几分凛然,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
“有这事?”段正南的脸色瞬间的阴沉,眸子也明显的冷了几分。
百里轩的眸子也沉了沉,段京罗抓了他的妻儿,他刚刚竟然还敢?
他的眸子转向段轻晚,惊起些许的异样,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行了,行了,这事到此之止,都散了吧,吵的我头都疼了。”老夫人心中暗惊,更想息事宁人。
“就这么算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段轻晚突然开了口,脚步轻迈,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迈到大厅正中间,一双眸子望向老夫人,不但无畏无惧,唇角还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
众人惊滞,万万没有想到,一无是处的病秧子三小姐竟然当众顶撞老夫人,而且看她这样子,似乎是要跟老夫人对抗,只是就凭她?怎么可能?
在府中,就连将军都要听老夫人的,她一个病秧子凭什么与老夫人对抗?
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第21章 撞个正着
“段轻晚,你要干什么?”老夫人见她当面顶撞,勃然大怒。
段轻晚微微一笑,转了眸子,不再望她,拿着玉佩的手张开,玉佩躺在她的手指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手指突然一扬,手指上的玉佩略略抛出些许的高度,随即落下,她却弯起手指,没有去接。
玉佩直线下落,摔在地上,碎裂。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那玉佩虽说不是爱念玉行的,但是刚刚盛庄玉行的掌柜也说了,是他们玉行的上品,要5000两银子,但是她却就这么的摔碎了。
要说她刚刚不是故意了,谁都不会相信。
5000两银子呀!就那般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扔了,现在再说她贪财偷东西,谁信?
桐掌柜倒是神色不变,毫无意外。
百里轩的眉角下意识的微挑。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段新萍惊滞,忍不住的大喊,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就算不是爱念玉行的,那玉佩还是很不错的,她很喜欢的,而且,那可是5000两银子呀,她所有的积蓄都没有那么多钱。
段正南虽是北洲第一将军,但是却是极为的公正廉明又节俭,既便是段京罗平时都拿不到太多的钱,更何况是段新萍。
段新萍原本还想着再找机会把玉佩弄过来,所以此刻看到段轻晚将玉佩摔碎,心疼肉疼的。
“这玉佩是你的吗?”段轻晚扬眉,望向她,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让人无处躲闪的锐利。
段新萍怔住,无言以对,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她再说玉佩是她的,没人会信。
“事实证明这玉佩不是你的,但是,刚刚你们却口口声声说这玉佩是你的。”段轻晚的眸子快速的扫过段新萍与段京罗,唇角缓缓勾起。
一句你们自然是指的段新萍与段京罗。
段京罗脸色愈沉,老夫人的脸色也变了一下。
段新萍更是哑口无言。
“玉佩不是你的,你却非要说是你的,硬说是我偷了你的玉佩,你这分明是恶意污蔑陷害,你甚至还让她让人抓了桐掌柜的妻儿,威胁桐掌柜做假证、、、、”段轻晚脸色略沉,声音也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果绝。
“没有,我没有让人抓桐掌柜的妻儿,不是我。”段新萍惊滞,下意识的脱口反驳。
“好,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官府来处理,事关我的名誉,事关桐掌柜妻儿的安危,也关系到你的清白,这事定要好好查个清楚。”段轻晚唇角慢慢的勾起,声音略低了几分,却更加的让人惊颤。
她自然知道不是段新萍让人抓了桐掌柜的妻儿,但是她也明白,此刻在将军府中,想要一次扳倒段京罗跟段新萍并不简单。
段京罗是段家的独子,老夫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护着他,他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刚刚成年,父亲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更不希望他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若是两个都攻,只怕会顾此失彼,达不到满意的效果,不如就针对段新萍一人。
毕竟今天是段新萍陷害她,而且打击了段新萍其实也是给了段京罗一个教训。
“送官府?段轻晚,你是觉的在家丢人还不够吗?”老夫人的脸一瞬间变了几变。
“官府查明事情真相是丢人吗?”段轻晚望向她,冷笑,既然不管她跟娘亲怎么做,老夫人都要置她跟娘亲与死地,那她就绝不能再退让了。
老夫人怔住,哑口无言,心中恨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点,只是看到段轻晚的样子却更是暗暗的心惊,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
段正南也是彻底的惊住,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段轻晚,回过神后,连声说道,“晚儿放心,今天这件事爹爹为你做主。”
当然,他也明白晚儿并非真的要闹到官府,只不过是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这几年,他为了府中的安宁,一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晚儿平时肯定没少受欺负,今天的事情,他若不管,以后晚儿在府中的日子会更难过。
“萍儿,都是你做的好事,来人,把二小姐带去祠堂,罚跪三天。”老夫人听到段正南的话,眸子惊闪,这事若是南儿来处理,到时候萍儿会受罚,若是再查到罗儿身上,罗儿也肯定会受罚,所以这事不如由她来处理。
段轻晚冷笑,刚刚只是段新萍的一面之词,老夫人就要下令杖责她三十大板,如今证据确凿,老夫人却只让段新萍在祠堂跪三天。
陷害了她,岂是那么轻易就没事了,更何况,段新萍只怕做的还不止这些,心研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
“小姐救命,救命。”恰在此时,红儿突然扑进了大厅,直接扑倒在地上。
其实,红儿是被人直接的扔进大厅的,随即,她的身边,多出几条蛇。
众人愕然,纷纷惊住,这是什么情况?
把红儿扔进大厅的卓飞扬随即走进了大厅,脸色阴沉,眸子带着几分狠绝,亦隐着几分怒意,冷冷的扫了一眼红儿,突然开口,“刚刚我在梦晚阁看到这丫头鬼鬼祟祟,便向前查看,竟然发现,她在偷偷的向段轻晚的房间里放毒蛇。”
段轻晚愣了愣,眸子扫过地上的几条蛇,其实那蛇并没有毒,要真有毒,这个丫头只怕也不敢弄,卓飞扬显然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先就发现红儿不见了,所以早就料到红儿会有其它的举动,所以,刚刚心研跟娘亲一起来大厅时,她暗暗对心研做了手势,让心研回去留意观察。红儿在梦晚阁放蛇,心研肯定也会发现,也肯定能抓住红儿,所以,她刚刚并不太着急。
只是,她没有料到会是卓飞扬将人带来。
当然,心研也跟着卓飞扬一起过来的。
百里轩望向卓飞扬,眉角微动,他不动,是因为,他知道,段轻晚不需要他帮忙,所以,他由着她自己来处理,因为只有这样,以后她在府中才不会受人欺负,才能够真正受到下人的敬畏。
只是,红儿悄悄离去,他也发现了,自然也看到她吩咐丫头去处理,她身边那丫头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知道绝对不会有闪失。
只是,没有想到,把红儿带来的会是卓飞扬。
“府中竟然有这般歹毒的丫头,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老夫人自然认的红儿,所以根本就不给红儿说话的机会,直接便要下令让人打死。
“等一下,这是哪个院中的丫头?”段正南却突然出声阻止,竟然敢向晚儿的房间放蛇,这事他岂能不管。
“小姐,小姐,救命,”红儿扑在地上,扬着脸望向段新萍,一脸的恐惧。
“萍儿,是你的丫头?”段正南的眸子猛然的一沉,声音也遽然变冷,“你竟然让你的丫头向你妹妹的房间里放蛇。”
“不是,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段新萍连连摇头,脸上也明显的多了几分恐慌。
“你先是诬陷你妹妹偷你的玉佩,威胁桐掌柜做伪证,还让丫头向晚儿的房间放蛇,你这心思也太毒了,今天,我断不能容你。”段正南的脸上多了几分绝裂,话语更是惊人。
“老爷,萍儿还小,她、、、、”柳惠娴惊滞,她很清楚,他说出一定做到,看他这样子,今天只怕能把萍儿打死。
“今天谁若给她求情,一并惩罚。”段正南却是狠狠的打断了她的话。
“今天萍儿的确做的不对,的确该受些教训。”老夫人不愧是老狐狸,老奸巨猾,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知道今天怎么才能保住段新萍,“南儿,不如这样,杖责二十,萍儿毕竟是女孩子。”
“杖责四十,不准请大夫医治。”段正南眸子微眯,声音中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老夫人跟柳惠娴都倒抽了一口气,杖责四十,还不能请大夫医治?这也太狠了,萍儿一个女孩子怎么受的了?
不过,她们都清楚,若是此刻她们再说什么,激怒了段正南,那后果只怕更严重,所以,一时间,都不敢再开口。
她们也明白,段正南还是念着父女之情留了情的,四十大板虽狠,却要不了段新萍的命。
“不要,我不要,娘亲救我,奶奶救我。”段新萍惊的脸色惨白,拼命的呼叫,还是被段正南的人带了下去。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段新萍是自做孽。
“行了,都散了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无力,只是望向段轻晚时,眸子中却明显的多了几分狠绝,这个贱丫头,她绝不会放过她。
梦研岚想要送段轻晚回去,段轻晚拒绝了,示意她去陪陪父亲,父亲此刻需要人伴着。
心研连连向前,扶着段轻晚向梦晚阁走去。
“晚儿。”只是,走到花院是,卓飞扬突然的喊住了她。
“卓公子有事吗?”想到刚刚的事情,段轻晚停了下来,低声问道,话语挺客气,但是偏偏带着几分疏离。
卓飞扬自然看的出,眉头微蹙,唇角轻抿,直直的望着她,不曾说话。
“卓公子若是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段轻晚见他不语,随即转身想要离开。
“晚儿。”只是,卓飞扬却突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的向着他的身边带去。
段轻晚一惊,下意识的躲闪,只是,却突然想到此刻的她因为吃了高阳阳的药,身体虚弱,半点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刚刚她的躲闪,不但没有挣开、躲开,反而让她的重心有些不稳,直接的被他拉入了怀中。
不知情的乍一看,倒像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
该死的,她这身体现在也太弱了吧,高阳阳的药效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段轻晚正暗暗懊恼着,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射了过来。
段轻晚微怔,下意识的抬眸望去,便恰恰对上百里轩的直射过来的眸子,凉凉的,格外的惊人。
第22章 谁有这样的分量?
对上他的目光,段轻晚的身子僵了僵,本能的想要挣开卓飞扬的怀抱,只是,卓飞扬不但不松开,握着她的手,反而更紧了几分。
很显然,卓飞扬也看到百里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在这花院中拉拉扯扯肯定不好,更何况,段轻晚知道此刻这虚弱的身子连拉扯的能力都没有。
段轻晚刚想开口,百里轩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近前。
百里轩原本就是向着这边走来的,所以,只是几步,快的很。
“晚儿,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便起程回远安城成亲。”卓飞扬并不曾望向百里轩,只是揽着段轻晚的手却是明显的暗暗收紧着,那话语中也带着几分刻意。
段轻晚眉头微蹙,这一刻,她可以确定卓飞扬是故意的,微垂的眸子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恼意。
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不想娶她吗?此刻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说给百里轩听?
百里轩只想知道的是不是她抢劫了他,其它的他才懒的管,其它的事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卓飞扬这做法实在无聊可笑。
卓飞扬话语刚落,便有些刻意的转身,望向百里轩,装做这才发现他般,“白公子,这么巧。”
“对了,白公子是大夫,正在为晚儿医病,不知道晚儿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想带晚儿回去成亲。”这一次,卓飞扬更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紧接着便开口说道。
段轻晚的唇角微微扯了扯,再次望向百里轩,眸子轻闪。
百里轩是知道她的身体的真正的状况的,所以,他肯定知道,她做那些都是没问题的,他不会把实情告诉卓飞扬吧?
“你觉的一个从小身体发育不全,先天缺陷,被断言活不过18岁的人有那么容易好?”百里轩并不曾望向卓飞扬,凉凉的扫了一眼段轻晚,一字一字咬的格外的清晰。
段轻晚听着他这话,唇角忍不住狠抽了一下,这人,嘴也不用这么毒吧?这话说她的好像马上就会死掉似的。
当然,以前的段轻晚也的确是如他说的一样的情形。
不过,说起来他倒是替她隐瞒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但是段轻晚却认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说起谎来,当真是脸不红,气不喘,比说真话还理直气壮。
卓飞扬的眸子一沉,望向段轻晚,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我在远安城为晚儿请好了大夫,等我带晚儿回去后、、、、”
“你觉的,就她这样,能活着到远安城?”百里轩冷冷的扫过卓飞扬,然后落在段轻晚的身上,看到仍就被卓飞扬揽在怀里的段轻晚,一双眸子慢慢的眯起。
对上他的眸子,段轻晚心尖儿轻颤,他此刻的样子,有些可怕,她好像没惹他吧?要说,此刻是他一直在‘咒’她的。
对上她略显迷茫而无辜的神情,百里轩眯起的眸子明显的一沉,更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不过,倒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随即迈步离开。
段轻晚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眸子下意识的眨了眨。
“晚儿,我们成亲的事情、、、、”卓飞扬看到她随着百里轩远去的目光,脸上隐过几分不满。
“卓公子,对不起,你刚刚也听到了白公子说的话了,我的身体太弱,根本无法活着到远安城,所以我们成亲的事情,只能算了。”段轻晚微扬起脸望向他,神情淡然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跨越的疏离,声音亦是冷淡的不带半点的情绪。
既然不能嫁他,就干脆让他早点知道,免的以后麻烦,她不想与卓飞扬牵扯太多。
“晚儿、、、、”卓飞扬惊住,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的用力,不曾控制的力道让段轻晚都感觉到痛。
“卓公子,我要回去休息了,请放手。”段轻晚的脸色微微沉了几分,声音也略冷。
“晚儿,我一定要带你回去,一定要娶你。”卓飞扬不但不放手,反而握的更紧。
“哪怕娶回去的是一具尸体?”段轻晚再次望向他,眸子速冷,声音中也是一片的冷冽。
一定要带着她回去,一定要娶她,不顾及她的身体!
那么,他到底是为何要娶她的?!
卓飞扬对上她此刻的目光,身体惊颤,一时间似乎感觉到有着几十把的飞刀直射向他,冷硬,刺痛而又让人害怕。
就在他微微错愣时,段轻晚挣开了他的手臂,迈步离开。
“晚儿、、、”卓飞扬回过神,想要再追上去,却被心研拦住。
“卓公子,我家小姐身体不好,不能在此久站。”心研的话语客气,却也带着几分冷意。
卓飞扬望着段轻晚离去的身影发怔,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会失去什么。
“主子。”另一方向,左风紧跟着自家的主子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轻喊了一声,他下意识里觉的主子此刻应该有话要说。
“支走他。”果然,随即便听到前方便来一句没头没尾,也不带任何情绪的话。
“是,属下明白。”左风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连声应着,虽然主子没有说明是谁,一个他字甚至都不知是男是女?
但是左风却是一下子就知道是谁,肯定是卓飞扬了。